第706章 逃亡之战榅偝

第706章 逃亡之战榅偝
　　草海离天玑峰约为三十里，以朱二娘的奔行速度，顷刻可至。
　　贺灵川转头观后，见两大高手紧追不舍，同样是快逾奔马。
　　“你不是说百战天中毒了？我看它跑得一点儿也不慢。”是因为元力削减了毒性？
　　灵虚城的元力，先前让他眼馋得要死。
　　现在，嘿嘿。
　　卢诗诗的皮囊一直淌血，但百战天看起来毫不在意，还向朱二娘投掷好几次长枪，甩了好几回神通，都被蛛仙躲过去了。
　　朱二娘肥厚的身躯，好几回跑出了妖娆的S形。
　　想偷袭眼睛长在后面的蛛妖，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百战天沉着脸，冲着蛛妖的背影撑开手掌，狠狠向右一拧。
　　神术，双相折叠。
　　朱二娘和百战天正前方同时展开一个黑洞，里头乌漆麻黑，但有强劲吸力。
　　朱二娘一旦进入，就会直接站到百战天面前，也就是瞬间倒退了二三百丈距离。
　　而百战天进入，则是一步跨到朱二娘跟前，可以短兵相接。
　　如果他们同时进入，呃，就相当于双向奔赴。但好在这一头还有个青阳国师。
　　这不是战技，只是个短距离传送的法术，放在眼下却有奇效。
　　朱二娘差点一头撞进黑洞。
　　好在它的灵活性与身材极度不匹配，这时候拿出跳蛛的本事，八个爪子一弹，原地蹦高，就要从黑洞上方跳过去。
　　亏得贺灵川一把抓紧身边的蛛刺，不然就被它甩飞了。
　　百战天一步跨进黑洞，下一秒从朱二娘下方钻出，随手掷出长枪，而后双掌合十，低叱一声：
　　“轧！”
　　朱二娘身在半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还能往上一蹿，这杆精钢长枪就射空了。
　　但长枪突然炸开，碎片几乎覆盖蛛妖半身。
　　百战天 “啪”一下双掌合十，漫天碎片随之一收，突然缩去一点。
　　神术，空间挤缩。
　　在长枪碎片覆盖范围内，所有物体都会被神术挤缩成一个小点。
　　蛛仙只有后一半被碎片覆盖，也就是说，朱二娘很可能被神术扯作两半。
　　仙蜕极其坚硬，钢枪未必奈何。百战天特意为之，就是想让它享受这种痛苦。
　　休一声轻响，长枪碎片被压缩成一个金属小球，只有杨梅大小。
　　朱二娘却没步它的后尘。
　　神术生效的同时，它居然一个突闪，现身四十丈外！
　　瞬移。
　　后头的空间再怎么挤缩，也与它无关。
　　紧接着青阳国师也传过黑洞而来，抬手就是三箭。
　　这三箭呈品字形，落地后面积有数百丈，正好将朱二娘覆盖其中。
　　以三箭为边界，整片三角区域内青光闪烁，朱二娘每走一步都是重若千钧——
　　青阳国师的法术，突然将区域内重力加强了七倍之多！
　　适应这样的重力条件对蛛仙来说不难，但要在快节奏的战斗中立刻、马上恢复飘若惊鸿的步伐，才是难点所在。
　　两大煞星就在边上！
　　贺灵川不假思索，从怀里掏出特效轻身符， “叭”一声贴在朱二娘身上。
　　这是他在弗界用剩的宝贝，能在二十息内抵消四倍重力。
　　虽然没法子完全消除青阳国师的法术影响，但可以极大缓解朱二娘的压力。
　　“扶稳了！”他耳边同时响起朱二娘的声音。
　　它拼尽全力往前一跳，同时浑身尖刺和八爪一起收缩，肥硕的蜘蛛就变成了一个大圆球，骨碌碌往前滚了
　　百十丈远！
　　正好是段下坡路，速度还一点都不慢。
　　它跑不起来，那滚总可以了吧？
