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北返

类别:仙侠小说 作者:八宝饭字数:254684更新时间:25/01/15 14:37:29
第二百八十一章 北返
  十万大山不是那么容易行进的,就算有百丈之外的原路作为参照,刘小楼走起来也好几次差点迷了方向。
  一旦进入密林,看起来很容易判断的方向立刻就变得不太准确,总是差了那么点意思。
  所以刘小楼不得不经常主动靠近那条来时的原路,离得近了,误差就没那么大了。
  但如此一来,被妙峰山人众发现的可能性大增。不仅是贺峰主在搜索,二峰的所有贼修也倾巢而出,有几次,刘小楼甚至见到了主峰上祝家的人,也加入了搜索的行列。
  最险的一次,几个搜索过来的妙峰山贼众离他只有数丈之遥,他只得在旁边某处树洞中藏了一夜,直到引来上百条手臂长的大蜈蚣,这才匆忙舍弃这个藏匿点,继续寻找下一个。
  除了担心自己迷失方向,他还不得不与各种虫蛇禽兽、异花妖草周旋,周旋的同时,还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避免引来妙峰山贼众,这一路上当真是耗尽了心力。
  就这么走了五天,只逃出去六十余里,这天夜里,他在水塘边和一只巨大的妖蟾对峙了两個时辰,正在心力憔悴之时,巨大的震动渐渐从远处传来,隆隆声也随之愈烈。
  他立刻想起了三年前经历的那一幕,只不过传来的叫声与当时的虎狼嘶嚎不同,显得更加沉闷。
  巨蟾不再搭理刘小楼了,一头钻进水塘之中,再不冒泡,一群野猪自他身边窜过,向着前方密林深处狂奔,紧接着是虎豹狼熊、鹿羊鼠兔……
  刘小楼跃上树梢向动静传来处张望,只见一头巨猿立于某座山颠,对空嘶吼,嘶吼片刻,忽然纵跃下山,双掌各掰了一棵大树,如同手持双棍,四下乱砸乱打。
  这巨猿发了疯一般,也不见明确的行进方向,东行几步、西跳几下,打得乱石激射、断木纷飞,但总体而言,是在向着自己这个方向而来,且因其身形巨大,宛如山岳,看似不快,每一个纵跃都有数十丈远,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要波及过来。
  略一判断,刘小楼发现,还是这十万大山里的野兽们本能的判断最为准确,它们逃亡的方向,还真就是眼下的最佳方向。
  没必要再迟疑了,晚上一些,说不定就要成了这巨猿脚掌下的肉泥,刘小楼立刻逃了起来,汇入山林野兽们逃亡的行列之中。
  这样也好,如此形势下,妙峰山贼众们也就无力顾及自己了,姓贺的老家伙应该也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了吧?
  如此奔行了半夜,离巨猿越来越远,他慢慢脱离了兽群,重新向着记忆中的原路接近,再次辨明方向,然后寻了处山顶歇脚。
  从这里能够看到十里外那头巨猿的动静,在这里歇脚比较合适。
  一直歇到天明时分,那头如山岳般的巨猿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远去,刘小楼不禁感叹连连——这样的妖兽,也不知究竟什么实力,有什么天赋神通,需要修行到什么地步才能与之匹敌?
  在峰顶上眺望,刘小楼终于看到了一条奔腾的急流,正是来时渡过的那条河流,由此回溯,再行两天便可回到妖树所在之处了。
  回程路上,果然不见了妙峰山的人,否极泰来,这一段路也走得特别安稳,没有再起什么波澜,当他远远看见那棵庞大的、独木成林的鬼榕时,几乎热泪盈眶。
  和万氏夫妻、祝家父子、贺氏叔侄相比,这株鬼榕待自己真可算得上友善了!
  围着鬼榕外围转了一圈,自己埋藏乾坤袋的地方,几根枯枝依旧插在原位。时隔半年,这里唯一的变化,就是藤条下又挂了两具骨架,一大一小,一时间也无法辨认是什么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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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取回乾坤袋,他能想到的办法和万氏夫妻当初一样,捕猎大量动物放进去,让鬼榕无力他顾。
  经过半年多的时间,围着鬼榕周围的山林范围内,又重新聚集了很多鸟兽,其中不乏灵物,刘小楼便打制了几个大木笼,将捉到的鸟兽都关在笼子里。
  如此忙碌多日,抓了将近二百来只鸟兽,其中有灵性的也有十来只,足足塞了四大个木笼。
  做好了准备,他将四个木笼带到鬼榕藤条范围的边缘,将木笼尽数抛了进去,同时隔空击掌,将四个木笼打开,将近两百只鸟兽顿时四散飞逃。
  无数藤条窜出,抓向这些飞逃的鸟兽。
  刘小楼趁机而入,自边上一掠而过,玄真索扯住那几根枯枝,向外猛然扯动,乾坤袋紧随而出,飞落掌中。
  两根藤条自后追来,末梢扫过刘小楼的后背,终究还是没有抓住,任他远远逃开。
  神识探入乾坤袋,琉璃盾、骨笛、三玄剑、临渊玄石阵盘等等完好无损,三块掌门令牌皆在其中,让他欣喜不已。
  回首南下这三年,不由几多唏嘘,向着鬼榕深深一拜:“尊驾困我两年,也助我修行两年,恩怨一刀两断,就此别过!”
  剩下的,便是依着当初跟踪贺太昌入山的路回去,因时日隔得久了,记得也不甚清楚,其间绕了不少错路。
  但从三万山往回走,过两万山、首万山,险难是越来越少的,走了三个月,终于还是顺利走了出来。
  一路北上,进入巴中,不几日便来到刘家庄。
  见到刘小楼时,刘道然几乎泪目:“小楼,三年了,你怎么才回来啊?我一直打听你的行踪,却始终一无所得,我们都以为你进了十万大山后,遭遇不测……”
  刘小楼也笑了:“的确是遭遇不测,不过终于还是活着回来了。”
  刘道然连连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刘小楼问:“小方呢?”
  刘道然叹道:“等了你两年,去年修为到了六层,便离开了,说是要去云游天下……”
  当夜,二人大醉一场,刘小楼好生歇息了几日,决定告辞离去。
  刘道然问他准备去哪里,刘小楼一时间也不好说,只是道:“想寻一个风水宝地,建一个家。道然兄呢?”
  刘道然回答:“为兄已然圆满,准备筑基,我观小楼也同样如此,愿你我兄弟,筑基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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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回家
  雷雨过后,天光放晴,刘小楼自岩缝中挤出来,攀上身边的岩石,放眼四望。
  林木葱郁,虹桥跨过天际。
  武陵山中景致奇美,但从阵法师的眼光来看,风水上却始终差着那么一点。
  从巴中返回湘西已两月有余,周围的诸多大山名川——德夯山、桃源群山、墨山、汨罗江、乌巢河,包括此刻身处的武陵山,但凡无主之地,刘小楼都走了一遍,看来看去,他终于确定,还是自家的乾竹岭好。
  倒也不算白走,灵材都搜罗齐备,在星德山的火穴处炼成了阵钥,三件掌门令牌也成功融合在了一起,是到了回山的时候了。
  也不知自己一去三年,乌龙山上,如今是个什么境况?
  捱到天色渐黑,刘小楼终于踏上了回山的路,赶在黎明前抵达乌龙山下,这次他没有惊动山下的田伯,而是悄然潜入,直入山中。
  天亮时,来到了鬼梦崖,崖前堆满了枯枝败叶,洞口处结满了蛛网。又去了崖下水潭内的秘洞,一如往昔,没有卫鸿卿回来过的痕迹。
  在寂静的山岭中穿行,听着鸟雀欢快的鸣叫声,又去了半亩峡,可见峡口被山洪冲刷过,堵塞了大半。
  龙马瀑依旧在轰鸣,瀑布旁的石亭积了厚厚的泥,两间茅屋早已坍塌。
  不仅这几处,龙山、古丈山、玉女洞、葫芦口、书道岭……一处处往日乌龙山同道们修行的洞府,如今都破败不堪,没有人烟。
  似乎天姥山卢氏那一次围杀,在将乌龙山群雄大部打尽之余,也立下了杀威,没有散修再敢上山,自称是乌龙山同道。
  似乎整座乌龙山空无一人,被天地遗忘了。
  刘小楼不知不觉间来到天鼓坑,这里已经长满了茂密的林木,他下到坑底,来到之前立碑处,看着一个个名字,徘徊多时,准备重树新碑,却发现一处角落已经新立了不少新碑,也不知是谁立于此间,铭刻着一個个名字:
  古大、古五、老瘸子、戚老七、李浮沉……有熟悉的,有不熟悉的,都是当初被天姥山围剿在黄风沟里的同道们,也是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确知,都有谁死在了那一役。
  他继续搜寻着,搜寻多次后,确认这里没有龙山散人、李不三、穆神医、葫蠹老道等人的名字,心里又稍微松了口气,除了谭八掌、左高峰、胡校尉、古老六、古老七外,或许乌龙山同道们还能多活下几个人来。
  到得黄昏时分,刘小楼才回到阔别已久的乾竹岭,来到自家那座小院前。
  和乌龙山其他各处洞府一样,乾竹岭上也是一片破败之色,蒿草丛生、草屋坍塌、蛛网重重,不仅是小院,上岭的道路同样被杂草灌木覆盖住了,落叶积了几层,踩上去如同厚厚的毡毯。
  竹林深处,老师的坟茔完好,只是荒草长了好几尺高。
  很久没有人上岭了啊……
  或许大白和小黑也离开了吧?
  上得峰顶,那石峰之间苔藓厚重,同样被浓密的花草覆盖了,一望而知,那两个家伙许久没上来了。
  从妙峰山回来之后,重新以寻找灵泉的视角来审视乾竹岭,刘小楼终于看出,这石峰便是形胜之睛!
  而石峰上的这道石缝,便是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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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当初自己修行时,经常莫名其妙“梦游”至此,便是因为这个原因?
  最后一抹余晖在西边群山间消失,满天星斗升上天空,山风徐徐,送来阵阵孤寂,这孤寂中却又传来说不清的味道,那种熟悉的味道,安心、祥和、宁静,且踏实。
  这是家的味道。
  从怀中取出一件阵盘,由三块掌门令牌简单融合而成,三玄门、紫极门、形冥门,似乎它们天然就应该如此融合在一起。
  将炼制成的阵钥插入其中,感应立刻传至心神之间。
  深吸了一口气,将阵盘布设于石缝之间,开启阵法,阵盘收缩旋转,向着石缝下方钻了进去……
  这样的举动,他已经在桃源群山、德夯山、武陵山等多处风水上佳的宝地做过了,却什么都没有“钻”出来,却不知在乾竹岭上能否行得通。
  只希望自己没有被贺氏叔侄欺骗,又或者希望贺氏叔侄同样没有被所谓的传承欺骗……
  心中满是期待,满是紧张,盯着阵盘向下钻去,阵盘本身依旧在石缝上架设着,并没有“钻”进石缝,真正钻下去的,是三块掌门令牌中汇聚出来的某种神识,钻的是石缝下方某处不知名、不见形的“隔阂”。
  也不知“钻”了多久,忽然间,心神之中仿佛被某根手指拨动,“嗡”的一声震荡起来。
  鼻尖不由自主动了动,似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但他很快意识到,并不是鼻子闻到了香味,而是经脉和穴位感应到了淡淡的灵力,这是灵力的味道。
  这股灵力很是清淡,刘小楼在记忆深处稍作对比,大致是当年在丹霞洞天中感受到灵力的一半,却已经勉强可以修行了,便如同手握灵石时,可转化吸纳灵力的三成。
  并不浓郁,却是完全可以掌控,属于自己的灵力,持久不息。
  他没有继续吸纳灵力,而是放任灵力自石缝中向外溢出,淡淡的清香散播出来,布满了峰顶。
  峰顶不大,几丈方圆而已,灵力继续蔓延向下,笼罩至下方的小院。至此,灵力已经极淡了,无法满足修行所需,甚至只能称为香氛,但这股香氛用来开辟灵圃却很适宜。
  几只小儿拳头般大的毒蜂自竹林深处飞出,正是自己当初豢养的金环蜂,它们围着院子转圈,飘忽不定,很快感知到了灵力之源,继而向上飞去。
  经脉中忽然一阵翻腾,那是以经脉为家的两粒鬼榕种子在四下游走,它们被这股灵力惊醒,急切的寻找出口,想从经脉中冲出来。
  刘小楼的神念和它们几乎相通,立刻心领神会,稍作思忖,便为它们寻找到新的安家之处。
  要上乾竹岭,主要有前后两条山道,大多数人知道的是前方山道,而后方竹林西北,也有另外一条小路,知道的人很少,是刘小楼的逃生通道。
  一粒种子种在了小院正下方的山道上,另一粒种子种在了后面的斜径下,一前一后,挡在了上岭的两条主要通路上。
  两粒种子在泥土中扎下根去,刘小楼的神念之中顿时多了两双眼睛,永远盯住了两条山路!
  不知道鬼榕的成长期究竟需要几年,等到两粒种子成为参天大树,这乾竹岭上会是什么光景?
  刘小楼对此十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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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打磨气海
  回到竹林深处、绝顶之下的峭壁,金环蜂的蜂巢比之三年前足足大了两圈,仔细数了数,大约数出五十多只拳头般大的成蜂。
  攀上崖壁,往蜂巢中打量,里面幼蜂蜂蛹也有大概十七、八个,蜂群已经初见规模。
  如果倾巢出动,对付几个炼气中期以下的修士恐怕不成问题。
  豢养金环蜂的另一个好处,同样是起到警醒的作用,若是有宵小不走正道上山,从没有山路之处窥伺乾竹岭,这些金环峰能给他们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接了一葫芦金环蜂蜜,刘小楼心满意足的下了悬崖,回到小院。
  看着破败不堪的小院,他犹豫片刻,决定暂时不再重修,避免暴露自己回山的事实。虽说看这样子,似乎这三年来就没人到过此间,但凡事稳妥起见,还是不要闹出动静为好。
  回到绝顶上,刘小楼将阵盘收了,四散溢出的灵力随之变得越来越淡,等了半個多时辰,便接近于无。石缝之下,便如之前一般,没有任何异样。
  由此表明,阵盘打通的,果然不是石缝下的有形空隙,而是贺峰主所说的虚空。只是这打开的虚空无迹可寻,难以一探究竟。
  不管怎样,灵力可开可闭,刘小楼对这阵盘满意极了!
  在石缝旁搭了个简易的小窝棚,以枯草藤蔓覆盖,乍一眼看上去还以为是丛灌木,如此便可安心修行了。
  心神与两粒种子连上,前后两条山路的视野在脑海中出现,一切如常,于是将注意力转回来,吸纳起石缝中逸散出来的灵力,继续蓄积、增厚真元,在炼气圆满境反复打磨。
  炼气圆满境后,经脉、穴位再无可修行之处,此时,需要继续厚积真元,令真元自各处经脉、穴位中源源不绝的生成,然后溢出,流向气海,最终在气海中汇集、凝结,打磨气海穴,当气海天地形成的那一刻,便脱离了经脉穴位的修行,也就是身体修行的范畴,进入以神念修行的阶段,称为筑基。
  于各大正道宗门而言,这才是真正修行的开始。
  功法相传,有些天赋异禀的修行奇才,可以不需服用筑基丹便顺利破境筑基,其要便在于直接打通气海,撑开气海天地。
  这一关,对灵力的需求极大,究竟需要多少灵力才够,也因人而异。很多修士到了这一步,如果没有稳定获得灵力的来源,往往会耽搁不知多少岁月。再加上寻求筑基丹千难万难,能够筑基的散修当真是凤毛麟角。
  石缝下毫无疑问打出了一个灵眼,因为灵力溢出不足,尚自称不上灵泉,虽然效力只堪比灵石的三成,但胜在持久,只属于自己。
  有了这孔灵眼,自己就不必再为灵石奔波了。
  忽然想起了贺峰主的五块掌门令牌,如果自己的阵盘中再多两块,打出来的灵力会不会更加浓郁?
  从这天开始,刘小楼稳坐灵眼,进入闭关状态,不停吸纳着灵眼中散逸出来的灵力,在经脉中转化成真元。
  趺坐得久了,腹中饥饿了,口渴了,便下山走一走,吃些蜂蜜,打些野物,煮个鱼汤,熬些灵米粥,吃饱喝足,看看星夜、吹吹山风,便重回绝顶继续修行。
  真元渐渐储满了各处真元穴池,然后溢出,如流水般顺着经脉自行向气海穴汇聚而去。
  气海之所以名气海,是因其在筑基时,会化为真正的真元之海,不仅是海,更是天地。但此时的气海,并不名副其实,和别的穴位没有什么不同,仅仅只是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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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海的真元穴池也并不大,早已被真元充满,越来越多的真元向这里汇聚,逐渐形成挤压之势。
  这种挤压是单向的、持续的,原本已经占满了真元的穴池因为挤压的缘故,又空出大量空间,继续容纳着更多的真元。
  夏去秋来,山上北风萧瑟,转眼又到了冬天,一夜之后,无数山头披上了白纱,晨雾中混着飞雪……
  刘小楼沉浸在修行之中,忘了季节的变迁。
  直到深冬的某一天,他忽然心神一震,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那是山道边鬼榕种子传来的视野。
  视野中,有女子缓步而上,越过鬼榕。
  半年过去,当初种下的鬼榕种子已经生根发芽,长成了尺许高的榕树苗,看上去和普通杂草、野藤没什么区别。
  树苗转过头来,继续望着上山的女子背影,刘小楼认出来人,正是黄叶仙。
  伸手一招,将阵盘关闭,招入手中,灵眼也随之关闭。
  身形一动,悄然来到小院斜上方,自隐蔽处下窥,见黄叶仙来到院外篱墙外,对着破败的小院驻足良久。
  上山之前,刘小楼就听说,黄叶仙加入了天姥山,成了天姥山的内门弟子。他不知当日黄风沟的内情究竟怎样,但很显然,黄叶仙已经不可信了,因此没有露面,只是躲在暗处继续观望。
  就见黄叶仙驻足多时,轻轻叹息一声,又去了竹林中老师的墓前,祭奠了一壶水酒,转身离去。
  刘小楼悄悄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离开了乾竹岭,之后哪里都没有再去,直接离开了乌龙山。
  想起当年和这位前辈交往的点点滴滴,刘小楼心中很不是滋味,怅然不已。
  山下传来炮竹噼里啪啦的燃放声,山外村子在夜里依旧灯火通明,刘小楼算了算日子,猜想这应该是过新年了。
  听了片刻,他转身回去,在黑夜寂静中回到乾竹岭绝顶,将阵盘重新启动,打通了阵眼,继续专心修行。
  冬天过去,万物复苏,春暖花开,接着是盛夏暖阳,然后又是秋冬交替……
  刘小楼专心致志修行着,不停歇的打磨着气海穴,整整打磨了两年,当某一刻真元再也无法挤入其中,而气海依旧没有任何变化时,刘小楼终于确定了——
  自己果然不是天才,直接构筑气海天地的尝试是很难成功了。
  这两年也非无用之功,以真元打磨气海,可以令自己筑基之后的成就——如果自己真能筑基的话,达到自己所能触碰到的最高处。
  对气海的打磨已经完成,真元的蓄积也达到了最大限度,该考虑筑基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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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再遇峨眉刺
  眼下又是寒冬时节,乌龙山上刚下过一场大雪,天色阴沉,雾气深重,群峰渺渺。
  刘小楼起身,将阵盘收了,石缝中的灵眼立时关闭,断了四下蔓延的灵气之源,不多时,乾竹岭绝顶上的灵力便消散一空。
  自峰顶飘然而下,往崖壁上的金环蜂巢穴处接了一葫芦蜂蜜,正可当作自己远行的餐食。
  两年过去,金环蜂巢又大了一圈,成峰已经上百,在崖下竹林边缘长出一片三、四亩大小的野花圃,都是金环蜂自远处携带回来的种子,于此自行生长而成。
  圃中有十多种鲜花,刘小楼只认得一半,其中有三种都在这冬日雪天里坚持绽放不败,他更是一种都不认得。嗅其香气清雅,淡淡中隐隐含有灵力,应该也是受了峰顶散逸下来的灵力滋润之故。
  一种形如腊梅,却是紫色的;
  一种又长又细,如柳叶飘零;
  还有一种独枝盛开,花朵如盘,每日里追寻着日头上升下落而转动,至天阴时则闭合为苞,颇为神奇。
  这回下山,也打算查一查这三种野花的来历,看看是否可用。
  小院更加破败了,刘小楼也没敢修整,自院门前稍作打量,便径直下山。
  山道边,一株三尺高的野藤毫不起眼的攀爬在一棵枯树上,只有刘小楼知道,这棵枯树,原本是一棵生长了十余年的香樟。
  刘小楼弯下腰仔细看了看野藤,伸出手指抚摸过去,几根藤条舞动起来,迎着手指轻轻摆动,很享受刘小楼的抚摸。
  忽然间,这几根藤条自刘小楼指间一闪而没,眨眼出现在三步之外,将一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野鼠缠住,牢牢束缚起来。
  只有刘小楼可以“看”到,藤条上的那些细密的绒毛,扎进了野鼠的皮下。
  野鼠吱吱叫了一阵,便失去了挣扎的力气,渐渐昏迷过去。接下来的一个月,它将被这棵幼年鬼榕吸干,成为鬼榕的血食。
  直起身子,迈步下山,走的都是偏僻野径,不久便到了山下,远远可见山下村子炊烟袅袅。
  刘小楼驻足片刻,还是决定暂时不去村子里走动,也暂时不去和田伯相见,绕过山角,往西去了。
  照例是穿行武陵山,这片大山虽然危险,却永远是隐藏行踪的最佳路线。
  行至傍晚,本就阴沉的天空越发黑暗,刘小楼找了一个自己以前曾经夜宿的小山洞歇宿下来。武陵山夜路不好走,结伴而行尚须小心翼翼,单枪匹马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捱到夜半时分,天色仿佛被点亮了一般,云层泛着白光,却是山中又飘起了雪花。
  起初时雪花莹莹,一点一点,下到后半夜时,就成了鹅毛般的大雪,地上也积了厚厚一层。
  这样的大雪,是刘小楼生平仅见的,令他童心忽起,忍不住走出山洞,去踩一踩厚厚的积雪。
  咯吱咯吱正踩得过瘾,树林间传来一点轻微的响声,刘小楼转身望去,见一条身影自林中急掠而至,见了刘小楼,猛然止步。
  来者身穿一袭黑衣,身形婀娜,鼻梁高挺,是个英气十足的女子,眉目间有些熟悉。从她急掠而来的身法,一时间也无法判定修为高低,但刘小楼觉着,似乎不低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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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目相对,再多看了两眼,刘小楼终于认了出来,这女子是几年前途径德夯大山时遇到的那位避雨的女修,当时她还将自己错认为是景昭,差点动手了。
  没想到时隔多年,居然又在这武陵山中相遇,当年她看着有三十来岁,如今看着,年岁上几乎没什么变化。
  对方先是一怔,继而释然,接着又是疑惑,皱眉道:“是你?”
  刘小楼拱手:“这位前辈,好巧。”
  女子眼睛盯着刘小楼,身形晃动,眨眼来到山洞前,低声喝道:“退远些!”
  刘小楼稍稍退开两步。
  女子倒退着进入山洞。
  这处山洞本就不深,更类似于山坳,洞口开阔,进深却不足两丈,一眼就能看得分明。
  就见这女子扬手飞出一点白光,化作一柄峨眉刺,斜着指向刘小楼:“你走!”
  刘小楼心中一惊,胳膊上的玄真索缩了回去,脚下再退几步。
  这女子果然是個筑基高手,自己万万不敌,最强利器玄真索对上她没有丝毫用处。
  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刘小楼继续向后退去,身形没入漫天纷飞的大雪之中,消失不见。
  女子等刘小楼走后,飞转峨眉刺,在某处洞壁上刺入后转了一圈,旋即挖出一个包袱。她将包袱抖开,自包袱中掉落一堆物件,她又蹲下来手忙脚乱的在里面摸出个丹瓶,将瓶中几粒灵丹尽数倒入口中,随即再也支撑不住,在洞中就地趺坐,努力调息。
  调息了几个呼吸,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将洞口雪地染出一块殷红,身子歪倒。
  她又努力的挣扎着坐起来,恢复好趺坐的姿势,伸手抓了一把脚下的泥土,将洞口那块染红了的雪地盖住,不多时,又被降下的雪花覆盖住。
  不知何时,大雪纷飞中又出现一条身影,正是去而复返的刘小楼。他见洞中的女子正在趺坐调息,一双眼睛瞪着自己,口中喃喃慌不迭的解释:“还以为前辈走了抱歉”
  一边解释一边后退着离开,再次没入大雪之中。
  女子稍稍松了口气,合上双眼,继续调息,将灵丹药力送往伤处。
  调息没多久,刘小楼又从大雪中钻了出来,躬身道:“前辈,雪太大了,晚辈实在不敢独行,能否容晚辈于此稍歇,待雪停了再走?前辈放心,晚辈不进去,就在洞口”
  话没说完,一点白光自洞中飞出,眨眼化为一柄峨眉刺,向着刘小楼疾射而来。
  这回刘小楼再无话说,飞也似的逃离此间,那峨眉刺在身后连连射穿数棵大树,终于被一道土坡所阻,没再追来。
  看来伤得不重啊!
  刘小楼抖了抖头发上的雪花,吐了口唾沫,暗道一声“晦气”,加快脚步逃离此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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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天门坊和岳阳坊
  惹上了一个筑基高手,哪怕山中夜路不好走,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实不敢于此间耽搁,否则等人家伤势稍好,提剑追上来,自己可就大大不妙了。
  好在这一回运道很好,没遇到什么难缠的蛇虫虎豹,赶在次日大雪停歇后走出了武陵山,向南行了两个时辰,就到了天门山坊市。
  许久没有来过天门山坊市了,将草帽往下拉了拉,遮住大半张脸,小心翼翼步入热闹的街市,转了两圈,靠近坊市正中的布告栏,抬眼往上浏览。
  天门山坊市原先是没有布告栏的,六年前,天姥山卢氏大肆悬赏乌龙山草寇时,因为悬赏捉拿的人太多,一家一家向各大宗门、世家发送不易,干脆就在坊市中央大道边立了丈许高的牌坊,长两丈、宽一丈的木牌坊上贴满了乌龙山草寇的画像和悬赏金额。
  黄风沟一役后,牌坊上的画像大半被摘下,但公告牌坊却保留了下来。
  时隔六年,刘小楼终于有了勇气,凑上来看一看。
  此刻的布告栏上,右首顶头处依旧是十几张被通缉的画像,大部分交叠在一起。
  最上面的几张悬赏令,是几个刘小楼没听说过的名字:
  康飞虹,炼气九层,取人头赴茅沿河康家庄,兑灵石九块
  万剑辛,炼气十层,生擒者赴洞阳派,赏灵石十六块
  刘蛇眼,炼气八层,要死不要活,取人头赴庚桑洞,兑灵石十块
  这些画像有的清晰可认,也有的看着很模糊,但都标注了比较醒目的特征,若是遇见了,还是容易分辨的。
  冲着布告栏上吹了口气,罩在上面的几张悬赏告示飘起,露出下面的几张,刘小楼在里面发现了一個熟人——葫蠹道士,天姥山卢氏以灵石十八块悬赏他的人头!
  再一看时日,是三个月前悬赏的,六年不见,这厮也修至炼气十层了。
  之前听说他在黄风沟失手后,跟随戴升高加入了天姥山,却不知又惹了什么祸事?
  除了葫蠹道士以外,公告栏悬赏榜上再无熟人。
  没有卫鸿卿,没有左高峰,没有谭八掌
  也没有自己。
  除了悬赏之外,布告栏上还有大量的纸片,写着各种消息。
  “鸿记酒楼新添辛角果”
  “出手洞阳派《左神经》半卷,有意者往天门山南张湾一行”
  “入武陵山捕蛇,求人同往,愿者赴柳君客栈一晤”
  刘小楼在布告牌坊下看了小半个时辰,身边来来往往至少数十人,有些人多看了他两眼,有些人则干脆视而不见,总之没有一个人认出他来。
  离开布告牌坊,大着胆子在洞阳派、庚桑洞、青玉宗、彰龙派,甚至天姥山卢氏开设的丹铺、法器铺、灵材铺子前晃悠,一边查看他们几家出售的灵丹、法器和灵材等等,一边对照着自家乾竹岭上野生的几种奇花异草查看来历。
  更重要的,当然是验证自己的传说是否依旧。
  这些铺子里的伙计和掌柜们也都没认出自己,这让刘小楼大大松了口气,勇气再添三分,终于来到鸿记酒楼前。
  当然,他胆子再大,也是不敢进去的,而是在鸿记酒楼斜对面的一家茶社坐下,品着茶水、吃着点心,慢慢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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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刘小楼的认知而言,只要说起筑基丹,自是首推天姥山卢氏,卢氏可是荆湘地区首屈一指的炼丹宗门,也是漏出筑基丹的主要宗门。
  因此,他在鸿记酒楼这边等着,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将黄叶仙等来。
  他不知道黄叶仙是怎么投入天姥山的,但这几年来,她每年都要上一次乌龙山,每次上乌龙山都要往乾竹岭看一看,给三玄先生扫一扫墓,就冲这点,刘小楼便觉得或许可以从她这边试一试,寻找获得筑基丹的机会。
  具体怎么尝试,是直接捆了,还是套交情,他倒是还没拿定主意。
  就这么一连等了半个多月,都没有等到黄叶仙,不仅是黄叶仙,包括龙山散人、穆神医等等也没见到,罪魁祸首的戴升高同样不见踪影。
  他也不敢过去打听,只得暂时离开此地,继续往东,去洞庭湖畔的岳阳坊市碰碰运气。
  不数日,他已经出现在岳阳坊市里。
  一别六、七年,晴姐的绿怡院依旧生意兴隆,晴姐本人却又多几丝风韵。
  “冤家,你终于舍得露面了!”一见刘小楼,晴姐就止不住落下泪来。
  刘小楼也唏嘘不已:“我也甚是念着你,但哪里敢露面?就怕给你惹祸。”
  “你又闯了什么祸事?谁在揪着你?”晴姐有些惊讶的问。
  “除了天姥山卢氏还能有谁?”
  “所以你不露面是怕他们?那伱这些年都在哪里?”
  “这几年一直在深山隐修。”
  “你这冤家,不早些过来!若是早来看我,就不必躲藏这许久了!”
  “晴姐这话……什么意思?”
  “天姥山压根儿就没揪着你不放!人家悬赏卫小子,悬赏左峡主和小谭,最近又悬赏老胡蠹,就是没悬赏通缉你!”
  “不会吧……”
  “这么大的事,姐还能哄骗你不成?是黄仙说的,她也想找你,每年都来我这里打听你的消息。她如今是天姥山内门弟子,上月已然筑基,她说的不会有假。”
  “为何没有悬赏我?”
  “黄风沟那次,因为当时你没在,黄仙她们进了天姥山后,都说和你无关。”
  刘小楼不可置信道:“那戴升高没说出来么?”
  晴姐摇头:“姓戴的坏是坏透了,但你的事情,他的确没说。黄仙说,六年前你的事情,其实有很多已经包不住了,都是姓戴的给你遮挡下来的,所以天姥山一直以为和你关系不大,而且你还是神雾山庄的女婿,天姥山当时只想尽快平息此事,不愿再起波折,故此没有追究你。”
  刘小楼听得好一阵失神,怔怔道:“这么说,我回乌龙山没事?”
  晴姐叹息道:“没事自然是没事的,但乌龙山已经落败了,没人回去了……”
  其后几天,刘小楼便在绿怡院住了下来,按照晴姐的指点,进入岳阳坊市的暗市,打听筑基丹的消息。
  可惜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于是告辞,前往赤城山坊市,希望能在那边寻找到获得筑基丹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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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赤城坊
  赤城坊市位于吴越之地,是刘小楼所知最大的坊市。
  七年前他就来过此地,如今故地重游,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或许变的只有自己的心境。
  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心境,只是觉得很多事情都淡淡的,提不上劲来。
  除了筑基丹。
  今日是个晴朗的冬日,天高云淡,四下透亮,但遥望北方赤城山,却依旧在云雾缭绕之中,看不清山中端倪。
  也不知居于天下十大宗门之列的赤城派里,究竟是个什么景象,如自己乾竹岭上那样的灵眼,赤城山里有多少、有多浓?
  步入坊市,天府记、灵兽香、岭南烧、中州水席
  这些字号酒楼前客人盈门,十分热闹,刘小楼却没了上回来时的兴致,从门前一晃而过,直奔灵材铺子,尤其是售卖灵花灵草的店铺。
  不愧是赤城坊市,之前在天门坊、岳阳坊都找不到的答案,在这里终于有了结果。
  青城派、罗浮派开设的灵材铺子里,刘小楼找到了自家乾竹岭上绽放的三种灵花:
  形如腊梅的紫色灵花,名紫梅沉金蕊,三株价值灵石一块;
  又长又细、如柳叶飘零的,名阳柳香行叶,九叶可值灵石一块;
  那独枝盛开、花朵如盘,每日里追寻着日头上升下落而转动的,名三阴东竹葵,一朵可兑灵石一块。
  经过一番旁敲侧击的打听,刘小楼获悉,紫梅沉金蕊和阳柳香行叶都是用来炼丹的药材,有许多疗伤和助力修为的灵丹,都会用到这两种灵药,在灵药之中属于下品里的高等灵药。
  至于三阴东竹葵,则是炼制法器的辅助灵材,属于灵材中的中品。
  这三种灵药,都不是荆湘特产,也不知从何而来,最终在乾竹岭上落地生根,多半是和金环蜂有关。
  仔细回忆了一番,崖下生长的紫梅沉金蕊,应该是有五株,阳柳香行叶有二、三十条叶子,三阴东竹葵则只有一朵,看来以后应该在这上面下点工夫,争取形成规模,成为三玄门的又一门营生。
  刘小楼掏了百多两银子,青城派丹房的掌柜没请出来,便将接待自己的那个热心伙计请上,吃了一顿上好的中州水席。
  那伙计虽然修为低微,不过是三层,还没到炼气中期,却在青城派这家丹房中效力了十余年,是见过世面的,酒过三巡之后,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道:“贵客究竟何事,便请明言,能帮得上忙的,在下一定尽力,但只一点,有损我宗门之事,恕在下无能为力。”
  刘小楼笑道:“怎么会?实不相瞒,我偶得了几粒灵药种子,也不知该怎么培植,想要请教小哥。”
  那伙计点头道:“我就猜是为此,贵客今日对紫梅和阳柳叶问得很细说来简单,也不用贵客破费,其实就是寻有灵眼处栽种就是,若无灵眼,其根下可埋灵石,埋多少为宜,皆无定数,需要贵客自行摸索,无非天时地利罢了。但有一条,不要擅自浇水,但凡灵花灵草,浇水无用,其根只收天水,雨雪霜露皆可,溪河湖井则无效。”
  刘小楼又问:“那三阴东竹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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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伙计道:“一样,但其上不可有树荫遮挡。另外,三阴东竹葵有個喜好,好蜜汁,也不须多,巴掌大一块蜜巢埋在根部,管一年之用。”
  刘小楼举杯相谢:“多承指教。”
  伙计饮了:“小事一桩。不过贵客将来培植三阴东竹葵有成的话,可否卖给我青城丹房?不论花葵大小,我家均按一块灵石收了。此事,我便能做得了主。”
  罗浮派店里,三阴东竹葵的价格是品相好的一朵卖一块灵石,收则没那么高,四朵三块灵石,或者以银钱找补,青城丹房的这名伙计开出的价格,的确算得很高了。
  再次道谢后,刘小楼打听起暗市的消息来。
  暗市就是俗话说的黑市,有些是坊市中的坐地商悄悄开设的,有些则干脆就是筹办坊市的宗门开设的,目的是为了交易一些不好拿到明面上来的东西。
  听他打听,伙计道:“咱们赤城坊市的暗市每旬一次,要去暗市,说容易也容易,往赤城派外堂投帖,按照他们的规矩缴纳入市金便可。”
  “哦,原来便是赤城派开设的?”
  “呵呵,在下与贵客一见如故,才如此坦诚相告,若有旁人询问时,他们是不承认的。”
  “明白”
  一席酒水,宾主尽欢,刘小楼分别时,以一块灵石相谢,将那伙计送了回去。
  赤城派外堂位于赤城山脚下,严格来说,不在山门之内,且说是外堂,名义上依旧不是,挂的名头,是赤城山下一个散修世家开办的医馆。
  刘小楼去的时候,外头已经有好几位病人等待问诊了,于是耐心排队坐等,等轮到他的时候,大致明白了一应流程:进去看病,然后缴纳诊金,领取一张竹纸,纸上是个药方。
  诊金是一块灵石,这就是入暗市的入市金,这是不予退回的,价格不菲。
  能将暗市的门票卖到一块灵石一张,对于一家宗门来说,这可是相当大的一笔收益了,难怪很多大宗门都私下里开办暗市。
  药方也不是随便瞎写的,刘小楼看来看去,也没看明白写的是什么,但他可不敢随意模仿,天知道上面有什么暗记。
  过了两天,刘小楼来到赤城坊市最东头的一个院子外,这里是一家药房,不时有客人上前抓药,有些直接在柜上抓了药便走,有些则转到了柜台后面。
  刘小楼递上药方,药方被柜上收了,指了指后面,于是刘小楼转到柜后,掀起一道门帘走了进去。
  柜后是间黑屋子,有几人早已等候在内,二话不说给他披上一件斗篷,套上他一顶毡帽,最后弄了一个木质面具戴上,叮嘱他:“最好不要取下来。”
  这不是强制的,但戴上是最优选择,否则干什么都曝光在别人眼前,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又有人宣读规矩,规矩就两条,一是下了定就得买,否则走不了;二是不得在里面闹事,否则同样走不了。有赤城派背书,这两条规矩的施行是完全不用怀疑的。
  刘小楼都点头应了,然后顺着一条地道向着斜下方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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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打听
  望着下行的地道,刘小楼深吸了一口气,神识投入乾坤袋,里面是自己的全副家当。
  为了购买筑基丹,他已经做好了倾家荡产的准备,除了玄真索外,迷离香筋、三玄剑、琉璃盾、蔽形玉玦和灵豹骨笛,都是可以拿来兑换灵石的。
  最不值钱的是三玄剑,要不是后来进化出了虽软却锋利的剑罡,根本卖不上好价钱,至于现在,刘小楼的估价是三十五块灵石;
  手上的这根迷离香筋,如果能够卖给打闷棍的行家里手,四十五块灵石应该没问题;
  蔽形玉珏属于特殊修行法器,遇到合适的场合,那是真的可以派上大用场,但说实话用到的时候不多,刘小楼得了这件法器十年,就没怎么使用过,所以刘小楼也得找行家出手,不太好卖,只能预估个四、五十块灵石的低价;
  养着灵豹魂影的骨笛,刘小楼则估值八十灵石,毕竟这件法器还在养成当中,于高手而言,威力未能显现,如果养个十年,养到筑基后可以使用,价值就得翻着倍往上涨了。
  最值钱的就是琉璃盾了,这件上品法器得自天姥山卢显声,功效卓著,卫鸿卿给出的评估是价值三百灵石;
  这些就是五百多灵石了,再加上自己积攒的许多灵材,价值也在近百灵石,加起来就是六百灵石,已经可以试着谈价了。
  若还是不行,就连乾坤袋也是可以拿出来的,又能再加三百灵石。
  希望在这里能有个好运气吧。
  他迈步下行,走了数十丈远,进入一座岩洞之内,岩洞的洞厅不大,又形成一条条通道,每条通道前都刻着指向路标:阵、丹、器、材、符、兽、法、余等。
  身后有人上来,同样身披斗篷,戴着斗笠和面具,进入标识着“兽”的通道,很快,又有人越过自己,进入了“丹”的通道。
  刘小楼便跟着走了进去,通道向着左侧拐了大概十余丈远,里面赫然又是一個洞厅,却是个弯弯曲曲的洞厅,被许多天然生成的石笋、石柱、石田、石壁分隔着,一时间看不到头。
  洞顶、洞壁上点着一盏盏油灯,灯光却很微弱,让整座洞厅都显得十分昏暗。
  许多修士倚着石柱、石笋,或是靠着石田、石壁,各自趺坐,膝前摆着不同数量的丹瓶;更多的修士则一个个问过去,有的和主人低声私语几句,有的打开丹瓶嗅一嗅丹香,或是片刻便起身离开,或是和丹瓶的主人谈论不绝
  刘小楼振作精神,环视一周,见左侧角落里那根石笋下的摆摊修士处空着,便快步过去,问:“道友卖的什么丹?”
  那人打扮和刘小楼一模一样,因此无法辨知身份,他将膝前的一个丹瓶拿起,打开瓶塞,一股丹香飘散出来:“这是我家独门秘方的养心丹”
  刘小楼不感兴趣,才没工夫去嗅丹香,又指着另一个瓶子:“这个呢?”
  “养炁丹,是我家”
  “这个呢?”
  “养脉丹,你闻”
  “就这三种?没别的了?”
  “尊驾究竟想买什么丹?”
  “筑基丹有么?”
  “呵呵尊驾说笑了,慢说是在下,就是这丹厅中所有丹师,都没有卖筑基丹的。”
  “你就那么笃定?”
  “这个自然,在下于此间混迹多年了,至少近十年来没听说谁带着筑基丹在这里售卖的。”
  “这可是赤城坊市啊”
  “你要的是筑基丹啊老兄,此丹炼制极难,各大宗门炼制出来的都紧着自家弟子了,哪里有余力拿出来售卖?送道友一个消息,赤城派去年才炼制了两枚筑基丹,他家等着筑基的外门弟子有十八个!”
  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一上来就被人浇灭了希望,刘小楼还是忍不住极为失落,毕竟是千里迢迢赶来的,该逛的还是得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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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一有意外呢?
  他也懒得跟人兜圈子了,一个一个问了下去,上来就挑明了问筑基丹。
  “筑基丹有么?”
  “没有。”
  “叨扰了”
  换下一个。
  “有筑基丹么?”
  “这个”
  “有还是没有?痛快话。”
  “暂时没有,不过可以卖给你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两块灵石,我告诉你去哪里买筑基丹,当然,不敢包你一定买到,三成的把握。”
  刘小楼仔细打量了对方片刻,从戴着的斗笠和面具上无法辨认对方的任何信息,只能收起下来后报复回去的念头,道:“其实我也有消息,五成把握,比伱高两成,你买不买?”
  话不投机半句多,刘小楼悻悻离开,继续去往下一处。
  也不知逛了多久,等他起身时,发现前面已经到了洞厅的尽头,自己已经逛完了。
  回首身后,依旧人来人来,心中却多了几分无奈和沮丧。
  这趟白跑了。
  又在这里不甘心的瞎转了半个多时辰,终于认清现实,走了出来,重新回到外面的洞厅。
  难怪龙山散人、戴升高他们寻找多年而不得筑基丹,这玩意压根儿就不是灵石的事儿,是根本就见不着影的事儿!
  该当如何是好?
  目光在其他几条通道上逡巡片刻,重新燃起一丝期盼,快步进入标识着“余”的那条通道。
  “余”的意思,就是除了丹、器、符、材、阵之外的所有事物,刘小楼也很想知道究竟会有什么。
  这处洞穴比“丹”洞稍小,弯弯曲曲的格局却更甚于“丹”洞,相互交谈时的私密性也更好。
  在这里的修士明显要少许多,倒是显得有些冷清。
  刘小楼大致逛了片刻,便朝着一座天生石桥处行去,桥沿边坐着一位,正百无聊赖的将两条腿悬搭在桥外,瞧这神态,似乎是个女修?
  走到那疑似女修跟前,正要开口询问筑基丹的消息,对方却抢先开口了:“道友修为如何?”
  果然是个女修,只是嗓音有些沙哑。
  他也压低嗓音反问:“不知道友是否有筑基丹的消息?”
  那女修沉默片刻,摇头道:“没有。”
  刘小楼没工夫废话,转身离去,继续搜寻下一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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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消息
  “尊驾”
  “这位道友,在下意欲前往东海探岛,那边岛上有珍奇灵材无数,不知道友可愿结伴前往?当然,前提是尊驾有九层以上修为。”
  “尊驾有无筑基丹的消息?若是有的话,在下可为尊驾一行,无需酬劳!”
  “咳有筑基丹我就不去东海了”
  “告辞!”
  “道友再考虑考虑”
  “尊驾有没有筑基丹的消息?”
  “筑基丹?有啊。”
  “哦?可否告知在下?在下愿”
  “赤城派今年要炼制两枚筑基丹,和去年相同,但早已为其派中弟子预定,外人就不要想了。这个消息免费送你,不用花钱。”
  “好吧,多谢了,告辞”
  “道友别走,金庭派、青玉宗、西玄龙图阁各家门派炼制筑基丹的消息,我这里也有”
  “尊驾有没有筑基丹的消息?”
  “没有。道友有没有高阶法符?”
  “没有,告辞!”
  “告辞!”
  兜兜转转一大圈,在这“余”字号石洞中折腾了一个遍,说得唇舌都干了,也没有获得一丝半星有用的消息,其间还遇到两个不怀好意的,诈称自己有筑基丹的消息,妄图哄着刘小楼帮他们办事,都被刘小楼识破。
  失望而出,在外间洞厅中转悠了多时,看着“器”、“阵”、“符”等等字号的地洞暗市,想要离开,却又有些不甘,干脆一咬牙,就顺着进去了。
  先进的“器”字洞厅,他眼下除了筑基丹,什么都没兴趣,逛了一圈,随意问了两句,便怏怏而出。
  一进“阵”字洞厅内,他就发现这里和别处洞厅颇有不同,很多都是阵法师,在这里甚至相互交流着阵法方面的心得。因擅于炼制阵法,刘小楼于此道也较为熟悉,心思便也慢慢沉浸进去,将失望和沮丧之情发散了不少。
  “尊驾这套阵盘,似乎与朱丹三气多有不同?”
  “道友说的朱丹三气,是《五符经》中所述吧?”
  “正是。”
  “道友修习《五符》,已至阵道至深之境,佩服”
  “不敢!”
  “但须知除《五符经》外,尚有《九灵玄章》。”
  “啊,在下孤陋寡闻,未听说过《九灵玄章》。”
  “和《阵秘五符经》一样,都是平都八阵门的八阵经之一,却位列上品左右二玄经之中,左玄经是《阵秘五符经》,右玄经便是《九灵玄章》。”
  “二者有何异同?”
  “听说在五行八门之上,是相反的。”
  “嘶尊驾有《九灵玄章》么?可否割爱?我愿高价相谢。”
  “这却没有。”
  “真是憾事。”
  “的确。”
  “好吧对了,尊驾有没有筑基丹的消息?”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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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驾这幻阵果然有趣,但据在下想来,其实尚可继续深入钻研。”
  “道友何意?如何钻研?”
  “比如,添加一些东西?使得其幻可以乱真!”
  “道友有此等妙法?可否相授?需要多少灵石尽可开价!”
  “灵石就算了,尊驾有没有筑基丹?”
  “这”
  一路问着,一路走着,虽然依旧没有筑基丹的消息,虽然什么阵盘都没有买到,但他是内行,只是询问和交谈之间,便在阵法一道上颇有收获,着实长了不少见识,解了不少郁闷。
  刚和一人探讨完绝阵和困阵的区别后,忽然有人将他截住:“道友留步。”
  刘小楼愣了愣,问:“尊驾何意?”
  那人将他引到一個更加昏暗之处,见周围身边没有旁人,开口道:“道友恕罪,适才巧合,无意间听了道友在阵法一道上的高见,在下实在佩服得紧。”
  刘小楼拱手:“客气,客气。过誉,过誉了。”
  那人又道:“说起来有些冒昧,适才听道友之议,似乎是四明山的阵法师?”
  刘小楼在阵法一道上的学问非常杂乱,起先从星德君学炼阵盘开始,在阵法一道上偏于炼器,其后被青竹“拔高”,勉强可称阵法师。
  真正成体系的学习阵法,是在放鹤峰下侍从唐诵,同时在与刁道一、刘道然等阵法师的交流中完善。
  其中,青竹受四明派影响颇深,刁道一更是四明派著名的阵法高师,受此影响,刘小楼的阵法学问上就颇有四明派的风格,被此人听出来,倒也没什么稀奇。
  刘小楼当然不是四明派阵法师,不过这却没有必要解释,因此笑而不语。
  那人沉吟少时,开口道:“大约六、七年前,贵派在”指了指上面:“在这赤城坊市卖了不少阵盘,都是平都八阵门一口气请贵派代为炼制的,道友记得么?”
  虽说不是四明派的阵法师,但问到这件事,刘小楼可真是太清楚了,他当时就被刁道一抓差,没日没夜的辛苦了将近一个月。其后,更是因此而打破了百叶山庄,发了好大一笔财。
  因此含糊回道:“尊驾究竟何意,但请明言。”
  那人却坚持要求确认:“道友记得么?”
  刘小楼想了想,还是给了他一个答复:“尊驾说的是那七件阵盘?”
  这下子,那人终于确认了,语气间显得有些激动、急迫:“道友既然来此暗市,咱们就不必藏着掖着了,这七件阵盘当时有没有阵图?草图也行!只要弄出来,一张草图在下开价五十灵石。”
  刘小楼脑子急转,嘴上问道:“如此高价,究竟何用?”
  那人道:“我自有妙用,但却不好与你说及,怎么样?卖不卖?”
  刘小楼道:“不好与我说及,那我可不好卖给你。须知我等阵法宗门,怎能随意将阵法图泄露出去?真要泄露出去,立派之基也毁了,若是因此影响到四明山声誉,那我就万死莫赎了。”
  那人想了想,道:“每张阵图,我开价六十灵石!”
  刘小楼摇头:“我们阵法宗门有阵法宗门的坚持,不是灵石可以利诱的。”
  “七十块!”
  “呵呵……”
  “八十!”
  “道友不说,那我是不可能卖给你的。”
  “一百!”
  “不卖。”
  一个坚持不说,一个疑心越重,这笔交易最终没有达成,双方遗憾分开。
  刘小楼频频回顾那人离去的身影,终于还是忍住了,快步出了暗市,重新转进“余”字洞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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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奇闻逸事
  回到“余”字号洞厅,脚下缓步而行,心里回忆着之前各个位置的人和自己交谈的内容,终于在一根石笋前停步。
  这根石笋边趺坐一位,抬头看了看刘小楼,问:“道友需要什么消息?”
  刘小楼也坐了下来,道:“之前听你说,知晓各家宗门炼制筑基丹的消息?”
  那人笑道:“不错,道友还是回来了。”
  “你有多少家宗门的消息?”
  “荆湘、江南、岭南、淮北、河洛,只要这些地方,不敢说都知道,至少一半宗门的消息我这里都有!”
  “你这消息怎么卖?”
  “就看道友需要哪几家宗门的消息,不同宗门不同的价。”
  “消息可不能简单了事,什么赤城派今年要炼制两枚筑基丹就没了?这可不够。”
  “道友放心,老……在下童叟无欺,一块灵石一家宗门,绝不令道友失望。”
  “告辞!”
  “唉……道友留步!一块灵石两家宗门的消息!”
  “三家!”
  “成!”
  刘小楼回过头来,从乾坤袋中摸出一支干枯的老树根,这树根形状奇异,一端的分杈归并成掌,略略弯曲收缩,如同龙爪。
  “龙爪金木槐,尊驾识得否?”
  那人眼中一亮:“南方十万大山中的灵木,据说是灵蛇攀爬蜕皮之处。”
  刘小楼赞许道:“果然见多识广!尊驾既然识货,便开个价吧,这根灵木值几块灵石?”
  那人咬牙道:“三块灵石!”
  这个价格还算公道,刘小楼稍加了一点:“东西归你,你告诉我十二家宗门炼制筑基丹的消息。但有一点,其中有两家宗门这方面的消息我是知晓的,哪两家宗门先不跟你说,就看伱对不对得上,你切莫胡编乱造。”
  那人点头同意:“放心就是。”
  刘小楼道:“先说赤城。”
  那人立刻道:“之前告知道友,赤城派将炼两枚筑基丹,炼师乃赤城派的桑雷子、罗叶道人、武氏夫妻,预备服丹者,是赤城派第三门的武宗弟子,将入内门的梁海、梁山兄弟。据说,这两兄弟是桑雷子的私生子,其母是武宗女长老梁姑……”
  既有准确消息,又带隐私故事,听得刘小楼大感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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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赤城派,又点了金庭派。
  “金庭派一向是每年炼制一枚筑基丹,今年也没有更改,但炼丹者由主峰更换成了放鹤峰,改为长老赵永春主持。具体服丹者尚无定论,听说要举办一次外门弟子试剑会……”
  听到赵永春的名号,刘小楼眼前眼前顿时浮现出一個清晰的身影,想起当年在放鹤峰下随同唐诵和诸多阵法师交付阵盘的一幕。
  当年,他在放鹤峰下跑前跑后数月,对金庭派还是有些了解的,不由问道:“金庭派筑基丹不是一向由主峰炼制么?”
  主峰炼制筑基丹,根据各峰实际情况赐丹,这是主峰拉拢控制各峰的重要手段。
  那人解释:“听说赵永春修为大进,将登大长老之位。”
  见刘小楼点头,那人继续道:“试剑之规尚未定论,原本金庭派内弟子大比,都是比擂决胜,但似乎赵永春有别的想法,究竟如何,尚不知晓,道友若有门路,可以从这方面考虑考虑。”
  刘小楼哪有什么门路,也不关心这个,当下道:“继续吧。”
  接下来耐着性子听,点了四明派、青玉宗,其中四明派无炼丹的高阶丹师,平常有了出色弟子要筑基,也是向丹道宗门外购,今年却没有这么做,青玉宗今年同样没有炼制筑基丹,似乎是灵材未能凑够……
  听那人说了许多,听上去似乎都是真的,然后刘小楼终于点到了天姥山。
  “天姥山是荆湘有名的丹宗,卢氏炼丹之法别具一格,筑基丹的品相也很好,每年都要出两枚成丹,其中一半都会发卖给各家宗门。今年的筑基丹已经炼制了一枚,服用者是内门弟子黄叶仙,此女原为乌龙山野修,六年前被天姥山收入内门,如何收入宗门,其中自然还有一段故事,呵呵……”
  “接着说他家的筑基丹。”
  “好。说起天姥山今年炼制的筑基丹,颇有些波折,从云台丹房迁至龙潭山庄,但毕竟两处丹房所用火穴不同,故此丹色和灵效多有不同,那黄叶仙虽说服丹后成功筑基,但将来修行好坏,也还须得多看看。所以过去经常在他家买丹的洞阳派和彰龙派,今年没有买丹,或许便是为此之故……”
  听到这里,刘小楼心头已经忍不住狂跳起来,深吸一口气,问:“那为何天姥山要换火穴?”
  那人道:“这就不清楚了……听说几个月前,他家筑基丹在云台丹房出事了,被一个外门弟子盗走,据我猜测,或许与此有关,更换一个地方,也是为了杜绝此事再次发生,因为十年前,同样是云台丹房,同样出了外门弟子盗丹的岔子。”
  那人说完后,又接着按刘小楼的要求说起庚桑洞、丹霞派、镜湖门等等宗门的消息,刘小楼一动不动的听着,实际上左耳进右耳出,一门心思都在“龙潭丹房”上了。
  前些年,听卫鸿卿谈过多次天姥山,其后又和天姥山斗过一段日子,他当然听说过龙潭这个地方。
  这是个位于天姥山东北山麓的深潭,与卢氏宗门所在的云台隔着七八里远,从一条溪涧进去就是,听说里边瀑潭相叠,潭边有一处地火穴口。
  想起“阵”字洞厅那个求购阵图的家伙,一个念头反复在刘小楼耳畔念叨:不会那么巧吧,真有那么巧么?不会吧……
  好容易等眼前这位说完最后一家宗门,刘小楼最后问道:“各家宗门都是何时炼丹?”
  那人道:“这个消息奉送,就不收你灵石了。赤城派是每夏炼丹,因其地火于夏时最旺;金庭派是金秋之季炼丹,似乎与其丹中所用一种灵材有关”
  刘小楼这么听着,一直听到天姥山,天姥山第二枚筑基丹是春末出丹。
  全部听罢,刘小楼毫不迟疑将龙爪金木槐往他手上一塞:“东西归你,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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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三层阵盘
  沿着原路返回,上得地道出口,被守在那里的人送到后面一座偏院,奉还斗笠、披风和面具,打开院门出来,眼前又是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
  刘小楼挤在人群之中,一时间恍若隔世。
  随着人流在各家店铺前经过,心里盘算多时,来到一家灵材铺里。
  “伙计,我要卖灵材,南方十万大山的东西,你们收不收?”
  十万大山的灵材,在南方青城、括苍、罗浮等坊市之中较为常见,但在远隔数千里外的赤城坊市,就不常见了,价格也要更贵一些。
  因此,一听是十万大山的灵材,伙计立刻将他延请入楼,听说是大量出手,便将他请进幽室,由掌柜出面详谈。
  刘小楼十万大山之行,还是采摘到了不少灵材的,全部取出来,堆放在案几上,令掌柜的很是动容。
  又是两截龙爪金木槐,这种灵材可以炼制法器,被掌柜的七块灵石收了;
  一条三尺长的蛇蜕皮,掌柜的开价两块灵石,刘小楼还价到三块;
  一丛仙贝草,称重二两,听掌柜的说是入丹的灵材,开价五块灵石;
  两只正在抱交的黄蟾尸体,可以磨成粉,同样入丹,掌柜的开价十二块灵石;
  五条赤金色大蜈蚣的干尸,每条都拇指粗细,掌柜的用十三块灵石收走;
  五朵花瓣薄如蝉翼的灵花,始终散发异香,刘小楼原以为能得高价,结果掌柜的不收,令他挠头;
  然后是价值六块灵石的一段红藕,掌柜的死活不说用途
  等所有灵材讨价还价之后,刘小楼入账七十九块灵石。
  有了灵石,他开始了大采购。
  连续对比了几家铺子,买到了四块合适的玉珏,这些玉珏带有充沛的灵性,属于灵玉里的中品,比自己以前炼制临渊玄石阵的玉珏高几个档次,不仅灵力的容纳性强出一倍,符文的连通更加敏感,足足快上三成!
  好东西自然价值不菲,四块灵玉一共花了刘小楼五十块灵石。
  接下来是各种辅助灵材,五金八石他没那工夫去亲自采集,原本乾坤袋中就有一小部分,剩下的用五块灵石全部凑齐,分量还多出一半;其余十三种主要辅料也都采备齐全,花去十八块灵石。
  至此,所有材料共计花费七十三块灵石,兜里只剩下六块灵石。
  这些材料,比之前修修补补多次的临渊玄石阵所用灵材,品质明显高出一大截!
  东西备足,刘小楼离开了赤城坊市,七天之后回到星德山。
  星德山的地火品相很是不错,连青竹都赞不绝口,刘小楼没有别的地方,依旧还是来到此间。
  但这一次,终于有人在星德山安身立命,占住了星德观。
  星德观的牌坊依旧矗立于此,小小的院子洒扫得干干净净,正殿、配殿、厢房、杂物间也都各自修葺一新。
  刘小楼上山时是黄昏时分,正殿中燃着高烛,神像下正有人跪拜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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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星德观里,只有这一个人,刘小楼悄然接近到他身后,他都没有丝毫反应。
  打量片刻,感觉此人应当是個炼气初期的小修,绝不超过炼气四层。
  旁观多时,见这小修不到二十岁的样子,一时间摸不清来路,便没打草惊蛇,暂时退到山腰间一处僻静所在,开始处理灵材。
  从鸡血石中提取辰砂,添加大蟾皮粉,用玄石和金银等物炼化玄金液,处理水银和泉水精玉
  所有材料的处理,一共耗去七天。他想起当年第一次上手处理灵材,耗时整整一月,十年修行的差别,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接着是处理阵盘,先以真元蚀刻阵符,构筑一方天地,然后将各种材料融入阵盘符纹之内。
  这一关就比较艰难繁复了,以他现在的阵法修为,蚀刻的阵符比之当年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虽有天元始终法这项秘诀,依旧刻废了一块玉珏,半个月后,才终于将三块玉珏蚀刻完毕,融入灵材。
  其中,特别加入了迷离香筋。
  三块玉珏,按照天、地、人分别炼制。
  地盘为基,合五行八门之法;
  天盘为时,有日月星三奇之序;
  人盘为灵,藏戊己庚辛壬癸六仪之首!
  阵盘蚀刻完成,接下来就要用到地火了。
  趁着一个黑夜重新上了星德观,察觉那小修睡得熟了,于是胳膊一震,迷离香出手,真元催发之下,这小修很快便满脸通红,双眼迷乱,彻底昏迷过去。
  紧接着飞出玄真索,将这小修绑了,点了几处大穴,将他提到炼器房的角落里。
  打量了一番这间炼器房,基本格局都没改变,和当初几乎一模一样。
  摇了摇头,将回忆和杂念抛出脑后,趺坐于地,打开地火穴口,将三件阵盘玉珏取出来,开始融炼起来。
  每隔一天便给那小修输入真元提气,灌几口蜂蜜提命,确保他不死不伤。
  如此日复一日,七天之后,天地人三件阵盘终于融炼一体,成为新的临渊玄石阵。
  新的临渊玄石阵本质上依旧是幻阵,但效用更为强大,刘小楼估计,应该可以同时容纳三名炼气十层高手入阵观看幻象。
  且有了人盘后,幻象更进一步,入阵观摩者,甚至可以和幻象中的人物达成简单的交流,这些交流包括眉来眼去、调笑传情,相当的逼真。
  可惜还是不能肌肤相亲,令他大为遗憾。在炼制阵盘的过程中,他感觉这一步相当深奥,不是自己能够完成的,恐怕刁道一也不行。
  或许只有唐诵那个级别的大师才能一窥门径吧?将来若有机缘,倒是可以找一找唐诵,专门向他求教此中奥妙。
  这座幻阵的防护性能也得到了极大加强,只要自己全力控制阵法,就算被困入阵中的这三名高手联手破阵,坚持一盏茶工夫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
  此外,因为迷离香筋威力大增的缘故,幻阵的主动威慑力也大大加强,一旦刘小楼全力催动,七层以下根本撑不住几个呼吸,就算炼气后期,也会支撑得极为辛苦。
  算了算日子,卢氏的筑基丹差不多炼好了,刘小楼下了星德山,直奔天姥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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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姥山
  少年郎周瞳做了一个梦,缠绵悱恻的春梦。梦中,和一位女郎痴缠了不知多久,时冷时热,时远时近,有时耳畔私语,有时手足环绕,诸般滋味妙不可言。
  只是这女郎的容貌,怎么有些七姑的影子?
  正惊疑不定间,忽见有一美髯翁不知从何处而来,立于床榻边,手中提着鹤嘴锄,向着自己搂头砸下,正是姑父!
  周瞳猛然坐起,发现自己就在床榻上,一切不过是场梦,梦醒时已然汗湿春衫。
  时值夜半,他再无睡意,起身前往主殿,在神像下趺坐多时,待心静神宁后,以爻草起了一课,却是个劫后化吉之兆,一时间有些愕然。
  再掐指算了多时,心中大惊,却是不知何故,自己竟然做了一场七天七夜的春梦!
  这是什么道理?
  周瞳很是想不通。
  出了星德殿,来到观边悬崖处,远眺漆黑的群山,脑海中胡思乱想。
  他却不知,自己目光远眺的黑暗中,始作俑者正在悄然前行,不多时便出了他目光所及的范围,离开了桃源群山。
  赶在黎明前,刘小楼抵达天姥山下。
  天姥山十九峰,每峰险峻异常,卢氏宗门所在,位于山中云台之处,这里层层叠叠的楼宇亭台中,不知有多少卢氏高手身居其中,更有几百年前立下的护山大阵遮护,刘小楼是绝不敢去的。
  若是平时,别说云台,甚至天姥山的边缘,刘小楼也不敢冒然闯入,但此时此刻,他也只能犯险了。
  自东北小道入山,走的都是荒僻之处,他不熟悉此间地形,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撞上什么机关。
  打从入山起,便将蔽形玉玦戴在了手腕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蔽形玉玦本就有遮护气息的绝妙功效,更可挡住追踪神魂的不可测之的手段。若是不戴的话,万一天姥山也有青玉宗那样的神魂之术,或者从青玉宗搞了一个类似的阵、符、器之类的东西,行踪保不齐就泄漏了。
  沿着山麓外围向西,远远绕着十九峰行走,前方有溪流潺潺之声,抬眼望去,依稀有数峰重叠起伏,月光下若莲花盛开。
  神识间传来一阵清宁之感,有异香袭来。
  刘小楼猛然记起,卫鸿卿当年曾经提到过这莲花峰,说是天姥山一处福源,莲花中有灵香四溢,最能安神,是卢氏修士较为喜爱的疗伤修行之处。
  没想到被自己撞上了。
  那莲花峰就在斜上方,和自己所在的位置相隔五、六十丈,刘小楼凝神屏息,仔细感应着莲花峰那头的动静。
  但相隔太远了些,无法察知到什么。
  他又转换视角,以阵法师的眼光查看此间地形,发现果然是個上好的风水局。寻找到可能的几个阵眼之处,稍加试探,顿时一声冷汗。
  果然有座阵法,自己已然身处阵中!
  这座阵法属于中型法阵,以莲花峰顶为中心,覆盖方圆百丈之地,着实不小,而阵眼竟然有四个。
  刘小楼没见过这种构造,简洁而明了,颇有几分上古之意,至少不是近百年阵法布设的风格,难怪自己入阵而不知。
  目前还处于阵法边缘,再要向内,阵法的杀招或许就要一个接一个出现了。
  自己的入阵,想必是惊动了卢氏主人,或许是因为身戴蔽形玉玦之故,卢氏尚未确定自己的所在,又或者今日莲花峰上无人,他们正从云台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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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种可能在心里一转,他立刻拟好了一条出路,也不管究竟如何,立刻沿着所选的线路行动起来。
  绕过几棵老槐,从两株卧松下钻过,横向右行九丈,身子向一块两人高的巨石撞了过去……
  倏然之间,黑蒙蒙的天地似乎在眼前微微晃动了一下,自己并没有和那块巨石撞在一起,而是毫无感知的从巨石中“穿”了出来。
  出阵了!
  但他不敢怠慢,立刻飞上浓密的槐树叶盖之上,紧盯着大阵之内。
  紧接着,一条身影悄然无声的从巨石中探了出来,月光下如同鬼魅一般。这身影四下打量片刻,飞身上了巨石顶端,继续四下眺望,某一刻,目光投注过来,望向了刘小楼藏身之处。
  微微一顿。
  两边相隔不到十丈,此人一边张望,一边侧耳倾听着。
  刘小楼就躲在树冠中,透过浓密的树叶,也在望着此人。
  这人身段苗条,他可是见过的,正是卫鸿卿那位老相好——卢燕氏!
  她十年前就筑基了,也不知现在是个什么修为?
  刘小楼几乎停顿了自己的呼吸,眼中只有这女人的一举一动,耳中满是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心念急转之下,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炼气和筑基,是难以跨越的鸿沟,自己这身本事,没有一样可以保命!
  僵持了也不知几个呼吸,卢燕氏微微偏头,向着左侧方向追了下去。
  刘小楼隔了一盏茶时分,直到感觉这大阵又晃了一次,推测可能是卢燕氏重返阵中,这才将憋着的一口浊气吐了出来。
  如果不是有蔽形玉玦,也许自己已经被发现了吧……
  又忍了片刻,他用最小的动静下树,悄然离开,继续绕行,这回绕得更外围一些了。
  绕过一座长满斑竹的山头,沿溪而上,两岸危崖壁立,林木森森,溪涧怪石累累,瀑潭相叠。
  六年前,他和乌龙山同道们一起,多次畅想过杀进天姥山云台,将卢氏上下如何如何,以为道友们报仇,自然也就多次设想过杀进天姥山的路线。这些设想不过是大伙儿过过嘴瘾,但路线却是比较贴近实际的。
  走龙潭这条路线,便是当年不知哪位道友提出来的,刘小楼依稀还有印象。
  有了刚才的前车之鉴,这回行进得就更加小心了,快走到天亮时,也不过深入溪涧三里多地。
  忽然在一处山壁上见到了“龙潭”两个大字,刘小楼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再行十余丈,在一条小溪分岔处停下了脚步。
  越过这条小溪,前方有阵法遮护,不可再入!
  他强自压抑住激动而又烦躁的心绪,在附近寻了个林木茂盛的所在,飞身跃上,钻进树冠之中。
  白天不是时候,且等今夜月黑风高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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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窥探
  整个白天,刘小楼都躲在浓密的树冠之中,观察着周围的风水形胜之势,回忆着当初炼制的那七座阵法,印证对比着,一时间又有些疑惑。
  像这种护山阵法的炼制,必须契合风水地形,可龙潭这里,明显和那七座阵法的任何一座都不相同,说白了,那七座阵法,压根儿就不是为这里炼制的。
  莫非,自己判断错了,这里的阵法和那七座阵法毫不相干?
  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就难办了,自己的能耐,是无法攻破一座完整护山大阵的,除非是罗浮山玉鹅峰上的那种残破小阵。
  可卢氏会用残破的小阵来守护丹房吗?
  绝不可能!
  这一天可真是度日如年,好不容易捱到天黑,刘小楼借着夜色从树冠上溜了下来,潜伏至小溪旁的一丛灌木中。
  三尺宽的溪流淙淙而过,溪流的对面,能够感受到阵法波动。
  仔细体会片刻,心中猛然一喜,却又带来更大的疑惑。
  从溪流边悄然退出,原路返回,离开了龙潭,来到东北方二里外的山林里,开始捕捉活物。
  野兔、松鼠、山鸡、蛇虫
  大大小小的活物捉了十来只,用藤条捆了,大部分拴在原地,手上只提了一兔、一鸡,又原路返回龙潭。
  来到溪流边,将一只野兔松绑,抛过溪水,准确落在对面一堆石头上,那野兔忽然得了自由,愣了愣神,支愣起长长的耳朵,等待少时,猛然逃窜。
  从阵外看去,这野兔逃的线路相当诡异,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经常围着某处连续不停的转圈,等转完了之后又跑到另外一处不停原地起跳。
  刘小楼认真观摩野兔逃窜的线路和举动,直到野兔忽然被一团凌空爆燃的火光裹住,凶猛燃烧起来,这才迅速后撤。
  接着赶夜路来到龙潭的另一个方向,找了个合适的地点,放出那只山鸡闯阵。
  在山鸡扑楞着翅膀被一道猛然翻起的土坎埋下去后,刘小楼飞快后退,因为他已经看到有個身影正从阵中向这边赶来,显然是被惊动了。
  回到那片捆绑活物的密林,他又向外退出二里多地,离得更远了,这才开始回忆今天两次活物闯阵引起的阵法变动轨迹。
  在外行人眼里,这些变化毫无意义,看了也摸不着头脑,但在刘小楼眼里,却可以据此做出很多重要判断。
  这种试探显然不能太密集,所以接下来隔了一天,才又放了两条蛇从另外一处进入,然后再隔一天,弄了一只松鼠、一头小鹿……
  如此试探了七天,当最后一只飞鸟在阵中四处乱飞而不能冲天离开时,刘小楼终于完成了对龙潭阵法布局的最后勾勒。
  在地上用树枝演算少时,忽然忍不住想要大笑。
  他完整的剥离了溪流对面东北向的一座子阵,事实上,这座子阵并非真个子阵,原本就是单独的一座阵法,正是刘小楼当年在四明派炼制的七座阵法之一!
  由此往下继续剥离,又算出西北方向的另一座子阵,同样属于当年的七座阵法,而且还是布设在百叶山庄的那一座,被天姥山从百叶山搬了过来!
  接下来剥离出第三座,然后是第四、第五、第六,一直到第七座。
  所有七座阵法,与此间龙潭地形地势都不匹配,按理是不好布设的,就算强行布设,阵法效果也会下降一大截。
  但天姥山却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个简单的阵法,将七座阵法嵌套在了一起,能够发挥每一座原阵六到七成威力,七座阵法连环叠加,威力就显得特别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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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步判断,比天姥山布设在莲花峰的那座奇特的上古法阵还要强出不少。
  如果换一个阵法师来,甚至哪怕是筑基期的阵法高师,在这样组合起来的连环大阵面前,恐怕也是束手无策的,很可惜的是,这座连环大阵即将面对的是曾经一手设计并炼制了它的主人。
  不管怎么连环叠加,所有阵法杀招都在刘小楼的心里,门清!
  但刘小楼依旧没有轻举妄动。
  一则这几天的活物试探,到底有没有引起卢氏警惕,这个真说不好。
  二则龙潭里究竟有卢氏什么高手坐镇,一切都不清楚。
  所以他继续围在龙潭周围观察,极有耐心。
  哪怕这一茬的筑基丹错过了,只要不打草惊蛇,明年春天,还有机会!
  果然不出所料,卢氏对龙潭的看护似乎更加着紧了,有一次,他在斜对面的山顶观察时,发现龙潭里出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金丹高修、卢氏长老,卢伯期。
  见到这位的身影,刘小楼有些后怕,好在没有贸然闯入,否则祸事了。
  连续观察了半个多月,除了卢伯期外,他还确认了两名极有可能是筑基的卢氏弟子也在龙潭,如果加上正在炼丹的长老,那这里可真就是名副其实的龙潭虎穴了,该怎么进去呢?
  这一日,他换了一处更远的山顶,从这里下望,实际上已经望不见龙潭的出口了,但可以看到莲花峰到斑竹山、斑竹山到龙潭之间的山道,他是想观察一下卢氏从这条路支援龙潭的话,需要多久。
  但观察了多时,却无意间看到了山下一株大树上,藏着一条黑影,同样正在向着龙潭张望。
  刘小楼一身冷汗顿时冒了出来,再次一阵后怕。
  他将注意力集中在这条黑影上,一直看着他在树上躲藏至深夜,然后下树离去。
  刘小楼也从山顶上下来,悄悄跟在了此人身后。
  跟着此人绕了一大圈,离开了天姥山,走到中午时分,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天门坊市。
  此人来到坊市东头的鸿记酒楼对面,进入一家茶铺,叫了茶水后慢慢啜饮着,一边饮茶,一边盯着对面的鸿记酒楼。
  刘小楼就在他身后,隔着几张桌子,同样叫了茶水,默默等着。
  到了晚间,此人终于离开茶铺,进入鸿记酒楼,他进去的时候,刘小楼终于发现了他的另一名同伴,那同伴也随他一同进了酒楼。
  从他鬼鬼祟祟的行迹来看,应该也是盯着龙潭丹房的,却不知是哪路的好汉。
  在酒楼外又等了半个时辰,刘小楼思忖再三,还是决定进入鸿记酒楼。
  他将斗笠向下压了压,步入酒楼大堂,目光在四下转了一圈,没有发现那人,于是甩脱了伙计殷勤的招呼,上了二层。
  在一个雅间外,他听到有人招呼了一句话:“伙计,上酒!”
  他没有回头看过去,下楼后径直走出了鸿记酒楼。
  不用看了,雅间里的人——不管是两人中的哪一个,就是在赤城暗市向自己打听七张阵图的那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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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阵图
  在鸿记酒楼发现了那个收购阵图的人,这绝非巧合,对方明显就是冲着龙潭丹房来的。
  现在的问题是,对方究竟有几个人?他们有没有买到七张阵图?
  虽然对龙潭阵法了如指掌,但刘小楼也暂时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破阵而入——哪怕是有钥匙,也不能当着主人家的面去开门吧?
  琢磨多时,渐渐有了一个构想,于是继续盯着。
  到了晚间,此人又从鸿记酒楼出来,进了平都八阵门的阵法铺子。
  和赤城坊市相比,天门山坊市的各类铺子都少得多,如阵法铺子,一共也就两家,一家自然是平都八阵门开设的,另一家则是湘南的阵法流世家左氏,左氏主打個人随身法阵等等低端阵法。
  刘小楼远远观察片刻,见此人从平都八阵门的铺子里出来后,又进了斜对面左氏的阵法铺子,干脆跟着此人也走了进去。
  铺子里客人很少,稀稀落落的,左氏的铺子里只有一个掌柜、一个伙计,都陪在那人身边,没人搭理刘小楼。
  听他们对话,掌柜的唤他“龙道友”,想来多半也是个假的名姓。
  这位龙道友应该是来了不止一回,掌柜的将这两天收到的一张阵图取出来给他看了一眼,他摇了摇头,表示对此不感兴趣,然后便离开了。
  掌柜的和伙计在后面恭送而出,表示他们一直在多方筹措,过两天还有几座新阵盘、几张新阵图要送来,请龙道友再来过目。
  龙道友答应着走远了。
  那掌柜的这才回过身来看向刘小楼,伙计也忙过来招呼:“贵客有何所需”
  刘小楼摇了摇头,微笑离开,继续跟在龙道友身后,远远吊着。
  连续跟了三天,刘小楼大致摸清了,这位龙道友似乎是个阵法师,修为不比自己弱,但也强不到哪里去。
  跟到第四天时,他不敢再跟了,在这位龙道友身边,又见到了一个新的陌生人,修为完全无法感应,且姓龙的阵法师对他极为恭敬。
  当夜,刘小楼来到左氏阵法铺子,换了一身装扮后,照例以斗笠压住脸,在铺子里慢慢悠悠逛着。
  伙计凑了过来,问道:“客人需要什么?”
  刘小楼道:“我偶尔得一图,不知你们这里收不收?”
  伙计问:“什么图?”又解释道:“阵图是哪家所制?是幻、困、绝、杀何种阵法?护山阵还是随身法阵?”
  刘小楼沉吟道:“四明山的,究竟是什么阵法,在下并非阵法师,也说不清,但我听说贵铺信誉卓著,左氏名声极佳,不骗同道,故此登门。”
  那伙计微笑道:“的确如此客人请随我来。”
  刘小楼跟他进了雅间,少坐片刻,掌柜的便进来了,刘小楼拉了拉斗笠,将自己昨夜手绘的一幅阵图递过去。
  那掌柜的翻来覆去看了多时,道:“是座护山阵的阵盘图果有四明派的风范阵名参火?这是什么阵?客人开价几何?”
  刘小楼很想直接报个五十灵石,这个价格就是姓龙的当初在赤城暗市里报出的起步价,但现在这么报价肯定不行,交易难以达成,于是再次强调:“实话说,我并非阵法师,不是很清楚”
  那掌柜的微笑点头,捋须道:“五块灵石,客人以为如何?”
  通常,一套普通的护山阵法设计图是卖不上什么好价钱的,因为设计图出来后,炼制阵盘时却多有不同,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变化,不可能严格按照设计图来炼制。
  掌柜的给的这个价格,说不上好坏,一切都要看购图者的意愿。
  刘小楼不想平添难度,要了八块灵石,被掌柜的还价到七块,便将这座参火阵图中的阵眼数据交了出去。
  跟左氏铺子里卖了一张阵图,接下来就是去暗市了。
  天门山坊市当然也有暗市,这里的暗市规模很小,远远不如赤城暗市,刘小楼以前去过两回,却没买到什么东西。
  这一次,他交了五两银子,从坊市西北上山,进入一座乱石嶙峋的幽谷之中,选了块偏远些的大石坐下,学着摆摊。
  其实也没什么摊子,不过是在膝下的沙土上,用树枝写了“阵图”两个字。
  天门山暗市的客人比较少,也不分阵、器、法、丹、材之类,所有人都在这条小小的山谷中交易,摆摊的也就三、五十个,游走闲逛的,一直保持在二、三十人之间,规模比赤城坊市小五倍以上。
  因此,刘小楼也不怕错过目标,只要目标入谷,就一定能够看到自己。
  跟这暗市中摆了三天摊,路过他身前的修士不少,见他卖的是阵图,却没有一个人上来过问,他也不急,向青玉宗交了十五两银子的花销,就这么继续耐心的等着。
  直到第三天夜里。
  来人依旧是斗笠配斗篷,脸上罩着黑巾,分不清相貌,但一开口,刘小楼就认出对方的身份,正是那个自称姓龙的家伙。
  姓龙的脚步在刘小楼面前停下,问:“什么阵图?”
  刘小楼没有开口,只是用树枝在沙地上写了两个字——“护山”。
  姓龙的蹲下来,问:“哪家的阵图?”
  刘小楼继续写:“四明。”
  姓龙的停顿了少许,再问:“能否先看图?”
  刘小楼从怀中摸出阵图,大大方方在地上展开,姓龙的低头观看,手指不停凌空虚划。
  这是阵法师勾勒阵符的笔法!
  划着划着,姓龙的指尖不再划了,微微有些颤抖,又迅速收回袖口。
  “积水阵?出个价。”
  刘小楼写:“三十块灵石。”
  姓龙的还价:“二十!”
  刘小楼摇头,要将积水阵图收回,却被姓龙的拦了下来:“二十五!”
  刘小楼想了想,点头同意,收了灵石后,将阵眼数据在沙地上写了出来。
  姓龙的将积水阵图收了,追问道:“还有没有?”
  刘小楼又取出一张阵图,同样铺在脚下。
  姓龙的看了片刻,摇头道:“这张不要。”
  刘小楼早知他不会要的,这张图就不是七张阵图之一,于是卷图收走,又放下一张。
  姓龙的继续摇头:“这张不行,还有么?”
  刘小楼又取出一张,名旋金阵,展开之后,姓龙的目光盯着阵图,看了多时,道:“二十五块,我要了。”
  刘小楼摇头,写道:“三十五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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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入阵
  刘小楼没敢将全部阵图卖出去,虽说这里是暗市,谁也看不清谁,但一口气弄出那么多阵图,本身就是个漏洞。
  所以他在卖阵图的时候,才一“真”两“假”,甚至一“真”三“假”的掺和着卖。
  所谓的“假”,其实也都是真实可用的阵图,是刘小楼以前见过的阵图——大部分出自放鹤峰大阵。
  而令他意外的事,姓龙的居然也买了几张“假”的。
  刘小楼也没拆穿他,一共卖给他六张阵图,其中三张是真的,也就是天姥山布设在龙潭的阵法图,即积水、旋金、崆沙三阵图。
  总共卖了一百灵石。
  至此,他一共出手了四张阵图,剩下的三张,不管姓龙的怎么说,他都表示没有了。
  但他向姓龙的透露了一个消息,他这些阵图,是从岳阳坊市买来的。
  得了他这个消息,姓龙的立刻启程赶往岳阳坊市,在暗市中游荡了几天,却一无所获。
  正当他惊疑不定之际,与他同行的同伴却得了手,在一家阵法铺子里找到了剩下的三张阵图,一共只花了五十块灵石。
  他那同伴道:“龙师,这是欧阳氏的店铺,问过他们这阵图的出处,他们说是祖传之物。”
  刘小楼以为这位姓龙的是個遮掩身份的假姓,谁知人家却是真姓龙,本名龙子符,而且是货真价实的阵法师。
  龙子符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什么祖传之物?湘阴欧阳氏嘛,我清楚得很,哪里炼制得出护山阵法?再说这阵图都是几年前的东西,哪里来的祖传之物?”
  那同伴道:“我听了之后,心里也在打鼓,所以龙师还要多掌掌眼,这图到底对不对?”
  龙子符道:“图是对的!你去回复王老大,可以动手了。”
  此刻,始作俑者刘小楼六百里奔波,刚刚返回天姥山,这一趟前后入账一百三十块灵石,生意做得飞起。
  当然,如果不是为了筑基丹,刘小楼不会去卖阵图。因为这么做其实是有风险的,有一定可能将当年主持炼制七座阵盘的刁道一,乃至参与其中的自己,都牵扯进来。
  但此时此刻,却也顾不得了。
  回到天姥山,他继续隐藏在龙潭附近等待时机,但这一次,他藏得更加谨慎了一些。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不敢靠龙潭太近,也不敢过多的露头窥探,生怕自己的一个不谨慎,便会将自己暴露出来。
  直到七天之后的傍晚,天降大雨。
  刘小楼立刻打起了万分精神,趁着大雨滂沱,从外围潜至龙潭西北方向,抵近到百丈之内。
  如果姓龙的是一个合格的阵法师,他就应该发现,趁大雨之际自正东积水阵而入,是悄无声息入阵的最好时机。
  当然,是刘小楼让他们以为的“悄无声息”。
  他在雨中耐心等待着,一直等到深夜,雨势渐缓,却依旧未停,天色却更加黑暗了。
  刘小楼继续向龙潭方向摸去,一尺又一尺、一丈又一丈,逐渐抵近三十丈内。
  然后是二十丈、十丈
  终于再次来到龙潭阵法覆盖范围的边缘。
  大雨而入,的确是入阵的最好方法,但入口却不止一处,或者说,当年炼制的七套阵法中,有两套是一定程度上受克于水的。但当年这两座阵法要守护的地方,其地形地势能有效规避如此瓢泼大雨的浸湿,而在龙潭这里,这个弱点却暴露无余。
  对阵法了如指掌的刘小楼,当然要毫不客气的利用这个弱点。
  入阵简单,入阵之后如何拿到筑基丹,这才是关键。
  他继续向内潜入,依照对阵法的全盘了解,避过所有陷阱,不声不响深入龙潭之内。
  目力所及之处,前方有座二层楼阁,应该便是丹房,依附着楼阁外,有一些亭台矮屋,离自己大约二十余丈远,都燃着灯烛,尤以二层楼阁最为明亮。
  至此,他不敢再行妄动了,就这么藏身在一座半人高的小土坡后,任凭大雨浇透。
  摸了摸脖颈上吊着的蔽形玉珏,默念着“就靠你了”。
  就这么淋着大雨等了不知多久,望着黑暗中被密集大雨遮蔽的正东方向,心里不由烦躁起来。
  怎么还不来?
  若是错过了今夜这么好的天时,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而卢氏炼成了筑基丹后,又会将筑基丹在这里存放多久,同样是个未知。
  又或者,其实这一季的筑基丹,卢氏已经送出去让某个外门弟子服用了?
  各种念头纷至沓来,一时间有些焦虑。
  正焦虑间,忽见那阁楼二层的一扇窗户被人推开,窗户内露出半条身影,向着正东方向注目凝望。
  刘小楼心头一紧,跟着向东边望去,那是积水阵的方向,也是刘小楼预计姓龙的阵法师将要破阵而入的方向。
  如果姓龙的家伙带着他们那帮人从积水阵进来,他们会遇到一个小惊喜——刘小楼在阵图上标注的小惊喜,然后会触发某个小陷阱,当然不会造成什么伤亡,仅仅会惊动阵法的主人而已。
  但刘小楼什么都没看到,从他藏身的地点,的确看不到。
  再回望二楼,开窗之人一个翻身,从窗口飘然而出,凌空飞步,犹如踩着雨点而行,直奔东边的积水阵而去。
  这是金丹修为!
  直到此刻,刘小楼才隔着雨帘听到了一声闷雷般的响动。
  随着闷雷声的传来,阁楼中、矮房中又闯出五、六人,向着东边赶去,不是筑基就是炼气后期,刘小楼一时间也分不清这许多。
  时机稍纵即逝,刘小楼哪里敢耽搁,就要往阁楼处急奔而去。
  刚刚起身,还没动弹,就见一道黑影自右侧黑暗中疾射而出,眨眼便从打开的窗口冲入那座阁楼。
  刘小楼被唬了一跳,直起一半的身子又趴了下去。
  这帮家伙玩的是声东击西,高手在这边!
  他心底瞬间闪过一个念头,姓龙的家伙阵法水平不弱啊!
  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应对之道,刚刚窜进阁楼的那条身影痛呼一声,倒飞而出,顺着来路落荒而逃。
  他的身后,追出来一位,正是熟人卢伯期!
  两人一追一逃,眨眼就消失在大雨之中。
  然后又是三人,瞧身法皆为筑基,自阁楼而出,也紧追而去。
  变起仓促,刘小楼一咬牙,奔向阁楼。
  卢氏丹房前后已被调出两名金丹、一堆筑基,如果还有高手坐镇,那就算自己倒霉!
  眨眼间赶到阁楼下,抬眼向内张望,心下顿时一沉,里边竟然还有人!
  两个人,各持长剑,守护在一座架子前。
  那架子上排列着一排排丹瓶,显得琳琅满目。
  而他自己,已经被这两人看在了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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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得丹
  刘小楼这一身打扮,戴着斗笠、蒙着黑巾、穿着黑衣,一看就不是好人。
  守护在阁楼中的两名卢家修士二话不说,就是放剑招呼。
  刘小楼一个激灵,正要拔腿逃走,忽然发现这两柄长剑飞来的架势并不是真飞剑的架势,只是炼气圆满境的假飞剑,心头顿时一喜。
  脚下闪步,躲过两剑的同时,身子已经转进了丹楼,左臂一抖,玄真索飞出,将左边那个捆住,当场栽倒,右手打出临渊玄石阵,将右边那个卷入幻阵。
  趁此空档,三玄剑飞出,软绵而锋锐的剑芒吞吐而出,在那個被玄真索捆住的家伙脖颈上一绕,将他瞬息了账。
  右边被卷入临渊玄石阵那个,修为当真不俗,哪怕在刘小楼这座重新炼制的临渊玄石阵中,也很快便脱身而出,大大出乎刘小楼的预料。
  当然,其中也有刘小楼全力斩杀另外一人,没有余力控制阵法的缘故。
  但几个呼吸也足够了,这卢家修士刚一脱身,旋即就被空出来的玄真索捆住,同样被三玄剑斩了。
  顾不得其余,刘小楼伸手一招,将架子上的一堆丹瓶尽数扫入乾坤袋里,百忙之中窜上二层扫视一眼,见这二层上并无丹瓶,于是从开启的窗户那里投身而出,如雨燕归林般没入山林之中。
  一边逃命,一边还在琢磨那个被困入自家阵法,却又转瞬脱身而出的家伙,也不知他身上是有什么奇特宝贝,还是他本人就擅长阵法一道?
  或许应该摸一摸他的尸体?
  当然,这都是事后的想法,当时可没那么多念头,也没这工夫摸尸。
  感谢这场瓢泼大雨,是对自己行踪的最大掩护,刘小楼这样想着,向北方武陵山逃去。
  至天明之后,大雨一直在下,他也进入了武陵山。
  入山之后,心里就大大松了口气,回望身后,雨水依旧在倾泻而下,将自己本就刻意掩藏的足迹冲刷得一干二净。
  一口气奔波了百里,之前又经历过虽然短暂,却惊心动魄的潜伏和战斗,他此刻属实疲倦不已,于是寻了个山中僻静处稍歇。
  歇了半个时辰,大雨终于收了,天上乌云变白、变稀,渐渐放晴,但一阵隆隆声却传到耳边。
  刘小楼一惊,立刻自藏身处窜出,向着最近的山头纵身而上。
  那隆隆声很快响彻山谷,却是山洪爆发,自转角处冲了出来。
  刘小楼正要加速上行,躲避山洪,却忽然看见几条身影自头顶上方掠过,一人操控着半人高的丹炉,和五名黑衣蒙面修士激斗,那五名黑衣蒙面修士使用的法器,都是一张金灿灿的小弓。
  操控丹炉和他们激斗的,正是天姥山金丹长老卢伯期。
  刘小楼也不清楚卢伯期追杀的黑衣人怎么从一个变成了五个,他此刻只求不被发现,哪怕已经远离天姥山,他也不想有丝毫暴露。
  当下不再上跃,百忙中抓住半山腰一株老树根,身子向上蜷起。
  山洪眨眼就冲了过来,水势上涨得越来越高,最高处已涨到刘小楼的后背处。
  洪流自背后冲刷而过,一阵一阵的疼痛,也不知被什么擦过、撞过,而上方十余丈高的山头,则是卢伯期和五名黑衣修士之间的斗法,因此,他不敢动上一星半点。
  也不知过了多久,卢伯期占了上风,五名黑衣修士一个呼哨,向着北方退了下去,卢伯期却不愿放过他们,继续追了出去。
  待他们去远,刘小楼才纵身而起,逃离山洪,他的身上已经被泥浆盖满了。
  被山洪冲刷,这可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哪怕他是炼气圆满,此刻后背上也是红通通的一片,那是树枝、碎石、泥沙高速冲刷后的印子。
  他不敢耽搁,继续赶路,至夜黑时走出武陵山,于次日傍晚,终于回到了乌龙山。
  登上乾竹岭,顾不得身上满满的疲倦,径直上得绝顶,查看起此行的收获来。
  一共二十七瓶灵丹,丹瓶上没有标签,需要一瓶一瓶排查。
  卢氏是有名的丹宗,最擅炼丹,其中的很多灵丹,刘小楼以前都曾经买过,用于濯水大战时支援乌龙山同道们。
  最多的是养心丹,护持经脉之用,共九瓶、二十七枚;
  六瓶治疗外伤、功效几可肉白骨的天心虎骨丹,共三十枚;
  补足、修复神识的青华神韵丹四瓶,共八枚;
  帮助调理气息、加快恢复真元的参元丹五瓶,共三十五枚。
  这就是二十四瓶了,总价值超过两百灵石,约在两百五十至三百之间!
  但姓龙的那帮家伙,费那么大心血、冒那么大危险折腾这件事,肯定不会是为了上面这些灵丹——他们当初愿意拿出来买阵图的钱,就远超三百灵石了。
  再想想那五个联手和卢伯期斗法的黑衣人,刘小楼甚至怀疑,他们的目的,甚至都不一定是为了筑基丹。
  剩下的三瓶灵丹,刘小楼并不认识。
  打开其中一瓶,里面有三枚灵丹,以刘小楼想来,卢氏应该不至于同时存放三枚筑基丹,这瓶多半不是。
  打开第二瓶,里面盛着如油脂般的灵液,也不知是什么,但肯定不是筑基丹。
  打开第三瓶,里面只有一枚灵丹,通体泛着乌红色,奇香扑鼻,香中又似乎带着股金石之意。
  回忆当年受卫鸿卿之召,为卢燕氏夺回筑基丹那次经历,曾见过筑基丹一眼,只是那次是从西山居士手上见的,整个过程比较匆忙,当时很快就被卫鸿卿收走了,没能看仔细。
  此刻努力回忆,和十年前那一瞥反复比较,一会儿觉得很像,一会儿又觉得不那么像。
  忘了在赤诚坊暗市向那卖消息的家伙多问一句了,那家伙肯定知道各派筑基丹是什么样子吧?
  刘小楼有些懊恼。
  不过这也没什么,他强行忍耐了半个月后再次下山,去天门坊暗市转了一圈,终于打听到确切消息。
  这枚乌红色的灵丹,就是天姥山卢氏炼制的筑基丹,而且是最新炼制的那一枚。
  因为卢氏筑基丹被盗之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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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筑基
  站在乾竹岭绝顶之上,遥望四下群山,烟雨朦胧,这样的天气,最适合隐蔽修行了。
  刘小楼将掌门令阵盘取出,飞入岩缝之中,阵盘立刻向下钻去,在某个时刻,刘小楼听见一记“咔哒”声。
  这一声,自始至终他都没搞明白,究竟是从岩缝中传来的真实声音,还是敲在他心底的幻知。
  随着这记声响,让人心旷神怡的灵力自岩缝中漫溢出来。
  刘小楼坐在岩缝边的简易窝棚里,全身心感受着围绕在身边的灵力,虽不浓郁,却绵延不绝,悠长无尽。
  静坐了三天,自觉体内无物、体外皆我,己身与天地万物融合,感知上进入浑浑噩噩之境,终于将那枚珍贵的筑基丹取出,服用下去。
  灵丹入口,刘小楼只觉一股辛辣直冲腹部,落定于气海。
  这股辛辣在气海中左冲右突,却始终突破不开包围着它们的气海穴池,于是更加烦躁,更加努力的想要突破出来。
  在左冲右突之间,辛辣之气混杂入气海穴池中的真元,渐渐与真元交融在一起。真元被辛辣之气卷入后,多了几分刀斧之意,变得“锋锐”起来。
  这股“锋锐”的真元在气海中冲击了不知多少时候,在某一刻,猛然冲入附近的穴位,继而散入十二条经脉之中,在十二条经脉中乱冲乱撞。
  从这一刻开始,刘小楼整个人都僵住了,陷入一种痛苦却难以自拔的境地,好似经脉正在被刀刮斧凿一般。
  这股疼痛是如此的难以忍受,以至于他坚持不住了,极力想要退出来。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己怕是吃错了灵丹,这不是筑基丹,又或者这就是筑基丹,可自己却不适合。
  只是却晚了,他完全控制不住这股“锋锐”的真元,只能硬生生扛下去。
  汗珠子从他全身肌肤间冒出来,散作水雾蒸腾而出,他整個人都被裹在水雾之中。
  就在他以为自己将要疼死的时候,天时刚过子夜。
  这一刻,所有“锋锐”的真元好似被某种力量引导,全部涌入胆中,由此扩展,将足少阳经撑得满满当当。紧接着,足少阳经从它原本所在的位置游离出来,带着全部四十四个穴位漂浮不定,在身前身后不停旋转。
  刘小楼只觉痛苦稍减,却仍旧不够。
  天时过丑,“锋锐”的真元从足少阳经脱离出来,又冲入了肝脏,由此扩展,将足厥阴经带了出来,连同足厥阴经上十四处穴位,也加入旋转之中,围着身前身后不停旋转。
  痛苦继续减轻。
  至寅时,“锋锐”的真元冲入肺部,带走了手太阴经,令这条经脉上的十一处穴位不停旋转。
  接着是卯时,手阳明经
  辰时,足阳明经
  一直到亥时的手少阳经!
  至此,炼气期打通的十二条经脉全部脱离原来所在的位置,在身前身后旋转。
  整整疼了一天之后,经脉中那股刀刮斧凿之感也终于消散了。
  起初,十二条经脉的旋转毫无规则可言,三天之后,开始次序连接起来,按照天时游离的顺序,从足少阳经开始排列,最后以手少阳经结尾。
  又或者手少阳经才是起始。
  七天之后,十二经脉的旋转路径渐渐清晰:起自小腹,出会阴,经因阜,上关元,达咽喉,绕口唇,通鼻翼,至眼眶。
  至九天后,其旋转路径又是一变,这回自小腹向下,行于腰背,沿脊柱上行,经项后风府而入脑,过百会而下行。
  十二经脉一时上、一时下,连绵循环着,在刘小楼的感知中,上下甚至是重复进行的,或者说同时进行,十分玄妙。
  至此,刘小楼确定,自己完成了筑就气海的第一步:打通任督二脉!
  任督二脉一通,原本已经吸纳不了的灵力再度涌入体内,聚集于任督二脉之中,转化为真元。
  真元汇聚于气海穴,将原来气海穴中的真元顶了出来,自己挤了进去,旋即又被新转化的真元顶出来,游走于任督二脉。
  这一过程中,灵力的吸纳越来越快,真元的转化也越来越多,不知不觉间,只觉身边的灵力很难完全满足自己的要求,填不饱越来越“饿”的气海。
  他取出灵石纳入掌中,和灵眼散发的灵力一起吸纳,如此才缓解了这股饥饿感,但也只是暂时缓解。每块灵石只能支撑不到半个月,便消耗一空,饥饿感再次出现。
  灵力的吸纳十分快速,气海的筑就却一直没有什么进展,好在这一进程至今仍然十分顺利,所以刘小楼没有打断,就这么坚持了下去。
  只要不中断就好,时日拖得久一些也无所谓,他有的是时间。
  春去夏至,夏去秋来,乌龙山的天气渐渐转凉了。
  某一日,当乾竹岭上落下今年第一滴秋雨的时候,当那滴带着秋日寒意的雨滴落在了刘小楼的头上
  许久不变的任督二脉猛然动了起来,如同狂风中的江河一般,掀起层层激流。
  激流来回涌荡着,在惊雷闪电中掀起一波又一波巨浪,好似整条江河都要彻底翻转过来!
  这种翻卷在某一刻达到极致,然后迅速旋转起来,犹如一条长长的巨龙,飞速卷动着,一端卷向气海。
  卷了不知多久,这条巨龙豁然打开了气海的缝隙,全部钻了进去。
  幽暗的气海穴静默片刻,猛然爆裂开来,一个呼吸就撑满了天地。
  刘小楼趺坐于这天地之中,身边全是蒸腾的氤氲云霞,这些氤氲之气,都是自己转化的真元。
  抬头望去,天空上挂着闪烁的繁星,那是自己过去辛辛苦苦打通的一处处穴位。
  看清了这一切,神念猛然间从这气海天地中飞了出来,重新回到乾竹岭。
  秋雨依旧在下,浸润着群山,刘小楼伸指,接过一点雨滴,只觉那雨滴中有千般力道、万般变化。
  见物而知微,这是筑基境后,与天地自然完成了第一次沟通后的感触。
  正是因为这感触,筑基修士才可操控飞剑。
  “嗖”!
  在刘小楼的骈指一点中,三玄剑在空中飞了个转折,转折中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丝滑。
  比手指转动还要灵巧!
  ()

第十六章 飞剑的奥秘
  刘小楼筑基了,在他三十岁的时候,成功的将自己的寿元延长到了一百六十岁。
  灵力直接透过肌肤的无数毛孔吸入体内,迅速被转化为真元,积蓄于气海之中。
  这些真元,如同一股股或浓或淡的氤氲之气,在气海中飘荡着。
  只是对灵力的吸纳速度,超过炼气后期一倍以上,对于乾竹岭开辟的这块灵眼,感到有些不解渴。
  一个转身,自绝顶上飘落,纵身再起,达六丈有余,比炼气圆满时,高出一倍!
  对周遭事物的感知,也明显清晰了一大截。
  比如某棵大树间的鸟鸣、山坡下几只蜜蜂飞过时的振翅,甚至远处草丛间的虫爬、溪流里的鱼游
  只要十丈之内,发生的一切动静,都在神念认知之中。
  这种感受,一开始固然很是新奇,很有一种万事万物都在掌控中的惊喜。但久了之后,却又感到不胜其扰,连修行都颇受打扰,无法专心。
  一直过去了六七天,这才慢慢适应,做到了过耳不入、过眼云烟。
  辛辛苦苦十余年,今日终成乌龙山第一修士,刘小楼不胜唏嘘。
  来到竹林之中,将老师三玄先生的墓清扫干净,奉上一杯酒水,以为祭告。
  “老师,我三玄门终于迈上一座山峰了。”
  和地下的老师分享了自己筑基的好消息,他又前往鬼梦崖,崖上满是秋风吹落的黄叶。进入崖洞中看了看,里面结了好几层蛛网,还有一条青蛇盘在洞中角落里,不由叹了口气,却依旧向着崖洞里的某处告知了这个消息:“卫兄,弟已筑基,卫兄努力!”
  接下来是冷冷清清的半亩峡、涛声依旧的龙马瀑,他也向左高峰和谭八掌通报了自己筑基的消息。
  回来已经三年了,乌龙山依旧无人,似乎这座山已经被天下人彻底遗忘了。
  遗忘了也不错,刘小楼此时依旧不愿抛头露面,哪怕天姥山并没有通缉自己。
  一出山便筑基成功,而刚好人家几个月前丹房被盗,说出去算怎么回事?总是会让人有所怀疑。
  因此,还得继续低调些日子才好。
  筑基之后,最大的本事就是可以使用飞剑了。
  飞剑不仅是凌空驭剑——那只是斗法时展现出来的手段,真正的根源是对飞剑的温养,这才是关键。修行至炼气圆满,也能像模像样的打出飞剑,看上去也是脱手而出,但里面的差别极大,做不到筑基期修士那样驾驭自如,其中的根本差别就在于是否温养法器。
  将法器送入气海之中,以真元温养,如此方可与神念想通,这才是真正的飞剑。
  立身于竹林之中,将三玄剑自乾坤袋中取出,真元灌入剑身,立时长出三尺剑芒。这条剑芒分叉为五股,可分可合,分时如叉,合时如网,玄妙难当。
  好吧,现在的问题是,该如何摄入气海之中?
  琢磨片刻,心中暗念:“收!”
  三玄剑摊在掌上,纹丝不动。
  咬了咬牙,努力以神念去抓,抓了半天,脖子抻個老长,却是白费工夫。
  将剑竖起,张开大嘴,剑刃向下,试着吞服
  往脑后硬拍
  往脐下三寸插了几回
  这一天折腾下来,各种奇思妙想频出,却始终无法将三玄剑弄到气海里去。
  原本以为筑基之后,飞剑自己就能钻进气海,如今看来,是想当然了。
  哪怕是对玄真经了如指掌、倒背如流了,他依旧还是将经书取了出来,一个字一个字重新看了一遍。不仅是功法,就连迷离经,甚至阴阳经也都重看了一遍。
  完了,里面没有一句话提到温养飞剑的办法和口诀!
  没有温养过的飞剑,是不完整的筑基!
  愁闷多时,他只得叹了口气,无奈下山。
  去坊市转转,或者买本功法吧,看看别人是怎么把飞剑弄到肚子里去的。
  下山的路上,他又有些后悔,自己当年怎么就没跟前妻打听一句呢?
  要不要去神雾山庄走个前亲戚?当然,这是最后没办法的办法,毕竟被苏家休了以后,再求回去的话,脸上实在无光。
  天门山坊市,刘小楼暂时避而远之,能不去尽量不去,所以还得多行三百里路,去一趟岳阳坊。
  岳阳坊是有亲人的,就是绿怡园的晴姐。
  算起来,晴姐也快四十了,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明显的伤痕。
  晴姐是习武的,一直徘徊在炼气一层,三条经脉通了两条,第三条足阳明经却始终通不过去。
  个中原因,既有她资质平平的缘故,也是因为祖传武功比较坑——第一层所修三条经脉,分别是足太阳、足少阳、足阳明,分别有穴位六十七、四十四、四十五,是十二经脉中穴位最多的三条经脉。
  因此导致晴姐这一门的传人里,鲜有破境一层的,破不了一层,修行的效率就永远上不去,就永远都只是个习武之人!
  晴姐能够打通前两条,这是先后与三玄门两代掌门合修阴阳经所致,算得上大机缘了。
  刘小楼对她的修行境况比较了解,知道她足阳明经还差二十三处穴位通不过去,这次来岳阳坊,也是打算助她一臂之力的。
  两人之间的关系,说起来比较奇妙,起初是一种同乡关系,又因为处的时日久了,多了阴阳合练的经历,又带着姐弟亲情、男女色情、修道友情,总之滋味玄妙得紧,随时可以转化。
  筑基之后,刘小楼今非昔比,真元的冲击力、对真元的操控力、对敌人经脉的感知力都有巨大的提升,在阴阳双修上的理解也更进了一大步,有了改变晴姐修行命运的底气。
  晴姐既惊喜又感动,几乎落泪:“小楼,姐没白疼你,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如此生龙活虎……阳力也足,持久不息……”
  “晴姐,别说话,专心些,争取多破几穴……”
  “破了破了……又破了……姐这进境,真是一日千里……”
  “晴姐,你要撑住啊,不可半途而废……”
  “啊!小楼,这就是筑基么?果然是……”
  “晴姐,又通了一穴吧?还剩几处?”
  “小楼,或许再有七日,姐就通透了,就该二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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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传承中断
  在绿怡园又修行了七日,这一日,随着晴姐浑身上下极为通透的一次震颤,她修行了多年的足阳明经彻底打通。
  足太阳、足少阳、足阳明三经的贯通,昭示着晴姐进入炼气二层,从今日开始,她终于脱离了习武的范畴,成为一名修士。
  虽说只是炼气初期修士,但她打通的头三经,可是十二经中穴位最多的三条经脉,占了所有穴位的一半!
  接下来的修行之路,或许会走得容易些了。
  晴姐喜不自胜,泪珠子啪嗒啪嗒落在刘小楼胸膛上,良久之后止住这股激动的心绪,叹道:“姐快不惑了,原以为这辈子也就如此了,没想到还能有进入修行的这一天。姐不求什么,姐知足了。”
  刘小楼笑道:“入了修行,晴姐长命百岁!”
  晴姐幽幽道:“长命百岁什么的,姐都无所谓,姐就怕再过两年,脸就褶了,发就白了,嗓音也衰了,就跟对面张妈那样,还不如投河自尽了好!如今好了,姐这模样,这身子,怕是还能再留个十年……”
  红玉院的张妈和晴姐一样,都是乌巢镇走出来的老鸨,曾几何时,也是镇上的花魁,但她没有习武,从未修炼过经脉,不到四十便已经看不下去了。她只比晴姐年长十来岁,如今已然显得老态龙钟了,完全没法比。
  刘小楼道:“回头给你找些灵丹来,别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也留得下来!我就怕张妈见了,气得跳楼,这却须想个法子拦下来,毕竟都是乡亲……”
  说笑一阵,晴姐起身披衣,一边系着腰上的丝绦,一边道:“小楼,你还去暗市吗?”
  刘小楼双臂枕在脑后,欣赏着晴姐单踩在床沿边的左腿:“晴姐,一直在练武呢?腿上很有力……”
  晴姐单足挺立,另一只脚尖从刘小楼胸口一直摩挲到他脚踝:“我家武学练的就是腿上功夫,习练的也是三足经,后面那九经怎么炼,说实话姐心里还真没底……你到底去不去暗市?”
  刘小楼道:“就照着玄真经炼就好了,回头就传给你,简单,其实你都习练过的……暗市还是得去啊,岳阳坊间也没有筑基功法卖。”
  晴姐道:“我这里有条门路,是个岭南来的客人,去年筑基了的,一直住在绿珠屋子里,以前是绿珠的熟客。他想为绿珠赎身,我答应了,过几日绿珠就要跟他去岭南了。”
  刘小楼怔了怔道:“那可真算得上有情有义了。”
  绿珠当年是晴姐麾下的一棵摇钱树,但转眼已是十年,虽说尚有风韵,却早不复当初的风华,这客人依然愿意为她赎身,纳她为妾,当真难得。
  何况还是個筑基!
  如此人物,倒是值得一见。
  这位客人名韩九千,白天携绿珠同游汨罗江去了,至晚间方回,便由晴姐在后院开了个雅间,单独安排饮宴。
  刘小楼看着陪侍在韩九千身旁的绿珠,她虽然年岁略大了一些,但其实很有味道,尤其是胸前,似乎比起十年前更加傲人了。
  脑海中又浮现出被“糊在脸上”的那一幕,回味的舔了舔嘴唇,向韩九千道:“恭贺韩兄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乡!”
  韩九千哈哈笑道:“听绿珠提起过刘老弟,今日得见,幸何如之!”
  有晴姐和绿珠坐陪,席间热度迅速升温,两人从陌生到熟悉,再从熟悉到相交,很快成了道友。
  这位韩九千比刘小楼年长六岁,的确来自岭南,是大封山韩氏子弟,韩氏依附于罗浮派,是岭南一方有名的修行世家。
  这位韩九千少时浮浪,家里对他也没什么期盼,于是离家出走,浪迹江湖,谁知因缘巧合,与罗浮派一位内门弟子攀上了交情,更因此而获筑基丹,于去年筑基成功。
  他八年前曾路过岳阳,那时修为不高,因口角之争被人打伤,恰巧绿珠乘车路过,将他救回绿怡园,悉心照顾之后伤势痊愈。
  他当初为报救命之恩,打算娶绿珠为妻,但韩家坚决不同意,他只得暂时作罢,却每年都要来岳阳住上几个月。
  去年成功筑基后,在家中的话语权大大增加,此时再来,家中已无话可说,当然他也做了一些妥协,答应只是纳妾,但也打定主意不娶妻了。
  刘小楼也将自己的大致情况简要说了说,能说的说了,不便说的也没必要乱说。
  关于他曾为神雾山苏家赘婿这种事情,韩九千大感兴趣,问了个详细。
  “刘贤弟勿怪,非是为兄刻意打听贤弟私事,实在是心有所感。须知为兄之父,也是入赘,为兄乃韩家赘婿子。”
  “原来如此,这还真是……”
  刘小楼不知该说什么好。
  但他终于明白,为何韩九千见他之后会有亲近之感了,想来是从绿珠或者晴姐口中知道了他的入赘经历,感同身受之故。
  听说韩父十年前已经过世,刘小楼唏嘘道:“韩兄筑基有成,已为韩氏翘楚,老前辈若是泉下有知,该当含笑了。来,以此酒敬老前辈一盏!”
  韩九千眼眶红了,道:“多谢贤弟。”
  因着这一层关系,再说别的,就方便得多了,刘小楼道:“说来惭愧,先师离世得早,弟又为苏家所休,侥幸筑基后,许多修行上的道理,都无人指引,修行之路步步艰难。”
  韩九千慷慨道:“不知贤弟困顿何处?为兄早入修行一年,但有所知,定不敢自珍。”
  当下,刘小楼便将飞剑温养一事拿出来请教,韩九千问道:“你家功法,没有温养飞剑的口诀么?”
  刘小楼摇头:“一字一句皆无。”
  韩九千道:“按理来说,伱家功法可以筑基,便应有筑基后的诸般法诀,如温养之法、凝露之法、结丹之法等等法门,都有涉及才是,断不会什么都没有。”
  刘小楼苦恼道:“可就是没有,该当如何是好?”
  韩九千沉吟道:“那就是道学中断了,没能传承下来。如此也不怕,只是需尽量寻找与你家功法接近的道法修行,越是接近越好,否则将来于结丹有碍。你家功法是那一流派?从传承上溯源,寻找起来就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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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溯源
  自家功法究竟来源于什么地方,刘小楼也说不清楚,他唯一知道的,是当年曾听三玄先生偶然提起过,祖师爷是南边来的,传到他这一辈,是第三代。
  天下修行人千千万万,单单这么一句,肯定是找不到的,一时间,让刘小楼很是茫然。
  “得多近才算近?”他不死心的问道。
  韩九千道:“这么说吧,贤弟炼气的头三经是哪三经,就得至少照着这个模子找,哪家功法修行的头三经与贤弟相同,这就是相似了五成。”
  这个几率可不大,而且才相似五成?
  “五成?修行的话会如何?”
  “有的人能发挥飞剑的五成功效,有的人略高一些,还有的人大大不足,因人而异,不可一概而论。但至少是能修习了,飞剑能温养得进去,否则换一个起手三经都不同的功法,怕就不是温养飞剑了,温养的是伤己的利器。”
  “原来如此……那将来结丹,影响多大?”
  “若是只有起手三经相同,结丹的可能,至少低一大半。”
  刘小楼大概知道,十来個筑基修士,能有一个结丹,如果再低一大半,那就是半成不到的可能性。当然,修行之道,千差万别,不能这么简单粗暴可以推算的,但听完后感觉还是有点凉凉。
  玄真经是三玄门师承根本,今日和韩九千只是头一回相见,自然不可能把头三经炼什么倾囊相告,这个话题便就此打住。
  宴罢,各自回房,晴姐问起刘小楼的打算,刘小楼道:“还能怎么样?尽量打听吧。”
  晴姐道:“没帮上小楼的忙,回头姐再看看别的客人,有没有熟知的……”
  刘小楼道:“今日收获其实很大,至少我知道了我这三玄门功法是中断了的,想要走下去,就得一一补足,不管补上去的功法时否符合,不管符合几成,至少要让我三玄门的传承到了筑基之后能走下去……老头子真是……唉……就从飞剑温养之法开始吧!”
  他的开始,自然只能从坊市开始。
  岳阳坊市上,光明正大开的铺子不少,在青玉宗的极力吆喝下,周边各家宗门、世家、散修门派都纷纷前来设店,但无论在哪里,坊市中的店铺都不会明着售卖功法经诀——天知道什么时候就得罪了哪个宗门或者世家?
  所以刘小楼还是得去暗市,向那些来暗市中交易的修士一个个问过去。
  倒也让他问到了几个,但多数售卖的是炼气功法,筑基功法相当少。
  转来转去,跟岳阳暗市连逛了好几天,倒也终于让他找到了一门功法,名《高阳流沙经》。
  这门功法据说是西北某个已经灭绝的世家所传,百年来,这家人出过的最高修为是个筑基后期,但售卖者表示,后面有结丹的功法,也不是不可以尝试冲击金丹。
  功法是真是假,往往需要购买者自行判定,刘小楼身为筑基修士,这点眼力肯定是有的,看个大概,便知这《高阳流沙经》是真功法,是可以修行的,唯一的问题,就是成效有没有售卖者夸的那么好。
  但至少炼气初期修行的前三经,和刘小楼一样,都是手太阴、手阳明、足太阴。
  可惜进入炼气第二层时,修行的并不是刘小楼的足阳明,否则贴合度就能更高一些。
  这样的功法,通常都不会太贵,因为售卖者可以重复卖出抄本,所以刘小楼只花了三块灵石,便将这套功法的抄本拿了下来。
  他也没打算立刻修行这门《高阳流沙经》,只是作为预备,若是实在没得选了,再考虑这套功法。
  刘小楼又不由怀念起赤城坊市,人家那规模、那客流、那完备性,都不是岳阳坊市可以比拟的,若是不成,还是得再次远行啊。
  就在他再次东行前的最后一次去岳阳暗市碰运气时,事情忽然有了转机。
  他在暗市中遇到了一个人,虽然蒙着黑巾、戴着斗笠,但一听声音就能立刻想起来是谁。
  而对方也同样如此,只是稍加迟疑,便立刻道破了刘小楼的身份:“刘兄?小楼兄?”
  刘小楼苦笑着拱手道:“韩兄弟?真是有缘啊!”
  此韩兄非是岭南大封山韩氏子弟韩九千,而是洞阳派韩掌门之子,内门弟子韩无望。
  自十万大山回来三年,刘小楼终于露了行迹。其实这也正常,只要下山办事,就必须和别人打交道,被认出来也就是迟早的事了。
  洞阳派和苏家有些渊源,两人曾在神雾山一起饮过酒的,因此眼中都是一笑,携手来到偏僻处说话。
  “刘兄这是……筑基了?恭喜刘兄,贺喜刘兄啊!”相互间修为如何,把一下手就清楚了。
  刘小楼也道:“彼此彼此,同贺韩兄筑基!”
  十年前,两人最早在锦屏山庄相遇,当时都是炼气二层的小修士,如今齐入筑基,也算是场造化了。不过相对来说,韩无望筑基并不稀奇,刘小楼筑基是真不容易。
  道贺之后,刘小楼连忙加了一句:“去年在十万大山偶然得了机缘,筑基有成,因思念乡土,这才回来的。”
  寒暄之后,韩无望把话题拉回来:“刘兄是来寻购功法的?这是什么缘故?”
  既然刚才已经说破了来意,刘小楼此刻也就不隐瞒了:“韩兄是知道的,我老师过世得早,某承师业时,许多传承便断了,如今筑基了,也是想将师门传承补足,以便延续下去。”
  韩无望立刻就明白了,琢磨道:“那须得寻一寻贵师门祖源了……刘兄为何在这岳阳坊市寻找?却不去岭南看看?比如……罗浮山坊市?”
  刘小楼道:“罗浮山坊市么?待有暇时,也会去看看,那里售卖的功法多?”
  韩无望道:“我非此意……我是说,贵门不是与罗浮派有些渊源么?为何不去罗浮派寻一寻?”
  刘小楼呆了呆,继而哭笑不得:“韩兄听谁说的?”
  韩无望道:“听我苏师兄说的,不对么?”
  刘小楼摇头:“怕是江湖传言,信不得。”
  韩无望想了想,又道:“那就去神雾山问一问也好,苏家在丹霞派、委羽宗皆有不小的瓜葛,替刘兄找一门适合的功法,应该不成问题。”
  刘小楼摇了摇头:“我被苏家休了,非不得已,不太好求回苏家……韩兄手上有没有功法?”
  韩无望道:“我这里确实有两门功法,一个起手是炼手少阳经、足厥阴经、手少阴经的,另一个起手是炼足少阳经、手太阳经、足少阴经的,刘兄看呢?是否与你家三玄门功法相若?”
  这是一条经脉都对不上啊,刘小楼满是失望。
  接着是韩无望说明来意了:“我此来岳阳坊,是想寻人与我一道历练的,不知刘兄有意否?”
  刘小楼好奇问:“去哪里历练?是有什么洞天裂缝打开了么?”
  韩无望道:“这却不是……”看了看左右,更加压低声音:“听说金庭派放鹤峰护山大阵颇为玄妙,各家宗门杰出子弟皆往一试……”
  刘小楼干咳了一声,婉拒道:“在下还是先补足门中功法要紧。”
  韩无望略微失望:“说得也是,传承修行要紧。那就以待将来有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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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青岳坛
  回到绿怡院,吃着晴姐布上的席面,任她给自己捶着腿,刘小楼开口询问:“晴姐,当年我师到底有没有跟你提过师门传承?”
  晴姐道:“前几日你一来不就问过了?先生没有提过这件事。”
  刘小楼追问:“晴姐再好生想想,他有没有提过罗浮派?或者岭南之类的话?”
  晴姐凝眉思索多时,缓缓摇头:“没有吧怎么?你家三玄门出自罗浮?谁说的?”
  刘小楼叹了口气:“不是一点传言罢了,当不得真。”
  晴姐移步刘小楼身后,将他揽入怀中,双手在他眼睑周围各处穴位揉抚:“小楼准备去罗浮山吗?还是说依照原定之策,前往赤城山?”
  刘小楼整个头都靠在了晴姐胸口上,舒服得呻吟了一声,道:“就因为这么一句传言呼便去罗浮山吗?奔波千里啊”
  揉了片刻,晴姐吃吃笑了起来:“手拿开痒唉,别太使劲,你以为姐是绿珠?”
  刘小楼忽然感慨道:“绿珠要走了吧?八掌还不知道呢,他今后见不着绿珠了”
  晴姐道:“那个小王八蛋,一走就没了半点音讯,也不知是死是活,等哪一天他再回来,见不到绿珠是他活该!明日绿珠就要启程了,说起来,我也舍不得”
  绿珠是在天还没亮透的卯时四刻被一驾马车接走的,走得悄然无声,除了晴姐和刘小楼外,再无旁人送行。
  和晴姐、刘小楼道过别后,绿珠深深看了一眼绿怡院的大门和飞檐,进了车轿,再不吭半声,连轿窗的帘子也没有掀起来半点。
  韩九千向刘小楼拱手:“刘贤弟,将来若来岭南,路过大封山时,别忘了来韩家做客,让为兄一尽地主之谊。”
  刘小楼点头:“韩兄得佳人相伴,弟真是羡慕不已,韩兄一路平安,若遇到什么急事、难事,万勿与刘某客套,一封书信,弟必往岭南一行!”
  韩九千想了想,道:“若有暇,贤弟近期可往衡山一行,或有机缘。”
  刘小楼怔了怔,拱手:“多谢韩兄。”
  韩九千上车,车轮压过街巷上的青石板,在辘辘声中离去,消失在清晨寂寥的薄雾之中。
  车轿南行一日,至次日午时,绿珠掀开车窗的帘子,望着眼前的群山,诧异道:“夫君,这是何处?”
  韩九千道:“这就是衡山有点事,咱们须得入山一行。”
  绿珠又问:“上衡山?夫君是要做甚?”
  韩九千笑答:“为刘道友的事,刘道友可怜呐,为苏家扫地出门,又见着你我这般,恐怕心里不是滋味,你看他昨日分别时,为伱我之事嗟叹良久他既与你曾为乡邻,为夫又与他一见如故,自然要为他寻一个机缘”
  又过了两天的某個晚间,就在绿怡院灯火最盛、最为喧闹的时刻,一条黑影自后门离去,很快便出了岳阳坊,向着正南方向而去。
  原本还打算去一趟洞阳派,拜见一下苏真九,问一问他自己祖师出自罗浮派的传言自何处而来,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韩无望都说了,这是“传言”,想来苏真九也是道听途说而已。他还不想把自己这件事闹得天下皆知,有什么问题,去了罗浮派再说。
  左右不过是多逛一家坊市而已。
  唔,还有韩九千所说的衡山机缘。
  如今身为筑基修士,就算是散修,在一些小宗门和散修世家门前,也有资格主动敲门了。
  沿湘水南下三百里,前方山势绵延不绝,诸峰奇险秀丽,这便是入了衡山。
  登至某处山顶,四下遥望,可见西侧有一峰高耸云霄、雄峙南天,便知这应当就是衡山群峰中最高的祝融峰了。
  沿溪而上,松杉环绕,郁郁葱葱,深绿无际。渐渐向高处登顶,可见黑石嶙峋,峰背巨崖,壁立千仞,至绝高处,又有奇石堆叠,耸出十余丈,其上有雅舍精斋,掩藏在碧绿苍翠之间。
  正是衡山三坛之一的青岳坛。
  三百年前,衡山派位列天南大宗,宗门之内,有青岳坛、光天坛、洞灵坛为三系支柱,何等兴盛,如今分成三股,声势大减,近百年来愈发没落。
  如这青岳坛,据韩九千介绍,修为最高者是他们的长老青乌子,修为是筑基圆满,二十年了,始终没有结丹,坛主是青乌子的师妹,道号便是青岳坛主,筑基中期。剩下还有两个长老,和刘小楼一样筑基初期,剩下的都是炼气。
  四名筑基,当然也不算少了,虽然依旧不是普通世家宗门可比,却已经远远不如北边的荆湘各宗了。
  就算单独拿神雾山庄出来比,青岳坛也是远远不如。
  唯一能让刘小楼看到一点“天南大宗”风范的,只有这山顶的青瓦红墙。
  都是上了年头的老屋!
  对了,还有这护住整座山头的大阵,就算是以刘小楼如今的能耐,也看不大明白这座大阵的底细,更不敢在这大阵前有什么轻举妄动。
  这大阵绝对是够威力、有底蕴的!
  报了名,道出求见之意,刘小楼在青岳坛牌坊前老老实实等候多时,便有十数人蜂拥而出,带头的两人,都是筑基初期,余者皆为炼气。他们在牌坊下雁翅排开,阵势着实不小。
  刘小楼顿时有点晕,搞那么大动静是为个甚?我有那么大名气么?
  里边那个年长的,看着约莫四十来岁的长须者上前一步,目光炯炯,直视刘小楼:“阁下便是刘朋友?”
  刘小楼拱了拱手:“正是,尊驾”
  长须者捋了捋须,道:“我乃门中长老,专司传功”又指了指身边那个年岁略小,个子瘦削的:“这是我门中执法长老。我家坛主在五龙瀑前恭候阁下,请吧!”
  刘小楼心中疑惑,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跟随两位长老入内,穿行在层层亭台之间。
  不多时,道路向着下方而行,越走越低,渐渐有轰隆飞瀑声响起。
  转过两道弯,眼前陡然一亮,一道长长的飞瀑次第下落,一层叠一层,足足叠了五层,漫天的水雾四下飞舞,脸颊间满是微凉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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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起手对不上
  瀑下有块空地,铺满了厚重的青石砖,方圆十余丈,靠近瀑布的青石砖上都爬满了绿绿的青苔。
  这里又有十余人,摆着四张案几,正中一张,左边两张,右边一张。
  这里以女子居多,领头的便是位青杉美妇,迎上前来,向刘小楼拱手:“刘道友!”
  传功长老在旁边介绍了一句,刘小楼连忙回礼:“见过坛主。”
  这青衫美妇,就是青岳坛主了,衡山三坛,只要登上掌门之位,便承坛号。这位坛主瞧上去与晴姐差不多年岁,容貌稍有不如,更无晴姐那般风韵,却多了几分飒爽英气,瞧着十分舒爽。
  青岳坛主自己坐了正中主位,伸手延请之下,刘小楼坐于右侧席位,传功和执法两位长老在左侧两席中落座。
  刘小楼看了看眼前的五龙瀑,正要大赞两句“好风景”,就见周边侍立的青岳坛弟子中转出一位,同样是个女弟子,看着甚是美貌,年岁似乎尚不及自己,躬身拜道:“请刘前辈赐教!”
  刘小楼瞧着她婀娜的身段,不禁愕然:“”
  一句话没说就上来动手?这青岳坛什么毛病?
  刘小楼很是诧异:“这”
  瞟了瞟眼前的青岳坛女弟子,又看了看右边的青岳坛主。
  青岳坛主微笑着没说话,倒是她身后的传功长老笑着开口了:“这是我门中弟子薛步,颇有天分,特请刘道友指点两招。”
  刘小楼想了想,问眼前的薛步:“你可曾筑基?”
  薛步回道:“晚辈未曾筑基,眼下炼气十层。”
  若是个男弟子,刘小楼当然会很是不悦:你青岳坛让一个炼气弟子向我请教道法?这是什么意思?
  但求他指教的是個容貌出众的女弟子,他就不由自主放下筑基前辈的架子,十分和蔼:“你想如何请教?”
  薛步抬起头来,大胆直视刘小楼,脸上一朵红云飞起:“我青岳坛的青木真诀,晚辈已得三分真味,想请前辈指点。”
  刘小楼居于案后不动,伸手含笑道:“那就见识见识贵门高招。”
  薛步款款起身,腰肢一扭,瘦肩微沉,兰指向着刘小楼一点,刘小楼只觉发梢间有凉风卷动,肉眼可见一团八掌大的乌云生成,悬浮在头顶三尺之上,顿觉惊异莫名。
  这手道术,当真玄妙,和通常那种打打杀杀的道法完全不同。
  只见乌云生成后,淅淅沥沥的雨滴落下,淋在刘小楼头上,顺着他的额头滑到鼻尖。
  货真价实的雨水!
  “妙不可言!”刘小楼大赞。
  这团乌云开始旋转,旋转的同时,内中生成一道道电闪雷鸣。隔着三尺,他已经渐渐感受到乌云中的雷电之力了,若是这团乌云砸下来,自己的头发恐怕会被雷电轰焦了吧?
  破解之道很多,但既要显得举重若轻,又不能让美人难堪,还真不好下手。
  心念电转间,终于寻得一法,挥手之间,掌中便多了一支如玉般的骨笛,横在嘴边轻轻吹动,笛音悠扬响起,如和煦的春风吹拂,让每一个人心底升起温暖之意。
  笛音声中,一头矫健的灵豹现出身影,向着那团乌云纵身一扑,张口将乌云吞下,继而随着笛音的终止而散作晶莹般的碎玉之光。
  “啊”薛步轻呼一声,捂着胸口,樱桃小嘴微张,望着刘小楼的眼中又是敬佩、又是仰慕旋即垂首低语:“多谢前辈指教。”
  这样的指教,刘小楼愿意多来几次,他赞许的点了点头,向薛步道:“你这是青木真诀中的云雨术么?着实不错,已见精微了!”
  又向青岳坛主和两位长老道:“贵门青木真诀,当真精妙!”
  青岳坛主笑意盈盈:“这些不成器的弟子,还请道友多指点指点。”
  无论是青岳坛主的笑,还是女弟子薛步的笑,都各有特点,一个大气爽朗,一个小家碧玉,一个成熟风韵,一个滞涩清纯,都是美好的,都令刘小楼心跳不停。
  颇有一点心想事成的意思,薛步退下后,又有一位女弟子上前请求指点,这位女弟子名叫盛寒,容貌略逊薛步,但身段却近乎完美。如果说薛步是一颦一笑尽含春意,那盛寒的一举一动就都充盈着秋实的味道了。
  女弟子盛寒请教的是风水之术,没有动手,直接口述,于是刘小楼便也口头指教。
  青岳坛擅长风水堪舆之术,刘小楼身为阵法师,同样比较擅长,虽然在单独的风水堪舆上无法压倒盛寒,但风水结合阵法的运用上,却要远超在场的所有人,甚至青岳坛主都在问对时忍不住亲自下场,提了两个问题,获得了比较满意的回答。
  一场问对下来,盛寒看向刘小楼的目光中同样秋水绵绵。
  薛步和盛寒,是青岳坛女弟子中最出色的两位了,不仅在容貌上,同样在修为上也是如此。刘小楼自得其乐了半天,目光在其余女弟子身上逡巡良久,没有再发现可以胜过这两位的,兴致才稍稍降了下来。
  青岳坛主回过头去,和两位长老点头示意后,单独邀请刘小楼:“刘道友是头一次上祝融峰绝顶吧?不如我陪刘道友看看这山上的景致?”
  刘小楼连忙答应:“那就有劳坛主了。”
  虽然刚才的指点很是令人赏心悦目,但拜山的目的还是为了寻找适合的筑基功法,这可是韩九千特意提示的“机缘”,玩归玩,正事可不能耽搁。
  随青岳坛主离开此间,绕着五龙瀑后面进入一条山径,瀑声顿时消去,山间清幽了起来。
  青岳坛主略略在前半步,不时指点着眼前的景致,刘小楼则心不在焉的落后半步,目光忍不住在她身上游弋,心下嘀咕:“莫非青岳坛就是传说中的祸水?”
  正思量间,两人转到一块巨石下,遥望四方,视野开阔,群峰豁然眼前!
  驻足于此,青岳坛主忽然转过脸来,似笑非笑问:“不知道友看上的是”
  这是谈正事了,刘小楼连忙将胡思乱想收起,沉吟道:“青木真诀、风雨术都是好的薛步和盛寒,嗯,就是不知她们炼的时候,起手三经是”
  青岳坛主笑道:“关于个人资质,道友有了决定,可以当面问其本人。咱们就谈本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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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妾所嫁者
  和个人有啥关系?
  刘小楼不解:“坛主不能告知在下么?”
  青岳坛主抿嘴笑道:“也罢薛步这孩子,今年二十八岁,修习青木真诀十二年,如今是炼气十层,起手三经是足阳明、手少阳、手厥阴经;盛寒这孩子,今年二十五岁,修习风雨术十三年,如今是炼气九层,起手三经是足厥阴、足少阳、手少阴经。两个孩子都是我从小带大的,我青岳坛下一辈弟子中的翘楚,再不作第三人想了。”
  刘小楼一听,大为失望,两人修习的功法和自己完全对不上啊!
  忙又问:“还有别的么?”
  青岳坛主怔了怔:“道友不喜?所为何故?”
  刘小楼道:“惭愧,起手三经与在下无一相同。”
  青岳坛主眨了眨眼睛,疑惑道:“道友择侣,要看起手三经?”
  这下轮到刘小楼疑惑了:“择侣?择什么侣?”
  青岳坛主一双美目在刘小楼脸上盘桓多时,渐渐露出一丝冷意:“道友不是来我青岳坛求亲的?那就是来消遣鄙派的了?”
  乍听“求亲”二字,刘小楼忽然间一阵恍惚,就好似莫名回到了十年前,当初年少的自己,不小心入了红螺山庄的招亲之局。
  十年后,又要旧事重演了么?
  见他怔忡不言,青岳坛主更是不悦,一脸寒霜:“刘道友,今日不说个明白,恐怕”
  刘小楼回过神来,苦笑道:“是刘某之错,刘某听一好友所言,说是至贵派当有机缘,便赶了过来,却不知是这等机缘非我消遣贵派,我一介散修,何德何能,敢拿贵派来消遣?”
  青岳坛主瞪着刘小楼,良久方道:“韩九千说,你可能过来求亲!他昨日刚走,你今日便到了!”
  刘小楼抚额道:“韩兄真是误会了啊!”
  青岳坛主怒意未减,追问:“你要寻的是什么机缘?”
  刘小楼道:“在下有位好友,宗门传承上有所欠缺,所承道法少了部分心法口诀,故此在下受其所托,为他寻個机缘,看看贵派有没有适合他的功法,在下愿出高价。”
  青岳坛主脸带讥讽:“你这好友,便是你自己吧?”
  刘小楼讪讪,干笑几声。
  青岳坛主思索少时,道:“如此也好,薛步和盛寒,两个孩子你择其一,娶了,从此以后便是一家人,我青岳坛所藏诸般功法真经,任伱研习,岂非两全其美?”
  两个女修,无论是谁,都是相当不错的,刘小楼顿时有些动心了。
  只是
  又能把人带走,又能学习功法,世上有这么好的事吗?想当初,自己离开苏家时,想要带走酥酥这个奴婢尚不可得,青岳坛凭什么让自己带走一个门中最杰出的女弟子?
  “若能娶得一位,当然是好”说着,刘小楼又看了看眼前的青岳坛主,心下嘀咕:其实能娶得你这位坛主也不错啊,口中续道:“就是不知坛主需要在下做什么?在下可有效力之处?”
  天下哪有白吃的灵丹?这个道理,刘小楼当然懂。
  青岳坛主脸色立刻转暖,笑颜重新绽放:“有你这位筑基高修入坛,就是最大的效力,哪里还用得着做什么?”
  “入坛?”刘小楼顿感不好,不会又是入赘吧?
  青岳坛主连忙解释:“当然不是入赘不是道友当年在神雾山庄那般”
  见刘小楼脸色一滞,很不自然,又忙道:“刘道友过去种种不如意,韩道友昨日都和我们说了,放心,绝非入赘!看来刘道友对我青岳坛的规矩,知晓得并不透彻啊”
  刘小楼当然不知,于是青岳坛主便当场告知。
  青岳坛祖传的规矩,便是女子主坛,这一规矩,遵循的其实是当年鼎盛时期衡山派的规矩,衡山派当年便是女修宗门,门中三坛,不仅是青岳坛,包括光天坛、洞灵坛,皆为女修主坛。
  但这三坛又因各种原因,在传承之法上,渐行渐远。
  光天坛严守女修传承,坛中连一个男子也没有;
  洞灵坛则走上了无所谓男修还是女修的道路,坛中对男、女弟子一视同仁,谁有本事谁就上位,如今的坛主,正是一位男修;
  而青岳坛,则在守护女修传承的同时,对男修有一定程度的接纳,宗坛之中,同样只招录女弟子,且坛主依旧由女弟子中的出类拔萃者出任。但为了壮大宗门声势,也会为女弟子们选择道侣,吸纳宗门外修为卓越的男修。
  也就是青岳坛七年办一次招亲会,但凡有意者,可上祝融峰,只要被坛中女弟子看上,便可加入青岳坛,成为青岳坛的一员。
  但无论加入者如何优秀,青岳坛始终是女修执掌的门户,因此,通常来说,筑基以上修士鲜有登山招亲的,因为就算不是入赘,其实也比入赘强得有限。
  这就是当年三坛分道扬镳的原因,道不同不相为谋!
  韩九千当年就差点成了青岳坛主的夫婿,可惜在最后选择的时候,没有争过传功、执法两位长老,惨遭淘汰。虽然淘汰,却还是与青岳坛主留下了一段香火情,渐渐成了好友。
  这个冬季,又正逢青岳坛招亲,于是韩九千便想起了刘小楼,将他举荐过来。
  听说有这么一位筑基修士有可能上山招亲,哪怕是散修,青岳坛也感到极为庆幸,于是由两位准备做下一任坛主的候选者出来相试,其实也就是走个形式,甚至坛中已经默认,刘小楼选中谁,谁就是将来坛主的继任者。
  青岳坛主再次加大利诱的筹码:“只需道友入坛,不仅是青岳坛所藏功法,包括光天坛、洞灵坛,也会替道友求阅他们两坛所藏功法,总计当不下三十种,总能找到合适道友的一门功法。”
  看着这位坛主那如欲滴水般的美目,刘小楼问了一个问题:“坛主刚才说,韩兄当年招亲时,败给了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却不知坛主最后嫁的是谁?又或者,还没嫁?”
  青岳坛主抿嘴一笑:“刘道友真是我那两个弟子,哪个不比妾更美貌?嗯妾所嫁者,传功、执法二位长老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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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颜值即正义
  在青岳坛主温柔的解释下,刘小楼终于明白了这家宗坛的规矩:上门娶亲,的确不是入赘,也不像入赘那般低三下四,但娶的道侣,人家是可以同时再嫁的!
  如果刘小楼相中了薛步或者盛寒中的某一位,结成双修道侣,将来是否会演变成三修道侣,甚至四修道侣,就得看你自己笼络老婆的手段了。
  天下奇人异事甚多,如今日青岳坛之传功、执法二长老,其实并不独有,再上一辈,还有位年岁更长的长老,是上一任青岳坛主的夫婿,据说就是四修道侣——随着上任坛主和另外两位长老相继过世后,就只剩他一个了。每日里在后山扫墓,陪伴着那三位度过了二十五个春秋。
  刘小楼承认,青岳坛女弟子吸引力够大,无论青岳坛主也好,还是候选继承人薛步、盛寒,都是一时之选,但他却实在没有兴趣和别人共侍一妻。
  当然,最根本的原因在于,他有宗门,而且已经筑基!
  对于将他引来此间的韩九千,刘小楼也只能腹诽几句,却并无怪责之意,不管怎么说,亲历一桩奇闻异事总是好的。
  见他死活不同意,青岳坛主的态度又变得恶劣起来,但哪怕“消遣我派”之类的诘问再多,却终归是不敢乱来,只能愤愤然任刘小楼飘然下山。
  到了筑基这个层面,一般的宗门、世家都不愿轻易得罪了,这也是刘小楼此番上山的一点领悟:他的身份不一样了,大多数时候,不用再万事小心翼翼的伏低作小了!
  当然,他求购青岳坛功法一事,也没有实现。
  下山时,身后有人喊住他:“刘前辈!”
  刘小楼回首,山上追下来的,正是女弟子薛步。
  薛步来到近前,脸上满是失落之色,问道:“前辈不愿入坛,是小女子不入前辈青眼么?”
  刘小楼叹了口气,道:“怎么可能?你这般容貌,已经称得上生平仅见了,我又怎么会不动心?”
  薛步追问:“那是因为小女子修为不够?师尊说,三年之内,宗坛便可为小女子求取筑基丹了。”
  刘小楼道:“当然也不是修为,你那手青木真诀使得极妙,我听你老师说,名小云雨术是么?不仅赏心悦目,将来成就更是无限。”
  薛步上前一步,几乎挨着刘小楼胸口了,抬眼问:“那是为何?”
  刘小楼叹道:“我和尊师说过的,不想和人分享道侣。”
  薛步又问:“听说,你曾经入赘过神雾山苏家,入赘都可以,为何不能”
  刘小楼打断她:“就算入赘,也不可以!”
  薛步定定望着刘小楼,眼中越来越多失望之色,慢慢后退,道:“无妨,是小女子看错了前辈,原来前辈也与世俗之人没什么分别”
  刘小楼懒得反驳,任她后退着离开,消失在山道间。
  薛步心中气苦,又是愤恨又是不甘,一路低头回山,却撞见了拦在道中央的盛寒。
  “薛师姐他为何不同意?”
  薛步停下来,冷哼一声:“也就是個世俗之人!”
  盛寒喃喃问:“不愿一女二夫?或许”
  薛步警告:“师妹,别为了一个世俗之人坏了宗坛的规矩!”
  盛寒望向山下,痴痴道:“可这位刘前辈,生得真好看啊”
  等薛步回山之后,盛寒犹豫再三,还是追了下来,终于在山脚下追上了刘小楼。
  刘小楼见是她,摇了摇头:“盛姑娘,我以为我说得很清楚了。”
  盛寒低着头,小声道:“我可以答应你,将来不择二夫,只守着伱一个。”
  刘小楼问:“那你能跟我走吗?”
  盛寒愕然,抬头问:“去哪里?”
  刘小楼道:“随我回乡也好,浪迹天涯也罢,总之不会留在衡山。我也不瞒着姑娘,我自有宗门,从祖师传下来,我刘某人是第三代掌门,断不可能加入青岳坛。”
  盛寒心中顿时一阵酸楚:“那你还来祝融峰?”
  刘小楼很无奈:“抱歉,是我错了,和一位朋友闹了个误会,我登贵山宗坛,是为了功法真经。”
  默然半晌,盛寒缓缓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的,师尊说过了,只是还是有点不甘心没事前辈要寻什么功法经诀?”
  刘小楼忙道:“贵宗坛中,哪些功法的头三经是炼手太阴、手阳明、足太阴的?我愿出高价!”
  盛寒想了想,道:“我家青木真诀、风水术起手三经都不是这三经经楼中还有二十九种前辈可否等我回去翻看?”
  刘小楼小忙不迭的点头:“可以,没问题!我就在这里等行么?”
  盛寒道:“如今天色已晚我明日天亮前必定下来给你一个答复。”
  这里是祝融峰下的一处山坳,刘小楼瞧了瞧四周,寻了棵大树,一跃而上,就在树桠间坐等。
  山风袭袭,松涛阵阵,刘小楼一坐就是半夜,回想着今日的遭遇,只觉这青岳坛当真奇妙,又想着传功、执法长老二人和青岳坛主,不知他们之间如何日常做活,既羡慕又不屑,忍不住“啐”了一口。
  另外,衡山三坛,除了青岳坛外,光天坛和洞灵坛又有什么奇特规矩呢?
  正浮想联翩时,林中有衣袂声想起,女弟子盛寒赶到。
  她从袖口中取出一卷功法,交给刘小楼:“前辈,这本如意指诀,起手三经正是手太阴、手阳明、足太阴,前辈可以参阅。”
  刘小楼大喜,翻阅之时,多闻墨香,想来是盛寒才抄下来的,不由大为感动。
  “盛姑娘,这十五块灵石”这个价格,相当于三倍溢价了,但出手时,刘小楼却依然感到很不好意思,他知道这不是灵石的事。
  果然不是灵石的事,盛寒没接灵石,凝望着他的脸,痴痴道:“些许小事,不足挂齿,能帮到前辈就好,小女子……回去了。”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那婀娜娇柔的身段,刘小楼忽然觉得有点遗憾:裙下若隐若现的双腿,看上去有点修长哦
  收回思绪,再次翻阅《如意指诀》,他顿时惊喜莫名,这本功法何止是起手三经与他相同,除了三经之外,第四经足阳明、第五经手厥阴也一模一样!
  撞大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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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阴阳经的打击效果
  果然是机缘啊,刘小楼心里回味着,又不由默默向韩九千道了声谢。
  若是能让盛寒和自己回乌龙山,对三玄门来说,应该也是件好事吧?
  但心里也知道,这个念头恐怕不切实际,青岳坛要地盘有地盘,要功法有功法,要名声有名声,要底蕴有底蕴,盛寒还是坛主的有力竞争者,宗坛核心子弟,凭什么舍弃这一切,跟自己去乌龙山厮混?
  打消了这个念头,心底又冒出了另一个念头:光天坛和洞灵坛这两家,有没有机缘呢?
  左右都在附近,没理由不跑一趟。
  论起衡山三坛,光天坛最为正宗,正宗的不仅是她们对衡山功法、规矩、传承的坚持和极端化,也正宗在她们对衡山灵泉的占据。
  衡山灵力之源,在回雁峰。占据回雁峰的,正是光天坛。
  刘小楼在山下仰望,山形似一只鸿雁伸颈昂头,舒足展翅欲腾空飞翔,果有“回雁”之意。寻了一条石径登山,上得百多级石阶,眼前转出一方两人高的天然巨石,一面极为光华的石壁上,刻着四個娟秀的大字——衡灵之源。
  至此,已能嗅到阵阵清香,自上方飘然而下,溢满石径。
  这股清香,与自家乌龙山乾竹岭上开启灵眼时,漫溢绝顶的清香相同,但此处距回雁峰顶尚有百丈之遥,由此判断,回雁峰上的灵力,应该是比自家乾竹岭的灵力要浓个数倍不止。这也在情理之中,不如此,又怎么支撑得起一家宗派数十人的修行呢?
  听青岳坛主提过光天坛的一些事情,刘小楼已经大概清楚了这家宗坛的规矩,便没继续上行,就在巨石下自报名号,然后静候回音。
  他看得出来,巨石是个分界线,由此向上,便能感觉到隐隐有阵法波动了。
  不多时,便有一名年轻女修从山门内下来,看见刘小楼后,眉头大皱,问道:“你是何方修士,不知我光天坛规矩么?”
  刘小楼拱手:“知道的,刘某自北千里而来,有要事拜见贵坛坛主,不知”
  那女修不耐烦道:“既然知道规矩,还啰嗦个甚?速速下山!”
  刘小楼刚从青岳坛得了一门起手五经相同的功法,对光天坛这边抱以很大期望,毕竟这家可是衡山三坛中对衡山派功法继承最为正宗的源头。
  起手五经相同的《如意指诀》,其实已经可以修炼了,用来补足玄真经的缺失,对将来结丹的影响已经降到了可以接受的底线上,若是能碰到一门起手六经相同的功法,岂不是更好?
  刘小楼道:“刘某真有要事,还请通传贵坛主,求个方便。”
  那女修斥道:“你一个浊男子,我家坛主岂是你说见就见的?再不下山,别怪我回雁峰无礼了!”
  刘小楼早有心里准备,耐心的陪笑道:“是是是,刘某是个浊男子,故此不敢污了贵坛清誉,你看,刘某并不登山,就在山门之外。若是贵坛主有事不方便相见,来个长老也可,刘某愿高价求购”
  不等他说完,那女修已经大怒:“说得如此明白了,你还是不听?那就休怪我了,且罚你十鞭,乖乖受刑吧!”
  说着,一条鞭子出现在这女修掌中,她手腕翻转,那鞭头如灵蛇般跳动,从极为诡异的角度探了过来,闪电般抽向刘小楼。
  刘小楼一望便知,这女修炼气十层以上的样子,修为也算不错。但这鞭子和山门后的阵法是相连的,借助的是阵法之势,若是换一个炼气十层、甚至炼气圆满的来,说不定也要着了这鞭子的道。
  法器借助阵法之力,是《金简阵要》中的一种特殊法门,刘小楼当年可是学过的。电光火石间,他脚下几个错步,鞭子顿时抽空。
  这女修顿时呆了呆,口中喃喃道:“怎么可能?”
  刘小楼无奈道:“刘某只是来做生意的,何至于此”
  那女修小脸顿时胀得通红,再次舞动鞭子抽向刘小楼:“受死!”
  刘小楼错步闪过,半只脚踏入阵中,感受着阵法中的灵力方向,将玄真索打了出去。
  只是这么一试,他便觉这座大阵很是艰深,非自己能破。但其中又有些熟悉的味道,阵法里的门道似曾相识,破阵虽然不能,觑个空档将立足于阵法边缘的女修弄出来却是可以的。
  眨眼工夫,这女修便被玄真索捆了个结结实实,提出大阵之外,摔在刘小楼脚边。
  刘小楼伸手一招,玄真索又转瞬间回到他胳膊之内,一道真元涌入这女修体内,顿时令她浑身酸涩难当,只觉整个身子都绵软无力,只想躺着。
  这番动静不小,终于惊动了峰顶,七、八名女修很快便飞身而下,落在山门前,为首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婆子,素色青衣,一头银发。
  几个女子七嘴八舌呵斥:“哪里来的野修,敢在我回雁峰撒野?”
  “尔乃何人?”
  “臭男人,想死么?”
  银发婆子打量着刘小楼片刻,又看向刘小楼脚边躺着的女修:“阁下何人,为何擒我弟子?”
  刘小楼后退几步,双臂张开:“我既没有伤她,也没有擒她,看仔细了。”
  银发婆子皱眉问地上的女修:“柏琪,如何了?”
  这女修脸色通红,眼中水汪汪的,挣扎了几番,终于还是站起身来,身子莫名其妙空落落的,只觉说不出的难受,忍不住夹紧了两条腿。
  银发婆子见她姿势奇怪,伸手探去,却没发现异常,于是又连番追问,这女修只是摇着头道:“师叔,弟子没伤着。”
  银发婆子又给她把了把脉,果然没有看出伤情,也没有中毒之像,对刘小楼这个闯山者的手段,又警惕了三分。
  筑基修士和炼气修士在斗法时,外放的威力其实并无本质上的区别,为何能形成碾压?就在于筑基修士气海大成后,开始与天地相连,对万物的控制渐渐迈向入微之势,真元的外放也渐渐掌控自如,诸般手段自然不同。
  刘小楼的确没有伤人,只是制人,为了不与光天坛惹起纷争,就不能制得那么明显,什么点穴啊、封脉啊、绑人啊,等等都不能用,因此,刘小楼只能施展阴阳经。
  谁说阴阳经不能出手制敌?到了筑基之后,随着真元外放自如,阴阳经的诸般手段,也可以加诸于敌了!
  那银发婆子郑重道:“阁下堂堂筑基,为何欺负我宗坛后辈弟子?还请尊驾给个说法。”
  刘小楼叹了口气:“不是我先动手的,是她!尊驾是宗坛长老么?鄙姓刘,自北方千里而来,并无恶意,只是为了与贵坛做个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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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回雁峰前
  刘小楼打听过,光天坛的高阶修士,比青岳坛还不如,青岳坛好歹经常从山外招亲,吸纳天赋修为都算不错的男修,光天坛却只靠自己收女弟子,因此筑基修士只有两位。
  一位是坛主,筑基中期,另外一位或许就是眼前的银发婆子了,筑基初期,听青岳坛主提过她的名号,称为银花婆婆。
  “尊驾可是坛中祭酒银花婆婆?”
  “正是老身!阁下有什么事,便说出来罢!”
  果然是人如其名,刘小楼点了点头,他面对四筑基的青岳坛都不怕,对眼前只有两筑基的光天坛自然也是毫不畏惧。
  真要打起来,自己安然脱身是绝无问题的,何况对方也不敢逼迫自己,真惹恼了自己,这一年什么都不干,就围在衡山附近,专门找光天坛弟子的麻烦,她们就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这就是筑基修士的本钱!
  因此,刘小楼道明来意,再次笑着展现自己的善意。
  银发婆婆听罢,扭头扫了一眼女弟子“柏琪”,见这位弟子脸现惊恐之色,同时还带着些迷茫,心下一凛。
  这位女弟子“柏琪”姓周,是光天坛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年岁轻轻就是炼气十层,天赋卓然,为光天坛五十年罕见,坛中给予很大期望,因此让她执法于山门,有历练之意。
  银发婆婆自忖,就算自己出手,也很难在须臾之间就拿下周柏琪,何况周柏琪还在阵法守护范围之内,因此对刘小楼表现出来的善意,便多了几分慎重。
  “我光天坛是女修宗门,功法传承怕是与阁下多有不合,实在抱歉了。”
  “是否合适,在下一看便知,银婆婆,贵宗坛的传承,在下绝不敢奢望,只是贵宗坛收藏的诸般外宗心法真诀,可否让在下一观?在下相中的功法,可出十五块灵石,只求抄录一份。”
  “回雁峰经堂所藏功法,皆光天坛传承,没什么外宗心法真诀!”
  “若不喜灵石,灵丹也好、灵材也罢,在下拿出来的,都是好东西。对了,在下于阵法一道,也颇多研习,若贵派有需要布设阵法之处,在下也可效劳,在下曾随大阵师唐诵炼制名门大派的护山大阵,银发婆婆知道唐大师吧?大名天下皆知……”
  “我回雁峰已有护山大阵,不劳阁下操心!”
  “在下也可为贵宗坛提升护山大阵品质,其实贵派这护山大阵,也是有漏洞的……”
  正努力劝诫时,忽然有一道女声响起:“这护山大阵是我炼制布设的,漏洞在何处,你今日非说个明白不可!”
  刘小楼顿时怔住了,盯着巨石后的山道,张着嘴说不出一个字来。
  就见山道上缓缓下来两个女子,前面这位身材修长、英丽不俗,一身浅绿裙衫,正是多年不见的青竹。
  刘小楼曾经以为自己忘了青竹,这几年偶尔想起来时,甚至青竹的容貌都模糊了,始终记不清晰,可今日一见,才发现这张脸是那么熟悉,过去的所有一切都浮现在脑海中,一幕一幕的快速翻过……
  银发婆婆干咳几声,恼怒道:“阁下如此无礼!”
  青竹轻笑道:“婆婆,却不是他无礼,这位刘道友,可是我半個弟子……小楼,小楼!”
  刘小楼长舒了口气,苦笑道:“谁能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你……”
  青竹身后女子一身蓝衫,问道:“青竹,这是……”
  刘小楼这才注意到蓝衫女子,比青竹矮半个头,和苏五娘个子相仿,却比苏五娘柔媚得多……
  该死,怎么想起苏五娘了?
  容貌不如五娘和九娘,但柔媚之处,实在无法以言语表之,若真要说的话,可说柔如水了。
  而这位女郎,似乎有些眼熟?
  他脑海中立刻闪现一幅画面,在清幽的竹屋前,一名女郎和青竹对坐而饮那是当年自己忽然起兴,不远千里赶到四明山东北的青竹苑,藏身于林中所见。
  当日见了,当日便回了。
  就听青竹道:“好了好了,孟姐姐,我先把他料理了,银婆婆别气恼,哈”
  她向刘小楼道:“孟姐姐是光天坛的坛主,有事下去说,咱别跟人家山门前挡着,走吧”
  蓝衫的孟坛主含笑目送青竹,目光在刘小楼身上好奇的跟随多时,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
  刘小楼跟在青竹的身后下山,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青竹在前引路,七拐八拐,从某处拐角上了一条掩藏在林木间的小道,来到一处山间木亭中,进了亭子坐定,指着对面十丈外的一道飞瀑:“这是石鼓洞水帘,大雨时水帘极大,几乎冲到亭下,很是壮观,今日没什么雨”
  刘小楼看着那水帘多时,终于回过神来了,坐在青竹旁边,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青竹道:“我和孟坛主是投契的好友,时常过来做客的,以前没跟你提起过她么?”仰头眨着眼睛想了想,摇了摇头道:“好像真没提起过对了,你说我那阵法有漏洞,哪里有了?说来听听!”
  刘小楼摆了摆手:“能有什么漏洞?我那是诈她的,随口瞎说。”
  青竹问:“到底怎么回事?为何又要四处求购功法?还求到衡山这里来了?”
  当着青竹的面,没什么不可说的,刘小楼便将经过一一道来,听得青竹乐不可支:“青岳坛我知道,你不去二夫共侍一妇吗?好可惜!哈”
  笑了片刻,又逼迫刘小楼:“说,我炼制的回雁峰大阵到底有什么漏洞?今日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别想出衡山了,非把伱嫁到青岳坛去,我告诉你,我跟她们坛主熟得很!”
  刘小楼道:“真没有漏洞,怎么就不信我呢?我这人你还不知道?向来一言九鼎,说一不二”
  青竹道:“说出一个漏洞,我就帮你找一本功法!说出两个,帮你找两本!”
  刘小楼犹豫道:“真没啥漏洞,那大阵好得很就是那根鞭子用的材料再改一改就好了,那是什么灵竹么?换成金银会不会更好?”
  青竹凝神思索:“怎么说?”
  刘小楼嚅嗫道:“松柏木于后,白腊金于前”
  青竹“啊”了一声,懊恼道:“还真是还有么?”
  刘小楼坚决摇头:“没了!”
  青竹道:“那就只帮你找一本?”
  刘小楼眨了眨眼睛:“山门向东南调整七尺,会不会好一点?楼上石旁夹松柏,漏风”
  青竹吁了口气:“小楼,你这是长本事了啊,竟然能在我的阵法里找到两处漏洞?行,我也是说一不二的,给你找两本功法!”
  见刘小楼意犹未尽的样子,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还有?”
  刘小楼小声问:“还有第三本功法么?”
  青竹气乐了:“真找到第三处漏洞,我就真给你找三本功法!”
  刘小楼立刻指着眼前的水帘瀑:“还有这条瀑布,如果我没算错的话,这里据回雁峰不超过百丈?”
  青竹脸色很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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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三经
  刘小楼帮助青竹补上了三处阵法漏洞后,便在衡山中自由自在的游荡了三天,接着等来了满满的收获。
  水帘瀑竹亭前,青竹将三本功法抛给刘小楼:“合不合用,自己看看吧。”
  刘小楼连忙接过,见一本泛黄的册页上写着《素心龙焰法》,不由一呆:“原本?”
  青竹点了点头:“光天坛孟姐姐给的,我原说抄录一册便可,她说这是二十年前门中一位长老在东南收来的心法,与宗坛心法不合,无法修行,直接送给你了。”
  原本功法的价值,自然远胜抄本,因为谁也不知道原本之中藏着什么秘密,也许修行的时候,一觉醒来,嚯——能吓你一跳!
  翻开看了片刻,这本《素心龙焰法》起手六经与自己相同,当真是大喜过望。
  翻回头来,扉页上短短几行字,道出这本功法的来历——素心门秘笈。
  “素心门?”刘小楼不懂就问。
  青竹斜躺在靠椅上,脚丫子翘着,一晃一晃的:“谁知道?我也没听说过素心门或许和你我的宗门一样?只不过传承灭绝了吧?”
  刘小楼想了想,问:“你那位孟姐姐,有没有说过,她们收来心法的时候,收到过掌门令牌什么的?”
  青竹道:“我问了啊,没有。”
  刘小楼大为遗憾,继而又壮着胆子问了一句:“你们家神绛门的掌门令牌你都用来做什么?”
  青竹觑着他问:“伱想干什么?”
  刘小楼道:“出手么?我给你开个高价?”
  青竹瞪了他半晌,然后道:“这是掌门令牌!宗门信物!你让我卖给你?你是不是傻了?异想天开些什么?”
  刘小楼叨咕了两句:“反正你也没用租给我也行要不要考虑考虑?”
  青竹翻身坐起,伸手抚上刘小楼额头:“果然烧得厉害!”
  刘小楼一巴掌拍开她的手:“行了行了,不愿给就算了。”
  青竹嗔怪道:“小楼,你变了。若是以前,你不会打开我的手,你会顺着胳膊爬上我”
  又好奇道:“你收集掌门令牌做甚?”
  刘小楼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实情,道:“你以前不就知道了?我那会儿就收集了三块掌门令牌,我有收藏令牌的癖好这两本是你抄录的?字很秀气。”
  青竹白了他一眼:“你还懂字?抄得我手都酸了!”
  抄录的这两本都来自衡山三坛中的另一坛,洞灵坛。
  青竹君是有名的阵法师,又与光天坛孟坛主情同姐妹,所以衡山三坛的阵法,都是请她过来修补、完善的。向洞灵坛提出请求后,洞灵坛很给面子,找了两门心法出来给她抄录。
  一名《白虹剑经》,一名《五雷法》,和《素心龙焰法》一样,是从外面收来的。虽说都不是衡山三坛的心法,但却是一家宗门底蕴之所在,心法越多,入门弟子可选择的余地便越大——总有一门适合你!
  这两门功法,都是起手四经与刘小楼相同,对刘小楼来说,已经用不着修炼了,却不影响将两本功法收下,转化为三玄门的底蕴。
  一下子拿到三门功法,尤其是有一门和自己起手六经相同的《素心龙焰法》,比《如意指诀》契合度更高,收获满满,刘小楼无法更满意了。
  “当真不需要花费灵石么?”刘小楼问:“要不我拿些灵石给你?”
  青竹摆了摆手,道:“你现在大方了?灵石充裕了?还是省着些吧,筑基之后对灵力的需求,你应该体会到了,越往后越吓人。”
  刘小楼点了点头,没再坚持。
  两人重逢至今,没有一句话谈到刘小楼是怎么筑基的,这一点上,刘小楼想来想去也没想好应该怎么告诉青竹,说实话他不想欺骗她,却又不想牵累她,好在青竹一句也没提过,让他大大松了口气。
  除此之外,两人也很有默契的没有提及神雾山苏家,没有谈到刘小楼的休书。关于这个问题,刘小楼是真不知该怎么提起,他最担心的是,一旦提起这个问题,青竹就会和上次一样,头也不回的离开。
  青竹最关心、也最不服气的,是阵法方面的修为,她发现,自己居然压不住刘小楼了。不仅仅是刘小楼指出了她阵法漏洞的原因,更在于两人在谈论阵法时,刘小楼提及的许多对阵法的理解、炼制布设的手法,都让她倍感压力。
  尤其是其中一种蚀刻阵盘的手法,让她都感到匪夷所思:“快说说,哪里来的手段?”
  刘小楼微笑着全盘掏了心窝子:“这叫天元始终法,是巴中刘家的祖传手法可以这么修行,起初手握鸡蛋,待感觉到位之后,撤去鸡蛋”
  青竹学了以后,大为感慨:“前两年,我至四明山炼制阵盘时曾遇到刁师,他偶然提起你时,大大夸赞过你的阵法修为,我当时还没在意,难怪莫非你的天赋是在阵法一道上?”
  刘小楼道:“真正引我入阵法门槛的,是你,多谢。”
  青竹摆了摆手:“如果非要这么说,那我入筑基,也得多谢你。谢不完的”
  刘小楼点点头:“是,谢不完。”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中,半晌之后,青竹道:“孟姐姐说了,从你起手三经判断,师门功法与罗浮一系有些相似,可往罗浮山一行,不论是罗浮派本山也好,还是罗浮各枝,甚至是依托罗浮山修行的各家散修世家、门派,都可以去试试,只要找到一门功法,与你玄真经功法起手七经、八经相同,便可以修行了,对将来的金丹大道毫无影响。孟姐姐毕竟是一派之主,她的说法是可信的。”
  刘小楼道:“我南下之前,洞阳派的韩无望也是这么说的,所以我接下来准备去罗浮山坊市转转,争取搜罗到更近一步的。你呢?”
  青竹叹了口气:“本来过两天就可以回莲溪了,谁让你给我捅出三個漏洞来呢?虽然补上了,但我感到整个阵法都要重新梳理调整,否则运转长久后会出问题,这个月是哪儿也去不了。”
  刘小楼犹豫少时,问:“以后在阵法上有什么疑难,嗯嗯嗯,或者感悟,我能到青竹苑寻你求教么?”
  青竹抻了个懒腰:“来吧知道在哪么?四明山向东北方向走六十里,沿溪入山,有片竹林。好了,我上回雁峰了,就不送你了。”
  刘小楼强压住内心的欢喜,告辞离开,脚步轻快的下山。
  走出去没多远,青竹忽然追了下来,在身后山道上方停步,拽着根粗藤道:“天姥山卢长老擒获了玄元山五箭,你知道这件事吗?”
  刘小楼想了想,问:“玄元山?在哪里?没听说过。”
  青竹笑了笑:“我也没听说过……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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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AD雨辰白银盟贺
  今日凌晨,AD雨辰道友荣升白银道祖,至三天之外AD境,开大沅雨辰天为第四天,从此莅万物、名百生,化六合,通八方,藐千山之失,受万香之贺!
  雨辰道祖年轻时,是个不喜言辞的沉默者,总是默默关注、默默参与,不显山不露水,蓦然回首时才发现,原来AD正在灯火阑珊处,潇洒的飞出金银,为你买单。
  说来惭愧,表哥大病之后,至今遵医嘱,正在缓慢的恢复之中,保命为主、更新为辅,进度拉胯,索性广大道友们充分理解,万分支持,这才坚持了下来。在这样的更新状态下,盟主数量依然在不停增长,向九十盟逼近,更出现了雨辰道祖这般白银大能,实在是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对道友们的感激。
  激动之余,表哥也自知身体状况,修错了经脉,自然要时光来慢慢调理,不可仓促急进,所以加更什么的,暂时只能记在小本本上了,想来道祖应该也不会太过介意,只能鼓起勇气,表个决心:
  待将来......
  再次十体投地,高香十炷,烧到天外第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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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征募
  一条大江横亘在前,江面阔三十丈,江流湍急,卷起一个个漩涡。
  刘小楼伐了一根拳头粗细的长竹,夹在胳膊下,腾身而起,往江流中心扑去。
  至中心处,将竹子抛落水面,身子落下,脚尖轻点翠竹,换了口真气再起,这一回便直接落在了江对岸。
  满意的看了看被甩在身后的宽阔江面,心里生起一番成就感,再往后修炼下去,就连竹竿都不需要了吧?踩水而行,那是多么自在!
  这一路地形变化极大,一会儿在高山上攀援,一会儿在深谷中穿行,一会儿要越过不知名的大小激流,一会儿又要在密林中闯出一条路来。
  白莲沟、耒水、四方山、飞天山……翻山越岭的同时,他也在随时随地验证着自己的筑基手段,适应着自己修为大幅度提升后的实力。
  这天,前方山下出现一个坝子,坝子中阡陌纵横,是百余亩良田沃土,沿着山脚下有座田庄,庄中有美屋豪宅数十间,在这岭南大山里也算是一方豪户了。
  刘小楼本想从旁绕过去,谁知走到山脚下时,却被一条壮汉堵住了去路。
  这壮汉敞着胸襟,露出几丛浓密的黑毛,肩上扛着根扁担,手指刘小楼喝道:“站住!”
  被拦路抢劫了么?
  通常来说,拦路的劫匪修为都不怎么地,因为高阶修士没时间、也没精力干这种事情。他不由乐了,很久没遇到过劫道的了,当真怀念得很呐。
  这黑毛壮汉又道:“你是哪里的修士?何门何派?快快如实说来!”
  刘小楼微笑回答:“在下自巫山而来,乃巴中玄元门掌门。”
  这黑毛壮汉皱眉思索道:“玄元门?没听说过……”
  扁担忽然击向身旁的树干,一位老者很快自林中钻了出来:“怎么了?”
  刘小楼眉毛跳了跳,心下一凛,这老头藏在林子里,一招便至,离这里应该最多不超过十丈,自己居然毫不知情,要么是個筑基,要么就是有特殊手段在身了。
  如此说来,这两人又不像是劫匪了。
  黑毛壮汉道:“老叔公,听说过玄元门么?巴中玄元门?”
  老者摇头道:“没听说过。”又盯着刘小楼上下打量:“你家在哪个福地?是哪家宗门的依附?”
  刘小楼问:“你们两个是剪径的贼匪,还是……”
  那壮汉叫道:“剪你个逑!我们是马岭宗的,别说你没听过!你这是要往哪里去?”
  刘小楼拱手道:“原来是岭南大宗,马岭山的道友,失敬,失敬!在下自西而来,准备去罗浮山。”
  马岭宗是名门正宗之一,占据福地马岭山修行,在岭南的地位,相当于湘西的彰龙派、洞阳派一流。
  那壮汉道:“既然来了此地,算伱运道不错,今日起被我马岭宗征募了,跟我们走吧!若是乖乖效力,战后自有你的好处,若是妄图逃走,你这巴中散修应该也是晓得规矩的,身殒道消,没有二话!”
  刘小楼呆了呆,不由苦笑,自己还真是倒霉催的,居然遇到大宗征发散修了?
  “二位,却不知是与哪家宗门起了纷争?”
  “清远宗。你也别怕,清远宗打不过我家的!”黑毛大汉挥了挥手,展现自己必胜的信心。
  从林子里钻出来的老者不似黑毛大汉那么大大咧咧,显得很是谨慎:“后生仔,你说你是巴中玄元门来的,有什么实证么?还有,你这个玄元门,依附哪家宗门?”
  不待刘小楼回答,又提醒道:“不要乱说话,想好了再说,不然拿你个细作之罪,砍了头送给清远山那帮家伙,让他们自己来认人!”
  刘小楼只得努力学着巴中口音回答:“我是巴中嘞嘛,需要啥子实证嘛?没得噻……要说依附,应该是依附平都八阵门。”
  湘西和巴东、巴中相邻,口音七、八成相似,刘小楼本就说得很像,就算不像,这两个岭南修士也分辨不出来。
  壮汉望向老者:“老叔公?”
  老头向壮汉道:“听口音像……征走!”
  那壮汉道:“跟我走,进庄。看见么,那庄子是我马岭山的别邺,都在这里聚齐,然后去南边打清远贼……你放心,胜了以后,战利所获都归个人,我家掌门若是满意,还会依据你们的修为赏赐金银、甚至灵石……你是什么修为?”
  刘小楼脚下一动没动,目光瞟着那座庄子,又望向周围,道:“我是筑基……这边就你们两个?”
  那壮汉斥道:“走啊!快……什么?”忽然反应过来,忍不住大笑:“你是筑基?哈哈……”
  笑着笑着,慢慢止住了笑声,因为身边的老叔公已经瘫倒在地,他完全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只觉就是一个眨眼……
  老叔公可是炼气十层!
  比自己还高两层!
  一个眨眼就放倒了?
  他转身想跑,却被一股大力给扯了回去,这股力道完全无法抗拒,他又想抡扁担砸人,却觉胳膊酸软无力,怎么也抡不动,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真是筑基前辈?”黑毛大汉横躺在地上,瞪大了眼睛。
  刘小楼伸手一招,先从老者身上招出个褡裢,打开后,发现里边有五块灵石,一瓶补真元的灵丹和两张散发着辛辣气息的膏药,还有几两碎银,令他有些失望。
  至于这壮汉,身上更是什么都没带。
  两个穷鬼,还名门大宗弟子,这马岭山也不怎么样嘛!
  随即又哑然失笑,自己真是胃口大了,这样不好。
  两人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两件法器,老者是柄飞镰,属于中阶法器里的下品,大约能值个二、三十块灵石,壮汉的扁担则是下阶法器里的上品,大约能卖十多块灵石,就看怎么卖、卖给谁了。
  刘小楼挠了挠头,将东西都收进乾坤袋里——他现在已经有意识的开始为壮大宗门做准备了,正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每一块灵石、每一枚灵丹、每一张膏药、每一件法器,都是三玄门壮大的根基,百年之后再回过头来看,这些可都是三玄门的底蕴呐!
  人肯定不好杀的,杀名门大宗子弟,仇就结大了。
  自己是筑基修士,被他们两个不开眼的家伙冒犯,略施薄惩,就算马岭山找上门来,也是说得过去的。
  “有眼无珠!看在你二人是名门大宗子弟,便不重罚了,两个时辰后,真元便可恢复,到时候眼珠子睁大点,看清楚一些。若是不服,让你家长辈来巴中找我。”
  壮汉兀自气喘如牛,似乎不愿低头,但老者经历的事多,见过的场面更多,立刻就低头认怂了:“多谢前辈……”
  刘小楼点了点头,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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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为了宗门底蕴
  走得远了,刘小楼回头瞟了一眼山脚下那座庄子,从高处俯瞰,见里面人来人往很是热闹,暗地里寻思,也不知马岭山和清远山之间的大战能打到多大规模?会不会还在别处征发散修呢?
  这么一琢磨,就留意了起来,走出六七里地,感知到前方有些动静,于是跃到山崖高处观察。
  果见前方山道上又有两人,应该也是马岭山的修士,正拦路盘查另一个方向的过往行人,但凡修行的,往往就被这两人扣下了。
  因为这边离山庄较远,所以这两个马岭山的修士并没有挨个将人往山庄送回去,而是聚集到一批再送,眼下,这两個家伙身边已经截下了五个人,也不知都是哪里来的散修,一个个垂头丧气,相当沮丧。
  自己当年被彰龙派征发的时候,应该也是如此吧?
  想到这里,刘小楼不由会心一笑,感慨万千。
  从乾坤袋中摸出斗笠、面巾戴上,脚下没有停顿,直接就往那边闯了过去。
  “站住!”对方一人伸手指着刘小楼,将他喝停。
  这两人的修为水平,刘小楼差不多已经看了个大概,一个十层、一个七层,和刚才的老者、壮汉相似,看来马岭山在周遭山林间征发散修,用的都是这套人选组合,一个十层的坐镇,辅以一个炼气后期,如此阵容,又有马岭山的名头压着,一般来说也就足够了。
  若是真撞上了筑基,一般也都能理解,看在马岭山名门正宗的份上,也不会太过为难办事的人。
  但刘小楼不是一般情况,他是乌龙山出身,带在骨子里的行事作风完全不同,因此,这两位倒了大霉。
  一番口舌之后,刘小楼拿到了大义名分,身为筑基前辈,却被两个不开眼的小辈强行征募,受到了无礼羞辱,自然要略施薄惩。
  而在薄惩之时,因为无法分辨在场之人的身份,另外五人也被点倒。
  这一轮薄惩,总计收获灵石十六块,灵丹三瓶,中阶下品法器黄沙伞一件,其余下阶法器九件。
  刘小楼办事尽量节约时间,该走的流程不落下,不该加的动作和闲话也不多说,总之就是抓紧时间完事走人。
  虽说一般名门大宗开战时,通常不会征发到筑基修士这一层,但特例也不少,比如当年彰龙派和庚桑洞的大战,一开始也是只征发炼气期散修,毕竟筑基散修不是那么容易征发的,打起来也不容易指挥。但两派打到后面损失惨重的地步,就不再顾虑那么多了,该征发筑基时,照样征发,金丹长老在后亲自坐镇,裹挟着筑基修士往前冲。
  刘小楼还听苏五娘说过,有一年委羽翔鹤门与北邙宗大战,双方都位列天下十大宗门,征发的修士里头,各自便有筑基好几十个。
  所以凡事不能太贪,得了好处,被征发了两回便足矣,若是被马岭山知晓,人家就算不派金丹长老出面,来个筑基中期、后期内门弟子,自己多半就吃不了兜着走。
  因此,他没再上赶着去被征发第三次,直接南下了。
  南边还有清远宗,马岭宗能征发散修,没道理清远宗不征发,把第三、第四次留给清远宗就好了。
  一日之间南下三百里,刘小楼赶路不可谓不急,要知道,这可是山水相连、沟壑纵横的三百里。
  顺着北江往南,来到一处叫做浈阳峡的地方时,他终于见到了在峡口处设卡的清远宗修士。
  观望多时,砍伐了几根毛竹,编成个简易的竹排,抛入江水之中,登排而上,向着浈阳峡口飘去。
  清远宗设在浈阳峡的关卡不小,放了足足六名修士,拦截沿江而下的各处散修。两个炼气圆满的领头,带着四个炼气后期,这套阵容当真不俗了。
  浈阳峡又在清远山势力范围内,路过的修士就没有敢公然反抗的,尽皆乖乖束手,都被安置在江上一座高脚竹台上,等着人多了之后一起带走。
  在征发散修一事上,清远宗比马岭宗要做得更霸道,除了放走几个罗浮派的修士外,大多数散修、甚至好些岭南世家弟子都被他们征发了,差不多过十个拦截下来九个,那高脚竹台上聚集了二、三十人!
  刘小楼就这么站在小小的竹排上,一头撞了上去。
  清远宗霸道归霸道,言辞上却比马岭宗要客气得多,显得比较有礼数:“这位道友慢行,请过来饮一盏茶。”
  刘小楼的竹排就这么被几根带钩子的长竿掏了过去,拽到了高脚竹台下,然后在一脸茫然中,手上多了一盏茶,茶水还冒着热气!
  “道友从何而来?去往何处?”
  “哪家宗门?依附哪家?”
  “与马岭宗有旧否?”
  几个问题问完,茶盏被人劈手夺走,对方打听清楚后,露出了真容。
  “斗笠摘了,面巾也摘下来,你们散修那些臭毛病不要带进来!听见了么?”
  有人在刘小楼腰间一托:“上去吧!”
  刘小楼道:“某还要赶路,就不上去了。”
  对方道:“抱歉了,由不得你。上去!哎?还敢反抗这位道友,你要认清形势,我清远宗与马岭宗将有大战发生,现征发各地修士参战,若道友执迷不悟,恐有不忍言之事都说了摘下斗笠、面巾,怎不听话?唉哟!”