　　这种逃命时刻，它可不会端什么蛛仙的架子。
　　青阳国师和百战天，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滚远。
　　顷刻间，它就滚离了青光范围。
　　紧接着大圆球又长出了八条腿，曾曾曾迈着奇异的步伐往前熘去。
　　百战天怒火冲天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朱二娘，三千年后你还是只会跑，一点长进都没有！不想给你姐姐报仇了？”
　　朱二娘听若不闻，埋头继续跑长途。
　　能逃走它就是大赢家，还打什么打！它头脑清明得很。
　　贺灵川扶着被转晕的脑袋往后看了一眼，百战天和青阳国师又被甩在了二三百丈外。
　　一轮短暂交锋，好像什么也没改变。
　　难怪朱二娘在魔巢信誓旦旦，说他找到仙蜕后只要吹响蛛埙，后面的事交给它就行了。
　　二娘果然是此中高手啊。
　　大概这么干太耗能量，百战天也熄火了，憋着气埋头苦追。
　　青阳国师瞥它一眼，暗叹天神这回又错判了形势。
　　她能看出百战天下界，主要是冲着岨炬而去。这位天神战力强悍，再加上沉渊从旁配合，够岨炬好好喝一壶了。
　　没想到岨炬腰肢那么柔软，望风而跪，百战天的目标就变成了蛛仙和入侵者。
　　这蛛仙战力无法与岨炬媲美，可是跑路的本事真是一等一，小伎俩一个接一个，真不愧是上古存活至今的老妖怪。
　　百战天真刀真枪干架厉害，论追人，那真不是强项。
　　这么一追一逃，双方已经奔过了九里地，贺灵川又射一发烟火上天。
　　这回的烟花叫 “同心环”，炸出来的图桉是大圈里面套小圈，连着四五个圈圈，颜色各异。
　　“就算有元力削减，我的毒也不是那么好捱的。这些天神不珍惜皮囊，只用 “血沸”神通去压制身体中的毒性。”朱二娘居然还记得两人先前的对话， “再说，我看它这具皮囊也不太合适。等着吧，不出半个时辰就会爆发。”
　　“爆发后会怎样？”
　　“还能怎样？皮囊暴毙，天神分身回归神界。你我的危机也解除大半。”朱二娘跳过一块巨岩，曾曾曾继续迈开八条大长腿， “如果那时我们还没逃脱的话。”
　　贺灵川指导它抄小路前进。
　　岨炬大闹墟山，火山喷发的动静实在太大，一队又一队灵虚城精锐应该都会从草海赶去援防。他可不想在大路上跟人家打照面。
　　他还抓紧发问： “什么样才叫合适的皮囊？”
　　朱二娘特地转过一只眼珠瞅他。生死关头还不忘问东问西的，非常人也。 “能让天神发挥更大威力，却不会很快崩溃的躯体，就算合适吧。更具体的，我也不不清楚。但你看百战天这副身躯，明显不行。”
　　贺灵川看着卢诗诗，却想起了红将军。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百战天这才降临多久，卢诗诗的身体就有崩溃迹象；那么红将军呢？
　　弥天的降临，好像根本没对她造成负担。
　　除了钟无憾的身体特别适合神降之外，会不会是因为大方壶的作用？
　　一转眼，朱二娘又奔过数里，贺灵川继续发射烟火。
　　但这回还没打上高空，一支青箭后发先至，把他射出的令箭打了下来。
　　青阳国师看不下去，出手了。
　　贺灵川往后一看，两个追兵面凝寒霜。
　　罢了。他耸了耸肩，该收到讯号的人，应该已经收到了。
　　……
　　草海竞赛开幕时非常隆重，人山人海，各家贵族都会花枝招展地到场。