  话点到了,刘小楼“大义”在手,便不耽搁了,当场动手。
  临渊玄石阵盘打出,先将四个炼气后期圈在里面,让他们自己去欣赏幻像,剩下两个炼气圆满的,站位并不好,一个在高脚竹台上坐镇,另一个则离得稍远,在十丈外的一条小船上,这就给了刘小楼快速破敌的时机。
  身边高脚竹台上这个,直接用玄真索捆了,拉到身边封住气海;等另一个发现情形不对,自小船上扑过来时,正好迎上腾出来的玄真索,直接捆了摔在高脚竹台上,砸得竹台一阵晃动,同样被刘小楼封了气海。
  高脚竹台上一阵沉默,二、三十号被拦截下来的各地修士都一脸呆滞的望着刘小楼,不知该说什么好。
  刘小楼指着这帮人大声宣布:“我乃筑基高修,尔等竟敢征发我,实在辱人太甚!我若不加薄惩,将来如何面对天下同道?都将怀里的褡裢放下,还有法器,放下”
  有人终于回过神来,当场申辩:“这位前辈,我等也是被清远宗征发而来,并非”
  刘小楼才不愿听,一巴掌将他拍晕,喝道:“都把褡裢、法器放下,放在脚下”
  话音刚落,便有人发一声喊,顿时一哄而散,刘小楼还在分心操控阵法,哪想到这帮人跑得如此果决,只来得及用玄真索捆了五、六个过来,其余的都逃之夭夭了,不由大为痛惜。
  再过片刻,将临渊玄石阵盘收起,里面困着的四个清远宗炼气后期各自东倒西歪,已无反抗之能。
  刘小楼抓紧时间搜刮,一共得了灵石三十多块,中阶法器四件、低阶法器十二件,各色灵丹七瓶,灵材九件,还有金银若干。
  搜刮完毕,抓紧时间上岸,匆忙间换了身衣裳,继续向南奔行。
  他思忖着,打算往清远山南边绕行一段,看看还有没有机会。如此这般积累宗门底蕴,效果实在是不错。
  赶到清远山南麓时,已是日暮时分,正待四下寻找时,忽觉身后有异。
  刘小楼警觉大生,向前猛然窜出三丈,一支长箭猛然钉在了他刚才立足之处,没入泥中大半,尾羽在泥地上兀自震颤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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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隐匿的敌人
  刘小楼八岁就上了乌龙山,在乌龙山同道的熏陶下茁壮成长,又独自支撑门户十余年,经历过不知多少战事,乍遇偷袭,反应比普通世家子弟不知高出多少,只是简简单单向前一个冲步,便让冷箭落空,转身之时,三玄剑已经倒飞出手,向着来袭者斩去。
  冷箭的箭羽还在泥土上震颤之时,三玄剑已经飞到一株桃树后,一剑斩了个空。
  刘小楼凝目望去,桃树之后并无人影,若是在筑基之前,或许他会以为自己飞剑斩错了,但对方发箭时的刹那,他神识感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料定来袭者就在树后。
  三玄剑虽然斩空,但骤然生出的五条剑芒分叉却如藤条一般向着四下蔓延出去,其中的两条忽然缠上了某物,剩下的三条也立刻裹了上去,顿时就裹出条人影来。
  至此,刘小楼才终于看清来袭者,此人身上穿着一件软甲,藏身树后,竟与身边景物一模一样,如果不是被三玄剑芒缠上,肉眼根本无从分辨。
  三玄剑的剑芒在此人软甲上划过,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响声,听得人牙酸耳疼,却始终破不了这软甲,几个来去,忽然被此人挣脱出来,又消失在林中。
  对方不仅是個筑基,而且身着可以藏匿身形的软甲,实在不好对付!
  刘小楼全神贯注的感知着周围十丈之内发生的一切动静,这也是他筑基之后,神识感知上,达到细致入微的最大范围。
  但对方这软甲显然颇为神妙,对神识的感知竟然有一定遮蔽之能!
  刘小楼操控着三玄剑在刚才敌人脱身之处来回横扫,又探出五条剑芒四下触探,没有任何发现,于是又扩大范围,斩得周遭树木一株株折断,树叶如雨,纷纷落地。
  蓦然间,一点寒芒在侧后方亮起,被刘小楼眼角余光捕捉到,又是敌人射来的长箭。
  不知何时,敌人已经躲出十丈之外了。
  刘小楼尚未习得纯正的飞剑之法,三玄剑并非真个飞剑,在这个距离上,无法顺着长箭来路追摄上去,匆忙间去挡箭光,却连箭尾都没追上。
  长箭转眼便至,刘小楼只得在匆忙间打出一物,正是一直以来赖以保命的上阶法器琉璃盾。这件缴获自天姥山的法器真是不错,瞬间刷出水瀑般的琉璃光华,“叮”的一声,刚好将这支长箭挡住,避免了屁股开花的结局。
  刘小楼纵身扑去,虽然看不见对方身影,但预估了个敌人大致的藏身范围,甩出临渊玄石阵盘,将那一片笼罩于阵法之中。
  阵盘刚刚布设成功,旋即就被他收了回去,无他,阵法扑了个空,敌人不在阵中。
  紧接着,敌人刚才射出的两支长箭分别自泥地和树干中自行飞出,向着刘小楼再次激射而来。刘小楼立刻感知到危险,真元流转,强行上提,一跃而至六丈多高,立于树梢之上,随风轻摆。
  两支长箭扑了个空后,交错而过,随即箭头急转直上,射向树梢上的刘小楼。
  这就是真正在气海中温养过,和主人心意相通、如臂使指的法器——无论是箭矢还是别的什么法器,通常都被称作“飞剑”。
  刘小楼立刻从树梢上落下,即将落地时如鸟般贴地平飞而出,藏于一堆乱石之后。
  与此同时,他也将蔽形玉珏戴在了身上。虽然不能像敌人那样藏住身形,能藏住气息也是好的,至少让对方长箭无法准确射正。
  而且,如果敌人离自己够远,而自己这次动作那么快、那么隐蔽,说不定就能躲过敌人的目光呢?
  可惜的是,他的动作依旧在敌人眼中,两支长箭左右分开,各自搭在一处树桠之间,箭羽仍在微微颤动,箭头指向乱石堆,随时准备再次出动。
  斗到这一步,刘小楼差不多判断出来,敌人绝非清远宗弟子,因为他和刘小楼一样,都在尽量压制着出手的威力,以防被清远宗察知。
  既然如此
  刘小楼取出骨笛,认控吹音,随着笛音声起,一团光影自笛中飘出,很快显出豹身来,又在眨眼间由虚化实,变成一头灵豹。
  当然,其本质还是一头豹影,只不过是刘小楼筑基之后,从虚影凝结成了实影而已,除了身影的虚实变化外,自然也多了几分灵豹该有的手段,比如在丛林之中捕猎。
  这也是刘小楼刚想到的,既然自己无法瞧出敌人的藏身之所,那就放灵豹出来试试,自己养了这豹子也有六年了,瞧瞧这畜生的成色如何。
  灵豹自笛中放出后,立刻跃上身旁一棵最高的槐树,鼻子向着四下嗅了起来。
  敌人明显意识到不妥了,两支长箭立刻直射树上的灵豹,灵豹长尾一卷,将其中一支长箭拍飞,另外一支却来不及闪避,眼见要被长箭射中腹部,却见一把黄伞在它身侧陡然撑开,将这支长箭挡了下来。
  正是刘小楼刚从清远宗某位弟子手中缴获的中阶法器黄沙伞,虽然被这一箭射得色泽都有些发暗,隐隐有从黄转黑的架势,但好歹是挡住了。只是对方真元之强、飞箭之敏捷,也在这一箭中体现得淋漓尽致,开伞的刘小楼心里更是清楚,这把黄沙伞,最多还能再挡两箭就得崩!
  就在第二箭被挡住的同时,灵豹自槐树上纵身而起,向着左手方向直扑而下!
  刘小楼紧随其后赶去,两个呼吸便越过十余丈的距离,向着一座毫不起眼的土坡冲去。
  那土坡忽然动了起来,正是藏身于此的敌人。
  灵豹已经扑到了敌人身前
  一道光晕向四下散开,隐约间,刘小楼只觉本就幽暗的密林中又黯淡了不少,而扑过去的灵豹“呜咽”一声,似乎被不知名的法器伤了两条前爪,又反身弹回刘小楼身后,有些畏惧的望着前面如同一段斑驳的泥影。
  敌人身上必定有如同琉璃盾一样的宝贝,且似乎比琉璃盾还多出了反击手段。
  但无所谓,只要把人找出来就好!
  刘小楼没有二话,直接就是大招伺候,临渊玄石阵飞出,顿时将敌人圈入阵中。
  入得阵后,这团斑驳的泥影立刻开始遁形。
  此人首先出现在亭中,身形一晃,与亭子相合。再瞧亭中,栏杆是栏杆、靠椅是靠椅、亭柱是亭柱,只是稍厚了一些,不知情的人还真会被骗过去。
  接着他一个翻身出了亭子,潜入竹林之中,经过重炼升级后的竹林有数十根高大茂密的翠竹,已成规模,这人钻进去后,林中多了些竹枝、竹叶、竹笋……
  这身软甲当真不俗,藏匿之效匪夷所思、令人叹服,真令人眼馋不已。但阵法由刘小楼掌控,敌人无论怎么变化,都无处遁形,不过是令刘小楼一笑而已。
  在竹林中藏了少时,这人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叹了口气,走了出来。
  他仰头叫道:“区区小阵,阁下以为奈得我何?且待我破之!”
  刘小楼也没搭话,全力以赴掌控阵法。
  这是他头一次以阵法困住筑基修士,从刚才斗法时的交手感知来看,此人真元浑厚远胜于己,就算不是筑基中期,至少也是个十年以上的老筑基——相对自己而言,因此,他对这次控阵是一点不敢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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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敌敌友友
  密林之中,夜风阵阵,明月自东山而起,渐渐挂在了西边树梢上。
  敌人自入阵之后,祭出件铁鞭来四处乱打,试图以蛮力破阵,继而转变为寻找阵眼,以巧劲破阵,如今又进到了阁楼之中,久久不出,已经是两个时辰了。
  刘小楼趺坐于林间,精神高度集中,全力操控阵法演绎,也是半点不敢大意,汗水涔涔而下,也不知是流了几轮。
  临渊玄石阵重新炼制之后,阁楼中的演绎已经分出了两层,头一层还是坐在厅堂中观看幻境,第二层,则会步入阁楼后堂,继续每个人不同的演绎。
  有的雅间饮酒吃席,有的后园寻花问柳,有的堂前琴棋书画,有的汤池焚香沐浴
  此人就是去了后面汤池沐浴,有位侍女身前身后侍奉着,或洒花瓣入池,或舀池水浇淋,或渡醇酒入口,或捻葡萄喂下
  在新的阵法中,入阵者看到的幻象,同样能映入刘小楼的神念中,因此,这个女子的相貌也同样被刘小楼看了去,只是有些模糊,不甚清晰。
  虽然不清晰,却也能看出来,此女至少三十出头,在一片朦胧不清的脸颊中,鼻梁似乎略微高挑,此外就是那身段,算得上婀娜,但胸小无疑了。
  一般来说,出现在幻境中的人物,通常都是入阵者日思夜想之人。
  刘小楼全神关注着此人在汤池中的一举一动,不时将迷离香催动入内。那香薰一缕缕在汤池上方飘荡,混在热汤蒸汽中,形成氤氲之气,围着这人不停催攻。
  已经是第三次了,这人在汤池中享受着,舒服得呻吟起来,然后忍不住伸出胳膊,摸向眼前为他浇淋热汤的女子。
  幻阵之中,境由心生,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入阵者构想出来的,而在这新一代临渊玄石阵里,一旦入阵者动了手,入了巷,就意味着迷失于幻阵之中。这时候,刘小楼撤去阵盘即可宣告胜利——入阵者已经沉迷于幻象,无法自拔,也没有了抵抗之力。
  就见此人五指向着女子胸前摸索过去,却始终没有触碰到,急得刘小楼不停为他鼓劲:“摸啊摸啊摸啊”
  最终,五指还是被他收了回来,落回热腾腾的汤池之中。
  就在刘小楼失望之际,他两只手又从热汤中抬起,缓缓伸向女子的腰间,刘小楼再次为他鼓劲:“上手!上手!上手”
  结果,两只手还没触碰到目标区域,就被女子一巴掌拍开:“别闹!”
  刘小楼实在无语,在阵外破口大骂:“懦夫!”
  干着急也没什么用,人家就是不上手,不愧是個老筑基,意志力当真强悍!
  刘小楼对他的评价又高了一层,恐怕是摸到筑基中期的边了吧?
  若是放在平常,或者换一个地方,跟这厮耐下性子斗上一场也无妨,斗个三五日也完全没有问题,但此时此地却是不行,要知道,自己白天才洗劫过一票清远宗的弟子,眼下更是在清远山南麓,就在人家清远宗山门下!
  说实话,哪怕两人已经刻意压制出手的威力,斗到现在还没有惊动清远宗,多少有点说不过去了。
  正在焦躁之际,刘小楼猛然感到一丝寒意。
  他转头望向身后,目光透过上方密密麻麻的树叶,从那几缕细小的空隙中看到了后方的半山腰上,相隔百丈之处,那里的一块岩石上泛起了一点亮光。
  这是什么东西在折射月光。
  刘小楼心底那股冷意立刻就扩散到了全身,从头皮到脚底,都感到寒冷无比,如同冻僵了一般!
  那是一位老者,正在月光下向着自己这个方向窥探。
  虽然看不太清楚,但刘小楼就是知道,这位老者必定是个远胜于己的高手,因为他对这老者的畏惧是一种来自心底的本能,是筑基之后与天地万物自然相合时生出的对危险的畏惧!
  刘小楼一动不动,他属实是不敢动,只是透过叶片缝隙看向山腰,却又不敢将目光凝聚起来,生怕会惊动到这老者,只是简单的想要知道老者下一步的举动。
  一时间,他对临渊玄石阵已经无暇顾及,当即令阵中之敌脱身而出。
  被阵法困了半夜,就算是修为高妙、真元浑厚,也被耗得不轻,此人脱身后正要反击,却和刘小楼一样,发现了北方半山腰处的危险。
  他和刘小楼的反应一样,蹲伏在原地,半步不敢挪动,身上的软甲则悄然变换着色泽,换成了泥土一般的黑黄色。
  刘小楼用眼角余光扫了扫自己脖颈上的蔽形玉珏,心里默默祈祷:“就靠你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者微微侧转身子,似乎是扫向了旁边某处,刘小楼当然看不清楚,但心底那股寒意顿时消散了不少,身上的压力陡然一轻。
  一阵山风吹来,他脚下轻点,也不敢太过用力,随风飘然向后。
  几乎就在同时,身旁不远处的那人也在同样后退,两个人如同两片叶子,随着山风的吹拂,一荡一荡
  无风皆不动,风来一起荡,就这么随风飘荡了不知多久,约莫荡出去了三、四里地,至黎明前,趁天上明月被乌云挡住,林间最为黑暗之时,各自瞟了一眼,各奔东西。
  这一场斗法当真来得莫名其妙,结束得同样莫名其妙。莫名其妙被人伏击,以乌龙山修士的性子,本来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但眼下形势使然,也只能强行咽下这口闷气了。
  刘小楼真元灌注全身,向着东南方向全力冲刺,只要再逃出去几里地,应该就能逃出那个老家伙关注的范围了吧?
  筑基修士的全力冲刺是极快的,片刻工夫就冲出去将近一里地,这可是一里的山林!
  正冲得欢快时,右侧忽然响起动静,隐隐可见有数条身影在林中来回游荡。
  刘小楼连忙改变方向,向左边绕行,又绕出去半里多地,就见一条身影自左侧而来,向着自己飞快靠近,正是刚刚各奔东西没有多久的敌人。
  两人四目相对,那人向刘小楼比了个手势,示意他那个方向有清远宗弟子在搜山,询问刘小楼这个方向情形如何。
  好吧,事已至此,也只能暂时放下之前的过节,携手应对了。
  “我这边人多。”那人道。
  “这边一样,至少六个人。”刘小楼低声回答。
  “往回走?还是向这个方向?”那人征求刘小楼的意见。
  刘小楼想了想,指着正东方向:“往这边走吧。”补充了一句:“离清远山越远越好。”
  的确,一想起半山腰上那个老者的目光,两人都有些不寒而栗。
  不再多言,两人一起向着正东方向潜行。
  在这般快速行进中,蔽形玉珏的作用没有减弱,但那人身上的软甲就不好使了——压根儿来不及变幻颜色,从这一点上,软甲的缺点还是比较突出的。
  正东方向并非无人搜山,事实证明,清远山的搜山行动是大范围的,也是算无遗漏的,两人很快就碰上了好几个。
  一共五人,由一名筑基带队,就在正东方向搜寻着,两人就这么一头撞了上去。
  两位筑基联袂出手,威力可想而知,刘小楼凌空抛出玄真索,身边的人则飞出两支短箭。
  一个照面,清远宗的五个人顿时就只剩下了两个。
  这时候,清远宗领头的内门弟子才刚刚喊出一句:“来者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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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梦幻与现实之间(祝我家大小宝贝六一快乐)
  领头的清远宗内门弟子名冯元发,筑基五年,依旧在气海凝气阶段,也就是初期,这次奉命带了四名外门弟子巡山,搜拿可能是马岭山派来的贼子。
  从北江关卡征发散修的外门弟子口述中,宗门已对敌人的修为有所预判,是名筑基境的阵法师。但修为又不至于太高,若是金丹修为,不可能干出搜刮之事,连每个人身上可怜的几块灵石、乃至银两都没放过,哪里有半分高人风范?
  因此,冯元发的任务就是发现敌踪,然后拖延下去,通知宗门围捕。
  但冯元发初一见面就判断错了,他听到的是一个敌人,而眼前出现的两个人,因此喊出一句“止步”,想要进一步确认。但已经晚了,话音未落,带出来的外门弟子、执事就倒了一大半,一個被绳索紧紧捆绑,无法动弹,两个被双箭分别射伤,陷入昏迷,只剩下最后一个。
  要说这最后一个也算机灵,修为虽然不如几个外门的师兄弟,但见机极快,不等冯元发下令,竹哨已经放到了嘴边。
  但他同样来不及了,被扑到身前的刘小楼凌空虚抓了一把,竹哨便脱手而出。惊恐之下,自袖中摸出一管竹笔,向着奔来的刘小楼脸上点去,起手就是三点水。
  清远宗擅长书法,以书证道,这是其宗门传承。
  但他只是个炼气七层的外门执事,在刘小楼面前,竹笔哪里点得下去?起手第一点还没点到一半,便感难以为继,勉强向下又划了半个点,就被刘小楼的真元侵入经脉,多处被封死,浑身僵硬,再也动弹不得。
  解决掉这个外门弟子,不过是一招的事,不超过两个呼吸,刘小楼从他身旁一掠而过,冲向了唯一站着的冯元发。
  此时的冯元发,双手各持一支通体如玉的判官笔,和软甲修士战在一处。
  冯元发想要腾出手来通知宗门,但竹哨也好、法符也罢,都来不及使用,他甚至连换气都感到艰难,发不出一声喊叫,只觉浑身上下都被一团致密而沉重的压力包裹着,哪怕泄上一口气,都会被这股巨大的压力破进身边,将自己压碎!
  这怕不是个筑基中期?冯元发心里万分紧张,立刻下定决心,拼着受伤也要示警!
  自己在两个筑基的围攻下,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何况其中一个还是中期!
  正待不管不顾去取联络法符时,他眼前陡然一花,发现自己出现在一座花园之中,园子里有亭、有池、有竹、有花、有楼、有墙,有丝竹管弦之音,有红烛帷帐之色
  果然是名阵法师!
  冯元发知道自己入了阵法,但人在亭中,万分紧张的戒备了少时,没有发现阵法的攻击手段,又不由松了口气——似乎只是座幻阵,还好,还好
  要破幻阵,两种办法,这是天下修行界的共识,一是以力破之,二是以巧破之。
  冯元发不认为自己在一名筑基阵法高师面前,具备“以力破之”的资格,阵法师的实力,通常都要比同等修为的其他修士高上一级;因此,当然是要以巧破之的了。
  作为清远山的内门弟子,通常都会接受阵法锤炼,冯元发也不例外,他见识过的阵法也不少,对如何打破幻阵,也是有经验的,四下看了一圈,提起两根判官笔就往楼里闯了进去。
  阵眼必在这座小楼中!
  进得大堂,只见堂上一片空荡无人,但那丝竹之音却一直在耳畔环绕,确定出自此间无疑。忽然,他气海中的氤氲真炁莫名其妙动了动,就像被人吹了口气一般,引发一阵心悸。
  他立刻提高了警惕。
  但很快,氤氲真炁又恢复如常,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在这时,伴随着缠绵之音,前方帷幔缓缓掀开,一双玉足探了出来
  冯元发顿时口干舌燥,只觉一颗心扑腾扑腾指往上跳,眨巴着眼睛喃喃道:“师娘师娘”
  他知道这是幻阵,也能意识到一切都是虚影,但眼前的人影实在是太过逼真,所有一切纤毫毕现,让他浑身燥热、无法自拔,实在不愿眨一眨眼睛。
  师娘向着冯元发微微一笑,问道:“你小时候便一直偷看师娘,是不是?”
  这声音如泣如诉,就在冯元发耳畔呢喃,他几乎能感受到每个字带来的喘息。
  “我”他不知该说什么好,心里那团邪火腾腾上窜,压制不住。
  “来,随师娘进来,你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沐浴之时,师娘就帮你擦身子,今日师娘沐浴,你是不是也帮帮师娘?”
  “我不行不可以”冯元发睁大了眼睛,咬着嘴唇拒绝:“这是假的,假的!”
  但另一个声音又从心底冒了出来:“既然是假的,看一看又有什么呢?擦一擦又能如何?反正是虚幻而已”
  “来,随师娘进来”
  “不可以,师父”
  面对师娘的再三邀请,冯元发终于还是守住了心底残存的理智,将师娘伸过来的玉臂躲闪过去。
  天知道,这一次躲闪,令他多么心疼。
  正心疼之间,天地陡然一变,眼前的楼堂忽然消失,又回到了眼前的密林之中。
  他呆了呆,猛然被一箭射到身前,危急之间,身上爆出一团光芒,是防身的法符自行祭出,保了他一命。这是从太元总真门求来的护身法符——含光符,一张法符可挡致命一击。
  趁此工夫,他将精神强行扯回现实,和软甲修士斗在一处。
  刚斗了没几招,眼前又是一花,他再次被刘小楼拉入了幻阵之中。
  这次,冯元发下定决心,从亭子中跃出,直入楼堂,一对判官笔紧握掌中,准备将“师娘”破去!
  只是,一入楼堂,就被这股子靡靡之音给软化了斗志,还有这堂中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令他脑子又热了起来,口干舌燥的感觉再次出现,面对师娘的款款深情,两支判官笔无论如何递不出去。
  这一次,如果不是咬舌的话,还真有可能被师娘拖进后面密室之中了。
  但他刚刚咬舌拒绝了师娘的拖拽,立刻又被拉回了现实密林之中,一团气卡在胸口,让人上不得、下不去,当真难受之极。
  与此同时,双箭再次射到,引动了他身上第二张法符自动护主。
  然后,他又被拉进了幻阵之中,艰难的接受师娘的第三次挑衅。
  当他以极其顽强的意志再次守住心中的底线之后,神智几乎要崩溃了。在这种茫然失措和郁闷难耐的痛苦中,用去了最后一张含光符。
  然后,面对软甲修士接下来的一箭,再无抵抗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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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飞龙子
  见这两箭凶狠异常,真元满满,凌厉之极,刘小楼忙叫了一声:“别杀人!”
  和一家正道宗门结为死仇之后,会是什么后果,他可是太清楚了,这个仇能不结当然不结的好,没那个必要。
  软甲修士这箭光向外微微震动少许,狂猛之气顿时消散,继而是毫无烟火气的轻飘飘一颤,扫过冯元发的后背。
  冯元发眼睛一翻,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软甲修士双箭一收,隔空向着冯元发腰间招去,顿时收了冯元发的褡裢,略探了探,口中咒骂了一句:“穷鬼!”
  冯元发身为筑基修士,身上居然没有储物法器,也不知是没有还是没带,实在令人无语。
  刘小楼也将清远宗剩下四人的东西全部打包送入乾坤袋中,两人对视一眼,继续结伴东逃。
  一直逃到东边几十里外,两人才渐渐收住脚步。
  回首来时路,早就看不到半点清远山的影子了。
  此时天色早已大亮,两人互相打量,刘小楼依旧是斗笠压头、面巾罩脸,这软甲修士仍是穿着一身瞧不清材质、色泽随时随地在变化的软甲,他虽然没有戴斗笠、帽子等物,但软甲延伸向上,同样是罩住了鼻梁以下大半张脸。
  之前一场生死之斗所结下的仇隙,因为联手应对清远宗的围捕而淡去了许多,但两人却依旧相互防备着,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片刻之后,对方终于开口了:“那是清远宗的毕道明,他在宗门内声名不显,据说是结丹不到两年,但金丹就是金丹,厉害!”
  “昨夜半山腰那个?”
  “不错,以神识巡山的家伙,听说修行时日比我还短,但人家早就结丹了,那股神识是真了不起。”
  刘小楼默默点了点头,的确了不起。自己筑基之后,神识笼罩范围是十丈左右,昨夜半山腰上的毕道明,和自己这边相隔至少在一百五十丈,神识依旧能扫过来,“盯”得自己一动不敢动,如果不是有蔽形玉珏傍身,说不定就被发现了。至今回想起来,犹自冷汗。
  “老弟应当比我年轻许多吧?当真是青出于蓝了,也同样了不起。”软甲修士又道。
  这句话,明显是想缓和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
  刘小楼也不想跟他再斗下去了,这么一個筑基中期,或者接近筑基中期的人物,又有一身逆天软甲,实在难缠得紧,没必要把仇结深了。
  但有些话也是要说到的,不能人家说打就打、说和就和。
  “昨日,为何要向我动手?”刘小楼问。
  “我盯了许久的东西,在你身上。”对方回答。
  刘小楼问:“你盯的是哪个人?”
  对方却没直接回答,而是自我介绍:“所谓不打不相识,我来自川西,道号飞龙子,兄弟如何称呼?”
  刘小楼回答:“李木,原排教中人,自己出来厮混了。”
  飞龙子道:“李木兄弟,能否告诉我,你在浈阳峡动手劫掠,究竟劫的是谁?”
  刘小楼道:“阁下想要回谁身上的什么东西,还请直说!”
  飞龙子道:“既然李木兄弟这么问了,在下姑且相信,你我目标并不相同……这样,清远宗那两个炼气圆满的外门弟子,他们身上的东西,能否给我?我用刚才那个内门筑基弟子身上的东西换,他叫冯元发,褡裢中有十二块灵石,还有一方灵犀砚,这是上品法器,至少值二百灵石!”
  刘小楼问:“你是为了两个炼气身上的东西偷袭我?”
  飞龙子叹了口气:“我接了个活计,这两人犯了事,结了仇家,拿了仇家的东西,他们的仇家找到我,让我帮忙夺回去。我在清远山下盯了他们半个月了,终于等着他们了,谁知……眼见东西被李木兄弟你拿走了,我又不知伱的底细,便一时起了心思……总之是我的不是,向李木兄弟道个歉,还请李木兄弟大人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计较了,哈哈……”
  这番话,刘小楼总觉着有些不尽不实,趁着飞龙子解释的档口,他在乾坤袋中查找了夺自那两个清远山外门弟子的物件,看看有没有什么蹊跷。
  最值钱的就是两件中阶法器,清远宗以书道著称,这两个外门弟子的法器也大类相同,一条琥珀镶金镇尺、一方墨砚,以刘小楼的眼光,在坊市上一共可以卖出不到七十灵石。
  再有就是一堆灵丹,他当时抢了一批人,法器容易分辨谁是谁的,灵丹就难了,于是一瓶瓶打开,挨个检查。
  这些灵丹都是治疗内伤、外伤、修补经脉的普通货色,而且炼丹者的水准明显不如天姥山,闻着就比天姥山的同类灵丹效果要差。
  毕竟天姥山是专门的丹宗,岭南这地界还真没听说过什么有名的丹宗。
  等到打开瓶盖查验之后,刘小楼才注意到,有三瓶灵丹中,各有一片指甲盖大小的玉玦,神识透进去一查,是三种灵丹的丹方。
  治疗内伤的叫芝香丹,治疗外伤的叫豹胎丸,修补经脉的叫护脉丹。
  这种用玉玦记载丹方、功法的方式,大多见于古法,看来这三种丹方应该都是原方,单冲这一点,刘小楼就觉得怕是很珍贵的东西。
  于是口中试探:“无非就是他们各自用的法器,还有灵丹、金银之类,看着也不值当什么,你真打算换么?”
  飞龙子道:“这都是人家要的东西,是否值当,那是人家的事,与你我无关,李木兄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刘小楼点了点头,便将琥珀镶金镇尺和墨砚取了出来,又选了四瓶也不知是谁的灵丹,堆出来:“都没有储物法器,也就这些了,你点点?”
  飞龙子翻来覆去查看两件法器,又打开四个丹瓶嗅个不停,似乎想起了什么,追问:“没有灵石?金银?”
  刘小楼干脆将那两人的褡裢查了一下,里面加起来共有八块灵石和二十多两碎金银,没查出什么异常,便都取了出来,抛过去:“这两人没有储物法器,如果我没记错,这两个褡裢是他们的,里边的灵石和金银没有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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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罗浮山坊市
  飞龙子手指在这些灵石和金银上捻来捻去,忽然停手,似乎比较满意,将东西全都划拉进他的储物法器里,刘小楼也没看清楚是什么储物法器。
  但刘小楼心里还是生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心道莫非这灵石和碎金银里,真藏着什么好东西?自己怎么就没感知到呢?
  同样,刘小楼的储物法器也一直挂在亵裤下层,除了晴姐,一般人看不见。
  被刘小楼划拉进乾坤袋的是一方灵犀砚,清远宗筑基弟子所用的上品法器,如飞龙子所言,至少二百灵石,但刘小楼没打算出手售卖,有一件上品法器镇着,三玄门的底蕴就更深了。
  至于这个叫作冯元发的家伙所用那对判官笔,就没法作为战利品缴获了,那是冯元发温养在气海中的本命法器,除非把人杀了,否则是拿不到的。
  除了灵犀砚,还有十二块灵石,以及三瓶普通灵丹,这回丹瓶里就没什么丹方了。
  但意外的惊喜是,冯元发的褡裢中有一条黑墨,散发着浓浓的灵力,应该是和灵犀砚配着用的,单单这么一条黑墨,恐怕价值就不在三十块灵石以下。
  总的来说,不管飞龙子最终想要的是什么,是否达成了目的,终归是用价值三倍的东西,和刘小楼做了交换,算是一种变相补偿了,而且和冯元发在一起的四名清远宗外门弟子和执事们身上的东西,也都默认归了刘小楼所有。
  交易完成,两人关系进一步缓和下来,飞龙子问道:“李木兄弟竟然是一名阵法师,真是没有想到,刚才和李木兄弟联手应敌时,也觉威力不俗,却不知如何才能向李木兄弟下帖?”
  “英雄帖?”刘小楼一阵恍惚,好久没听到这三个字了。
  飞龙子顿时笑了:“都是同道中人啊,哈哈……”
  的确是同道中人,一般正道宗门的内门弟子,谁干这个?
  刘小楼也不由一阵畅想,筑基层次的英雄帖,做的却不知是個什么买卖?
  当真是令人憧憬啊……
  刘小楼最终还是留了接帖的地址,即天姥山坊市的布告牌坊,他告诉飞龙子,如果有事通传,就请把消息留在布告牌上,自己时不时会去天姥山坊市,到时候顺道看一眼就是了。
  于是,飞龙子交给刘小楼一块透明的翠玉,这块翠玉并无灵力,但透过翠玉去看书帖,可以看到隐藏起来的消息。
  “李木兄弟只要看到款识为箭的帖子,便是兄弟我发的,可以这翠玉观瞧,便可见到真信。”说着,掏出一份帖子给刘小楼看。
  刘小楼试了试,果然如此,赞道:“当真巧妙。”
  但他也提醒,自己浪迹天涯,不可能一直在天姥山坊市等消息,最好提前一个月以上将消息送达,否则容易错失。
  提前一个月送达消息,这就排除了一大半可以合作的生意,飞龙子不免有些遗憾。
  毕竟他是真心看好和“李木兄弟”的合作:散修中的筑基,单是这一条就把潜在合作者的范围缩小了九成,剩下的一成里头,可以毫无心理顾忌开展劫掠的,又要排除一半,因此,能够接帖的合作者真的不多。
  两人就此别过,飞龙子北返,刘小楼则继续南下。
  再行半日,南下的路忽然间熟悉起来,这是走上了当年往罗浮山的同一条路了,回思过往,不由几多感慨。
  围着罗浮山转了半圈,绕到南面的浮山,望着浮山群峰遥想片刻,继续南行,一路打听着来到了凤山洼。
  罗浮山坊市,就坐落在凤山洼。
  作为天下十大宗门之一所开办的坊市,自然是小不了的,暂时看不出比号称天下最大坊市的赤城山坊市小多少,但这一眼望不到头的架势,明显远超天姥山坊市和岳阳坊市。
  刘小楼信步其中,越逛越是喜欢,因为发现这座罗浮山坊市有一个极为突出的特点,便是没有门面的小摊小贩特别多,沿街排开,数也数不清。
  虽然显得很乱、很杂,但对散修来说非常方便,不管谁来这里,选个空位就可以摆摊,卖完东西摇身一变又成了客人。
  连续逛了三天,始终没有发现贩售功法经诀的,看来和别处一样,关于功法这种东西,还是得去暗市寻找。
  按照从青竹那里打听来的方法,刘小楼来到坊市东头的一家茶摊,花了五十两银子买了一包顶级罗浮春茶,便获得了进入暗市的资格。
  出了坊市,向西北方向绕着大山拐了个大弯,进入一片幽深的山谷,来到一处水潭边,那潭边立着的石碑上有“玄碧”二字。
  玄碧潭边空空荡荡,没几个人,只有几个山民模样的围坐在潭边钓鱼。
  刘小楼凑过去打开茶包,向他们借水煮茶,不待水沸,便披上了山民递过来的簑衣、戴上木质面具,在山民的指点下纵身跃入水潭。
  这一下跃,立时溅起一片水花,刘小楼只觉身子在水潭中迅速下沉,却因为身上穿的簑衣有防水之效,而身上未湿分毫。
  大约也就一两个呼吸的工夫,他就发现自己突然穿出了水潭,出现在一座石台之上。这石台上无檐顶,三面以白玉栏杆相护,一面开着向下的汉白玉石阶,转了三转,转到下方一条深谷之中。
  那深谷被茂密的林木遮掩着,看不清真切,但已有人自谷中溜达了出来,正在一阶一阶向上攀登。
  抬头望上去,却见头顶上方三丈高处,是一汪幽碧的水波,遮住半边天际,这水波不时还有一圈圈涟漪泛起。
  四下环顾之间,刚才登阶之人已经上到石台之上,就站在刘小楼身边,他同样披着蓑衣、戴着面具,看不清真容。两人目光相遇,稍作触碰,对方就向上一跃,跃至三丈多高时,就被上方潭水涟漪所吸引,直接投入其中。
  这就算是出去了?
  刘小楼逛过那么多暗市,这是最出人意料的一处,罗浮派的手段,当真玄妙!
  沿着台阶下去,缓步走入深谷,上方被茂密的枝叶覆盖,显得很是幽暗。在某些粗壮的老树或者杂乱的山石、土坡之后,和刘小楼相同打扮的修士一个个藏身其间,有的两两私语,有的四下环顾,有的闭目静坐,有的激烈争论
  除了规模不同,天底下的暗市大多如此,这里的修士比赤城山暗市一点都不少,欠缺的,或许是没有赤城山暗市那般分出类别来,无论法器、功法、灵丹、灵材、阵法等等,都混作一处,须得自己一个个问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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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罗浮山暗市
  刘小楼从左手最近的这边开始询问。
  对方趺坐于一处干枯的树洞下,膝前什么都没摆放,两只眼睛透过面具看向刘小楼:“阁下”语音嘶哑,显然是故意压着嗓子。
  刘小楼同样压着嗓子询问:“阁下卖什么”
  “消息,卖消息的。”对方立刻回答:“你需要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
  刘小楼不知道他们的消息来自何处,但他之前曾经在赤城坊的暗市体验过一次,感觉这帮卖消息的还是非常厉害的,一直相当佩服。想了想,问道:“阁下一条消息卖多少灵石?”
  对方道:“那要看是什么消息了。”
  刘小楼道:“关于功法的,比如,这暗市里,谁手上贩卖的功法最多?”
  对方叹了口气,回道:“往里走,有三棵长在一起的老松,松下那位就是卖功法的。据我所知,他那里贩卖的功法最多。”
  刘小楼大喜,这一下就让他省去了大量工夫,想要掏一块灵石表示谢意,对方摇手拒绝:“算不得什么,你跟这里逛上几天,迟早也会知道的。”
  按照他的指点,刘小楼径直向里,行了一刻时,终于看到了纠缠在一起的三棵老松,树干扭曲环抱,相当显眼。
  三棵老松枝叶交织在一起,天然形成一处“华盖”,有人趺坐其下,正与人交谈。
  刘小楼在外边耐心等候,等不多时,交谈之人离去,他才走过去自报来意。
  手太阴经、手阳明经、足太阴经,这是他要寻找功法的起手三经,当然,他不会直接报出来,而是道:“我只看各种功法修行的经脉,合适的就买。”
  这人显然是贩卖功法的老手了,闻其言而知其意,立刻明白刘小楼是来续功法的。他带来的功法实在不少,从袖口中倒出一大堆来,大部分是手抄卷本,还有纸页泛黄的老本,也有一些捆好的竹简,甚至还有几块功法玉珏。
  此人拥有储物法器,表明他的修为很有可能在筑基以上,修为在筑基以上,至少表明此人相当可靠!
  刘小楼顿时心情大好。
  于是就在当面一本一本翻阅,每本都只看前几页,并且只匆匆看上几眼,就这么看了小半个时辰。看罢,他的好心情顿时就被打没了。经过翻检,此人带来的六十多种功法里,只有两种功法的起手三经与玄真功相同,而且只相同到这三经,连相同到第四经的都没有。
  这就有点糟心了!
  刘小楼一时间大为失望,不是传说中我三玄门和罗浮派有渊源吗?为何在这罗浮派的坊市里,连相同到第四经的功法都没有?
  “一本相同的也没有吗?”此人很是惊诧。
  刘小楼沮丧的摇了摇头。
  “道友起手三经是哪三经,可否告知在下?”此人试着问道:“在下还有些功法经卷未曾带来,虽是旁门,修到精神处,比之正道也是不差的。”
  此时此刻,也顾不上什么保密了,刘小楼当即告知:“手太阴经、手阳明经、足太阴经其实你有两本功法的起手三经也是这三经,但只有三经相同,实在太少了。”
  此人点头:“第四、第五经呢?”
  刘小楼犹豫少时,还是报了出来:“足阳明、手厥阴。”
  此人不停点头,点头,点头
  也不知在想什么,就是不停点头,点得刘小楼有些发懵:“阁下何意?”
  此人叹了口气,道:“你要寻的功法,我大概知道了,但我不能卖给你,罗浮山坊市,你恐怕也找不到卖家。”
  为何不能卖给自己?
  为何自己在罗浮山坊市找不到相应的功法?
  这两个问题,对方没有继续说下去,刘小楼倒是忽然间有所醒悟。
  他返回谷口,又来到左手第一家,向之前那个卖消息的人道:“我想买尊驾一個消息。”
  那人点头:“请讲。”
  刘小楼问:“那位卖功法的道友就是刚才您送在下一个消息哎,对对对就是他”
  那人摇头道:“伱想打听他的来历?我劝你还是别打听了,你招惹不起!至少罗浮坊这里,没人招惹得起。”
  刘小楼小声道:“您开个价!”
  那人摇头:“一般打听别人的来历,我这里都收两块灵石。但我劝你不要打听他的消息,我这里是绝不会说的,因为我也得罪不起!”
  刘小楼怔了怔,望着面前的人呆愣了少许,琢磨片刻,掏出两块灵石,放在对方膝下。
  那人大袖一扫,将两块灵石卷走,然后闭目静坐。
  刘小楼退了两步,对方闭目不语,刘小楼再退几步,对方依旧如此,对他不理不睬,这下子,刘小楼心里有数了,重新回到那座高台,向上纵身一跃,自水潭中冒了出来。
  “尊驾请交还蓑衣。”钓鱼人向刘小楼指了指挂满蓑衣的几棵大树。
  刘小楼将蓑衣奉还,那副木头面具则没有摘下来,继续戴着出去,那是人家喝茶赠送的,帮助客人掩藏身份。
  离开玄碧潭谷,他重新回到罗浮山坊市,在喧嚣的人群中游走着,心里五味杂陈,也不知在想什么。从坊市西头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坊市东头,然后出了坊市继续前行,又不知不觉来到一条宽阔的山前大道处,这里立着三重高大的牌坊,都是汉白玉石构建,一重比一重厚重、古朴。
  上次来时,是从小道偷上玉鹅峰,而这一次,却是来到了罗浮山的山门前。
  “罗烟萦绕,浮山叠翠。”
  “修行福地,栖灵奥区。”
  “典午三清苑,朱明七洞天。”
  望着山门牌坊上的古朴题刻,刘小楼一时间思绪万千。
  卖消息的说,那个卖功法的在罗浮山坊市没人惹得起,除了出身罗浮派,刘小楼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解释。
  出身罗浮派的人,自称知道自己要找什么功法,却不愿意把功法卖给自己,而且说罗浮坊市没人敢卖这样的功法给自己,除了罗浮派的功法,刘小楼同样想不出别的解释。
  三玄门莫非真是如传言一般,出自这罗浮大宗?
  莫非自己居然是名门子弟?
  想到这里,他不由一阵心潮澎湃,开始畅想起出身名门子弟的诸般好处。
  灵米再也不熬粥了,可以直接把水煮干了,煮成干饭吃!
  灵丹也不用受伤的时候再服,如同嗑糖豆一般,走一路嗑一路!
  灵石也不需攒着用了,逛坊市的时候逛一家店撒两块灵石,只花灵石不买东西,谁拿东西谁是孙子!
  再去神雾山庄时候,可以挺起胸膛,堂堂正正的把酥酥赎出来了,啪的拍个三百灵石出去,多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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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罗浮山门
  刘小楼就在山门前静静坐着,期待的目光对着山门扫来扫去,心中浮想联翩。一则再次梳理自己的判断,看看会不会是自己异想天开了,二则也是忽然得知有这种可能性后,不由自主生出了对罗浮山的亲切感。
  他又想起当年自己初登浮山玉鹅峰的一幕幕,此刻忽觉玉鹅峰上的一切都是那么亲切。
  为何那么亲切?这是祖上留下来的神念啊!
  想到这里,再看那山门前三座牌坊,顿觉威武雄壮;看那山道间的郁郁葱葱,只觉底蕴深厚;看那山门前进进出出的修士,颇觉英姿飒爽
  嗯,此人目若朗星,当真英姿飒爽得紧
  还有此人,腿脚利索,也是相当的英姿飒爽
  对了,这位浓眉大眼,同样的英姿飒爽
  咦?浓眉大眼?怎么有些熟悉的样子?
  啊呀,这不就是赵汝御么?在玉鹅峰上逼迫自己炼制阵盘的赵汝御!自己当时趁他麻痹大意时逃下山来,可千万别被他发现了!
  刘小楼顿时有些心慌,他立刻转身,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一步一步向外离开。
  身后传来赵汝御的询问声,他在询问一位驻守山门的同门:“那是谁?”
  “不知,在山门外发了半个时辰的呆,咧着嘴傻笑,应该是个傻子。”
  “哦不是南海剑派的?南海剑派的还没来么?”
  “早得了师兄您的吩咐,我等专心候着呢,您放心,一旦来了,立刻请入山门和您见面。赵师兄您就踏实在红花亭坐着便是。”
  “也好”
  声音渐杳,刘小楼已经走远,早早钻入山外林中。入林之后,第一时间就是不顾一切的奔逃,一口气逃出去六、七里远,两座山外,这才寻了处茂密的灌木钻了进去。
  这一番狂奔,将他所有的幻想都打灭了。
  憧憬多时,热血沸腾之后,终于还是渐渐冷静下来,回归现实,压住了登门拜访、认祖归宗的冲动。
  说什么认祖归宗,一见面就会被抓上山去吧?自己虽说筑基,也在衡山闹了些动静,折腾出些许高人风范,但换作罗浮山派门前,连喧闹的资格都没有!
  不说旁人,就说这个赵汝御,只看了他一眼,便觉颇有几分筑基的气度,怎么闹?
  冷静下来后反思,很多问题就冒了出来。
  若是三玄门真個出自罗浮派,那当年祖师是因为什么原因出走罗浮而别立宗门的呢?为何三玄门衰微至此,祖师也好,老师也罢,却没有一分一毫回头的意思?
  作为乌龙山出身的散修,刘小楼第一反应就是“内讧”,至于是“兄弟阋墙”,还是“分赃不均”,又或者是“见色起意”,这就不得而知了。
  这些都是必须搞清楚的问题。
  但那么久之前的事,找谁能问清楚呢?
  忽然想起赵汝御刚才提到的“南海剑派”,他不由拍了拍脑门,暗道自己真是傻了,盘算来盘算去,居然把苏泾给忘了。
  自己的便宜小舅子、苏家十三郎苏泾不就是南海剑派的么?
  赵汝御专门在山门前等候南海剑派来人,说明南海剑派在罗浮山是说得上话的!
  又想起当年苏泾修炼的功法——他起先修的是家传功法,拜入南海剑派后转修观潮剑诀,而他所转修的这门观潮剑诀,前七经和自己都是一样的!
  虽说顺序不同,但修到炼气中期的经脉都相同,如此高的相似度,已经很说明问题了,说不定南海剑派本就是罗浮山的分支!
  自己在罗浮山没有门路,大可以去找苏泾啊!
  想到这里,刘小楼搓了搓手,又壮起胆色,潜回罗浮山门。当然,在罗浮山这种大宗山门前,他可不敢真个“潜伏”,只是离山门稍远些,默默坐等。
  见他去而复返,山门前值守的罗浮派外门执事终于忍不住了,上前盘查:“小子!你是何方人士?怎的在我罗浮山门前……”
  说到这里,又说不下去了,因为刘小楼既没有喧嚣,也没有闹事,只是安安静静坐着,因此他一时间有些词穷。
  “……嗯,窥测!”那执事终于找到了一个词。
  这个词却把刘小楼唬了一跳,性质有点严重啊,可不敢被扣上这个帽子。
  刘小楼忙起身行礼:“罗浮大宗,在下何敢窥测,只是于此等人罢了。劳驾打听一下,南海剑派的人,何时入山?”
  刘小楼也知道,自己忽然谈及南海剑派,是相当冒失的,生怕对方起疑,连忙补充说明:“在下是南海剑派内门弟子苏十三的亲戚,途径贵宝地,偶然得知南海剑派有人拜山,不知十三郎来了没有?”
  这罗浮派外门执事脸色减缓,道:“刚才就见你在这里张望,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贼子,既然是访亲,怎么不早说?且等着……”
  说着,这执事转身回去,和另外一名罗浮派修士,也不知是弟子还是执事的年轻人说了几句,那年轻人走了过来,问道:“你刚才说苏十三?”
  “十三郎,苏泾。”
  “哦……这么说,你是神雾山子弟?怎么称呼?”
  刘小楼含含糊糊回避了自己的名姓,回答道:“我是苏泾姐夫,前姐夫。”
  那年轻人怔了怔:“前姐夫?”
  刘小楼点头:“我和苏泾的五姐……和离了。”
  那年轻人眨了眨眼:“哦……”
  刘小楼追问:“敢问南海剑派来人了么?”
  那年轻人又打量了刘小楼片刻,道:“稍等,我去通传一声。”
  这年轻人是罗浮派南宗——浮山宗外门弟子林子盛。
  他本是西樵山下大户子弟,幼时显现不凡的修行天赋,原本是要入本山南海剑派修行的——南海剑派就在西樵山,只是恰被前去做客的陆长老相中,要来罗浮山,从外门弟子开始修行,至今已有九年,不到十八岁便至炼气八层,在罗浮南宗诸多外门弟子中也是相当优秀的,若无意外,将来多半会被收入内门,从此之后,筑基、结丹,一路升上去,修行前途可期。
  今日上界峰陆长老接待南海剑派来客,他因是西樵山出身的缘故,也被抽调于此听令行事,说是前后帮衬,实在是没什么可帮衬的,闲了许久,好不容易摊上点事,赶紧揽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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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林双鱼
  因为家在西樵山,林子盛对南海剑派的许多人都有所了解,和剑派中的许多人也相熟,到得上界峰南麓,进了邀月堂,就见正堂外候着不少人,大多是浮山宗上界峰一系的弟子、执事。
  他凑过去,找到赵汝御,躬身禀告:“赵师兄,山门外有人自称南海剑派苏师兄亲友……”
  赵汝御眨了眨眼:“谁?”
  林子盛低声道:“苏泾……白剑师坐下弟子苏泾。”
  赵汝御抬眼望向不远处池边观鱼的几人,快步过去,招呼道:“林师姐……”
  观鱼的这几位正是南海剑派弟子,为首的这位林师姐,已是筑基后期修为,一对双鱼血针剑大大有名,岭南修行界都称其林双鱼。
  林双鱼听了赵汝御的询问,立刻道:“的确曾听苏师弟说过,他有这么一位姐夫,入赘神雾山庄,只是多年前就被其姐休了,当时听说此事,苏师弟还专门回了一趟神雾山……只是如今苏师弟远在西樵山,却不知此人真假了。”
  听说是入赘,且还被休了,赵汝御心下不喜,暗道此人多半不会是假的,但一定是来打秋风的,当下问道:“既是无人识得,要不要赶走?”
  林双鱼想了想,道:“让他先候着吧,等下山时我再问问。”
  赵汝御点头,吩咐陈子盛:“去,让他候着。”
  邀月堂中谈了多时,堂门大开,走出来五个人。这五人里,其中两位是南海剑派大长老林长碧、二长老伍长青,另外三位则是此间主人,上界峰陆长老、香台峰姜长老、会真峰黄长老。
  三位长老将南海剑派诸人送至客堂歇息,便告辞离去,林双鱼这才得了机会向两位长老询问今日所谈。
  林长碧摇头道:“情形不妙,上界峰陆长老虽然倾向我们,但香台峰、会真峰却不太同意,连西南三峰都达不成一致,就别提南宗了,更谈不上整个罗浮山。”
  伍长青问:“林娘,你私下打听得如何?”
  林双鱼回答:“弟子先后问了七人,三位各峰的内门弟子、两位内门执事、两位外门弟子,和师父、师叔所谈结果差不多,支持此议的少,只有两人。”
  伍长青摇头:“罗浮派安稳了百年,习惯了安逸……”
  林长碧道:“师弟慎言。罗浮派实力雄厚,就算再安逸个五百年,怕是也无人敢打此山的主意,他们当然用不着去争,这一点,咱们离开西樵山时就知道的。”
  三人默然良久,伍长青方道:“今夜我再去拜访铁桥峰!”
  大事说完,林双鱼把山门外有人等候的事禀告了,林长碧道:“这是白师弟的家务事,该当如何处置,还是由白师弟自家说了算,咱们不好干涉过多。”
  林双鱼道:“老师,弟子记得,苏师弟和他这位姐夫很是相得,听说他的命还是他这姐夫救的。当年听说其姐休夫,苏师弟怒气冲冲赶回神雾山大闹了一场。”
  伍长青在一旁听得好奇:“还有这事?那他姐为何要休夫?莫非苏师侄与其姐不和?”
  林长碧摆了摆手:“还是那句话,别人家务事,我等少插手……这样,你先去看看是真是假。”
  接了令,林双鱼客堂出来,直下山门,在山门处见到林子盛,问:“人在何处?”
  林子盛引她出来,离着山门大约二十余丈外的一片树荫下,见到了刘小楼。
  刘小楼起身拱手:“不知这位……”
  林子盛介绍道:“这位便是南海剑派林师姐。”
  林双鱼问:“你是苏师弟姐夫?”
  刘小楼回道:“惭愧。”
  林双鱼上下打量了一番,哪怕她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又是心神渐渐强大的筑基后期,心中还是不由暗赞,果然生得一副好皮囊!
  旋即又想,这厮如此一副好皮囊,却依旧被苏家女休了,这是何故?
  莫非还真就只是個好皮囊?
  当然,这些都不关她的事,她就是来看看真假的,于是问道:“你和苏师弟是哪一年相识的?”
  刘小楼回忆道:“那是我入赘苏家的第二年,十三郎自南海回山探亲,找上门来,于是相识。一晃九年了,当真是……”
  不给他感慨的时间,林双鱼追问:“他是自己回的神雾山么?”
  刘小楼道:“还有贵派白长老。”
  林双鱼又问了几个问题,刘小楼都一一回答无误,之后更从乾坤袋中取出那封一直妥善保存的休书,向林双鱼展示:“林……林师姐请看。”
  林双鱼接过休书,好奇的看了三遍,不知为何忽然想笑,却又笑不出来,轻轻叹了口气,将休书送还:“苏师弟与我感情甚笃,无话不谈,你的事,他跟我提起过不少次,他一直念着你,只是不知伱去了哪里……”
  刘小楼道:“我浪迹天涯,居无定所,前两年又去了十万大山,故此和他阔别已久。”
  林双鱼道:“苏师弟这几个月在万山诸岛上修炼,你去过么?”
  刘小楼摇头:“岭南这边在下实在不熟。”
  林双鱼道:“那里岛屿众多……这样吧,你这几天先在罗浮山坊市等着,就去我们南海剑派的铺子里歇宿,我们返程时一并叫上你。等回去之后,我带你去找他。”
  三天后。
  罗浮山向西二百余里,是西樵山,乃南海剑派本山所在。
  由西樵山向南再二百余里,便是淇奥湾。
  刘小楼随林双鱼乘一叶扁舟,由淇奥湾出海。今日海上微风习习,浪涌不过一尺,可谓平静之极,孤帆撑起,风力却多有不足,扁舟上向着东南航行,甚为缓慢。
  出海半个时辰,只行了二、三里,林双鱼显然不太满意,船桨探入水下一半,未见其动,便掀起一波波浪花,推动扁舟前行,航速顿时快了三倍。
  “这是贵派剑法?”刘小楼好奇的问。
  “我南海剑法——千浪诀,并不是什么艰深的功法,伤敌威力也不足,入海行舟却是极好的。”林双鱼回道。
  刘小楼也将另一只船桨操在手上,一并跟着划船,令扁舟行速再添五成。但他这是纯以真元损耗为力,不似林双鱼那般风轻云淡、举重若轻,划了半个时辰,便觉有些难以为继。
  他顿感骇然,心道这是什么缘故?爷可是筑基了的,连划个小船都那么费力吗?
  就林双鱼在旁道:“淇奥湾潮起潮落,力道远超其他海面,现在是涨潮时分,如何?是不是真元损耗很大?我南海剑派弟子修行,大多由此入海,海中各岛皆有闭关之所,感受海潮之力,方有绵绵不绝、力不可挡的剑意。”
  刘小楼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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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传音入密
  约莫两个时辰后,扁舟入海七、八十里,林双鱼眯着眼睛向右前方望去,天色忽然昏暗下来,大海深处卷来一片乌云,很快占据了南方天空,紧接着大风骤起,越刮越猛,浪涌也由一尺很快升到两尺、三尺、四尺、五尺
  扁舟在这大浪中上下起伏摇摆,好似随时将被大浪掀翻。
  林双鱼手指一点,孤帆立时落下,小船稳定了少许。但依然不够,在大浪中东摇西晃,上下摆动,晃得刘小楼心里发慌。
  忽然之间,瓢泼大雨横着刮了过来,刮得刘小楼双眼都迷糊了。他没有出海的经验,当年在乌巢河上漂流的体验无论如何是不及此刻的,只能努力睁眼望向林双鱼,看她如何处置。
  海风呼啸,似乎天地间都是“呜呜”的声音,忽然间,林双鱼鼓荡真元,一股气劲穿透了漫天的呜咽声,直冲刘小楼耳边:“你在船尾稳住方向,我在前面劈浪!”
  刘小楼早就听说,高修之间往往有传音入密的功夫,但他从未见过,乌龙山这边基本都是炼气士,没什么高修,而神雾山庄苏氏那头,几个高修却又很少搭理他,故此至今不得窥其门径而入。
  但大概的门道,他还是略知一二的,听说是将真元凝聚成丝,以飞剑之法送至对方耳畔震动。刚才林双鱼在大风大浪中向他喊话,感觉似乎与此相同,虽说在狂风之中断断续续,但那股子味道却是不假的,而且让刘小楼庆幸的是,感觉似乎与功法无关,最多只是个小技巧。
  于是边听边学,感受着其中的门道。
  “刘道友,向左一些”
  “中位不偏不倚”
  “稳一稳力道大一些”
  “轻一点哎正好正好”
  刘小楼听了片刻,自觉摸到门路了,于是鼓荡真元,自
  真元在身体周遭转了一圈,终于还是回到了脐下,接着继续向下,发现这里是天然的真元泄口,于是自胯下发出。
  他初次尝试,尚未习惯,肚皮下意识向前一挺!
  噗——
  真元化作一缕游荡的真气,自胯下飚了出去,在这狂风骤雨中消散一空,没有发挥丝毫作用。
  他自然不会气馁,当下又鼓荡一缕真气,继续飚出,有了前车之鉴,这回便凝聚了许多,也飚得远了两尺。
  但依旧不够,离前面的林双鱼还远着呢。
  林双鱼继续指挥他操船:“别停加点劲”
  “别晃走中路”
  “我在前面分浪时你需于后助我”
  随着林双鱼传音耳畔,刘小楼体会出来的门路就越来越清晰了,真气凝聚成丝,细密而坚韧,凝实而不断,穿过呼啸的海风,终于抵达林双鱼身边。
  刘小楼努力的挺腰、晃臀,掌控着真气游丝来到林双鱼的脸颊、耳畔
  林双鱼百忙中回头:“你怎么不吭声”
  刘小楼一咬牙,送出修行以来的头一次传音入密
  紧接着一個大浪过来,他对真气游丝的掌控顿时一偏,真气冲到林双鱼鼻梁前,林双鱼终于接到了刘小楼的音讯,但方位不对,故此听不真切,追问:“你说什么?”
  不管怎么说,这是刘小楼的第一次,应该算是成功了,因为林双鱼听到了一个响,所以才会问他“说”了什么。
  此类小技巧,都是以前炼气期可闻不可知的玄门秘要,如今被自己一个一个的掌握,也算是慢慢体验到了修行的乐趣。
  在林双鱼的催促下,刘小楼再次施放传音入密,终于传到了林双鱼的耳畔:“好的”
  林双鱼不由一笑:“气力不足,虚得很”
  两人沟通顺畅后,扁舟在风浪中前行便更稳、更快了,不到两刻时,前方见一小岛,好似忽然从风浪中钻出来一般,转眼就立在眼前,扁舟来不及收势,也无需收势,直接冲上了碎石滩。
  刘小楼的目光却没在小岛的景观上,在这么大的风雨中,其实也看不太清,他的目光在扁舟冲滩的那一刻,就望向了左前方的一块礁石。
  这块礁石矗立于海浪之中,海面上方高出丈许,有人趺坐于礁石上,双手掐着法诀,手腕转动间,一柄长剑竖于礁石前方,剑尖轻轻点在海浪上,随着浪花汹涌进退而起伏不定。
  正是苏十三郎,苏泾。
  刘小楼眼前忽然出现当年那个被自己一根玄真索随意弄翻的家伙,不由一阵恍惚。
  七八年不见,他也筑基了啊,如今这样子,倒是有了些宗师的气度了。
  长剑在浪尖上借势,随着浪花的翻涌而上下摆荡,剑势吸纳浪涌之势,越聚越大,越来越猛,当蓄积到极限时,苏泾掐诀向下一压!
  海浪猛然倒卷开去,一直卷出十余丈外,露出了下面的礁石基座,以及方圆十余丈的海底斜坡,水草、砂石、地窟全都露了出来,而十余丈外的海浪则如千万匹奔马,努力想要奔行过来,踏平一切,却被无形之力所阻挡,愈发狂怒而暴躁。
  长剑震颤着,不仅将海浪阻挡在外,也将漫天风雨挡了下来,形成一处如同透明玄罩遮护下的安全之所,几只螃蟹从地窟石缝中爬了出来,好奇的张望着四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紧接着,苏泾剑诀一收,长剑冲天而起,没入他脑后不见,海浪终于得以重新涌入,如万马奔腾,在礁石上激荡起巨大的浪花。
  林双鱼面露喜色,向着礁石上的苏泾喊道:“苏师弟,恭喜观潮剑诀突破第三层!”
  礁石上的苏泾转头望来,忽然跃起,眨眼便来到扁舟上,惊喜交加的拥住刘小楼的肩膀:“姐夫!”
  他在礁石上苦练多日,尤其是今日,一直处在蓄积潮势的剑意中,还未完全从修炼意境中出来,刘小楼只觉一股巨力圈住自己,竟然有些脱身不能。
  当下大赞:“十三郎,长进了啊!”
  林双鱼道:“苏师弟,咱们去剑庐中说话。”
  苏泾拍了拍后脑勺:“瞧我这走!”拽住刘小楼的胳膊,大笑着往岛上走,笑声在风雨中传出去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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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剑庐
  这只是万山群岛中的一座小岛,岛名南尖,位于万山群岛的南侧,已经深入大海,距海岸有三百多里了。
  这座小岛不大,岛的北侧是最高峰,高出海面十余丈,最高处仅容两人立身,由此眺望四周,地势一览无遗。
  东侧有片礁石群,可以抵挡东向而来的风雨,在礁石群后有片洼地,孤零零建了座石屋,便是苏泾的结庐之处。
  刘小楼没有正经出过海,不太懂这座剑庐的妙处,见石屋建在这里,有些奇怪,这不是泡在海水里了吗?
  到了石屋跟前,果见在狂风大雨的催拉下,海浪一波一波涌入这片洼地,灌入剑庐,形成回荡激流,声势滔天。
  剑庐是以石块垒建的,但在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冲击下,也似摇摇欲倒。
  苏泾剑诀掐动,一道剑光来到剑庐前,插在门前,大半剑身浸入海浪之中,正是苦心磨炼的观潮剑。
  他口中道了声:“开!”海浪便以观潮剑为中心,迅速向着四下退了开去,露出方圆数丈的一片礁盘洼地,几只虾蟹正在往礁石中的窟窿里钻,几条海鱼扑腾着尾巴,正在拼命挣扎。
  这剑庐同时也是林双鱼闭关之处,早在苏泾入门之前,她便常来修行的,对此早就习以为常,过去将几条海鱼抓了,又冲几处石缝窟窿中五指虚抓,立时将藏身其中的虾蟹招了出来,喜滋滋的绕到剑庐后面一块礁石上刮鳞去壳。
  苏泾拽着刘小楼就往剑庐过去,跟剑庐门口的礁盘上一坐,招呼道:“姐夫,来!”
  刘小楼探头进去看了眼昏暗的剑庐,里面很小,被一张逼仄的石床占据了大半,除了墙上挂着的斗笠和几个包袱,更无他物。
  听说大部分剑修的修行都十分清苦,看来果然如此。
  跟剑庐门前的礁盘上也选了一处干净所在坐下,环顾四周,门前插着的那把飞剑正在隐隐颤动,向着四下爆发出一股极强的力道,在微微的嗡嗡声中,撑起一片透明而平静的天地,将剑庐遮护在下方,外间风雨再大,也无法侵入这片天地。
  海浪一层又层,扑在周围三丈外,都被这股力道拦截下来,化作千万多碎花,围着剑庐盛开。
  “十三,你筑基几年了?”刘小楼问,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其实是有些不甘的,他在心里已经承认,当初那个被自己一招轻松拿下的小舅子,单从功力上来说,已经比自己深厚得多了,何况还是個剑修——攻杀起来凌厉无比的剑修。
  “前年冬天,当时在北尖岛,筑基之后便换来南尖岛了,这边更深入大海一些,海潮也更强一些。”苏泾回答。
  他却没问刘小楼何时筑基,因为在他的眼里,自家姐夫筑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何必多此一问。
  那点不甘很快就烟消云散,刘小楼真心为他高兴,点头赞道:“十三,你长大了,比姐夫强,姐夫为你自豪。”
  苏泾道:“怎么可能?姐夫的手段,我知道的……”
  “什么手段?”林双鱼已经收拾好了鱼虾和螃蟹,以一片硕大的棕叶包着,放在两人面前,自己也趺坐下来:“苏师弟许久没吃了吧?快吃一些,今日的青花蟹挺肥!刘道友,你也尝尝,我们南海的青花蟹吃过吗……”
  说着,将掰开的一根大蟹腿塞给刘小楼:“刚才说谁的手段?”
  苏泾又不知从哪弄出柄短剑来,插着鱼鲜直接下肚:“我姐夫的手段,厉害着呢!”于是把当年自己非其一合之敌,屡屡被一招拿下,以及后来被庚桑洞擒获,险些身死,却被姐夫勇闯龙潭虎穴,硬生生救出去的事又说了一遍。
  刘小楼听着他夸大其词之处,很有些不好意思,实际上林双鱼之前就和刘小楼谈过这些故事,她早听苏泾说过很多次了,但此刻却依然含笑倾听着,没有丝毫的不耐,一边听还一边将剔去骨头的鱼肉放到靠近苏泾的棕叶区域,方便他短剑取食。
  说完这些,又道:“我早就跟家里说过,姐夫与别人不同,可谁也不信,都说姐夫修行无望。散修怎么了?散修就不能筑基了?如何?筑基了吧?我说的没错吧?”
  林双鱼点头笑道:“是极……”
  苏泾又道:“姐夫回过神雾山么?若是回去,家里那帮人必定后悔!”
  刘小楼摇头苦笑:“没有,也不知回去该见谁,该说些什么。”
  苏泾高声道:“回头我就跟老师请假,和姐夫一道回去,看看他们那帮势利小人的脸色如何精彩!”
  刘小楼当然有自知之明,在神雾山苏家面前,自己这个筑基还真算不得什么,尤其是休了自己的五娘,她是以振兴神雾山为己任的,一个筑基又如何?她可是奔着二十年内结丹去的,唔,现在只剩十年了。
  “你五姐,她修为如何了?”
  苏泾眨了眨眼,干咳了一声:“她……前年七月,真气凝……嗯……不过姐夫没事,以你的天赋,真气凝炼也是必然,只在早晚之间!”
  筑基三大境,真元在气海中成氤氲之气,这是初期,化真气为真液,这是中期,真液进一步凝炼,如蜜般粘稠,此为后期,苏五娘真液已经凝结如蜜,这是入了筑基后期,果然是苏家年轻一代的佼佼者。
  而且还是在前年!无怪当年苏氏为了留住这个女儿,不得不为其招赘。如今回头再看,果然是英明之极的决定!
  林双鱼笑着附和:“是这个理……早晚追上苏家五娘……”
  苏泾却摇了摇头,很认真的告诉林双鱼:“师姐,我家五姐是天才,没人追得上,包括师姐伱。别看师姐现在和她修为相仿,但五年之内,她必定结丹。”
  这话有点太直了,刘小楼在旁边听着都有些尴尬,想帮林双鱼打个圆场,林双鱼一路上对他可是非常照顾的。
  但林双鱼却一点都不生气,依然笑意盈盈的点头表示:“师弟说得没错,你家五姐的确是天纵之才!”
  其实刘小楼很想问问酥酥的,但当着小舅子的面,追问前妻的婢女,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便忍住了没问,何况小舅子的师姐还在旁边。
  只是想着,当年那个可爱的婢女,如今也是大姑娘了,在绝大多数地方,应该都许了人家,生了孩子吧?
  当然,在神雾山应该不同,毕竟是作为五娘的帮手培养的,应该是在五娘身边一起修行,也不知她修到炼气圆满没有?神雾山苏家愿意为她去求取一枚筑基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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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眉目
  一顿鱼虾吃完,林双鱼道:“许久没有见到这般风雨了,正是个良机,苏师弟让我也修行一二,待风雨走了就错过了。”
  说着,从额前飞出双剑,正是她苦修的本命飞剑——双鱼血针剑。
  这对双鱼血针剑比苏泾的观潮剑短了一半,却通体透着乌紫,插在观潮剑旁边,震荡出一层泛着血红色的剑罡。
  这剑罡扩展至观潮剑开出来的边沿,就停了下来,血红色消散不见,与苏泾的观潮剑无异。
  刘小楼见苏泾深吸一口气,将观潮剑收了,额前隐见汗珠。他闭上双目,原地趺坐调息,很快入静。
  林双鱼向刘小楼比了个手势,示意让苏泾歇息一会儿,不要说话打扰,刘小楼点了点头,看着林双鱼起身收拾残骨剩壳,那片硕大的棕叶也在她掌中眨眼不见,却不知是个什么宝物。
  到了夜晚,风雨比白天更猛烈了,苏泾依然在趺坐调息,支撑起剑庐外这片平静天地的,一直都是林双鱼。
  其中,有段数尺长的桅尖刮了过来,撞在林双鱼血海剑罡上,撞得她脸颊一阵抽动。
  桅尖翻滚着被剑罡弹出去,插入几十丈外的山头上,没入泥土大半。
  刘小楼担心她真元耗竭,有心臂助,飞出自家琉璃盾来,琉璃光一道道刷下,构建了一個小了许多的防护之所。
  林双鱼没有矫情,当即收了飞剑,由刘小楼接替抵挡风雨。她支撑的时间比苏泾长三、四倍,实在有些累了。
  收了剑罡后,她又匆匆闯入风雨中,片刻即回,告诉刘小楼:“不是咱们的船,船好着呢。”
  刘小楼撑开琉璃盾后,起初并不觉得如何艰难,和与人斗法比起来,海上风雨的威力显然弱得多。但坚持久了以后,那股绵绵无期、无穷无尽,永远不见衰退的力道,会令人感到绝望,他在默默体会的同时,也领悟到一些剑修们修炼的境遇和心态。
  琉璃盾挡了半个时辰,琉璃光泽有转暗之兆,刘小楼便收了回去,干脆祭出三玄剑,以真元注入,试着效仿苏泾和林双鱼,纯以剑罡应对风雨。
  之前就在一旁观摩两个筑基剑修多时,自觉有些小小心得,盘算了许久,理顺了脉络,打算看看效果。
  刚开始,五道剑芒分叉高速旋转起来,形成一道透明伞状剑罡,虽然遮护范围比琉璃盾撑开的琉璃光更小了一圈,但毕竟是成功了,隐隐摸索到了观潮剑经的两分剑意,看上去竟然有模有样,将风雨成功抵挡在外。
  但过了十几个呼吸,冷不丁有一连串物事自海上飞来,猛然撞击在三玄剑的剑罡上,噼里啪啦又撞飞出去,力量威猛之极!
  仓促间瞥过去,竟是一群三尺长的海鱼,不知从哪里刮了过来,一条条震颤着鱼尾又被凌乱的飓风卷到了高空之上,消失在乌云之中。
  挨了这般狠狠一击,刘小楼顿觉真元紊乱,剑意再难凝聚,整道剑罡上出现了好几处漏洞,风雨由此侵袭进来,顿时就泼了一头一脸。
  眼见剑庐要被这狂猛的风雨破进来,一道剑罡重新升起,正是苏泾的观潮剑。
  刘小楼继续在旁观摩,体悟观潮剑的剑意。
  风暴起了一夜,次日稍微转小了些,却依旧未停,三人就以如此顺序接力,护持着剑庐。苏泾的观潮剑大约坚持一个时辰,林双鱼的血海剑可坚持三个时辰,刘小楼则以琉璃盾坚持大半个时辰,然后磨炼三玄剑少时。
  刘小楼沉醉于如此修炼之中,体悟着风暴海潮之力,观摩着苏泾、林双鱼的剑意,有所感悟后继续磨炼,遇到问题后接着观摩感悟。
  起初,三玄剑只能坚持十来个呼吸,剑意便被打断,如此三日之后,他坚持的时辰已经能从十来个呼吸增长到一炷香了。
  到第四日时,风雨渐小,乌云渐散,天空放蓝,风暴就这么过去了。
  林双鱼叹道:“这么大的风暴,实属难得。”
  苏泾点头:“上一次这般猛烈,是五年前随老师出海捕鲮鬼……”
  林双鱼忽然笑了:“听说了,白师叔可当真了不起,一剑斩三鬼,观潮剑诀修到极致,也不知是何等毁天灭地之能……”
  说着,忽然转向刘小楼:“刘道友,你是苏师弟的姐夫,我又比你年长,便唤你小楼吧。这几日,我观你剑意,似与苏师弟观潮剑诀颇有相似之处?当然,我非疑苏师弟传你剑诀,我料你们也不会私相授受,这其中……”
  刘小楼赶忙解释:“我修行的是我师门所传玄真经,当年在神雾山时,和十三郎研习剑法,的确发现他所习观潮剑诀,与我家玄真经颇有相似之处,甚至在炼气五层之前,修炼的经脉都极为一致。”
  林双鱼诧异道:“竟有此事?我曾听苏师弟提及,小楼是三玄门出身?却不知三玄门源于何地?与我岭南各宗可有渊源?”
  刘小楼苦笑:“实不相瞒,或许的确是有些渊源的,我此来岭南,正为功法而来。”
  眼前两人,一个是可以放心的十三郎,另一个目前看来也是可以放心的,此时此刻,也不能再有所隐瞒了,当下,便将目的一一道明。
  听罢,苏泾当即表态:“我去向师父恳求,务必让师父答应,将观潮剑诀传给姐夫!”
  刘小楼道:“观潮剑诀不行,次序不同。”
  林双鱼也摇头:“师弟莫急,若是信得过,还请小楼将玄真经功法的大致修行情形说与我知。”
  刘小楼当场说了。
  林双鱼想了许久,道:“这门功法,倒是与藏剑阁中的一门心法有些相似,唔,我当年曾经见过小师祖修行那门剑诀,他还跟我讲述过剑诀的炼法,问我有没有兴趣修行。我记得,至少前八经的顺序,和伱家三玄经完全相同。”
  前八经完全相同?刘小楼不禁心头一颤:“敢问是何功法?”
  林双鱼道:“名黄龙剑诀,当日我曾习此经半年,后有疑难之处,向老师请教,老师当即制止我继续修行下去,说是这黄龙剑诀非我南海剑派剑法,强行修炼,会与门中剑意相悖,将来或有不测。且还有一桩,这本剑诀乃残本,其余俱已失传,故此只可参详,用来与本门剑诀比照对应。”
  刘小楼很失望:“残本啊?”
  林双鱼道:“剑诀是全的,但这剑诀属于某一套功法,这套功法其余部分我派没有,所以算是残本。”
  一本剑诀,需要配套的基础功法才可修行,否则就算修炼起来,也顶多算是流于表面,无法精深。所以,林双鱼的老师不让她继续修行下去。
  但刘小楼却不同,前八经都相同,那自己的玄真经就相当于这本黄龙剑诀的配套基础功法了,完全可以拿来修炼。
  “飞剑温养之术,真元凝露、结丹之法,都有么?”刘小楼很紧张。
  林双鱼笑道:“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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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天快黑了
  西樵山下,宝峰观前,刘小楼围着白云潭遛弯。白云潭不大,不过三亩大小,他却从清晨走到午后,也不去看潭中的荷花游鱼,只是闷着头不停的走,走了一圈又一圈。
  记不清是第几次抬头了,他都望向西北方向,那边山间是白云洞,隐隐可见许多馆阁坐落于绿树掩映之间,那是南海剑派的内山门,包括三湖剑院、奎光剑阁、云泉剑馆等等,都在那里。
  宝峰观中的知客出来邀请:“前辈,我家观主准备了酒食,请前辈入观相叙。”
  宝峰观与南海剑派同在西樵山,名义上只是邻居,互不隶属,实则是南海剑派的客堂,专门接待远道而来的贵客。观主伍铧,是伍氏一支的近亲,论辈分,是二长老伍长青的堂弟。
  此人年过六旬,别看一副仙风道骨的扮相,本身却没有什么修行天赋,是被南海剑派强行用灵丹喂出来的炼气十层,但他皮相极好,又阅历丰富,兼人情世故老道,故此放在宝峰观,也算用得其所。
  伍观主亲自招待饮宴,刘小楼不好违了他的待客之意,便随知客入观,在一丛翠竹下的石桌前,和伍观主对坐共饮。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见刘小楼有些神不守舍,伍观主好言安抚:“双鱼是大长老座下首席,苏十三是白长老爱徒,二人联袂入山,无论什么事,少有求不成的,很快便有回音,道友稍安勿躁。”
  他只知眼前的这位“刘道友”与苏泾有亲戚关系,猜测此来是为求某事,但却不知究竟是什么事,刘小楼当然也不好跟他明说,只是举杯:“借观主吉言。”
  见他愁眉不展,伍观主便以近来修行界发生的大事为谈资,给他开导解闷,先说起武夷山云虚洞的一桩奇闻,然后又转到马岭宗和清远宗之间的大战:“听说马岭山大举南下,本宗连同招募修士,足有二百余位,清远宗也不示弱,同样聚集了数百修士,对了,前些时日征募人手征募到我们西樵山北边的南山镇,这就过界了!还是我去了南山镇一趟,和他们征募散修的冯元发交涉,他们这才往北退了十里如今哪,两边在北江口各布大阵,眼见就是一场恶斗!”
  刘小楼内视乾坤袋,在飞龙子抢来那个褡裢上果然见到一个冯字,于是好奇问道:“这个冯元发什么修为?”
  伍观主道:“筑基初期,擅使一对判官笔,在清远宗内门弟子中排第八。”
  刘小楼回忆了一番当日闯山夺路时的一幕,心道原来他叫冯元发,却不知他当日被飞龙子的飞箭打了一顿,伤好了没有?
  后面再说起两宗在北江口的大战,刘小楼又不感兴趣了,于是,伍观主察言观色,又将话题引到了荆湘和江南一带。
  “要说起来,岭南这头马岭山和清远山大战,北边更不消停,眼见着金庭派和青玉宗也要爆发大战对了,丹霞派是否参战,刘道友可知一二?听苏十三说,刘道友你是他姐夫?”
  刘小楼愣了:“金庭派和青玉宗要爆发大战?消息确实么?”
  伍观主略显诧异:“道友不知?这是如今荆湘修行界头等大事,双方都在邀集宗门参战,据说青玉宗已经邀请了彰龙派、天姥山卢氏、洞阳派,还打算邀请丹霞派加入,金庭派那边,据闻有灵墟和东、西二仙宗相助,实力极强。”
  刘小楼对这些宗门的实力认知还是比较清晰的,当即摇头道:“青玉宗明显不如金庭派,为何会到了开战的地步?”
  伍观主道:“所以才想邀丹霞派下场。”
  刘小楼道:“在神雾山苏家,我只与十三郎交好,和其他人来往不多,这几年又一直在南方,所以不知观主可知,究竟是为了什么开战?”
  伍观主道:“据闻,青玉宗自洞庭湖底得了件异宝,却被金庭山夺了去,双方交涉未果,青玉宗决定邀集荆湘各宗前去说理,让金庭派归还异宝。当然,这只是青玉宗流传出来的说法,金庭派怎么说的,暂未得知。”
  这确实是一個相当惊人的消息,对整个荆湘乃至江南、江北修行界的影响都是相当巨大的,刘小楼当下细细追问详情。但伍观主也是听的传闻,究竟如何,也没有个定论。
  他反过来询问刘小楼的意见,刘小楼道:“我人微言轻,纵然有什么念想,苏家也不会听我的,所以我的意见并不重要。若真要我说,我是不希望开战的,当年只是彰龙派和庚桑洞之间开战,双方就死伤惨重,不知多少世家弟子、散修门人被征发过去,填进那血海之窟。照观主的说法,卷入这一战的宗门更多、实力更强,这得打成什么样子?不知要死多少人”
  伍观主微微点头,不停的点着头:“道友悲天悯人,慈悲心肠,说得不错”
  正谈论间,林双鱼回来了,她是伍观主看着长大的,对伍观主很是尊敬,躬身行礼:“师叔”
  伍观主笑道:“双鱼来了,刘道友正等你,好了,你们说话,老头子有事先去办妥。”
  竹下石桌前只剩下刘小楼和林双鱼,见林双鱼收了笑容,一脸无奈,刘小楼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没成?”
  林双鱼望着刘小楼,目光有些闪烁,沉吟少时,终于还是咬牙道:“再看看苏师弟那边,应该还有希望。”
  刘小楼问:“贵师”
  林双鱼叹道:“老师说,门中剑法,不可轻易传与外人。”
  刘小楼有些着急:“可我愿意拿出功法交换,我这些功法,都是不俗的,《素心龙焰法》、《如意指诀》、《蛇蛊秘法》,皆为贵派所无,可大大丰富贵派功法底蕴!尤其是《蛇蛊秘法》,是巴东修士蛊术和魂影术的完美结合”
  林双鱼道:“小楼莫急,苏师弟还在苦求白师叔,且等等消息。”
  刘小楼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多言,和林双鱼在石桌前静坐等候,桌上的酒水被两人很快饮完,却是各饮各的,谁都不发一言。
  一直等到傍晚,苏泾终于回来了,他在白长真门前跪求一下午,没有获得想要的结果。
  他脸色凝重:“老师说了,黄龙剑诀是门中珍藏,不可传给外人,当年曾经险些被人盗走,门中就为此处罚了一批人”
  刘小楼脸色很难看。
  苏泾话锋一转:“所以”
  “所以什么?”刘小楼有点紧张,等着他的下文。
  却是林双鱼在一旁接过话来,凝神思索:“所以天快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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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悄无声息
  刘小楼抬头看了看天色,果然是夕阳落山,天光渐暗。
  林双鱼向苏泾道:“师弟,你在师叔那边跪了那么久,多半是惹怒了师叔,还要想想如何转圜才是,今夜就去。”
  苏泾点了点头,道:“我这就去找老师,向他老人家认错,请他老人家宽恕我这个不孝之徒,若他不宽恕我,我就跪下不起来了!”
  林双鱼催促:“快去吧对了,天黑了,大阵已经开启,山门令牌别忘了,省得进不去护山大阵。”
  苏泾笑道:“多谢师姐提醒,放心,忘不了。就算忘了,也可以向伍师叔借一块,他老人家身为宝峰观的观主,本就有接引贵客之责,他书斋的笔架匣子里就有山门令牌。”
  说着,从袖袋中摸出一块碧绿的竹牌,大约三寸见方,上面刻着“阵令”二字。隔着数尺之遥,刘小楼隐隐能感受到这块令牌上有灵力流动,极为微弱。
  正打算低头凑过去看个分明,却见苏泾的袖袋中同时掉落一物,却是个卷轴。
  他小心翼翼将卷轴招手摄入掌中,再看苏泾和林双鱼,两人根本没注意到遗落了物件,依旧在谈论着。
  “师姐呢?怎么打算?”
  “自打罗浮山回来,就没怎么和师弟、师妹们好好说说话,我也得去寻几個师弟、师妹们了。”
  “是三师兄、七师姐他们么?还有师姐你们本家远房的两位执事,他们今晚在景良亭、观瀑亭等处值守。”
  “嗯,当然,我还给他们带了罗浮山的山菇和灵花。”
  两人说罢,一齐看向刘小楼,苏泾道:“姐夫,暂且在宝峰观中再住几日,待我再想法恳求老师回心转意。今夜弟要入山,向老师赔罪,就不奉陪了。”
  林双鱼也道:“伍观主年岁大了,通常子时便要入静,小楼也最好子时前便歇息了吧。”
  两人说完,向刘小楼拱手,结伴离去,将刘小楼一个人留在这寂寥无人的竹园里,只有石桌上的两盏烛火在轻轻摇曳。
  刘小楼展开那幅卷轴,借着微弱的火光看去,却是一幅手绘的舆图。
  这副舆图没有名目,绘制得也很简单,聊聊十余笔,线条极其浅白,旁边的注字也相当难看,就像一个不识字的孩童胡乱涂鸦出来一般,歪歪扭扭,不成规矩。
  “宝峰观”“九龙岩”“云崖瀑”“白云洞”“藏剑阁”
  虽然简单,却十分清晰的勾勒出了从宝峰观深入内山,直到藏剑阁的山路。
  而护山大阵的阵门,就开在九龙岩下。
  山路上的几处暗哨,都作了标注。
  刘小楼在石桌前默默看了良久,然后将舆图送到烛台上烧成灰烬。
  这可是在南海剑派盗取功法,刘小楼很是心里没底。
  但不干,似乎又不行,十三郎和林双鱼可是把路都指明了的
  出来的时日久了,该做个了结,继续修行下去的康庄大道就在眼前,没有理由放弃!
  刘小楼一直坐到子时二刻,终于起身,向着伍观主的书斋而去。
  宝峰观不大,前后不过四进院子,伍观主的书斋就在第三进。穿过月门,绕过一座池塘、一片花圃,便到了书斋前。
  凝神倾听,神识扫过方圆十丈之内,伍观主的位置立刻被他感知出来——在右侧第三间静室之中,从呼吸判断,正处于修炼之中。
  观中其余诸人,大多在第一进、第二进院落,第三进中只有两个,都是炼气初期的小修,正在厢房里睡觉。
  为保险起见,刘小楼还是将蔽形玉玦戴上,伸手轻推书斋。
  或许是难得有人敢来一捋南海剑派虎威,宝峰观太平久了,警惕意识极差,这书斋竟然没有锁门,更没有阵法和机关,让刘小楼的后续破门手段都没了用武之处,得以悄然而入。
  书斋分为两间,右间无门,探头看去,是些架阁,架阁中码放着笔墨纸砚、各种书籍之类,满满当当。
  却没有桌椅。
  左间却是有门的,看上去颇为厚重,将门关得严严实实,一看就是存放重要物件的屋子。刘小楼再次将手按在门上,发力一吐,这道厚门又悄无声息的打开了。
  同样没有上锁,更没有布置阵法、机关,当真运气!
  屋中果然有一张书案,其上有一座尺许长的笔架,刘小楼挪步过去一看,就见笔架旁有个小匣子,敞口开了一半,露出里面的两块竹牌。
  竹牌通体碧绿,和之前苏泾拿出来的入阵令牌一模一样。
  都不用去碰这小木匣子,手指一勾,便勾出来一块令牌。
  刘小楼快步出了书斋,将门掩上,恢复原状,几个起落之后,便出了宝峰观。
  沉沉夜色之中,刘小楼依照舆图上的线路向内山潜行,西樵山本就不大,没过多久便到了九龙岩。眼前漆黑一片,也看不出那黝黑的岩石哪里是九条龙的形状,他也不感兴趣,神识一扫,便察觉到阵法的灵力波动。
  手中有入阵令牌,自然不需要再去思索阵法的破解之道,起初还试探着往里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后来发现无事,便大起胆子,加快了速度。
  按照舆图的指示路线,前方绕至云崖瀑,一眼就见到了这座西樵山的胜景,这瀑布水势不小,却没什么太大的动静,直到瀑布下面,被水花溅射在身,才听到瀑布的轰鸣声,显然布置了隔音法阵。
  刘小楼回忆舆图上的路线,知道继续向上的话,转角会有一处南海剑派设置的暗哨,又观察了片刻,决定绕过暗哨,直接从云崖瀑的顶部上行。
  云崖瀑不算高,也就是五丈多而已,他纵身一跃便上得瀑布顶端,然后
  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没一屁股坐在水里。
  前面不到三丈远的一块礁石边,正趺坐着一人,那人目光深邃,似乎穿过了自己,望向了自己身后不知名的地方。
  刘小楼呆呆站在原地,也不知该做什么、该想什么,一阵茫然,继而又是一阵混乱,心里想着要不要干过去?但干过去以后怎么收场,又没有任何计划。
  过了也不知是几个呼吸,亦或是几盏茶、几炷香、几刻时,那人忽然微微偏头,似乎在侧耳倾听,然后双手摸索着座下的礁石,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继续倾听着。
  刘小楼的意识忽然间重新回到身上,心中一动,向旁边挪了一步,对方没有变化,目光依旧呆滞,耳朵依旧在倾听,于是又向旁挪了一步,对方姿势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不会吧,运气那么好?这是个瞎子,而且还是个聋子?
  刘小楼大呼侥幸,一步一步挪出瀑布的水流,悄无声息的继续向着藏经阁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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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黄龙剑诀
  前方终于抵达藏剑阁,望着月光下黑漆漆的飞檐,刘小楼愈发紧张了。
  刚才经过白云洞时,运气非常好,原本舆图上标注的值守之处,只有灯火,却没有值守的执事,也不知那几个执事去了哪里,总之让刘小楼顺利通过。
  在西樵山护山大阵中,白云洞是藏剑阁的必经之处,走别的路线都会引发大阵反噬,或鸣警、或受困,或者干脆就引发大阵的直接攻击,可见南海剑派对藏剑阁有多么重视。
  因此,面对近在咫尺的藏剑阁,刘小楼不得不紧张。
  一旦在这里被发现,可就坐实了盗经贼的身份,再没什么好解释的了!
  不过,这一路上的经历给他增添了很多信心,只是四下略微观察少时,便鼓起勇气往里闯了。
  他蹿到藏剑阁门前,习惯性的就上了飞檐之下,双脚倒挂,耳朵贴在门前,做进一步的确认,确认藏剑阁中无人。
  然后,看着眼前这座格栅垂花门,刘小楼轻轻伸手过去
  门就这么打开了,没有发出任何声息,没有引动任何警示。
  刘小楼身子一闪,便从门缝中钻了进去,悄悄将门重新合上。
  转过身去,就发现这藏剑阁如同一口深井,自己好似处于井底。抬头向上望去,井壁四周闪着一点点微弱的荧光,每一点荧光,都是一个龛槽,而每一个龛槽里,都静静躺着一個物件,或是一本经卷,或是一件法器,或是一块玉珏,或是一张灵符。
  刘小楼连忙过去查看,看了一圈,果然在其中一个龛槽里,找到了一本发黄的经卷,封页上写着《黄龙剑诀》。
  他伸手一抓,龛槽中的经卷却不动分毫,于是将胳膊中的玄真索探了出来,小心翼翼去卷《黄龙剑诀》,但玄真索探到龛槽入口处时,却怎么也探不进去,被一股无形之力挡在了外头。
  刘小楼有些冒汗,忽然想起林双鱼和苏泾这几天对藏剑阁的介绍,似乎说过,藏剑阁中的宝物是认有缘之主的,林双鱼的双鱼血针剑、苏泾的观潮剑,都是在藏剑阁中自行认主的。
  究竟怎么个认主法,刘小楼也不知道,但想来无非是几种方法,一是以真元试探,二是以血脉查验,第三第三再说
  一丝真元从指尖发出,探入龛槽,忽然间传回来一股震动之意,好似感受到了《黄龙剑诀》的反馈,这卷功法中的某种东西正在与自己发出的真元形成共振!
  出现这种情况,至少表明两点,其一,这本《黄龙剑诀》是原本,泛黄的经卷本身就是上古法器;其二,剑诀和自己的真元有很强的相通性。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激动,加大了真元的输出,这本《黄龙剑诀》便忽然自龛槽中飞了出来,落在刘小楼的手上。与此同时,龛槽内闪烁的荧光就此熄灭。
  这就是认主么?
  刘小楼不太懂,但这本剑诀落在掌中,却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熟悉。
  东西到手,刘小楼又抬头看了看上方井壁那一个个龛槽,大多数都发着同样的荧光。他纵身而起,看清了这些龛槽中的物件,同样是各种宝贝,飞剑、法器、经卷
  以真元试探了十几个龛槽,却没有一个探得进去,都被龛槽中发出的荧光拦了下来。
  看来这本《黄龙剑诀》是真个认主了。
  此非久留之所,出去再研究吧!
  刘小楼不敢再耽搁下去,转身出了藏剑阁,原路返回,来到山下宝峰观。
  从出发到取经返回,不过也就半个时辰还不到,一切都出奇的顺利!
  刘小楼去了书斋,将入阵的令牌放回原位,神识扫过,感知到伍观主依旧在旁边屋内调息打坐,于是悄然离开。
  距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可供自己潜逃,刘小楼毫不耽搁,直下西樵山,向南疾行。
  南海剑派出了那么大的篓子,要责罚的人应该不少吧?所谓法不责众,摊到每个人头上的责罚就不会太重,林双鱼和苏泾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否则他们两个也不会给自己出这样的主意吧!
  胡思乱想间到得海边,赶在天亮前偷了一艘渔船入海,沿着一路上小岛的指引,重新返回南尖岛。
  看着朝阳自海面跳跃而出,红彤彤一轮普照四海,刘小楼的心情相当舒畅。
  回南尖岛的用意,也是想等等看,苏泾和林双鱼会不会有事,如果他们真的遭受师门重罚,那自己还是得把东西抓紧还回去。
  至南尖岛最高峰处向北眺望多时,也没见到海上有船只过来,于是下到剑庐处,将这卷《黄龙剑诀》取出翻阅。
  剑诀很薄,总共也只有三页,每一页都厚如皮革,柔软而坚韧,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三页上一共写着不到五十个字,却非剑诀,而是总纲。
  细读数遍,觉得与自家玄真经有很大相似之处,这种相似不是某一句、某一法、某一诀上的相似,而是经法对大道理解上的相似,强调的都是“藏景于幽绪”!
  当然玄真经上是“藏景于幽绪”,黄龙剑诀上则是“服灵方以匿景”,说白了,就是大道不可明达,而是在朦胧模糊之中才见真容。
  总纲之后,并无具体法门,但在底页末尾有一方鲜红的印章,刻着“西华”二字。这两个字鲜红欲滴,刘小楼起初一眼认错,还以为是新印上去的,直到神识扫去,才感知到一点微弱而古朴之意。
  这种剑诀,功法内容不见于文字,通常都是以神念传授,直接灌输于神念深处,具体方法同样是真元试探或者鲜血查验,就跟藏剑阁里一样。
  看着这方鲜红的印记,刘小楼不加思索,直接点破手指,将鲜血挤入一滴。
  轰然声起,好似天上打了个响雷,刘小楼神念中猛然多了一大堆法诀,不仅是法诀,连同这些法诀修行之法都清清楚楚,如同天生就学会了一般。
  这本剑诀的炼气部分,岂止起手八经相合,直接到了九经相合的地步,只在最后三经修行的顺序不同,功法如此相近,对将来的结丹是绝无影响的了。
  刘小楼心中大喜,大喜之余不由一阵感叹,莫非自己还有做剑修的天赋?
  自己又是阵法师,又是灵香师,还是蛊术师和灵兽师,眼看着又要做剑修了,这是怎么说的?
  且这本剑诀中,飞剑温养、真元凝露和结丹之法俱全。不过真元凝露和结丹之法,刘小楼暂时理解不能,因为这并非文字,而是意识场景,只有等他的气海修到了那个地步时,或许才能领悟。
  不管如何,筑基阶段的修行之路,算是打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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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飞剑归海
  黄龙剑诀的温养术共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将飞剑炼入气海的方法,共有九步。
  一是“督脉导引”,二是“冲带导引”,三是“任脉导引”,四是“九九大转”,五是“游龙行太极”,六是“真神入海”,七是“翻江倒海”,八是“大回环转”,九是“飞剑归位”。
  第二阶段是对飞剑的温养之法,步骤简单,分大小周天养火法两种,却是个长期的工夫。
  刘小楼也不耽搁,直接上手第一阶段的第一步,督脉导引。
  “意在尾闾,念接地龙,真元左旋、右旋各九九,龙吟则成。”
  很简单的一段口诀,目的是打通飞剑进出的同道,刘小楼依法照做,将神念专注于尾闾穴上
  等等!自己修行的黄龙剑诀,飞剑是从尾闾穴进出吗?可别家的飞剑都是从上面出来啊,比如苏泾的头顶,林双鱼的脖颈后
  算了,尾闾就尾闾吧,能出入就好。
  刘小楼将神念收回来,继续趺坐修行,专注于尾闾穴上,并由尾闾穴向下引出虚无之气,凭空念想于地,下垂与地相交之处,为地穴,神念继续深入地穴,保持从尾闾穴到地穴相连。
  如此虚空相连了一整天,渐渐觉得这条连接处稳固住了,便分神出来,调动真元过去,一点一点注入其中,便是“藏龙”了,这又是一个夜晚的工夫。
  待真元注满之后,开始旋转这条连接尾闾和地穴的真元虚线,左右各转八十一次,不停的旋转,一直旋转到这股真元灵动起来,好似有了生气,这就是养成“地龙”了,地上那個点,就是地龙的巢穴。
  然后继续旋转,不停旋转,直到一声龙吟:
  “噗呲——呲呲~呲~呲~”
  第一步便算小成了。
  刘小楼睁眼,看见一轮朝阳再次跳出海面,这已经是登岛后的第五个日出。
  起身活动活动手脚,围着简陋的剑庐转了两圈,发现这里的确是个闭关修行的好地方,他什么都没做,剑庐下方的这些礁石缝隙窟窿里,已经钻进去好些鱼贝虾蟹了,直接掏出来就可以吃,味道鲜得很!
  饱餐一顿,他没有急着修行第二步,而是再次去了岛上那座十多丈的主峰,向着西北、北方海面眺望。
  偶尔可见远方岛屿旁出现几片帆影,但观望片刻又消失不见,直到午时,才终于见到一条小船逐渐接近,越来越近,径直向南尖岛而来。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刘小楼终于看清,那船上的正是林双鱼,除她之外,再无旁人。
  船抵南尖岛,刘小楼已在岸上等候,林双鱼还没下船,他就张口问道:“如何?”
  林双鱼道:“苏师弟被幽禁了,三年。”
  刘小楼心里咯噔一下:“严重么?不行的话,我把东西还回去,上西樵山请罪。”
  林双鱼却笑着安慰:“无妨,小楼不用担心,苏师弟被白师叔幽禁于后山石燕峡,那里是我南海剑派弟子试剑之地,虽是三年不得外出,于苏师弟却是个修行剑道的好机缘。”
  刘小楼眨了眨眼,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是什么罪名?”
  林双鱼道:“交友不慎。”
  “不严重?”
  “没事的,呵呵我也担了失察的罪责,待抓你回山后,也要入石燕峡幽禁一年。”
  “抓我回山?这”
  “对,到时你拼命抵抗就是了,我抓你不着,再回山请命。”
  “那我是不是该抵抗了?”
  “那倒不用,你可以先学一学剑诀,过上一段日子我再来,你新学了剑诀,手段出乎我的预料,故此让你逃脱了。不过剑诀被我夺回了,这样苏师弟的罪名能减轻许多。”
  “在这里学剑?真的可以么?”
  “对,没人想得到伱在南尖岛。”
  “这个真没人想得到?”
  “对,白师叔说了,你是荆湘修士,得手之后必定北返了,所有门中派出的人手都往北追了。我是自己中途变了方向,先过来看看苏师弟的剑庐。”
  “这剑庐不错,于此修行,感觉很好,适应了周围无时无刻的海潮声,我都担心离开以后,会无法入静了。”
  “那你就在这里多修行一段日子吧。”
  “真的可以?或者我去寻一处别的小岛?”
  “还是在这里吧,其他的岛屿,多有门中师兄弟、师叔伯们往来修行,只这南尖岛,是我和苏师弟用惯了的,其他人都很少过来。”
  “哦哦哦,明白了。”
  “那我就去抓你了,你在这里好生修行吧。”
  “好,剑诀,你现在就夺回去吧”
  “都学全了?”
  “学会了。对了,若是当真有贵派弟子门人登岛,我”
  “不会有的如果真有人登岛,除我之外,多半不是我南海剑派中人,到时候是战是走,你自己决定。”
  林双鱼从储物法器中倒腾出两坛酒来,道:“这是我南海剑派自酿的无叶清泉,修习剑道时饮之,功效不俗。”
  收了两坛无叶清泉,刘小楼颇为不舍的将剑诀交还,目送林双鱼登船离开,心下大为安定,重新回到剑庐,继续修行黄龙剑诀。
  第二步是冲带导引,就是对冲脉和带脉的修行,法诀同样简单,“意在会因(防屏蔽),双腿如崖,真元左旋、右旋各九九,见山崩地裂之态,感腰胸颈如豆而震,则成。”
  刘小楼仿照第一步的做法,将神念集中于会因穴,凭空虚想双腿如崖,形成两山峡谷,然后将真元自会因穴引出,落地后与地穴相通,真元如棍,搅动两山峡谷,待感到整条峡谷都震颤起来,最终引发由腰椎到胸椎、由胸椎到颈椎每一处关节如豆滚动般的震颤。
  经过七天七夜的修炼,他终于迈过了这一关。
  接着是第三步,任脉导引。
  这一步的法诀更加简单,神念专注于耻骨,同样要将耻骨修行得与地龙相接。
  刘小楼低头观望,良久无语,这黄龙剑诀,怎么走的都是下三路呢?
  但修行到这一步,他又有所感悟,黄龙剑诀和玄真经是真的很像啊
  因为熟悉的缘故,刘小楼修行黄龙剑诀神速之极,温养术的九大步骤,越炼越快,越往后越容易上手,从第四步的“九九大转”开始,平均三到五天就能完成一步,登岛一个月后,九大步骤全部顺利达成。
  “飞剑归海”修行完成的那一刻,三玄剑在神念的指引下,由尾闾、会因和耻骨组成的关元通道隐入气海!
  一柄有形之剑,在虚实相间的通道中前行,最后引入虚无的气海之中,体验相当玄妙。
  望着气海中央悬浮的这柄飞剑,看着飞剑剑头分出的五条柔软的枝杈,似乎在真气氤氲的滋润下抻着懒腰,刘小楼忍不住一阵激动,一阵心潮澎湃,险些泪目。
  老子终于会玩真正的飞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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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以寡击众
  在南尖岛上又巩固了半个月,三玄剑已经彻底温养成功,也做到了招之即出、挥之则去,刘小楼对此表示满意——除了一点:飞剑总是从下面飞出,比不得旁人脑后、头顶或者口中飞出那么潇洒。
  一个半月里,海上起了一次风暴、五次大雨、九次大浪,他借机修炼剑意,三玄剑祭出后,多了几分“源源不绝”的韧劲,这就是在大风大浪中修行黄龙剑诀的妙处。
  当然,这都是末节,重要的是飞剑术成功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温养、温养、再温养,通过本命飞剑的温养,促进气海真元的凝聚,争取向着筑基中期迈进。
  这些日子里,不仅林双鱼没有过来,南海剑派也无人登岛,甚至没有一个闯入者,刘小楼终于决定离开南尖岛,踏上回乡之路。
  出门大半载,也该回乌龙山了。
  将渔船重新拖回水里,登船入海,他将三玄剑飞出,化为“船桨”,以飞剑之术旋转鼓荡,渔船绕过南尖岛,在万山群岛中矫健穿梭,于傍晚前靠岸。
  将渔船拖回它原来停泊的位置,在船篷下放了一锭银子,估摸有個十两左右,作为一个半月的船资。这也是他修为晋阶后,兜里有些富裕,便有意识以高修身份要求自己。
  连续赶了一夜一天的路,走出去二百余里,天黑时来到一条河边,两岸郁郁葱葱,生长着浓密的榕树,一株一株枝条垂立、纠缠,叶子肥大,形成好几层,又是在夜晚,根本看不进去。
  河水虽然湍急,河道却没有多宽,不过二十来丈,过河是轻而易举的事,但刘小楼却在岸边踟蹰多时,望着月光下波光嶙峋的河水,始终没有迈出这一步。
  他藏身于一株榕树上,躲在厚叶密枝之间,默默观察着河对面的一切。此时正是夜半,虽有皎皎明月挂在天上,却还是看不出来什么危险,但总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悸缠绕在他心头,这是入了筑基、自身开始与天道相合之后产生的敏锐直觉。
  神识探出,扫过十丈之内,确实没有任何反馈,于是又悄悄向左侧移动了数丈,继续以神识探查
  如此查探了多次后,他终于在一处河道拐弯的地方停了下来,神识扫过右前方十丈外的边缘,有三人藏身林间,必然是意图不轨。
  刘小楼心中冷笑:原来是在这里埋伏着,也不知是哪路贼匪,也敢在小爷跟前劫道,当真不知死活!
  对方既然被自己神识察觉,却察觉不到自己,九成的可能不是筑基修士,退一步讲,就算是筑基,也肯定远远不如自己。
  环顾四周,刘小楼决定换个方向,出其不意反击过去。
  右侧有一株高大的大叶榕树,枝叶极为浓密,大半悬生在河面上,正是动手的极佳所在。
  轻飘飘落在枝叶间,没有搅动一根枝条,没有惊起一只飞鸟,刘小楼对自己的身法很是满意。
  从这个位置再看,那三个身影就隐隐出现在下方一团簇密枝叶的缝隙中,相隔不到六、七丈远,刘小楼愈发肯定,这三个家伙没有一个是筑基的。
  玄真索自腕上探出,右手随时准备抛出阵盘。至于刚修炼小成的飞剑,却没有必要出手了,对付几个炼气小蟊贼,哪里用得着飞剑?
  刘小楼心念一动,玄真索如灵蛇一般,自枝叶缝隙间钻过去,立时套在左侧那条身影上,那身影毫无抵抗之能,当场从树桠上掉落下去。
  于此同时,临渊玄石阵盘出手,“钉”在对方藏身的树干上,剩下二贼顿时身陷阵中。
  刘小楼飞扑过去,一把将玄真索捆住的贼子气海封住。
  为了搞清楚这厮究竟有什么阴谋诡计,为何要在这里伏击自己,就必须从他的褡裢下手,于是伸手就去摘他腰间的褡裢。
  指尖尚未触碰到这个褡裢,便猛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心悸,刘小楼瞬间放开此人,脚尖虚点,向后急跃三丈,一点金光迎面打来,略略扑空之后,一个急转,再次点向自己面门。
  琉璃盾祭出,一道道琉璃光刷下,将这点金光挡住,此时刘小楼才看清,袭来的是一支判官笔。
  紧接着,眼角余光又见一点金光自远处飞来,却是第二支判官笔。
  毫无疑问,远处还藏着一个筑基,眼前这三个炼气不过是人家放出来的鱼饵。
  这对判官笔倒是有几分眼熟,刘小楼心中一动,便想起了当日被自己和飞龙子联手拿下的清远宗筑基修士冯元发。
  敌人的身影紧随判官笔扑了过来,刘小楼目光一瞟,还真是冯元发!
  刘小楼真元下沉,“噗呲”一声,如同龙吟,三玄剑自会因、尾闾、耻骨组成的“龙道”中飞出,迎着疾射而来的那支判官笔撞了上去。
  刘小楼是第一次以飞剑斗法,上手第一招便大有所悟:飞剑在空中的相斗,并非简单的碰来碰去,而是想要顺着对方法器的关元通道攻入对方气海,两件本命飞剑的对决,实际上是互相抢占对方的气海通道,凶险之处,远远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三玄剑和判官笔碰到一处,相互交错着划了过去,发出令人牙酸耳酥的“呲啦”声,短短一个交错间,刘小楼便隐约感知到对方真元的震颤之法,微微带着一丝纵横之意,好似一个大书家,正酣畅淋漓的在白纸上抒写平生之意。
  刘小楼的三玄剑却不同,震颤如同龙吟,五支剑芒分叉,如同五条龙须,想方设法去包裹、缠绕对方的判官笔。
  双方都在尽量感知、琢磨对方的震颤方式,干扰、迟滞对方本命法器的去路,以便找到对方气海通道。
  交错一击之后,刘小楼抖擞精神,准备和冯元发好好过过招,对方筑基比自己早,又是名门正宗弟子,正好借他掂掂自家斤两,看看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水准。
  就算败了,其实也无关紧要,自己遭遇清远宗四人,对方一个筑基带三名炼气,自己以寡击众,败了也说得过去,何况还拿下了对方三名炼气
  念头在电光火石间闪过,正要操控三玄剑击出第二招,耳畔忽然爆起惊天的雷鸣之声,这雷声沿着河面滚滚而来,又滚滚而去,无数光华骤然升起,紧接着,各种法器飞出,从左边,从右边,从前面,从后面,从河这边,从河那边
  两岸的无数法器飞凌河道上方,在空中激烈交锋、追逐在一起!
  黑夜亮如白昼!
  不知多少条身影闪现出来,向着河对面冲了过去。
  “杀啊——”
  “剿灭马岭贼,救回梁生母!”
  “斩杀一贼,赏灵石十块!”
  “所获归己,宗门不征!”
  与此同时,河对面也传来震天的嘶吼声:“冲啊——”
  “守护梁生母,赶走清远匪!”
  刘小楼都呆了——怎么藏着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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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重逢
  今日本是清远宗和马岭山两家大战之日,双方形成默契,早已布阵于北江两岸,只是一直有所顾忌,尚未真正开战,却不想被刘小楼误闯此地,引发大战!
  刘小楼立刻便知自己误入战场,吓得赶紧开溜,收了玄真索、临渊玄石阵,以三玄剑断后,掉头向南逃跑。
  他身处清远宗阵中,反向逃窜,立刻就引起清远宗督阵高手的注意,两声清冷的喝斥先后响起:“后退着死!”
  “不得临阵脱逃!”
  话音间,两道光芒分自左右射来。
  这两道光芒可就比冯元发的判官笔强太多了,从见到光华,再到这光华充斥整个视野,不过眨眼之间。
  刘小楼心下骇然,三玄剑调过来挡在身前,又拼命往琉璃盾中灌注真元,竭力刷出道道琉璃光华。
  同时,他身法急转,又从向南而转为向北,向着北江冲去。
  不过半个呼吸,就感身后巨震,好似被山岳撞到一般,整个人向前猛然飞出,喉咙间忍不住喷出数口鲜血,向着下方密林洒出一片血雨。
  若非琉璃盾护身,这一记光华打在身上,自己恐怕当场就得重伤。匆忙间查探琉璃盾,这法器不愧是上品,居然没碎,但光芒黯淡了许多,这是自己真元亏欠之故。
  与此同时,三玄剑也撞上了另外一记光华,刘小楼只觉一阵沛然莫可抗御之力汹涌而至,将自家三玄剑的震颤之力破除得干干净净。
  失了手的三玄剑“呜咽”一声,迫切需要返回气海温养,却被那道光华占据了通道,紧追在三玄剑身后,就要顺着通道钻进去。
  这是何等高手?至少是筑基后期了吧,甚至是金丹?
  他自忖绝对抵挡不住,只能拼命逃窜,但那光华已经摸到了自己气海通道的门路,当真是怎么甩也甩不掉!
  刘小楼心中更无他念,只得拼死向前,速度之快,生平罕见,从河面疾掠而过,甚至无需“蜻蜓点水”,直接就抵达北江对岸。
  对面立时就迎来了马岭宗修士的拦截,瞬间便有六件法器攻向自己,但刘小楼真不敢停,此时此刻,他是真急了。
  马岭宗修士打来的法器,大多数都击在琉璃盾上,打得琉璃光再度暗淡下去,眼看着便有破防之忧。
  刘小楼灵光乍现,猛然转了個身,追着自己气海通道的光华也同样转换方向,划出一道大圈,仍旧紧紧追在身后,眼看就要钻进去了。
  就在这时,马岭宗修士打来的后续法器又到了,同样追在身后,和那道光华碰撞在一起。
  “呯呯砰砰”,一阵连环爆响追在刘小楼身后,有效的迟滞了这道光华,大大降低了它追击刘小楼的速度,直到此刻,刘小楼才看清楚这点光华是一方印章。
  紧接着,一柄短刃飞到,势大力沉,威压满满,却不知是马岭宗哪位高修出手。生死关头,刘小楼神念流转,对身边发生的一切感知达到入微之境,在最后关头向前窜了一步,短刃和印章撞击在一起,各自弹飞出去。
  至此,刘小楼自混乱的战场中一冲而过。
  身后是依旧在爆发着无数光华的战场,他忍不住回头望去,视野中,无数光华渐渐化为一道道浓淡不等、疏密不均的黑云,依稀就是一篇巨大篇幅的草书,将满天星光遮挡得严严实实,天地更加黑暗。
  刘小楼看不懂写的是什么,却觉自己整个人都被这篇覆盖了大半个夜空的草书所压制,真元、血液、呼吸都渐渐凝滞,下意识中隐隐知道,若是被这篇草书压下来,恐怕自己就得身殒道消了。
  这就是清远宗的实力吗?也不知这是宗门法宝,还是清远宗大修士的手段?
  脚下不停,向外急奔,越奔越快,努力的想要赶在草书压下来之前,冲出这片险地。但每次抬头时,都觉这一笔笔纵横来去的笔墨宛如结成了一张大网,自己就是那网中的飞虫,怎么逃也逃不出去。
  正感绝望之时,一点耀眼的白光缓缓升空,在墨迹最为浓郁的地方猛然爆开,向着四面八方射出无数道光华……
  刘小楼只觉这白光照耀的不是天地,而是他的心底,将他的气海深处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刚才所有被墨迹沾染上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
  “多谢!”他暗自嘀咕了一句,默默向着马岭宗破此墨云之法的高修致谢。
  奔行多时,估摸着离昨夜战场已远,他实在撑不住了,这才放缓脚步,匆忙间寻了个偏僻处疗伤。
  这次误入战场,在不知不觉间,身上已经多了各种伤口,尤其是最后清远宗印章和马岭宗短刃交击的那一下,哪怕自己有琉璃盾遮护,也被余波扫得气海震荡、经脉紊乱,伤势严重。
  服用了一枚虎骨丹、一枚养心丹,用了一天一夜,将身上的外伤治愈,稳住了内伤的伤情,这才重新考虑行程。
  回想着最后那密闭天际的草书墨迹,以及照亮气海的惊天光华,刘小楼又是震骇,又是无力,自己应该是一辈子也修不到如此地步吧?
  也不知昨天那场大战,是清远宗胜了,还是马岭宗胜了?
  自己当时逃离战场不知是逃了多远,倒是要小心一些才是。
  他跃上树梢,四下查看,连续换了几个地方,换到左近最高之处,由此观望,终于看见了山那头的北江,尤其是那处弯道,十分显眼。
  原来当晚自己只逃出来不到五、六里!
  他顿时提高了警惕,又观望多时,向着东北方向悄悄潜行。
  刚才看到林中隐隐有些动静,虽然看不真切,但很有可能是获胜一方留下来打扫战场的,自己伤势没有痊愈,真要遇到硬茬子,逃起来就难了。
  潜行半个时辰,又走出去五里多地,刘小楼忽然止步,他的神念扫过之处,发现有人,而对方几乎在同时也感知到了他的出现。
  当真是冤家路窄啊,遇到的不是旁人,正是冯元发,他又是带着三名炼气修士,也不知在这里做些什么。
  清远宗的冯元发出现在这里,莫非前日那一战,是清远宗胜了?
  刘小楼对冯元发很熟悉了,但冯元发却始终没有见过他的真容,见了之后打量少时,问道:“阁下何人?”
  刘小楼回答:“在下来自巴中,准备访友,途经此地,却不知道友何意?”
  冯元发点了点头道:“巴中?阁下暂时也不用访友了,随我清远宗与马岭宗征战,少不了阁下的好处。”
  刘小楼怔了怔,道:“我是筑基……”
  冯元发道:“知道阁下筑基,大战正酣,还请阁下助一臂之力。”
  说得客气,行动上却半点也不客气,一声呼哨,从附近又招来一名筑基的师兄弟,两人虎视眈眈望着刘小楼:“如何?跟我们走吧。”
  这是打急眼了啊,连筑基也征募了。
  刘小楼正要报出南海剑派的名号,声称自己和南海剑派有些关系,却忽然改了主意,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冯元发手下一名炼气修士的身后,那是一个竹篓子,竹篓子里趴着一只浑身雪白的大鹅。
  这只大鹅正亮着一对黑漆漆的眼珠子,侧头瞪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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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应征
  暮色深沉,微风习习,刘小楼已经接受清远宗征募三天了,一直待在北江的南岸,没有任何任务。
  忽然,一道光华自上空掠过,带来一阵狂猛的大风,卷起落叶片片。
  抬头望着那掠向远处的光芒,刘小楼不由一阵失神。
  只要结丹,便可驭剑飞行了,也不知自己今生有没有希望?
  一旁的冯元发见了,语气平淡的向他介绍:“那是我家毕师兄,十六岁修行,十二年入门,十八年结丹,如他这般人物,过去在我清远宗一向平平无奇的,但努力之后,也终究是结丹了。”
  刘小楼把目光从树林上方转了过来,望向冯元发,冯元发点了点头,道:“所以,努力修行,是修行可以不停向前的大道!”
  刘小楼对此并不苟同,因为他见过很多努力了一辈子,也没有努力出半点水花的修行同道,但他也没有反驳冯元发,他知道冯元发其实是在有意的笼络自己。
  成功征募了一位筑基之后,或许冯元发自己都没有想到,上面会将李木这个筑基分派给他指挥吧。
  目前的情形是,冯元发这个小队的修士共有十二名,他和刘小楼是筑基,剩下的十人,从炼气四期到炼气十期都有,其中三名炼气后期是清远宗的人。
  所以冯元发这个小队中,他本人是不具备绝对掌控力的,最大的变数就是同为筑基的刘小楼,也就难怪冯元发下意识的和刘小楼套近乎,实则他的内心是相当不安的。
  “清远宗能人高手辈出,在下佩服,冯道友十年内恐怕也有望金丹吧?”刘小楼拱了拱手。
  冯元发笑了笑,也说不清是自矜还是自谦,只是道:“岂敢岂敢。”
  这时,有清远宗内门执事赶了过来,向冯元发手中递了一张纸条,冯元发低头看去,心下了然。
  纸条上写的是宗门对刘小楼的初步核实,根据确切消息,“李木”曾拒绝了马岭山征募,并为此打伤马岭山多名弟子,与马岭山有仇隙,这应该就是他愿意接受清远宗征募的原因。
  至于巴中玄元门,名头听着唬人,实则在清远宗的记载中,并没有这個宗门的记录,应该是没有什么底蕴的散修门派,可以拉拢。
  冯元发这才松了口气,问道:“掌门师祖是什么章程?”
  那执事传令道:“冯师兄,掌门令,请率本队先行,沿西峡出云门山,并查验瑶寨附近南水一带,若有敌情,可速报信,谨防马岭贼在咱们侧后埋伏。”
  冯元发点头:“知道了。”
  待那传令的执事离开,他看了看刘小楼,态度特别客气:“李木道友,阁下以为如何?”
  刘小楼起身道:“自当遵令行事。”
  冯元发赞道:“好,有李木道友通力配合,立功指日可待。到时宗门定会嘉奖,无论灵丹灵材、法器灵石,都不会少,若是功劳立得大了,在下甚至可以为道友说项,加入我清远宗,前途岂非远大?”
  刘小楼点了点头,深思片刻,继续拱手:“多谢冯道友!”
  两人达成一致,冯元发当即宣布出发,一行十二人越过北江,离开了这片战场。
  前天夜里的这场大战,动静着实不小,表面上似乎也是清远宗胜了——因为他们占据了战场,但刘小楼是经历过宗门大战的,知道一方真正获胜是个什么样子,必然会有大量惨重的伤亡,但他到现在也没看到几个死人,甚至重伤的都没见到几个,所以对胜负结果心存疑虑。
  冯元发当然宣称自己宗门大胜,“马岭贼不堪一击”,但过了北江之后,却愈发谨慎起来,甚至安排了两名炼气修士在前方百丈之外分左右探路。
  这两名炼气修士都是五、六十岁了,一把年纪却被征来打仗,他们各自家族都在清远山附近,几十、上百口子都在清远宗的看管之下,战死了也不敢偷跑。
  行了一夜,约莫走出去五十余里,前面见到一座山梁。
  冯元发对这边地形非常熟悉,直接带队上到最高处,在一片树荫下休息,同时登上旁边一方巨石后,藏住身形,却又能俯瞰四野。
  看了多时,询问刘小楼:“似乎没有马岭贼的踪迹,道友看到什么了吗?”
  刘小楼也认真观察了好一会儿,摇头道:“马岭贼退得比较远,这里应该没有,毕竟吃了败仗。”
  冯元发分派了两个征发来的散修,往东西各查十里:“去吧,等你们一个时辰,回不来我就不等了。”
  两名散修低着头应诺,各自下山。
  刘小楼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把柄捏在清远宗手上,但冯元发的意思很清楚,一个时辰回不来,冯元发就算作他们逃走了,后果需要他们承担。
  刘小楼则从巨石处回到树荫下,随便找了一处干净的草地坐下,然后看向身边一位散修,打量他片刻。
  这散修坐在那里很不自然,欠着身子、板着脸,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想坐远一些,却又不想示弱,难受得直冒汗。
  好在刘小楼终于开口,解除了他的紧张和尴尬:“你是清远宗的?”
  那散修点了点头,道:“是。”
  刘小楼又问:“尊驾如何称呼?”
  那散修道:“不敢,鄙姓冯。”
  “和冯道友——元发兄是亲族?”
  “是,他是我堂兄。”
  “你在家中排行第几?”
  “第七。”
  “那我叫你冯七郎?”
  “可以。”
  竭力想要保持自己名门弟子的风范,却又下意识对筑基高修有所敬畏,所以刘小楼问的所有问题,他虽然回答得极为简单,却始终不敢不答。
  聊了片刻,冯七郎渐渐放松了下来,话也就渐渐多了一些,不再只是三言两语。谈到这次对马岭贼的大战,他告诉刘小楼,自己已经上阵两次,伤贼一名。
  刘小楼点头赞许,瞟向他身后的竹篓,开玩笑道:“这是你的抢来的战利品?难不成还是什么灵兽?哈哈……”
  冯七郎回头抚摸着竹篓里的大鹅,道:“这是大战之前不知从哪里闯进战场的畜生,呆头呆脑,可毕长老却说它有灵性,也不知灵在哪里,非得我背着它,不然早烧着吃了……”
  那大鹅被冯七郎手掌捋来捋去,却一副呆滞模样,好似浑没感觉,只是侧着头瞪着刘小楼,嘎都不嘎一声,果然是“呆头呆脑”。
  刘小楼一时间搞不明白,只能继续旁敲侧击:“就这么一只呆头鹅?没别的?鸭子?兔子?猫狗?没有?”
  冯七郎道:“没有啊,就这么一只。”
  刘小楼问:“这鹅……看着挺肥,要不卖给我?”
  冯七郎摇头:“抱歉,您还是和毕长老说罢,只要他同意,送给您都行。”
  大鹅忽然“嘎嘎”了两声。
  冯七郎奇道:“背了它三天,头一次听它叫唤!”
  刘小楼摸了摸鼻子,干笑了一声,不再多言。
  ()

第四十六章 瑶寨
  向北继续行进搜索了一天,冯元发带队抵达云门山。一路上并没有发现马岭贼的行踪,云门山这里同样没有。
  站在山顶,冯元发向西北方向一指:“南水瑶寨就在那边,咱们过去看看?”
  刘小楼一切唯他马首是瞻:“听你的,云门山这里需要留人驻守么?”
  冯元发想了想,招呼道:“七郎!”
  冯七郎应声而出:“兄长?”
  冯元发道:“你和老侄留下来”四顾片刻,指着斜对面的一个土坡:“去那边值守。藏好了,不要轻易出来,若是见到马岭贼,立刻打符,打完符就跑,往南水瑶寨方向跑,我们见到符会赶过来。”
  两人都是冯家子弟,完全可信,所以冯元发将他们留下来值守云门山。但冯七郎不过是个炼气七层,更年轻的冯家老侄只是个炼气五层,修为低微,所以冯元发允许他们见敌可退。
  分派妥当,冯七郎和冯家老侄儿藏到土坡后头,那里视野不错,的确是個四下窥视的好地方,冯七郎还特意用草绳将大白鹅的扁喙给捆住,又用一块绸子将它脑袋蒙住,防它瞎叫唤,也不知管不管用。
  冯元发看着竹篓里这只大鹅,皱着眉头叮嘱:“若是这畜牲有暴露行踪的危险,别管什么灵兽不灵兽的了,直接宰了!毕长老那边,我去跟他说,不会有事的。听明白了?”
  冯七郎点头:“兄长放心就是!弟心里有分寸。”
  一旁的冯家侄儿那个愣头青瓮声瓮气的嘟囔:“都背在身上四、五天了,也没见怎么个灵法!”
  冯七郎向他呵斥:“闭嘴!毕长老说是灵兽,那就是灵兽,你我看不出来也是正常!”
  冯家老侄儿不服气道:“好吧,七叔您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冯七郎道:“不是我说,是毕长老”
  冯家老侄申辩:“毕长老只看了一眼,不,他都没正眼看一眼,这大鹅是咱俩发现的,咱俩照料了好几天”
  在他们的争论中,冯元发摇头叮嘱:“留点神,我们走了!”
  刘小楼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冯元发下山,冯元发叹了口气:“我家这两个子弟,修行资质是有的,就是一根筋,让李木道友见笑了。不过那只鹅,的确是灵兽,只是尚未长成,毕长老说,可以作为护山灵禽饲养。怎么?李木道友若是有意,待战后我向毕长老言语一声,将这大鹅送给李木道友就是了。”
  刘小楼当即致谢:“我还确实喜欢这只大鹅,那就多谢冯兄了。”
  南水瑶寨位于云门山西北方向十五里,是一片山谷坝子,有一条北江支脉流过,被当地瑶人称为南水,瑶人围着南水两岸开辟农田,建成了村落,形成南水部落,足有两三千人。
  冯元发是来过的,不仅他来过,队伍中除了刘小楼,其他人都来过,显得熟门熟路。在冯元发的调派下,四面八方占了峡谷周围的高地,各自潜伏了几个时辰,仔细观察瑶寨。
  刘小楼和冯元发一道,居于瑶寨正东的山坡上,从这里看下去,寨子中的情形大半都可以一览无遗。此刻寨中炊烟四起,瑶人正从田间地头、山里水边络绎不绝的返回各自的木楼,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
  又看了多时,冯元发向刘小楼道:“貌似马岭贼没有来过,李木道友,你看”
  刘小楼继续拱手:“都听冯兄安排。”
  于是冯元发直接打出判官笔,在傍晚的山顶上舞出一道金光。得了他发出的信号,其他人自周围高地下来,汇聚到他身边。
  冯元发一挥手,众人闯入瑶寨,直接来到中心位置的打谷场,登上打谷场旁边一座高大的木楼,这木楼的屋檐下吊着各种兽骨和鸟羽,和别的木楼相比,十分扎眼。
  其他人在木楼下围定,冯元发示意刘小楼和他上了木楼二层,二层是个厅堂,横竖两丈五、六,十分宽敞,一个个葫芦坠在屋梁下,透着黄、白、红、紫等各种色泽,也不知是何用场。
  木楼内有两个女人迎了上来,口称:“恭迎冯仙师驾临。”
  从冯元发口中,刘小楼已经知道,这两个便是南水瑶寨的巫觋,岁数大的、满头白发的老妇是主巫,名夏,约莫二十来岁的这个年轻瑶女,则是正在学习的备巫,名秋。将来夏身故后,由秋接任瑶寨主巫,她传法的下一代备巫,应该名冬。
  春、夏、秋、冬,这是南水瑶寨巫觋永不更替的名字。
  南水瑶寨是远近五百里实力雄厚的大寨子,因此两位巫觋修为都相当不俗,否则她们也坐不上这个位子。
  这位主巫,大致相当于筑基初期的修为,备巫则有炼气后期的水平。
  两个巫觋修为不高,但手段诡异,尤其是瑶人祖传的盘王蛊术,就算当着面掰开了揉碎了跟你讲,你往往还是会想不通。
  当然,对于冯元发来说,巫觋的手段再是诡异,自己毕竟是清远宗的内门弟子,是完全不惧的,只是对两个巫觋却需客气一些了,开口道:“此来冒昧,还请夏巫不要见怪。”
  夏巫低头道:“两位仙师驾临南水,却迟迟不愿入寨,想来是我南水寨做了不如两位仙师之意的事,说起来,应该是两位仙师不要见怪才好。”
  这是自家组织人手监视瑶寨,被人家夏巫感知到了,冯元发不由有些尴尬,干笑道:“言重了,呵呵”
  年轻的秋巫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在冯元发和刘小楼脸上徘徊少时,然后拽了拽前面夏巫的裙角:“阿古,请客人们坐下吧?”
  夏巫点头:“两位仙师请入座,饮一碗我们瑶寨的金花茶。”
  冯元发、刘小楼分坐于厅中火塘的两侧,夏巫自坐了正北的主位,秋巫跪坐在夏巫对面,由她动手煮茶、分茶。
  冯元发问:“夏巫知道我们清远山和马岭山开战了吧?”
  夏巫用铁杆子拨了拨火塘里的柴火,道:“伱们两家宗门开战,闹得太大了,没有哪个寨子不知道的。”
  冯元发道:“那好,既然夏巫知道,我就明说了,此行贵寨,是想问一问,南水峡谷这片,有没有马岭贼出没?”
  夏巫沉默了片刻,问:“有又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
  冯元发道:“之前你们瑶寨和马岭山的来往,我们清远宗不管,但从今日起,希望夏巫给我清远宗一个承诺,不与马岭山贼子来往,直至大战之后!”
  夏巫眯着眼睛,盯着火塘中跳动的火焰,缓缓道:“和谁来往,是我们瑶人的事,就不劳贵派操心。”
  那火焰在跳动之中,渐渐由红色变成了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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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谈判
  木楼上立时就安静了下来,好似天地间只有这塘火焰在跳动,偶尔掺杂着木柴被烧裂开的噼啪声。
  或许是没有想到,夏巫的态度会如此强硬,冯元发愣了多时,语气终于也变得森然:“夏巫,你是想投靠马岭山么?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就算不考虑你自己,也要考虑这一寨子族人吧?”
  夏巫淡淡道:“我们瑶人,从来不会投靠谁,我们依靠的,从来都是我们自己。”
  冯元发深吸了一口气,道:“夏巫,你们岭南十八家瑶寨全加在一起,恐怕都当不起我清远山的怒火,何况其他瑶寨未必和你一样这么想。”
  夏巫道:“其他十七家瑶寨,我管不着,只是我们南水寨这边,大家只是想安静的过自己的日子,不想卷进你们仙门大宗的纷争里去。我们南水寨本就离伱们两山很远,从未依靠过谁,且过去也一直态度恭敬,现在只是想两不相帮而已,也请冯仙师不要将我们瑶寨推到马岭山那一头去,我们得罪不起清远山,同样得罪不起马岭山。”
  冯元发一时间颇为愤怒,却又有些语塞,不知该说什么了,只是道:“夏巫,你可要想好了,别后悔。”
  夏巫道:“我们南水寨,夹在清远山和马岭山之间,已经很苦了,大伙儿只是想过个好一点的日子,并没有要得罪谁。只是希望冯仙师不要逼迫我们。”
  夏巫的态度,确实让冯元发生起几分忌惮,眼下和马岭山正斗得激烈,如果南水寨开了头,投奔到马岭山那一边,说不定周围几百里内的六家瑶寨都会投奔马岭山,无疑会壮大马岭山的声势,尤其这帮巫觋,十多个巫觋集体加入马岭山,那是相当令人头疼的。
  若是夏巫再传言出去,宣称是自己逼迫她们投靠马岭山,那自己在掌门和诸位长老面前就说不清了。
  他看了看刘小楼,希望刘小楼说两句,刘小楼却没有言语,他望着拨动火塘的夏巫,不由一阵神游天外,想到了乌龙山。
  当年濯水大战之后,乌龙山成了彰龙派和庚桑洞势力交界之地,两家宗门应该都派了人上山的,却不知当初乌龙山诸位道友是怎么应对的?
  今日的南水瑶寨,倒是颇有几分当时乌龙山的模样,莫非夏巫也打着如意算盘,想要成为两边都不管的山大王?
  只是,乌龙山是乌龙山,南水瑶寨是南水瑶寨,想要成为又一个乌龙山,何其难也?
  何况就算成了乌龙山,又能如何呢?最后的结局,不过是人去山空罢了。
  冯元发再次催促:“李木道友?”
  刘小楼回过神来,重重叹了口气:“唉”
  夏巫眯着的眼睛往刘小楼身上瞥过来,面无表情,秋巫抄起铜壶,给刘小楼碗里添了热水。
  冯元发问:“道友何故叹气?”
  刘小楼道:“我是为这整個南水寨里的几千瑶民叹息啊。”
  夏巫微笑,秋巫冷笑,冯元发则是真心实意的绽开笑容:“叹息什么?”
  刘小楼道:“如果清远山和马岭山都如夏巫所料,投鼠忌器,进而答应南水瑶寨可以两不相助,南水寨的确是能得个半年一载的平安,但半年一载之后呢?清远山和马岭山分出了胜负之后,南水瑶又该如何面对胜者的怒火?到时不免寨毁人亡,我所叹息者便是为此啊。”
  冯元发也叹了口气:“的确如此,三千瑶人,何去何从啊”
  夏巫不再说话了,对着火塘,脸上一片麻木,看不清喜怒哀乐。
  秋巫却在一旁插话:“李仙师也是清远宗的么?掌门和两位长老且不提,清远宗三客卿、八弟子之中,似乎并没有您?”
  冯元发立刻道:“李道友是巴中玄元门高修,不远千里而来,义助我清远山讨伐马岭贼的!”
  秋巫点了点头,一双圆亮的大眼睛在刘小楼脸上徘徊多时,道:“我想请问李仙师,这一战,清远宗可得必胜么?”
  刘小楼没有作答,冯元发自信满满的抢答:“这是必然!五日前北江口一场大战,我清远宗大获全胜,已将马岭贼逐退百里!”
  秋巫道:“那就恭贺冯仙师了。但接下来,也能保证必胜么?须知”
  刘小楼打断她:“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只想问一句,秋巫,你认为马岭山是否有将清远宗灭门的实力?”
  秋巫摇头:“没有。”
  刘小楼又扭头问冯元发:“若是清远宗不幸战败,是否仍旧会遮护南水瑶寨,使她们不受马岭山的报复?”
  冯元发斩钉截铁:“绝无问题,我可立誓!”
  刘小楼向夏巫和秋巫道:“二位,我非清远宗人,说句公道话,选择比不选好,不选的结果,会非常惨痛。”
  秋巫好奇问:“李仙师,您说的结果意有所指?”
  刘小楼摆了摆手:“有些事,不提也罢,过了就过了。”
  火塘前又沉默起来。
  沉默良久,夏巫终于再次开口:“有些事,不是口头上说两句就能解决的二位有没有实力让我南水瑶寨屈服,还是手头上见真章吧!”
  冯元发无奈的看了看刘小楼,刘小楼向他点了点头,他便也只得同意了:“也好,那就比试比试。”他不是傻子,知道夏巫还是惧怕马岭山,想要通过动手的方式来解决,就算臣服清远山,至少在马岭宗那边也有了比较正当的理由——打不过就臣服呗。
  不过她的语气也很郑重,所以这场比试多半是真的比试。
  如果是清远宗的高手过来,比如排在内门弟子前三的几位过来,冯元发都有信心稳赢,但换作他自己,说实话心里没底,毕竟两年前才筑基,比起夏巫的修为来说,是浅了许多的,何况夏巫还是瑶寨的巫觋,擅长奇诡莫测的蛊术。
  冯元发缓缓起身,道:“说起来,夏巫是我的前辈,晚辈还在炼气时,曾多次前来南水,得过夏巫前辈的指点……”
  夏巫摇头:“不敢当!”
  冯元发继续道:“今日有幸,向前辈讨教修行,还请前辈手下留情。”
  夏巫道:“我不会留情的。”
  冯元发神情一滞,旋即又笑了:“的确不用,生死有命,尽力而为便是。去谷场?”
  夏巫却不起身,只是摇了摇头:“在这里便是,也无需搏个生死,见胜负而已,左右不过是片刻工夫。”
  她言辞之间都是轻视之意,冯元发毕竟是大宗弟子,早已进入斗法的状态之中,不因此言而动怒,又缓缓坐下,郑重点头:“也好。”
  秋巫没有走,刘小楼也没有给他们腾出战场,两人依旧坐在火塘边,两两相邻不过五尺,不波及旁人而手段尽出,这就要比筑基修士对真元的精准操控了。
  说实话,夏巫的修为比冯元发深厚得多,但冯元发是正道宗门的筑基弟子,身上的好东西多,历炼也多,斗法经验也绝不低于夏巫,他对自己还是有一定信心的。
  就见火塘中的火苗忽然齐齐向着冯元发弯了过去,却整整齐齐都弯了半个腰,火焰中隐隐有东西在舞动,如同一条条蠕虫。
  这一幕看得刘小楼头皮发麻,气氛顿时极其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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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金蛇蛊术
  火焰齐刷刷向着冯元发折腰时,冯元发立刻生出一股危机感。
  正道宗门对于控火,有着极为深入的研究,但火控得再好,也无法做到眼前这般地步,因这一朵朵火焰都极具灵性,宛如一条条小蛇,它们主动迎向了冯元发,而不是被夏巫所催动。
  冯元发神色凝重,自袖口处飞出一盒红泥,食指在红泥上蘸了泥印,缓缓向蛇头仰得最高、离他最近的火蛇点了上去。
  手指逐渐接近那条火蛇,火蛇果然灵性十足,似乎有所察觉一般,吐了吐信子。
  冯元发一时间迟疑了起来,手指稍稍停顿。
  对于未知的东西,从理智上讲,是不可冒然相斗的,但此时此刻,面对的是一战慑服南水瑶寨乃至北江七大瑶寨的功绩,冯元发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因此只是迟疑了极短的一个瞬间,便继续点了过去。
  与此同时,他也将全身真元疯狂注入食指,指尖更是闪烁金光,那是他苦修三十余年的远山笔式,都凝聚在了指尖的红泥上!
  就在这一刻,坐在旁边的刘小楼顿感一阵热浪扑面而至,好似两条眉毛都要被烧焦,让他下意识的向后一仰,避了开去,真元流转间送来几许清凉。
  年轻的秋巫低估了这股热浪的凌厉,没有及时逃开,而是想要试着硬撑下去看看,她身子向后绷出个倒弓形,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去抵抗热浪,热浪在她胸前顿了顿,却还是燎了上去,她额前的几绺黑丝顿时就燃了起来。
  这股火焰顺着秋巫的耳鬓就缠了上去,眼见着就要将她整个笼入火光之中,刘小楼忽然伸手一拽,将她硬生生从火势中拽了出来。
  她头上燃烧的这股火苗还想往前蹿,却难以为继,被后面的火根扯了后腿,只得不甘心的退回了火塘中。
  这是夏巫以精准的控制力,将火焰控制在火塘里,否则火苗追击出去,秋巫很难如此轻易的脱身。
  秋巫满脸通红,也不知是被火烫的,还是羞惭的,向刘小楼低头道谢后,捂着胸前烧成黑灰的破烂衣襟,起身匆匆离去。她的一头黑丝也被燎得残破不堪,要回去重新梳理了。
  就这么片刻工夫,夏巫和冯元发之间的对决也斗出了胜负:冯元发的红泥最终点上了火蛇,打灭了一条,其他几条却突然暴起,圈住了冯元发的手指,顺着手指烧上了他的胳膊,又顺着胳膊烧上了眉毛、发髻。
  冯元发大吼一声,想要反击回去,这股火焰却显然和他遇到的所有火焰都不相同,他的反击手段完全无效,转眼就将他燎成了一個火人。
  夏巫看着火焰中的冯元发,冷冷问:“怎样?认输么?”
  冯元发却一言不发。
  夏巫又道:“认输吧。你们不是我瑶寨的对手,回去之后换人来战,赢了我,瑶寨就唯清远山之令是从。”
  冯元发大喝一声:“没输!”依旧在火焰中苦苦支撑。他直到此刻依然冷静,没有祭出判官笔和其他法器反击,因为之前就约定了的,这番比试展现的是精准控法,事情搞大了还是输。
  但他对夏巫的法术不明所以,这么硬撑下去,无疑还是个输字。而且若是被火蛇蛊钻入经脉,无疑会相当惨烈。
  夏巫已经完全掌控局势,对付冯元发的游刃有余,让她信心大增,又将心思转向了刘小楼,心道今日若能一举击败清远宗两名筑基,臣服清远宗时,当能得其另眼相看了吧!
  想到这里,火塘中火苗分出三朵,向着刘小楼昂头挑衅,继而主动攻击起来。
  刘小楼一直在观察这些火苗,他早有一种感觉,火苗有如灵蛇之像,看着诡异,实则多半与魂蛊术有关——火苗之中炼有蛇魂!
  冯元发在火蛇之中苦不堪言之时,他就在旁边考虑着,该当如何出手救人了,此际忽然被卷入战端,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翻腕亮出骨笛,在嘴边轻快的吹奏几个音符,如同破了嗓子一般,发出刺耳又令人牙酸的笛音。
  还是那曲《摄魂》,吹奏者却已经筑基,笛音的摄魂法力远胜从前!
  向着自己呲牙吐信的三朵火蛇立时就起了变化,如同被抽筋一般,火苗翻滚扭动起来,看上去居然有一种痛苦莫名之感。
  夏巫脸色瞬间大变,盘着发髻的丝绦散落成寸,灰白的发丝披散下来,遮住了她的上半身,整个身子好似都在长发中颤动,又好似一动不动,犹如一尊石雕。
  随着她的长发披散下来,一朵朵火苗在火塘中拼命翻滚,似乎是想要逃离某种束缚,却始终挣脱不出来。
  刘小楼按孔吹音,笛音由嘶哑而尖锐,再由尖锐而嘶哑,如是三次,终于寂静无声。
  但他手指按孔的速度却更快了,腮帮子吹出来的真元也更足了。
  夏巫的身子震颤得愈发厉害,那些如蛇般的火焰随着一起拼命颤动,想要将那股无声无形的摄魂之力摆脱出去,却怎么也摆脱不了,终于在某个时刻,这些火焰都如同被定住了一般,再也不跳动了,如同被冻住了一般。
  笼罩着冯元发的火蛇也同样如此,使得冯元发终于得脱困境,自火焰中挣扎出来,退开三尺,匆忙间服下一枚灵丹,吞吐调息起来。
  夏巫的一头披散在脸前的灰白发丝从中裂开,露一条缝隙,也露出了她的一只眼睛,这只眼睛盯着刘小楼看了半晌,她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何不吹了?”
  刘小楼笑了笑,道:“再吹下去,你这堆火就得死,喂养了很久的吧?是蛇魂吗?”
  夏巫深吸了一口气:“是狗母蛇的魂……养了五十年。尊驾究竟何人?为何懂魂蛊之法?”
  刘小楼瞟了一眼还在趺坐调息的冯元发,道:“我来自巴中玄元门,是清远宗请来助拳的。”
  夏巫也瞟了瞟冯元发,吐出三个字:“我输了。”便不再多言。
  秋巫出现在厅外,换了一身装束,用红布头将头发包裹起来,饰以金环银环等物,如同一名公主。
  夏巫向她吩咐,也是向刘小楼和冯元发解释:“秋,你带冯仙师去浸泡五色烟坟泥,否则他脸上的烧伤会留下疤痕。”
  刘小楼点了点头,冯元发着实是有些怕了,赶紧起身随秋巫下了木楼。
  等他们去远,夏巫忽然开口问道:“李仙师,你是巴中苗寨巫觋出身么?”
  刘小楼摇头:“我非苗人,因缘巧合之下,习得这蛊术秘法,夏巫不须多虑。”
  夏巫怔怔良久,又道:“我有个不情之请,未知李仙师能否答允?”
  刘小楼道:“你先说来听听。”
  夏巫道:“李仙师这抽魂秘法,能否见赐,我愿以这金蛇蛊术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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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意外
  刘小楼不懂金蛇蛊术,他对如何将魂影和火焰相结合非常好奇,如果能够学会这种结合方法,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也可以让豹魂与火焰相结合,进而具备实形呢?
  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便同意了夏巫的请求,毕竟夏巫只见识到了他用骨笛摄魂,没有见识到全套的摄魂、养魂、壮魂秘法,索求的也只是摄魂之法,交换起来不亏。
  提议者是夏巫,当然由她先行讲授:“我这金蛇蛊,是火中金,以火炼金,以金塑魂,金火交济,魂影入垣,一气为根、八方包藏……”
  金蛇蛊术,最重火势,夏巫木楼中这个火塘,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是取自三十八年前的一次雷霆天火,方能灵动如此。
  以火炼金并不是真要去炼金,而是将藏匿于火中之金淬炼出来,再塑成承载魂影的器形,如此这般炼出来的器形,才能与火相融,做到金火相济……
  蛊术没有什么道理好讲,首重的就是一个实际做法,不管是否理解,总之照着做就是了,因此传授起来并不困难,难在持之以恒的养蛊。
  等她讲述完毕,刘小楼便也向她传授《蛇蛊秘法》中的招魂曲。
  如何炼制招魂的乐器,如何吹奏招魂乐曲,如何将魂魄抽离出来,等等等等……同样没什么道理好讲,就是一个方法而已。
  两人各自得了秘法,就在火塘边静坐揣摩,遇到不懂之处,便当场提出,由对方解释说明。
  如此过了一宿,次日午后,冯元发身上的伤治好了一大半,剩下的不过是個愈合的工夫。秋巫将他带回了木楼,见了刘小楼立刻问道:“李木道友,如何?”
  夏巫在旁道:“是我输了,从此听凭清远山号令就是。”
  刘小楼拱了拱手:“侥幸胜得半招,若非冯兄在前耗去夏巫前辈大半法力,在下还真不一定能胜这半招。”
  冯元发昨日便记得夏巫认输了的,只是急着疗伤,没有过问真切,此刻得了消息,大大松了口气,心中满是欢喜,也为刘小楼给自己留了几分面皮而感激,当下向刘小楼拱手:“皆赖道友之功。”
  当下,夏巫将前几日曾有马岭宗执事抵达南水的事也告知了冯元发和刘小楼:“来的是内门执事马鲲鹏,他没有如你们清远宗这般让我们听从号令,只是打听有无清远宗弟子出现在附近,之后便离开了。”
  冯元发道:“这个执事我听说过,具体如何,还不好判定。”
  刘小楼劝道:“无论如何,夏巫还是躲避一阵的好,最好将寨民迁走,等三五个月后再回来,否则大祸临头时,跑都跑不了。”
  夏巫摇头道:“多谢好意,但我瑶寨立寨千年,祖祖辈辈都生于斯长于斯,盘王自会庇佑他的子民。且今又得了清远宗庇护,清远山诸位仙师必然不会眼睁睁看着瑶寨遭难吧?”
  冯元发大包大揽:“这是自然,夏巫你放心就是了。若有什么消息,立刻派人告知于我,我就在那边的云门山!”
  夏巫问:“冯仙师驻于云门山……是说清远宗各位仙师即将驾临么?”
  冯元发微笑道:“总之夏巫你宽心就是,必不让你们瑶寨被马岭贼欺负了去!”
  告别了南水瑶寨,冯元发带队返回云门山,走到半路上,他就急不可待写了书信,让一名清远宗外门弟子赶回去报信,同时向刘小楼道:“马岭贼多半要在南水这边动手了,否则马鲲鹏不会到南水寨的。这个家伙在马岭山地位不低,以擅能任事著称,是马岭山的几个核心执事,虽然因天赋所限,修为不足,但在马岭山是极为重要的庶务人才。要知道,马岭山可是在他身上花费过两枚筑基丹的,只是他两次筑基都失败了。他既来过这里,说明马岭山已经盯上了南水这边了!”
  刘小楼问:“那接下来该当如何?”
  冯元发道:“还能如何?竭力查探四方消息,尽量寻找马岭贼的踪迹!”
  当下,将队中剩下的七人都散了出去。
  他来过南水瑶寨多次,对地形地势非常熟悉,这也是宗门派他来这边打探的原因,七个人分别派到了七个关键位置,约定了平时怎么报信,危急时刻又怎么报信,将这边地区初步覆盖了。
  剩下的就是冯元发和刘小楼两个主力了,随时准备从云门山出击,接应各路哨探。
  到得傍晚时分,两人回到云门山顶,却几乎同时猫下了身子,分从左右向着山顶西南侧的那道土坡摸了过去。
  这道土坡是之前冯七郎和冯家老侄儿藏身之处,如今却隐隐然有血气传来。
  摸到附近,两人又同时包抄到了土坡后面,就见冯七郎和冯家老侄儿倒在坡后,各自昏迷不醒,身边各有一滩泥土上沾了血迹。
  刘小楼跃上土坡四下查看,又在周围巡察了一番,在几棵树下抹了抹,又用脚踩了踩几处泥地,反身回到土坡下,向冯元发道:“没什么痕迹。”
  冯元发点了点头,双掌各自叼住冯七郎和老侄儿的手腕,过了片刻,两人悠悠醒转,各自吐出一口浊气。
  苏醒过来后,冯七郎一脸愧疚:“兄长,大鹅被叼走了,应该是几只灵豹。”
  “不是马岭贼?”冯元发有些诧异:“说清楚。”
  冯七郎道:“没见着马岭贼,是一群灵豹,我见了其中一头,浑身黑漆漆的,体形也短小,应该是头幼豹,忽然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去叼大鹅。弟与那灵豹对峙时,老侄儿却不知怎的受了伤,我再去救护老侄儿时,被灵豹从背后偷袭……”
  冯家老侄儿更没说清,他只觉脑后挨了一下,当场就晕过去了。
  冯七郎则笃定,他昏迷前看到,一头黑豹叼着大鹅从东边下山了。
  查看两人伤情,都是脑后挨了重重一击,大约寸许长的一道口子,也不知什么钝物击打的,故此冯元发以为,应该不止一头灵豹。
  还有一种可能,会不会是豢养灵豹的灵兽师?如果当真如此,动手的人多半就是看上那只白鹅了。
  豢养灵兽最出名的当然是委羽翔鹤门,但委羽翔鹤门距此数千里之遥,肯定不会是他们,岭南还有哪些世家和宗门豢养灵兽呢?
  又或者,是马岭贼征募来的外地散修?
  几个人一对时辰,便知是一个时辰前出的事,这么看来,还是可以追踪一下的!
  刘小楼主动请缨:“咱们分头追,在下但听冯兄指派!”
  冯元发沉吟片刻,果决道:“那便请李木道友向东南方向追查,我走东北方向,就追三个时辰。”
  给了刘小楼一张符:“若是有什么发现,发符示警,我便立刻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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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回家
  冯元发让刘小楼向东南方向追踪,最终会与清远宗大队会合。
  如果以小人之心度之,说明冯元发对他还是防着一手,担心他从别的方向追踪下去后,最终不可控制。
  但刘小楼真要想离开,冯元发是没什么好办法阻止的,只是刘小楼需要考虑好后果——被清远宗拿获后,代价通常会很大。
  不过刘小楼显然对继续参加两宗大战没什么兴趣,而且他也没有家人、弟子、产业之类在清远宗质押,更没有服过清远宗的毒丹,之前留下来,只是因为没有搞明白大鹅想干什么,既然大鹅都走了,他自然也是拍拍屁股走人了。
  从东南方向下山,下到一半后,刘小楼便迫不及待改了方向,他甚至连下到山底这点表面工夫都不想做了。
  几天接触下来,他已经完全判明了自己和冯元发之间的实力对比,冯元发比自己早筑基两年,论真元雄浑,是超过自己不少的,他虽然精研一对判官笔,对本命法器的操控,比自己的三玄剑要精纯得多,其他各种手段却都不如自己,真要狠命斗起来,自己的胜面还是比较大的。
  所以就是两个字——不惧!
  顺着之前抹去的痕迹向西追了下去,很快便在一株大树前停了下来,一团黄白相间的鹅粪,粘在一片树叶上,将滴未滴。
  别说家禽的粪便都一样,只要一以贯之的看上好几年,谁都能从里面看出门道来:看似千篇一律,实则纹路和颜色各有千秋。
  行上十余丈后,在某棵树干上发现了几道爪痕,看着像是虎豹所留。
  心中有了定数,追踪下去就容易多了。
  不仅是从粪便、爪印、毛发上判断,对于刘小楼这种玩香多年的灵香师来说,气味的辨别才是最重要的手段。
  刚下到山底,某处灌木丛中便是一阵响动,一只大鹅扑楞着翅膀从里面飞了出来,站在刘小楼跟前“嘎”了一声。
  紧接着一阵劲风自脑后传来,刘小楼回头一看,一条黑影自树冠中蹿出,从他头上跃过去,落在大鹅头顶的树桠上:“喵—”
  刘小楼两步过去,一把拽住大鹅长长的脖子,死命往怀里搂,只觉那根长脖子特别温暖、特别光滑、特别熨帖。
  他又冲树桠上招呼:“小黑下来!”
  小黑不情不愿的纵跃下来,扭扭捏捏来到他身边,同样被刘小楼一把搂入怀中,猫头自刘小楼腋下拼命钻出来,两只眼珠子透着满满的无奈。
  撸了片刻鹅脖子和猫头,刘小楼终于抬起头来,松开了胳膊,一鹅一猫也得以喘息,各自嘎喵了几声。
  刘小楼笑着道:“你们两个家伙,还知道声东击西了?给人留一个东边的背影,却往西边跑?不过痕迹太明显,还是容易被人看穿啊。”
  “嘎嘎!”
  “喵喵~”
  “你们两個玩什么呢?这两天打算搞什么鬼?是真的误入清远宗了吗?还是图的什么?”
  “嘎!”
  “喵!”
  随着刘小楼的发问,大白撑开了一支翅膀,胳肢窝下掉出来一个褡裢,它用长喙将褡裢解开,露出里面的东西来。
  竟然是一堆灵石!
  一点数,共计三十五块!
  刘小楼无语了。很明显,冯家七郎再加上一个冯家老侄儿,两人拢在一起,身上也绝对凑不够三十五块灵石,有很大的可能,这堆灵石来自于清远宗的其他弟子。
  “知不知道多危险?就为了几块灵石?啊?”刘小楼顿时有些怒其不争,也为这两个家伙后怕。但最终,他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叹了口气,默默将褡裢收了起来。
  “这种事情,以后不要干了!你说你们两个家伙,怎么跑那么远?离乌龙山两千多里了吧?怎么想的?好了,此非久留之处,咱们回乌龙山!”
  冯元发的要求是追踪三个时辰,那就意味着他们北逃的绝对安全时间是六个时辰以上。于是,一人一鹅一猫在大山中潜行,大白和小黑本就是灵兽,对于气息特别敏感,刘小楼又已经筑基,神识能覆盖十丈方圆,结伴而行,自然是绝对的互补,悄无声息一口气逃出去上百里!
  看了看天色,现在应该是冯元发疑神疑鬼的时间了,不知道他会用多少时辰才能最终确定自己逃走?又或者,他的最终判断是自己出了意外?
  等到夜幕来临的时候,已经逃出去一百五十多里,就算冯元发醒悟过来,也已经迟了。
  一轮明月挂在天上,刘小楼带着大白和小黑走出了密林,走上了山脊。
  “大白,你老实交代,如果正面对上冯家七郎,你干得过他吗?他是炼气七层还是八层?”
  “嘎!”
  “那么有信心吗?小黑呢?”
  “喵~”
  “嘎嘎!”
  “小黑到底行不行?我该信谁的?”
  “喵喵~”
  “嘎!”
  “好了,下回找人试试手就知道了”
  “喵!”
  “嘎!”
  “说起来啊,我也是愧对伱们两个家伙了,这一走就走了六年,不,七年吧?你们是怎么熬下来的?唉”
  “喵喵喵~”
  “嘎嘎嘎!”
  “好了好了,我都说了是我的错,你们也别恼,我又不是故意的。我跟十万大山里多惨你们知道不知道?差点送命了啊,被人吊在铁钩上,险些成了汤料!”
  “哎?我没事啊,哈哈,别闹,真没事”
  “不过也因祸得福,以后咱们都不用为灵石操心了”
  “嘎?”
  “喵?”
  “哎?你们还会发问了啊?不错不错,大白小黑,继续努力!想知道为什么不用为灵石操心了么?这次咱们回家你们就知道了,嘿嘿,吓你们两个一跳”
  “以后不许再去偷灵石了啊,多危险知道不?对了,回家以后,也不用东躲西藏了,我想明白了,该低头,还是得低头放心,我低头,用不着你们两个家伙低头,你们两个家伙低头也没人懂啊”
  “嗯?向北啊,你们两个什么意思?大白,小黑,回来啊!你们去哪儿?这边是往北”
  ……
  “这是什么地方?”
  行了一夜,此刻天色已经渐渐亮了,刘小楼抬眼,眼前是一片绿意盎然的群山,一股灵动之意,扑面而来。
  再向山深处望去,其间白云流转,如玉带缠绕,云雾之间穿行飞翔的鸟雀,比别处多了数倍不止。
  大白和小黑头前引路,带着刘小楼穿行在悬崖绝壁间,很快从某条石缝中进入一个山洞。
  看着山洞里一处石台上铺着厚厚的绸缎被褥,刘小楼终于明白了:“这是你们两个建的窝?”
  大白走过去,用长喙将被褥掀开,被褥下面顿时露出一堆褡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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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大封山韩氏
  被褥下压着的褡裢共有十二个,大大小小不一而足,有的鼓鼓囊囊,有的干干瘪瘪,倒出来后大部分都是金银和灵石,金银加起来差不多有五百多两,灵石加起来则有六十多块。
  一时间,刘小楼感到很震惊。
  之所以震惊,是因为他能想到,眼前的灵石就已经有六十多块了,被大白和小黑干下肚子里的,又会有多少?
  若是都加起来,恐怕上百都不止!
  “这就是你们几年的积蓄?怎么搞来的?”刘小楼问。
  “嘎嘎嘎”
  “喵~喵~喵~”
  “就算是打家劫舍、坑蒙拐骗,也搞不来这么多吧?”刘小楼震惊之余,也痛心疾首:“以后咱别这么干了行不行?很危险的好不好?”
  “嘎!”
  “喵!”
  “别不服气!你们这个套路虽然巧妙,但万事都有意外,不可能次次成功,总有失风的时候,万一被人家反杀,你们两个就被炖了!能活到现在,算你们两個命好”
  一番唠叨之后,刘小楼将所有金银和灵石都收进乾坤袋,替它们保管好。
  山洞的角落里还停着一驾板车,刘小楼上前几步,抚摸着积攒了厚厚灰尘的小车,心中感慨万千。这可是自己亲手打造的板车,多少年了,这两个畜牲居然一直带在身边。
  大白踱过去,扑棱起两支翅膀,强劲的风旋立刻转了起来,将板车上积攒的灰尘吹起,这些灰尘肉眼可见的随着风旋不停转动,一直吹到了洞外。
  很快,板车就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了。
  单凭这一手,大白的实力就不在炼气中期之下,至于斗起来有多强,还有待观察。
  大白扇干净板车,小黑扑到石台上,将上面铺着的被褥卷起,拖到车板上,铺了厚厚一层,然后跳了上去,目视刘小楼:“喵~”
  大白自行钻到前面车栏里,套起上面的绳索,掉头就往山洞外拉车。
  刘小楼连忙坐上板车,将小黑挤到车后,只觉屁股巅得厉害。不过他是筑基高修,对此浑不在意,且如此颠簸的过程,也比较契合修行黄龙剑诀。
  离开山洞,继续穿山而行,刘小楼感到这片群山相当不错,他甚至怀疑山中有灵眼存在,因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灵力气息。
  “这是什么山?”刘小楼询问那两个家伙。
  “嘎嘎嘎!”
  “喵喵喵~”
  “原来这就是大封山吗?”
  大封山,不就是韩九千的家么?
  刘小楼望着山崖上镌刻着的山名,每个字都比人还高,只觉这里的主家气势十足。
  原来两个家伙是在韩家门口搭窝
  说起韩九千,刘小楼还是相当感激的,毕竟在自己寻找剑诀功法一事上,此人着实热心,还亲自联络衡山的青岳坛。虽说自己险些遭了桃花劫,但这种劫难,经历起来还是相当惬意的,所以他觉得韩九千这人相当不错,堪称人品俊雅。
  既然人品俊雅,到了韩九千的家门口,不进去拜望一下恐怕说不过去。
  想了想,刘小楼沿着两山夹道往里走,走了百余丈,前方看到山门,山门后是一片绿树掩映中的庄园。
  亭台楼阁,鸟语花香。
  果然是有灵眼的,且灵力之浓郁,比起乌龙山上那口自己打通的灵眼,无疑要强上好几倍。
  强上五倍还是六倍?刘小楼一时无法判定,但他知道,灵力要留溢至那么广的范围,灵眼的强度绝不会低,自家那口灵眼是绝对做不到的。
  当然,散逸出来的这点灵力,或许对于鸟兽来说,会有一些好处,对于修士修行来说,好处就有限得很了,真正对修行有巨大帮助作用、可以让修士完全脱离灵石的,只有洞天福地。
  品咂着大封山里灵力的味道,放大白和小黑在山门前等候,刘小楼敲响了庄门,不多时,便有韩氏弟子出迎,将刘小楼请入客堂奉茶相陪。
  说话间,刘小楼对大封山韩家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大封山韩家也算修行世家,但比起神雾山苏家来说,却差了不止一个层次。
  苏氏虽然衰落,那是和他家过去相比,至少从高修上来说,依旧有金丹两名、筑基十个以上,且在十年之内,很有可能出现第三名金丹。而且苏氏还是丹霞派五大世家之一,同时还与天下十大宗门之一的委羽翔鹤门有相当密切的关系。
  大封山韩家依附的罗浮派,虽然也是天下十大宗门之一,但韩家只是附庸之一,并非派中的主家,从修行上来说,筑基倒是不少,足足有六人之多,不过修为最高的长辈,也只是筑基后期。
  刘小楼毕竟是筑基高修,等了小半个时辰,尝了几盏山茶,韩家真正管事的人就出面了。
  此人是韩九千的四叔,年岁比刘小楼要大二十岁,同为筑基,却是筑基初期。似这种情况,刘小楼在神雾山苏家也认识一个,修为是用大量修行资源强行拔擢起来的,筑基之后通常都止步于初期,再无寸进。
  寒暄之中,刘小楼道明来意,韩四叔道:“小友来得却不是时候,九千前几日便出门访友了,也不知何时归来”
  “啊”刘小楼感到一阵遗憾,拱手道:“既如此,便不多叨扰了,还望转告九千兄,就说弟小楼拜山。”
  韩四叔起身相送:“等九千回来,一定让他回访。”
  出了韩家庄,刘小楼四下寻找大白和小黑,这两个家伙应该是对大封山比较熟悉,此刻不知钻到哪儿去了,找了多时才找到,正打算训斥一通,却见大白的扁喙里叼着一朵粉色的灵花,刘小楼一眼就认了出来,花名七月香兰,是炼制灵香的好材料,自己的迷离香中如果添加一点,会更加醉人。
  这朵七月香兰带着根须花叶,全都齐全,完全可以移栽,于是刘小楼摸了摸大白的头,收了灵花,瞟了瞟身后的韩家庄,轻声斥道:“下不为例啊!”
  想了想,担心只有一株七月香兰的话,移栽起来不太把稳,于是问:“哪里捡的?”
  正打算跟着大白再去捡几支,却见庄中出来一位婢女,神色比较着急,见了自己后立刻跑过来:“敢问可是刘公子?小楼公子?”
  “啊,你是?”
  “婢子是庶夫人身边侍奉的丫鬟,听说公子拜庄,特意赶来相见,还请公子帮忙,去找我家老爷速归,救救我家夫人!”
  “哪个庶夫人?”
  “我家老爷讳九千,他曾说公子是他好友!”
  韩九千的庶夫人,刘小楼当然知道,便是绿珠了。不知多少回在梦中、在绿怡院中,被绿珠糊过脸的,关系极好,亲如姐弟,岂能不知?
  “你说说,怎么回事?”
  当下,那婢子便将事情讲述一遍。
  ()

第五十二章 绿珠的劫难
  韩九千筑基之后,地位大大提高,成了韩家下一代的希望,就连纳风尘女子为妾,且誓言不再娶妻,家里也只能接受。
  但他赘婿子的身份始终摆在那里,是甩脱不掉的污点,韩家人当他面时不说什么,且尊敬有加,但他一旦离山,自然就是各种流言蜚语了。
  韩九千是半个月前离开大封山的,绿珠身无修行,自然不能陪同,独自留在大封山。韩九千走了没几天,这些流言蜚语就集中到了绿珠身上。
  绿珠起初是一直忍耐的,她知道自己出身,早就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因此随别人去说,她也不在意。
  可就在五天前,她开始感到不适,结果一查,是怀了身孕。
  原本这是件好事,可谁知韩家庄里渐渐有了不好的流言,说韩九千走后,绿珠故态复萌,不知和哪个野男人媾和,这才怀上的。
  不然头半年韩九千在的时候为什么没怀上,韩九千刚走,就怀上了呢?
  这种流言是不值一驳的,但凡简单推算时日,都能得出正确的结论,孩子是韩九千的无疑。
  但流言的恶毒之处就在于,它是由愿意相信的人向不明真相的人传播,而不明真相的人显然不在少数,于是这个流言就越传越广、越传越玄,有鼻子有眼,越来越跟真的似的。
  仅仅是两三天的工夫,流言就传进了绿珠耳朵里,绿珠当场被气晕过去,胎儿也险些没有保住。
  等她苏醒过来后,很快就打听出了流言的最初来源,出自韩家嫡亲的三小姐闺房。
  绿珠没敢招惹这位嫡亲的三小姐,却也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她当即揣着剪刀,守在这位嫡亲小姐的宅子外面,将和这位小姐来往最密切、这些天传流言传得最欢的另一個姐妹——庶出的六小姐给捅了。
  “原本婢子想为夫人出头的,可夫人不让婢子动手,夫人说,如果是婢子动手,罪责太大,她护不了婢子,如果是她亲自动手,家里对她的惩罚再重,也绝不会拿她如何是婢子怕事,就默认了夫人待婢子那么好,婢子遇到事情却怕了,实在是该死呜呜呜”
  刘小楼制止了她的哭声,喝问:“哭什么?快说,她现在如何?”
  婢女哽咽道:“六小姐倒是也没死,就是被夫人捅成了重伤,夫人被族里几位长老拿下了,押入禁室关押,已经关押了两天了,到现在也生死不知。那禁室婢子听说过,不是人待的地方,夫人还怀着身孕呢,这可怎么是好?”
  刘小楼想了想道:“别慌了,慌什么!先说清楚,那个六小姐,是什么来头?”
  婢女收了眼泪,回道:“是第三支的庶小姐,我家老爷排行第五,是二支的,算起来她是我家老爷的妹子,只是她和我家老爷打小就不和。”
  刘小楼又问:“这个庶小姐有修为么?”
  婢女道:“修行过的,炼气二层。”
  刘小楼怔了怔,感到有些匪夷所思:“炼气二层?被你家夫人用剪子捅成了重伤?据我所知,你家夫人可没有修行过。”
  婢女道:“是,就是这半年,老爷教了夫人一些法门,夫人修习之后倒是身健体壮了些。”
  再怎么修行,半年时间能修行出个什么来?恐怕一条经脉都没打通。就这样,还能将那个修行至炼气二层的六小姐给捅成重伤,可见对方是多么的
  刘小楼简直不知该如何形容。韩九千是四十来岁的人了,这位六小姐跟他从小不和,想来岁数也不会小,修行那么多年还是炼气二层
  既然还在韩家庄待着,这婢女还唤她“六小姐”,就说明这女的没嫁人。那么大岁数了,没嫁出去,说明
  毕竟是在神雾山苏家待过三年的,经历过修行世家的风雨,短短一瞬间,刘小楼就判断出了一堆问题,最终的结果都指向一点:绿珠选择的动手对象很好,不愧是绿怡院出来的当红姑娘。
  当下,他安抚道:“你家夫人怀了九千兄的骨肉,韩家没人敢拿她如何!”
  平心而论,将绿珠关入禁室并无不妥,换自己主持家务,也会这么做,但也就是如此了,应该不会有更进一步的举动。他不相信韩家会因为一个庶小姐,和已经筑基的家门下一代顶梁柱决裂,这是显而易见的,任何一个世家都不会这么做,何况那位庶小姐还没死。
  但自己肯定是不会去平心而论的,必然是凭心而论,屁股也绝不会坐在中间,一定是坐在绿珠这边。
  绿珠是乌巢镇的老人了,也是晴姐身边得力的红姑娘,和自己交情匪浅,自己每次去绿怡院,晴姐忙碌顾不上自己的时候,大多是绿珠在陪自己,所以这个忙得帮。
  “九千兄去了哪里?何时归来?他走之前说过么?”
  “我家老爷说是去赤城山一趟,想要买些灵丹,刘公子您看能不能将他尽快找回来,夫人被关在禁室,每多关一天,都不知煎熬成什么样子!我真是……宁愿被关押的是婢子……”
  说着说着,这婢女又开始哽咽了。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把韩九千找回来,但这么大几千里地赶过去,找到的可能性很小。
  他决定还是自己出面。但自己一个外人,该怎么出面是需要仔细斟酌的,不然非但起不到作用,反而会把事情搞砸。
  沉吟半晌,问道:“你叫什么?”
  那婢女回答:“奴婢叫小翠。”
  刘小楼点头道:“小翠你先回去,莫慌,稍后我自有主张。”
  将婢女打发回去,刘小楼藏身于庄外林中,一直等到傍晚,终于见到庄子里有人出来,看打扮,应该是个家仆。
  刘小楼便悄悄跟在这家仆身后,行出数里,将斗笠和面巾戴上,换了身衣裳,赶到前面拦住去路,压着嗓子招呼:“老乡,来,打听个事!”
  那家仆怔了怔,显然没有想到有人敢在大封山劫道,他也是个有胆色的,并不畏惧,反过来威吓:“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你这贼胆子挺大,眼睛却是瞎的……”
  刘小楼懒得废话,一指点倒:“打听个事……伱家六小姐在哪里?能帮传个话么?”
  他一边问话,一边上了手段,那家仆哪里挡受得住,哀嚎着就把六小姐如今身受重伤,不能出山的事招了,连带着把捅伤她的绿珠,以及绿珠身边的丫鬟小翠都招了出来,大致和小翠说的差不多。
  听完,刘小楼也没难为这家仆,哀叹着叨咕了两句“长夜漫漫”、“伤了身子骨可怎么办”之类的话,就把人放了,那家仆见他这般行事,似乎确信了六小姐和外人有私通之嫌疑,十分好奇,反过来还想打听刘小楼的根脚,被刘小楼轰走了。
  等这家仆落荒而逃之后,刘小楼重新换回白天的衣裳,赶在日头彻底落山之前,又返回了韩家庄。
  这次,他直接在山门前布下阵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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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韩家子弟齐破阵
  刘小楼堵在大封山山门前布阵,存心想要惊动韩家,大阵摆了一炷香时分,便惊动了韩家,却不是他设想中的那种惊动之法。
  最初入阵的,还是之前那个韩家的家仆,正所谓冤家路窄,他这是第二次撞到刘小楼手上了。不过他既不认得刘小楼,刘小楼也没去和他相认的意思,由得他出了山门就一头撞进临渊玄石阵里。
  这人入阵之后只是呆了片刻,便探头探脑的从亭中出来,看了看池塘中的游鱼,一丝被幻境所震慑的觉悟都没有,居然还想着去池子里捞鱼,心里素质堪称过硬。
  临渊玄石阵第三次重塑后,池子里的鱼是阵中的一个重要子阵,主要起到卸力之用,入阵者对阵中各处的攻打,都会被转移到池中游鱼身上,再通过游鱼的游动、摆尾、吐泡泡等等动作,发散到池水里,从而减缓大半伤害。
  游鱼共有五条,每一条炼制起来都不容易,相当于五处卸力点。
  别人入阵后,要么没有注意到这些游鱼,要么直接用法器击杀游鱼,如他这般挽起裤腿下水摸鱼的,一个都没有,当真出乎刘小楼的预料。
  对这种摸鱼的行为,刘小楼还真没有合适的应对之道,一时间有些发懵,眼见着要被摸走一条,赶忙加大了迷离香的施放,才让这厮的注意力被吸引到阁楼处,任凭游鱼自掌中挣扎落水,逃过一劫。
  之后,这厮好奇的摸进了阁楼里,跟大堂拽了张椅子坐下,悠哉悠哉看起了幻象,当真是胆大到了极点,也没心没肺到了极点。
  刘小楼担心他出事,原本就收着力,没将阵法放开,各种杀招,都没有施展出来,包括迷离香也没敢再放,饶是如此,也够他吃一壶的。
  这厮属于韩家仆役中的管事,也就是個炼气二层,哪里吃得住大堂里的场面,不多时就看得手舞足蹈、浑身颤栗,守不住元关了。
  见了他的丑样,刘小楼不敢再让他待下去,赶忙将他逐出阵外。见他急奔回山的身影,刘小楼不禁若有所思——这厮还真是个人才,只是为何三、四十的人了,还是个炼气二层呢?
  将这厮逐出阵外,是让他回山报信的,这厮也确实回山了,没过多久,便带了两个人一起出来,瞧扮相应该是同为韩家的仆役管事。
  他一左一右拽着两人的胳膊就进了大阵,然后又拽着二人从亭中出来,绕过池塘、花坛和草径,直奔阁楼而去。
  这两人和他都差不多,一个修为略高,是个炼气三层,另一个则连二层都没到,一把年纪了还在炼气一层徘徊,哪里禁受得住这般幻境?没多久便出了丑,丢了元关!
  三人修为极菜,却很爱玩,被刘小楼逐出大阵后,不思打坐调息,结伴去厨下分饮了一罐岭南特色的浓汤,边饮边畅聊着入阵感受,却只谈感受,而不谈幻阵从何而来,当真奇葩。
  畅谈完后,三人又着急忙慌奔走相告,各自纠结了熟人好友,出山门直入大阵,一个个撸袖子解胸襟,就去阁楼里抢座。
  一下子涌进来十多人,虽然大多修为低微,最高不过炼气四、五层,且个别人还完全没有修为,却也是临渊玄石阵诞生以来头一次进来那么多人,刘小楼打起精神,认真对待,在这个过程中发现了大阵的几个薄弱之处,倒也算是颇有所得,准备回去后继续改进,力争让大阵困住更多人。
  一波十多人接待下来,刘小楼也是忙得够呛,自家真元和大阵的灵力消耗了不少,等这波人完事回山之后,又眼巴巴的等着下一波来。
  如此一夜,大阵闯入了韩家上百人次——其中部分韩家人来过三次以上,比如摸鱼的那个家伙,甚至还有几名韩氏子弟也都来过几次,但真正话事的却一个没来,比如昨日自己入山时,出面接待的韩家四老爷,就压根儿没露面。
  这让刘小楼陷入了沉思,韩家这是什么意思?被人堵了山门那么久,都没人出来问问怎么回事?
  却说刘小楼布阵堵门的次日中午,韩家四老爷终于发现有点不对劲了,身边这几个使唤人跑哪儿去了?
  “头四~”四老爷来到院中张口叫人:“头四!韩头四——”
  叫了几声,没人回应,于是又叫:“小诵——小诵——”
  还是没人回应。
  有个老妈子从门外探头进来:“四老爷要使唤人?”
  韩四叔问:“人都去哪儿了?”
  老妈子一脸茫然:“不晓得”
  韩四叔步出自家院子,在庄子里溜达片刻,发现这庄里庄外的,人怎么少了好多?显得有些冷清了。
  而且少的,似乎都是男的?
  瞄了多时,终于见到一个四房的本家侄孙儿慌慌张张向旁边的花径躲去,于是断然出手,将其拿下:“鬼鬼祟祟,意欲何为?”
  那侄儿不过十五六岁,又正心虚着,被韩四爷一声暴喝,几乎吓尿了裤子,不用严刑拷打,三言两语便将来龙去脉交代得清清楚楚。
  韩四爷大吃一惊:“山门被人堵了一天一夜,怎么也不来报信?”
  那侄儿哭丧道:“兄弟们原本想着,这是小事,用不着和叔公们说,我们兄弟联手把阵破了就是”
  韩四爷怒道:“怎么就不用说?单凭你们这帮兔崽子,破得了什么阵?也罢,我去看看!摆阵的是什么人?”
  那侄儿慌忙阻拦:“何须四叔公亲自出马,且待我等兄弟破之”
  韩四爷在头前大步流星,边走边道:“是不是南海那边来的?南海那边的宗门世家就没有学好的,一天到晚去别家踢馆堵门,尤以南海剑派为甚,家里早就跟罗浮山禀告过,希望他们压一压这股歪风邪气,可罗浮山那几位却不闻不问韩头四呢?”
  那侄儿道:“头四叔也在呢,就是他最先和来人斗上的四叔公,您慢点儿”
  韩四爷哪里是这侄儿拦得住的,很快便来到山门前,放眼一看,就见几十个韩家子弟、家仆都在山门前的空地上,摆出各种奇怪的坐姿,目不转睛、脸红耳赤的看着前方。
  他们凭空坐了一半,比各自平时炼体时摆的马步可要像样得多!
  除了坐姿外,还有各种奇诡的动作和神情。
  韩四爷当即就明白了,这是入了敌人的幻阵!
  入阵的都是韩家男子,小姐和仆妇也来了几个,却没入阵,而是好奇的躲在一旁看这奇景,捂嘴偷乐,见了韩四爷,这几个小姐仆妇扭身就走,转眼就逃了个没影。
  目光穿过人群,韩四爷一眼就看见了刘小楼。
  摆了一天一夜的阵,刘小楼真是疲倦得很了,眼见来了个话事的,终于松了口气,将大阵撤去,抓紧时间往嘴里塞了枚补气丹。
  韩家管事的再不出来,他也要撤阵休息了,这阵差不多快被韩家弟子们合力消耗一空了。
  一帮韩家子弟如同大梦初醒,又好似水里刚捞出来的,身上衣衫都湿透了,一个个相互搀扶着往山门里归去,还有些人嚷嚷着要赶紧去厨下喝汤。有眼尖的见了韩四爷,离开时又唉声叹气起来,叹得韩四爷摸不着头脑。
  他也管不了这许多,沉着脸来到刘小楼面前,喝问:“刘道友,我韩家自问没有缺了待客的礼数,道友布阵堵门,这是什么道理?”