　　时隔半个月后，竞赛已近尾声，加上天气转寒，草木进一步枯败，连先前壮观的荻花荡都飘零大半，只剩光秃秃的枝杆，因此还留在这里的闲杂人等很少，基本上都是各支参赛队伍的后勤，以及看守界隙的草海守卫军。
　　人间的强者能通过风暴之眼前往弗界，弗界的怪物当然也能越界过来。因此每年竞赛期间，守卫军都是严阵以待，以防它们冲入人间肆虐。
　　因为两年才出来干一次活，这支守卫军临时从禁军和同心卫等军按比例抽调精锐组成，每次弗界开启前三个月开始训练。
　　风暴之眼的两端，也就是人界和弗界入口，都有精锐把守。
　　头十天，两边的守卫军就处理了近百十头强闯风暴眼的多瑙兽。还真有那么几头能越过风暴之眼，冲到人间，但也被这里的守卫解决了。
　　随着时间推移，闯过来的多瑙兽就越少。这是因为时空裂隙周围的多瑙兽，多半已经被参赛队伍击杀之故。
　　猎杀工作减量，***下注的看客就少了，守卫军的工作也变得清闲起来，时不时还能歇歇脚、唠唠嗑、吃点东西。
　　但今天不一样。
　　草海离墟山很近，方才所有人都瞧见天枢峰的爆发，听见喷发的巨响，也能感受到大地的颤抖。
　　十几年前那场噩梦一般的大地震，难道又要上演？
　　结果一转眼间，灵虚城方向居然也是火光冲天，爆炸轰隆。
　　所有人都懵逼，不知道这两边发生了什么事。
　　紧接着一道道命令飞传草海，帝君秉承就近原则，调集这里的精锐分别赶赴墟山和灵虚城。
　　两头救火。
　　风暴之眼两端的守军，合起来本有六千人左右，这一下就被调走了五千。草海竞猎的活动已经搞了几百年，灵虚城对于多瑙兽的习性了如指掌，有经验的将士那是闭着眼都不会出错。
　　反正竞猎活动已近尾声，草海其实没必要留守那么多精锐。
　　比起来，灵虚城和天宫的安危自然更重要。所以这儿的守备力量一下就被抽到见了底。

第二阶段开始璿闧
　　余下的队伍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隐隐有不安情绪蔓延。
　　老兵油子们都在滴滴咕咕，抱怨换班时间不知道要推迟到什么时候。
　　风暴之眼的守卫军每三个时辰就要换岗，因这任务高强度、高危险，需要时刻紧绷。
　　但事实上，守军早就是每五个时辰才换班。
　　然而，差贴和补饷可是按照三个时辰一轮岗来发放的——这钱压根儿没到出力的大头兵手里，导致多年来怨声载道。
　　可惜不能上达天听，抱怨也是白抱怨了。
　　就在这时，对面的夜空中升起几道焰火，还是荷花形状的。
　　“咦，好像是天玑峰附近？墟山又出什么事了？”谁都清楚，那是传讯的令箭。
　　恰好这时有个少年背着行囊一熘烟儿跑近，对守备官道： “大人，我给自家队伍送补给！”
　　守备官照本宣科： “哪支队伍的？”
　　“袁家，我是袁守备家的。”
　　留在草海的基本都是赛队后勤，进入弗界的队伍打拼多日，隔三岔五就要换人换补给。是以风暴之眼常有人类及妖兽进进出出，不足为奇。
　　因为墟山和灵虚城异常，守备官的心思也不放在闲人身上，挥手道： “进去吧。”
　　开赛后的五天内，人员进出都要严格登记。但到了现在么，都是随便进出了，守备官也不觉得有必要严查。
　　只要进出风暴之眼的不是多瑙兽，他都懒得管。
　　少年点头哈腰进去了。
　　到了弗界，风暴之眼另一端的守军，同样懒得理他。
　　这里光秃秃地连棵树也没有，好在丘陵起伏，翻过两个小山包，别人就不知道他的行踪。
　　少年运起真力健步如飞，一手提着个葫芦，隔十几步路就往地上甩水。