  ()

第五十四章 说到底都是自己人
  此刻的刘小楼,是疲惫无力的,自家真元消耗了大半,阵盘中的灵力也接近枯竭,需要时间重新炼制恢复。虽说过程有些曲折,和原先的设想略有不同,但终于是把韩家的一个话事人逼出来了,算是达到了目的。
  他一边转化着刚服下去的灵丹,一边向韩四爷拱手:“惭愧,我非堵门,实乃好意。”
  韩四爷脸沉如水:“你堵了我家山门,还是好意?”
  刘小楼微笑道:“我是来答谢韩家的。”
  韩四爷怔了怔:“答谢?从何说起?”
  刘小楼诚恳解释:“四叔已知,在下与九千兄乃知己,今番上山,是为拜访九千兄而来,可惜九千兄不在。但四叔可知,九千兄除了是在下知己之外,还与在下有着更深的渊源——他是在下的姐夫!”
  韩四爷顿时有些发呆:“姐夫?你是说,绿珠是你姐?亲姐亦或表亲?”
  刘小楼道:“义姐!遥想当年之时,在下尚自年幼,师父去得早,扔下我自个儿沦落街头,皆赖我这姐姐照顾我、关心我,于我虽非亲姐,却胜似亲姐,那时起,我便立志,将来长大后,一定要照顾她一辈子!其后有了九千兄,他与我这姐姐情投意合,结为伉俪,接过了照顾她的重任,四叔你说,我是不是该来答谢九千兄、答谢韩家?”
  “哦?”韩四爷凝目过去,上下打量着刘小楼,若有所思:“怪不得,怪不得他不愿娶妻,只愿纳一个青楼女子为妾额抱歉”
  刘小楼摆手道:“无妨,出身不重要,我不放在心上,九千兄也不放在心上,想来君家各位前辈也同样不会放在心上,否则也不会真個同意我姐进门。是吧?”
  韩四爷挤出一丝笑容:“的确如此”
  刘小楼又道:“所以,感谢君家对我义姐的接纳和关照。昨日下山后,我便思量,虽然九千兄不在,但该致谢的还是要致谢,否则将来再见九千兄和我义姐,面上须不好看。左思右想之下,干脆将我日常苦修的大阵摆出来四叔莫急,须知我这大阵非同寻常,是养生健体大阵,滋阴济阳、壮元补肾,最是功效显著。”
  韩四爷已经听呆了:“补肾?世间竟有如此奇阵?”
  刘小楼轻笑:“只看君家那么多子弟来我阵中,趋之若鹜,四叔便可知端倪。”
  韩四爷沉吟少时,确认道:“所以,小友确实没有恶意?不是来堵门的?”
  刘小楼斩钉截铁道:“绝无恶意!绝不堵门!君家来去自由!”
  韩四爷又问:“小友从南海而来?”
  刘小楼略出意外,笑道:“四叔好眼力,的确从南海而来。”
  韩四爷追问:“那小友与南海剑派”
  刘小楼道:“有些瓜葛,嗯。”
  韩四爷点了点头:“果然既然如此,还请再入山门一叙?”
  刘小楼婉拒:“不用如此麻烦了,我这里摆阵也摆得差不多了,君家子弟也得了些好处,也该告辞了。只是若方便,还请我义姐出来见上一面,说几句闲话便好,不知是否方便?”
  韩四爷沉吟道:“如此请小友稍待。”
  转回山庄,韩四爷立刻拜会族长,同时将几个房头的当家人召集起来,紧急商议。
  他向几人道:“事情很清楚了,姓刘的是绿珠的义弟,他自己说,是绿珠照看他、把他养大的!应该是听说了绿珠的事,找上门来了。说得很客气,什么致谢啊、为韩家子弟滋养身子而来,实则就是堵门!他就是南海那边宗门世家的做派,他本人也承认与南海剑派有瓜葛!”
  二房当家人韩高问:“他那阵法是什么来头?真个有滋阴济阳之效?还能补肾?”
  三房当家人韩奉嗤笑:“信他个鬼!补肾?我韩家子弟全都肾虚?都需要补肾?”
  韩四爷回答:“我问过了,左右是个幻景,进去后有身临其境之感,投了年轻人的喜好,所以趋之若鹜。”
  韩高若有所思:“那倒也是门罕见的阵法,不知这阵盘出自谁家之手?”
  族长韩道远皱眉道:“不要扯旁的,说说如何应对。老四说了,他就是为了给绿珠出头的,各家怎么说?三房怎么说?伤的是你家的六丫头,你说说吧。”
  三房当家的韩奉道:“这是我韩家的家事,哪里容得他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我去会会他,看他那阵法如何!”
  族长韩道远转向二房当家的韩高,问:“老二说说。”
  韩高摇头道:“四叔刚才也说了,姓刘的与南海剑派关系密切,我以为这倒是我韩家一个机会,可以借此卖个人情给南海三剑”
  韩奉冷冷道:“想去巴结南海三剑,也要人家看得上咱们才行!”
  韩高道:“就算不巴结,也别结仇,是不是这个道理?”
  韩道远又看向韩四爷:“老四的意思呢?”
  韩四爷叹了口气:“南海剑派太远,咱们且不提此事,只是绿珠既然有个筑基的义弟,很多事就不好办了。他既然是绿珠的义弟,说到底也是咱们韩家自己人老三,不仅是他,还有二房的千里,要不要为了六丫头把他们两个人都得罪了,让他们都对咱韩家冷了心思,咱们须得好生斟酌斟酌。”
  韩奉拂袖而去:“既然不听我的,伱们斟酌便是,拉上我做甚?我去后山清净清净!”
  等他走后,族长韩道远向韩四爷道:“老四去把绿珠放出来和他义弟相见。”
  韩四爷建议:“既然放人,干脆就做到底,别让绿珠心里不痛快。这事本就是三丫头和六丫头嚼舌根子闹出来的,让她们两个向绿珠赔罪,等绿珠心意顺下来了,再去和姓刘的见面。”
  韩道远点头:“可以。”
  一旁的韩高忽问:“六丫头伤势如何了?”
  韩四爷道:“差不多将养好了。”
  韩高道:“她赔罪的时候别那么快将养好。”
  韩四爷点了点头:“我晓得你们二房也退一步,不行就让绿珠转为正房吧,哪有一个筑基的姐姐做妾的道理?”
  韩高懒洋洋道:“让她做妾,本就不是我的意思。”
  韩道远摆了摆手:“就这么处置吧,老四好生待客,老二也去,我还要闭关,就不出面了。”
  ()

第五十五章 转正
  刘小楼在山门外等着,他知道要给韩家人一点时间处理,所以等得很有耐心。
  韩家还是由那个鬼头鬼脑的家伙出面招待自己,端茶递水,陪着说话。
  刘小楼已经得知,此人名叫韩头四,是韩四爷身边的管事,这厮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旁闲聊,刘小楼则不言不语,只是微笑聆听。
  他在抓紧时间调息,尽量争取多恢复一点真元。万一韩家人不讲究,根本不鸟自己这个筑基散修,甚而出动筑基和自己硬干,那自己还真是得做好斗法的准备才是。
  过去一个多时辰,刘小楼的真元恢复了不少,底气足了,这才有了谈话的兴致。
  他道:“韩老哥”
  韩头四忙道:“不敢!前辈唤我头四,或者老韩便可。”又有些疑惑的不停眨巴眼睛,总觉得刘小楼的声音有些熟悉,莫非之前曾经见过?
  刘小楼也没有遮遮掩掩,直接问道:“头四啊,为何入阵之后,你会去池子里摸鱼?当时怎么考虑的?”
  韩头四想了想,道:“您是说摸鱼啊?摸鱼摸鱼嘛,哪里有什么考虑?真要考虑来考虑去,就不是摸鱼了。”
  刘小楼若有所思:“所以,摸就是了,不想那么多?”
  韩头四点头:“哎,就这意思啊,有鱼就摸咯。”
  刘小楼想了想,问:“头四,你修为只是二层?几年了?”
  韩头四回答:“修行三十年了吧。”
  刘小楼问:“为何三十年还是二层?有没有人说过,你的修行天赋不低?”
  韩头四无所谓道:“在大封山里,灵气充沛,适合颐养,我觉得自己再活五十年问题不大,等再过二、三十年再努力吧,现在努力修行,不是把大好年华都辜负了么?”
  刘小楼奇怪道:“你就不怕最后二十、三十年来不及?”
  韩头四道:“如果二十年、三十年都不够筑基,那就算修個四十、五十年也没什么用的,何必为难自己呢?说了这么多,前辈是想传我道法吗?前辈不是第一个了,之前就有过几个还是算了,我头四是个闲散惯了的人,吃不得那修行的苦,等再过个二十年安逸日子再说吧。”
  刘小楼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干咳了一嗓子:“你随意,挺好”
  正说话间,绿珠就在婢女小翠的侍奉下从山门出来,见了刘小楼,眼中泪花闪现:“小楼——”
  刘小楼笑嘻嘻迎了上去,大声道:“姐——许久不见了,特地来看望姐!”
  这是在韩家的山门前,那么多人瞩目之下,自然不能如往日里那般嬉戏打闹,而且两人如今身份也不同了,更不可能再做帮忙糊脸之类的举动,只是拣有的没的说上几句。
  绿珠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说什么不重要,说得亲热才重要,话里话外都透着姐弟情深。
  刘小楼自然是全力配合。
  “托小楼的福,姐要转为正房了,等九千回来就正式拜堂做大妇,嗯。”
  “哎呀呀太好了。这样,这两块灵石,就当弟的贺礼了!”
  “好多亏了你,那个嚼舌根儿说我闲话的老姑娘,伤还没好就来给我赔罪,姐看得出来,伤是新添的,活该了她!”
  “以后还有什么嚼舌根儿的,尽管告诉我。”
  “放心吧,以后谁在嚼舌根,我就让伱姐夫纳她为妾,看我整不死她!”
  “这还是您高啊实在是高!”
  “哼哼对了小楼,你去过衡山青岳坛么?”
  “去了的。”
  “觉得那里姑娘好么?姐上次跟着九千登衡山,去看过了,挺好的,尤其那个叫盛寒的,看着瘦,其实身段充盈得很,只要放开了,不比姐嗯,小楼相中了吗?我让九千去说,九千跟她们坛主好着呢!”
  “姐,人家那边是女娶男嫁,我过去的话,是嫁过去,关键人家可以娶好几个”
  “这怕什么?娶好几个怎么了?她娶得了别人,你肩上的责任也少了啊,不用你养家糊口了”
  “这个说得也是哈”
  一阵畅聊之后,终于轮到陪着出来相见的韩四爷和二房当家韩高,韩家给了刘小楼面子,他当然回以更大情分,乌龙山出来的,在这点上向来敞亮!
  “听说九千兄回来后,就要和我姐拜堂,在下万分感激,客气话就不多说什么了,将来有事,尽管言语一声,只要能来,我是必来的,帮不上什么忙,摇旗呐喊,站个台,绝无二话!”刘小楼拍着胸脯保证。
  “都是一家人,何必说这些,生分了!”韩四爷笑吟吟道。
  韩高则比较认真:“我是九千本家兄长,与道友也是同辈,今日结识道友,当真欢喜。不知道友仙山何处,将来韩某必定要经常拜山的。”
  刘小楼道:“在下一介散修,浪迹天涯,居无定所,但若有事,可请我这姐姐找我,她知道怎么找我。”
  韩高又问:“不知道友与南海剑派”
  刘小楼当即表态:“南海剑派林双鱼、苏泾二人,与我相交莫逆,有事也可以直接找他们,我也时常去找他们谈论道法,有空一起去?”
  韩高眼睛顿时亮了三分,笑道:“林、苏二位道友,我是久闻大名了,只是无缘得见,若刘道友相邀,我是一定要恭逢其会的。”
  又叙谈多时,婉言谢绝了韩家的再三留宴,刘小楼终于可以拱手告辞。
  绿珠在旁边咬着嘴唇,几乎落泪,小翠却早就哭得稀里哗啦了。
  刘小楼回头一声唿哨,大白和小黑不知从旁边哪处林子里钻了出来,拉着板车咯吱咯吱来到近前。
  韩高赞道:“好灵畜!”
  刘小楼笑道:“打小驯熟了的,见笑。”
  韩四爷见了,连忙叫停:“道友且慢”转身吩咐韩头四一声,韩头四撒开丫子就往山庄跑。
  不久,韩头四便指挥着几个韩家仆役,拉了一个大箱子出来,七手八脚的搬上板车。
  刘小楼在旁不停作揖辞让:“这是怎么说的?走都走了,怎么能拿东西”
  韩四爷笑道:“大封山的新茶、特产灵花籽——做菜的,还有几只烧鹅,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儿,道友路上慢慢吃”
  “嘎?”
  “喵喵喵喵~”
  刘小楼只得勉强收下。
  至此,感觉交情到位了,终于低声透露了自己的行藏:“湘西有座乌龙山,二位若有急事,可至乌龙山鬼梦崖,崖上有洞,在洞中留书便是。这是在下的一个落脚之处,咱们是一家人,故此不瞒二位,但还请千万不要传出去。”
  韩四爷小声问:“道友这是”
  刘小楼叹了口气:“避人耳目,非我怕事,怕的是麻烦!”
  ()

第五十六章 瘴和火
  从大封山向西北六十余里便是绵延的衡山,大白拉着板车,绕着衡山外围行进,刘小楼坐在板车上,撸着小黑毛茸茸的脖子,目光投向衡山深处,久久没有收回。
  时隔半年,留在光天坛里补炼阵盘的青竹,应该走了吧?
  还有青岳坛的盛寒,回想起她倾诉心迹时的凄婉,以及转身离去时痴痴的目光,不由一阵怅惘。
  因此之故,他对青岳坛主也是颇为想念的,这坛主修为既高,气度也算雍容,且经历丰富,是个共修阴阳经的好道侣
  不过终究只是一场念想罢了,就这么瞎想着,衡山诸峰渐渐被甩在身后。
  也没什么急事,板车徐徐而行,遇到沟壑时,小黑便蹿下去帮忙推车,两个畜牲这些年历练得不错,愈发的灵性十足,基本上都不用刘小楼下车,除非太过难行的山路,两个畜牲实在没法拉车而过时,刘小楼才勉强下车步行。
  一路缓缓而行,车上无事,刘小楼便苦研瑶寨得手的金蛇蛊术,研究了六、七日,心中有了计较,便勒转鹅头,向正西驶去,不两日便抵达德夯大山。
  到得山下,已经满天繁星,顺着一条溪流进山。进去七、八里,拐了几個弯,便停了下来。
  德夯大山他来过许多次了,山中的很多地方他都很熟悉。
  寻了一片背风的山坳,大鹅便自发去叼树枝和干草,用扁喙“咄咄”起来。几年不见,鹅头上下的速度快得只能看见残影,不一会儿,青烟冒起,火光闪现,一堆篝火熊熊燃烧。
  大鹅照看火堆的空档,小黑钻进林子里,不多时咬着一只肥硕的竹鼠回来,抛给大鹅,自个儿又返回林子里捉第二只、第三只,大鹅则用扁喙捯饬竹鼠,剥皮去毛,然后由小黑用树枝插了,架在火堆上。
  刘小楼全程都在板车上坐着,用小刀修着一个尺许高的葫芦,等鼠肉烤得快焦黄了,他才起身过来,跟乾坤袋中翻出瓶瓶罐罐,往三只竹鼠上洒椒盐等调料——包括大封山特产的七月灵香籽,韩四爷送了一大罐,烹食的时候放上少许,令人馋涎欲滴。
  香气一散开了,大白和小黑扑上去各自叼过一只就开始狂吃起来。
  刘小楼也取过自己那只,和两个畜牲一道大快朵颐。
  香味当真浓郁,周围全是闻着香味而来的野兽,闹出不小的动静,若是在武陵山里,恐怕实力高强的灵兽就直接扑上来了,但德夯大山苗寨多,灵兽少,没什么太过强横的灵兽,都被大白和小黑压制着,没一个敢上来抢食的,省了刘小楼很多事。
  到得月上中梢时,他吩咐大白和小黑不要乱跑,守好板车,自己沿着山谷旁的一条小溪深入,在淙淙溪水声中,走进一片桃林。
  如今正是初春时分,桃花盛开,满山满谷,就算在夜半,都觉眼前似乎是粉红的一片。
  地上是落下的桃叶,厚厚一层,踩在上面又软又湿又泞,好似烂泥一般。
  取出今日蚀刻好的葫芦,往桃泥最厚的地方埋了进去,只留下葫芦口敞开着,自己则纵身上了桃树,跟七尺高的树桠上盘腿坐了,盯着树下的葫芦。
  等了约莫一个多时辰,地面出现一层淡淡的薄雾,与满谷的桃花色泽相同,这便是德夯山特有的夜桃瘴了,由这片山谷中的九瓣桃花落地成泥后散发出来,闻者迷醉,且易生出幻觉,浑身麻痹。
  德夯山的苗人平日都不敢来这片山谷,在这些桃泥下面,其实埋着很多人和鸟兽的枯骨。
  刘小楼坐在树桠上,真元凝聚,由衣袖轻轻舞动出来,将粉嫩的瘴气从四面八方驱赶入葫芦口。
  他这几日在葫芦上蚀刻了聚力的阵符,谈不上是什么精妙的法器,却是收集瘴气的好东西,瘴气进了葫芦口后,会沉到底部,慢慢累积分量,反复沉底、堆积、厚重,如此,便能容纳大量瘴气,在葫芦中起到自行凝炼之效。
  半个多时辰后,夜桃瘴逐渐散去,刘小楼将葫芦收了,返回外面山坳下,以真元缓缓炼制。
  炼了一天之后,至夜里同样的时分,他再次前来桃谷,再次用这个葫芦收集瘴气,然后继续返回谷外炼制。
  每一次凝炼,葫芦中的夜桃瘴便凝实一分、精粹一分,葫芦捧在手掌上,也开始感觉有些分量了。
  同时,他也在桃林中搜寻多日,寻到了一株被雷击过的桃树,将这棵桃树被雷击得焦黑的那一段砍下来,分成一尺半长短的几根,同样一一蚀刻阵符。
  无论是葫芦还是雷击桃木,所刻的阵符中都有几个诡异的扭曲符号,这些符号来自南水瑶寨的夏巫,正是南水瑶人世代相传的炼蛊秘法。
  这一天,他又登临山巅,将山头上的其他几种杂树砍伐一空,只剩下五株桃树,各自相隔六七丈远。
  如此这般忙碌准备,到第九日的一大早,大白和小黑就被滚滚雷声震醒了,两个畜牲仰头望向天际,只见乌云密布,沉沉压在山头上,鼻尖感受到一丝丝凉意。
  小黑三跳两跳,跳入林中消失不见,也不知去了哪里,不知要做什么。
  大白也不管它,叼着板车又往坳壁里拽了几尺,防止将要落下的大雨将被褥弄湿,然后扑棱着翅膀飞上崖顶,站立在悬崖上,鹅颈高高仰起,迎向雷声最密集的方向。
  在期盼和等待之中,大白的目光四下逡巡,忽然注意到数百丈外的山头上出现了一个身影。
  正是刘小楼,他同样仰望天际,等待期盼着天雷的降临。
  “轰隆隆……轰隆隆……”
  雷声阵阵,越来越密集,就在某一刻,雨滴终于飘飘扬扬洒落下来,落了半刻时,在越来越密集的雷声催促中,越下越大,越下越急,一时间,好似天上开了口子一般。
  很少见过这么大的春雨,刘小楼不由有些庆幸,他自八岁起便进了乌龙山,印象里从来没有在三、四月间下过那么大的雨,打过那么响的雷,在这德夯大山里,居然就遇上了,真可谓心想事成。
  通常来说,雨越大越急,雷就越大越重,观今日雨势,之后的雷势如何,差不多呼之欲出,实在让刘小楼万分期待!
  几乎是大雨骤然密集的同时,几道惊雷陡然炸响,好似在头顶上一般,他立刻做好了准备,将那段雷击桃木取出来,握在掌中。
  也就是刚刚取出雷击桃木的一瞬间,天上一道雷光猛然落下,将刘小楼右侧方向的那株老桃树劈得燃起了大火。
  雷霆天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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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给火元安个家
  此时的桃树刚刚承接雷火,接过来没有用,将来是不能长久的,烧个几日,其中的灵性就会渐渐散去。因此,必得用瑶寨巫法方可,故此刘小楼取出之前蚀刻过巫符的雷击桃木,将桃树上的雷霆之火接了过来。
  直到桃树完全烧毁,大火熄灭,终于在雷击桃木上接过来一团拳头般大的火焰,灵动跳跃着,正是雷霆天火的火元之精。
  至此,刘小楼取得夜桃瘴和雷霆火元,可以炼制灵豹了。
  今日这场雷雨,雨势大、雷也急,所以劈下来的雷火就格外壮实凶猛,别看只是一个拳头大的火苗,这可是一道天火的火元精华,在雷击桃木上燃烧着,跳动不定,极具灵性。
  刘小楼格外满意。
  雷雨急袭,本就不长,过不多久,雨歇云收,天光重新放晴。
  大白继续套上板车,小黑则在后面吃力的推着,没办法,雨后山路泥泞不堪,车子实在难行。
  刘小楼则斜靠在板车的箱子上,盯着插在旁边的雷霆火把,琢磨着炼化的方法。
  从德夯大山北上二百里,就进入了湘南,从这里开始,一切又变得熟悉起来,刘小楼虽然依旧低调回返,却已经不那么刻意躲躲藏藏了,只是尽量走偏僻无人的小道,却不再夜行晓宿。
  两天之后,回到了乌龙山,山下村民们都在忙着春耕,刘小楼在田间又见到了田伯,好几年过去,老头儿居然没怎么见老,依旧活力无限,插秧的时候,胳膊轮动如飞,当真干得一把好农活!
  刘小楼也没去打扰他,只是绕过他家时,进去放了个大银锭。
  这些年,在大白的努力下,三玄门已经不怎么缺金少银了,所以刘小楼出手还是比较大方的,十两银子扔出去,眼皮都不带跳的,反而是大鹅有些急眼,冲上去想叼回来,被刘小楼掐着脖颈扯出了屋子,直到上了乾竹岭,这畜牲都很不高兴,耷拉着双翅,满眼失落的趴在灶台下。
  但失落了没多久,大白又忽然嗅到了什么,长长的脖子猛然昂起,两只脚掌快速轮动起来,撑开双翅,半蹿半飞的就冲上了顶峰。
  一股清新的灵力在小小的峰顶漫溢着,小黑早已趴在最顶端的缝隙处,慵懒的蜷成一团,大白快步踱去,硬生生从小黑的肚皮下挤出半個身位,双翅收起,趴了下去。
  真是舒服啊!
  “嘎~”
  “喵~”
  打开灵眼,安抚好了家里两个畜牲,刘小楼便寻地方安置火眼了。
  此火眼非彼火眼,不是星德山、玉鹅峰上那些天然的地心火眼,而是接自天上的雷火精元,需要找个地方温养起来。
  夏巫的雷火精元,是直接温养在了她木楼里的,做了个火塘,看着很是简单,实则是极尽算计之后的结果。她这雷火精元得自三十八年前,而那时,瑶寨的谷场上是空旷无屋,她本人的木楼则位于寨子的东头。
  夏巫先定下了火塘的位置,才建了这座二层的木楼——因为天火无根,最好的温养处,是在半空之中。
  所以刘小楼已经做好了在乾竹岭上建竹楼的打算了。
  寻了半天才发现,温养雷火元精的最佳所在,居然就是峰顶这道缝隙!
  将大白扯开,把小黑踢开——没办法,这两个畜牲赖着不让位,所以不能怪刘小楼施展暴力手段,终于将石缝的使用权重新拿了回来。
  燃烧着雷火元精的雷击桃木刚刚送到石缝口,火光便猛然涨了三寸,向着石缝里钻,几乎要脱离开雷击桃木了——当然这是不可能的,由此可见雷火元精对这道石缝有多满意,是多么迫切的想要挤进去扎根。
  连续试了几回,终于找到了雷火元精最惬意的地方,大约从石峰下探七尺左右那么深。
  刘小楼决定将雷火元精安置在这个位置,稍稍偏向石缝的东北偏北一些。
  定好位置,刘小楼打算在石缝内悬空搭建一个火架子。
  这就简单了,石缝狭窄,不用盖楼,在石缝两壁找到卡点,直接将雷击桃木卡进去就好。为了防止雷击桃木掉落下去,还需要绳索绑定悬吊稳妥,也方便将来取用。
  雷火元精何等厉害,一般的绳索,哪怕是普通的绳索法器都吃不住这火力,乾坤袋多的是缴获自马岭、清远二宗的法器,其中也有几件是索、鞭之类,拿出来试了试,果然都是不行。
  试来拭去,没想到还是胳膊里那根玄真索合用,居然耐得住雷火元精的烧灼。这索子只能封闭经脉,对炼气修士几乎一拿一个准,却对筑基修士没什么用,如今已显得有些鸡肋了,干脆便舍出来,专门吊住雷火元精。
  当然,三玄索不怕雷火元精,雷击木却是会燃尽的,大约一个月左右就要换上一根,这次带回山的,大约只够半年之用,以后,刘小楼要注意多储备一些了。
  好在雷击木并不是什么难得之物,去任意一家大些的坊市都能买到,一、两块灵石就能买到一根手臂长短的,大约可以用上半个月。当然最好还是自己搜集,否则全靠买的话,一年下来也是笔不小的开支。
  一切很快弄好,雷火元精在石缝处定居下来,显得很是惬意。
  刘小楼琢磨着,唯一的问题,是不能在石缝上趴窝修行了,尤其是大白,否则就真成了烧鹅。
  想什么来什么,大白果然不服气,刘小楼刚往后挪出半条缝,它就偷空钻了进去,然后就闻到一股轻微的焦糊味。
  大白愣了愣,猛然“嘎”的一声惨叫,扑腾着翅膀往上窜,居然直上六、七丈高,头一回飞到如此高度,然后自峰顶飞落,瞧这架势,是直接往山下的乌巢河去了,搞得峰顶上落了一地鹅毛,还把刘小楼之前搭建的窝棚架子给弄塌了。
  不过刘小楼本来也准备搭个更结实些的,因此也无所谓,下了顶峰,去竹林砍竹子。
  刚砍了两根竹子,峰顶上又传来一声惨烈的猫叫,悠长而哀伤……
  刘小楼没有为此分心,都是灵性十足的畜牲,不至于一点小伤就嗝屁了,都有自己照料自己的能力,因此继续伐竹,花了半天时间,为雷火元精搭建了一个坚固结实的顶棚,不用再担心风雨了。
  其实雷火元精本就生于雷雨天,是不惧风雨的,刘小楼这么做不过是一层心理安慰罢了,感觉这火元跟个孩子似的,应当照顾好了才是。
  收拾妥当,他将葫芦取了出来,吊进石缝,正好悬停在雷火元精这团火苗的上方一尺,指尖一弹,一股真元送出。
  火苗缠上葫芦,葫芦中的夜桃瘴被这股天雷之火激发,开始滚动起来。
  ()

第五十八章 豹成
  南水瑶的金蛇蛊术中,需要魂、器、性三者俱足,夏巫的弱项是收摄蛊魂,补足这一条,金蛇蛊术就上了一个层次,所以她无论如何要跟刘小楼交换。
  刘小楼的蛇蛊秘法欠缺的是蛊性,所以他同样有着强烈的交换意愿,补足这一面后,蛇蛊秘法就完善了,同样上了一个层次。
  他炼的蛊魂是灵豹之魂,蛊器就是骨笛,最后的蛊性则需要慢慢炼养,养出什么样的蛊性,全看主人用的是什么瘴气。
  所以刘小楼一路回来都在琢磨用什么瘴气。
  乌龙山里是有瘴气的,比如天坑鼓的青草瘴、石花洞的黄梅瘴,但这两种瘴气威力都不大,迷个鼠啊、虫啊的没问题,再大一点的猫狗之类就不行了。
  最近的武陵山里瘴气很多,比如蚺蛇瘴、黄蜂瘴、蒙沙瘴、湿水瘴等都比较厉害,一般的蛇虎狼豹都经受不住,但这些瘴气的规模很小,且不固定出现,收集不易,无法稳定获得,不是好的炼制材料。
  所以他才决定用德夯大山里的夜桃瘴来培养豹蛊的蛊性,这种瘴气杀性只比武陵山那几种毒瘴略低,却能大量获得,绝对是当下最适合的材料。
  经过连续九天的雷火淬炼,葫芦里的夜桃瘴分量减去了大约一半,这些更为纯粹的瘴气沉淀在葫芦里,浓郁得如同粉红的水雾,晃来晃去。
  接下来,刘小楼将骨笛取出,吹奏声中,豹影便从骨笛中显出身来,粗粗瞧上去,和一头正常的豹子无异,瞧得仔细一些,便觉很是单薄,没有那种真正的灵动之感。
  刘小楼要做的,就是让它“换器”,搬到雷火元精那里接受炼炙,等炼成之后再重新搬回来。
  在笛音催促下,豹影纵身跃上石缝,趴在了石缝上。要炼的东西一架上去,刘小楼就发现,这石缝便如一座天然的炼器炉灶,灵力源源不绝上升,助涨火势愈发的威猛,豹影在火元的炼炙下,不停吸收着灵力,产生一种奇特的反应。
  同时,在刘小楼的真元催化下,夜桃瘴气蒸腾起来,从葫芦口散逸出来,充斥满整条石缝,在火力的催逼下缓缓透入豹影。
  刘小楼在石缝旁趺坐,双臂舒展,自腕、肘、肩等处折出古怪的模样,一上一下,不时变动着,看上去就好似在跳一种奇怪的手舞,实际上,这是南水瑶的一种巫蛊手诀。
  与此同时,他口中也在低声呢喃,发出外行人无法辨析的咒语,这同样是传自远古的蛊咒:
  六寸青草叶,九方皇皇天,不见下方土,可知未卜方。恶煞娄鬼将,追捉亡魂心,截其两肝魄,生入流疮针。未知盘王斩,何方躲形藏。押归幽泉路,送殆地狱殇。死毋违时刻,收尸听发落,号令晦显阳,速速令摄藏!
  到得入夜时分,刘小楼依旧在乾竹岭峰顶上炼蛊,火光自石缝中透出来,将他的身影投在竹棚上,听不懂的咒语声,配着双臂的诡异舞蹈,在竹棚上映着奇诡绝伦的人影。
  到夜半后,刘小楼心神完全沉浸其中,他倒映在竹棚上的影子,渐渐和他的身体舞动节奏脱节,有了一個眨眼那么长的时差,不经意看发现不了,若是仔细看时,却会令人毛骨悚然。
  如此炼了七天,就在某个时刻,蜷伏在石缝上的豹影忽然动了动——刘小楼发誓,绝对不是他的手笔。
  如同落水狗一样抖了抖身子,豹影忽然间整体收缩了一、两寸,就这一、两寸,便让豹子凝实了几分,立刻饱满丰富了几分。
  豹影缓步离开石缝,来到刘小楼身边,围着刘小楼转了两个圈,刘小楼这下看个清楚,这豹影那栩栩如生的逼真毛发,其实是无数朵燃烧的细微火苗。
  刘小楼和豹影之间,好似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一种无法言喻,却又能相互感悟对方情绪,并且简单交流的奇妙联系。
  灵豹忽然人立而起,对着刘小楼作势欲扑。
  刘小楼立刻回想起当年在十万大山中,被这畜牲狂追的情形,并且立刻就明白了它想干什么。
  “滚!”
  灵豹呆了呆,随即依照刘小楼的吩咐,当场翻身在地,滚了几圈,看得刘小楼满是新奇——真滚啊!
  测试了灵豹大约半个时辰,刘小楼大为满意,这玩意儿不仅灵性十足,威力也加大了不少,尤其身上毛发都是火焰,而且还是被雷火元精熏染过的火焰,隔着几尺远,头发就有要被烧焦的趋势,真要碰上,那能好得了?
  从此之后,这头灵豹就成了天雷火豹,先不说威力如何,单是卖相就极好!
  骨笛一吹,火豹就听话的缩回骨笛,算是重回老家了。
  至此,这根骨笛豹魂算炼成了,但只是初成,想要茁壮成长,就必须经常用雷火元精和夜桃瘴祭炼,这是个慢工夫,急不来的。
  将收回了火豹的骨笛横插在石缝间,距离雷火元精大约六尺远,这个距离刚好,可以让火元继续炼制骨笛,同时不毁伤骨笛。
  从绝顶处下来,回到小院子,这里已经被大鹅和小黑整葺了一番,可以住人了,两个畜牲这些日子被刘小楼赶下绝顶,不允许它们上去,都很是气闷,正百无聊赖的在院子里捉虫,忽见刘小楼露面,不约而同冲了过去。
  “委屈你们了,晚上给你们做鱼汤解馋!”刘小楼心情舒畅,微笑着安抚两个畜牲。
  两个畜牲撒开丫子,从他身边一闪而过,直奔上面峰顶而去,刘小楼只得无奈的跟后面追着叮嘱:“别往火上趴了啊——”
  进了自家屋舍,望着熟悉的屋内屋外,一时间想起了有些人、有些事,轻轻叹了口气,将这股淡淡的忧伤从心里赶走,他又取出临渊玄石阵来,仔细考虑改进的方案。
  一个要改的,是池子里的游鱼,要把对摸鱼者的应对之道加入进去。
  第二个要改的,是群攻损耗的问题,怎样同时应对几十人、上百人的消耗打法?
  日子就这么晃晃悠悠过了好几天,刘小楼一边思索着阵盘的完善思路,一边将得自大封山的七月香兰移栽进花圃里。七月香兰是种好灵花,不仅烹饪时提味,将来自己炼制迷离香筋时,若是加入一些,香味会更加迷离,品质也会更上一层。
  韩家只给了一袋炒熟的七月香兰籽,好在还有大白,捡到了一株完整的,带根带须,正合栽种。栽完之后,看了看其它三种灵花,刘小楼愈发满意。
  自家这小小的花圃,可是越来越像样了。
  正要返回绝顶,试试用雷火元精来炼制阵盘,忽然心下一动。
  神念和两株鬼榕幼苗是相通的,此刻,从正面山径的视角上看去,正有一人上山,一边上山一边四下张望。
  这株鬼榕发芽生长了才四年,主干不过七尺高,几根枝条不过五、六尺长,依旧属于幼苗。正所谓出生的牛犊不怕虎,这鬼榕也一样,几根枝条悄无声息做好了缠上去的准备。
  刘小楼连忙打断了鬼榕的胆大妄为,自己快步下山,迎了上去。
  这鬼榕真要缠上去,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要知道,来人可是筑基后期。
  剑修中的筑基后期。
  “林师姐,您怎么大驾光临了?哎呀呀,快快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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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以三玄门的名义
  林双鱼上了乾竹岭,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小院。
  在刘小楼看来,已经被大鹅和小黑修葺一新的木屋和院子,在林双鱼的眼中却甚是破败、寒酸,看罢心中暗自叹息:正如苏师弟所言,小楼这日子,过得属实不易。
  这两日正是乌龙山初春的雨季,大约要延续一个多月,几乎隔三差五就要下上一场春雨,将屋前的木台冲洗得干干净净,刘小楼便在木台上待客。
  伴着绿幽幽的翠竹、清新的泥土和山壁、可以远眺的群山,以及悠然的蓝天白云,真正走入这样的简陋之中,成了简陋中的一部分,林双鱼忽然又觉得,真个有出尘之感。
  她坐下之后,不由怔了怔,一时间思绪都游荡了出去。
  刘小楼给她斟满茶水,唤了几声才将她唤醒,:“林师姐?林师姐?林师姐?”
  林双鱼啊的回过神来,眨了眨眼,道:“你这乾竹岭上,还真是有些不一般好,多谢师弟,且饮一盏”
  刘小楼笑道:“我这些年越来越觉得,当年我三玄门创派师祖选定这里,想来是有些由头的,应当不至于乱选。”
  林双鱼又四下张望,沉吟着问:“三玄门小楼将来有什么打算么?”
  刘小楼一直察言观色,见林双鱼并没有察觉到灵力的散逸,心下很是松了口气,说明自己尽量遮掩的一番功夫起到效果了,又是给雷火元精安家,又是搭建罩在上面的窝棚,又是让大鹅和小黑在旁边消耗吸收,还真把灵力给拦下来了,至少在下面小院子里,林双鱼这个筑基后期也没有发现。
  不错不错,更加稳妥了。
  于是回道:“我也说不好,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们这等散修小宗,从来身不由己林师姐今日怎么得空来我乌龙山?是有事吗?对了,不会是来抓我的吧?”
  林双鱼笑了:“抓什么?将剑诀追缴回去就已经很不错了,抓人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天下之大,随便寻個僻静之处隐修,谁能找到?”
  刘小楼点头赞同:“林师姐说得是,比如我就曾去十万大山隐修过三年,进了十万大山,真就与外间隔绝了,想抓人嘛,毛都看不见一根!”
  林双鱼赞道:“小楼还去过十万大山隐修?三年吗?这可是不容易。”
  刘小楼感叹:“九死一生啊!”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林双鱼不是来抓他的,自然就是有别的事,刘小楼表态道:“林师姐,你我虽非一门,但在我刘小楼心里,就是一门,您既是十三郎的师姐,也是我刘小楼的师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能做到的,我刘小楼上刀山下火海也去拼命!”
  林双鱼想了想,问:“小楼和彰龙派如何?”
  刘小楼不解:“林师姐指的是”
  林双鱼道:“我听说乌龙山曾是彰龙派辖境,归彰龙派打理,小楼以前和他们熟么?能否在屈掌门跟前说上话?”
  刘小楼怔了怔,道:“我这一介散修,人家名门大宗,何尝拿正眼看过咱们?屈掌门我认识他,他恐怕是没空认识我的。不过彰龙派的臧家,我倒是比较熟悉,若是林师姐有事,可以试着说一说。”
  彰龙派可不是大封山韩氏,他不知道一个筑基在彰龙派眼里会是什么分量,但恐怕是难以入眼的,光是刘小楼七八年前知道的,能够叫出名来的彰龙派筑基,就有十五、六个之多,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究竟有多少个筑基,他是真不清楚。
  当年三派会斗青玉宗时,他就在彰龙派的队伍里,那场面可大了去了。其后濯水大战,他听说战死的彰龙派一方筑基就有七个!
  林双鱼又笑了:“没事的小楼,你就大大方方的上门去,打听打听和金庭派开战一事,要求加入他们,看看屈掌门怎么说。”
  刘小楼惊讶道:“林师姐这是什么意思?如这般大战,我们散修都避之不及,唯恐被你们名门大宗征募了去,死了都没人惦记一嘴,怎么还上赶着去送死呢?我也就是躲在这没有人烟的乌龙山上,否则多半也被彰龙派给征发走了,都不用上门去说。”
  林双鱼道:“我让你去找彰龙派,不是说你自己的事,是说伱家三玄门的事,你告诉他们,三玄门要参战,可以作为彰龙派的附庸宗门参战。据我所知,你们乌龙山这些散修宗门,以前也的确是归彰龙派管辖的,对么?”
  刘小楼道:“以三玄门的名义?作为彰龙派的附庸宗门?林师姐,这是何意?我这三玄门,就我自家一个人,上到掌门、中到长老、下到弟子和执事,全包圆了,一个人吃饱全派不愁。宗门不宗门的,又有什么区别吗?”
  林双鱼道:“当然不同。现在的三玄门,除了你这位掌门外,又多了三个人,是真正的宗门了。”
  说着,又问:“你们三玄门的门人弟子用什么信物?给我取三个。”
  刘小楼呆了呆,问道:“林师姐,你来真的?是你想参战吗?你们直接找上彰龙派不就好了?为何来我这里多此一举?”
  林双鱼催促:“有信物吗?”
  刘小楼摇头:“没有,只有掌门令牌,我三玄门传了三代,都是单传”
  林双鱼扭头看了看,见房门前堆着几根竹竿,是之前修葺小院留下的,于是伸手招过一段,纤细的手指穿花蝴蝶般飞舞,快得只见一团残影,残影中,竹屑纷飞。
  很快,三块竹牌便在她指尖逐一完成,每一块都大小相同,牌面打磨得光滑如玉,上面篆刻着两个字“客卿”,字迹娟秀典雅,如同两只蝴蝶。
  林双鱼道:“小楼,从今日起,三玄门招募三位客卿,可好?”
  刘小楼一脸无奈:“林师姐,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您就明说了吧。”
  林双鱼道:“本就要跟你说的我们南海剑派准备加入这次大战,但罗浮山不同意,我们游说丹霞派,丹霞派经过慎重考虑,决定不参战。所以,我们南海剑派没法子加入了”
  听着林双鱼的解释,刘小楼慢慢把事情捋清了。
  南海剑派是罗浮山最重要的附庸宗门之一,罗浮山不同意他们参战,他们就无法参战。
  因此,三位长老决定,由南海剑派弟子以个人名义,通过丹霞派参战,毕竟苏家和南海剑派有些交情,而且苏泾还在南海剑派修行。
  可谁知丹霞派最终给出的答复是不参战,所以借由苏家这条路加入大战,同样行不通。
  于是南海剑派继续退而求其次,只派了三名弟子过来,甚至不以个人名义参战,打算直接占用三玄门的名义。
  这就是林双鱼找上门来的原因,她道:“所以,这次须得叨扰小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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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拜山
  刘小楼眨巴着眼睛,认真消化着林双鱼带来的消息,过了一会儿,问道:“贵派如此孜孜以求参战,究竟何故?”
  林双鱼道:“你知道金庭派和青玉宗之争因何而起么?”
  刘小楼想了想,道:“当初在贵派时,曾听宝峰观伍观主提过一句,说是争宝物?”
  林双鱼点头道:“的确是一件宝物,可以打开上古洞府的宝物。”
  “钥匙?”
  “差不多吧。”
  “所以,林师姐你们是想去上古洞府?”
  “对,谁不想去呢?”
  刘小楼是真不想去。
  在他的认知中,于某个上古洞府寻到了什么宝贝,往某处虚空裂缝探险获得了什么体悟之类的奇遇,通常都发生在那些出类拔萃的天才身上,比如荆湘四大年轻翘楚,青玉宗的景昭、洞阳派的孙真六、天姥山的卢元浪、彰龙派的屈玄之类,如果有一天,刘小楼听说他们中的一个忽然得道成仙了,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
  刘小楼没什么天纵之资,对自己有比较清醒的评估,这样的奇遇,他是玩不起的。作为乌龙山修士,遇到机会的时候,哪怕十成里边有个三、四成可能性,他都敢拼上一拼,但如果连一成的可能性都不到,而且还很有可能搭上命去,那还是躲得远远的吧。
  因此,对林双鱼她们来说是個大机遇,对刘小楼则是两道生死大坎:先当炮灰冲锋陷阵,再上刀山下火海进油锅……
  刘小楼自家不敢去,却不反对林双鱼她们去,林双鱼就属于出类拔萃的人物,既出身名门正宗,又是剑修,这种机会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试炼,只是他比较疑惑,为什么林双鱼就一定要来走自家这条小路?
  “林师姐,真的要以我三玄门的名义参战么?用我三玄门的名义,和你们随便凑一个宗门出来,似乎没什么区别吧?不是我不想帮这个忙,如果真要用,我这里绝无二话,那掌门令牌完全可以借给你们,我就是好奇。”
  林双鱼非常肯定:“没办法,还真就必须请小楼帮这个忙。这种上古洞府之争,都是上古宗门参与,我们南海剑派自然是立派数千年、上万年的上古大宗,但谁让我们不能去呢?一时间又寻访不到什么上古宗门,只能加入你三玄门了。”
  刘小楼终于醒悟:“上古宗门……掌门令牌?”
  林双鱼欣慰道:“既然小楼知道掌门令牌,那就说明苏家人说的是真的了。”
  “苏家人……告诉你们的?”
  “是,小楼不会怪他们吧?”
  “啊,不会不会,能帮到林师姐的忙,本就是件好事……只是不太明白,非要上古宗门参与是什么道理?这个规矩……比较奇怪。”
  “上古洞府开启后,需要上古宗门的掌门令牌方可进入。就这么简单。”
  刘小楼一边思索,一边点头,请林双鱼在此间稍等,他自己则上了峰顶。
  伸手一招,便将掌门令阵盘自石缝下的招了出来,那口灵眼立刻就闭上了,很快,峰顶之上便闻不到灵力的味道。
  大白和小黑瞪大了眼睛,在峰顶上焦躁不安的转着圈,努力的寻找着,却什么都找不到。
  就连石缝中安家的雷火元精,对这种变化也有所感应,火苗噗嗤嗤跳了几下。
  将阵钥抽出,三件掌门令牌拆解开来,紫极门和形冥门两块令牌收回乾坤袋,自家的三玄令握在掌中,下到院子里,交给林双鱼:“林师姐,是这个么?”
  林双鱼接过来看了,点头道:“不错,就是它了。”很快又递还给刘小楼。
  刘小楼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却依旧感受不到任何灵性和异样,但他又确实知道,这玩意儿的确古怪,否则怎么解释可以用来炼制成阵盘,并且还能找到并打开灵眼?
  拿着这么一个东西,应该如何进入上古洞府呢?
  或许是知道刘小楼的想法,林双鱼道:“听我师尊说,持令可入,到时自知。”
  刘小楼点了点头:“那我现在应该”
  林双鱼道:“拜山,拜彰龙山。”
  从乌龙山下来,沿乌巢河顺流而下,过乌巢镇,再行十余里后,舍去竹排登岸,再向东北方前行百五十里,便是鹅羊山,也就是刘小楼过去帮忙收割灵田的臧家。
  实际上,鹅羊山和彰龙山是连在一起的,鹅羊山下的灵田,就是源自于彰龙山的灵力余脉,绕过鹅羊山,前面就是彰龙山了。
  由山谷而入,登山约莫四、五里,前方已见石柱山门,光滑的石壁上有一道不知何时留下的刀痕,刀痕划过四个古朴的篆字——太浮金顶。
  福地不是洞天,是灵泉灵眼汇聚的所在,而非虚空小世界。
  山门后的主峰就是太浮金顶,山顶并无险绝之势,相当平缓,在那郁郁葱葱间,掩映着数座金顶大殿,站在山门处,已能隐隐感受到灵力的气息。
  这便是彰龙山福地,灵泉浓郁,据说还不止一条。
  刘小楼不是第一次来了,小时候多次随老师来拜山门,向彰龙派求告,申诉他们师徒遭遇到的不公,有时候求告有回应,有时候却没什么用,对这山门可谓熟门熟路,当下走到山门左侧,掰住一根翠竹,向后一拉,松手,竹竿向前一弹。
  “噗”的一声,翠竹敲入前方密集的竹叶中,发出软绵绵的败革之音,刘小楼怔了怔,又拽着翠竹向前弹了两回,连续发出“噗”、“噗”之音。
  山门内那条弯曲的小道上下来一位,皱着眉头喝止:“行了行了,住手吧!”
  刘小楼指了指竹竿敲击之处:“六管事,该换家伙了?”
  这位彰龙派内门六管事仰头看了看,没好气道:“今年雨水太足!”说着,飞出一柄短剑,把那片竹叶、竹枝给砍下来,露出后头一面发红的铜鼓。
  刘小楼凝目细看,他这手法看似飞剑的法门,实则还是抛掷的路子,多年不见,这位内门管事还是炼气十层,也不知圆满了没有。
  这回再弹竹竿,就发出了“咚”的一声鼓响了。
  六执事点了点头,将短剑收回袖口,这才回头打量刘小楼:“是小楼啊?这得有好些年没见着了,还以为伱死了呢怎么今日上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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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太浮金顶
  这位六管事说话貌似很不友好,但刘小楼却听得颇为感慨。
  还是十年前的那股味!
  “托六管事的福,我还没死,哈哈。”刘小楼感到很亲切,旋即又是一阵神伤:“但很多人死了”
  六管事摆了摆手:“我知道,我知道,当初你们这帮乌龙山的家伙,居然敢和天姥山对着来,虽然结局不出意料,但我们大家伙儿都暗地里给你们挑大拇指,有股子血性!如今嘛,事情算是过去了,听说天姥山本就没有把你列入通缉名册里,托的不是我老六的福,是苏家的福回来也行,好好过日子吧。”
  “多谢六管事”
  略作寒暄,六管事开口问道:“很久没来了吧?这次上山是为的什么?我记得你上一回来,是立了功的,报了细作”发现刘小楼身后的林双鱼,当即打起哈哈:“哈哈,小楼可以啊,又换人了,上回跟着你来的女人就不错,这回换了一个,换的同样不错”
  刘小楼一阵冒汗:“六管事误会了,这位是”
  林双鱼直接打断道:“我是三玄门客卿,我姓林。”
  六管事眨了眨眼:“三玄门?”
  刘小楼提醒他:“我就是三玄门的,六管事忘了?”
  六管事啊了一会儿,想起来了:“对对对,你和伱师父,都是三三玄门的,你们不是一脉单传吗?怎么请了客卿?”又恍然笑指刘小楼:“哦,我明白了,发扬光大了,哈哈,不错不错,这客卿不错,美”
  林双鱼不再多言,招手从身后飞出一剑,在六管事头上挽了个剑花,剑身在空中一震,发出一股“啾”的剑啸声。如果说前面的剑花,有些炼气圆满的修士也可以勉强做到,那后面这声剑啸,就是妥妥的筑基手段了。
  这手一亮,六管事顿时就呆了,旋即怫然不悦:“筑基了不起?来我彰龙山显本事来了?刘小楼,我可告诉你,这里不是你乌龙山”
  林双鱼肃然道:“林某走遍天下,从未见过名门正宗如此待客,你口中嘻嘻哈哈,言语不敬,这是待客之道么?”
  六管事怒道:“莫拿什么大道理压我!我自和小楼说话,关你何事?我和小楼他们一向便是如此,你一个新来的,哪里知道我彰龙山的规矩?当真笑话,替谁出头呢?这里是我彰龙山的山门,你要是不愿听,你自己下山!”
  林双鱼脸色立刻冷了下来,她不可能再继和六管事争吵了,毕竟,以她的身份,和一個彰龙派值守山门的管事口角争执,传出去并不光彩,但出手略作薄惩却是没问题的,撑死了回头跟屈掌门道个歉就是了。
  她是剑修,擅长以剑说话,悬在六管事头上那柄短剑作势就要斩下来——当然不是真斩,斩下来的是剑柄,这是当真要动手将这位管事打晕了再说。
  刘小楼却唬了一跳,他是熟悉六管事秉性的,知道这位六管事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过去他和自己这些乌龙山的同道们都是这么个说话方式,不这么说还真就没法打成一片,见到自己后说习惯了,顶多就是有些轻视罢了,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恶意,见林双鱼动手,赶忙出手阻止。
  “林师姐,别”说话间,自身后飞出一道剑光,那剑光拦在了林双鱼的短剑前,堪堪阻止了短剑斩落。
  “林师姐勿恼,这位六管事说话一向如此,无心之举,无心之举六管事,六管事?”
  他想让六管事说两句软话,却见这位六管事仰头盯着两柄在空中悬浮的飞剑,张着嘴半天没有合拢,直到两柄飞剑各自被收了回去,刘小楼上来拽他,他这才如梦初醒:“小楼我没看错吧?你这是筑基了?”
  刘小楼哈哈一笑,道:“托六管事的福,不才算是筑基了,哈哈。”
  六管事一时间呆愣起来,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和林双鱼的这点小冲突早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刘小楼连说了三遍有事拜见白长老,这才晕晕乎乎将两人请了进去。
  太浮金顶上,有五座大殿、七处院落群,代表着彰龙山当年最辉煌的“五门七支”时代,那时的彰龙派,最巅峰时期拥有五位元婴,在整个荆湘地区首屈一指,比如今的青玉宗强上几倍都不止,可以和丹霞派抗衡。
  当然,现在也不能说彰龙山没落了,只是不再如当年那般显赫罢了,至少七大院落中的两大院落,已经改作他途,不再是当年两支的居所。
  太浮金顶十分平缓,并非陡峭的高峰绝壁,这五座金殿、七处院落群,便构成了一条山脊上的街市,十分的热闹。
  一路上,刘小楼见到了几位熟人,都是以前的彰龙山内门管事,见了六管事身后的刘小楼,有的冷着脸直当没看见,有的则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匆匆而过。
  六管事将刘小楼和林双鱼引到一处院落前,向院门外一位管事禀告,那管事便将二人请入院内偏房中奉茶。
  两位筑基来拜,就算是彰龙派也要奉茶的。
  将两人送入白长老的院子,六管事却没离开,直勾勾望着院门口,眼神很是迷惘。
  直到旁边有人将他拍醒:“跟你说话呢,宋老弟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唉四哥何事?”
  “我是说,明哥从十万大山回来,送了一只那边特产的野雉,不是什么灵物,就是比较难得,晚上下锅炖了,去我那里饮酒?”
  “啊,知道了,多谢四哥,我一定去哎?今晚?今晚不行,今晚不行,有事,替我向明哥致歉”
  “你这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是刘小楼”
  “刘小楼?”
  “乌龙山的那个刘小楼,你和他老师比较熟的,叫三玄的那个。”
  “啊,想起来了,郑三玄的弟子嘛,他怎么了?”
  “他筑基了。”
  “真的假的?”
  “他来拜山了,来见白长老,他还请了个客卿,也是个筑基,人就在这院子里呢。”
  “不会吧?”
  “真的”
  “乌龙山的人?筑基了?”
  “你没听错,筑基了。”
  “这几十年来头一个吧?”
  “三十年”
  于是,白长老的院子外,又多了一个百般滋味在心头的管事。
  三十年来头一个筑基的刘小楼正坐在白长老客堂上,端着茶盏品咂着香茶的滋味。
  茶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上次来是在客堂门口听吩咐,没资格进来,报了信领了赏赐就“滚”了,这回却登堂入室,安坐品茶,品的是彰龙山打理庶务的金丹长老——白长老的茶,当然要细品。
  这茶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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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报名
  自打刘小楼八岁上了乌龙山之后,听说过的、经历过的,但凡涉及到彰龙派的事情,最后出面拍板的人,就到白长老为止。
  因此,在他的印象里,打理庶务的白长老就是彰龙派的化身,
  其实这么多年来,他一共也就见过白长老不到十次,其中一半都是远观,比如三派合围乌龙山、会斗青玉宗那一年;而近距离的接触只有两次,一次是将密谋对臧千里不利者送上山来领赏,那次白长老赏了他两块灵石,一次就是乌龙山劫难那天……
  今天是第三次,终于可以站在高堂上相见了。
  白长老已经得知求见者是刘小楼——刘小楼这个人他是很有印象的,前些年可是风风雨雨,后来沉寂了几年又出现了,可以说是乌龙山硕果仅存的少数几个修士之一。
  难得的是居然筑基了,故此出面见上一见,看看他有何诉求。
  “哈哈哈哈……”白长老人未进门,笑声先至。
  刘小楼和林双鱼起身相迎。
  “刘小朋友,这几年老夫还几次念叨,问过他们你的行踪,都说不知道,整座乌龙山也荒废了,人去山空,没想到你回来了,还修为大进,成功踏入修行门槛了,真是可喜可贺呀!”
  “多承您老挂怀,晚辈在异乡沦落多年,终究还是思念故土,眼见着世道似乎平息了,便壮着胆子回来了,老人们都讲落叶归根,今后还是托庇于您老门下……”
  “哈哈哈哈,什么落叶归根,你年纪轻轻,正是勇猛精进的时候,我们这些老头子才谈得上落叶归根。你放心,有彰龙山在,天姥山再不能难为了你,你们乌龙山怎么也得留点修行种子才是,没有赶尽杀绝的道理!回来就对了,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白长老忽然不笑了,眨巴着眼睛瞪着一旁的林双鱼。
  林双鱼微微一笑,浅行一礼:“见过白前辈。”
  白长老惊讶道:“双鱼?老夫听说小楼招揽了人手加入他那师门,不会是伱吧?”
  林双鱼道:“正是晚辈,晚辈如今是刘掌门门下客卿。白前辈请看……”
  白长老看了一眼她掌中的客卿竹牌,眼皮子跳了跳,沉吟着问道:“你老师来了么?”
  林双鱼摇头:“不曾来,这两年来,晚辈修行几无寸进,故此自己出来游历天下。恰逢小楼为壮大宗门,力邀我加入,故此以客卿身份暂居三玄门,以求大道之途。”
  白长老点了点头:“你们剑修确实如此,须得多多试炼,你们南海剑派这回是瞄上了那座洞府了?”
  林双鱼笑了笑,否认道:“晚辈如今的身份是三玄门客卿,与南海剑派无关,今后这半年的行止,都听我家掌门吩咐。”
  白长老瞟了一眼刘小楼,似笑非笑:“那得叫小楼一声刘掌门了,哈?”
  刘小楼顿时汗颜:“岂敢岂敢,您老别吓唬晚辈。”
  白长老挥了挥手,让两人重新落座,自己坐在主位,端起茶来小口小口啜着,却半天没有说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双鱼也端着茶慢慢品,白长老不说话,她也就不说话。
  唯一有些尴尬的是刘小楼,看看这个,看看那個,冒了半天汗,手足无措了多时,才渐渐适应过来,一咬牙、心一横,端起茶盏跟着喝起来,就当自己是个局外人吧,这件事和自己没关系!
  其实自己本来就是局外人,完全是为了答谢林双鱼而来,否则自己躲在乌龙山上多么逍遥快活,跑来主动申请参战做甚?
  不过林双鱼倒是答应自己,真正开战的时候,他这个掌门在后坐镇,由她为三玄门冲锋陷阵。
  就是不知道,另外两个客卿会是谁呢?林双鱼对此一直没有吐过口。
  除了林双鱼外,刘小楼认识的南海剑派弟子,只有苏泾,其他就没有了。
  至于宝峰观的伍观主,一把年纪了,应该和他无关
  心里琢磨着这件事,倒也让他打发了一段时间,平复了一些尴尬,继续坐等这两位谈出个结果来。
  但在坐等的时候,他隐隐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眼前这两位,似乎不仅仅是认识而已,难不成有什么渊源?
  果然有渊源!
  就听白长老再次开口了:“你三师叔,还好吗?”
  刘小楼扭头看向林双鱼,心里琢磨:“她三师叔?那不是十三郎的师父白长老吗?咦?白长老?两个白长老”
  就见林双鱼回道:“白师叔还好,这几年在西樵山足不出户,专心训导弟子。”
  白长老眯着眼睛道:“他这次会来么?”
  林双鱼摇头:“白师叔没说过要出山,可能他还是不会出山。”
  白长老低声道:“当年他那弟子自己去的濯水,老夫不知,其后不是也回来了么?”
  林双鱼摇头道:“晚辈不知白师叔怎么考虑的,但记得有一回他曾经提起过,或许并不是为了苏师弟的事。”
  白长老沉默片刻,缓缓道:“我知道了”
  又过了片刻,他再道:“其实你直接过来投我门下便是,想去洞府,以彰龙派弟子身份不好么?”
  林双鱼微笑道:“晚辈现在是三玄门客卿,您老堂堂大宗长老,也要挖小门小户的墙角么?”
  白长老哂然:“你师叔不许?不愿意就算了,三玄门就三玄门吧,终归还是归属我彰龙山之下,又何必多此一举?”
  说到这里,他忽然怔了怔,“啊”了一声,琢磨片刻,道:“明白了回去跟你老师说,老夫多谢他代为转圜。”
  林双鱼依旧微笑不答。
  白长老立刻雷厉风行起来,将一位执事唤进门来,当场吩咐:“将三玄门列入咱们宗门辖下小宗,下月赴洞庭参战。”
  那执事点头记下:“是了三玄门?掌门是”
  刘小楼终于履行自家掌门职责:“刘小楼哎,对对对,乌龙山的,您知道我,哈哈”
  那执事笑道:“刘掌门大名鼎鼎,咱彰龙山谁能不知?贵派参战几人?”
  刘小楼看了一眼林双鱼,林双鱼比划了三根手指,刘小楼忙到:“三人。”
  林双鱼连忙多加了一根,刘小楼只得叹了口气:“四人。”
  记下之后,那执事问:“长老,这就是三家小宗了,多了一家”
  白长老很干脆的回答:“拿下龙白宗,他家人不少,却只得一个筑基,比得上三玄门么?拿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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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逐渐成长的两个家伙
  离开太浮金顶,刘小楼和林双鱼默默返回,一时无话。
  路过鹅羊山的时候,正好看见陆续有人扛着米袋从臧氏庄园中出来,其中多有背负刀剑等法器者。
  刘小楼放缓脚步,多看了几眼,林双鱼在一旁终于开口:“小楼在看什么?”
  “今年的臧家春耕有些早……现在居然都结束了,比我算的早了半个月……”
  “春耕?小楼还懂灵植农事?”林双鱼有些诧异。
  “不太懂,就是给他们家帮过工,收过稻子……”刘小楼忽然笑了:“当年曾经发过梦,梦见我有一天发达了,给他们家收完稻谷,称量的时候不用被管事的狠狠踢上一脚,哈哈……”
  “踢上一脚?”林双鱼听不太懂。
  “没事……咱们回去吧。”刘小楼摆了摆手,加快了脚步。
  到了乌巢镇,刘小楼没有穿镇而过,却带着林双鱼去了一家粮铺,到柜台上打招呼:“掌柜的,有今年新进的灵米么?”
  掌柜的还是那个掌柜的,十年未见,似乎岁月在他脸上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看上去就和十年前一模一样。
  一个整日收购贩卖灵粮的掌柜,这些东西能少吃得了吗?哪怕是個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光是天天吃灵粮,就足够他延寿几十年了,就算到了八十岁,看上去也就跟五十来岁差不多。
  他记性同样极好,当即乐了:“刘小仙师,多年没见了,一向还好?”
  刘小楼道:“托您的福,没毛病!有新进的灵米没?”
  那掌柜的道:“哪能没有呢?怎么,今年刘仙师不卖灵米,改买灵米了?”
  刘小楼哂然:“瞧您说的,这么多年了,那还能不长进些?”
  那掌柜的翻出一个口袋:“要多少?十斤?二十斤?老规矩,一两五一斤。”
  刘小楼讨价还价:“一两二钱……”
  “刘仙师你是老人了,你是知道的,那就没赚头了,不可能!”
  “能赚两钱嘛。”
  “这可是灵米,才赚两钱银子,我这铺子还开不开了?”
  “我买一百斤!”
  “一两四钱!真是要了我的命了,再不能减一分银子了,否则我就跳乌巢河了!”
  两人最终以一两三钱银子一斤的价格,成交了一百斤,两个麻布口袋,刘小楼扔进乾坤袋里,一下子将袋子剩下的空间几乎填满。
  然后又去买酒,还有各种调料等等……
  林双鱼好奇的看着他忙碌着,忙完之后又跟着他一起回山,路上忍不住道:“这些琐事,你都一个人忙活?”
  刘小楼道:“要不然我们是散修呢?”
  林双鱼建议:“散修又不是独修,你好歹也是上古宗门的掌门,如今又筑基了,有资格收徒了。”
  刘小楼叹了口气,道:“收徒啊?太麻烦了……我这岁数还不算大,还有希望再往上冲一冲,哪里有时间收徒?”
  林双鱼道:“那就找个家仆,伺候你的起居饮食。”
  刘小楼笑道:“我有什么可伺候的?一个人惯了……这也就是林师姐来了,而且还要来两个人,我这才多备些吃食,平日里都是极简单的,相当舒心,用不着什么仆人。有个仆人在旁边,还要操她那份闲心,累……”
  夕阳落山,这是林双鱼在乌龙山过的第一个夜晚,也是她成为三玄门客卿的第一个夜晚,而这第一顿晚饭,她就知道为什么刘小楼用不着仆人了。
  眼睁睁看着大白叼来一堆枯枝败叶,然后拼命啄着,一阵白影晃动,烟火冒起……
  又感到一阵凉风吹动,小黑自林中窜出,三蹦两跳的来到院子里,嘴里拖着只兔子……
  然后小黑又叼来两根竹笋……
  两个家伙就着火堆处理兔毛、内脏,又给竹笋剥皮,折树枝搭火架……
  接着,大白去处理灵米……
  然后大白看了眼“游手好闲”的林双鱼,又看了看那点兔肉和竹笋,于是换小黑照料火堆,自己扑棱着翅膀从旁边悬崖一跃而下……
  天知道,林双鱼真不是游手好闲,而是目瞪口呆,或者说目眩神迷。
  南海剑派是剑修宗门,剑修们自信掌中剑可胜万物,一心剑道,心无旁骛,西樵山上是没什么灵禽灵兽的,没人有那份精力和兴趣去捣鼓。
  但罗浮山是有的,林双鱼就见过几头灵兽,都是罗浮派豢养了不知几百、上千年的灵兽,神通威能堪比金丹乃至元婴,是罗浮山镇山之宝,每一头都被罗浮派如同老祖宗一般供着,哪里会见过眼前这般景象?
  大白跳崖后,还来不及震惊和琢磨原因,她的目光又被小黑深深吸引,这只黑猫半立着,用两只猫爪和一条尾巴翻转着火上烤着的兔子和竹笋,翻转片刻,又去旁边的灶台上抱了许多瓶瓶罐罐过来,往上兔肉上抖落那些调料。
  也不知看了多少时候,刚刚跳崖的大白又蹿了上来,这回扁喙里又叼着一尾尺许长的大肥鱼……
  直到兔肉烤好、竹笋鱼汤炖好、灵米饭煮好,刘小楼才从崖顶上回来——他刚才上去看雷火元精和雷豹骨笛了,下来后往竹笋鱼汤和烤肉上撒了些小颗粒的东西,香气顿时蔓延开来,充斥着整座小院。
  林双鱼眉毛一挑,笑道:“大封山的七月香兰?”
  刘小楼道:“和他家的韩九千认识,去拜山时他没在,他家里比较客气,送了一袋给我,我说不收吧,他家四老爷、二房的韩高几个死活不答应,说我不收就不让我走,你说这事闹的,他们家啊,就是太好客!好了,可以开吃了,小黑去把酒取来……”
  两人两兽就在屋前木台上开席,围坐在一起,一时间,“喵喵喵喵”、“咄咄咄咄”不绝于耳。
  林双鱼左右看,颇觉有趣,那吃起来早就没了滋味的灵米饭,忽然又变香了。
  一餐吃罢,林双鱼问:“伱这里只有这座小院?山下有地方住么?”她是修行人,筑基后期的高手,闯荡天下多年,哪里不可歇宿?跟树下、石上、洞中,随便一坐就能过夜,说出来不过是避嫌而已。
  刘小楼道:“就在下面不远有个半松坪,是我三玄门废弃的院子,需要修葺一番……”
  林双鱼摆手:“就那里吧,不必修葺了。”
  见她要走,刘小楼实在忍不住了:“林师姐,说了半天,另外两位客卿到底是谁?”
  林双鱼想了想,摇头道:“我也说不好……”
  刘小楼愕然:“说不好?”
  林双鱼道:“邀请了不少人,不知道最后谁会来。”
  刘小楼眨了眨眼:“要是都不来呢?”
  林双鱼笑指两个畜牲:“那就让它们上!”
  ()

第六十四章 第二位客卿
  当晚,刘小楼还是下了一趟半松坪,助林双鱼将那院子简单归置了一番。
  方不碍离开也有七年了,这院子本就简陋,经历了七年的风雨,早就破败得厉害。不过两人都是筑基修士,又有大白小黑帮忙采伐新竹、藤蔓和草叶,没用半个时辰便收拾好一座竹楼,让林双鱼可以入住。
  林双鱼满意点头:“今日起,这里便是三玄门客卿院了,掌门回去歇着吧。”
  刘小楼点头答应了,回到竹林小院,继续修行自家三玄剑,摸索出剑、收剑的窍门,熟悉黄龙剑诀的各般变化,反复研读剑诀总纲。
  至于最后还有哪两个会来,他也懒得管,让大白小黑上阵,多半是句玩笑话。
  事实证明,林双鱼说的果然是玩笑话,次日一早,迎着初升的朝阳,有人上山。
  这人上到大半时,忽然驻足,侧脸仰天,四下查找着什么,很快便有了发现,绕过几株老松,从松树后面拐上了前往半山坪的山道。
  很快,他就见到了半山坪前等着他的林双鱼:“师姐,我来了。”
  林双鱼点了点头:“果然是你,怎么晚了一天?我以为你昨夜就能到。”
  那人叹了口气:“是晚了一些。”
  林双鱼将一块竹牌抛过去:“你的。”
  那人伸手一接,左颊微微搐动,将竹牌接在手上看去:“客卿?哈哈……”
  林双鱼问:“受伤了?谁?”
  那人道:“没事,七师妹。”
  林双鱼微觉差异:“七师妹?我以为是二师弟。”
  那人道:“七师妹进步很快,那柄剑也好……”
  林双鱼道:“你就是差在剑上了,藏剑阁里上品好剑十七柄,你居然一柄都没碰上,看看这回能不能碰上机缘吧。走吧,跟我拜见掌门。”
  那人答应了,跟在林双鱼身后上山:“掌门就是他了?”
  林双鱼道:“掌门就是掌门,不是他!”
  上到竹林小院,刘小楼已经在院前等候了,脸上带着笑,却又有些尴尬。
  鬼榕生长在山道上,比半松坪更低一些的位置,因此也就比林双鱼更早发现来人,等到来人真正站在跟前时,终于让他确定,这人就是在西樵山那个夜晚,云崖瀑上撞见的聋哑人。
  林双鱼介绍道:“这就是刘掌门。掌门,这是咱们三玄门客卿伍长庚,以前是我三师弟……”
  伍长庚眨了眨眼:“以后不是了?”
  林双鱼道:“三個月内不是。”
  伍长庚“哦”了一声,向刘小楼拱手:“见过掌门。”
  刘小楼下意识拱手回礼,忍了半天,终于将疑问咽回肚子里,还是不想问了。当时自己在云崖瀑上被耍得再厉害,也是为了黄龙剑诀,其他的一切都无所谓!
  伍长庚好似也忘了当夜之事,就好像压根儿没见过刘小楼,从头认识之后,摸了摸肚子。
  伤后肚子容易饿,又奔行数千里,从西樵山赶到乌龙山,肚子开始嘀咕了。
  听见他肚子叫唤,林双鱼眼睛一亮:“长庚还没用早饭吧?正好,来来来……”
  伍长庚道:“不用,我上山时跟下面摘了个果子……”
  林双鱼斩钉截铁道:“那哪行?必须吃!大白!大白呢?大白!小黑!小黑……”
  在伍长庚的疑惑不解下,刘小楼上了绝顶,一个捏着长脖子,一个掐着后脖颈,将两个正在酣睡中的畜牲从绝顶石缝处弄了下来。
  林双鱼眼中带光,给伍长庚引见:“你看它们……”
  伍长庚伸手去接大白和小黑。
  刘小楼:“……”
  两个家伙还在睡眼朦胧之中,被伍长庚顺手接过去提着,一时间也是各自发懵。
  伍长庚打量手中两个家伙,喃喃道:“烧鹅我拿手,这豹……猫还是豹?最好去抓条蛇,弄个龙虎斗!”
  一边嘀咕着,一边往灶台那边踅摸菜刀。
  就在一阵短暂的寂静之后,猛然间就爆发出剧烈的喧闹和挣扎!
  “嘎嘎嘎!”
  “喵喵喵!”
  “哎!搞什么鬼?敢偷袭?这烧鹅有灵性……”
  “长庚别乱来!”
  “我去!看剑……”
  “别动剑!”
  “哎?伱小子……掌门这剑法不错,这就是黄龙剑诀么?”
  “长庚把鹅和猫放下!”
  “你这剑从哪出来的?无影无踪啊……好的,放下猫鹅……”
  “嘎嘎!”
  “喵~喵~”
  “掌门,你的剑也放下吧,着!好了好了,很不错了,别沮丧,这才修了几个月?都没半年吧……”
  暴雨之后是天晴,乱斗过后是平静,半个时辰之后,鹅毛和猫毛被扫除干净,某位筑基的胳膊上,新添的创伤也被敷上了更有效的虎骨丹,竹林小院就此恢复了原样。
  “长庚你看……没见过吧?
  “果然有趣,哈哈,你看它们在吃饭,还会吃鱼,好的开饭……掌门,这个金镯重七两,还请掌门收下。”
  “长客卿是什么意思?”
  “他姓伍,不姓长。”
  “掌门你这灵米应该是存放得时日久了,有些发陈,这金镯子可以换些新米。”
  “陈米吗?不会啊,昨天刚买的,粮铺的掌柜说是刚打下的鹅羊山灵米。”
  “那就是掌门被掌柜的哄了,掌门斗不过掌柜,正常。”
  “林师姐你吃着觉得陈吗?”
  “这米陈吗?我怎么没吃出来?”
  “师姐……好的好的,林道友怎么没吃出来呢?有股子味……”
  “长客卿真打算拿这金镯子给我换新米?哎呀,我听说客卿都是领薪俸的,长客卿不领薪俸,还补贴宗门,实在是……”
  “掌门,他姓伍啊!”
  “没事,这米还是换一下吧……”
  “哦,好的……林师姐,这米你吃着觉得有不对的地方吗?”
  “我没觉得……长庚,你不会是跟七师妹斗法伤着舌头了吧?舌头伸出来我看一下。”
  “掌门……师姐,不是,林道友,你们的碗我尝尝……哎?不对啊……”
  “大白,你干嘛往后缩?小黑,小黑?哎?干嘛?”
  “师姐,不是,林道友,它们怎么跳崖了?”
  “是去捉鱼去了吧,昨天我来的时候就是。”
  “长客卿,我给你重新换一碗饭吧,嗯,碗也换一个……”
  ()

第六十五章 飞剑的境界
  当晚,在三人两兽的努力下,半松坪上又一座竹楼被修葺一新,三玄门客卿院又多了一位住户。
  到得半夜时分,林双鱼被外面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动惊醒,出来看时,却是伍长庚才修葺好的竹楼塌了。
  林双鱼有些诧异:“怎么搞的?”
  伍长庚身上挂了些竹枝竹叶,很是摸不着头脑:“哪处竹竿没锲好么?”
  林双鱼道:“太晚了,你去掌门院子凑合一宿?”
  伍长庚摇头:“算了,材料都没坏,我重新搭吧。”
  林双鱼只得揉了揉脸颊:“那就快些吧……”上前收拾散乱的竹架子。
  一夜无话,次日大早,漫山遍野的晨雾散去后,又是一个天晴日,在刘小楼严厉训诫之后,一鹅一猫做出来的早饭恢复了正常,三人两兽围坐在木台上,吸溜着添了金环蜂蜜熬出来的灵米粥,就着乾竹岭上的笋菇等等拌菜,大家吃得很是滋润。
  吃罢,伍长庚摸出来两块灵石,给大白和小黑一人分了一块赔罪,两个畜牲这才哼唧哼唧的叼着两篮子锅碗瓢盆跳崖,去了乌巢河边,没再找伍长庚的麻烦。
  林双鱼打听起乌龙山的景致,刘小楼便将左近的鬼梦崖、半亩峡、龙马瀑等几处告知他们,还提到了生长过妖藤的天坑鼓,听得林双鱼和伍长庚大感好奇,便打算去转一转。
  刘小楼本想作陪,却被林双鱼给拒绝了:“掌门你就踏实在岭上修行吧,我和长庚自去看看就好了,都是一家人,没必要那么客套。”
  这两人溜达下山后,刘小楼继续在木台上感悟黄龙剑诀的总纲。
  昨日和伍长庚的一次交手,两柄飞剑只是短短来回了三招,三玄剑就被人家从空中打落了,差距有点大。虽说伍长庚是进了筑基后期的高手,比他高出两个层次,但如此脆败,还是让刘小楼生起强烈的危机感,让他对修炼飞剑很是紧迫。
  只不过修行飞剑就是一個水磨工夫,须得时时刻刻,尤重细水长流。
  不是说那种一朝顿悟的剑修没有,相反,还真有,但刘小楼自己却绝对不是,他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闲散野修,所以要遵循时时刻刻勤奋修行的正道。
  剑行中央戊己之道,土性王,水为上相,正向南坐,暝目存神,内思剑气向黄,白气侍之,黑气养之。三气随化而显,上与天通,下入腹中,正黄浑如鸡子,澹泊无为,万物自理。道君主之,服灵方以匿景,则八方被化,百神并营,地吐醴泉,天垂景星,黄龙见升,精芝英茂,威僖生,四夷伏,天下平。
  总纲就这么简单,按照刘小楼自己的理解,大致分三层境界:
  第一层,养成白、黑、黄三气,黄气为主,让白气侍奉,由黑气滋润。
  第二层就有点玄了,似乎与凝炼有关,又是什么显化,还搞出什么无为之类的,具体如何,则须真正到了那一层后方可施展出来。
  而最后的第三层,则玄乎得不行,说什么持道要秉持真正的大道之意,却又不可明说,总之要既知道又不能知道,在模糊而朦胧中去行剑道,如此,则会有一系列巴拉巴拉的效用云云。
  说白了,就是一剑出手,你自己都不知道斩哪儿去了,甚至不知道要斩谁,却又偏偏斩中了目标,然后天下都被荡平了,这就是黄龙剑诀的终极大道。
  刘小楼目前依旧处于飞剑的温养和存想阶段,也就是大纲中的“瞑目存神”,正在努力去“内思剑气向黄”,还没到第一层的三气阶段。
  应该算是第一层的前置阶段。
  在他这个阶段,飞剑可进出通畅,可攻收如意,却只是普通的剑招,没有任何神通附着其上,全凭三玄剑本身的威力伤敌。
  只有进了第一层后,才有神通加成于飞剑,也就是第一层加成:一剑化三气。
  听上去挺高端的,感觉还不错,这也给了刘小楼无限的遐想,让他有充足的动力修炼下去。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化气的苗头。
  不管如何,至少这三个月对飞剑的修炼,还是取得了不小的进步,也就是进出越来越畅通,攻守越来越如意了。
  尤其是经历了昨日一败,对伍长庚的飞剑的“游刃有余”,有了比较深刻的体会。
  这种“游刃有余”似乎很契合黄龙剑法,从另一个角度印证了黄龙剑诀总纲中的“澹泊无为,万物自理”,所以刘小楼只是修行了几个时辰,便觉有所进益。
  三玄剑出腚,伴随着一声龙吟——目前只有刘小楼自己听得见,尚不确定是不是幻知,在空中几个转折,五支分叉如同五指一般灵动,不仅可成抓、可握拳,还可飞速旋转,锋锐惊人,效用不俗。
  玩到欣喜处,三玄剑被操控着抓了根竹管,蘸上红泥,追着大白和小黑,在它们身上写字,无论大白还是小黑,身上都是纯净一色,最是合适练习书法。
  这一通追逐,追得乾竹岭上鹅飞猫跳,纷纷扰扰,刘小楼玩得不亦乐乎,哈哈大笑。
  正在勇追穷寇时,三玄剑在空中快速兜了个圈子,没入刘小楼股后。
  刘小楼好奇的来到小院门口,盯着上来的山道。
  鬼榕传来画面,又有一人上山。
  这段时日,鬼榕已经接受了刘小楼对它们的训诫,不会随意攻击上山的客人,只有在刘小楼发出明确的指令时,才会动手。
  上山的这位,还在好奇的四下打量着,一边欣赏着乾竹岭的风光,一边就来到了竹林小院前。
  一袭青衫,已是人到中年,望之四十来岁,但刘小楼知道,此人的真实年岁是五十五。
  来人正是大封山韩氏二房之主,韩九千的兄长,韩高。
  说起来,刘小楼和韩高之间的来往并不多,还不如韩四爷,更不如韩九千,但当日辞别大封山时,韩高给足了刘小楼面子,有什么话都顺着刘小楼说,让刘小楼感到春风明媚,印象特别好。
  刚刚分别不到半个月,韩高就来拜山了,让刘小楼有些意外。
  “哈哈,韩兄,怎么忽然驾临我乌龙山了?真真是让人欣喜啊。自分别之后,弟就一直思念着韩兄。”
  韩高一边拱手,一边快步走来,也笑:“小楼贤弟,多日不见,想煞为兄了。之前为兄还去了鬼梦崖,在鬼梦崖待了几日,却始终没见着小楼,正要离去,正巧自山顶俯瞰时,依稀却见山下有人自你这边山头出来,便寻思着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寻到你了。”
  刘小楼致歉:“都是弟的不是,弟原本隔三差五就去鬼梦崖的,正好有客拜山,故此耽搁了,让韩兄白等了几日。来来来,让弟给韩兄敬茶,以为赔罪。”
  韩高问:“那两人果然是小楼贤弟的客人么?若非他们,还真是错过了,哈哈。”
  刘小楼原本还怀疑韩高是第三位客卿,现在终于确知,人家不是。
  香茶敬上,对坐于木台,韩高四下环视,赞不绝口。
  等他赞完,刘小楼问:“韩兄上山,不知可有疑难之事?若有,还请告知,弟与韩兄一并参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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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医者仁心
  刘小楼其实并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当初在大封山时,这位对自己不错,又是好言相向,又是赠送土特产的,还盛情留饭,那就足够了。
  这位可是正经的修行世家,不是那种祖上有过几个炼气期,就敢自称为世家的伪世家,是占有大封山灵眼,在罗浮派中都有记名的真世家!
  今日又不远千里登门拜山,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乌龙山修行笔记》第六十六章 医者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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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争位
  “深内而勿动情,思脐中赤色如鸡子”
  “忘形忘物,叩齿七通而起咒,咒非言咒,乃心咒,曰:温丹田,结仙丹,服玄珠,列仙班”
  “待彼合气则微动其形,动其形者,以筑五音”
  “五音不懂吗?五音啊,嗯,哼,哈,啊,呼”
  “不对,嗯有个上挑之音,嗯~,再来哎,对咯下面是哼,哼,不止走鼻腔,还要走心!再来”
  “我家阴阳经当然有经脉修行法,但你经脉没问题,所以咱们不炼经脉,直接上阴阳术”
  两人就在屋前的木台上教学,刘小楼尽心尽责,一直教到傍晚日头西斜,这才停了下来:“好了,就到这里,今夜韩兄先把这些掌握好,明日再接着学下面的。”
  韩高长出了一口气,叹道:“以前也接触过阴阳法,甚至研究过,却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今日真正从贤弟入手,才发现这门功法博大精深,非我原先所想。”
  刘小楼道:“也不是你的问题,是你接触的那些功法有问题,阴阳之道,贵在持正,或许是你原先看到的那些走了歪门邪道吧。我家三玄门的阴阳术就是正道”
  “正邪如何区分呢?”韩高问。
  刘小楼回答:“正,则阴阳两利,邪,则损一补一,大致如此。”
  “原来如此”
  正谈论间,刘小楼忽道:“回来了。”
  韩高一怔:“是早前下山的那两位?”
  刘小楼点头:“对,他们去逛山景去了大白大白!做饭了!”
  韩高微惊,他知道刘小楼才入筑基不过三年,论修为远不如自己,为何却能比自己更早察觉来人上山呢?但转念一想,刘小楼擅长阵法,想必这乾竹岭上有护山大阵吧。
  思索间,来人出现在山道上,快步行来。
  韩高一见,顿时大吃一惊。今早在鬼梦崖上往下看,隔着数里看不清是谁,谁知道刘小楼这两位朋友竟然会是林双鱼和伍长庚!
  身在岭南,作为罗浮山附庸世家之一的一房之主,韩高当然知道这两人,那可是罗浮山最重要的三家附庸之一,南海剑派下一代的杰出子弟。作为剑修,南海剑派弟子的斗法实力一向是要高估半层乃至一层的。韩高虽然没和他们比划过,但却听说过这两位的很多事迹
  他在刘小楼身后发怔,对面的两人已经进了竹林小院。
  林双鱼道:“掌门,晚餐大白,看你的了”见到韩高,点了点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大封山的韩二爷。”
  韩高连忙躬身行礼:“韩高见过双鱼剑、太白剑。”
  林双鱼问:“韩二爷也接到我发的双鱼令了?我那双鱼令只发我南海剑派一系各支,韩二爷如何接到的?”
  韩高茫然:“这却是不知”
  林双鱼点了点头:“我说呢,那就是韩二爷自己来乌龙山寻访小楼掌门的了?”
  韩高更是呆了:“小楼掌门?”
  林双鱼叹了口气:“你什么都不知道啊,怎么上山?”
  伍长庚在旁道:“韩二爷,我和师姐现在是三玄门客卿,伱若是访友,我劝你早些把话说完,就此打道回府吧,我们三玄门不日就要去洞庭参战了,洞庭大战知道吧?”
  刘小楼拉过韩高,将事情大致跟他讲述一遍,韩高听罢,顿时心中大动。
  如果能借此机会攀上南海剑派的双鱼剑和太白剑,自然是极佳的机缘,虽说代价是要参与到一场规模空前的大战里,但回报却也相当可观——有机会进上古洞府!
  何况跟在南海剑派身边,相对而言是比较安全的。
  怪不得自己庶弟韩九千要与这位刘道友结交,还有这三玄门,恐怕是不能轻视了
  想到这里,韩高主动要求参战:“小楼,掌门,愚兄也愿为三玄门客卿,还请掌门接纳!”
  刘小楼瞟了瞟林双鱼,林双鱼却摇头道:“不行。”
  刘小楼向韩高无奈示意:“你看”
  于是韩高撇开刘小楼,向林双鱼申请加入三玄门为客卿,林双鱼告诉他,这个机会是留给南海剑派一系的,他这个大封山韩氏的人就别想了。
  然后韩高据理力争,表示大封山韩氏虽然不如南海剑派远甚,可都是罗浮山一脉,出了岭南地界,就是一家人,不该厚此薄彼云云。
  他言辞有理有据,又占据了大义,说得林双鱼有些接不住。
  于是伍长庚在旁帮腔,表示要做三玄门客卿,是需要深厚修为的,他韩高修为不够看,上了战场,不仅无法帮助三玄门立功,恐怕还会拖累同门。
  韩高分辩道,自己虽然只是筑基中期,比不过您二位,但自己也有绝活,就是大封山的韩氏封灵步,遇到强敌,不仅可以自保,甚至可以帮助刘掌门逃跑。
  伍长庚问他,遇到金丹你那封灵步还逃得了么?
  韩高表示,敌方的金丹,自然会有己方金丹去接招。
  伍长庚对此嗤之以鼻,表示如果你抱着这种心态上战场,那肯定死得很难看。
  韩高道,我又不是没有上过战场,而且上过不止一次,不是一样活下来了?太白剑你要是不认可我的话,那你说,你们遇到金丹怎么办?
  伍长庚道,我的意思是说,遇到金丹我们南海剑派的人都有默契,三個人联手配合,就可以硬扛金丹,换成是你,就扛不下来!
  韩高四下打量着没见到第三个人,然后反问,阁下说的第三位客卿是谁?
  伍长庚看向林双鱼,林双鱼回答,人还没来,需要再等等。
  于是韩高同意再等等,他真想看一看另外那位是谁,也许等着等着,机会就来了呢?比如林双鱼和伍长庚要等的人最终没来呢?
  这一番争论,三人都吵得腹中饥饿,林双鱼向着灶台招呼:“大白,晚饭好了没有?今天再加个菜,又多一张嘴对了,掌门呢?谁见着了?”
  伍长庚指着竹林道:“掌门进林子里去了,不知道做什么。”
  说话间,刘小楼的身影从竹林中钻了出来,双手捧着个葫芦,看向这仨:“我家乾竹岭特产的金环蜂蜜,你们有得口福了,小黑捉了三只野雉,等会儿烤着吃,撒上韩家的七月香兰籽,再抹上金环蜂蜜,那叫一个香”
  林双鱼万分期待:“我看菜有点不够?韩二爷饭量如何?”
  韩高道:“还好,不是很大,吃不下一只鸡”
  刘小楼这时候想起来,问了一嘴:“怎么样了?韩兄能做我三玄门的客卿么?”
  林双鱼摇头:“做不了。”
  韩高不同意:“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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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递补
  伴着西边山头红彤彤的火烧云,四人两兽用了一顿和和美美的晚餐。
  餐罢,大白和小黑将残羹剩饭撤下去,林双鱼和伍长庚拱手告辞,返回半松坪。
  韩高则留在竹林小院,刘小楼给他指了旁边的一间屋子:“我这里简陋,比不得你们大封山韩家庄,韩兄莫要嫌弃。”
  韩高摆了摆手,表示无所谓,他关注的还是那个问题:“你说,怎么才能让双鱼剑接纳我为三玄门的客卿?”
  刘小楼想了想,安慰道:“照我说,想做三玄门的客卿,与韩兄修为无关,也有门户无关,关键在于,这第三个客卿的位子,是林师姐留给一个人的,林师姐就等着他来呢。”
  韩高问:“是谁?”
  刘小楼道:“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十三郎十三郎知道不?苏十三!苏泾!”
  韩高想起来了:“白长老的关门弟子?他才入筑基几年?修为还不如我呢!你还说与门户无关?就是因为门户”
  刘小楼摇头:“还真不是。你知道三玄门在这次大战中投入哪家宗门麾下么?”
  “彰龙山?你们一直就是彰龙山的吧?”
  “对。十三郎来做客卿,应该是与彰龙山的白长老有关。”
  “彰龙山的白长老有关?什么意思?”
  “自己悟吧。”
  “怎么悟啊……咦,两個白长老?”