　　其实葫芦里淌出来的不是水，而是某种浅黄色的粘稠液体，半透明，有奇异的腥气。
　　他一路往风暴最密集的地方奔去。
　　仅仅过了几十息，驻扎在弗界的灵虚守军，就听见远处传来异常嘹亮的兽吼。
　　一声接一声，就像天上一连滚过几记响雷。
　　咦，怎么是从那个方向传过来的？因为相隔不远，地面都被震得簌簌发抖。
　　守军不由得变色，将领抓着传令兵，一手指着风暴之眼叫道： “ “雷擎巨兽”异动，快去告知人间！”说罢将他一脚踢了进去。
　　雷擎巨兽，又吼了两声就停住了。
　　守军等了一会儿，没听见新动静，这才暗松一口气。大概只是例行示威？
　　但过不多时，地面的石子儿开始弹跳。
　　轰隆隆的声音由远及近，好像有千军万马向风暴之眼推进。
　　……
　　前方就是一望无际的草海。
　　湖岸已经结出薄冰，这个季节还能招摇的，只剩下芦苇了。
　　青阳国师和百战天追到此处，恰好见到巨蛛腾空一跃，跳进前方几十丈的湖水里，荡出阵阵涟漪。
　　入水了啊。
　　百战天神目光一凝，大步奔去。
　　她也不需掐诀，就能奔行碧波如履平地。直到水波中心，她举起长枪聚力两息左右，就狠狠刺入水中！
　　枪尖探入水面以下，立刻变长十丈、变大三倍，直接就能捅到湖床上。
　　最可怕的是，枪尖方圆五丈内的水域都被完全冻结，生灵动弹不得，直到被枪尖爆发出来的湮灭之力悄无声息地吞噬掉！
　　两息之内
　　，它向各方向刺扎了三十多下，将足底这片水域搅得浊浪排天。
　　但水底并没有鲜血冒出。
　　看样子，蛛仙在水底的行动也很迅速。
　　谁都知道草海水下复杂，普通修行者追到这里，大抵只能放弃。但百战天神看了青阳国师一眼： “把他们找出来。”
　　青阳国师点了点头，手中的短杖就泛出了青光。
　　她将短杖探入湖中，清声道： “本地水灵，速来觐见！”
　　反复念上三声，收杖静候。
　　草海这么大，自己下水得找到什么时候？最好的办法，还是找地头蛇帮忙。
　　这里可是妖国的都城郊外，妖怪密度之大，世所罕见。
　　过了二十余息，果然有个硕大的脑袋探出水面，向她点头行礼： “草海水灵，见过青阳国师！”
　　赫然是一头巨鳗，脑袋半灰半白，看起来好像有些褪色，沉在水底大概就像礁石。但它一张嘴，细密的锯齿至少有两大排。
　　它虽自称草海水灵，其实从这里至墟山的每一条溪河，每一处湖泊，都是它的势力范围。
　　“水下有一头巨蛛，有一个活人，你替我们找出来盯紧，但不要打草惊蛇。”
　　巨鳗停顿两秒，才应了一声是。
　　草海竞猎还没结束，人类不少呢。好在还有个目标是巨蛛，否则它怎么认得出来？
　　得令以后，它就潜入水中不见。
　　百战天神皱眉： “不妙。我和朱二娘在上古时交过手。它法力平平，但伎俩很多。”
　　“我们已经调动军队，又有草海水族相助，时间越久胜算越大。”青阳国师很清楚，蛛仙之躯并不能长久维持， “就从这一片搜起。对了，您应该另有追踪之法？”
　　天神的手段多种多样，要说百战天追踪不到入侵者和蛛仙，她不太信。
　　百战天神点头，往前呵了一口白汽。
　　青阳国师立刻看见白汽中显露一根缠丝金线，但影影绰绰很是模湖。其实说是金光比金线更恰当，因为它根本还没有编织起来，而是弥散在空气中，像随风飘摇的蛛丝。
　　“这是因果线，追因朔果寻人。”百战天神解释道， “方才打斗时，我已经趁机缠在蛛仙身上。但因果线要真正定型，得三个时辰以后。”