  “呵呵”
  一夜无话,韩高就在分给他的木屋中研习着阴阳术,研习至次日天亮,忽听刘小楼在院子里道了声:“来了。”
  于是韩高走出屋外,站在刘小楼身边,一起看向山道。
  看了一盏茶时分,终于见到一条身影,正蹒跚着往山上走。
  那身影走到小院门前,见了刘小楼,露出笑容,叫了一声“姐夫”,忽然双眼一翻,直挺挺的晕倒在地。
  来人正是苏泾。
  刘小楼一惊,连忙上前扶起,忽见一条身影从山下掠到跟前,正是从半松坪赶来的林双鱼。
  林双鱼从刘小楼怀里抢过苏泾,稍微一探鼻息,立刻摸出枚灵丹塞入他口中。
  伍长庚也随后赶到,急问:“师弟怎么样了?”
  林双鱼道:“剑潮之伤反噬。”
  伍长庚不解:“白师叔?”
  林双鱼点头:“应该是。”
  伍长庚惊讶不已:“为什么是白师叔?师弟怎么和白师叔动手了?”
  林双鱼道:“你忘了师弟还在石燕峡幽禁?想要下山,得过白师叔那一关。”
  伍长庚拍了拍脑袋:“啊,对对对这么说,师弟过关了?只是白师叔下手怎么有些重啊!”
  林双鱼道:“能放他出来就不错了,否则伱以为他过得了这一关?你搭把手”
  两人将苏泾放到木台上,一人搭了他一只手,以真元助他化解丹力。
  刘小楼在旁也很着急,连问几遍,得知并无大碍后,这才松了口气。见韩高在一边皱眉旁观,向他使了个颜色——你看,我没说错吧。
  韩高缓缓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忽问:“掌门,咱们三玄门能收多少客卿?”
  刘小楼道:“三个客卿,加上我,到时候四个人上阵。”
  韩高满脸失望:“那就是没我的位置了?”
  刘小楼宽慰他:“实在不行,你就递补吧,万一我们中间有人出了意外,上不得阵呢?到时候你不就可以补上来了么?其实我是希望你能递补我的。”
  韩高叹了口气:“也只好如此了。”
  不多时,苏泾悠悠醒转,林双鱼一问,果然和她猜测得半点不差。
  伍长庚赞赏道:“能过白师叔这一关,师弟剑术大进啊。”
  韩高在旁边试探道:“苏老弟如此伤势,恐怕还是好生将养一番才好,冒然上阵,于将来修行不利”
  伍长庚打断他:“韩二爷,我师弟这伤不要紧,歇个两日便可上阵了。还有,我家师弟就算修为不如韩二爷,但我南海同门联手配合,就是能扛金丹,你韩二爷就是插不上手。”
  韩高被说得脸色很是不好,却知道人家说的恐怕是实情,无法辩驳之下,只能转而算计替补的位子。
  刚才刘小楼已经透露出不想上阵的意思,打算让韩高递补上阵,但刘小楼的意思做不得数,还是得林双鱼认可才行,于是又道:“掌门才入筑基不久,根基不厚,仓促上阵,恐怕有失,以掌门之尊,若不慎有个闪失”
  林双鱼扭头望向刘小楼:“掌门的意思呢?”
  刘小楼沉吟道:“林客卿的意思是”
  林双鱼道:“你还是上阵的好,对黄龙剑诀的修行有好处。”
  刘小楼心情沉重,很是纠结,点头道:“明白了……”
  林双鱼又道:“韩二爷,你如果当真想要上阵,可以做掌门的递补,就这样吧,不要再纠缠了。”
  韩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就不能都上阵吗?只能四个人?”
  林双鱼道:“就四个,彰龙派能给出四个名额就不错了,韩二爷别痴心妄想。”
  于是,座次就这么定下了。
  为了将自己好不容易拿到手的递补名额坐实,韩高又转而谋求宗门职司,他想要客卿之位。
  但林双鱼却不答应:“这客卿腰牌只得三块。”
  韩高望向刘小楼,刘小楼表示的确如此,真的只有三块。
  伍长庚炫耀般的将自己那块客卿腰牌摘了下来,在韩高面前晃来晃去。
  于是韩高再次退而求其次:“那就做递补客卿好不好?”
  林双鱼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点头:“行了行了,就当权客卿吧。”
  能当三玄门的权客卿,韩高表示很知足,于是心情又好了起来:“告诉诸位一个秘密,其实掌门对七月香兰的用法并非最佳,还有一种更香的添加方法,是我大封山的秘诀,都是同门,便不藏私了,今天中午我露一手给诸位。”
  说着,韩高挽起袖管:“两位灵长老,白长老——黑长老——,咱们起火咯!”
  于是乾竹岭上炊烟袅袅
  在这袅袅炊烟中,忽然有人上山,让刘小楼很是惊诧,来人头扎英雄巾,身披大红袍,看上去干瘦枯槁,始终弯着腰,好似背上有千斤重担一般。
  这位虽然也称林双鱼等人为“师姐”、“师兄”、“师弟”,却跟她们并非同门,只是“同系”——南海剑派一系,鹤山的宋阿虾。
  见是他登山,林双鱼既感意外,又不意外:“是你?你出关了?”
  宋阿虾回答:“出关了,真元凝实,追上了林师姐和伍师兄的脚步,听说林师姐发了双鱼令,我就跟他们说,你们都不要来了,他们就把双鱼令给了我。”
  林双鱼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向刘小楼道:“他也做三玄门客卿。”
  韩高不满:“不是只有三块客卿腰牌吗?”
  林双鱼道:“实在不行,再做一块咯。”招手取了一根短竹,开始切削处置。
  韩高看了片刻,怒道:“这腰牌是你做的啊?这不是欺负人吗?”
  林双鱼又道:“好了,上阵的人凑齐了,掌门,你回头再上一趟彰龙山,告诉他们,咱们三玄门多加一个人手。”
  韩高忙道:“刚才不是才说了不能加吗?”
  林双鱼道:“这是宋阿虾,他情况特殊,和你能一样吗?”
  韩高追问:“那就加两个不行吗?”
  林双鱼摇头:“你还是递补——掌门的递补。”
  韩高一口闷气憋在胸口,转身就走:“这饭没法做了,我去歇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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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封灵步
  当夜,韩高无心修行,在月下徘徊良久,找到刘小楼,愁眉不展,道:“掌门,白天的事你都看在眼里了,怎么说?”
  刘小楼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林双鱼的确做得太明显了,没法替她转圜。
  韩高道:“她就是不想给我机会,生怕我占了彩头,得了去上古洞府的机缘。到了我这里,这个不行那个不许,他南海一系的人来,
  《乌龙山修行笔记》第六十九章 封灵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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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启程
  于是,刘小楼诚惶诚恐的学了韩高的封灵步。
  这门身法并不复杂,甚至谈不上功法,就是一个甚为实用的修行技巧,修行起来也不难,平日里常吃七月香兰,施展时涂抹紫金莲香泥,修炼时再辅以一段不到百字的口诀,如此便可。
  刘小楼吃七月香兰已经快两个月了,具备了修行基础,再抹上印泥,修习口诀,只是三天工夫就入了门。
  这门道术见效很快,刚一入门,刘小楼便觉有风呼呼在身边吹着,真可谓平地生风。
  韩高在旁助力,频繁向刘小楼打出飞剑,在避让的过程中,刘小楼明显感知到了飞剑上带着的灵力。
  过去,在刘小楼的感知中,这些灵力是一种感知,一种气息,或者说是一种味道,而现在,这些灵力被身体触碰到了,好似一种无形的气劲。
  此时再行闪避,闪避的就不再是攻来的法器和道术,而是最本质的灵力。和过去相比,虽然只是一点小小的偏差,但这点偏差却足以让刘小楼的闪避工夫向前迈进一大步,轻易躲过许多以前无法躲过,只能硬扛的招法。
  刘小楼对此很是满意,在飞剑、蛊术、阵法、迷香、阴阳术之外,又多了一个逃命的身法,打不过就逃,真正是如虎添翼了!
  老虎有了翅膀,逃起来不是更没法阻挡了么?
  这些日子,刘小楼和韩高就在竹林小院愉快的交流着,共同研习阴阳术和封灵步,彼此收获极大。
  每到饭时,林双鱼等人就会上来,六人两兽围坐在一起用饭,竹林小院就会愈发的热闹,各种鹅飞猫跳,烟火四起,大笑声、咒骂声、抱怨声、嘎嘎声、喵喵声,此起彼伏。
  这样的生活,和过去几年的冷清、孤寂相比,真是别有一番意趣。
  距当日往彰龙山报到已经过去大半個月,刘小楼都快忘了还有一场大战在等着自己。
  但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到四月底时,彰龙山终于来了一位内门弟子。
  不是普通的执事,而是内门弟子臧千里。
  鹅羊山臧氏为彰龙派经营灵田数百年,是彰龙派的重要一支,每一代都有杰出子弟,臧千里就是这一代最出色的臧氏子弟。
  十多年前,好友卫鸿卿痛失心上人,刘小楼也跟着痛失嫂嫂,始作俑者便是这位臧千里。当然,臧千里本人并不知晓这么一段往事,所以刘小楼便也原谅了他,否则断然不会去他家帮忙收割灵米的。
  当时的臧千里还只是刚入筑基,十多年后的今日,已经摸到了筑基后期的门槛,修行进度是相当快的。
  换作以前的刘小楼,是绝对挨不到臧千里身边的,但如今身为筑基,哪怕只是刚入筑基,却也有了让臧千里正眼打量的资格了。
  何况还是乌龙山的筑基。
  “刘……掌门?”
  “正是在下,臧道友大驾光临,真是我乾竹岭的幸事!”
  “其实我很久之前就听说过你,当时正逢濯水大战,战事紧急,掌门令我往赴神雾山报信,便在苏家盘桓数日,可惜缘悭一面,未能相见。”
  他说的是当时苏泾去濯水历练,失陷于庚桑洞,彰龙派得知后,派他去苏家报信一事,旧事重提,也是为了拉一拉彼此之间的关系——林双鱼、伍长庚、苏泾和宋阿虾等南海剑派的人,此时也上了竹林小院。
  林双鱼对此自然是再次感谢一番的,然后臧千里笑着说自己没帮上什么忙,于是他和南海剑派的人就此亲近了三分。
  林双鱼问起他的来意:“有消息了?”
  臧千里回答:“是,白长老已经先行带队赴洞庭了,命在下前来知会诸位同往。”
  林双鱼点了点头,又问:“现在就走么?”
  臧千里道:“可以不必如此着急,有三天时间,就看诸位还有什么需要预备的?”
  林双鱼道:“却没什么了……”转头问:“掌门你看……”
  刘小楼道:“那便走吧,嗯,待我嘱咐那两个家伙几句,让它们守好山门。”
  臧千里问:“谁?”
  韩高凑上来问:“臧道友,我们都可以去吧?”
  臧千里犹豫了一下,道:“去的帮手越多,当然越好,但……将来拿下洞府,却还是依照之前商议的人数进入。据我所知,三玄派报的是四个人……”
  刘小楼立刻道:“我前几日上山求见白长老,他答应了给我加一个人!”
  臧千里问:“哪一天?”
  刘小楼道:“七天……对,七天前,午时上的山,云景亭见的白长老,六执事引我入的山门。”
  臧千里想了想,道:“到了洞庭,问一问白长老便知,这个不妨事。”
  林双鱼当即分派:“掌门,让大白和小黑做饭吧,既是待客,也是为咱们三玄门饯行,还有韩道友也去帮帮忙,饭罢启程。”
  “明白!”刘小楼应声挽起袖子:“大白!小黑——”
  韩高确定了自己能去洞庭,而且还是六人之中唯一的递补,心下开怀了不少,高高兴兴往竹林深处走去:“昨日夜刚下的雨,我去寻几头新鲜的笋子……”
  刘小楼拦住他:“韩兄,竹笋我让大白弄,劳驾去一趟鬼梦崖,崖坡上有很多鬼木耳……”
  韩高掉头下山:“这个好,我爱吃,我去多摘些……”
  不久,臧千里就被林双鱼拉到木台上端坐饮茶,一边听林双鱼的解说,一边看大白和小黑忙忙碌碌做饭,刘小楼和韩高帮忙打下手的热闹一幕。
  酒足饭饱,林双鱼依依不舍的告别大白和小黑,叮嘱它们守护好山门,挥手发令:“启程!”
  于是,三玄门一行六人,和臧千里一道下山,往洞庭而去。
  这条路刘小楼也不知走过多少回了,熟悉得很,他在前面引路,中途夜宿星德山,两天时间就赶到了洞庭湖,在洞庭湖边又歇了一晚。
  次日清晨,洞庭湖上驶来一艘小船,满帆而至,靠岸后,船上接人的青玉宗执事叫道:“诸位是哪家宗门的道友?”
  臧千里上前,亮出块牌子:“我是彰龙派臧千里,奉命接三玄门的人上山!”
  那执事见了牌子,点头道:“有三玄门……登船吧,贵派屈掌门昨夜已到,如今就在君山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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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君山
  洞庭湖烟波浩淼,一眼望不到边,如果不是浪涌稍小,望之竟似大海。
  刘小楼多次绕行湖南、湖东一线,行程加起来超过四、五百里,这还没有完全走完,可见这湖有多大。
  而在这浩荡碧波的湖心处,便是天下著名的福地——君山。
  君山是座山,更是座岛,船行很快,也不知这船上布了个什么法术,湖面上明明无风,偏生船边却起满了大风,将船帆鼓荡得满满的,带着小船劈过水面,向着湖心快速挺进。
  约莫一个多时辰,便见前方辽阔的水域中,耸立着一座高山,山腰处云雾缭绕,将上半部分全部笼罩住,看不清端倪。
  小船越驶越快,再过半个时辰,便来到山脚下,仰头看去,果然山势巍峨,怕不下两百丈高,哪里有半分湖心岛的样子,与湘西那边的大山相比,也不逊色分毫,所差者,君山只是孤峰耸立,没有山势连绵的广袤庞大,但在四下一片平湖中,却显得更加壮观了。
  整座山就如同一根巨石柱子,不知从何处飞来,插在了这里,从此就成了岛。
  这就是君山给刘小楼的印象。
  等船一靠岸,他就隐约察觉到一阵灵力波动,这股灵力波动相当晦涩难明,若隐若现,甚至察觉不到走向,当下心中一凛:君山的护山大阵,与自己接触过的那些护山大阵似乎多有不同,为何察觉不出方位走向呢?
  直到下船之后,上了登山的小径,回头俯瞰湖面时才若有所悟,这座大阵应该是将阵眼藏于水下了,阵法波动运转的痕迹都被水汽所掩盖,就算是精通阵法的名家至此,比如刁道一,又甚至是唐诵本人,可能都瞧不清端倪。
  小径在陡峭的崖壁上弯弯曲曲,一直延伸向上,爬到三十丈高时,忽然自一处崖缝中钻了进去,于是刘小楼等人也顺着崖峰进去,穿过一条昏暗的石洞,拐了個弯之后,眼前陡然开阔。
  四面还是陡峭高耸的山壁,直直插入云霄,崖壁上倒垂着大大小小的飞瀑,好似一条条白玉匹练,中间围着的是数千亩大小的天坑草坪,一座座十余丈高的小山峰散落在草坪间,其上各有绝佳景致。
  每一座山峰上的苍松翠柏之间,都藏着一处精巧的院落,便是青玉宗各支的山门所在。
  谁能想到,外面看着只有一座单峰的君山,内中竟然如此锦绣,宛然一处小天地!
  “这是山里藏山之势啊。”韩高感慨道。
  “是……得藏了多少山啊?韩兄也没来过吗?”刘小楼问。
  那执事微笑着在前引路:“我家君山之中,内藏三十六亭山,一山一亭、一亭一山,刘掌门,贵宗暂居朗吟亭山……”
  不多时,就到了朗吟亭山下,这座十余丈高的小山头大约占地十余亩,真正进入其中,才发现整座山都是镂空的,看上去却又浑然天成,不是后天雕琢,当真鬼斧神工,果然是一亭一山。
  三玄门被安排在朗吟亭山西南角的一个石窟中,说是石窟,其实也是五间石屋组成的小院,林双鱼占了最大、最里的那间,靠近她的左手那间石屋归苏泾,右手那间归伍长庚,东北侧的偏房被宋阿虾占了,刘小楼则自己去了靠近出口的那间。
  “哈哈,我是掌门,有事需要多多进出往来,门口这间正合适,你们都不要跟我抢!”
  如此这般,众人各归己处,打坐调息。
  见韩高没地方,刘小楼又把他叫住:“韩兄,若是方便,还请与我同住,修行上还要多多请教!”
  韩高便跟了进来:“正要与掌门多多探讨……这屋不错,挺大……”
  同行两日,藏千里差不多摸清了三玄门的路子,当下邀请道:“刘掌门,还请随我一同拜见白长老,听完吩咐,再去领受丹药法符。”
  刘小楼眼睛顿时一亮,心道还有这种好事吗?若是换作一个被征发来的散修,可是没有这种待遇的,他之前被清远宗征发,可是一枚灵丹也没有的,哪怕他是筑基!
  彰龙派这次来了三十多人,人数出乎预料的少,刘小楼认得更是很少,因为来的多是斗法实力强劲的长老、弟子、内门执事等等,那些负责处置庶务、经常和散修打交道的执事,如六管事那种看守山门、引路通传的,这次基本都没来。
  就此,刘小楼向臧千里请教:“咱们彰龙派人少了些,似乎声势不壮啊,将来分润战利时,会不会被其他几家把好处都抢了去?在下记得,当年三派围攻乌龙山时,咱们彰龙派就出了得有七八百人吧?还有濯水大战,更是上千之数了。”
  臧千里解释:“这次不同,非是生死大战,而是讲数,说到底,金庭山和君山过去并无大仇,为的是一座上古洞府,两边也不会因为对方人多势众就害怕退缩,所以大战应该不会有,有也会很克制,不会形成你死我活的血战,来些能打的就好了,用不着冲锋陷阵的死士。”
  这么一说,刘小楼就放心了,只觉肩上的担子轻松了不少,一时间竟也生出上战场见识见识的心思。
  说不定我刘大掌门,也能阵斩一将?
  若是为荆湘修行同道们立了功劳,我三玄门要些什么好处呢?
  嗯,首先要确认我三玄门在乌龙山重新立足,过去的那一篇揭过去,尤其是天姥山不能再咬着不放了。这个不仅要天姥山答应,也要彰龙派、青玉宗和洞阳派作保。
  其次,看看有没有机会多捞些东西,乾竹岭上什么丹药、灵材、法器之类还是少了些,最好能多凑些东西,回去后把护山大阵也炼制出来。毕竟,没有护山大阵的宗门,太散修了一些,感觉上不得台面。
  其三……
  暂时还没想好,就到了白长老跟前,问了好,听他简单交代了几句——也没什么有用的,就是继续等下一步安排,就出门了。
  刚出门,白长老又追了出来:“千里,给三玄门多取些疗伤的灵丹,听说他们有弟子受了伤?开战前一定要治好了……天姥山的心基仙血丹,也给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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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竞争关系
  因白长老特意关照之故,刘小楼得以从彰龙派领到了十四瓶灵丹,都是疗伤所用。
  其中养心丹用途最广、用得最多,领了六瓶,每瓶三枚。
  治疗外伤的天心虎骨丹三瓶,共十五枚;
  加快恢复真元的参元丹三瓶,共二十一枚;
  修补恢复神识的神韵丹一瓶,两枚;
  还有就是白长老特意叮嘱的心基仙血丹一瓶,三枚。这种灵丹是天姥山所产的上品灵丹,经脉遭遇重创,或者五脏六腑被震裂出血等等,服用一枚便可缓过劲来,不至于当场就身殒道消,最是保命的神丹。
  此丹炼制不易,坊间也很少见,据说今年二月时,岳阳坊交易过一枚,被拍到二十五块灵石的高价,几乎相当于一件下品上阶法器了。一下子就收获三枚,实在令刘小楼惊喜得有些不知所措了——这就是跟着大宗去打仗的福利么?
  以前压根儿没听说过开战还发东西的啊!
  一时间,他有些感动,眼圈微红,险些落泪。
  除了灵丹外,他还领到了一沓法符,据说都是青玉宗自家炼制而成。青玉宗主要擅长神打术,符法和神打术有相通之处,也算青玉宗的一门看家本领,所以彰龙派从青玉宗手上一下子就拿到一百多张。
  分给三玄门的,也就是不到五分之一,共计二十张法符。
  取回来的时候,以林双鱼为首的南海剑派这几位都不怎么关注,对他领取的灵丹和法符不感兴趣,林双鱼自己就在储物法器中备足了灵丹,至于法符,也只挑走了四张联络用的传音飞符,她们几个一人一张。
  刘小楼不禁又是欢喜,又是担心:“你们那么自信吗?这可是天姥山炼制的灵丹,丹宗啊。”
  苏泾过来解释:“姐夫,我们剑修服用的灵丹,是特意请罗浮山炼制的锐化金丹,和其他宗门所用不同,我们自己都带来了的。也不是说天姥山炼制的这些灵丹不能用,但总归还是自家的好用。”
  “还有这瓶心基仙血丹呢?这可是白长老专门给你留的,其他的我就不说了,这瓶你得用啊,用完伤好得彻底一些。”
  “姐夫,我这伤不碍事,这心基仙血丹也用不着,而且也不方便用,否则回去老师那边不好交代。”
  “十三郎,我管不着你们师门之间的恩怨纠葛,只是提醒你一句,伤养好了才是正经,吃到嘴里的灵丹才是真灵丹,你可不能为了那些破事不顾自己身子骨啊”
  “姐夫,伱放心吧,真不用。”
  刘小楼又紧紧攥着剩下的法符,好奇的问:“那这些呢?这个防身用的土遁符,还有这个水元符,都不要么?”
  苏泾道:“我们不用符,遇事唯剑而已。”
  刘小楼很是佩服,拍了拍苏泾的肩膀:“霸气!十三郎,我为你在如此霸气的宗门修行而感到自豪,与有荣焉,与有荣焉啊!”
  在苏泾憋不住的傲然一笑中,刘小楼爽快的将剩下所有法符和灵丹都收了起来。
  午后,刘小楼见到刚从外面打听消息回来的韩高,给了他一瓶养心丹和两张传音飞符:“给你的。”
  韩高也没仔细问,接过来道:“这就是彰龙山分的?小家子气掌门,我打听清楚了,对面另外一家小宗是昨夜到的,住在朗吟亭山东北角,却是下风角,比咱们矮着三丈多高。”
  刘小楼问:“怎么样?他们灵虬宗来了多少人?”
  韩高回答:“比咱们多,来了十二個人,筑基八个,炼气后期和圆满的四个。”
  刘小楼很是惊讶:“很强啊,以前没怎么听说过他们的名头,怎么忽然就冒出来了?反而是被白长老劝退的龙白宗,我是有印象的。”
  韩高道:“我刚才也问过了,这家是巴东迁来湘西的,应该是七、八年前的事,听说过去和庚桑洞不和。”
  这下刘小楼明白了,应该是濯水大战时,这家灵虬宗站在了彰龙派一方,彰龙派战败之后,他们家自然也就在巴东待不下去了,只能跑来依附彰龙派,成为彰龙派麾下的依附宗门。
  三玄门和灵虬宗都在同一阵营,但涉及到上古洞府名额,还是存在一定竞争关系的。
  三玄门这边给了五个名额,灵虬宗那边则是四个名额,表面上貌似相差不大,白长老好像一碗水端平,但把对方来的人数一打听清楚,就知道白长老是严重偏心的,三玄门这边可只有六个人,哪怕只算筑基,也比灵虬宗少。
  “难怪啊韩兄,刚才弟就听臧千里不经意间提过,希望三玄门能好好表现一番,用战绩压过灵虬宗,证明彰龙派处事公正。当时我还没搞清楚他是什么意思,现在明白了。你之前还说,咱们六个筑基,碾压一个小宗门没问题,到时候再从他们那里抢一个名额可我倒是觉得,人家只怕也是这么想的,能不能保住咱们的五个名额,如今看来都是个问题了”
  见他有些信心不足,韩高给他鼓劲:“掌门不必担心,咱们虽然人少,但个顶个都是强将,真打起来,未必就比他家灵虬宗逊色多少。”
  刘小楼一想也对,也给自己打气,豪迈一回:“说得不错,咱们都是精兵强将,一个顶俩!”
  韩高道:“就是如此,开战之时,掌门只要不乱动,安居阵中指挥方略,我们在外冲杀起来绝无问题,战绩绝对比他们灵虬宗强!我可是太知道南海剑派那帮人了,都是打起来不要命的主”
  刘小楼见他这么有信心,抚掌叫道:“好,就是你老兄这话,咱们争取功绩盖过灵虬宗,再给你老兄抢一个名额!”
  和韩高商议已定,于是向院内各屋走去,道:“诸位,诸位!商议商议!咱们要对付的不仅是江南各宗,还要提防灵虬宗,他们可是来了八个筑基!刚才”
  宋阿虾正在屋里缝补他的大红战袍,闻言探了个头,瞟了一眼刘小楼,又缩了回去,继续缝补。
  林双鱼则从苏泾的石屋内出来,手指放在嘴边:“嘘!别说话,苏师弟正在静坐,伤病的根子还没完全祛除。”
  刘小楼张了张嘴,不好再说,和韩高转身出去,路过伍长庚的屋子时,这位倒是跟屋里说了句话,算是参加了讨论:“掌门消停消停吧,不用打听来打听去的,累!凭他什么宗门,一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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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灵虬宗
  果如刘小楼所料,他们惦记灵虬宗的名额,灵虬宗也同样惦记着他们的名额。
  当夜,刘小楼和韩高相约,一起闲逛三十六亭山时,就被灵虬宗的人堵住了。
  对方几人都穿着相同款式、相同色泽的袍子,一看就相当的正规,相当有传承、有底蕴,其中为首的那个,袍子上多了几道金色的虬龙纹,表明他的地位特殊一些。
  “是三玄门刘掌门当面么?”
  “你们是?”
  “我们是灵虬宗的,这位是我宗巴掌门,巴掌门想请刘掌门单独说话……这位老兄是韩客卿么?咱们往这边让一让,两位掌门有要事相商。”
  韩高和那几位都去到一旁,看着两宗掌门商议,气氛一时间被拉到最紧!
  巴掌门打量着刘小楼,半晌道:“在下巴天佑,今日冒昧了,还请见谅。”
  刘小楼道:“说哪里话?都是彰龙山一脉,自己人,说什么冒昧不冒昧的……巴掌门找我所为何事啊?”
  巴天佑道:“小事。其实就是去上古洞府的人手,不知刘掌门那边拟定好了人选没有?”
  不等刘小楼回答,干脆道:“巴某有个不情之请,我门中人多,白长老给的四个名额周转不开,想送一位到贵派,走贵派名额进洞府,还望刘掌门答允。”
  刘小楼道:“巴掌门,您也知道是不情之请……我把名额让出来,我门中诸位客卿……嗯,又该如何?哪一個去,哪一个不去,还请巴掌门指教。”
  巴天佑道:“你是掌门,你门中哪位客卿不去,自然是你说了算,我怎好插手?否则岂不是我去做掌门了?”
  刘小楼闻言,感激涕零:“巴掌门若是有意,刘某愿退位让贤,这掌门一位,便请巴掌门出任。咱们说定了,就这么办!明日,不,今晚就办!”
  巴天佑不悦:“都是跟着彰龙山修行,刘掌门何故出言戏耍?”
  刘小楼道:“我非戏耍,巴掌门怕是没仔细打听过我门下详情,若我这掌门能做得了主,又怎会出现在这里?我自己跟山里清清静静过日子不好吗?”
  巴天佑回头瞟了几眼同行的麾下,那几位都微微摇头,于是又转过来问:“你门中那几位客卿,都不听你的?”
  刘小楼摇头:“都是客卿,客卿客卿,客人而已,我当以贵客之礼待之。”
  巴天佑怒道:“这不是悖逆宗门么?这等客卿要来何用?逐出去就是了!也别怕门中无人,我麾下弟子伱任选其一,充作你的客卿也好、长老也罢,甚至炼气弟子中,只要你刘掌门看得上眼,便可转投你门下充为弟子,三玄门壮大,只在旬日之间!”
  刘小楼眨了眨眼,叹道:“自从我师故后,刘某便许下心愿,不到金丹,绝不收徒,只能多谢巴掌门好意了。”
  “也可为长老……”
  “我门中已有长老两位,列为左右长老,再无空位……”
  两边略谈片刻,自是谈不拢的,目送刘小楼和韩高离去,巴天佑向身旁一人道:“师弟,这厮油盐不进,他三玄门不像是客大欺主。”
  身旁之人沉吟道:“或许是对那几个客卿畏惧太过,不敢轻易流露心意之故?”
  巴天佑道:“这样,你亲自登门,去摸摸那些客卿的路子,究竟是哪里来的野修?为何白长老那边一意遮遮掩掩?”
  且说刘小楼和韩高继续闲逛,绕过沁月亭山,见前方一山翠竹茂密,景致殊异,于是行去。到了山下,见碑名“斑竹亭”,于是向韩高道:“走,见见你的本家!”
  斑竹亭山,正是洞阳派驻地,洞阳派实力较强,比之在濯水一战中损失惨重的彰龙派要强得多,他们也来了一大两小三个宗门,但人数远超彰龙派,足足占据了三座亭山,其本宗独居于此。
  上前叩响亭碑,经人通禀之后,便见到了迎下来的韩无望,韩无望笑道:“听说是三玄门刘掌门拜山,我便赶忙报知了九师兄,九师兄说了,是故人,故人当迎,便命弟迎下来,特请刘掌门入亭一叙,哈哈!”
  刘小楼原只想着能见到韩无望一面,在山下亭外随意说上几句便好,谁知竟然获得了上山奉茶的待遇,实在受宠若惊,搓着手道:“不敢当,不敢当啊!只想着见无望兄一面,感谢无望兄年前指点之恩,哪里好上山叨扰的……”
  韩无望笑道:“不妨事,来来来……啊,这位是……”
  韩高之前听刘小楼介绍过韩无望的身份,他见这位亲迎下山,也颇感荣耀,赶忙自我介绍了,在韩无望“本家兄长”、“一家人”的呼唤下跟着进了斑竹亭山。
  这可不是单纯的内门弟子,这是洞阳派掌门之子!和人家洞阳派韩掌门比起来,自家大封山韩氏什么都不是!
  这斑竹亭山风光又是不同,入山之后,不知哪里吹来的阵阵凉风,吹得竹叶如浪涛翻涌,颇有身处绿海之感。
  在竹林间曲曲折折穿行多时,去了一处石屋中对坐,韩无望热情款待,亲自给沏了茶,刘小楼只得一咬牙,临时加码,在原定满满一葫芦金环蜂蜜的基础上,又加了一袋七月香兰籽,送到桌前:“一点特产,以为相谢之意,多谢无望兄当日指点迷津。”
  礼物呈上,又介绍了两种特产的功效,都是好吃的东西,就是占个少字,且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礼物,送出去顺手得很,韩无望收起来也毫无心理负担,又向韩高道了谢。
  然后笑问:“这么说来,小楼掌门岭南之行如愿以偿了?”
  刘小楼道:“是,续上了功法全篇,可以继续修行下去了。”
  正说着,苏真九就到了。
  对这位排名第九的洞阳派内门弟子,刘小楼还是颇有好感的,当年洞阳派娄、苏、韩三人齐上神雾山,刘小楼应召作陪,苏真九便对他极为客气,说话也好听,而且从他言语之间还能听出个端倪,似乎当年自己谋求加入洞阳派一事,便是他办的,甭管因为什么原因没成,人家好歹是去办过了,这就足够了。
  苏真九一如当年的热情,见了刘小楼便嘘寒问暖,听了他这些年的遭遇后,向他隐晦的保证,他今后不用再颠沛流离了,若是天姥山还要找他的麻烦,大可以来洞阳派,他苏真九会去为他说项的。
  韩无望也在旁道:“到时我也去天姥山,卢元浪再强,也得讲道理不是?那么多年,该放下了!”
  刘小楼大为感激:“二位,真是……在下铭感五内!”
  转了一圈,苏真九忽问:“近来可有神雾山的消息?”
  刘小楼怔了怔,心下不解,你应该知道我被休了啊,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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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重要的是态度
  下了斑竹亭山,和苏真九、韩无望拱手道别,刘小楼和韩高沿着一条小溪继续溜达,那边还有几座亭山,景致极佳。
  有如同湖底镂空大石一般的龙宫亭山,那是依附洞阳派的金阳派驻地;
  有长满了枫叶、红如珊瑚的珊瑚亭山,那里是青玉宗世家——周家和高家合驻之处,没错,就是跟星德君去了巴蜀的周七娘本家;
  还有如同一只巨大田螺的螺亭山,那里是红螺山庄的驻地,就是刘小楼当年阴差阳错,被郑老太太引去参加了招亲局的那个郑家;
  还有大木山李氏,同样是刘小楼当年参与过招亲的世家,底蕴比红螺山庄更强
  如果再有神雾山庄参与的话,这条闲逛之路,妥妥就是当年招亲之路的重演啊。
  刚想到神雾山庄,旁边的韩高就递话过来了:“掌门以为,苏真九是什么意思?他们话说一半又不往下说,实在烦人得很。”
  刘小楼努力思索道:“他们洞阳派对神雾山庄还是有所求的吧,希望我能在其中牵线搭桥?”
  韩高表示质疑:“恐怕还不仅如此,掌门你说过,洞阳派和神雾山庄有渊源,两边直接就能说得上话,何必非要你这个被休了的前赘婿牵线搭桥?所以这件事,还是着落在掌门你身上。”
  刘小楼道:“着落在我身上?我和苏家只有五娘了。他们希望我去找五娘?五娘怎么了?”
  韩高道:“这就不知了不过既然他们都不明说,那就不是什么急事,大可以等此间事了之后再去就是。”
  刘小楼松了口气:“那就等这边事情了结吧。”
  或许是“近乡情怯”之故,事隔多年,他对再回神雾山,心里还是有所畏惧的。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那个前妻
  自己修为差她那么多,见了面会被鄙视的吧?
  再向前走,远远见到一座满山都是遒劲老松的亭山,刘小楼定下脚步,眨了眨眼,问:“这是哪儿了?”
  韩高之前奉命四下打探路径,当下道:“苍梧亭山,卢氏暂居之处,天姥山的卢氏。”
  果然是卢氏,刚才刘小楼远远看见一人从这座亭山下来,是他以前去天姥山龙潭取丹时,见过的一名卢氏丹师,于是刘小楼拐了個弯:“走吧,咱们回去。韩兄,这么看来,咱们彰龙派来的人最少啊,别家都占了两座、三座亭山,就咱们彰龙派挤在一座亭山里头。”
  韩高跟着他拐弯:“是,听臧千里说,是屈掌门体恤下情,不想大动干戈,希望各家各派休养生息,毕竟能入洞府的就那么几个人,都是定好了的,来得再多也进不去。”
  刘小楼道:“我觉得吧,其中还有防庚桑洞的原因荆湘各家都来了,谁在西边抵挡庚桑洞呢?那可是大仇啊”
  正说时,有青玉宗执事匆匆自身边而过,一边往外急行,一边相互招呼:“庚桑洞的来了,快去预备船只”
  “两只小船够么?”
  “不行,驾楼船出迎,三十几号人呢!”
  “那行”
  刘小楼望向韩高:“还真来啊”
  韩高也有些懵:“掌门不是说两边有血仇吗?”
  刘小楼拍了拍脑袋:“世道变化太快”
  回到朗吟亭山下,忽见亭山之中猛然一亮,有物大放光明,光照四野,虽然只是一个短短眨眼之间,不仅是朗吟亭山,附近几座亭山都被光芒闪过,顿时掠出好些人来,向着朗吟亭山张望。
  刘小楼心中一惊,和韩高加快脚步飞身而上——光芒闪起之处,正是自家三玄门暂居的院子。
  回去时,却见院子里并无异常,宋阿虾还在缝补他那红袍子,伍长庚则在磨剑,也不知他那剑需要磨些什么,林双鱼照例在苏泾的屋子里督促他用功
  刘小楼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问道:“刚才是我看错了吗?有光好像剑光?”
  伍长庚一边磨剑一边抬头回答:“掌门没看错,是对面灵虬宗的几个家伙过来,说了些废话,阿虾给了他们一剑,为首的那个似乎伤了。”
  刘小楼张了张嘴,道:“好吧”
  伍长庚道:“掌门有什么问题吗?”
  刘小楼摇了摇头:“就这样吧对了,你们没事吧?阿虾没事吧?”
  伍长庚探头望向宋阿虾那屋:“阿虾,掌门问你有没有受伤?”
  宋阿虾歪了个头出来:“什么受伤?”
  伍长庚摆了摆手:“没事了。”
  宋阿虾的脑袋又缩了回去。
  刘小楼败退而出,向韩高问策道:“南海剑派的人都这么办事的吗?都这么猛的?以前打交道的时候没觉得啊,你说以后怎么相处”
  韩高道:“平时不难相处,就是别跟他们起争端,一旦争起来就不讲道理了,只讲剑就算在岭南,我们罗浮各宗都不跟他们轻易急眼的我估计,灵虬宗的人刚才说了什么不当言语,那个巴掌门拦下掌门伱的时候,说话就有点倨傲,不太行的样子,遇到南海剑派的人,肯定得干起来”
  刘小楼缓缓点头:“原来如此”
  正说时,臧千里匆匆赶到:“刘掌门在呢?”
  刘小楼拱手:“臧老兄”
  臧千里没好气道:“怎么回事啊刘掌门?怎么自己人先打起来了?”
  刘小楼转圜道:“啊也不算打吧,就是他们灵虬宗莫名其妙跑过来,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我们家的客卿就没忍住,不小心出了一剑,莫名其妙就伤了他们,没事没事,误会误会”
  臧千里气道:“什么误会能把人伤成那样?那可是灵虬宗的庶务长老,巴掌门的师弟!天姥山给的心基仙血丹本来就不多,这就给他们耗费了一枚,真是”
  刘小楼望向宋阿虾那屋:“宋客卿?”
  宋阿虾又探出头来,疑惑道:“其实我只出了半剑”
  伍长庚在这边屋子里探头:“臧道友,你得好生看看那个灵虬宗的庶务长老,是不是诈伤哄你们的心基仙血丹?那枚灵丹他有没有当面服下?还是说被他们家收起来了”
  “哄什么,灵丹还没给呢”臧千里和他们一路东行,知道这两个家伙都是什么货色,也知道刘掌门说话的分量如何,所以不跟他们废话,直接去见林双鱼:“双鱼剑!啊抱歉,苏老弟伤还没全好?”
  林双鱼道:“是,正在疗伤。所以那个什么庶务长老进来大吵大嚷的,阿虾就给了他一剑,本意是让他不要那么大声,他自己知道错了,就退了出去。至于灵丹的事,建议白长老不要跟他们计较了,此时正是笼络人心的时候。”
  臧千里叹道:“白长老的意思,人已经伤了,咱们不能在自己乱起纷争了,是不是请三玄门这边派人将这枚心基仙血丹送过去,算是两边和好?”说着,掏出个小匣子,托在手上。
  林双鱼无奈的摇了摇头:“也罢掌门,掌门?”
  刘小楼连忙过来:“这儿呢!”
  林双鱼道:“就请掌门出面走一趟吧。”
  刘小楼点头答应着,接过了匣子,向韩高道:“韩客卿,一起去?”
  韩高道:“掌门请!臧道友请!”
  一路向着灵虬宗的住处过去,刘小楼小声问:“臧兄,能不能换一枚灵丹?其实吧,我觉着一枚养心丹就足够了,重要的是个态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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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有一席之地
  再次见到巴天佑,这位灵虬宗掌门的气势就比一个时辰前弱了不少,先前那股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也消失不见了,而是带着一股子愤怒。
  这股子愤怒,刘小楼有些眼熟,以前乌龙山同道们若是被名门大宗欺负,不就是这个样子么?
  所谓敢怒而不敢言,大致如此。
  所以刘小楼看了一眼身后,确认臧千里并没有跟进来,于是果断换了灵丹。当然并非如他之前所言,用一枚养心丹安抚灵虬宗,他没那么吝啬,他足足给了一瓶,共计三枚!
  “巴掌门,实在抱歉,我回去之后了解情况,是我家客卿不对,出剑太重,故此误伤了贵门长老,这位长老贵姓?”
  “是我师弟,波不平。”
  “啊,波长老波长老?如何了?我是三玄门掌门刘小楼,我来看望你了。”
  “我师弟伤势甚重,暂时无法苏醒,还是出去谈吧。”
  “也好也好我就是探探脉没有恶意的!”
  “好了么?”
  “好了好了”
  “刘掌门,这事怎么说?”
  “巴掌门,我是来向波长老致歉的。为表诚意,特呈上灵丹一瓶,希望波长老服用之后病体能有起色。”
  “养养心丹?”
  “这丹不错,天姥山炼制的,丹宗嘛,再普通的灵丹,他家炼出来都不一样说起来,我家苏客卿也在服用养心丹,效果很好,原本是要康复了的,谁知波长老刚才闯进他屋子,伤势恐怕又有反复。”
  “这”
  “林客卿还说要跟本掌门过来一趟,问一问贵门意欲何为,被我好言相劝,暂时冷静下来,巴掌门或许不知,苏客卿和林客卿二人,本是同门师姐弟,感情极深!至于出剑的那位宋客卿,完全唯林客卿之命是从!”
  “同门师姐弟又如何?总须讲个理”
  “巴掌门知道她们师姐弟是出自哪里么?”
  “这”
  “我也不方便透露,不许我说!人家是出来历练的,我只能稍稍透露一点,专精剑道的宗门!人家天天挂在嘴边就一句:什么麻烦解决不了么?一剑而已!你看”
  “你我两家,毕竟是彰龙派麾下”
  “所以嘛,都是一家人,我这才过来看望波长老。”
  “你们那边,苏客卿也受伤了?伤得重么?”
  “重!起不来床了都!”
  “呼一边伤一個,此事扯平了!”
  “对嘛!都是一家人,扯平了!贵宗有什么事,招呼一声,我必到的,好不好?”
  “好。”
  和巴掌门击掌盟约“有事必到”之后,刘小楼离开此间,一出来就见到对面凉亭中等候的臧千里和作陪的韩高,两人立刻围了过来。
  刘小楼笑着点头:“请臧道友放心,巴掌门接受了我的好意,言归于好了。”
  臧千里松了口气:“那行,我去禀告白长老。”
  一场纷争就此消弭于无影无踪,臧千里才懒得去管两家是怎么和好的,只要和好就成,他急匆匆回去报信了,剩下韩高小声问:“真和好了?”
  刘小楼点头:“嗯,巴掌门认怂了,应该是被宋客卿那一剑吓着了。”忽然有些神往:“自打宋客卿入门以来,还从未见过他出剑呢,究竟是怎样的一剑呢?”
  韩高道:“我也没见过,但我知道,岭南修行界没人愿意招惹南海剑派,就连马岭山和清远山都不愿意,见了南海剑派的人,就算不是躲着走,通常也是绕着走姓宋的虽然不是南海剑派门下弟子,却是南海剑派世家一系中最厉害的那个”
  刘小楼忽然有些振奋:“以前我也只见过他们修行时的剑,却没见过他们真正遇敌时的剑,这次应该能见识到了!”
  一路闲聊着,在朗吟亭山的山径中曲曲折折的穿行,忽见有人自身边飞奔而过,高声叫道:“有人见景公子了吗?青玉宗的景昭景公子!有人见到了吗?说是上咱们朗吟亭山了有人见到景昭了吗?青玉宗的景昭”
  韩高不由很是好奇:“景昭吗?他也在这里?什么时候上山的?”
  景昭以前曾被誉为青玉宗不世出的天才,后来成了荆湘修行界四大天才一,与洞阳派孙真六、天姥山卢元浪、彰龙派屈玄齐名。
  再后来,也就是这几年,景昭已经超脱了荆湘之地,开始向着青城派、太元总真门等顶尖宗门的年轻天才们看齐,盛名享誉天下,所以来自岭南的韩高都听说过他的名头,很想见上一见。
  刘小楼也不清楚景昭什么时候来的朗吟亭山,于是猜测:“这个景昭,可能是来拜访咱们彰龙派屈玄的吧,我当年见他们打过一架,那真是,比划的手指头都带着煞气罡风”
  再行片刻,整座朗吟亭山都动了起来,很多人都在四处打听景昭在山间何处。
  终于有人出来辟谣:“都消停了,不要喧哗,误会误会,你们都看错了,景昭没有上山”
  臧千里也及时出现在刘小楼跟前,无奈道:“刘掌门,白长老请您尽量不要出门闲逛,就待在山上吧。”
  刘小楼奇怪道:“出了什么事吗?我就下山逛了一回啊”
  臧千里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伱长得有点嗯”
  刘小楼恍然:“侧脸?”他把侧脸转向臧千里,很是无语:“搞半天刚才是因为我吧?”
  臧千里道:“正脸其实不像的,也就是个侧脸,很像,不认识景昭的还好说,认识景昭的看到你的侧脸,就容易犯迷糊。白长老说了,没两天就要定下行止,这两天你就老老实实待着吧,否则引起围观,你自行处置。”
  韩高在旁围着刘小楼转了两个圈了:“啊?哪边?是哪边像?是这边吗?不对?那就是右侧脸了?我的右就是他的左,还是左脸啊景昭原来长这样啊?”
  刘小楼捂住脸快步急回:“行了行了,臧道友,不能因为长得像就限制我下山吧?凭什么?”
  臧千里道:“也没有限制屈掌门喜欢清净”
  刘小楼只得妥协:“那我下山戴个斗笠总行了吧?”
  臧千里想了想,点头同意:“也行帽檐拉低一些”
  韩高还在一旁啧啧道:“景昭长这样啊?和掌门一般俊俏么?还天赋卓绝?当真是天道不公啊”
  说是准备下山戴斗笠,但刘小楼终于还是忍住了,没有再去其他亭山闲逛,踏踏实实在朗吟亭山上修行封灵步和黄龙剑诀,如此一晃三日。
  三日后,他接臧千里传信,来到彰龙派本宗驻地,这回不再是白长老的住处,而是一座稍显宽大的洞厅,进去时,已经见到了灵虬宗掌门巴天佑。
  两人拱了拱手,算是见过,然后各自站在洞厅的角落处,默默等着。
  又过片刻,白长老进了洞厅,瞟了瞟巴天佑和刘小楼,然后向刘小楼走了过来。
  刘小楼连忙矮身问好:“白长老!”
  白长老低声问:“苏泾伤如何了,听说还没好?”
  刘小楼道:“不瞒您老,其实是大好了的。”
  白长老点了点头:“那就好。”
  过不多时,几位高修簇拥着屈掌门大步进来,各自落座。
  然后,刘小楼和巴天佑终于坐了左右两侧的末席。
  刘小楼又是紧张又是自豪,想起当年,只能混在彰龙派征发来的大队之中,跟在鹅羊山臧氏的屁股后面,远远遥望屈掌门一眼,谁能想到十年之后的今日,自家竟然在屈掌门跟前有了座位!
  老师,咱三玄门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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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奇袭
  彰龙派的这次议事,也没什么可议的,主要是听屈掌门布置,尤其是作为附庸宗门之一的三玄门掌门,刘小楼全程只张了一次口,说了一个字:“是。”
  议事便宣告结束了。
  刘小楼瞟了一眼洞厅里的彰龙派几位长老、重要的内门弟子,正在三五成群的议论着今日的事情,见没人搭理自己,便也知趣的没有凑上去。
  回首时,见灵虬宗的巴天佑倒是在往彰龙派高层面前蹭,一脸笑容的站在圈子外围,却又不敢挤进去,不时点着头干笑,弄得好似人家在跟他说话似的,实则没人搭理他。
  刘小楼摇了摇头,终于大步离开。凑不上去还要硬凑,那就太尴尬了,没必要!
  回到院子里,见几人都在,他击掌三记,清了清嗓子,道:“诸位,该走了,去金庭山!”
  韩高奇道:“不是说在洞庭以逸待劳,等江东各派过来么?怎么现在又要打过去了?”
  刘小楼道:“屈掌门说了,金庭派无耻,声势也闹开了,却不过来,就缩在他金庭山里,跟乌龟似的。如今也没什么办法,他不过来,只能咱们过去。”
  韩高不解:“为什么非得过去?青玉宗不是说那座上古洞府就在洞庭这地界么?咱们去金庭山做什么?隔着六、七百里远”
  刘小楼叹道:“屈掌门说了,洞府虽然在这边,但钥匙却在人家金庭派手里,人家大可以过上三年五载再来,咱们好不容易召集了那么多人手,不可能也在君山岛等个三年五载,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韩高道:“金庭派不也是召集了大量人手么?”
  刘小楼道:“要不说他们无耻呢,青玉宗摸清楚了,这次金庭派的确是召集了江南各派,各派却只去了寥寥几人,声势做得很足,实则就没真东西,都是虚张声势。”
  这下就都明白了,金庭派当真好算计,就这一手,青玉宗便落了下风。
  因此,青玉宗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主动打过去了,这下成了金庭派以逸待劳。
  “屈掌门说了,这一下打过去一定要快,抢时间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他们金庭山不是没召集江南各宗吗?欺负的就是他们人少。”
  韩高摇头:“话是这么说,能抢出几天?那么大的阵仗,人家江东各宗赴援的时间会很短,或许也就是個三、五天,这么点时间,咱们能打赢么?金庭山可是大宗,比青玉宗实力还强。”
  金庭派的实力,刘小楼是曾经目睹过冰山一角的,别看如今君山岛上荆湘各宗云集于此,声势浩荡,但真要想一战而胜金庭派,谈何容易?
  到时候金庭山这根硬骨头啃不下来,外面的江南各宗再围过来,局面可就不妙了。要知道,灵墟和东、西二仙宗,可都是江南大派,每一家都极难对付。
  刘小楼道:“这次远征金庭山,屈掌门言下之意有些后悔,他说应该把各家都召集过来的,哪怕不是全带来君山,也应把好手带过来,眼下这个状况,咱们彰龙派有点弱了。”
  彰龙派麾下依附的有十几个世家、散修门派,比如鹅羊山、明玉山庄、黑虎寨、长山剑门、郑氏、东溪等等,筛选一番,绝对能凑出上百名炼气后期以上的骨干修士,野战布阵的时候,底气就足了,似眼下这般加起来不到五十人,紫金游龙阵这等野战大阵就没法布设,战力大减。
  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今夜就要行动,趁着夜色出发。
  林双鱼将石桌上那些瓶瓶罐罐、石床上的毛毯之类都收了;宋阿虾终于不再缝补他那件红袍子,又穿在了身上,丝绦系紧;伍长庚最是简单,只有那方磨剑石,随手就装进了储物法器之中。
  刘小楼问苏泾:“十三,怎么样了?白长老今日议事时,还问起你的伤势。我跟他说你没什么大碍。”
  苏泾有些兴奋:“姐夫我没事,姐夫怎么还不出发?”
  刘小楼笑道:“不急,等号令。”
  话音刚落,号令来了,被派来和三玄门联络的依旧是臧千里,他急冲冲赶到:“林道友,可以出发了么?咱们走!”
  林双鱼点头,手一挥,众人鱼贯而出,跟着臧千里下了朗吟亭山。
  此时此刻,小小的君山原上,到处都是从各处亭山下来的宗门和世家,一队一队、一波一波,向着来时的那条石洞汇聚过去。
  月色下,人头攒动,乱哄哄的,“师兄”、“师妹”、“师父”、“师娘”、“执事”、“长老”之类的叫喊声此起彼伏,又夹杂着“别插队”、“你踩我脚了”、“你看什么看”、“小子回头单聊”之类的叫嚣,更有“是哪家师妹”、“是哪家嫂嫂”、“不会吧你七十了?不像啊”的夜半私语,那叫一个热闹!
  等出了石洞,下山之后,彰龙派的四十多人分乘四条船,向东北方向驶去。
  一时间,百舸争流,将洒在湖面上的皎洁的月光破得粉碎。
  三玄门和灵虬宗合乘一船,真正是同船共渡了,之前再有什么恩怨,此刻也只能憋在心里。
  臧千里是三玄门的联络人,灵虬宗的联络人是另一位彰龙派内门弟子,叫云行无,两人在船头指点江山,憧憬着即将到来的大战,刘小楼和巴天佑则在船尾,低头商议着。
  “刘掌门,刚才登船时,你家长客卿差点把我弟子挤落水了,伱是不是管管?咱们都是一家人,该合气要合气嘛”
  “巴掌门,我尽力去和长客卿说说,但效果不一定好,你知道的,他是客卿,就是”
  “是贵客嘛,我知道,但还是请刘掌门跟他尽量说说,否则你我两家真斗起来,于屈掌门面上须不好看”
  “抱歉了二位掌门,在下姓伍,不姓长。还有,不是我挤你们灵虬宗的人,是那个家伙自己撞上来的,撞得我腰疼,现在还疼”
  “长客卿,很疼吗?伤着没有?啊伤得有些重啊巴掌门,你看,两人都伤着了,是不是扯平了?”
  “”
  两个时辰后,大队船只进入大江,顺着江流而下,再行一个时辰之后,在江北某处石滩靠岸,臧千里第一个跃下船头,招呼道:“跟上,跟上!”
  韩高问:“臧道友,这就到了?”
  臧千里摇头:“早着呢,先寻一个僻静处安顿下来再说。”
  大队乱糟糟的向前奔行了半个多时辰,赶在天色最为黑暗的时刻,进入一片密林之中。
  前方传来消息,让各宗约束部众弟子,不得随意喧哗,更不得随意出林,就在这片林子里歇息。
  于是彰龙派寻了处所在,几十号人围着一个圈子,各自打坐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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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夜行
  经过一夜的长途奔波,各宗各派安顿下来之后,便都不再喧闹了,因为事先说好不许点火,所以林中一片沉寂,只有透过树叶洒下来的斑驳月光,显出一个个席地而坐的模糊身影。
  直到此刻,刘小楼才终于点清了彰龙派这边出动的人手,总共四十六人。
  三玄门六人,灵虬宗十二人,彰龙派本宗二十八人,再比照今日百舸争
  《乌龙山修行笔记》第七十七章 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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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攻山
  大队稍作喘息,立刻就分头攻山了,连各宗各派归拢人手的时间都不给,到了多少人,就投入多少人。
  就为了打金庭派一个措手不及!
  夜色之中,刘小楼隐约看见,右侧已经杀进山谷好几队人,冲在最前面的几个身影中,便有东方玉英。
  彰龙派这边因为人少,所以一直聚在一处,并没有走散,反而成了优势。
  《乌龙山修行笔记》第七十八章 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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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东白峰
  彰龙派众人向右绕过悬崖,直趋东白峰下。抬眼望去,东白峰上已经到处都是身影——金庭派修士的身影。
  打到这里,金庭派反应再慢,也终究是有了反应。
  整座金庭山的护山大阵没有开启,此刻开启,意义已经不大了,因为外围很多布设子阵盘的关键要隘都沦陷于荆湘修士手中,一旦大阵开启,很快就会被找到阵眼并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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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闯阵
  南海剑派四人第一次出手,便捕捉到那一丝转瞬即逝的战机,将东白七剑里的枢纽万俟哀重伤,当真是惊掉了一地眼珠子。
  万俟哀可是东白峰万氏的重要人物,金丹中期高修!
  屈掌门一时间忘了正在与万仙坡斗法,叫道:“是南……三玄门么?”
  旁边的白长老身形如一道波浪般闪过几十道剑光,捋须而笑:“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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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炼制水盘
  林双鱼撑起一片硕大的棕叶,将西北方向的风向乱流挡住,又以双鱼剑旋转成两道虹光,把所有寒意都融化在剑光里。
  于是刘小楼终于确认,当初在南尖岛上铺在地上当作餐布的这片大叶子,果然是件了不起的法器。
  在棕叶的遮护下,苏泾的观潮剑在身前光芒绽放,掀起一道道海浪,与汹涌而来的冰寒和热火争斗,时而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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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五龙破山
  眼见东白双奇的两道剑光飞斩而至,林双鱼等人极有默契,立时以四人五剑组成海潮之阵,不敢说阻挡下来,至少力争迟滞片刻。
  但不过一个瞬间,刘小楼就发话了:“走!”
  四人五剑立刻撤了下来,将那团黑云暴露在东白双奇剑下。
  两道剑光斩在黑云之上,如同拍击在凌空悬浮的水潭中,水花四溅之下,雷电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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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特供金环蜜
  此时已经是黄昏,金庭山在夕阳的照耀下,每一座山头都辉映着金光,而在东南方向的那座高峰上,盘旋着一群白鹤,相隔虽远,鹤鸣声却依稀传了过来。
  “那里就是放鹤峰了,七年前我曾拜访过赵永春......他向我夸耀过放鹤峰大阵,难啊......”说着,屈掌门忽问:“小楼,你当年随唐诵前来金庭山,就是为了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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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夜战观摩
  之后的整整一夜,彰龙派都没有安心休息,所有人最后都聚集在了绝顶周围,向着远方眺望。
  眺望金庭山主峰——紫薇峰。
  屈掌门和几位长老、内门弟子们,围在夕照石上下,其他人则散布在绝顶附近的几处小山头上,共同观摩紫薇峰的战事。
  刘小楼看见了笼罩在紫薇峰顶上的云团,那漆黑的云团形成旋流,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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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龙山修行笔记》第八十四章 夜战观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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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放人
  更多的消息陆续传来,赴援金庭山的果然是灵墟宗主陈龙丈。
  灵墟从上到下一共来了八十余人,除了宗主外,还有四首座,虽然灵墟没有炼神境,但宗主加四首座,五人都是元婴境,这股战力委实不俗。
  修行境界,过了金丹之后,丹破婴生是为元婴期,结元婴之体;之后炼元婴之神,是为炼神;元婴返于无形,是为返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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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下战书
  苏真九、韩无望去放鹤峰下战书,目送他们联袂下山,这两位的勇决坚毅深深打动了刘小楼,他冲着两人的背影感慨道:“壮哉!洞阳苏九、韩十一,不惧生死,真我荆湘勇丈夫也!”
  这不同于普通的两宗交战,这都打进人家宗门、占了人家一半基业了,很难说赵氏、万氏会不会拿苏、韩两人泄愤,所以此行相当危险。洞阳派韩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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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重回半山坪
  那是那座熟悉的放鹤峰山门。
  看着那没有题字,只是镌刻着一幅幅仙鹤翔云图的石牌坊,刘小楼一阵恍惚,好似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个夏天,在那个如火如荼奋战于地火旁的季节里,他和一帮从天南地北汇聚而来的阵法师们,为金庭山赵氏炼成了一座护山大阵。
  当年炼制完成的这座大阵,究竟如何布设,如何启用,威力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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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示威
  刘小楼猛然从恍惚中清醒过来,立刻转身,表示不想搭理眼前这位。同时心里震惊莫名:这不是幻觉,刁师真的来了!
  他转身,刁道一也转身,跟着转了两个圈子,就想伸手去摘他斗笠:“等会儿,别躲了,我看看你是谁,怎么觉着那么眼熟呢?”
  刘小楼哪敢让他看到,继续闪避,口中含糊其辞:“你这人没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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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质留
  刁道一早就关注着这边的动向,刘小楼被打掉斗笠时,他就一眼认了出来,几步来到近前,随着刘小楼的求救声同时出口阻拦:“刀下留人!”
  那放鹤峰修士依旧落剑,口中回答:“我没用刀。”
  刁道一无语:“……”
  那放鹤峰修士斩到一半时忽然收住,忍不住笑道:“开个玩笑,道一勿怪。”
  刘小楼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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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您走好
  放鹤峰,半山坪。
  刘小楼被单独关在一座木屋之中,等候处置。
  这座木屋他很熟悉,当年炼制阵法时,曾是刘道然的住处,刘小楼自己则住在旁边的另一座木屋中。
  没有八禁索的绑缚,也没有人限制他的自由,木门简简单单一关,甚至都没有上闩,门外也没有人值守看管,只是由赵氏管家叮嘱他别乱走动,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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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法器脸
  “刚才笑什么?”随刘小楼进了屋后,那个神秘的家伙就在追问。
  刘小楼暗道,我跟你很熟吗?但嘴上仍然回答:“和那位仙童派的……”他指了指树林子,道:“发生点小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了,她们太客气,搞得我很不好意思,所以……嗯……”
  那人望着林子道:“你说的是骆丫头啊,什么误会?”
  刘小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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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分类查找
  所谓大阵“不干净”,说起来也没什么复杂,就是带了不规矩的东西。
  “不规矩?”刘小楼一边思索一边询问,哪怕到了最后,也在试图做着最后的挣扎,希望听到另一种解释。
  可惜他的挣扎注定徒劳,见刁道一还在斟酌言辞,龙子伏不耐烦的直接挑破:“这大阵里面有关于阴阳采补的东西!”
  终于还是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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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提审
  刘小楼书写着每件子阵盘的名称和特性,将之归入五行,与此同时,龙子伏也让人将几个被金庭派生擒活捉的修士带了过来。
  刘小楼当然知道他们见到了什么,当初那个幻境炼得不好,他和刘道然炼制失败了,没有达成主动幻象,而成了被动幻象。被动幻象的意思,就是说每个入阵者,都被动看到了同一幻象,是阵法强制演绎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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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查找阵盘
  土、木两行三十七件阵盘由龙子伏负责搜寻。
  金、水两行共六十八件阵盘由刁道一负责搜寻,他身上的担子最重。
  刘小楼分给自己的是二十一件火行阵盘,其中就包括景云符阵盘,当然,这一点他肯定是不会刻意说出去的,一切都进展得很自然。
  现在的问题是,他不知道景云符阵盘会在哪里出现。按照五行分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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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名门子弟
  鹤嘴岩事件不大也不小。
  说不大,毕竟刘小楼是个没有根底的散修,说白了后台不硬,容易打发。
  说不小,是因为眼下他正帮忙搜检放鹤峰大阵的毛病,对于赵氏来说,这是当前面临的头等大事,尤其是正在和荆湘各宗大战之时。
  刘小楼被人从鹤嘴岩上击落,就看怎么判定这件事的性质了。
  刘小楼不想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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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查验阵法
  事情处置完毕,早就不耐烦的赵管家甩了甩手,好似终于把这桩麻烦甩掉了一般。他见刘小楼这副模样,应该是没什么大碍,连脉象都懒得探了,只是问了一句:“你确定没事?”见刘小楼点头应是,便直接闪人。
  刘小楼重上鹤嘴岩,坐在岩边凌空晃荡着双腿,就着月光查看收获。
  查验的是骆宁那个褡裢,里面有一瓶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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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请各位前辈回头
  半山坪的地火穴口,位于东边靠近崖壁的一堆巨石中。
  这里位置略偏,且对于普通修士而言,也没什么用,所以来往的人比较少。
  五天后的某个傍晚,刘小楼溜达到这里后,身子向下一矮,就藏到了山石之中。
  半蹲着绕到一方卧牛石的后面,见到一口天然石井,井口被一方铁匣封住,常人无法打开,须得赵氏以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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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追根溯源没有源
  几人回头,顺着刘小楼所指方向望去,就见身后那座高崖似乎有所变化,崖壁上有光影晃动。
  起先还看不出什么来,只是一片缭乱的光影,但这些缭乱的光影,也已经昭示出别样的独特魅力。随着众人沉浸其中,努力去辨认,效果很快体现出来,尤其是那山景,当真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好在眼前这几位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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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第一座护山大阵
  回到半山坪的木屋中,刘小楼铺开纸、提起笔,书写材料清单。
  首先是作为承载基础的阵盘玉珏,过去自己用的多是下品玉珏,这次至少要搞到中品的,十块以上!
  然后是基本的辅助材料:五金八石。
  五金八石没有上中下品之分,但也有好坏之别,就不用在清单中专门写明品质了——赵氏库藏里的东西,都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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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不擅斗法
  阵符蚀刻决定了阵法的效用,阵盘的融合淬炼则决定了阵法的品质。
  这座十二阴阳阵共有七件阵盘,覆盖范围是整座乾竹岭,如此大阵,是他头一回亲手炼制,比起过去炼制的那些阵法艰难复杂得多。
  好在他已入筑基,境界上的巨大提升,使得很多过去觉得十分艰难的关卡,都不再那么难以逾越了。尤其是天元始终法,他
  那不离不弃,风雨相伴的坚定,那迷失之后的一缕阳光,始终照射着心灵最深处,那一丝温暖直接融进了他的心灵。
  城池中,看了一场热闹的人都意犹未尽的回到了自己家中,纷纷讨论刚才的事。
  这一动作简直要了林宇的命,这太折磨人了,简直就是煎熬!鼻息间是淡淡的馨香,身体旁边是柔软冰凉的娇躯,那舒服的触感直接让他心跳加速热血沸腾。
  安忆夏和周晚晴的目光偶尔瞥沈光年,大部分时间紧盯着莫思萱,沈光年很敏锐,多看他两眼都会被发现。
  这是鹿峤第一次来警察局,这时候的她完全不会想到自己以后会是这里的常客。这是一幢白色的大楼,划着几条蓝色的油漆线,增加了立体感,总的来说还是很好看的,就是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周奕笑了笑说道:“那就辛苦你了。”桑洛摆了摆手,随即离开。
  只一出门,就觉外面灯光大亮。沉淀池,化验池等大型设施数不胜数,而那轰鸣声也不再低沉,全都轰隆隆响个不停。看这情形,显是到了水厂的中控室。
  让林宇脸一黑,好家伙,刚刚认识就叫我哥哥,这有点莫名奇妙呀。只不过,为了救人。林宇并没有想那么多。
  那老人听了似乎十分的生气,浑身颤抖,语调也变得很愤怒“胡说,我们这一族,是不准嫁给外族人的。”说着,还用手里的拐杖,狠狠地砸了两下地面。
  “问题是你的危险都牵扯到和他们背后那些人有关系了!”叶筱夭可不放心。
  不过和沙鲁战斗之后,赫丽丝才真正明白当初悟饭是多么的可怕。
  不过,俄军自大,特别是莫斯科南下的这支二十二万人的俄军,一路气势汹汹。
  才想着,一种酥麻的感觉,瞬间涌动全身,让她的身体秘处,一股涨涨的情潮,似乎有喷薄欲出的冲动。
  他一开始确认过向刚的属性无误,却未想到中途换了人,直到刚才见“向刚”举止可疑,便试着查询他的属性,果然发现面前的“向刚”已非正主。
  其实在这种情况下,谁也不敢笑话谁了,哪怕是欲拒还迎,终也没有逃过虎口不是么?
  “哼,这点我比较赞同赫丽丝。”贝吉塔淡淡的说道,然后随着赫丽丝一起冲了过去。
  “你们……”铁铮看着围向自己的四人,心中骤然冒出寒气,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
  在光圈周围因为强大的气的之间的挤压,摩擦产生了蓝色的闪电。
  刘十八话音还未落,叶轻舞便透过缝隙,看见罗布泊的天空,变得愈发阴沉。
  说到最后,金泰妍已经开始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来,甚至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生怕Jessica听出来什么。
  罗逸脸庞之上狰狞涌动,下一霎那,他突然深吸一口气,眼神陡凝,滔天血气竟是在其身后呼啸汇聚,隐约间,仿佛是形成了一道约莫数十丈庞大的血红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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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天泉阁
  曾经很多次走到放鹤峰主峰之下,也抬眼望过无数次眼前的千仞峭壁,见过不知多少回仙鹤翱翔于峰顶,却从来没有进去过一次。
  而今,这道山门终于向刘小楼敞开了。
  从一道小径沿山而上,顺着条裂谷攀上越登越高,没过多久就上了一座古朴的铁索石桥,穿过石桥,顺着悬崖拐了弯,眼前忽然出现一道高瀑,恍若九天之
  白盛笑呵呵地看着他,道:“本王相信你。出去以后记得把本王府里的厨子招来,这里的饭菜实在太难以下咽了,本王实在吃不下。
  白盛余光别见他望过来,笑意更甚,温柔地将散落的一缕发丝为赫连嫣然别到耳后,又深情地握住了她的手。然后满意地看到李秀才黯然离去的背影,心里这才生出几分愉悦。
  还有,这件任务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的事情,赵青还必须拿出一些比较让人信服的证据出来才行,总不能你就是嘴皮子一搭,开口说上几句,人靓坤就得信吧。
  不过他也只能是想想,美国这边安全有的时候检查不是很严格,但是国内出入境的时候,检查起来那可是相当的严格的,所以还是YY一下就得了。
  突然肚子疼起来,魏未才迷迷糊糊醒来,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一身黑白道袍,面容俊朗,神情严肃的中年美大叔。
  今天李立江来,就是仙算会掌门算神刘叫他来与张俊见面,一切听从张俊指挥。
  “霜雷堂……是霜雷堂!”有人惊呼道。赫赫有名的霜雷堂,族中难得的精锐,各个都是以一敌百的高手,负责保护家主的安全。
  张俊都拼了命来救人,如果将仲孙无冰换成徐娇的话,张俊肯定会拼命来救。
  徐万兴叮嘱冯长清不能大张旗鼓地,应该秘密行事,不然幻魔一族的钱合表不会相信的。
  这种方法只能起效一时,若是灭世之子迟迟没有被诛杀,恐怕那老怪物们也会主动下山,一旦他们介入此事,后果就不再是他能左右的了。
  龙天麟苦笑,此行责任就是护卫公主安全到达吉安皇宫,怎能让公主离开视线太久,罢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但就算是赵云自己都没发现,孙云的右手已经背在后边,就算看到了,也只当后退时导致的惯性缘故。
  丁忆这番话,一所的新人都是听在耳中,也都清楚所长此刻心情不佳,只是刻意保持平和罢了。
  反正他是老板,这公司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他想怎么走还不是怎么走。
  那时候,是被花木兰扶了下来,后面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秋叶现在正一肚子闷气,哪有心情跟他调侃,只是迅速的回复了两个字:“还好。”就关掉了手机,直挺挺的跪在门口,双眼望着正厅紧闭的那扇门。
  闻言,魏老脸色一黑,之前的话还不算什么,舒令的最后一句话让魏老感觉舒令就是,单纯的想要坑自己一本战技。
  方珩淅的态度逐渐变软,他的手没有放下,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到她的哭声渐渐止住。
  舒令怎么可能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事情,无非就是关于监控的,不过舒令也清楚,这件事情确实多亏了楚天。
  今天的事情一出,他和一大妈修复关系永远都没有可能了,想到这里,他的内心是苦涩的。
  秦楚楚看他们跑掉,拔腿就要跟上去,但想到车上的孩子还生死未卜,赶紧往轿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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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使者的理解
  回到半山坪,刘小楼继续炼制阵盘,但却加紧了几分。
  这回连轴转了两天两夜,完全不作休息,全凭养心丹和参元丹支撑,养心丹服了两枚,参元丹磕掉三枚!
  当最后的核心枢纽阵盘从地火穴口中取出,泛着蓝焰的器口渐渐转成紫色,继而又化作一道青烟散去后,刘小楼便知道,自己这座护山阵法炼成了。
  与十二
  “大少爷……”他抽噎了下,连回握着沧灵儿的掌,都随着他的声音颤抖。
  钟星月其实还想买一个炼丹炉,不过差的炼丹炉她看不上眼,好的炼丹炉这里又没有卖的,外面倒是有卖好的炼丹炉,可惜她买不起,只能先积攒着灵石。
  生生的忍着痛,也不敢去看容兮,他发现自己怕她那仿佛可以洞悉一切的阴冷眸子。
  而这种空乏感,最近在她身上停滞的时间越来越多,多的让它害怕,怕她随时都可以松手消失,尽管它知道,她是不会无缘无故就消失不见的,总要得偿所愿之后才会做出选择。
  倘若他愿意出来,别说是李冬明要对他尊敬有加,就是当今圣上,也要对他礼遇三分。
  沐老夫人一看是沐永隽,脸上的冰寒稍减,不过仍旧是冷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了一边,显然是不大想理会沐永隽。
  以前慕灵不能体会,现在是完全可以体会了,这种思念真的特别的深切。
  高楼耸立,窗外是川流不息的汽车,隐约还能听到那汽车的鸣笛声响起。
  梁浅冷了脸,将相机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双手交叠,一脚随意地曲起。
  在渐渐模糊的红色光晕中,七比零,这个比分牢牢的印在所有人的心头。
  趁着韩坤收腿的间隙,叶辰的拳头突然出击,如同雨点一般打在了韩坤的大腿上。大腿传来的剧痛让韩坤马上松开了按着叶辰头的双手,可叶辰的拳头马上连续打在了韩坤的腹部,韩坤用力一推,终于和叶辰拉开了距离。
  李老说着,他深陷的眼洞中有泪在不断地流出,而且他的皱纹在动着。
  吴锦茹点头赞道:“很好,给你增加点难度。”将身上挂的“如意六节鞭”一扯甩出,六节鞭在飞出后一分为六,分别准确的打下六个栗果。
  鬼能这么说,江申猜测,原因可能是它们知道江申以后的成就,把宝押在江申的身上,二嘛就是江申是天上的星宿降世,他是可以办得到的!别看你平凡,可是只要你是天上的星宿降世的话,又岂会是凡品呢?
  任智明瞪大了眼睛看着梁善,肝胆欲裂地惊叫道。作为坏人他一向对神神鬼鬼地嗤之以鼻,因为他最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死后要接受审判。然而现在的异状却在挑战他的世界观,这种世界观的崩塌比死还要让他恐惧 。
  能够让利物浦的球迷暂时放下对曼联球迷的厌恶,也就只有在国家队的比赛上了。
  “可恶,完全封闭了物理招式!”梅丽莎脸上出现怒色,看起来自己的对战方式已经被研究所过了。
  但妖尸紧咬着他的剑,就好像跟他的剑长在了一起一样,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妖尸绿色利爪一伸,抓住了他握剑的右手手肘,尖利的指甲刺进皮肉里。
  “这烤肉不错,好久没有吃到这么美味的烤肉了,真是怀念,”雷利咽下烤肉后说到。
  她们和沈勤也就见过两面,他们都在为国局做事,应该算是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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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来回奔波
  关于究竟是不是赵永春的原话,刘小楼被反复诘问,因为这个问题非常重要,不能以刘小楼的理解来作为谈判的基础。
  刘小楼没办法,只能告诉这几位:“听他们的意思,应该是仙姥派和仙童派都不太愿意谈和,似乎魏氏也不甘心,所以他们没法明说,所以让晚辈过来,希望能够达成一个默契。”
  听了这个解释,这帮子掌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此时的君如荼就仿佛是君临天下的皇者那般,充斥着可怕的威能。
  很多城池的大将军,亲自带着大军,还有自愿前往的武者,一起开始前往阳城,诛杀西门狂。
  “嘘,不要闹。是我爸打来的电话,你不要出声。”说着,孟晓薇连忙接通了电话。
  “特么的,你哑巴呀?没听老子话是不是?嘿我这暴脾气了呢,今儿老子就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人,不对不对,是怎么做鬼!做鬼也特么不老实,那你就是纯属找削了!”老樵夫大吼一声,抡圆了拳头就冲了上去。
  就算是吞天蛇强制性的把对方脑袋打断,火炎沙漠下面有那么多的沙子,又会重新聚合在一起。
  “雪莉雅?”莱茵菲尔轻轻叫唤了一声,但雪莉雅呼吸均匀,似是已经进入了梦乡。
  火系宝石,历经火山熔岩洗礼的玉石,暗红色,本身就带着灼热的红光。能大大提高对火系魔导术的掌控能力。
  看到秦凡走出来,那男生吓的倒退了两步。开什么玩笑,秦凡可是能跟野生黑熊周旋的猛人,他们几个男的就算一块上也不够秦凡一只手揍的。
  就算是酒仙花费十年心血酿造的冰尘都无法与之媲美,这种味道不是寻常人能够品尝的到的。
  紧接着便看到怜星公主蒙着面纱就坐在自己面前,穿着之前的宫装。
  正干饭四九猛然起身端起桌子就要掀翻,本来无比沉重桌子在其巨力下发出不堪重负嘎吱声、盘子发出阵阵响声。
  “姨娘,你别管大姐的事了,皇上的旨意,已成定局。你还是管管四姐吧。”陆安繁涩涩地说。
  超巨大冰球在土石手掌的冲击下,表面开始出现裂痕,并且裂痕迅速蔓延。
  制片人孙总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全放在剧本上,不去趟这趟浑水,反正别人问他就是不知道、没听见、不了解。
  但心里生出的甜蜜感在告诉她,她一直没把最初的那份悸动放下。
  暧昧的气氛已经到达了高潮,那些羞涩也已经被欲望完全淹没,江柚已经开始弓起身子配合他。
  一炷香后,李之恩果然陆续收到天营弟子的传音符汇报,他们已经在部署的位置就位。
  陆焱白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让公司发布声明,现在看来,是没有必要发布了。
  江柚如愿以偿地留下了明淮,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就是不想他这么晚为了个电话出门。
  通天教主原本只是想教训对方一下,不想其实力超出预想,既然如此,不再掖着藏着,一招袖里乾坤,四柄仙剑飞出,正是镇教之宝——诛仙四剑。
  这时门外有人探头探脑的看了一眼,每管家感觉有人的眼光,睁开眼来看到。
  赵妃是信陵君窃符救赵时嫁入楚国的,葛、羽、禽等人皆是陪嫁之臣;纵使没有这重关系,作为熊荆卫士的他们日后也少不了富贵,善来的‘必得富贵’毫无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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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替梅夫人出气
  东白峰,夕照岩。
  刘小楼带回来了赵长老和陈宗主的条件。
  “这个灵墟宗主,晚辈不得不说一声,真是个大肚量的,够地道!其实不止是他,晚辈觉着,赵长老也是如此。为了江南、荆湘两边的同道不再相互仇恨、相互残杀,他们愿意将探索上古洞府的宝贵机会拿出来与咱们分享,当然,具体多少名额,到时候大家再协商
  白老师作出的一派绅士风度,是很少见到的,如果老外老师不在身边,那蓝羽一定得取笑白老师一阵子了。
  饭后,卓鑫就去撩他的汪雪,走之前还吩咐叶振老实点,虽然这是句玩笑吧,但是叶振也真的无语了。不过叶振发信息给江宁宁了,今晚还要一起看月亮,江宁宁也同意了。
  虎安山瞫氏大部族全师、枳都舟师将领郑戎所部,蚺氏、共氏、郁侯余部,顺利弃舟上岸,在沙滩上深一脚浅一脚向龙溪路口奔去,事先埋伏在龙溪口的虎安山山师伍百长郑骢、樊当接着。
  叶振走了之后,所有人就开始叽叽歪歪,围绕着叶振和那个员工之间的对话开始热烈讨论,平时午休的一点点时间,今天都闹翻了。
  汪斐居然微笑一笑看着此时的明凡,回想着一路走来跟明凡的回忆,她的世界安静下来,没有雷电声,没有在燃烧的房子,没有黑烟,只有明凡在救她的影子,他咬牙在用力推着根本推不动的柱子。
  他告诉自己,只有这样,他才对得起好不容易得来的亲情,是这份亲情,补上了他这么久以来心中空缺的那一角。
  集团董事之所以委他以重任,虽然看中了他的能力,但也不能否认,其中有一部份是冲着安远扬这块金字招牌而来。
  也不知在紧张什么,斯颜心中突突乱跳,弯腰拾起,原来是安顺尾牙宴的邀请函。
  呸,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不需要他来评价,干嘛要满足他的想象?
  而在接触到萨满教义后,他又被霜狼氏族的先知“德雷克塔尔”,培养成一名伟大的萨满祭祀。
  当免疫的系统消息出现后,这名土豪观众顿时就愤怒了,直接开喷起来。
  “感谢诸位的祝福,愿诸位永远沐浴在吾主的荣光之中”卡罗尔听着这番话,突然升起一股家的感觉,下意识的说着。
  无数雷爆的声音传了出来,空间这时就有如一个镜面,刹时间就产生了无数裂痕,无穷空间裂缝暴发出来。
  为首的便是一身醒目白色披风的张超,远远看去,相貌堂堂,双眼泛着精光,给人一种精力无穷之感。
  反正江火觉得自己不会相信,她不但不相信,反而还会觉得对方是蹭热度。
  李勇还惊讶的发现,随着实力的增强,孟坷还变得年轻了一些。雪白的胡须和头发,变成了灰白色,那八九十岁的苍老面容,都年轻平展了一些。
  她微微翘起的臀部,以及蓝白色大衣下的白色丝袜,不禁令罗扬联想起曾经在私人空间所发生的事情。
  齐商话音落了很久,怀中的穆子归始终没有说话,就这么红着眼,任由眼泪滑落,两人就这么对望着。
  “因为冥皇已经上万年没有出现,十大冥王各自为政,有时候甚至自相残杀。故老相传,上万年前冥皇决战上苍,被上苍镇杀,陷入无尽沉睡之中”易天对着奥古斯丁说着。
  观众席下不少三人的粉丝率先尖叫着站起来,掌声雷动,其他观众纷纷被感染,大声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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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竞秀岩
  近些年来,景昭声名日盛,从早先的青玉宗天才,到荆湘年轻一代翘楚,再到负天下盛名的英杰,一路走来,就这么不知不觉到达了旁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步。
  但他却从未迷失自我,几乎不牵扯俗务,一心一意只为修行,到了如今,以金丹中期修为,已经能够对抗江南修行宗门部分金丹后期的长老了。
  他的斗法实力,在这
  “嘿。”林天遥哼了一声,用反手拿出了霜剑,在他面前保护着他。
  她气冲冲的哭着找手机,她要给楚傲天打电话,看他要如何解释。
  他把空间留给姜笑笑,姜笑笑有些木然地打开视频。呵呵,普通朋友,她应该感谢靳光衍没直接揭穿她炒作吗?颜萧萧,还是你聪明,都不用出面,两个男人就已经争先恐后为你赴汤蹈火排除万难。
  看着温笑柔和的若馨,眼中的暖意若春,关景天不由自主地点下了头。
  靳光衍眉头蹙得更紧,他就是讨厌萧萧对姜越的亲近和信赖,可以吗?
  藤野忠信转身看了一眼因失血而面容苍白的她,低声道:“百惠,他们不是我的对手。”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散发出一股强大的自信,然而这并不能抵消百惠的疑虑,她和罗猎几人交手过,对他们的实力已经有了切身的体会。
  长门看见他们两再次相遇了,再续了前缘,心里也是高兴的,这位长者还真是美丽动人,脱俗的很,忍不住让他一直没有把视线挪开,一直看着白灵。
  或许是心灵感应,靳光衍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众人,更确切地说是看着某人。
  他明白大趋势,他的身体和天地是和谐的。虽然他的呼吸减少了,但他的气质一定变了。
  另有一个木架占了几乎一半的墙面,上面放着块块精致的美玉。美玉模样相近,都是并蒂莲玉的模样,有些是一对,有些是一半,颜色也是多样,有青,有白,有黑,也有透明的。
  如果算上堕仙一族,那位黄天帝君的存在,或许双方之间还真有打一打的可能。
  但是这时候,他们遇到了一名法师。一位强大而神秘的魔法师。对方使用了一个强大的传送魔法,将他们直接送回了皮城。并将辅助施法的那块水晶送给了杰斯。
  陈倩倩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她拨动手中罗盘,确定陈铁锤伤势是真的好了。
  阳光照耀在金色的天使雕像上,那尊巨大的持剑天使金像手持圣剑,昂首仰望着头顶明媚的天空,在那晴空万里的天空上,升上天空的太阳将温暖的阳光照射到了这网道之中,被人们遗忘的角落中。
  有两道很熟悉的身影,一道正在敲锣,一道正露出诡异的微笑,在队伍旁边鼓掌。
  上次十连抽,自己就得到了一个星辰草,就那破玩意都还是蓝色级别,紫色奖励会是什么呢?
  而那些知道海府秘藏的孙家和钱家家主,看到陈世等人的遁光之后,却是面色一变。
  “什么时候我等也能连胜十场就好了,这对他们来说……好像就跟喝水一样简单。
  灵力涌动间,直接将四周的血雾以及各种负面能量焚化殆尽,而鼠头牛身怪的能力目光在触及许豪的手掌的刹那,便笑容了去,没有引起丝毫的反应。
  只要他的神识视线在那五座坟茔上萦绕,心中时常反复念叨的一句话便是:尔等五人把吾等三尸分开封禁在“尤、梵、幽”,吾将尔等一道封禁在大罗天,也算是对得起尔等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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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天高海阔
  见到景昭、屈玄、孙真六起身离席,结伴出了石莲,仙童派这边顿时有些着急。
  梅夫人道:“他们走了?景昭要跑?”
  骆长老也在一旁道:“隔着那么远,莫非他们觉察到了这边?不可能吧……”
  “诸位……”苏真九解释道:“如苏某之前所言,别看景昭勉强胜了诸师兄一招半式,但那是惨胜,实则其人已经内伤
  “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李玲缓缓垂下头,不敢将自己失望的眼神露出来,她不敢想象被眼前的男人看到那种眼神,会发生什么事情。
  兰娜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被威风吹得轻颤,她依旧睡得安详。奶糕缩在她脸侧,砸吧砸吧嘴,打了个哈欠,它习惯性地把爪子按在兰娜的额头上,像哥哥叫醒妹妹一样,轻轻地抚摸着兰娜额前的碎发。
  其实冷江的意思,那吕千娇在整件事情当中是最无辜的一个,何苦连累性命,说你未曾人妻,花容月貌定有歹徒心生歹意,只要能保住你的性命吗,一个戏子应该也不在乎什么名节吧,反正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时空的力量几乎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奇妙,而且难以掌握的力量之一。
  江晓琪回到自己房间所在的那个院子,只见自己的父亲江家主就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等着她。
  “怎么退。”吴勇退后一步,将轮回骨盘护在身后,一双眼睛死死的看则陆羽。
  从知道陆羽要出国之后,莫兰就舍去了一切要跟着陆羽出国,但没想到国外的局势会这么紧促。
  “可恶,没时间挑了,看命吧!没想到,我会栽在这种人手里……”大狗咬了咬牙,有些无奈,全力加速,俯冲而下,化作一道炽盛的白光,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叶挽虹不喜欢照镜子,可却按捺不住自己想了解岁月的心。坐在镜子前,她看着自己的脸,欲哭无泪。
  这时朱倩就看了一下所有的人,希望还有人能够在喊出来一个价格。
  “若说,与王兄关系最好的便是宋兄了。”一开始开口的蓝衫公子附和地点头道。
  “沐将军,咱们进去聊聊?”潘教官和方怀亮被带下去后,霍老头呵呵笑着一指刚才的指挥室。
  “自然,马管事只是做了分内事。”沐夏笑着应道,将灵石收下了,又指着房间里的灵米道。
  幸亏此时来往的人并不多,所在位置又稍隐蔽,如若不然定要用极其怪异的眼光看向皆是一身男子装扮的他们。
  楚可天的三营和四营追至泰国中部山区后停下,两个营在那一带构建防线。
  “此事不急,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宁涵出声安慰,语气坚定地道。
  “我就要苏允可带我去,叔叔你们先聊着,我去上个厕所,去去就来。”说着,不由分说的拉着苏允可的手,就往外走去。
  当三位营长和直升机连连长到后,楚可天和他们研究营救军官家属办法。
  “不是,你也太抠了吧。”沐夏噗嗤一笑,叫他给逗乐了,觉得这老头太可爱。
  现在任谁从他手里接过肉都会狠狠瞪他一眼,让他很怕下一秒就有人会给他一刀。
  第三股,就是不收控制的混乱之地。这里不忠于任何人,只有最原始的厮杀,处于边缘游离地带。资源稀少,也因此被两大势力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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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落晖衣
  诸飞云感受到了什么是海阔天空,刘小楼则在逼仄的山体沟缝中拼命爬行,他的血衣早被扯下来丢弃在外间,防止诸飞云顺着血迹找到沟缝的入口。
  同时被他从身上扯下来的,还有一件“落晖衣”。这件落晖衣是韩无望当年出道时所穿,为上阶极品,虽然还不到法宝的地步,却已经比琉璃盾的防护力还要高出一筹,据说能挡住金丹
  白忆瞳并不清楚国内的赛事,因此对于cest的了解程度几乎为零,只是在看见简单在场之后不由很是好奇的开口向一旁的马金龙询问道。
  “这个道理很简单,因为每个被我吃进肚子里的人,都会变成一个漂亮迷人的大眼睛,永远活在这无尽的黑暗通道里。”蛊王脸上的傲然之色,又化成了迷人的浅笑。
  闻言吕雙立即收起了即将出口的白痴话语,转而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犹如八爪鱼一般,一把将秦飞抱了个结实。
  一阵清脆的风铃声从谷地深处传出,铃音清脆,荡进心扉,让所有人都感觉一阵空灵,有一种想要化道的冲动。青铜剑发出的那一道杀气横冲直撞,直抵谷底,与风铃声装在一起。
  果不其然,在发现bf中下两路换线之后ss的辅助娜美便直接来到了中路保证瑞兹的发育,而独独留下卡莉斯塔一人在下路对线时光老头。
  鬼节堡终日昏暗,永无明日,所以原本应该非常美丽的海滨城市,即便有天宫一般的浮岛,依旧没有任何美感。远处海面黑漆漆的,时不时会传来阵阵海兽吼叫,即便浮岛上仙乐阵阵,但终究还是鬼气森森。
  “我们在黑暗世界里待的好好的,是你突然闯进来的!还杀了我那么多属下!”蛊王恨恨道。
  毛利家族共有五十艘战船,每船五六十人那样,风帆扬起,吹响了号角朝着第一舰队冲了过去。
  “这头驴和那个野孩子都是宝,我看谁能阻我等。”金驴这边,昏暗天空中飘来一朵彤云,上面两位巨擘均头戴紫金冠,一边品茶一边冷冷的看着下面。
  这人听武松说的是大宋官话高高兴兴的就过来了,这人身材消瘦腰上挎着一把剑,手里拿着一支铁萧。
  可是我们的道路是不同的。曼菲士,此时告别之后,谁又知道相见之期会在何时?