　　青阳国师好奇： “这便是传说中的因果线？我还以为一望可得。”
　　“放在普通人身上，的确是一望可得。”百战天神解释道， “但蛛妖还有半仙之力，我不想被它一下察觉，最好缓缓为之。”
　　也就是说，得三个时辰后才能精准掌握蛛仙的去向。
　　这不耽误他们眼下的极力抓捕。
　　话未说完，前方奔来数十人。青阳国师认得他们的服饰，这些都是在草海看守风暴之眼的守军。
　　“怎么才来？”
　　灵虚城内，没人会认错这个牌子。但守兵看着青阳国师，面露犹疑。谁不知青阳国师罪行败露，已被天宫收押？
　　青阳国师也不喝斥，只取令牌在手，青光萦绕。
　　见到她手中牌子元力迸发，守兵再无怀疑。
　　职权在，元力才在。
　　青阳国师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不是他们可以理解的。他们只要认准元力就行。
　　是以青阳国师再追问一句 “怎么才这几个人”时，这守军头目立刻道： “雷擎巨兽冲出风暴之眼，正在肆虐草海，请国师出手！”
　　“雷擎巨兽？”青阳国师吃了一惊， “它怎么能进入人间？”
　　这种领主级的多瑙兽地盘意识极强，很少离开自己的领地。最重要的是时空壁垒对这种量级的怪物有限制，它进不了风暴
　　之门。因此灵虚城从来不担心领主级巨兽闯入人间。
　　话到这里，青阳国师突然想起前阵子听到的消息，说是雷霆巨兽产卵，又抵御了弗界沙暴和另一头准领主怪物的进攻，人间的战士也受到波及。
　　进入弗界的天宫队伍还提交一份情报，说雷霆巨兽可能降级，但未得到最终确认。
　　现在看来，消息无误。
　　只可惜，这份情报没有得到草海守卫的重视。
　　再说是今天怎么回事，处处都不对劲。墟山、灵城骤变，连弗界的领主都有兴趣掺和人间？
　　青阳国师活了这么久，深知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几个字的涵义。天下哪有这种巧合？
　　九成九，这桩意外又跟入侵者有关！
　　她看了百战天一眼，后者根本无所谓，眉毛都不动弹一下： “一头多瑙兽有什么要紧？先捉入侵者再说！”
　　在百战天看来，多瑙兽能肆虐到哪里去？人间可是灵虚城的主场，后头再调些人马过来，很快就能将它压服。相比之下，入侵者卷走了蛛蜕和神物才是天神恨厌忌惮的头等大事！
　　青阳国师也明白个中利害，暗叹一声即道： “五人一组，立刻搜寻这片区域。再去草海调两千人过来。”
　　她不知道帝君已从草海调走五千人赴援天宫，这里只剩一千了。并且方才雷擎巨兽狂暴出场后就是一波践踏，守军猝不及防，减员不少。
　　这些兵丁脸色发白，焦急道： “可、可是雷擎巨兽已经……”
　　青阳国师语气转厉： “快去！”
　　有两个士兵突然向侧方一指： “来了！”
　　青阳国师和百战天也感受到地面的震颤，下意识转头看去。
　　本来翻过二十丈外的长坡，就能看见草海着名的白沙滩。但现在么，长坡后头奔出数百守兵，一边往这里跑，一边大声疾呼，竟然溃不及军。
　　紧接着，坡后冒出一大群怪兽！
　　多瑙兽！
　　那个头有大有小，小的就三四百斤，跟野猪差不多，大的却有一丈多高、上万斤重，赶得上一头巨象。
　　它们的数量至少有二三百之多，一跑起来震天动地。
　　更不用说，领头的雷擎巨兽比身后所有小弟合起来都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