  而在靠门这一侧,有一个长长的工作台,几台电脑正开着机,运行着。
  不过想到自己重生之后一切都重来了,杨聪也不可能知道,所以也就没有多想。
  感受着密室的动静越来越大,秦凡心中也是蒙上了一层阴影,“看来眼下却是要先离开了!”眼中闪过一道精芒,秦凡却是暗暗下了决心。
  “噗”韩明忍不住吐了口鲜血后。望着远处飞來的人影。眼神更加闪烁。原來。那出现的人竟然正是酒剑仙和黑海大能。刚才那两个拳头。正是黑海大能的。
  一个男子抓着一把沾满血迹的匕首刺在一个衣衫褴褛的‘人’的脑袋上。
  在萧薰儿眼里,杨聪是见多识广,一般什么都知道的,所以才问向杨聪。
  胡飞的声音沉了下去,说完这句话之后直接啪的一声挂掉了电话。
  “掌门!”兽形拳和空虚公子身形一闪,出现在了江皓身侧,不过他们却是没有胆子踩在九头金雕的身上,凌空立在那里,身上同样是法力光芒闪烁,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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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套话
  跟着赵管家行了一里多地,前方来到一座水塘边,赵管家吩咐了一句:“等着。”
  刘小楼便随赵管家钻进一丛灌木,顺着赵管家的目光看去,见水塘边有座亭子,空空如也。
  什么意思?
  赵管家在放鹤峰里也需要躲起来?
  忍不住问:“前辈,究竟何事?”
  赵管家的传音入密来到耳边:“先等着,需
  只是这个方法光有她一人不够,还需要晴风的配合,而晴风此时已经完全丧失理智,所有的行动依靠的都只是一股对主人承诺的执念,她试图传音与它沟通,但是完全没用。
  这灰衣人早有准备,他之所以破坏了这夜明珠,倒不是为了让这墓室陷入黑暗,毕竟一般的僵尸都是目不能视物,而是让这些僵尸不能在吸收夜明珠所散发出来的月华,这样下面这些僵尸也会多少冷静一点。
  她们本想撇开让路,可是对方却把她们两给包围了起来,没有放她们走的意思。
  听到赵桁淮要起来之后,顾笙禾起身走到窗户旁边拉开了窗帘。一瞬间刺眼的阳光撒进了房间,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温暖。
  安吉儿和妮娜此时的衣服已经换成了长裙,犹如两个华丽的公主一般,加上她们的媚娃血统,一出现在对角巷,便迎来了无数人的目光,要知道拥有媚娃血统的人,对人类的吸引力,是与生俱来的。
  “精神识海并没有问题,不过是提前发芽了而已。”只是玉兰思的精神适合和其他人不一样,这一点让他有点担心。
  那紫符飞了一段之后,突然停在了半空中,这已经超出了牛顿定律。
  本来张雷还在看他们三个在那打鸡血,没想到突然间变成了狗血,这还真让张雷没想到。
  张雷结合实际情况觉得这车老板儿鬼物没有说谎,问起了关于那个白娘娘的事,但是这老鬼知道的也并不多,只是知道在诚北有座娘娘坟,这山坟就是那白娘娘的道场。
  至于跟着那男学生的智能机器人和他抓住的死亡之鸦。他心脏被削尖木棍插中后,自然没力气抓住死亡之鸦了,所以,这预示不祥之兆的大鸟飞走了。
  山很大、很广,那自然,有很多的去处,洛北如游山玩水般,行走在山中,他的心,越来越平静,好像忘记了一切在世间中的烦忧。
  向凌峰一愣,不过也看出了师兄是在演戏,假装悻悻然的走了出去。
  费东杰疼得呲牙咧嘴,但苦于活动不能自如,只是扭曲着伸缩了一下四肢,一脸的哭丧相。
  不一会儿张恒,就和其爸妈从楼上走了下来,不知道张恒和他们说了些什么,他们显得很激动,张凡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直接走了出去。
  炫金山,创天大陆的圣地,因为这里是创天大陆主宰,朝天门的所在地。
  这说的好好的,他也听明白了这个意思,可你最后来一句跟酒越放越香是一个道理,这是成心不想让老子喝酒吗?有你这么解释的吗?
  当然,究竟是好处还是厄运,一切要看洛北自己的把握,机会,已经有了。
  “玄龄,民间可有异动?”兴奋过后,李世民不由得开始担忧起了民间,这才是唐王朝统治的根基。
  “不用怕,有我呢,就算再多的人,我也会把你的朋友救出来的。”张凡微笑道。
  醒来一瞬间想睁开眼,但是她眼睛刚刚动手术了,上面缠着一圈厚厚的白色纱布,她就算睁开眼也感受不到微弱的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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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局势
  当夜,石公山和东白峰上的荆湘修士们一直关注着紫微峰和放鹤峰方向,至黎明时分,紫微峰上忽然有金光大作,笼盖四野,但只不过是一个短暂的闪耀之后,便很快沉寂了下去。
  到了次日天明时,依旧听不到任何消息,让三玄门这几位好战分子,一个个等得心痒难熬。
  倒不是想上去参战,林双鱼他们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底下嘘声四起,股神贝露出真理只在少数人一边的神情,就好像要英勇就义似的。
  一大早,家里就来了“客人”,卢氏交待了遗玉几句,就同周夫人一同出门,去京里寻作坊订家具了,这阵子整天跑的没影的韩拾玉也软磨硬泡地跟了去,她们刚走没多久,便又有客人上门。
  所以在昨天晚上看看见张岳和王芸对于生病昏迷的张阳那无微不至。不掺杂一丝其它东西的父爱母爱后。梨花是一下就找到了家的感觉,哭了出来。
  可天龙马不是好糊弄的,它摇头摆尾,全身乱弹,就像嫌弃什么似的,要将郎乐乐像垃圾一样的,从它的背上抖落下来。
  当我看到他的目光,心里再也没什么内疚感,打算一赖到底。他把我看成什么,我自然把他也看成什么,有什么客气的。
  我彻底给他打败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基本上我对深情款款没有抵抗力,倒是对恶语相向应付得很自如。于是慌乱中我口不择言,冲口而出道,“还有林泽丰呢。”说完,我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对呀!上回弄了那么大的事,最后倒霉的还是贪官,可见人还是要狠。‘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话再也不错的!
  如果能夺冠,那骇然听闻的积分,风晴朗计算一下,竟然可以让自己直接兑换至静心篇十三章了,虽然明知其不太现实,但精神也忍不住为之一振。
  白寒的脸色也变了,变得非常恐惧,他根本不可能是国字脸傀儡的对手。
  秦扬留意到那荷官的脸都已经青了,看来该是时候收手了,秦扬看了看那黑西装,那黑西装也正看着秦扬,微微一笑,这次却并没有点头。
  不管龙轩心里是如何打算,至少,南宫雪清楚,短时间内,兄弟情义甚至是兄弟情义的联盟氏族都会有一个相对安稳的发展空间,这一点,在现在强大的无双氏族的压力下,就已经显得弥足珍贵了。
  秦扬见黎默嫣的神情,心中也猜到了个七八分了,看来这个宝馨科技的掌门人,对于自己的提议已经是有了一些心动了,那么只要再接再厉一下,说不定今天这个目的就可以解决了。
  这时候旁边的一些天龙门弟子一看有热闹看都围了过来,而刚才说话的那个壮汉也看了过来。
  这一夜,卜国的皇宫,好像因为傅砚今这个没被邀请的客人的到来而变得过于热闹了。已经过了子夜了,那花园里,有着和之前一样精致美丽的花棚,而霁鸿好像天生就应该坐在那么美好的地方。
  季老弟,没听过不代表不会发生。梅老头同样皱着眉头分析,你们还记得大哥以前有过一枚戒指吗?当时大哥给们看时还p是祖传,刚才们不也p了一下吗?
  秦扬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了一包香烟,递给了姜友维一根,自己也跟着叼上了一根,姜友维殷勤的给秦扬点上了烟之后,自己也点着了烟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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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重回杀虎口
  时隔多年,刘小楼已然筑基,而当年修为远胜于他的张大命此刻却是徘徊在炼气圆满而不得寸进,对刘小楼的态度自然是大为变化,低头躬身,行礼道:“见过刘掌门!”
  张三舅依旧还是筑基初期,也以平辈之礼和刘小楼见了:“刘道友。”
  当年,这甥舅两个是帮过自己大忙的,别管收不收灵石,帮了就是帮了,所以刘小
  “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吗!这黑暗不像是普通的黑暗,修士在黑夜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但在这里却不行,不是视力受损,而是视力被阻碍,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操纵着这一切!”剑灵道。
  “你别想那么多了,无论如何你都得去,除非你现在就想死,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你还死不了。”李天通说道。
  而知道破灭水晶修复需要吸收空间能量,那么叶风就推测,这种修复功能可以用空间晶石进行催化。
  遭此一击,嵇焕身形倒射而出,几下翻滚间便就重重砸在了通道一侧的石壁之上,轰鸣声中带起了一阵浓厚烟尘。
  五鬼一听江紫城与教主仇敌有关,都纷纷转向,朝他围了过来,江紫城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一边喝着烈酒,一边揩拭着鬼王切剑,平淡的眼神丝毫无法掩饰他对于鬼王切剑的热爱。
  林世镜的病要比之前好很多,他虽然之前装的柔弱,但实质上已无大碍,如果不是如此,林重寒也不会坚持要走。
  苏易眼看形式不对,却像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一般,反而一把将杨雨柔搂在怀里。
  他之前被压制的太久了,这次有了苏易那灵液的帮助之下,竟然接连突破了两个境界。成为了二阶武者的境界。
  阿娅娜没有夺走“猫眼”身上的羊皮卷轴,她只是往屋外看去。被雨水洗刷过后的山林有一种特殊的味道,这种味道让阿娅娜感觉到很安心。
  林羽感觉一阵晕眩,自己的人品就这么差吗,因为林羽看到那浣红熊的手掌,出现了一抹黑色。
  陆昭菱伸手一抓,将燃烧着的那团符火握到手里,朝着他的头顶就拍了下去。
  微子启是纣王的大哥,论能力各个方面都不错,但正因为是个全才,反而各个方面都不算出类拔萃,这恐怕也是当年未能继承王位的原因。
  道门三教虽然理念不同,但毕竟同出一源,对彼此都颇为了解,所以能够断定红绣球绝非阐教之物。
  但此时的朱元璋已经找了一个角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同时也开始熟悉台词了。
  秦铭斥巨资灵石,购买了五枚阴雷子,以及金灵砖符宝,储物袋里的灵石直接缩水一大半。
  摔碗酒绝对算黑龙夜市最火摊贩,凡去友情桥挂锁就基本没有不喝摔碗酒的,其他凑热闹喝酒者也大有人在。
  随着陈守拙的话语,苲草消失,写着进化路线的草纸,燃烧消散。
  大家沉浸在忙碌而愉悦的氛围中,弯下腰、手腕灵活地操作着,一颗颗西瓜被摘下。
  也在此时,青木身体又是一颤,棠妙心和棠棠之间的那根因果线,也是被他重新加固续接了起来。
  穆母赞叹地点头,她听说了,天空之城遭受蝗虫的袭击,是隼带领军队频频击退蝗虫。
  乌摩同样笑笑,神色间虽没有表示,心里却颇不以为然,弱者依附强者是她生来就认识到的铁则。
  其余五宿也跟着擎出兵刃,法力汇集,六道光束狠狠的打在了铁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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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上古洞府
  月圆之夜,天上无云,月光洒满江河,泛起粼粼波光。
  荆湘、江南两地九大宗门、近千修士围在岸边,齐齐注视着江心,紧盯着月光与江水交织出来的那层淡淡的荧光。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只能旁观,无缘进入。
  到某一刻,这层荧光开始微微翻滚起来,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江水中挣脱出来,却一直被束缚着。
  金庭派
  燕入天手中掐诀,隐身术使出,两人身影刚出现在一处山坡上时,便迅速隐去。
  “不知珍贵妃来找本宫所谓何事?”她平淡的话语中多了一份冷意,珍贵妃对上她寒冷的眼神,心中凌然一动,嘴角依旧是得体的笑意。
  “是子龙和子虎大哥。”萧环吃惊不已,化为一道紫色的闪电冲了过去。
  “大家既然都是一样的人,向来不用再多言了。”直接动手就可以了,反正他们都是一样的环境成长起来的,至少这方面应该能够达成一致。
  “无耻之徒受死。”陆雪凝柳眉倒竖,挥动两条匀称的藕臂隔空向丁川拍来,但她重伤未愈根本动用不了一丝一毫的元力,只打出了一片水花溅了丁川一脸。
  肖军先是拉着我们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饭馆。他非要请我们吃一顿饭,感谢我们。
  然后有人冷笑一声:“你们是为章琳办事,可我们是楚家的人!”又是一片枪声和人凄惨的叫声。接着有人跑来拉密道的门,但立刻被枪杀在门外。
  宗政珺是他仅有的两个儿子里面最为健康且聪慧的一个。如果不出意外。定然是作为储君來培养的。将來的帝王如何不能够承受别人的目光。
  吴昊心里有些发慌,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总是心绪不宁,这两天自家玻璃被砸,他更是觉得心里压抑的很。
  就比如一血媒阵通讯距离在十公里以内;二血媒阵通讯距离在一百公里以内;三血媒阵通讯距离在一千公里以内;以此类推六血媒阵通讯距离则在百万公里以内。
  而幽暗冥蜂则跟着他,他来到哪个洞穴,幽暗冥蜂吞到哪个洞穴,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幽暗冥蜂的数量又增加了三分之一。有时候云天去的洞穴还有玄冥魔宗弟子,不过他只斩杀强者,其他的就留给了幽暗冥蜂。
  再想到当天凌晨错愣的神情,安然明白了,自己真的是误会他了!他遇到自己,并不是去等自己,而是真的巧合!再者,他帮自己拿回包,自己冷言冷语,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就离开了。
  “哎失败了么。”苏哲垂头丧气感叹。并阻止香月举动因为十多秒之前已经阻止过一次了。然而事实证明多坚持这十多秒似乎毫无意义。
  正和老者有一句没一句闲扯着的苏哲,听到青年的声音后,不约而同的和老者停止了闲聊,将注意力转移到城门口的方向。
  墨渊离的眸子微眯。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他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便对燕倾辰道:“多谢六王爷!”于是看向墨绾离,目光中不知不觉中柔和了几分冰冷,道:“上马!”他带了两匹马來。
  然而,这里阴暗潮湿不说,长年密不通风又无人打扫,数百年间不知关押了多少死囚,那股腥膻之味早已浸到每一寸泥土和每块砖缝里,短时间根本不可能清除铄。
  杜荇满面绯红,神情局捉,头垂得低低的,手里的帕子几乎要绞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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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荒园
  眼前是一座花园,占地两亩大小,有亭台楼阁、水榭花圃,花草茂盛却杂乱无章,池水充盈却水草繁衍,围着花园的墙壁几乎爬满了藤草,显然已经不知几百、几千年无人打理了。
  刘小楼跃上园中高亭,脚下一个没留意,便将几块泥瓦踩碎,荡起一股烟尘。
  目光越过围墙,四下望去,宫苑很大,层层叠叠,飞檐殿宇不知排
  要知道他使出的可是以威猛著称的降龙十八掌,这乌桑法师竟然能够硬接下来?
  须臾,王澜、申垣以及黎淳风归来,传音道,“西北之人似非我青鸿之人”。
  很显然,白术给她看的第一个琵琶视频,是为了巩固白芷的人气,同时让大家知道,白芷不是那种纯靠颜值吃饭的明星,她也是有着特殊才华的。
  结果念夕还好,虽然看不到彩色的光,但回到屋里看着头顶的玻璃灯也一样抬头专心看。
  才刚威胁过她应或不应由不得她做主,现在好或不好,同样由不得她做主。
  “别说话,我要开始把脉了。你们说话,会干扰我的诊断。”就在这个时候,蹲在大堂哥面前的中医医生张鑫,对着众人开口。
  正该一致对外的时候,她脑子又没被车门夹过,此时和陆念稚计较这些干什么?
  阿秋的处置方法仁至义尽,沈楚其自然没有二话,转头就吩咐了下去。
  心里生气,同时,对于江家,也没有利用价值了。干脆彻底撕破了脸皮。
  “你特意改道来找曲大家,为的是什么,我多少能猜到一些。”陆念稚的笑似乎透着几分自嘲,话说得坦诚而恳切,“自从确定喜欢上你之后,我也曾找过曲大家。面对她,脑子里想的却是你,也只有你。
  灰衣老者更加气结,冷哼一声,还是从怀里又重新掏出来了一颗火红色的火系灵石。
  要知道白垒服下丹药后,实力已经无限接近结丹,但依旧不是寒狂东的对手,重要的是,寒狂东似乎还没使出全力。
  还好,检查过孟芸的情况后,确定了她并无大碍,就先把她放在沙发上平躺着。
  齐季回头,看着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秋月儿,这丫头啥事干不出来?
  酒过三巡,花篱篱有些微醉,南亦行倒是挺好,只是脸有些红,乖巧的看着她。
  剑光在烈日下异常刺眼,黑衣人密密麻麻的倾泻而下,花篱篱提起内力,闹钟迅速翻转雁回门的九天神鞭招式。
  那些一画几个月,甚至一年两年才出一部作品的人,就凭一句不符合市场价值,就要重新来过?
  这也在黎恩的计算之中,瓦利玛待着的点,正好是神机之前隐藏的点,有山体作为遮蔽,就算有空艇从空中经过也不会被人察觉。
  纪慎修将林青梅回京的事压了下来,不许向林家通报。而他选了休沐时去寻林老夫人,林老夫人为林青梅走失一时劳心伤神,已缠绵病榻好几日。
  初入江湖,更加不能结怨,而且是交好的好时机,这个时候建立起来的友谊,一定是长久最单纯的。
  徐不凡不在迟疑,一把就抓住了此虚影。这虚影非常的黯淡!根本就看不出对方的面貌来。不过此人究竟是谁,徐不凡他认识,此人正是昔日的云鹤宗弟子。
  付流音忽然有些听不下去了,她想要转身离开,但是脚底下像是被钉子钉住了一般。
  两人手牵着手在人行道上慢慢走着,此时正是初夏,路边的树木郁郁葱葱,鲜花盛开,景色十分美丽,尤其此时夕阳西下,金灿灿的余晖照耀下来,让这一切美好的像一幅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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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第一步收获
  在这死寂沉沉的荒园中浮出一具石棺,是相当令人头皮发麻的,见到这具石棺时,刘小楼便感体内鲜血几乎都凝滞了。
  神念在荒园中飞快的逡巡一遭,没有再感知到任何异常,紧绷着的心绪稍稍安定。
  脚步挪动,小心翼翼靠近石棺。
  这是一具青玉石棺,极厚极重,伸手过去,无法触动分毫,就好似一方天然生成于
  从监狱出来,林美先回学校拿上那块肉,然后踩着林卫民下工的点去了他那里。
  因为在这悬崖的中间,不是悬崖底的地面,而是一层厚厚的冰层,而想要去到冰层的下面,那就必须从这边的悬崖走到另外一边的悬崖壁上才行。
  她前世都舍不得买这么贵的买螃蟹,只会买那种二三十块一只的螃蟹,那螃蟹可比这螃蟹味道差远了。
  一时间,众人对这只大蟑螂,那是又羡慕又嫉妒,在一看大蟑螂头顶,那只剩一格的血条,那些不是同村的玩家,也在此刻起了一丝丝歹意。
  冯过刚进餐厅,王柔就已注意到他,对于这个眼高手低、外强中干的未婚夫她可谓嗤之以鼻,倘若不是父亲一再强迫,恐怕这段姻缘早就成了过眼云烟。
  能够成为青鳞域超级宗派长老,无论是谢在巅还是那名洪荒门长老皆然已经几百岁了。也就是说,有数百年的时间里他们都身处宗派之中。
  虽然唐峰如今成长了不少,但他也不会自大的认为当初就很强的萧笑如今没有半点长进。
  白起看着白莲被忽悠得一愣一愣傻傻可爱的样子,这绝对是被有心人卖了还会帮人数钱的类型,光是想想就令人忍俊不禁。
  刚升空的青年看到这一幕脊背发凉。要是他刚才稍微犹豫一点,现在估计就成焦人了。
  她一声不吭的把背篓旁边的网罩拉起来罩住整个背篓,以免螃蟹爬了出来,再把放在脚边的稻草全都盖在背篓上,然后背起背篓就走。
  镜欢难得错愕,千羽少将怎么会出现在阜城,成为叶欢颜的师父。
  再次一翻撒泼打诨,但都没用,郝爱国这人倔的很,谁的面子都不给,就是不同意。
  “这算不算是变相的帮忙了呢,人家帮我赚了那么多人气和钱,我这就当是报答吧!”周苏怡心里想着。
  “你怎么还……你怎么跑掉的?”汤姆说到一半意识到话语有些不妥,改口道。
  沈飞这次不再跟随两个大学生了,他想去监控室看下,摸索了一番,由于居高临下的视角,并不难找。
  这里的混沌气太狂暴了,即便他现在已经是大罗金仙,但也休想炼化得了。
  沈飞不由对鲁达有些刮目相看,两年前,她才18岁,独自一人爬雪山,还能拖着伤腿返回,确实是个很厉害的姑娘,有着一副火爆脾气倒也不意外。
  记得当初自己问了多少人都未得其解,只有一个现在怕是早就寻不到的拳术大家说过这估计是一种失传已久的修炼法门。
  璀璨耀眼的时间长河,河水奔涌激荡,发出来轰隆隆的巨响声音,响彻整个鸿蒙界。
  “等等!”没想到夏崇明刚要迈出步子,就被李血皇从身后叫住了。
  倒是还不等娘亲如心开口说话,大宝就哒哒的跑了过来,身后还跟自己妹妹花儿。
  空虚感、无力感、眩晕感、刺痛感、呕吐感等感觉突然强烈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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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玉髓丹液
  刘小楼躲墙下灌木丛中,屏息凝神,静待墙头上的诸飞云赶紧去追杀卢元浪,如此自己才好脱身,却见这两人一个在西北墙头、一个在东南墙头,竟是隔着荒园拉起了家常。
  自己头上的诸飞云还边说边笑,笑得刘小楼心烦不已,暗道你诸大金丹今日怎么那么墨迹,浑不似当日在金庭山竞秀岩上偷袭我时那么干净利索!
  又心
  季唐惆怅的拿着叉子,桌上很丰盛的十几个菜,为什么自己就是下不去叉子?
  苏醒过来的张优易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了,据医生说其他同事听到了他的惊叫就急忙赶了过去,看到他已经晕倒就直接送到了医院。
  李越刚从印尼回来,准备向有关部门汇报印尼的基建工程,劳心劳力,那些流言蜚语也算是困扰他良久了,但丁巍在这方面帮不上他,宽言几句,等有时间再聚吧。
  等收拾好东西,准备绕过他人的视线的时候,被一个声音给叫住了。
  红发前来新世界挑战四大皇者无非就是要让四大皇者认可他的实力,这样才可以获得重新划分地盘的资格。
  一道道如同黄金浇灌的剑气四处横溢,在卷轴的中心,开始缓缓亮起一丝金光,琉璃通透。
  她们的伤势虽然算不得多重,只需要一颗九花玉露丸便能够恢复。
  安腾佐在愤恨的大吼了一声之后,收回了火焰鸡,放出了第五只精灵。
  这个是很有必要的,因为这部剧有很大篇幅写了夫妻间暴力和冷暴力的对手戏,一个拿捏不好,恐怕都会产生问题。
  谁也不知道他这段时间过得有多难,他也不屑同人祈求关怀慰问,只不过,阿凌能敬他一杯酒,就足以缓解这所有的不安与疲惫了。
  众人一阵惶恐,哗然一片,你瞅我,我瞅你,茫然不觉,良久没人承认。
  “你,你,不是说好一左一右逃吗,你怎么到我这边來了。”三宝本想双头怪追不到自己肯定会去追“营养”更加丰富的天凤,沒想到对方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跟了上來。
  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高唐领军的是冉飞,这个军事天才,冉飞的人马一出城,就兵分两路,一路从东路佯攻,一路从南路突围。
  当然其不足的地方也是有的,比如每次射杀都要消耗大量的灵力,而且蓄力时间相对较长,原配的三只灵箭也稍稍少了些。
  “这是哪里?”牧雪睁开朦胧的眼睛,看着完全不认识的场景,不禁抓紧了李慕的手。
  黑袍帝者微微一笑,想他刘古世家已经计划好了一切,那他们也就只能将计就计,先联合着再说。
  “你说什么?给你跪下,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兄长,怎能跪你,你干脆杀了我算了,别侮辱我。”沈剑南顿时怔着表情,很是愣然。
  “玲儿,不是说好,让你暂时不要出来,你,你怎么这时候跑出来。”对于幽玲的突然出现,雪冠也显得很不高兴,不过雪冠并不敢太过责备幽玲,看来在两人间,幽玲的地位比雪冠要高不少。
  还有看盗帖的一帮人,过来注册个帐号每天投个鲜花,不花你多久时间的!
  黄袍老者忽然大怒起来,双眼愤怒的盯着唐新看,要是放做一般人,必定会感受到黄袍老者眼神的恐怖。
  莫涟漪从袖中‘摸’出一个黝黑到发亮的瓷瓶,‘阴’恻恻地向水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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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套路
  大殿内伸出的舌头约莫三丈多长,猝不及防之下横扫出来,能够控制高台的大部分区域,刘小楼自忖,换作自己是绝对逃不过去的。
  但来人却一个平地俯掠,便硬生生从长舌布下的落网中钻了出来,身法和时机的掌握,都妙到毫巅!
  就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刘小楼心下便生起一股无力感,自己怕是一辈子都追不上的。
  据说阴罗宗的鲜血道,有一种气血丹,可以起到弥补气血的效果。
  鹤嘴锄落下,锄头嵌进了络腮胡的天灵盖,打碎了头骨之后极速回收,红的,白的,喷泉一般喷了出来。
  这个帖子的热度非常高,除了前面几个之外,后面的也是越来越离谱。
  那么在传统AD落幕以后,什么样的英雄可以替代AD的作用呢?
  那个“粉丝”明显是提前准备好的,无论她跟谁的车,都逃不了一劫。
  刘半程并没有把钉子全部抽出来,而是原样把它按了回去,而且没有用多少力。
  刺眼的金色光芒一闪,瞬间形成一把巨大的金色光刀,斩向对面的匪修。
  几丈开外的罗兆辉却非常清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瞧见苏宁安走投无路,也瞧见了他口绽飞剑,飞剑朝前,贯穿了没有护身罡气的萧平的眉心,从前刺入,从脑后穿出。
  跟在他身后的两大头马,傻强与狂人一齐上前,将发疯的方婷按住。
  竹林很大,沿着山沟向前绵延足有好几里,竹身很高,翠绿的枝叶相互缠绕,数丈高。
  孟雄飞却没有立即“吃”她。而是在她的惊呼声中一把将她抱起的道:“先去洗澡!”说着便抱了她进浴室。然后扭开水龙头一边往浴缸里的脱她衣服。
  李落傻傻笑着,屋外的事虽说眼下还没有人能担得起,不过也没有人揶揄谭家人的不自量力,此刻在这竹楼之中,能将外面的事忘个一时三刻,已是足以。
  通天邪主急忙跃起身,躲过木棒的攻击,挥手扯过一根木棍,将那人拉到身前,用手紧紧掐住他的颈部。其他人见状,有轻按木棒,迅速朝他肩膀砸去。通天邪主立即侧身躲过,把手中所擒之人横着挡在身前。
  叶天他这点了点头,随后,在他这里,他这便也没有在耽误时间,直接向着外面冲了出去了。
  说几句话,萧清封就感觉浑身一阵疼痛。虽然心里有了准备,但是这种痛处还是让他人忍不住呲了呲牙。
  叶天他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了,恐怖无比的力量,直接从他的身上散发了出来,向着四周蔓延了过去,随后,这股力量便消失了。
  尽管还不能肯定、确定,但二人其实都已认定。能让孟雄飞短时间内就发育长成大牛,并彻底改变其体质,还让其拥有了喷火、燃火的神奇本领,除了那传说中的仙果还有什么枣儿能够做到。
  比如领主魔法塔升六级,各处募兵建筑升六级以及六阶募兵建筑“暗黑殿”的建造,都需要一大批的珍稀高品质资源以及海量的优势木石材料。
  凯瑟琳摇摇头,她自然听不太懂霍雷所说的话,低头去看桌上的图纸,凭星航学院特级优等生的资质,倒也大概能够明白霍雷的彩虹号改造设计理念。
  任思绪天马行空。一个个念头在脑中不加控制的闪过。如灵光。如闪电。彼此忽纵来去。到后来他已不知在想什么。只觉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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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要乱我道心
  再次被大火席卷,刘小楼无语到了极点。
  关键卢元浪还是丹宗高弟,但凡丹宗弟子,所用之火通常都要与众不同,强上三分,这火便是如此,是他从六莽山一个偶然机缘取来的八荒六蛮火,比诸飞云甚至景昭所用之火更加毒辣。
  大火一卷,刘小楼哪里还藏得下去,直接就从墙角落里滚了出来,刚刚换上的衣裳又被烧个精光
  石亨当然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曾在北京有些年头的他很清楚通州这座城池本就不是为了御敌而设,而是为了方便南来北往的行人住宿打尖,所以此处看着才比较松懈。他在意的,是城里官员的反应,他要的是一个面子。
  薛将军,听此,于是,道“是,少侠!”旁侧,万知州与薛将军于是进一步商谈详细的此行要事。
  金沙当然一眼就看穿了张鸣的意图,也很正常,谅谁也会这么做,无可厚非。
  江安义被余知和的估算吓了一跳,当初他只是打算多个十几万两银子給张克济打造庄园,没想到造出一只惊天怪兽来,当即沉吟思索。
  不过陈林也事先明白,要催眠维史修马这个催眠大师绝对不容易,哪怕他拥有的精神力量比他还要大上很多。
  人的名树的影,京兆府尹高易直江安义可是如雷贯耳,“立朝刚毅,贵戚官宦甚惮之,为之敛行”,今日一看,此公一出,诸位贵公子纷纷做鸟兽散状,看来赫赫威名果然不假。
  江安义脸上现出一丝厌色,胖子抓住江安义片刻的分神,斧头从下腹往上冲天撩起,威猛粗犷,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别看胖子长得像座肉山,却丝毫没有笨重的感觉,举手投足干净利落。
  半空中又出现了一个瓶子,与刚才摔碎的那个一摸一样,就安静的悬浮在半空中。
  杰西卡为齐浩打造了特别的机甲黑迪,这是用一种在附近发现的特殊稀有金属配合超级风钢制造的,齐浩穿着它也能使用一些异能,并且能将异能的攻击效果放大。
  “价格不是问题,只要能治得好就行。”对他李家来说,这是需要犹豫的理由吗?总之一句话,不怕花钱,只要效果。
  圣王此时说道,天下万物,都已遵循天道,生克循环,可那些怨魂逗留与此,再也不想去人世间,久而久之,这丰都城就要鬼满为患了,所以说,我特意设下六十年一次的升天仪式,其实只是为了给阴间减少负担。
  经何楚离的提醒,张程这才意识到,如果真的遭遇天狼国的大巫师,那么这一仗绝对会比想象中的还要惨烈。
  整个事件从最初的颓势到现在的峰回路转,高远这些天来可谓经历了从地狱到天堂般的感觉,虽然现在整个事件还没有扭转过来,但高远相信这次危机被他成功转化成了一个契机。
  “云梦,你明天立刻飞到美国去,陪着云若,另外可能的话做一个dna的检测。”顾老爷子再一次下达了命令。
  只要不杀我儿子,我给你百万补气丹。”在看到刘芒抬手的时候,岳雄也猛然高呼出声。
  “他的状态,能有什么不佳……”我印象中,他状态不佳的时候,也不过就是狂做各种变态题目罢了,那又能怎么样,我有些阴暗的想,难不成是做奥赛题把脑子累坏了?
  槿知从未想过会在海底遇到别的外星人,甚至还有可能是应寒时的旧部。她看一眼应寒时的侧脸,心仿佛也随之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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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石棺中
  目送诸飞云去往月门外那座丹炉,刘小楼不敢再耽搁,连忙赶过去启动机关,让石棺再次悬浮出来。
  探究多时,石棺这里依旧瞧不出端倪,找不到打开的方式,又去看那墓碑,看了多时,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正在看得入神之际,月门丹炉那个方向忽然传来一阵惨呼声,将刘小楼惊醒,只见一道遁光横穿荒园
  就这一点让剑侠客感觉到了十分的尴尬,栗栗娘能哭到这么忘我的境界也是没谁了。
  在这座断天涯上,常年汇聚在一股雾气,纵然是修为高强的人族修士,想要驱散着浓郁的雾气都无法做到。
  等炎组织的人到齐之后,就要让世界各处的人知道炎组织领地的存在,这样的话,封林也不会刻意的寻找这些人的亲友团。
  封林则是轻轻摇头,两人的战斗,一个是至尊,另一个不是,那么不管对方差至尊多少,该不行就不行。
  这里的游魂,来自远古的神仙佛妖魔鬼各界,谁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进入的这里。
  他本身之前就是干的仓管员这一种工作,他心里想着,既然这种工作干得久了,那就继续最好,做这样的工作。
  潘灵摇了摇头,她现在对这个还真的是没有太多的想法,第一次的直播获得巨大的成功之后,她现在还沉浸在巨大的高兴甚至震惊中,接下来怎么做她心里还没有具体的想法,这还得要和吴雪、范水青商量。
  不过伟大的哲学家告诉我们,做人要淡定。于是,我继续淡定听着他的话。
  这一刻的红孩儿心中非常复杂,刚才ta都绝望了,七彩琉璃花妖的躯体太强悍,ta根本攻不破,眼看自己就要被花蜜侵蚀,要被七彩琉璃花妖吸收,就在最后一刻,唐憎出手了,逼迫七彩琉璃花妖将自己放出来。
  当光芒笼罩三人时,感觉一股暖气入体,自觉地打起了坐,闭上了眼睛,开始吸收这传承之力。
  “你就这样抓着不怕他自杀么?”李牧在电视中可是看过不少恐怖组织被抓的成员服毒自尽什么的。
  单凭一张照片,战君逸是看不出什么的,必须透过表象,触碰真实。
  苏九珊只觉得一团火自心头燃起,内心在燃烧,可身体却像被在水里。
  不过,雷大锤说要给她送礼物,但又不知道送上门好,便让她在整个平凡镇里随便挑。
  坚韧到足以拖延住尾兽查克拉覆盖的人柱力的身体几秒钟的时间。
  墨锋心中暗道,双手再次一推,紫色的查克拉再次注入黑白无常的身体之中。
  “我跟你说……有用吗?”慕清欢当即冷笑,封城肯定和帝尔烨一个鼻孔出气,觉得她是故意的。
  “放人?这还不够,你的身体里是否还隐藏着其它的秘密,我并不清楚。”睡督诡笑道。
  现如今下村定成了新任司令官,宪兵队若是再出现大的纰漏,服部彦雄肯定是要受到严厉处罚,就地免职也并非不可能。
  “时间等于距离除以速度,如果速度降低,那时间就会变长。”我用初中物理学知识回答道。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这太子妃呢。”她的眉目间满是尖酸刻薄。
  怖的是,“丹田轮圈”仿佛对我的意念还有反噬作用,它不停地在对抗着我的唐家秘法,以至于我的力量越来越弱。
  “那为什么说治愈世界树,能让这个世界的植物恢复正常?”秦川不解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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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复出
  既然是尸体,就没什么可多看的,刘小楼将目光从这女尸脸上移开,移到她耳边。
  耳上缀着一对珠花,珠色莹润,渗着光华,那光华在耳边四溢,溢出的点点金光居然肉眼可见,如有实形,缓慢的又聚拢回珠花内。
  再看她双唇。
  双唇紧闭,脸颊处有微微鼓胀,想必是含有宝贝的。女尸之所以犹如活人,多半就与这
  “我不是三少奶奶,我还未成年呢……哎呀,别扯这些没用的了。温大哥,你认识这个毛贼吗?在你来之前,他竟敢打劫我们,还好,被我们制服了。”珊瑚不想再做无谓的解释,连忙改换话题,指着被打昏的“毛贼”问道。
  “玄澈说笑了,不请自来,还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丁九溪微微弯了弯身,朝着玄澈礼貌的问候道。
  “珊瑚姑娘可知晓杀人偿命的道理?你杀了我们的三弟,怎么还想逃掉呢?”身后的矮胖子洞悉了珊瑚的企图,抢先珊瑚一步截断了她的去路。
  沉默了一会儿,三人众一向寡言的百里川开口说了一句,李权和铁锋也没有再多言,不过脸色依旧不见怎么好转,他们又何尝不希望事情真如百里川所言,吴桂真有着自己的计划,但是他们清楚,这恐怕很难。
  铁木辛哥率领先遣部队首先扩大着占领区,总参谋长沙波什尼科夫元帅率领第二梯队马登岸,立刻抢占了阿尔及利亚大部分领土。第三批军队有朱可夫元帅亲自率领。几百万军人像火焰爆发一样渡过了地海。
  结账的时候楚玺顺手拿了一包杜蕾斯过去,直接放在那堆东西里。
  殇夜!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好熟悉!脑海里的片段画面究竟是什么?
  贺兰山的宫里,没藏黑云主持大局,李元昊一直是由她在照顾着,此时的没藏黑云对李元昊,说不清楚是什么感情,只是任由李元昊自生自灭。李元昊依旧昏迷不醒,没藏黑云此时巴不得李元昊不会再醒来。
  祁梓轩自然也是其中的一员,但是他和别人的心理都不一样,他一点都不好奇那个闯关者是何许人也,他只想知道那人是不是轩辕夜焰,仅此而已。
  好在,南宫家也不是没有高手的,所以他才堪堪保住了一条命,可身上还是挂了彩。
  鑫子和阿城二人合力,把少年抬上了床。莲花灯温暖的光,拂过少年的脸,轻点耳尖的月牙。
  郑鸣终于体会了一把高效、智能化、机械化的全自动单对单服务。
  段染眉心霞光万道,灵识幻化成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将十万份信仰念力汇聚而成的星河搅碎。
  谁曾想,老人一听到“端阳祭”这三个字,表情就立马变了。他皱巴巴的脸上,皮肤好像塌陷得更厉害。那本就因“帕金森”而抖动的手,也晃得更加剧烈了。
  旋即,三人迈出步子,在走到胡同口后向左边一拐后,连忙上了一辆久候的商务车,而后,商务车带着他们扬长而去。
  虽然在加速期间,龙虾怪也曾追上来继续攻击,但是在大家的努力之下,他们的速度,已经完全超过了龙虾怪水中的移动速度。
  陈晨始终没有打断她,他和那些朝他们这边看过来的食客一样好奇,想要看看她是怎么证明那个男青年不是大学生。
  “你是个耻辱!”这句话,是沈风凌在北郡时学到的,此刻他冲着般热的狮鹫身体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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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那些回来的和回不来的
  处身于彰龙派人群中,刘小楼就感到比较安全了,目光四下扫视,只觉周围人实在太多,比入江之前多了近倍,也不知都是哪里来的,一个个眼巴巴望着江面那座时隐时现的铜殿,瞟着江水中浮起的一个个人头,眼中冒着绿光。
  进这种上古洞府不易,活着出来也不易,出来后能活着还是不易,每一步都不容易啊。
  和彰龙派
  那玄气森林开始汲取被包裹在其中的苍落的生命之力输送到华君泽的伤口之上,但是还没有持续多久,苍落便是浑身爆发出不灭紫炎,将这玄气森林尽皆焚灭。
  “阿飞他不认识丹姐。”张宁看着我跟柳飞,支支吾吾半天,说了一句。
  这是之前谁都没有想到的。武英殿出现是情理之中,苍落和赵予剑都是在十六强脱颖而出的夺冠热门。
  Q弹鲜香的鱼丸虽然有点烫嘴,但是味道真的好极了,让迟娇满足的眯了眯眼睛。
  吕大防自杀,吕家几个儿子被判了斩立决,其他人全数被发配去了琼州。
  “他的阴阳逆还没有结束,哈哈。卓炎,我也没有想到,我居然也会有这么一天。
  他让夜宵在人间寻找合适的职业,找到之后,他开始猛攻这一方面的知识,对于其他的职业,只要不是跟现在的职业沾边的,他都从未心。
  听着话筒里的声音,薄语琦从来没有在此刻感觉被人如此的侮辱。
  “……”庚浩世一脸鄙夷。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能让他秒变高手的真正意义上的超级篮球系统,而不是9527这个坑爹的超级灌篮系统。
  “好了,去吧,他人不死,啥事儿哥都能摆平。”罗琦直接给白羽一颗定心丸,说道。
  只是还未过去数息的时间,却听一声凄厉的咆哮从水面之下幽幽传来。
  赏金公会大楼一层是一个大厅,大厅内倒是零星做了一些人,而大厅东北一脚则是设立办事的地方。
  这种事情虽说未曾触犯什么禁忌,但对于修道者来说也是要尽可能地避免的。
  他心中最后一丝求生的本能也消失,可没过多久,一道道全心的灵力血气汇入全身,那些消失的灵力躯体一片片得恢复。渐渐的,他能够感知到冰冷的河水,感觉到胸口与脖颈阵阵刺痛。
  从母亲死掉的一刻起,她就一直在封闭自己内心。。。而现在当她产生了这种对自己异常残忍不公的念头之后。。她被封闭起来的内心就已经死了。
  “。。。好吧,你别哭了,我让你砍。”鹊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杀人鬼,心中不禁一动,他想要做个实验,简而言之就是看对方是否真的会砍死自己。
  不过,我知道有一人,姓张名友士,学问最渊博的,更兼医理极深,能断人的生死。
  火之国征伐大军在东方云阳的带领下一路势如破竹,最终征伐大军开赴到了炎之国的国都,可以说一路直捣炎之国国都。
  “好呀,果然是你,当时还栽赃嫁祸给茂茂,我就感觉我们家茂茂那么乖怎么会捉弄我这个姐姐,哼哼。”白念雪气呼呼地道。
  千钧一发之际,江长安腰间第二根秸秆飞速窜出,直如一根金钉打向莫谷子的咽喉,正是棺爷胡老七所赠的剩下的两根随手拾起的秸秆其中一根。
  “不许你的筷子碰本世子的碗。”慕程绷着脸像座万年不化的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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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最后的生还者
  赶在最后一刻逃出来的人有点多,江心中一片密集的水花绽放起来,江边的人群也蜂拥而上,同时挤入水中。
  一片纷纷乱乱中,刘小楼焦急的扫视着水面,努力辨认着自己人。
  忽然间,他手指左侧水域,叫道:“你三舅!”
  张大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哪儿呢?哪儿呢?”
  “那边七个脑袋凑一堆的
  只见的一名稍显消瘦,但却是身穿白衫的弟子走了出来,步履轻盈,看着此人,林毅却是微微一皱眉,显然这弟子实力不弱,但此时想要加入北斗门的心思还是让的林毅心中极为高兴。
  阴阳政泽听到这个声音愣了一下,赶忙收回剑气进入草丛一看只见昌塔斯三人吃痛的躺在地上。
  柳如龙既然得知了自己这样的把柄,那自然是不可能告诉别人的,否则别人拿着这个秘密去万蛊门去邀功,那自己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布莱克有幸看到了湿透了的衣冠不整的雷伊。布莱克抽了抽嘴角,感觉突然变得很微妙。
  “好!”王南北完全松开了右手,身后那人无力的贴着王南北跌坐在地,使劲的咳嗽着。看来刚刚那一下,确实受创不轻。
  就算一条狗养久了也都会有感情,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起初,秦天收留赤儿肯定是看在赤皇的面子上,但随着相处,他是真的将赤儿当成了一个妹妹在疼爱。
  然而,让众人更为吃惊的却是哪怕烈阳帮出面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如此便是让的各派弟子心中不禁发怵了,难道说现在的北斗门已经发展出连烈阳帮都忌惮的实力不成?
  他说什么,她做什么,她变成了他的提线木偶一样,厉青延看着就来气,可她为什么会吓成这样,还不是自己造成的?
  季慕城这才发现,这些天只顾着跟夏心念较劲,却忘记把爷爷奶奶的照片给孩子看看了,他顿时为自己的大意感到愧疚。
  好不容易就差不多都给人哄好了,要是再来一回的话,自己可真的受不住了。
  然后再找一个处子圆房,在行房的过程当中,把体内的冰蚕给引出来,这冰蚕之毒,就能够解开了。
  就在徐方以为自己争取到一丝喘息的机会,思索如何应付眼前的恶魔时,顾海棠竟突破了黑电的束缚。
  几招过后,阿尔格星人一声怒吼,从双眼中发射出了红色的破坏光线。
  “您是要?”游夏一边摆出好奇表情一边逐渐捏紧双拳,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而在不久之前,一道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毕竟,这件事太过离谱,更何况,老米和欧洲那边最近还将芯片的价格提高了百分之十,这明显是想多赚华国的钱,怎么可能会将光刻机和光刻机技术给你呢?
  穆雪的几个师姐妹看到林子和双翅豹出现在真武宗演武场边,嘻嘻哈哈的就闹了起来。
  王腾心里顿时就感到不妙,自己才刚出龙潭,现在恐怕是又入虎穴了。
  发完消息郎洋洋麻利地起床换衣服,冲进卫生间里直接用冷水洗了一把脸。
  庄子还散养了不少鸡鸭,还有几头猪,隔一阵会往国公府送菜送肉,只不过以往送到大厨房那边,如今送到正院。
  燕明荞带着丫鬟出去,走得也慢,外面雪景是不错,没一会儿,顾言就追过来了。
  高月听到扶苏二字时,眉头微微皱了皱,觉得这个名字似曾相识,但是就是想不起来,所以干脆就不去想了,好奇的注视着陈凡,想要看看他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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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芭蕉叶
  卢元浪居然活着逃出生天,大大出乎刘小楼的预料,他实在无法想象,被上古仙人洞府里的怪物吃进了肚子里,是怎么逃出来的?
  是说那只怪物实力平平呢?还是说卢元浪运气出奇的好呢?
  他担心自己被卢元浪识破了身份,回头天姥山卢氏又杀上乌龙山寻仇,可就大大不妙了。
  又仔细回想了一番当日的情形,想来
  “臣遵旨。”李怀咬牙领命,这个命令对他来说,是考验,更是一把双刃剑。
  苏情忽然冷冷道:“在下一人独来独往惯了,不习惯与别人同房而卧,我现在去甲板上值班。”他说完掉头走了。
  “献丑了,德古拉伯爵,还望那位多斯前辈能够多多包涵才是。”等多斯他们离开之后,我甚是严肃的冲德古拉伯爵说道。
  他说了这么多,这才是真正的目的,空性不仅要致使白雪于死地,又要他余臭万年。这份心思不可谓不毒辣,实在有违他出家人的天性。
  这个技能我很少用到,目的很简单,他的辅助效果十分突出,为了兄弟们能更好的锻炼自己,提升自己的实力,我不想给他们开出如此的“优惠活动”。
  “累死我了。真是个好地方……”宛缨四仰八叉的躺在离瀑布不远的草地上,有气无力。树荫遮挡着阳光,山里安静、清新。加上刚运动一番,念着念着宛缨便疲倦的睡着了。
  洛基睁开双眼,然后万分厌恶地咂了下嘴。出乎意料地什么话都没有说,便转过身,走开了。
  “一边是亲人,一边是亲信,夫君觉得我该帮谁。”颜卿若能和容昀走到一起,她乐见其成,若不能走到一起,她也只会觉得遗憾,感情的事,从来与外人无关。
  由于远距离的关系,空气切割的威力明显就降低了,被漫天扑来的暴风雪吞没后,就消失了,当然,此时的暴风雪也伤不了比雕多少,但巨大卡比兽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暴风雪还在持续喷射着。
  这种妖兽周天认识也见过,肯定是有着风属性,但要说它有雷属性,周天还真不确定。
  “皇帝昏庸无道呗。”颜素问随口接道,记忆中,那些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原谅他真无法享受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刚吃下辣毛肚感觉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燃烧,冰镇啤酒喝下,辣与冰的结合,他感觉五脏六腑都不是自己的了。
  看着屋檐上的白雪,颜素问竟有一种恍然入梦,却又不知那个才是梦的感觉。
  陈珏指着西瓜摊说道:“虎子,在买两个!带着路上吃!”真子笑着上车,褚虎则又买了两个四十多斤的大西瓜抱上了车。随后,马车疾驰而去。瓜农掏出赚的铜钱颠了颠,然后冲着马车方向狡诈的笑了笑。
  察觉到自己总裁狠戾的目光,冯旭自欺欺人的用双手捂住睁着的双眼。
  不过和杀鼠妖神时不同,现在的夏翼比那时的自己强得多,不需要一次性消耗一年多寿命,只是双倍加速了寿元的消耗而已。
  再次寒暄了一会儿,几人忽然注意到李察德身旁除了林方两人,却并没有看到鉴宝师模样的人,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
  上辈子江雪瑶能拿下舒家的胜势娱乐,已经证明了她是有手段的。
  王帅帅吐了吐舌头,虽说他想做出比做一个普通的血袋更多的贡献的人,不过现在看来当一个不给别人添麻烦的血袋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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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小雨山别邺
  龙子伏的别邺位于一座风光秀美的小山包上,身处群山环抱之中,有竹林青翠、溪流潺潺。
  而这溪流之中,竟然也带着几分灵力,流淌过的地方,被龙子伏开成了灵材圃。
  见了这一块一块的花圃,刘小楼大为赞叹:“龙师竟然也精通灵植之术,这些灵花,想必应该极为珍稀吧?这似乎是芝兰乌葵?还有这个,莫不是金笋.
  对于众人的感叹林凡并没有有什么情绪波动,幽深的眸子泛不起一丝涟漪,真的宛如一位无求无欲的仙人一般。
  叶漆音憋了一肚子的火,低着头转开了视线,她想给傅元英打电话,这个他究竟知不知道周志也来了这个国度。
  但她不缺钱,为什么还要贩卖自己的人身自由,从此委身于一个男人?
  但是胥宗麟再差,也有三五个狐朋狗友,总能想出个膈应人的歪点子来让批发市场过得不怎么得劲。
  他想:事不宜迟,他与浣玉郡主应该立即赶回京城,去见晋陵王爷,去见皇上,以洗脱吕大人的不白之冤——这样吕大人纵使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好不容易行刑完毕了,两人被拖死狗似的带回了前厅,浑身早已瘫软成了一堆烂泥,跪是跪不起来了,只像抽去了筋骨般趴伏在了广陵王爷的脚前。
  沈溪言当然知道,这件事他们没有一点错处,甚至陈锦川拿自己的全部身家让华深娱乐的股价跌到不能看,也只能说是在打经济战,他没做错。
  其实李从燕心中最完美的兵源是农民,而不是这些当兵多年的“老兵”,更不是市井之徒。只不过眼下李从燕手中没有太多的实力,只能先在本地兵马中凑合筛选一番了。
  明月身前出现一只巨大的大龙虾,两只巨大的钳子寒光闪烁,就像两柄大剪刀,带着慑人的锋芒。
  众人心里抖得一震,只见浣玉郡主身形一横,像一道不可逾越的玉色屏障一般,气势凛然地拦住了他们两个的去路。
  作为银潮之城的第一第二家族,美人鱼和波涛三叉戟为了争夺银潮之城的控制权,已经明争暗斗了好多年。
  夜晚的银潮之城,除了繁华的商业街与哪些灯火通明的酒馆、赌场、旅馆之外,大部分都陷入了寂静与暗黑之中。
  冥河额首走到后面坐下,帝俊本打算与冥河搭讪,可冥河身上冒出一阵阵阴森森的气息,再加上他面目阴冷,帝俊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
  高公公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这世子妃胆子也忒大了,直接就敢在这里怼皇上。
  白泽,可是先天灵族中少有拥有对天地感知的生灵,它对过去未来皆能感应,一张嘴可称得上是舌灿莲花极会说话,妖族之中他地位尊崇,虽然只是一个妖圣,却是帝俊与太一的军师。
  白雪吓得面色苍白,忙让人将人扶起,取了镂空的盖子将炭火盆子盖好,可那丫环的脸已经被烫烂,血也流了满脸,一时间哀嚎不断。
  刚刚一次性敲诈到这么多急需的材料,卡尔第一次发现“荣誉骑士”身份的好用,对这个名号有点爱不释手,不想放下了。
  她咬牙切齿的对玉如颜咒骂道,穆凌之心头怒火越甚,正要一剑刺下去,却被越羽拦住。
  赵训炎语气森寒,杀意已经掩饰不住,可轿子里的人还是没动静。
  与普通的神灵不同,融合了武道的神格,完全超越了神族本身凝练的信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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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人死仇消
  当年在杀虎口那处江畔洞穴里,刘小楼等人设伏,将侯胜挫骨扬灰,从他手上缴获了这条索子。
  索子本身不是特别高级的法器,属于下阶上品,但它可以和经脉相合,却是极为罕见。而说起索子的威力,也相当怪异,会形成影穴,但凡修行进度——也就是打通的穴位不如自己的,直接被索子拿下,绝无二话。
  而那些打通穴
  速龙双翼直展,由上而下的滑翔冲向杨帆,罗杰手中的骑枪,直指杨帆的胸膛。
  白风华淡淡的看了眼梁薇妮,梁薇妮的眼底满是恼怒和凶残。这也难怪,白风华一直在学院属于最低层的人,但是却让梁薇妮丢了那么大的脸,梁薇妮又怎么会善罢甘休。
  阿婠刚想问为什么要回避,看到裕王也在,顿时闭嘴了。他们定了婚期,却未成婚,所以在婚前是不能够见面的。不由得嘀咕了一声麻烦,便乖乖坐着不动了。
  而一旁的乐婷听到梁善这番说辞, 眼中却是熠熠生辉,她本就是为了梁善的神奇医术才漂洋过海来到大陆,现在有了当面参祥的机会她哪会错过。作为一名优秀的脑外科医生,脑疝她自然是熟悉的。
  “香香。你不要那么的善良。好了。我们不说这件事情了。我明天上午有个很重要的回忆。我想去休息了。你早点休息。”说完东方寂就直接躺在床上面了。
  惜尘便陪她坐着,可只一会儿,便有人來传太后的话,说是太后身体不适,请皇上过去,惜尘看了沈婠一眼,她正闭目养神,交代了春儿几句,就往寿安宫去了。
  当白风华和白子墨出现在大厅时,下人们这才喘了口气,包括那名使者。
  但是,到头来,当生命走向终结的时候,这一切都尘归尘,土归土,全都成了一片虚无。
  “静。你比上次还要漂亮。”萱萱笑着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静的身上有一股贵气。不像平凡家的人。
  “那个男人。挺好的。我下午去了才知道。其实他是我高中时候暗恋的学长。高中毕业本來要表白的。后來他出国了。我就这样错过这样的机会了。其实缘分真的说不好。昨天他竟然出现了。”欧阳静想起那一幕脸还红着。
  最起码在混元一气棍法上,他现在混元一气棍法施展出来,比之前明显要更加完美了不少。
  赵狂人作势要动手,但听得陈争的话,便瞪了连鹏一眼,退到一旁,尤言贵则驾车落地,此时此刻的局势,他还是别出声的好,免得惹祸上身。
  陈争暗自窃喜,这玉元裴想来是个直爽的人,所以跟武无常作对也想必比较出格,而直爽的人,若是聪明,那叫豪迈,而若缺根筋,那可就是呆萌了,这玉元裴,就是个呆萌的人,三两句话,已经入了陈争的套。
  而与此同时,丹辰体表的青光守护也被强大的瘴气压缩到不足半寸,那浓郁到几乎能遮蔽视线的瘴气之毒,似乎随时都能够撕裂丹辰体表的青光守护力量,直接接触到他的皮肤。
  “是的,盖亚姐姐,经过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虽然还没有完全炼化成神力,可是想要再次穿越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阿赖耶萌萌地声音在盖亚的脑袋中回荡着。
  甚至打听到丹辰他们想要在阳回城落脚的想法,他们还主动请缨给丹辰他们介绍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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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淬炼
  一进入研究法器的状态,龙子伏就忘记了所有的事,全副身心都专注于离地散元索本身,而对这根索子的“前世今生”不再挂怀。
  又或者是金娘那句“人仇与器物何干”,说到了龙子伏的心坎上,总之他是再也不提销毁离地散元索的事了。
  “小楼,你这么看是看不出来的,天蚕丝和金线蛛丝本身极细,且都无色,像这样一
  想通了这些,田跃离的腰杆终于直了起来,月灵儿见状,也很是欣慰,毕竟,她不希望,一个天才,总是弯着腰说话。
  猴王将这首歌反复斟酌了好多遍,感觉好像还不错的样子。只是感觉好像还有点缺陷。
  而且那老伯的院子里面没有像别人一样,农家人的院子里面几乎家家的那一些院子都是养一些鸡鸭,养一些鸭,搞得院子里面都是乌烟瘴气,熏臭气熏天的。
  “走吧,我们还要回去呢,这阶段你在这里也造了不少孽!”徐白羽说。
  自己听到了自己的老娘这么说了之后,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老娘是真心真意的为自己好。
  这所谓太琼丹,其实也就是练气丹,只不过内里添加了天劫灵气,服用下去自然是有好处的。
  她知道,这样子争斗下去,最少也能杀死蔺殊,但是相对应的,自己的松亭芳主怕是也要丧命,这种结果她并不愿意接受,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机会慢慢收拾这位四殿下,毕竟曾是夫妻,枕边人的弱点,还是只有枕边人知道。
  河图认真考虑着要不要一发掌心雷将眼前两人结果的事情,但后续会不会引来极天魔宫的报复,也是必须要考虑的。
  顾凡表示,茫茫大海能跑到什么地方去,让莉莎放心,顾凡说自己没有那么蠢。
  跑了不知道多少的路,前面出现了好些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到了一处补给站了。
  “这件事情与你们无关,如果你是要帮他出头,那么有什么手段尽管使来,我想他今天是要躺着出去了”雷军语气很平淡,了解他的人知道此刻的他很生气,死神一生气,后果很严重的。
  “不……不!不!!”梁叔脸上愤怒的神情彻底消失了,眼中凶狠的目光也彻底消弭了。而留下的,则是一脸的悲伤和绝望。
  冰兰忽然感到身上充满力量,她也开始奋力向上游去,向卿羽那闪烁着耀眼光芒的银色鱼尾游去。一个医生,拼死都不会放弃自己的病人;一个病人,拼尽全力都不会放弃自己的生命;她冰兰,又有什么资格放弃呢?
  “那好吧。你带着端木和枫先离开,我来引开他们。”浩岚将星夜从储物戒内搬了出来,骑上去,马力全开。
  当初,她躲过了被惑神的毒折磨致死;如今,却逃不掉在断魂手里法力尽失。想来,这一劫,是她在劫难逃。
  也正是因为他的吸收运转,才能使白茯苓和黎洛华稳定下来吸收这些黑影,同样也是因为他的吸灵漩涡才导致白茯苓他们不能吸收这些黑影魔元气。
  而他后面的一句话,照顾了黎洛华面子的同时也顺便再一次的问出了他想要知道的问题。
  董明将二人纵火行凶告之于圣上,万历闻之大怒,将二人绳之入狱,候之待审。次日,万历再寻董明,寻遍全城,未见董明之踪影,其早已不知去向矣。
  戌牌时分,郑国忠辞了朱继明等人便率领一队人马回军营中备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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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器成
  当夜,刘小楼被安顿于其中一间茅屋。
  他被金娘引着,进了茅屋的门槛,然后又很快退了出来,上下打量一番,围着又转了两圈。
  金娘陪在身边,莞尔一笑:“小楼何故进进出出?”
  刘小楼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实在是,内里与外在感受截然不同,不得不出来看看,如此才好再进去。让金娘见笑了……”
  杨戬等人急疯了想要阻拦,却全被龙飞逸散的妖力隔绝在外,只能眼睁睁看着琅邪自断心脉。
  君梓羽想了想,觉得她说得也有一点的道理,于是就开始讲起了他的身世。
  “看来,大家也都是这么想的。”梁浩无语,发现已经忙到了,都没人能过来接待自己的程度。
  而随着洪星远作为最后一批战胜对手,第二天的战斗,也结束了。
  有话说?云茉雨又坐了回去,等着他交代。过了两分钟,肖旷都没表示,云茉雨翻个白眼,起身洗碗。还没放水背后一热,他要干什么?
  柳毅不明白凝雪的意思,但是还是照办了,这棋局上不过百子,可是却整整记了他一个时辰,额头汗珠密布,才全部记下。
  “前辈要放火,我帮他浇油;前辈要杀人,我帮他递刀子。”林姿雅脸上殊无笑意。
  作为一名剑修,剑出无悔,不管前面有多大的艰难险阻,都不会心生畏惧。因此她的脚步很稳,手虚按在剑柄处,随时可能利剑出鞘。
  观众都是疑惑,怎么看,这苍雷山的最后一人,都开始透露出了一丝诡异,难道是联军这两轮的人太弱了?
  他平时没这么粗暴,实在是洛南来首都的消息,给了他太大压力。
  输出上,我们绝对是输了,输在魔导士玩家严重不足;不过,道义上我们肯定是胜利了,尽管某些时候某些人,并不把这种胜利当回事。
  其实深蓝自己也明白,法协确实有点暴发户的嫌疑,仗着无人能敌的武力,横冲直撞,不好看。就连魔法,这赖以生存的家什,也嫌太糙了些。
  “不知道要修建什么样的?”张忠知道张重轻易不开口,开口必须做到。
  提剑一式横扫,逼得对方向侧面一闪,只是显然那重拳也是个武学好手,闪身而退的同时已经再次脚下发力向方冬打来。
  蓝心智绝对不会给敌人任何先出手的机会,大喊一声,突地,整座结合岛,也在这个时候产生出一阵巨大的震动。
  可是现在难受的不光是食人魔,那剑圣多克本身实力强大,可是就向当初张重第一次遇见多玛苏一样,感觉到的是毁天灭地一样的气势。
  方冬一听心中已经明了几分,看来这些人当真是冲着幻神紫貂来的。恐怕如今的自己等人已经只能算是个明目张胆的幌子了。
  因为势大,加上不存在竞争者,夏河拍卖会渐渐的走向了恶性垄断,压价抬价高收费的事屡出不穷,也就惹恼了活跃在沉冤沼泽的行脚商人们。
  罂漓漓手中的碧落剑似是感受到了主人胸中起伏的情绪一般,竟是发出嗡嗡低鸣。
  “马伦,你是不是觉得这一次的考核太过困难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突然走了过来。
  肉丸子听到夸它实力不错还挺开心。但是,听到说它贪吃的时候,它可就不干了。
  “陆阳可能在滇省,这次我们一起到滇省去,不过这个消息要保密,陆阳现在都没有和我们联系,应该他不想要暴露自己身份,我们绝对不能泄露他的行踪。”陈安可点了点头,直接将自己分析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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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再上太浮金顶
  刘小楼又在小雨山待了三天。
  当然,晚上没再去听墙根了,被人家两口子取了乐子,还主动凑上去,就太尴尬了。
  这三天时间,主要就是熟悉新索的功效,发现优劣,改进完善。
  这根新索以封隔气海为主,将气海封隔成人身上的孤岛,虽然无法将这座孤岛也封禁,不能阻止被封隔者施展本命法器和道术,但能把对
  “通知所有弟子,立刻启辰回城。”老者沉声对一旁的长老说道,虽然能屈能伸,但是并不代表他就能够很好的压制自己的情绪,不多时,便是有着一百來弟子聚集在了院落之中,一个个都有些疑惑的看着几名长老和那老者。
  片刻,叶飞听见一阵钥匙开门的声音,巫贝宗应该是开门进了一间房门。
  “在哪里。”李清就知道这家伙定然是知道不少宝贝的,这也是他喊他出來的原因。
  可是,接下去的追踪显然变得相当艰难。显而易见,太阳已经在周围的一片红光中跳了出来。
  寂寞的舞者:呵呵,我们打算做批发,所以你们的价格下降两个百分点的话,有多少我们收多少。
  吴疆一看周冀没放慢脚步,确定周冀并不想和自己一起去食堂,心想,本来也不该一起去食堂吧?就和董肖还是按照原来的步速向食堂走去。
  我并没有急着探究,反而先将这一切收到了空间,托“时空之弧”几字的福,接着我就连一些看上去完全没用的颜料或是墨汁也一股脑儿带走。
  他身上的气势不断的升腾着,从天仙初级涨到天仙中期,修为增长的速度令人目瞪口呆,不过短短片刻,便是已经达到了初级大罗金仙,但是他身上的气势却依旧沒有丝毫枯竭的迹象。
  “你对萧家了解多少。”李清并没有因为萧家族长的生死而感觉到有任何的轻松,即便那一任族长死了,难保现在的萧家就没有仙帝级别的强者。
  “哼,你们杀了我们族长的亲妹妹,还敢说和我们无怨无仇?”白毛狐狸愤怒道。
  巨狼身上已经插了无数把弩箭,可是依旧在疯狂的攻击着自己,沙隆暗暗佩服这只巨狼的坚韧。
  原来,就在楚峰的理智,彻底被欲望战胜的时候,突然间,他的脑海中闪过可可的身影。
  “没想到我才几十年没在外行走,武林中竟然诞生出这样的天才。”老者感叹不已,二十来岁的宗师境武者,就算是云水楼的古老典籍之中,也是被称之为绝世天才的人物。
  众人闻言都一怔,接着脸上都露出一丝讶异,水月八十界,都是水月仙子管辖,往来密切,对于各界的最强大旗,自然都很熟悉。
  “你看错了,我心中对你无比的厌恶,厌恶到要吐。”娜塔莎有气无力的道。
  想要平安渡过,唯有逃跑一条路了,只是此时还有机会跑吗?有吗?吴法在与方如雪的战斗中偷偷扫视了一圈,决定有所取舍。
  感受着自己体垩内狂暴的力量,狂杰还是不满意,刚想再修炼一会,看见了东青玉拉住自己的胳膊撒娇的样子,狂杰无奈的看了东青玉一眼,跟着东青玉走到了一片密林里。
  只可惜,沈家明并不知道罗绮然的转变是因为林碧霄。并且在知道罗正坤背叛他之后,更不会再对罗绮然心存怜惜。
  暑假,我提前搬到了学生宿舍,把房间打扫好,然后算了房租,和钥匙一起交给老毕,让他有机会再转交给陈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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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山基簿
  说话间,已经越过一道山梁,前方出现一座金殿。这金殿光彩熠熠,在日头下相当晃眼。
  “这就是金顶第二殿,天心殿……”六管事指着大殿道:“小楼掌门应该知道,咱们彰龙山以前鼎盛时的五殿七支吧?”
  刘小楼神往道:“如何能不知晓?五殿七支,五位元婴老祖,名震天下,咱们彰龙山为修行界圣地……”
  糖豆看到那人被素问抓住,顿时张开大嘴吼了起来,仿佛自己是山林霸主一般。
  “那我们就都去收拾行礼,阳阳你在这儿守着吧。”语气自然而然,也没有问其他人的意见,秋水却是就这么直接安排了。
  齐妙风已经陷入魔障,这次妙质道场损失太大,那些丧命的门人弟子再多,也撼动不了妙质道场的根本,让他心痛的是,包括石仲在内的大乘修士全体阵亡。
  不过这种为了公会成员敢与世界为敌的霸气和那强大的实力让无数人为之心折,也很让人安心,大丈夫当如是吧?
  两人当下商量妥后,林旭便告辞开门出去,回了自己房间。两人并不急于行动,处理林旭盗来的那些赃款赃物,却是打算趁着刚到午后的时间,都各午休一场睡上会儿。
  唐菲不由偷偷握住柳莹的手,感到从唐菲手心传来的温度,柳莹微微一愣,却是两人相视一笑。
  这让性观有些失神,过了几分钟他猛然一惊,在他心中升起的那些对于佛法的感悟,很多都与自己所想的有些差别。
  不过皇上天生脸皮厚,耐力定力都是没说的,所以甭管遇到什么样的情况都是一本正经,面不改色。
  不过素问的声音却飘飘荡荡传到在场所有人耳中,哪怕几十米外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宁致祥本身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能力,安国公府如今又呈现一副没落的景象。
  “下次有货我一定来。这是一个蓝晶币你拿着。”男子说完拿着就走了。金无缺对着手里的蓝晶币吹了吹。神态得意之极。
  看着下方朝着这便移进的楚子枫,黑衣人下定了决心,反噬算什么!总比死了好!神秘人双手一张,地面上的那根恶骷杖直接飞起来,径直的落入他的手中,只见,神秘人一下将那手杖高高举起,重重的插入自己的腹中。
  这些日子李承乾做的十分优秀,大臣们赞不绝口,李世民回来后也表达了对于李承乾的肯定。
  “大哥,大哥麻烦您在前面带路。”紫皇语气一变,点头哈腰的讨好起眼前的人来,和刚才嚣张不可一世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照这种情况,整备三千万的大军完全不成问题,这可是圣级及以上的武者数量,比源界多出了好多倍。
  陈缘想着,转眼看王卫东她们,这个气,只见他们一个个慢悠悠的,从坑底这才爬上来,坐在地上休息。
  看见这些东西,众人眼冒精光,能历经了这么久的时间,还没有腐朽败坏的,绝不可能是什么凡物,都大打出手,争抢起来。
  “既然兄弟们都表态了,那好,绝杀封神盟时,诸葛栾愿以私人的身份加入!生死无悔!”。
  李白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还会住这样的蜗居,还会睡这样的沙发床。
  “放心吧,迟华就是再牛,还会穿墙术不成,有本事就从我的城墙里穿过去。”齐上校依旧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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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传承
  关于三玄门的宗门传承,第一个要写的就是创派时日。
  刘小楼还真没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不仅他没考虑过,他老师三玄先生也从没考虑过,于是只能当场掰着指头算了起来:“我八岁入山,至今二十五年了。我师是十七岁拜在师祖门下的,五十六岁收我入门,我听老师说,师祖是收他入门后的第二年过世的,而师祖占乾竹岭、创
  李医字不说话,颜月可是急了,直接拿起一个放到手中道:“皇上,这个药其实味道还是不错的,我吃一个你瞧着。”话音一落,在慕容炎诧异地注视下,颜月已将那药丸吞到了嘴里。
  茗慎安静地闭上双眼,一行热泪缓缓顺着脸颊流下,此时她胸口满溢了愤恨与恐惧,如同一只被蜘蛛网黏住的昆虫,在痛彻心扉的煎熬中等待死亡。
  被选中的,自然是欣喜若狂,同‘门’师兄弟,或者师徒之间互相劝慰,互相告诫。
  马老太爷和众人打开之后,那‘药’品的内部包装也是世一堂的包装。
  想到此,白鹏飞对她越发同情怜悯起来,伸手抚却她脸颊的泪痕,那触感光滑柔腻,美好竟然的令人耳热心跳。
  寒铭朝想到莫无双,就会想到陨暮阳,他内心的醋意不由得翻腾。
  自打修行以来,从来都是顺风顺水的,最近也不知道走了什么霉运,总是吃亏,先是在异能者的领域里吃亏,这次更完蛋,直接被教会给抓住了。
  叶超凡一看叶剑飞的脸上丝毫没有落败的失落感,就觉得有些不妙,低头一看,才知道自己的衣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叶剑飞挑开,而且没有挑破一点儿衣衫。
  梁悠很温柔的用棉签把酒精擦在楚洋的伤口上,疼的楚洋那是咬牙切齿的。
  他的所作所为,就是他的敌人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一名伟大的政治家。
  城头明军集结了20几个强弓手,又特意在弓手箭头上多绑上一大团沁满火油的棉纱。
  修因摇摇头,荣耀什么的,并不重要,如果克里斯也是想着荣耀之类的,那么只会成为他的累赘。
  看到她的手在流血他赶紧将她拉了出去,给她清理了一下伤口抹了碘酒贴上了创可贴。
  这个说法也算震住了不少旅人,因为银河区域只要是能够走出星球的存在,都或多或少的听说过这个冰冻恶魔的名字,就算你真的不知道,但他那三个儿子肯定是被人所熟知的。
  楼梯口的袁子霞赶忙退回了楼梯口。李秋媛怎么会从他家里出来?难道送上门的他真的收下了?难道江锦润在李秋媛的攻势下投降了。
  “你想成为国王吗?”这声音在黑暗的空间中四处回荡,查理根本无法分辨这声音从哪来。
  博尔顿也是紧随其后的冲过了终点,仅比郭子昭落后了不到一米的距离。再后面就是席尔瓦、奥比克维鲁、卡佩尔和肯特里斯等人,大家也是几乎不分先后的冲过了终点。看来这几位的水平也都在伯仲之间。
  “臣以为,由基层的战士来公议整个军队体系赏罚有些不妥。”水之魂者嘉隆鄙夷地看了一眼那些噤口不言的臣子们,跨出一步,恭敬地说。
  本来地榜之上一共有一千多个名字,那一千多个名字就是遍布整个地球一千多尊宗师级的强者。现在上面仅仅只有七百多个名字,显然有三百多名宗师级的高手已经陨落,变成了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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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立碑、起屋
  乌巢河水滚滚流淌,山林间一片秋雨濛濛。
  大白脖颈上套着绳索,拉着大车前行,小黑在后紧紧跟随,遇着水沟泥坑时,就帮忙一起推动车轮,尽量保持车驾的平稳。
  没办法,今年秋雨太多,一路坑坑洼洼,很不好走。
  大车拉着一方六尺高、两尺宽、半尺厚的石碑,刘小楼坐在石碑上,手打帘篷,向着四下打量,
  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少已经捂着嘴巴,即将血腥的场面,太吓人了。
  “对了,大刘兄弟,你们又为什么来这种鬼地方?”我好似随口一问。
  糖丸上弥漫出了熟悉的的气息,沈窈微周身气息降至冰点,总算搞清楚玉琳琅这次叫她出门来的真实目的。
  她转过头,和陈暖轻声说了几句什么话,然后用媚眼撇了叶泽修一眼,咯咯笑了起来。
  事实上这个套餐之前在H大也尝试推广过,但是效果并不是很理想。
  沈窈微的动作生涩而又笨拙,慢慢的加深了这个亲吻,进一步的攻城略地。
  一瞬间,克力架的身形迅速爆退至百米开外,掀起大量尘埃的同时,也让大地上留下了两条深邃的摩擦痕迹。
  看着那童孔中的倒影,他的心里虽说有着那么一点恐惧,但更多的,却是对他师傅江元那个坑货的咒骂。
  细节想不太清,只记得教室、手、泥鳅这三个关键词,对了!还有刚刚的兔子。
  江元望着她的背影,嘴角不由得无声的张开,好似在吐槽着什么。
  接下来,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也不能够在眼前再去看见。他的安排一些事情了。
  没有丝毫的停滞,弗拉德的拳头直接压制住红发的长剑,然后重重的轰击在红发的胸口,直接把这个男人砸进了地面。地面就像是海浪一样,一圈一圈的波浪荡漾开去,只是一拳,就已经把整座岛屿的地形破坏的一塌糊涂。
  弗拉德弹射起身,轻轻的落到了船舷边上,眼睛就像是在发光一样的扫描着下面的海面。
  这个时候,江寒也不敢再多做犹豫,掏出自己的宝器匕首,突然跳到蜥蜴的后背上,双脚一钳,就把蜥蜴死死固定。
  魂体顿时一分两半,形成两团雾状翻滚,本体之中,涌出一股原力,一分为二,滋养两团魂魄。
  三人并肩前行,换上了外门弟子的青色长袍,腰间佩戴着外门弟子的腰牌,十分的潇洒。
  赵子洛立刻笑着道,下一刻朱落也是哈哈大笑,带着赵子洛三人就进入了城主府之中,同时朱灵也是带着陈潇进入城主府之内。
  陆平这时候终于拿到了试卷,照例是先看一看两道题目,结果顿时傻眼起来。
  随着宙斯的暴怒,雷电,一道粗大的雷电直直的朝着弗拉德劈了过来。
  “为我教中大事而牺牲,可得大光明之神庇护。”吕师囊这时轻声说了一句。
  被他气得胸口闷痛,冲过去,“啪”地一声,迎面便是一个耳光,恶狠狠地打了过去。
  然后两天后,除了一些企业要和他探讨绿山修路的事情。一点南风的消息都没有。
  听了杨筱雪的话,邵倩然粲然一笑“姐姐放心,酒逢知己千杯少,倩倩才喝了三杯,如何能醉?这杯酒倩倩敬姐姐!”说着一仰脖喝了下去。
  找回记忆后的蕾娜,可不再是那个,对恋爱一无所知,纯洁无暇,青涩无比的蕾总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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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宗门布局
  乾竹岭上热火朝天,大兴土木,到现在已经十天了。
  有刘小楼这位仙师亲自出手,有大白和小黑两个畜牲帮忙,营造进度相当迅速。
  如果不是身为营造督工的林苦坚决压慢了施工的速度,进度还要快得多。
  短短十天,乾竹岭上的小院就已经面目全非。
  过去的几间茅屋全部拆毁,用了新的木料和竹料打造,
  “这……我会以公主的身份,让族人们善待大家!所以请大家不要放弃自己。你们在外面,没有生命之树的庇佑寿命是有尽头的!都冷静一点,跟我回家好吗?”仙吉尔有些急了。
  “公主想杀本座?那本座奉陪便是,正好也让本座见识一下魔族公主的手段。”胡逆不为所动的说。
  换号衣服去卫生间洗漱时,远远地便看到了洗漱台上放好的水杯,被子里面放着粉色的牙刷,旁边躺着新买的牙膏,顿时让我觉得温馨备至。
  心不在焉地走到床边坐下,但耳边仿佛还回荡着陆岳堂说的那些话。
  “你什么意思?”我惊讶的看着陈落落,慌张的问,“项链不是获奖得到的?”我匆忙的掀开自己的脖子,仔细的看了一眼脖子上的项链,还是有些不明白。
  如今那“瞬息增幅丹”的效力,已经过了一半,若是想再度轻易脱逃,只怕已经没有这么简单。
  武大郎把在牢房遇到公孙胜的事情说了一遍,大家听了,十分感慨。
  “赢了!”一声喝彩声出现在我的耳旁,我着急的转过脸去,低下头一看,便看到了陈落落骄傲的从十字架上朝夏浩宇走了过去,夏浩宇我嘴角微微翘起,陈落落便张开双臂,拥抱住了他。
  欧阳奕,你相信她们说的了吗?连问都不愿意问我一句,你就相信了吗?
  车门关上,随着车窗升起,越野车瞬间成了一个安静的密闭空间,只有空调的嘶嘶声。
  当它们飞到人的面前,停留在人的额头或者脸颊上,尖锐的尾端直接刺入人的肌肤,那被刺的皮肤立即出现了肿胀,一会儿的时间就出现了发炎的情况,紧接着开始流脓。
  前一段时间,这人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她家里,盯着她喝药,盯着她不能太劳累,不过,最近几天到是没再看到他,也不知道是去忙些什么了,到是舒浅,依旧每日过来报道。
  似乎丢了丐帮帮主之位,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史火龙心中忽然升起这样的想法。
  “王上!不能去!你死了,雪国怎么办?我怎么办?”雪婉瑜依旧紧紧抱着他脚上的马靴。
  这座城市就是后来的北京,按照刘伯温所言,大都地下藏有一条龙脉,华夏九州气运汇聚之地,正是养龙之所。
  如今,孟昊轩的队伍已经离开了祁国的土地,静沅和他的婚事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她这怪病就没必要再继续装下去了,她也实在不想忍受怪病带来的煎熬,毕竟装这个病,脸是真的会痒会疼。
  赵俊生正想杀鸡骇猴、树立威信否则这些借来的镇戍兵根本就不听号令他从堡丁冲下来拔刀一连砍翻了三个逃跑的镇戍兵鲜血溅得他满脸都是。
  稍不注意就会拉来一堆仇恨,天地良心,她没嫌弃过任何人,注重卫生美德懂不懂?
  已经焕然一新的华贵大床前,老五边哈欠连连,边指使着人们往床底铺洒驱虫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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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书房和池塘
  刘小楼坐在卧室里的大床塌上,撑了撑屁股下面的褥子,摸了摸床头的绸缎大被,挑了挑眼前的帘帐,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张大床的雕工还是不错的,林苦看不上村里李木匠的手艺,特地从乌巢镇上请来了何匠户,果然就是不同,这鸟雀、这花草,这雕刻的纹路,都快赶上自己的阵法符纹了,越看越喜欢。
  哎呀呀,真不错
  朱光照、马志新等人在徐大龙的指点下,通过王树怀买通了守备第32师团在天津留守处的根田少佐,由他们出面除掉了刘子善和他的亲信,他们是真正的日军,天津的日军方面对他们没有丝毫办法。
  GL也十分的吃惊,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就是最近很火的那个中国新秀。
  “王棋圣,还不动手,藏着掖着干什么?把你的最强本领拿出来,看他怎么装!”严戕吼道。
  眼看着就要进入射击位置了,炮手迅速做好了射击准备。坐在驾驶室里的刘刚叮嘱司机,随时做好减速的准备。
  凤无极叹了一口气,这老天爷不长眼,夺去了大哥心中最爱的人。
  幻境散去,阿道一身黑衣,带着自己葫芦般矫健的身姿从原地消失。
  苏木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的话,她也提前几天过来,这样就能更早的和陈营见面了。
  “对了,问你个事情。”樊博忽然凑了过来,做贼心虚的朝四周看了一眼。
  鬼面古玉手臂一挥,正在说话的洛无笙竟沉沉的睡去,鬼面古玉这才一脸宠溺的看着睡着的洛无笙说道:“放心,包在师傅身上。”然后,鬼面古玉便开始像上次一样开始扎针,再次将洛无笙炸成了刺猬。
  司徒逸听说南宫雷是南宫家的人,不敢太过分,让人将他给抬进了屋子,在看到他的样子之后,也吓了一跳,没想到霜儿竟然把他打成了这个鬼样。
  等马车进入姜山认可的适合露营的地方,车上的人都欢呼着下车张罗篝火烧烤,车上像往常一样只剩下剑奴与七公。
  “下午也有比赛#吧。反正我现在也没事,我们不如去棋院看看?”叶沐想了想道。
  紫影眼光迷离的看着天空,心中又是浮现了龙辰的身影,那一头的白发飘扬,俊逸带着邪魅的脸庞,都是让她记忆深刻,对于龙辰是一刻也忘却不了。
  巾帕从七位绣娘手上传了个遍,各是如履薄冰般细看了几眼,片刻,转交回彩儿手上,彩儿遂持了巾帕奉上前。
  说完之后,不再理会雷动,闭目坐在地上,慢慢的体会战斗的体悟,这一次他又有几分的收获,需要理顺。
  只闻几声“呜嗡~呜嗡~”的怪叫。然后两辆有侧斗的三轮摩托车顶着大红花、载着新郎新娘、神气非凡的出现在众人眼前。一边“哒哒哒”地响着,一边放出一阵青烟从众人面前经过。
  袁帅实在受不了毕方一说起话来便没完没了的样子,原来袁帅以为自己已经够得瑟了,没想到现在竟然来了个比自己还能得瑟的得瑟之神,看来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而那些人其实根本就不曾有所避讳的,便是不怕被人给瞧见,不怕让人知道打的是谁,简直就是太过嚣张了。
  怎么说呢,日本围棋在曾经,非常非常得辉煌,但是到了近现代,已经逐渐没落了。主要是日本围棋已经不能适应现今世界掀起得暴力围棋风所以现在,只有中国和韩国是最大的竞争对手,日本,不得不稍逊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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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龙家堡
  接到了臧千里的消息之后,刘小楼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三天。
  这三天是难熬的三天,是思前想后的三天,是反复思量的三天,更是满腹怨言的三天。
  想来想去,他都不想脱离彰龙山,重回野修路子。没有大宗门照应,那就还是孤魂野鬼,遇到个突发状况,完全没法应对,直接面临破宗灭门之祸。这一点,他早就深有体会。
  李伊唯修长而单薄的身形屹立在队长菲戈的身后,虽然他剔掉了嘴边的胡须,但是我们可以清晰地从他的脸上瞧出,他这几个月间又成熟了许多。
  那是湖中专门喂养的寒水鸦,是宗门弟子练习控魂、勾魂、傀儡等术法的对象。
  紫筠跟田林一直在旁边静静的听着。好像都听出些“味道”,可能只有张翔这样的白痴才会不知道发生了回事。
  而这时,李珣心有所感,回头一看,却见阴散人唇齿微微开合,显然是用什么手段与秦婉如联系。
  慌乱中,夜视仪掉了,对讲机也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去了,龚茄子无奈,只能带着受伤的番茄与身边几个比较亲近的平民一起向山上跑,刚刚找到一处相对狭窄的石缝。不知哪里飞来地手雷,直接将茄子炸昏了过去。
  毫无疑问,他是明心剑宗所有弟子心中当之无愧的偶像,便是李珣自己,亦未能免俗。
  尹伊的耳塞产自硅基帝国,是由一种特殊材料制作而成,在蓝星上根本找不到。
  对其心境变化,李珣了然于心,不过此时,他实在没有时间去安抚这孩子,只对水蝶兰使了个眼色。
  陈媚脸‘色’一惊,瞪圆了眼睛看向卫风,右手扶住了卫风的手臂,一动也不动的。
  悠长的参道石阶,一阶一阶的向着山上延续而去。延续着这些石阶,是竖立起来,层层叠叠而上的千层鸟居。
  太阳的余晖已经撒落,从外面又进来了五个男生,一个个都十分的高大,看样子应该是体育特招生,尤其裸露在外面臂膀上的肌肉,已经说明了很多。
  她应该是第一次正式进入禁地,先前夜鎏的千海禁地也只是听说过而已,这会儿真正的进入禁地,不说可怕,反而觉得有几分熟稔。
  那个时候自己还看不到职业发展潜力,如今倒是把对方的数据看得清清楚楚。
  在机场的国内到达区的门口走出去,就能够看到一些计程车排着队在接下机的乘客。
  如今他已经熟练地掌握了技巧,那就是如何通过当前职业技能的等级来判断,客人目前从事的职业。
  她没见过程辉,自然也不可能知道陆富国不远处的那位,更加了不得,泰皇集团的董事长。
  “凌哥,姑父说他还有公事要忙,没有那么早回去,我呆在这里又没什么事做,便让我先回去了。”李韵红着脸解释道,她现在跟凌宇接触时候很容易就脸红。
  她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要散架了,只能痛苦地抽搐,躺在地上意识不清地呻1吟着。
  凌宇也没有急于一时,这事情可以等回京再试制不迟,现下最重要的还是按照皇帝的要求,处理好蜀地的事情,然后班师回朝。
  刘空笑惊讶的问道,从出现开始就一直没有变过的淡然表情再也保持不住。
  两人当初结合本來就是各取所需,什么情情爱爱在这两人眼里早不过是闹着玩的,总体來说,何叶说是找个能供她玩乐的金主,而何叶之于陈超,也不过是他猎艳名单上的一个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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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和庚桑洞的缘法
  涂君异给足了刘小楼面子,专门在后花园的凉亭中摆了一桌酒宴,并让张小金迎到了月门前。
  刘小楼被引上凉亭,涂君异笑呵呵的伸手示意:“小楼,坐。”
  是对坐,而不是侧坐,刘小楼虽然是乌龙山散修出身,这点礼数还是清楚的,不停摆手,连道不敢。
  张小金在旁用力,将他强行摁进坐席,笑道:“刘掌门就
  甚至连开封府未经请示,便九门戒严、大索全城的事情,也被言官们揪住不放,认为有撼动京师、其心不轨之嫌。
  只见那出场的武者竟然高达五米,整个就像是一头妖兽,而且极其的壮硕,一身的肥肉挂在肚子上,肖辰都只能仰头才能看清对手的全貌。
  辛甲的无量神链早就缠住了赤炎麒麟脑海中的元丹,这颗元丹集中了赤炎麒麟的全部精气神,包括它的灵魂都附着在内。
  伴着他的话音,侍卫们打开了一个七尺高的箱子,一盆苍劲质朴、茎干坚硬如铁、顶生大羽叶,洁滑光亮,油绿可爱的盆栽,便出现在老苏眼前。这正是一盆铁树。
  宫妍是在执行领导交派的任务,而且她的武器和防器也确实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而下面的二十三名藤美学园高中生,也一个个目光炯炯盯着他手中的t病毒,带着复杂而迷茫的眼神。
  听得塔罗多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和岁数,暴怒的因陀罗顿时戒心全消,他轻描淡写的摇了摇头,胡乱的挥出雷神杵 轰向了塔罗多的头颅。
  这样大规模的战斗,死亡最多的人无异于都是低级武者,他现在开始有些后悔将洪铮他们拉了进来。
  谁知那人也没了动静,剩下两人登时紧张起来,伸手去摸腰间的兵刃,却被欺在身后的五郎一手一个,抓住脑袋,两手用力一合,便头碰头撞晕过去。
  事实上他们已经过来好多天了,只是虫巢太大,他们随意找一个地方进行殂击,互相碰到的机会几乎为零。
  我下意识顺着水流来的方向看过去,最后发现,水是从那块被挖开的黑木头里流出来的。
  温蕊没有给梁远朝说话的余地,直接往大门的方向走去,急逼模样莫名的让梁远朝感觉心越发的沉。
  所以,他肯定在那个时候看看出了问题所在,因此才会做出如此不合常理的举动,还说什么不吃白不吃的话。如果莫教授真是坏人,那这菜确实不吃白不吃。
  店转了三十三万,隔了几天,就把其中的十三万通过交警给了那个老大爷。剩下二十三万,还掉我住院时借的三万多,只剩了不到十七万。
  范筱希的语气淡淡的,在说话的时候,脸颊还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我忽然想起地府与酆都的争斗,酆都大帝两耳不闻窗外事,令五方鬼帝不断推动世界隔层,使得酆都地盘越来越大。
  雷达没有反应,我抚摸着身周的硅胶外套,心中长吁了一口气,那雷达甚至对顾婉婷他们都没啥反应,黄子谦就是黄子谦,我们所自然释放的力量波动,已完全被阻隔了。
  虽然淳于皇后是站在真定郡王这边的,会轻易原谅放过这样的破绽。可将来帝位却要先传与太子……太过明显的对付延昌郡王,总归不是什么好的选择——这晋王还不知道是不是得了太子的吩咐,专‘门’在这里拦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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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基业
  经过二十余天的赶工,乾竹岭上的宗门建设终于竣工,当日,小院前放了爆竹,摆了长长的流水席,将岭下村民都请了上来,四十余户、二百多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齐聚于此,为三玄门仙宗道贺。
  一共花了刘小楼三十余两银子。
  席间,几位村老——田伯、李老头、林大爷与仙师刘小楼共坐,向他询问村名变更一事。
  乱战之中,能和这些熟人汇合,已经是万幸了。像是曾经在总院认识的蓝蓝、紫薯、皮球这些人,有人死,有人伤,还有人下落不明,也不知道还在战场的某处挣扎求存,还是已经葬身血族之口了。
  “至于带上风清如嘛!也许这是命运的安排。”项宁轩心里想着,却没有给出解释。
  林刀刀瞬间对二营长生出无限怜悯,看看人黑童子,萤草第一天来就完成壁咚成就,如今更是一起坐在樱花树底下看风景。相比之下管狐不但要承认自己是一只单身狐狸,还要时时刻刻吃这两只未成年式神送到嘴边的狗粮。
  本来回到这里的时候林刀刀准备去探探店,试着寻找记忆中的味道,可是想想时间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当年的老婆婆估计早已不再自己动手,于是摇了摇头跟着舒仟和诺兰在城中逛了起来。有林幺幺在,自然不缺导游。
  “没有。”陈寂然原本想接顾西西下班一起去吃晚饭,但没想到顾西西有约,自己忙完了公事就直接回来了,根本没想吃饭这事儿。
  一片混乱中,有谁揪住了苏瑕的头发,重重打了她一巴掌,苏瑕被打得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头顶是一片闪光灯,闪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看不清楚眼前任何事物。
  八云紫眉头一皱,上前运用真元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后者瞬间精神百倍。
  为了达成同时这两个动作,项宁轩必须在几秒钟之内将所有能量倾泻出去,这是他的身体无法负荷的。
  我脸色苍白,咬着唇瓣不再说话,因为我真的怕我会忍不住脾气的撕烂这些人的脸。
  依靠马槊的长度优势,项宁轩率先击中了死亡骑士,但被对方侧身一扭,槊刃划开骑士甲,往旁边滑了出去。
  以前连瞧也不拿正眼瞧他们的姊妹们,如今竟一个个都稀罕起贾琮来。
  那些血色差查克拉能量骤然在那名影级忍者身前形成一股如同实体一般的半球状的防御护罩,将那名影级忍者的正面区域完全护住。
  这个颓废的大叔喃喃自语着,他的眼睛似乎没有受伤,直盯着眼前一张纸,纸上面映着鹊和铃音消失前的最后一幕,然后打了个哈欠。
  但是,姬美奈是属于那种不会为了一朵花而放弃整个花圃的存在,既然纳兰没有表白,他自然也就没有点透。
  在坟墓之间,在杉树后面,每一处阴暗的地方都有戴着兜帽、蒙着面孔的巫师幻影移形而来。
  在这个空间不知深远不知位置的方向,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随后又变成了笑声。
  就在这时,刚走出李秀满办公室的窦唯,便听到身后有人在朝自己打招呼。
  皇贵妃贾元春可以养病之名修养于深宫,等临盆之日到了,若诞下龙儿,待一岁之后,还可与龙椅上那位调换。
  呃……,洒家觉得这事咱们可以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好好的商量一下,签字时到底用何种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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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夜访
  当西村村民将半松坪的小院修建起来的时候,臧千里第四次上了乌龙山。
  此刻的竹林小院、半松坪小院再无纷纷扰扰的嘈杂,十分的清静。
  臧千里默默转了一圈之后,点了点头,提及三天后的诸派议事。
  “小楼做些准备吧,三天后午时,在你这里议事,共商三玄门归属。”
  “议事?共商?彰龙派和庚桑洞
  至于内酷哥是如何将灵火蜥蜴击杀,过程中遭遇了怎样的凶险,他没有说,我也没有问。
  此时的白虎身上再无暗魔邪神虎时期那如同深渊一般的邪恶,白虎处处都散发着光明的气息。
  霍雨浩能够让顾北看上,已经让他觉得是天大的幸事,而如今得知霍雨浩已经原谅他,戴浩可真的激动。
  一股阴森寒冷之气顿时散发全场,只见那马师傅旗子一挥,众人都是感觉身体冰凉使不出劲来。
  杨婉清听了这话,整个身子明显一颤,紧咬着嘴唇,眼眶却已经红了。
  “你来做什么,老子还没过瘾呢”,狂暴的声音原本就大,在隧道里更是大的要命。让龙剑飞都想扣几下耳朵了。
  这倒不是他们胆大包天,起了贪念,而是他们无法控制的本能在作祟。
  说曹操曹操到,金澈几乎是撒丫子跑过来,匆匆地打了个招呼:“哥,麟哥。”便捞起旁边的筷子挑了一块糖醋排骨大口吃了起来,看的两人目瞪口呆。
  众人吃喝完毕,只有陈菲儿是清醒的,众人直接到ktv再活动一下,就这样一直玩到后半夜1点多才尽兴,不过这期间欧阳的的心思却始终在莫东的身上。
  它们如同两只上古神兽,各自将自己最犀利的一面展示出来,搅动得这一方空气都开始震动起来,无数波纹层层叠叠的溢散出去,如水波一般将这片区域震荡的尘土飞扬,地动天翻,成为了一片狂乱的海洋。
  此时的欧云图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堂堂商业帝国的二把手竟然被几道菜给征服了,顿时大感没面子。
  方木听到来福说,方家的工厂竟然还有外国工程师,还是德国的。也惊讶了起来。
  叶风没有停下脚步,没有因为她的呼喊有任何的停留,手拉开了卧室的房门。
  “少爷,是我!”虎子见方木一脚向他踢来,连忙开口阻止了方木的动作。
  紫云缘见到这一幕,不由的微微咬了咬牙,他很清楚自己的力量到底有多强大,刚刚那一击最起码也有了七成力,但这样都被轻而易举的击溃了,实在是让人感到无奈。
  紫云缘皱起眉头,身上的电流猛然爆炸,轻松将这一掌的力量给化去,同时还向着郝胤身上传去。只不过郝胤轻松的化解了紫云缘的攻击,还趁着这个机会,和紫云缘拉开了距离。
  桑儿感念孩童宅心仁厚,便暂按一时,与他作伴。后至熟稔,择一时机现了真身以示,又挑无人时候教了老道延年益寿的法门。
  更未知,天帝封印是为压制天妖血气,却连天帝也不知道,浞生竟有部分残魂深藏落尘体内。
  晏浔听后,只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拿起酒杯仰头喝了杯酒。
  其实一开始黄飞就是拒绝和张少比赛的,他认为这样的比赛没有什么意思,也没有丝毫的意义,除了浪费时间浪费精力,还要浪费自己的感情。
  而曹操的这一愣神,让贾诩看在眼里,心里却十分喜悦,在他看来,果然这曹操是好色之人,自己的猜想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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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夜访(二)
  关于三玄门入洞阳派为小宗一事,虽然韩无望一再强调“如果”、“随便问问”、“不要多想”,表明一切都是他自己的意思,但刘小楼还是忍不住的在想,这真的是他自己的意思吗?
  不管怎么说,这不失为另一条路子,只是能走通吗?
  刘小楼不禁摇头,难啊……
  臧千里、韩无望的先后到访,让刘小楼颇有些心乱
  萧漠一剑砍翻挡路的一名山贼,看到一名壮汉竟然在疯狂地砍杀着自己的士兵。萧漠大怒,挥剑刺向壮汉。壮汉正在大杀四方,并没注意到萧漠这边的动向,再加上萧漠是偷袭。瞬间就被萧漠得手。
  “难道是刚才他把魔力输进我身体的时候知道的吗?”赵飞暗暗的想着。
  虽然很是向往那样的场景,但不知怎么的,知世的内心却还是存在遗憾。
  神使的身份本就高于信徒,普通外神的神使地位就等同于三柱原神的信徒了,现在一个三柱原神的信徒居然污蔑阿撒托斯的神使,可想而知这是多么恶劣的事件。
  夏东1不回答,只是手里攥着报纸,眼里却在酝酿着滔天的怒气。
  谁也不知道,阿尔宙斯为啥明明用的是意念交流,但表达出的意思却带着一股子东北方言的味道。
  这一幕更是让联盟士兵们睚眦欲裂,无数的血液流入了骨杖所在的地下,连拘束在尸体内的灵魂也没放过。
  母怪鱼刚把爪子放在船栏上要翻过去时,思雅突然大声喊道:“等一下!!”母怪鱼立刻止住动作,上半身搭在船栏上十分滑稽疑惑的看着赵飞怀中的思雅,所有人也都好奇的看着思雅。
  还什么都没看清,就被一团橘黄色的东西糊了脸,还有一股刺人的冷风随着冰冷的肉垫扑到他脖子上。
  人与人之间没有谁离不开谁,只有谁不知道珍惜谁。无论是故友还是红颜,一个转身,两个世界。一生之中有一个爱你,疼你,牵挂你的人,这就是幸福。
  听得苏凡阿斯的话语。杨尘予脸上罕见的露出一丝红意,这番夸奖倒是受之有愧了。
  一招之威,竟是恐怖如斯,难以想象,战斧凌天曾经的主人是多么的强,他的主人在这界面通道内又发生了什么,是如何陨落的?
  事实上陈睿一直都没有放松对涅特某方面的警惕,在洞察了这种神色后,心中暗暗冷笑: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见到欧米尔子爵等三人,杨尘予便从他们身上感觉到一股华盖气运的存在。
  这是个比喻,就是不明白圣后明明看到她的儿子们没有可以执掌天下的。
  不得不说,接受检查的过程灵兽的情绪很大,甚至有灵兽现出了不爽,特别是那灵兽被剔除之后,灵兽们的抵触情绪更大。
  米迦勒抬起头,目光直透遥远的天际,仿佛跨越了时间,忽然笑了,然后问出了一句意外的话。
  一片原力网已从那四名西斯武士手中幻化而出,将那分身笼罩,沈奕立时感到自己与分身之间的联系切断,再看那分身已被笼于原力网下难以行动。
  高射机枪在地面疯狂地喷吐着火力,在天空中拉出一条条长长火光,不时地有伞兵在空中被这疯狂的弹雨撕成碎粉,血肉漫天飞舞。
  可是,莲心毕竟是不见了,而且,所有的证据,都表明,这个莲心,就是上述这些人偷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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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夜访(三)
  卢元浪起初还充满自信,不停的破解着一座又一座阵法,当第二轮六个阵法全部破解之后,紧接着又重复出现了戊崖阵时,他终于意识到问题不对了,停下诸般手段,坐在崖边苦苦思索。
  刘小楼缓了口气,开始回忆刚才被卢元浪破阵时的诸般细节,琢磨着里面的一个个不足和漏洞。有些不足和漏洞是大阵“与生俱来”的,所谓牵一
  霍亦晨把照片手机打开,把照片一张张的划给莫轻璃看,每划一张莫轻璃就会发出一声低喃:“好漂亮,好帅呀,感觉好幸福。”之类的话来。
  其实这个距离也不算很远,就是隔着一片海。雌性也可以经常出来,只是龙族不让他们上岛而已。
  他们照明的东西不止火把火盆,还有一种流光溢彩的珠子,和电视剧里放的夜明珠差不多,只是亮度比夜明珠还要亮一些。
  显然,他也在疑惑,御前财政会议为什么会提前,还有这事跟陆炳的关系。
  皇上这是要用裕王制衡唐顺之吗?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裕王这算是变相监国了?
  “走吧下士,在援兵来之前要靠我们守住前线。”德里昂拿起放在一旁的步枪,招呼着掩蔽部里其他还能战斗的士兵朝外走,步伐坚定却沉重。斯蒂芬也拿着步枪一起走了出去,他知道他们没有退路。
  说完,中年局长便健步如飞的离开会议室,只留下白玉一人在原地凌乱。
  月妍觉得自己已经把心掏给霍亦晨看了,可是霍亦晨还不知足的践踏她的自尊,践踏她的骄傲,月妍心里慢慢的升起来一种恨意。
  后面好像有无数的怪兽,只要自己被抓住,就会被撕扯开皮肉,鲜血四溅,被吃个一干二净。
  他举起执法记录仪,看了一遍又一遍,脸色阴沉的竟宛若万年不化的寒冰。
  “呸,我才不叫什么哥哥。”张天琪红着脸跑开了。离无名足足有一百多米的地方坐下休息。
  很多海贼都不是很注重同伴,但黑夜伯爵却是一个注重同伴的人。他虽然杀性极大,但对待同伴却不错。
  “姆妈,我去找锦绣了,我惦记她很多年了,早就该去找她了,现在终于能得偿所愿,我很高兴。您也要替我高兴。
  “呵呵,队长说那些话,是故意的吧?我若猜得没错,队长其实也没把握让那位狠人大帝出手!”全少海笑道。
  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利用这里封杀孔零,结果把自己两人给封住了,只能使用珍贵的飞遁符逃走。这东西在一场次元界内只能使用一次,和替身人偶是一样的。
  王大刚对她的表现很满意,也不再拎着她了,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回办公室。
  “洗澡没?你这样记就记住了。她自己说这样的话给一个司机?”阿灵有些不敢相信。
  萧莲幽垂眸:拿姑姑来做借口嘛?不过他不知道自己换了芯子了,所以这样打感情牌也无可厚非。
  她不知道,在此时的现实世界中,她的肉身就晕倒在超市的货架之后。因为所有人都集中在银台附近,根本没人注意到她。
  吕玄表示似懂非懂,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把个仁中龙弄得五迷三道。
  “因为,你的血,很珍贵。不是所有的人,所有的魅能拥有的。”他语气轻和,但依旧认真而威严,不是特别重要,认识他三百年,从来没有这么正式的跟我谈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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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夜访(四)
  一路上山,景昭在前,四下打量着道:“你这阵法不错。”
  刘小楼三步并作两步的在后面追随:“前辈也精通阵法么?惭愧,惭愧啊......”
  景昭道:“我不懂阵法,我只懂破阵。虽然没有打过你这护山阵法,但就凭卢元浪冲不上来,这阵法就很不错。”
  刘小楼略带遗憾:“可听说他已经落境了。”
  相反,一代新人换旧人,对于喜新厌旧的观众而言,说不定新的反而更香,届时流量自然是不减反增。
  「唐亦!你现在又跑哪去了,你都一周多没来社团了,是不是不想在社团待了?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赶紧滚到大学的公园来。」来电话的人,是薛敏。
  他挑了一个很僻静的地方,毕竟要谈这种事情,还是静一点的好。
  夏雯娇终于有些无力的睁开了眼睛,看见眼前的唐亦,恐惧感瞬间充满了双眼,浑身还在打着哆嗦。
  天台上早已乱成了一锅粥,不仅仅只有我们班,几乎整个预科的男生都在,不管认识不认识,大伙都在相互敬着酒,早把明天早上的考试抛到了九霄云外。
  影片故事很简单,讲的是混迹于丙级业余足球队的守门员王多鱼,因比赛失利被开除离队。
  老司机都抵挡不住的诱惑,更何况是刚刚上路的新司机,属于是刚走出了新手村,就迎面撞上了七宗罪级别的大BOSS。
  一个中学生,竟然解释自己没有打伤一个城市武协会的评委,这听起来真是别扭。
  万盛影视或许重心在电影上面,可并非对音乐圈真一点影响力都没。
  说着,他还转过身,撩开了自己那一头血腥油腻的头发,果然,在头发的缝隙里,几颗眼珠子正滴流乱转着。
  但是,现在萧凡仅仅受了点轻伤,这全都依仗他的灵魂免疫能力。
  后来痛定思痛,决定开启天魔争霸,大家各展能力,争权王位,最后是阎罗无极技高一筹,打败众人之后登上了王位。
  现在,李梦然更加羡慕夏如歌了,她真的很幸运,有这么多真心关心她、爱护她的朋友,而且还都如此真性情。
  再说了,他想杀的人是叶子浩,他之前还想让平井太郎消耗掉叶子浩的体力呢。
  在历史和计算机上,有着双重造诣的伊莲娜,用此举,引来了所有人的围观。
  燕王主动置身于险地,并且摆出一副去意已决的态度,令整个气氛变得紧张而凝重。这些心腹将领更是感觉到了身上的责任重大,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毕竟他认识她开始,就觉得这妮子心狠手辣,狡诈腹黑,对旁人是没什么同理心的。
  如果可以的话,其实我并不想当异能者。我不喜欢地下世界的争斗,我更珍惜艾儿-英格丽德-爱丽丝-黛西蕾这个名字,而不是air。
  燕云辰自嘲了一下,他面前的疯魔乱道却是开足马力,轰然一下跳到了燕云辰的头顶而来。
  然而,萧凡等了一个时辰,依旧没有看到圣魔禁果出现,不禁有些失望了。
  我想了一下说,本主人要看你穿着短裙丝袜的照片,短裙越短越好。
  隐藏在这附近的林东心中一惊,他倒不知道这战舰之中居然有时间机器而且已经启动了,时间机器可是极为昂贵的东西,笼罩这么大范围的时间机器价值绝对比这一艘战舰还要贵得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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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画像
  当初,正是景昭将那墓碑挖走,带了回来,青玉宗由此便有了证据,将青玉山人与先辈祖师联系在了一起,证明这座上古仙人洞府属于青玉宗。
  墓志铭上的“青玉山人”,与“青玉宗”重合,江南各家宗门对此难以辩驳,再加上这座洞府出现在洞庭湖,最终金庭派不得不默认了洞府的归属。
  现在乃至十几年、几十年间,虽
  两军此时相隔不过百十米,在这百十米的距离之内,展开了惊天大战。
  有了那些雷劫的帮助,他都能感受到,双臂之中乃至全身的肌肉之中都充满了力量感。
  直隶省足球比赛的时候,哪怕是对方黑哨,黎璨也没有认输。更别说让他通过这种作弊的方式胜利了,他不屑为之。
  现在三大集团彻底掌控中海的商业,但宁飞清楚,这只是表面上的。
  决定好陈栋的去处,何伟清,东方伟,周贤三人开始商讨易帜的事情。
  此话一出,宁飞满意的点了点头,挥了挥手,顿时陈仓启动车子,直接离开。
  真算起来,一入宫就是妃位还有封号的乔沐娇好像更加受宠,后宫里也没人敢招惹她。
  隔天,陈栋听说了何伟清两口子的事,一大早就嬉皮笑脸的上门看笑话。
  是她狭隘了,获得这层身份,又有现代的思维眼光和系统这个金手指。
  这个男的叫李在元,是天元株式会社的社长,同时也是三星会长的弟弟。
  “大哥,不是我们昨天喝酒被别人听到了吧。”贺六浑猛的想起来,昨天是有很多大不敬的言语。
  “不,昨天是我,但是今天她比我更早。”辛西娅示意艾伦往对面、这个屋子最里面的一个角落看去。
  螭吻喘了一口粗气,尝试了几次,已经有把握接下冷清的一刀,只不过损耗的修为实在是让螭吻纠结心痛。不过现在生死关头,已经是顾不得那么多了。
  奕很早就已经醒来了,因此,刚刚下雨的时候,奕就离开了驻地,在温泉树林的西面猎捕了几只动物,将所有的皮囊装满血液,才返回驻地。
  那黑气可不是元魔吹出来的,而是一种法则使然,只要元魔的神念所及,空中的黑气便滚滚而起,杨逍想不还手,难了。
  话一说完,下面寂静无声,连一丝响动都没有,个个低头沉思,愁眉不展。
  朱厚煌的货币政策,是保守保守再保守。滥发的事情,想都不敢想,更不要说做了,再加上朱元璋的大明宝钞,前车之鉴,几乎满朝上下,乃至大明百姓对纸币这东西都慎之又慎,所以,朱厚煌不能,也不敢有丝毫的滥发。
  作为749局下属的特殊作战部队,玄武拥有战士两百人,这些战士都是经过749局挑选,从全国的军事部队中惊醒挑选的能人异士,有些人是天生的异能者,有些人则是军中的精英战士。
  花解语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双耳动了动,已经听到了身后的风声,但花解语心中清楚,自己这个时候做什么都晚了。
  简随遇,“实际上,其实我也对我们俩目前这种救命恩人的关系有些苦恼。
  而宋怡,则更是一脸梨花带雨的抱着林亦的胳膊,哭得可怜兮兮的。
  有的时候他希望孩子们聪慧,但是太聪慧也不是一件好事,毕竟早慧的孩子容易夭折。
  “是你,你来做什么,嫌老子上次没打够?”烈彪面露不悦,粗声粗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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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六宗之小宗
  景昭沉浸在作画之中,忘了时辰,忘了周围的一切。在他的笔下,一位仙女一点一点呈现出来,渐渐清晰,她的身姿灵动,好似将从画上走下来。
  直到景昭认为无法再添加哪怕一笔之后,这才将画作悬挂在墙上,自己站在画前,默默注视着。
  忽然,他神念一动,伸手将画像招入储物法器之中,门口很快便响起了敲门声。
  云紫沐这么上道,虽然有些意外,可一想想云紫沐人都在手上了,就算有阴谋,也试不出来时,那疑虑的心也是放了下来。
  饭后她就跑回房间里跟陈庭轩煲她的电话粥去了,虽然嘴上说着是大叔,可是我清清楚楚的知道,她就是缺少父爱。
  她也许没有想到我自己会主动提及这件丢人的事情,到有些得意。
  三人巴不得少庄主离开呢,这样没人跟他们争渔网了,也确实打发时间,因为住在村子里除了上山下河,还真没事儿做。
  “桑先生,既然你们知道这么多,为什么不愿意拿出来分享呢?你知不知道,只是这一项技术,就能解决多少无法生育的家庭难题?”秋妮却是对桑远质疑起来。
  唐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那眼神很冷,老板明明是受害一方,牛国伟却还打算找他要手下的治疗费,这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李秀才深深看了眼汉子,特别是注意到那腰间短刀后愤愤甩手离去,留下一道道嘲笑声。
  “你觉得,我能打你么?”李子青低头问道,眼神中的凶悍,让沈飞猛然哆嗦了一下,脸庞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让已经被打怕的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陈天宇的手有点抖,额头已经布满汗水,他也很紧张,但所幸发挥正常,总算有一发子弹命中。
  “没用,你敢给我们少爷带绿帽子,你死定了,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王管家不屑一笑。
  “你这又是何苦,说出来我也不会为难你,丹药武器还是仍你挑选。”清零看着叶宇的模样,眼中倒是掠过一丝赞赏,这个男孩不仅聪明而且硬气。
  久守必失,纳克罗喘着粗气,一掌拍飞一根冰枪,却防不住另外一根冰枪,冰枪带着极大的动能,将纳克罗的肩头刺了个对穿,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过了几分钟后,我见他们从车上到车底都十分仔细地观察了好多遍,并且用各种工具检查了之后,开始停手收拾东西的时候,见他们脸上不太乐观,有些不安地问道。
  她的话音刚落下的瞬间,他就已经一把扣住了她的后脑,唇狠狠地印下去,思怡下意识地哼了一声,双手本能地想要去推开他,可是那动作却还是在半途中停下,她仰着脖子,甚至还微微张开双唇迎接着他的吻。
  袁夫人连连应是,亲自将她送到自己住的正院,又叫了自家一个表嫂过来陪坐。
  硝烟散尽,战斗终于告一段落,所有钢羽部落的成员都觉得仿如隔世一般,那些残忍暴躁的恶魔竟然全死了,而所有的原因都指向林炎三人,如果没有林炎等人,他们近日必然死在这片黑暗的地下荒野。
  夏然狠狠的咬着唇,眼睛里已经饱含了热泪,她拼命想要忍住,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简直比哭更难看。
  本来只是想渗透到神遗古域内,率先将这道界域掌控,谁知道意外得知了神遗星族掌握着至尊星神肉身精华一事,当然是想要率先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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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故友
  上了乾竹岭,迎面就是一座牌坊,牌坊不高也不大,配合里面的一座七尺高的天然湖底石,将三玄门的内部布局遮掩起来,只透出些飞檐屋角、苍松翠竹。
  相当简单初级的庭院设计,出自林苦的手笔,这是三玄门立派百年以来,头一回用到这种藏山式的布局,刘小楼对此相当满意且得意,但对侯赢来说,却是再正常不过了。
  就连他们这个级别的强者都去过数次,没有任何发现,几乎能确定花果山没有问题。
  叶飞挂了电话,直接开车赶往人民公园,那里叶飞不陌生,有个苏北最大的游乐园,在整个华东地区都是有名的。
  “谢谢莲姨。”林岚伸手接过衣服,她低着头,眼神一阵慌乱,根本不敢抬头去看陈翠莲的眼睛。
  可惜,残酷的现实究竟要来临,秦阳紧紧抓住静珠的手,目光也不移开,如果能这样死去,也是很美好的。
  清亮的嗓音在富丽堂皇的房间内缓缓回荡,传入陈鑫的耳中,让他怒极而笑。
  “法律?嘿!”黑虎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连带着身后三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和哈比身着同样制服的侍者在每一张桌子旁都上演着同样的一幕,只是在其中靠墙的一张桌子却明显遇到了一些麻烦。
  那么他现在就已是个死人!算上前世的经历,秦风的确可说是闯过龙潭,入过虎穴。
  “陌刀阵”威力绝伦,一招下去,人马无存,可偏偏他们穿着一副如乌龟一般的甲壳,大刀长枪砍刺在他的身上最多留下深深的印迹,实难透甲而入。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着这个时候的时机可能已经成熟了,所以我便挨着刘放在床边上坐着,这里便跟压低了声音继续跟刘放说到。
  “开红色X1的那个?”没等许蜂回答,躺在最边上的仇波却反问道。
  对于苗寨,尽管是三十六岛、七十二洞中的一方霸主,不过丐帮并没有任何的畏惧,更何况人家都欺负上门了,这口气怎么咽的下。
  其余众弟子脸色阴沉中,默默踏出玉虚宫大殿,知道原始脾气的他们,不敢当面反驳,只是心中对广成子的嫉恨,对原始的不满已达到极致。
  众人看清那人后,不由一怔,可不是刚刚才离去的浅草寺方丈一元大师。一眨眼的功夫,丝毫没有听到外间的打斗之声,一元走着出去,便横躺着回来。
  他的目标是历练,现在的任务是抓那四大淫虫,至于误会,这里认识他的又有几个,离开了这里也就不会有人认识自己了。而且谁又会专门去记住自己呢?他才懒得去理会。
  而在罗峡谷的一角!一片荒芜的角落,这里的杂草长得分外的茂盛,一丛丛比人还要高。这里一向都没有人问及,只是一些平时懒散的巡逻兵无聊的时候才瞄上一眼。
  三人闻言,不由一愣,却也是已经好久没有收到信了,最后一次收到信,还是在青城的时候,也来不及多想,龙恒铭连忙上前,接过信,从信封里掏出信纸,看了起来。
  董阳宇虽然遭到拒绝,但却韧性十足,礼物也是一天天的变大变贵变重,最厉害的一次居然直接送了辆车。
  却也不敢停留,疯狂的奔逃之中,这个时候,他根本不管骷髅族,身体一纵,化作一道圣光长虹,疯狂的飞奔而走,企图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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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意想不到的人
  目送侯赢下山,又通过妖藤的视界,盯着他出了乾竹岭,刘小楼始终没有看出此人的异常,也就表明,当年伏杀他兄长侯胜之事,侯赢至今不知。
  如此也就放心了,最多以后多留点神就是。
  见又有人上山,刘小楼去取了侯赢刚刚写好的青玉宗协议簿册,同样翻开,放在彰龙派、洞阳派、庚桑洞三派的簿册边,一并晾晒。
  当开幕式的武竞表演完毕时,已经是接近中午时分,太仆使温礼宣布上午的仪式结束。
  沈白花费了不少的时间购买物资,只是没想到回到家看到的是这样场景。
  “我不觉得作为病人的家属,有必要向你道歉的理由。”霍凌峰的脸色冷冽,脸部线条也是瞬间犀利了起来,看着顾敏的眼神半点热气都没有。
  尽管这几日,喝得伶仃大醉,他还是忘不掉,那一晚上,那个甜蜜的吻。
  冥土深处无尽阴气翻涌沸腾,有惊天的咆哮声传出,而后有一头金色巨人驾驭古老战车冲出,他手持战斧,俯冲而来。
  宫少顷没有想到云九川居然是罕见的黑暗属性体质,而且看样子,他修炼的功法绝对不低级。
  对待孩子也不再生而就养,大多都随其自由发展——不教、不问、不念,孩子成为了留守儿童,一日一日,一年一年,最终长大成人,可父母却没多少次过问。
  临城颔首,随后他们一起就着李哥进入到了那森林中,细齿熊的体型很大,所以留下的痕迹很多,他们跟着那头熊留下的痕迹一路进入森林中,随后,在路上竟然又见到了几具人类的尸体。
  能够从高中在一起直到结婚更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而齐成林的脾气无非又是主动给自己调高了难度。
  “这个鼎原来是落到了你的手上。”铁峰霸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语气里面说不清楚到底是羡慕还是妒忌了。
  叶开沉吟着道:“十九年前的那一场血战中,江湖中有很多人都突然失踪,失踪的人远比死在梅花庵外的人多。“丁灵琳在听着。
  时尘伸手扼住了聂红袖的脖子,将她带到城墙边,血河打湿了红色的裙摆掠过昏君的头颅。
  老子就是个普通野怪,你们他么的用得着这么多人,跟打BOSS似的嘛。
  自从那天晚上的视频流出来之后,俱乐部所有人都觉得他就是应氏太子爷,还娶了南妩。
  而到了后世,在人工极为短缺的情况下,再想让人修桥铺路,那就要花费很多钱了。
  吕家算是新兴家族,以前他家还没发达的时候,谁知道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在什么地方,但是自从他父亲接手爷爷留下的产业,并且生意一路走红之后,这些多年没有联系过的亲戚就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了。
  估计张家人也是这个心思,所以才给关晓军送了一件无暇美玉,还是新东西。
  她话落,外面有人就直接拿进来了两箱衣服,打开一看,众人惊呆。
  别看只是短短的几步距离,但因为蔡旭本身所处位置的地形问题,后退几步之后除了背后的箭支,其他为止上的箭支一般也就无法再从下面射上来了。
  “要不是瞬移距离太短,我还会被你击中。”林冲瘪瘪嘴,看着距离差不多了,一个瞬移出现在奇兽眼Q打大眼睛旁边,对着眼睛就是一剑。
  “这世上的事情,不是每一件都难办好,也怪我,把这个问题丢给你,”慕容睿温声细语的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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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筹办
  在六宗的严厉督办下,乌巢镇坊市的筹办,比预计中还要快得多。
  彰龙派臧百里、庚桑洞张大命、洞阳派张仙惠、青玉宗侯赢、平都八阵门罗娘子、天姥山黄叶仙,六位炼气大圆满修士,一天之后齐至乌巢镇,在镇子里选了处院落,就雷厉风行的办了起来。
  在这院子里,臧百里笑着向其余几人道:“当年三派围山,联手与
  明白季景西近些日子为这事操心不少,杨缱心一软,放任了他耍无赖。
  是一位老者,头发皆白,身材佝偻,瘦弱不堪,眼睛深深凹陷进去,好像一阵风就能够将其吹倒。
  在剑光劈开金丹修士之后, 那两个半边的身体也轰然炸裂, 化为成片的血雨, 纷纷洒洒落在地面。
  对此,萧寒烟有些不以为然,虽然自己平时可以听从父亲的话禁足在家,这点也不难做到,可如果遇到关系到秦飞生死存亡或者难以解决的大事时她该出去还是要跑出去的,这点她绝不含糊。
  这厢,石慧直奔蟠龙峰,并没有找到据说被扣押在蟠龙峰的执云。见到了景阳才知道,此事没有报给其他峰主,却被临时出关的百里朝知晓了。百里朝担心无锋的安危,于是带着执云去追无锋了。
  “你要给警局的人用?”石慧一愣,这个世界虽然有些不科学,但是大部分人都是唯物主义者。要是让那些人一下子见鬼,不会吓出什么问题吧?
  承祜亦自动请缨,请求君父允他上阵,裕亲王福全、恭亲王长宁纷纷为承祜说话,终于说动皇帝应允。只想到纯亲王也是第一次出征,少不得下旨黑龙江将军为弟弟和长子助力。
  此刻,晏长澜擎澜风拙雷剑在手,上面还都附着了真意,杜明恒哪还能瞧不出来?他在看到晏长澜斩断石树之利落后,就越发看出晏长澜在真意领悟上的强悍。
  翰林院是唐朝开始设立的,到了宋朝后,才成为正式官职,并与科举制度接轨。
  韩玉的刀法在外行看来,几乎找不到破绽。但是叶离离作为一名法医,实在是忍受不了他的刀法,担心他下一秒就会把尸体给破坏掉。于是她拿起另一把刀,把韩玉推到另一边去,开始了对尸体的解剖。
  对于实力强过自己,又很难用自己跟南王的关系压制住的叶傲寒,云翠领主其实并没有什么想法。
  出了餐厅以后,王朗招呼其他人回去,自己则一拉妖娆,然后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就直接离开了。
  在杨少君的心中,早已把姜亿康当作了恶魔,此时听到姜亿康这么说,杨少君就感觉到全身寒毛直立,全身抖个不停。
  与此同时,道馆里面正在发生神奇宝贝战斗,战斗中的双方自然就是馆主和挑战者。
  王朗也没想到,赵美丽居然会在这种气氛下提到自己老姐,于是松开赵美丽,然后直接说道。
  闫婷月颔首,她也只是担心,毕竟炼器学院曾经研究过,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否研究出了什么,或者察觉出了什么。
  “当然是你下去了,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关学双上前两步,一把把骨拳套扎进了姜旭方的后脑勺之中。,鲜血流出,流到了井壁和四周。
  光刃追到了薛满子的身后,薛满子也冲到了梅林的边缘。在千钧一发之际,薛满子一个鱼跃,一头扎进了梅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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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坊市开业
  十一月二十七日,随着第一家店铺迁入乌巢镇,坊市的开办进入新的阶段。
  这第一家店铺,正是刘小楼极为熟悉的鸿记酒楼。作为天姥山酒楼中最赚钱的一家,鸿记的迁入,显示了天姥山开始全力打造乌巢镇坊市的决心。
  之后的三天里,有十二家店铺陆续从天门山迁往乌巢镇,由此带起了一股抢占乌巢镇好地段、好院落的
  “万世同盟……”东方军一听,非常的高兴,他巴不得呢,本想立即答应,但因为陈景元没有说话,这才没说出口,看向陈景元等他的回应。
  “你说的倒是轻巧,我们压根看不见,又要怎么砍断?”其中一名禁卫军听到黑衣男子这么说,不由得抗议了起来。
  “公子累了么?彩云给你揉揉肩吧!”柔柔的声音似乎能滴出水来,然君竹还是不想理。
  往前爬了大约有五六米的样子,洞突然变得宽大起来,而潮湿的霉味混合着腐臭气息也扑面而来。
  若不是叶清枫在新生交流会来的及时,怕是第一名获得者将是他了。
  “你说什么?”他感受到束缚在自己身上的蛛丝在迅速的收紧,逼迫自己显露出原型。
  轰隆隆的一声巨响,核心阵基被摧毁,这时天窍皇境大神通者携数百只噬灵飞蛾赶来,直接对无形飞舟出手。
  “修平,还是你识大体,希望这一次你们能够在秘境中有所收获,也不枉我一番苦心!”这个男子开口,紫袍掌教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的表现似乎有些欣慰。
  “还是饿,要不再给我点喝!”夏珍舔了舔尖牙,虽然不是很好喝、喝下去确实不怎么饿了。
  百里倾情坐在最高的座位上,俯览这大殿中的一切,却感觉非常的不耐,百无聊赖的撑着手臂,目光平静没有任何波动,但是手指不时的敲着桌子扶手却显示了她此刻心情并不平静。
  “诸位准备一下那妖龟正在向大船靠近!”独臂老者的目光之中露出了一丝兴奋。
  “这么说的话只要我们能在吸血魔兽之前找到第八个孩子我们就能收拾他了?这样的话我们还是有机会的,不管吸血魔兽有多强我们都不能放弃,这一次不但是为了我们,还有我们的世界,亲人。”素娜说道。
  让梁栋高兴地是随着修为的突破可能是共生契约的作用发挥的更加彻底了吧,现在的木灵儿心中的那片伤痛地方已经消失了很多,这才是最大的收获。
  “本来是个好想法,不过,今天却不行了。”金币摇了摇脑袋说道。
  林西凡心想,还是到外面再吃吧,顶多到时候顺便打包回来,那林老头就没有意见了。于是接了电话,果然是钱蓓蓓要自己陪他们去摆摊了。
  “对了,这次就灵儿的人你一定要好好谢谢人家,可不能就这样算了。”梁母突然想起一件事,嘱托道。
  ‘玉’榭‘摸’‘摸’两边脸颊火辣辣的痛,西‘门’听雪骂的没错,他的情商就是二百五,他似乎没有说错什么?但为什么晨旭这么生气?
  说完这句话,许哲和和代明告别,他需要向自己的同伴们做个交代。一旦真的出现危机,那么可以直接考虑放弃这次任务。对许哲来讲,黑菊花的名声没有同伴们的性命重要。
  这两天,她大多的时候都在睡觉,即使醒了,也是沉默不语的望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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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乌巢暗市
  乌龙山的这个冬天有点短。
  一场雪后,刘小楼只觉一闭眼、一睁眼,就春暖花开了。
  随着日头的逐渐暖和,气海中也发生了一丝变化,他似乎感知到了一点黄气,却又朦朦胧胧看不清楚。这点变化来得毫无征兆,似乎突然间就这么出现了,让他一时间欢欣雀跃,又有些忐忑不安。
  因为他总是觉着,这点黄气很可能
  她说自己的画莫名其妙被人弄坏,怀疑有人偷偷溜进画室,希望美术老师给她一把钥匙。
  因为被袭,云衣这边的人手本就少于楚琮,兼且青蘅在他手上,云衣难免束手束脚,情况渐渐开始对云衣不利起来。
  化灵境第二重化骨的进度更是狂飙,全身超过七成的骨骼都已经淬炼完成,相信离突破到化灵境第三重已经不是太远了。
  她偏头盯着楚雁回手中的瓶子,白色、青色、橘色的瓶子倒映着天地,真好看。
  飞行魂导器,可不在通用魂导器的范畴之中,被列为军方特供装备,即使在军队中都是稀缺资源,在外界更是价格昂贵,一件四级飞行魂导器,完全可以卖出比五级魂导器更贵的价格!
  刘伯叹了一口气,少主的性子是极好,对待他们也是极好的,乃是整个家族下人的福音,但是在家族争斗里,就非常吃亏了,少主的性子还是太善了。
  吴美玉听了跺跺脚,把手中的梅瓶直接丢给粉菊,粉菊紧忙接住,吓得又是一头的冷汗。
  “行,那你们玩吧,我和杜爵就先走了,那个,顾一燃,今天打扰了。”纪航说了声抱歉,和杜爵一起提前离开了。
  他话音未落,白如花已经看到莫长歌的衣领在裂开,丝丝缕缕缠着纤细白皙的脖子,一下子就勒得脸色涨红。
  云衣默默起身,将青蘅搂进了怀里。青蘅抱住云衣的腰,将脸埋在她怀中,浑身颤动,发出沉闷的呜咽。
  未央宫在现实中,就是比帝都“故宫”更大许多的宫殿,而在这一方时光碎片,更是恢弘数十倍。
  苍海直接愣了一下,因为他可没有想到自己嘿嘿两声,徐六便能听出自己的声音来。
  听这这些话,刘俊望着慕容依依,望着很久,忽然脸上浮现出浅淡笑容。
  主场属于他们,战斗属于他们,作为旁观的其他人等,仅仅是花费了心神,投去了目光,带着好奇,期待着战斗的开始。
  现在苍海自然不是等着赢钱,而是等着对面的两个老千,或者还有张顺天出千。这么多的钱,苍海就不信这些人忍的住。
  而后指尖再一点,空间再度收缩,子繁竟是连话都说不出了,而后慕容熙便是示意着身旁两人,将那子繁擒住。
  所以,他重赏自己,一方面固然是昭告天下,显示泰山封禅的成功。
  “我是醉了,可我没有在说胡话。”霍澜渊大手厚实,五指弯曲,轻而易举就环住了她的手腕,他指腹的老茧磨得她肌肤微疼。
  和李二奶奶聊了几句,苍海觉得自己有了一点尿意,于是下车进了咖啡厅,转进了一楼的厕所放水。
  只是两人都发现,通过为爱鼓掌的方法来提升修行功力显然是不行的。
  其实尹若君在外人面前很冷,看起来不近人情的样子,可他对待朋友、亲人,还是很大度的。
  “妈,邓良都直接跟我说了,他已经不爱我了,爱他的那个助理……”我苦口婆心地对母亲解释着我离婚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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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万事通
  向金丹高手请教修行疑难,一个问题只收一块灵石,世上还有比这更便宜的事吗?
  刘小楼也不问他景昭为何来这里做买卖,不管他是什么目的,抓住机会先痛问了一轮,一口气又问出去十八个问题,几乎将筑基境修行各阶段的疑点难点都问了个遍。
  这些问题,有些是他根据上一个解释自行想到的,还有些是在景昭的循循善
  李末已经尽全力跑了,虽然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但依然没能追上孙悟空。
  黎洛搜到了一把冲锋枪,耳边已经听到了脚步声,转身便看到人从后面进来,直接将那人打趴下。
  与此同时,黄刚一脸笑容走进警察局,手里提着从李瑶那里拿来的两瓶美容药剂。
  花泥认真的想了一下,自己毕竟受了对方的馈赠,会受到一些影响也是正常的。说不定它会失去以往的记忆,重新开始,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还给某玩这套,追。”带队黑衣人手一挥,几个黑影跟着他追了上去。
  另外,如果要打的话、不要打输了,毕竟,龙前卫现在代表的皇帝。
  “井天一还污蔑我喜欢男人呢,故意整他呢,搞得我好像是一个没事找事的人,这不也是破坏我在花泥面前的形象吗?”贺明诚不高兴的说道。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周亦和妮娜终于听清楚了外面的情况。不过其实也不用听了,因为在传出声音的那些“人”已经来到了外面,他们隔着窗户对外面的情况一目了然。
  到了近前,螟低头看了看,好奇地咦了一声,蹲下拿起一只黑冰蚁,发现蚂蚁根本不动。
  “倾国、倾城呢?”李星云环顾四周,没见到这两姐妹,略微有些疑惑。
  韩陆拥有“多子多福”系统,注定了他要在生孩子这条路上,一往无前的走下去。
  刘秉义毕竟是刘笑嫣的亲爹。常风怕事情闹大,刘笑嫣会跟着老爹吃瓜落受刑罚。
  斗音已经变得越来越国民,而他那个没听过名字的跨国电商APP,除了粉丝几乎无人问津。
  税吏黄亮,乃是印江的地头蛇。他是色目人。老祖那辈就被蒙元朝廷派到印江,管理诸族。
  所有二十四名歌手都到齐了,主持人米拉过来主持接下来的活动,首先是介绍比赛的规则。
  郑巡察使、简玄、从兮、徐炎等人听到,皆惊讶不解,望向宁远、宁夫人,郑巡察使愣了一霎,随即也抱拳施礼,宁远、宁夫人立即躬身回礼。
  说完,弘治帝刷刷刷在一张纸上写下了几行字。随后在纸上盖了玉玺。
  更亲了后的模拟器十分特别,每次模拟就像是真的转生一样,在终结时,转生体的灵魂、血脉、修为全都会融合到本体内,因果、血缘、人际关系理论上也会由蓝无梦继承。
  毕竟,在星际,科技如此发达,那个男人既然来过山海星球,当然会有痕迹,想要把人揪出来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现在他们的意志,就是不放弃,坚持到底,或许有情况,一个劲念口诀。
  少典的慌张动作,提醒了陆泽西波秀,速然回头仔细一瞧,妈呀,怎么是只鬼孽。
  “好!我学!咱们什么时候开始?”梁清淑点头回答,就冲着沈燕娇说能够保护自己的孩子,她就一定好好学。
  齐大喵也曾经研究过九洲的地图,可并没有发现在九洲会有这样的一片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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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逼格
  指点了对方送礼的最佳时日,刘小楼没忘景昭布置的任务,仔细观瞧对方的腿脚,感觉没什么毛病,于是耐心守候起第三只兔子。
  其实他不仅仅看了两个人的腿脚,而是看了路过这边的所有人的腿脚,看久了之后倒也看出点心得,隐约能在宽松的罩袍下分出男女老幼来了。
  估摸着再看几天,兴许连修为层次都能看出个大概
  楚秋客看着如粉公子的媚态,笑着说道:“该不会是让我来看你在‘床’上的功夫的吧!”楚秋客说完这句话,又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且说那蓬莱山主高坐在上,眯着眼睛把悟空等人略略看了一遍,不觉满意地笑了。
  “然后就有传言说绝倚遗传了他们家族的精神病。”伊竹纤说着眼就红润了。
  篱笆院儿的两个主人忽然间低落下来的情绪,令现场的氛围一下子诡异起来。本来兴致盎然的悟空顿时觉得尴尬异常,众家兄弟也纷纷感到窘促不安。
  不过,石敢当的脸色,不是那么轻松就是了,大概是担心被石天敌杀人夺戒吧。
  海上气候炎热,行走在街道上的人们,大多穿着短衣短‘裤’,极少穿着长袍的,瞧那模样,有可能是官员一类。
  “知道,知道!”罗良健的老婆连声应到,用颤抖的双手接过电话。
  “三分球。”叶道轩突然说了一句,然后他低下头看看自己脚下的篮球,右手只是轻轻一招,那个沉重无比的篮球就这样轻巧地弹了起来,到了他的右手上。
  而所有的火焰力量,都开始在狼王体内聚集,猛然间就从狼嘴的口中喷了出去。
  “木叶上忍?”不是莫名闯入的流浪忍者,而是木叶的上忍,泷忍们也稍微放下了心。
  方和在这边停留了两天,为的就是指导宋雪儿学习药膳,也顺便防止戴韬来这边找麻烦。
  魔教、濣浩坊、灵初学宫一行众弟子回到清风镇后,得知昆仑、裂天剑冢、剑人门、万兽门四家宗门都已到来,现在八家宗门,唯独缺少玉清观还没有来,想来玉清观众人,怕是计划着明日才来清风镇。
  三大通灵兽圣地,这些神奇的所在,其中就繁育着两个智慧种族,巨型蛤蟆与巨蛇。
  那是一幢三层大楼,里边有各种吃食,有大厅,更有独立的包厢等等。
  拉是如此,奥西里斯和阿努比斯也是一样,他们虽然强大,但是也因为体型的关系,另他们承受的攻击被别人多出很多,在威力十足的碎片打击下,紧步拉的后尘,仰面倒下。
  吴子健步子略显沉重,缓缓前行,昏晚中不时地,传来几丝时断时续的呜咽,让吴子健心中愈发惆怅。
  一间空旷无人的休息室内,水木正拿着水杯若有所思,一个一模一样的身影走了进来,然后反手关上了门。
  一声无比巨大的轰鸣炸响,宛如实质的气浪从坑洞中喷出,同时两道身影从相反的方向冲出气浪,脚步在空气中连续点动的同时,带着一个个残影,不断地碰撞在一起,所过之处气浪席卷,尘沙满天。
  这里虽说是和外界有着连通的,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直接下河就是安全的,尤其是我这么多天积累的经验来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来点什么东西把我们两个给弄得半残了呢。
  一双咸猪手强有力揉窜着面前微微凸起酥胸,有衣服遮挡着,也无法阻挡强有力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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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承让
  “我的意思是让你所在的娱乐公司跟蒋蓉解约,因为我将开个娱乐公司,蒋蓉将进入我的公司里。”陈大明开门见上的道。
  无法判断郑家军的进攻方向,固山额真额塞、哈哈木、韩岱不敢轻易妄动。
  陈大明微微点了点头,自己这条命在邵枫林的眼里倒是挺值钱的,竟然开出了十个亿的高价。
  “好!,我就证明给你看!”年老刘猛直接拿出杀手锏,将RH传染性癌症疫苗的配方说了出来。
  孔宁点点头,转身就去营区外通报冯师长,胖子回身走向自己的指挥部所在房间。
  其中也不能说没有一丝坎坷,可那些坎坷王霸天真的并不放在眼里,因此张钰问的时候王霸天有些犹豫,不知道怎么回答。
  只是她的实力实在是太弱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抹虚影从榕树上急速跃下,短短呼吸不到的时间,一点寒芒便直击叶席脑侧太阳穴位置。
  “你是说谢……安平?她可不是谷玄牝的敌手!”赵雅面色一变,对应飞扬的布置提出质疑。
  除了叶席外,秦瀚冰是知道潘胖子几人大概是不想买、也买不起这里东西的,不过来都来了,能见识一番开阔眼界自也是好事,所以他介绍的相当细致卖力,没负了他黄印班助师之责。
  何况三家人外加军方都过来了之后,还在这里签署了协议。三家人不会闹,而且赵普的公司可以在当地任意的雇佣员工。
  一句拔刀,引的众人越发愤怒,声声怒吼被掺杂在乍然吹起的轻雪之中。
  她现在已经被楚南的豪气和地位打败了,她已经从势利眼化身乖宝宝,已经想方设法和楚南亲近。
  王淑荣也恍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顿时掩饰了一下万分的激动和震撼。
  秦宜宁凄惨一笑,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就算是她见了逄枭,都有种不知该从何说起的感觉。
  南宫念昔眼窝一热,眼睛有些湿润道:“宣!谢谢你为我想的那么周到。”说完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激动的抽泣起来,明浩宣把她搂在怀里轻轻的怕打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这是韩冰第一次亲眼见证三流之境武者的进阶,不过同样的,他也被这一过程吓了一跳。谁能想到,武者进阶三流之境时,居然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他现在在魔门中就是挂了个长老的闲置,和大多数宗师级武者一样,只醉心于武道上的事情,已经很少过问宗门中的事务。若非事情就发生在山门之内,恐怕他还不一定就会出山。
  必然是段意涵将金色光芒的事情,告诉了传奇国主和纳兰皇后,所以传奇神国才会替他们出面。
  而要打击完颜伯德,制造归降的假象是一方面。如何施展计谋,或诱使其分兵,个个击破;或诱其在不利的地形条件下作战,就是孟九成需要认真考虑的。
  征服彤妃,已经不是任务了,这个任务的消失,也恰恰他对彤妃,不单单只是任务那么简单。
  至于宁昕的演技,我也不多说些什么,坐等电视剧出来之后某些人啪啪打脸。
  “让你付出代价之人!”肖炎顿时就消失在大蛇丸的眼前,巨大的火焰冲击铺面而来,连大蛇丸都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大蛇丸很勉强的躲开了要害。
  意味着叶修的意志力和体内的真气,真的强到了可以挣脱气息封锁?
  顾大人略一思付“也好,不过展昭即是嫌疑人,下官得将他关入大牢。来人,将展昭押入大牢,听候审理,退堂。”包大人无奈退而求其次,现在只有先保住展昭的性命再说其他。
  “太爷爷,您坐着歇会!”对这样一个忠心耿耿的老人,金发光充满了敬佩之心,金家早就已经散败,可叹还有这样的老人记挂着金家的后人。
  倒卷的血肉洪流连同自爆的四位半神,都蒙上了一层梦幻磷光,无声无息中凝聚成一颗“红色玻璃球”,被唐奇白皙的手指捏着。
  他的神情还是平静无比,“于我而言,这个职务本就是虚的,我本就不适合做一个领导,我不会管人,也不会管理事务,这么多年我做得本就很不尽职。”。
  我给予你们生命的时候就赐予了你们一项能力,媚术!让她好好的服侍昭哥,外有萱儿内有凤兮,我让她无处下手。
  正要后退的兽奶青年脸色巨变,在这一刻,他只感觉眼前的天地消失了,一道擎天般的刀芒占据了他整个世界,正在朝着自己碾压而来。
  二人一时兴之所至,将大型战舰和那些属下收到九天幻境之中,來宇宙这么久却从未有时间好好欣赏一下,此时闲來无事仗着混沌之力强大以肉身遨游太空,颇有点藐视天地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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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黔灵丹坊
  黄双喜的确是个豁达性子,被刘小楼一招击败之后,既不羞恼也不生气,爬起身来,从储物法器取出一个箱子,双手呈到刘小楼膝前,低头弯腰:“刘掌门,我黄风寨也想在乌巢镇坊市开一家店铺,但有个老对头不答应,他们已经买通了天姥山的黄客卿,不允许我们黄风寨进入乌巢镇。”
  刘小楼微微点头:“哦?竟有此事?当真霸
  但也没要他等待多久,秦羽就已经看到了张无忌口中吐血的动作开始慢慢的减少了,一直到一会以后终于彻底的停下来了了,秦羽心中最后的一丝担心也跟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大熊这时候也凑了上来,摸着脑袋想了半天,然后说了一句,“我大熊也是中国的!”说完,直接一脚踹在刘裕华的肋骨上。
  宋征轻轻推开房门,慢慢走进了屋中,在一张干净的床上,他看到了晕迷着的段若惜,段若惜脸色煞白,毫无生气,但从其平稳的气息可以知道,她没有已经没有事情。
  曹州的一切似乎都变的很是平淡,一切的一切似乎又回到一开始。回到当初田野青涩时的模样。
  提到萧雅宁,叶媚的眉头稍稍皱了一点,她作为萧雅宁的好闺蜜,自然是十分关心她的。
  “好,好,我们这就继续把。”脸上的激动之色更甚,夏雨欣听着秦羽那肯定的话语,瞬间就已经记得的伸手朝着自己的衣服里面摸去了。
  “可我们一旦迷失在林子里,没有水源保证,阿燕会熬不住的。”王可丹说道。
  一上车李玉兰就闻到了一丝异样的味道,而这个奇怪的味道最终也是来源在这个司机脚上。
  陈昊说得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米建中故意给我们制造了离开的假象,说不定就在某个角落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呢,如果到时候被他逮到,那我们可就真的惨了。
  “慢着,为什么你不让他们出示会员卡?”就在此时,李芸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一脸风轻云淡的林苏,原本还有些害怕,瞬间就来气了。
  被白龙这一责骂,白薇连说话都变得没底气了,不禁默默的低下了头来。
  这个活动虽然是更新之后才出的,不过为了让保证西萝的安全,君子有酒之前就已经来过苍山这个场景。
  于云看到李静儿出现在医院,他虽然疑惑,可也没有多想,径自开了车去了帝国集团总部。为什么不是去星辉公司呢?因为曹格最近在筹谋一件特大的事,而且很多工作上面的交接的事而也需要合理安排。
  寒风呼啸,寒夜深深,陆树清翻了个身,不再去想调岗的事,他又想起了王曾经的计划,到现在他都没想通王曾经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非要让云飘影亲自出马呢?王曾经到哪里去了?
  【系统】管家:我这里有一本残存的食谱手扎,也许你可以从其中学到一些什么呢?
  三人面前的茶几上放着茶碗,上好的明前狮峰龙井,叶底嫩绿,汤色清亮几近透明。
  大家都明白,只有冲出这片杂草丛才有机会逃生,即便他们手中有枪支,也不可能打爆所有死尸的头。
  “嘟……”不过就在这时候。就在张亚东欲/火难当。几乎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口袋里面的电话却响了起來。张亚东如同从梦中惊醒一般。一脸的大惊。停止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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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为俘那七年
  五章送到,感谢【阿田】田哥的打赏,新的一周,兄弟们能投几张推荐票和月票吗?
  孰强孰弱,不要说旁人,就是梁榆都觉得霎那之间,方才的优势又是失去,双方仿佛是回到了起点之上。
  上一次,这奸宦设计暗害他这位总司大人未成,自然担心有朝一日会被他寻到机会报复回来。
  恐怕此刻,这位太后老祖宗也在痛定思痛,想到了她这座慈宁宫中的冲天烈焰,还有那座天桥轰然崩塌时的恐怖景象。
  在等待的过程中,又有两个少年成功地沟通了星辰,而更多的少年已经睁开了眼睛,脸上的失望之色也宣告了他们此次沟通星辰的失败。
  而且自己这把太初剑,自得到后就一直停在自己气旋化形为神木鼎之上。
  就算这边和宫本武藏对线的是红色方的双人路组合,上路也已经进入到属于宫本武藏的吊打节奏当中。
  其实在他眼里,神这种东西,有没有那都是无所谓的,只是目前看来……黑色天使已经遭遇到了自创建以来最大的麻烦。几乎是全面而来的麻烦。
  她的话音方落,那些堂主和分舵主们便纷纷上前,拱手向古凝表示祝贺,并且恰当地表达了一番他们对这位新鲜出炉的副盟主的尊崇服从之意。
  这种菜形似地球上的马齿苋,俗名称之为野菜。过去是农村乡下给牲口做的饲料,如今倒是有人提倡养生,这才有人重新把它送上桌。
  拿剑之人出手狠辣,一个攻沐筱萝上身,一个攻下身,双剑刺过来,连自己人都怕被剑锋所伤下意识地避开了。
  是,林家虽然不富裕,可是家有薄田,吃穿还不算太发愁。就是她不出来摆摊子,林家也能维持生计。若说她出摊子是为了那一口饭,实在太过了。可是偏偏她就是硬出来瓦肆摆这个摊子,甚至不顾娘的阻拦。为的?
  “大胆!婴鹂,还不放手!”幸而有楚云钊的怒吼,沐筱萝倏的自恍惚中清醒,眼底骤然凛冽的寒光一闪而逝,抬眸间,正看到婴鹂眼中那抹意味不明的光芒。
  不过,柴花儿过去之前,她却是先讲好了的。这事儿,算是林贞娘帮她的忙。总不能追男人还得算上工吧?自然,这工钱是怎么也不能给了的。
  那一掌抓爆空气,爆着无尽的气息,横推着虚空, 直接就朝着姜辰杀了过去。
  骆振锋一出声,场中人就都扭头看向他,只是还不等有人答他。就听到衙门入口处一阵喧闹。
  只见香夏微垂螓首,更似那微风浮动玉莲的娇赧之态,脸颊微微一红,只是因为花辰御救她之时,情急之下,花辰御乔装成富贵人家公主的腰间玉带有所松动。
  想到此刻锦城百姓会面对的境遇,夏沐瑶不免又有些悲天悯人的忧思。
  楚安乐抿着一张唇,她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可心里对于这凌清竹来说的话,她这是有些心虚了。
  轮回法尊一拳轰击了出去,恐怖的一拳的震碎天地,直接就凝聚出来了一道巨大的拳影,那巨大的拳影狠狠的朝着其中的一尊法身之上轰击了过去。
  “我就是要挑战他,要打败他,我管他妈的败了怎么办!”高守蛮横地吼道,甚至还引起了从身前路过的,天下第一剑的注意。
  海公公身子一颤,望着暗夜中那个伟岸的背影,忍不住泪流满面。
  呼……风乍起,毕友等人的刀剑伸向东厂六人,腹背受敌,刀光剑影铁叮咛。
  虽然血榜前三的人头悬赏也曾突破过万元大关,但那其实是将找寻血榜恶徒的难度计算在内的。
  “商管事请放心,我与孟掌柜已经说好了!”丁十七笑着说道,此次出行,丁十七甚为高兴,那是因为他祖籍便是扬州。
  “是你?”国瑞不禁身躯一震,脸上露出恍然地表情,他此刻已经想这名少年为何在眼中觉得有些熟悉了。
  比较起这几位,弱势得多的天煞可就低调得多了,虽然位列血榜十二的他随便走到哪个大区都能够闹出一番腥风血雨,可是比起活着的蒙面高手、千面人屠、鬼哭狼嚎、血凤等超一流的人物却又差上了整整一个档次。
  这时忽有一只盗船竟自燃起来了大火,疾速地向“太玄”号撞来,水自是有海盗推着而行,原来这只船上载满了干柴草,上面都浇了油的,要来烧那“太玄”号。那海船都是木料所造,虽在水,却也怕火。
  说道自己的新身份,柳迎儿很骄傲,但是元封却黯然,柳迎儿一介大家闺秀,竟然沦落丐帮,即便是乞丐头子,也是乞丐,再说丐帮中那些人无不是龌龊肮脏面目丑陋行为粗鄙之人,让柳迎儿整天和他们为伍,真是受罪了。
  林剑澜心中怜悯那老头,回头道:“老伯,你们观主收留了你,所以你不许我们说他坏话是么?他是好人,我们不会说他坏话。”方才跟着林龙青走出洞去。
  躺在平台上,胸脯起伏不定,满脑海都是刚才的画面,“他们死了吗?”理智告诉他,普通人能在修罗鬼煞口中存活的希望无限接近于零。
  那团血液飞到了依莉丝的手中,化作了一条血色的长鞭,其中蕴含的能量丝毫不在化身为狼人的洛曼斯之下。
  “对付你,不必完全依靠法器!”明轩轻松一笑,浑不在乎刘子硕的激将法。
  “新能源革命”的口号喊了很多年,但是至今风能、太阳能之类所谓的“清洁能源”依旧半死不活,全人类只是依靠着不断发展的勘测、开采技术,通过开发新油田、新矿产来维持地球能源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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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梦(为Ad雨辰白银盟加更)
  接下来的故事,又重新吻合了刘小楼对葫蠹老道的认知。
  葫蠹老道炼丹成功后,情绪很是激动,就在云台丹房中徘徊,徘徊来徘徊去,就不小心碰倒了丹架,丹架上刚好有暗格机关,就将存放灵丹的地穴密池给打开了。
  天姥山有一条说起来很不起眼的小诀窍,传承了几百年,外人不知。这个诀窍便是在地火穴池边上凿几处
  一时间整个世界好似被光明神抛弃了一般,月亮再次取代了太阳,美丽的夜空让人不敢相信在前一秒众人还嚷嚷着去吃午饭。
  “我和莫鸢还好,可洪武这家伙虽然只有武师三阶的修为但战力直追五阶武师,找个三阶武师和他比,有可比性么?”徐元锋低着头,忍着笑低声的嘀咕。
  “造出拥有灵‘性’之物?可以化出自己的分身?!这……”便是东海龙王这等人物,听罢这样的话也不由得悚然。
  此时,这人正盘坐着修炼,额上冷汗淋漓,似乎正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好一会过后,人影清醒了过来,竟是一声叹息,口唇轻启,在说着什么,只是照映之镜无法发出声音,根本就听不到他是在说什么。
  王龙安坐于堂中,四海龙王大人,陵漓绛雪,加上王元限蛮千一,以及九州龙首,各位长老级别的人物通通在侧。
  “天罡地煞一百零八?”林羽愣神,猴子学的不是七十二般变化吗,怎么把天罡三十六也学了?
  因为以他道君初期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完全掌控乱神宇宙的宇宙之力,不完整的宇宙之力、是无法降临到沉天谷的,没有宇宙之力加持的林羽,实力自然大跌。
  雷与火,虽然都是极为骤烈的元气,互不相容,却也无法互相克制;是以王龙虽然无法将那焚天之轮退去,那焚天之轮却也无法将雷元分身烧灼焚毁,进而伤害到王龙本体。
  “呀~”峰风被突然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按着自己的帽子不让帽子飞出去。
  这个时候,自然不用再浪费宝贵的灵石了,只需要吸收空气之中的灵气就够了。无非就是花费的时间要更长一些而已。
  无形的锋锐,蓦然间爆出来,比之红叶的剑芒,何止凌厉凶猛十倍百倍,那剑道意念,翻翻滚滚,不可言喻。
  “想跑。我说过,今日谁也救不了你。”秦石伸出手,冲着李峰就虚空一握,李峰周身的空气直接碎裂开,四条金色的锁链从中射出,分别困住他的双手和双脚。
  原本沉默又尴尬的气氛被打破了之后,展承熙也才意识过来的把手中的门卡给塞到紫灵的手中。他其实也觉得尴尬,所以在把门卡塞到她手中之后,就在电梯门打开的第一时间走出去。
  庄昭景觉得自己大概是耳朵坏掉了,要不然怎么能听见这么做作的哭声呢。
  但是如果你问一下那些在修真界厮混了很长时间的老油条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是资源。
  不过不管怎么说,只要师兄平安无事,叶东自然也就放下心来,又和弓奴聊了片刻,便退了出来,绕了几圈来到了山谷。
  苏慕闲的身体果然如夏衿所料,内外疾病一起发作起来,自那日被夏衿打晕起,他就再没有醒来,伤口红肿,高烧不退。夏衿又不能时时守在他身边照料,没奈何,只得派鲁良去照料他。
  “去地府里忏悔吧!”血巫师虚空一斩,断空利刃便是划过莫言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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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黄庭丹
  葫蠹老道最终没有答应刘小楼的要求——回乌龙山,但他却向刘小楼递过去一百两银子,请他帮忙修缮葫芦口的葫芦观。
  “小楼,葫芦观修好以后,帮老道我一个忙。”
  “老葫蠹你尽管说,不管你上不上山,咱永远是一家人,一家人谈什么帮忙!那是应该做的!”
  “松茅坪上的娴大婶,一直想跟老道我出家,做一
  至此,维克多已经确认了绝望巫王与凋零巫王主墓室的大致方位,还剩下瘟疫巫王、夏季巫王的墓室位置有待勘测。
  芸拍拍胸口,幸好没事。她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可能是因为最近压力太了,想发泄却没地发,松了一口气。
  舒烽下令所有的人都原地休息,同时他将妖族里边所有的武士,和年轻的壮士召集在了一起,大约有七八千人。
  “一个单纯的学术派组织能在这样一个战火漫天的世界里存在这么多年,很多东西却是是需要妥协的。”虚空里那位正牌的大贤者勉为其难的解释着。
  普通人类的心灵之光到底是怎样的?维克多也不清楚,干脆就不提心灵之光。
  维克多这会真想回头去仔细看看精灵援军的核心成员。他宿敌天赋和风语不同,依托奇奇的动物伙伴,窥见了精灵王子、风歌长老和山丘矮人将军。但凶暴黑狼没靠近陌生人,维克多就漏掉了精灵后援中的其他核心成员。
  而今天他请来的客人基本都是NYu的学生们,毕竟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推广麻将也要一桌桌来。
  叶北那白皙的手指,优雅的将高脚杯拿起,看着里面倒着的一些红酒,面色淡然到极点。
  突然的变故瞬间发生,李云飞也有点反应不过来,当然最主要的是李云飞突然觉得那个光柱很是熟悉亲切,所以没有逃避的关系。
  如果五十一区愿意,至少轻易灭掉他们黑狼杀手组织,没有任何的困难。
  撞到墙上没有丝毫的停留,陈耿瞬间向一旁躲开,如同拆屋用撞锤的重拳将那原本裂缝的墙壁瞬间击碎。
  又过千年,拜龙教无法进入四星的干部们基本上也寿终正寝,不管多么强大之人,都无法抵御时间的侵蚀,这一点就算是秦铮也无法阻挡,他最近甚至连伤感的功夫都没有。
  “来吧,打最后一仗。”柳耀溪看着眼前的各种武器,缓缓开口道。
  想着这些,本着放眼大局,在未来尽可能多的杀死杀伤鬼子和汉奸的前提下,叶天选择了退避三舍。
  看着她笨手笨脚的样子,在极度受用之余,叶天走了一波好为人师。
  他怎么也想不到,来治个病而已,现在好像自己也有安全隐患了。
  在这无边无际的云海之中,一扇庞大的石门,孤零零的屹立着,仿佛自亘古以来就存在于此,从未挪动过半寸。
  温茜的实力太差了一些,只有提升到圣人七重,甚至是八重的境界,才能够勉强自保。
  手臂的剧让他惨叫出声,但是也醒了这一泡马尿,大汗淋漓的脑袋看清了是李如月是满脸骇然,而看到了那正襟危坐的秦铮时,更是煞白的犹如白纸。
  好吧,它们的脸只能是白的,毫无血色的白,不可能变成其他颜色,不过,在他们眼里,便是掩饰不住的惊恐与骇然。
  “等等!窦夫人怎么不听我把话说完,就急于将我送走,莫不是为了掩饰什么?如果我说,娇月的死因并不是人为,而是其他呢?”温玉蔻仍然不慌不忙,定定观察窦氏脸上的每一丝神情的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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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夜梦央白银盟贺
  在汉家地头,县以下的广大农村和地方由三老来裁定民事纠纷和负责教化,以及收税。三老必须是年龄大,具有德行的长者,学识广且备受人们尊敬爱戴的人。
  陈莫本身就已经是宇宙本源的化身,陈莫的意志就是宇宙的意志。
  “知道了!族长!嗷呜!嗷呜!!”七万狼人集体变身,绝大部分都是蓝色狼毛,还有上千个银色狼毛。
  而那鸿途钱庄的幕后老板赵无极,就算是象形境强者,恐怕也无法压下这件事,而且他就算想偿还众多修士的灵石,只怕也没有那个财力。
  雁门城内都能听到城外的喊杀之声,人心惶惶不安,是救是守,郡守中争执不下。
  远处天边传来了黑不悔的一声凄厉惨叫,不过并没有就此停留,而是加速向战杀国逃去。
  陆宇在搜寻杜雪莲的身影,发现雷电子就站在杜雪莲身旁,热切的与她聊着话题。
  云九卿,你能搭上几位长老怎么了!真以为所有人都会围着你转!等她搞定风清禹,这水月宗就是她说了算!
  看着霍夫人被人拿捏住痛脚,一脸颓唐地瘫在沙发上,岑蔓有些于心不忍。
  魔族都是自私的,没有人愿意拿直接的生命开玩笑,在魔晶炮的震慑下,大家都不敢在进攻中华根据地。
  陈添连忙说道,丝毫没有了刚才的盛气凌人,有的只有一个父亲想要救自己儿子的心情。
  因为有天五爷在场,路非明此时不由开口提醒,不过在提醒话语落下,他脚步一动,就向着江川激射而去。
  杜若溪这才长大了嘴巴,她先前虽然也跟朱雀一样有这个猜测,但猜测终究只是猜测,跟在人家嘴里直接听到结果终究是不一样的。
  凤惊冥看着似笑非笑的太皇太后,又看了一眼垂眸似乎不愿的白子衿,他俊眉一拧,想起白子衿这些日来的殷勤和温暖的浅笑,以及对自己的在乎。
  白雨涵说到,他对学校的事情都很清楚。有哪些学院,都在哪边分布。学生的作息时间,校园环境都熟悉的不得了。她从来就没想到过他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李玉郎,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让他如此的对你思恋成疾?“我来看你了。”大丫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到底进展到什么程度,只是随声地符合着她。
  树梢,在昏暗的夜里有若一只只巨鸟作势扑来的黑影,那自发体内暴击的声音传了过来。
  吃过饭,大丫送刘健出门。他们昨晚可是说好的,婚事大丫不参合,她就坐等着加进东宫,其他的事情就交个这个做丈夫的。
  “不管你获得了怎样的奖励,最终,都会属于我!”坤哥狰狞地脸颊上露出自信微笑。
  足足半个月过后,王子睿主动找到他们,看看来自幻想乡的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滚!”那名面容俏丽、身材丰满的姑娘柳眉横竖,当即自口内吐出了一个字来。
  “少废话,这狗是老子花钱买的,不给钱你拿不走。”在陈旭东眼神示意下,屠夫狞笑着拉紧了手里的绳索,法牛顿时发出一阵悲惨的呜咽声。
  主持这次任务交接的,乃是武柏与西门庆二人。此时的太史昆,则是与高歆一道,在佣兵协会总部的楼上观望。
  晴儿猛的撕心裂肺的喊道,她那张俏脸此刻竟然十分狰狞,全叔是吓了一跳,呆呆的看着她。
  天京城的硬通货储备暂时还不可以动用,于是,太史昆要利用土地,给兄弟们再谋一份福利。
  “胡月月你给我过来,不然下一个就是你!”我怒吼了一声,看着邪魅身后的那个身影朝我们惊慌的走了过来,四人一行,朝车子的方向奔去。
  方七没有动,漫天剑影忽然一收,一道剑光已到了他的胸口,方七闪电般转身,竖刀一格,刀剑又被吸住。
  “刚才多亏了这位先生,要不是他将我扶了过来,恐怕……”微凉看着我,指了指身旁的身影,平静的对我说。
  夏浩宇没有说话,挺直的背脊坐在坐台上,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敲打着坐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光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已经能够察觉到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凛冽气质,何况与夏浩宇对视的胡月月?
  朱砂在一旁看到胖子这般狼狈模样,心中顿感不忍。他知晓这盘对赌必定对这胖子极为重要,说不定是由于赌注下的极大,才会导致这样失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碎星剑即将软化的时候,尸魔刀也整个的融入进了碎星剑之内。
  不错,正是姬幽浪,三年前那个气宇轩昂的男子,八荒刀在手,天下我有的那个狂霸的男子,可是此刻的他却变成了心中的这样,不知道是发生了多大的事,让他操心得成了这个样子,变成了一个二十多岁的老人。
  燕灵儿的睫毛动了一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入目尽是黑漆漆的一片,而且还充满着潮湿冰冷。
  耿奎的提议不过是有感自己军户的本心,若不是耿奎提醒,过天星就绝对不会想到,而吕世所谓加入卧牛山,现在算来,从加入之日还就没上过卧牛山呢,更不知道山寨里的规矩状况新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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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剑道小成(为夜梦央白银盟加更)
  刘小楼发现自己成了试验品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以至于他离开黔灵丹坊时,还在两股战战,后怕不已。
  如果老葫蠹的黄庭丹有问题,那后果不堪设想,这糊涂透顶的老混蛋,他怎么就敢!
  还好还好……
  也没什么兴致逛下去,径直离开乌巢镇,返回乾竹岭了。
  以前每次来乌巢镇时,都要采购一批生活所
  那些面粉早就洒的满地都是了,再加上之前洒的,可以说遍布整个大厅,但是却完全没有看到任何疑似怪物脚印的东西,看起来这大厅里除了四人之外,就完全没有别的东西存在了。
  所以接下来,李炎和李德裕配合,首先剔除朝中亲佛之人。手握兵马,或者任重要职务之人,优先处置。
  猴子一进来,就看到方正和独狼开饭了,独狼碗里还有新采回来的菜叶,立刻急了,怪叫着跑过来,自己盛饭,然后直勾勾的盯着婆婆丁碗。
  “细想想这才几天,居然好像过了几个月。”有雇工这么感慨说道。
  安娜紧张的看着卫星图像,以及无人机传来的图像,古堡中静悄悄的,这可不是什么正常现象,她心中有些发紧,忽然有点后悔没有吻一下亚瑟了。
  叶冰涵瞥了眼中心的区域,大厅在随着大批人员的到来重新变得安静,但气氛明显陷入另外的压抑中,刚刚还鸡飞狗跳,现在却只有刚才打斗受伤者的轻哼,并且叶冰涵很容易注意到,来维持秩序的人都看起来不像工作人员。
  方正应了一声,从两人开辟出来的路走了过去。虽然路不长,但是方正的脚步却十分沉重。两个孩子越是把他照顾的好,他的心就越是过意不去。
  “本王可能人手不够,恐需人手帮忙核对名单一切事宜!”北沐轩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宋凝瑶。
  向来在宫中受尽尊崇的大长老哪能受的了这种刺激,当即手中剑芒一闪,一柄长剑就出现在了手中,看也不看星炼,就跳到了两个长老的中间,形成三人围攻的局面。
  那经理接过盒子,两个黑衣人又叮嘱了几句,眼看着两人要走,西维亚冲着邢天宇点了点头,一推门便走了进去。
  变生肘腑,五夜和聂风陡地一惊;五夜虽然平素总和四夜一起,与梦疏离,但如今生死关头,姊妹亲情霍地如山洪泻出,她惊叫。
  这个虚影的楚翔,带给虚空螳螂的震撼无疑是巨大的。在他的眼中。这个虚影根本就是真实的。
  头先的那个山羊胡子老者更是被这一眼看的跌坐在了地上,浑身颤抖,连尿都给吓出来了,这个丑是出大了。
  至少如果他们遇到了克利夫兰骑士队的时候。他们不会对此感觉到担忧,他们在心理方面也不会有劣势。
  出乎于大师的预料,简易并不是只熔炼时辰沙和粉玉,竟是把幽冥焰靠近了千叶莲。
  化元丹可是区区一阶灵丹,乃是最普通常见的丹药,不要说他,就算是他门下随便一个弟子现在都已经不屑于亲自去炼制。
  李夸父抬头看了眼这些看似绅士但是掏出枪立刻可以变身黑帮的男人,又扭头看了眼赌桌上其他几个看似义愤填膺但又隐忍不敢发的赌客。
  但这一点,对于艾克很重要,至少他知道了,他目前能写什么样的剧本,大不了就找到原作者,然后回去看看他的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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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北虎山
  这个场面,让刘小楼已经尘封多年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当年和老师去过一次湘南猛洞河某座山寨,可不就是眼前这一幕么?
  还记得当时形势十分危险,那猛洞河的寨主见来客到齐,举起茶杯向地上一摔……
  那一幕,至今思之,心绪难平。
  好在猛洞河那位寨主胃口比较大,赴约的客人很多,不止自己和老师,老师
  龙傲天的实力,早已巩固,甚至从后天后期,达到了后天巅峰,隐隐有触碰到先天门槛的地步。
  没错,王朗也确实是出身市井,所以他做不到视钱财如粪土,也从来不虚伪的把自己打扮成个圣人,他爱钱,世人都爱钱。
  穆无秋、茅向南、霍彭三人都屏息凝气,眼睛死死盯着虚空中的白生一和顾长青。
  两位挚友尽数被神镜镇压,却也让乾陵神君看到了一丝的希望之光。
  如今太阳星再次孕育出一位大神通者,那岂不是说妖族将会再次诞生出一位顶级的强者,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那种强者。
  如果红色表示为火,通道应当是暖暖的才对。进来后,没感觉到任何温度的上升。
  慕讯这才想,这里还有一个叫寒浞机器人。要不要带上他,还得看金强的意思。
  刘海这才注意到,楚老雕像中手持的武器,正是他如今持有的天剑。
  此处出现古人鱼,从某个方面佐证,这迷雾之海的迷魂阵恐怕有着百万年。
  刚才的话明显就是在嘲讽苏南,我当班长我请客了,你当班长你请客了嘛?
  心里为自己捏把冷汗,若是让六少知道他阴奉阳违,会不会直接让他滚去国外。
  早就支离破碎,四分五裂,我太累了,我真的太累了,我怕我会在太多次的痛无可痛中熬不下去,我那么迫切地需要一个支撑,所以我信了余明辉这话。
  “不就是技术稍微厉害了一点吗,没有梦婷姐你说的这么夸张吧?”邢卓怡明显不愿意相信。
  “琪公子,郡主交给你了,其它的事情交给我了。告辞。”原来向阳一直都不愿说出来的一句话,此时脱口而出,他把紫薇交给狩琪了。他脑子醒悟了:大敌当前,岂能意气用事。
  这正是寻常一家三口常见的互动,虽然闹腾却十分的温馨,令人很是忍不住生出向往来。
  看着她带着两个孩子回房间后,淩宇航深吸了一口气,竖起两只手臂握拳,给自己打气。
  我倒是记得王马毅说过这几天要找我拿钱的,所以我一直把那一千块揣在口袋里面,每天都带着。
  水龙提供生命恢复,之后他们要配合超级兵继续推进敌方双塔,有了水龙,确实是如虎添翼。
  手机还停留在号码拨号的页面,楚韵已经冷静下来,没了刚看到短信时的急切,不想跟宋佳楠再有牵扯,删掉他的号码,准备明天去找侦探社查一下。
  静园曾是豫州一位豪绅的府邸,战事起来后,家中稍有些钱财关系的人,便都寻着关系,搬到了潭州附近的城池,许多如静园一样,朱楼碧瓦的房子被闲置。
  “你可是那白凤娇?”来人正是若劝柳如玥的大长老,他的开门见山委实有些不客气。
  “这场比赛真是胜在搞笑……”这句话一语双关,也不知道是在吐槽云瑾瑶的对手,还是这场比赛的过程和结果。
  看着那神器的时空隧道,不仅夏风和徐大发满面惊讶,连带着神田净子都很惊,当然,这个老成的萝莉,面依旧是一沉不变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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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崖间
  刘小楼这一嗓门儿喊出去,声传十里,在群山间回响。
  一个脑袋从崖顶上方探了出来,瞄了他一眼,很快又缩了回去。
  这是个陌生的脑袋,和己方其余十四个脑袋截然不同,是秃的,很好辨认。
  所以刘小楼第一时间就向侧方转移了十多丈远。
  他刚转移出去,一汪乌糟糟的汁液就从崖上泼了下来,浇在刚才
  随着那些人的掠出,夜忌辰嘴角掀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看向李一生,目光尽是不屑。
  韩雪的性格,从来都是外柔内刚的,一旦有了决定之后便不会更改,所以虽然十分的羞臊与尴尬,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开始脱衣服。
  在咸阳时,对于吴浩他总是能躲就躲,因为吴浩太可怕了,自己所想的他好像都能看穿似的,自己根本就不敢靠近吴浩,生怕他知道了自己心中的所想。
  画面拉远,能看到男人的全身,壮硕的肌肉毫不遮掩,唯一遮体的是一块古希腊风格的裙摆。
  叶忠良并不知道叶昊心里在想什么,听到叶昊的回答后,又急又怒。
  望了一下四周的草地,盖聂与卫庄好似明白了什么,他们已经卡在化灵十重五六年了,缺的就是这一瞬间的感悟。
  “初次见面,叶哥哥你好。”欧阳夏青轻点螓首表示认可,若若大方地伸出芊芊玉手,现下只剩下两人独处,她反倒少了几分矜持与腼腆。
  也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异石地脉不是随处可见,其实这个世界的异石地脉,也不是很多,因为它们都喜欢聚在一起,所以被误认为这个世界的异石地脉随处可见这个现象。
  顺着楼梯下到二楼,王昊直接跑进房间里,卡在门口,他听到脚步了。
  然而就在这时,乌木喉始终眯着的眼睛中忽然闪烁起精光,随即转头看向了太空狗的方向,对它邪邪一笑。
  这片地方,凶兽盘踞,两域的人都在这里游走,有的想要探寻宝物,有的则是想要杀人越货,也有人,想要猎杀这里的凶兽,夺取他们的内丹。
  神界之门的大战,梁榆自身固然是重要的,但是万灵联盟若然实力不足,那么孤军作战的自己必定没有多少机会夺下一席之地。
  高空之中,郑素看着不远处狂暴不已的雷霆奔涌而来,即使她的实力不弱,在面对这等大自然的力量之时,都不禁皱了皱眉,一时半刻都没能想出应对的方法。
  安东尼端着酒杯,来回摇动的杯中红酒,靠在踏上细细思量耶律庆的话。
  盯着韩柏义,怒斥道:“古语云: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然而扑至一半,黑雾野兽忽然仿佛遇到了什么令它惊恐的事物般,发出一声凄厉嘶吼,不像是在威慑对手,反而像是难耐惧意。
  经过葛瘦子的一番解释,杨涛总算是明白了过来。真正进入内层讨论的,才是经济研讨会。他们这些提供周围服务的,其实大多数都是在外面竞争服务性质的单子。
  只是她还不想跟萧家闹僵,所以跟林欢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的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此言一出,不止仙狐儿笑容僵住,就连一直不怎么做声的雪月清都忍不住脸色一变,明显没料到玄皇会这么回答。
  第二天俊曦走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到处都找不到他,空荡荡的屋子里只留下那一幅幅残破的画作还有一封留给我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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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映离子白银盟贺
  一位长老轻轻拿起翎凰仙的双手,稍稍感应了一下,长老双眼一瞪,怎么伤成这样。
  但不知道到幻界后,到底还有几天,这对于如今的龙星麟而言,还是个未知数。
  “不管她了,先把芯片抢到再说。”三人也不管林月,继续向刑薇的方向追赶。
  陆涵道:“鸣兄弟,你先歇着吧,晚上我们三个轮流守夜,要防备那些老卒卷土重来。”说完以后三人出了窝棚,轮流在外开始守夜。
  “我们是白虎卫,不值得你这么做。”宋显宗的声音有些梗咽,雷鸣在已经知道他们身份的前提下还屡屡施以援手,甚至不惜伤到自己,委实让他感动。
  以前两次的经验来看,雷霆剑意和寒风剑意皆来自云层之中,那么这电光剑意也有极大可能来自云层,因此林霄主动若云层,引剑意来袭。
  寻忆觉得月绍轩的笑容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笑容了,微微勾起的嘴唇,洋溢着欢乐的好看眼睛,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那样的眉,那样的眼,那样的唇,那样的脸,好似如雪宣纸上浓墨轻点的诗情画意。
  看到江枫的漓鸣立即喜出望外,也顾不上身上的伤和疲惫,直接冲向了江枫。
  月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散射着梦幻般的光彩;波浪拍打在浅滩之上,响起令人舒心的“沙沙”声。
  “是的,那都是前期观察各种动物,利用动物做实验,所以培养了一些罢了!”大蛇丸一边走一边随意的说道。
  项青牛看着那些远处还没有散去的士兵,他们显然格外的迷茫。当初杨顺会带着他们离开长安城的时候,告诉他们要去东疆戍边,现在杨顺会死了,这两卫战兵在东疆也成了人人唾弃的队伍,他们的未来似乎一片灰暗。
  元宝一脸疑惑的看着墨染的动作,它不明白墨染什么时候背着它学了这个。
  “混蛋!”武庚扭住肖清芳的脑袋,猛力往下一砸,将她头朝下撞在地板上,肖清芳惨叫一声,额角上顿时出现道道血痕。李元芳等人对他这般凶悍暴戾的手法颇不认同,但在这关键时刻,谁也没有空来指责他。
  “不能······不能任由它释放出来,否则势必失去意识!”李信的潜意识不住地提醒着自己,让他扣住了重剑上剑柄的一处开关,没有完全放开。
  他俩岁数比较大,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便挥了挥手,让他俩早点回去歇息,我来守着,这时候,梁秋也很自觉的醒了过来,走到我身边朝我要了一根烟,我们就这样围坐在火堆旁抽起了烟来。
  终于说对了一句话,时威松了口气,想到儿子这次回来,是为了搬走,激荡的心情瞬间凉了下来。
  此时的日向日差凝神静气,他知道这一次是他有生以来最为危险的一次,因为日向了解日向。
  其中一座建在最高处的房舍里,一个束发的青年,穿着一身浆洗的有些发白的修行衣衫,盘腿坐在黑色的蒲团上。
  斯人的情绪,依然平静得像是无风的湖面,他转过头看着尼古拉,眼神是那样的深邃,让人难以捉摸他真正的心理活动。
  下方的士兵们听到这莫名其妙的话都愣住了,一个个抬头看向天空,因为声音是从那个巨大的家伙上面传来的。
  她恋恋不舍的摩挲了一会儿那块玉简,然后又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绪。
  两人在台州的港口下船后,任瀚棠直接带着任瀚玥去了之前任瀚玥曾经住过一次的那家客栈。
  得到了庄言的同意,姚谦就捋起袖子准备干了。创立公司的事情很简单,找专门做这些的公司,把钱给他们,一切都可以办好。
  林杰的肢体区域神经系统的重构,从理论上讲,倒是可以改善这一种情况。
  他指指这天下,又指指家中,他现在富甲一方,夫妻和乐,儿孙绕膝,什么都不缺。
  这个认知在众人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同时,任子贤等人也齐齐展开了防御。
  翌日早上,林杰赶到附属医院,见到了等候自己的姚思远。
  这个严峻的事实狠狠打击了任子贤的自信心,他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要带着顾峰和汤峪等人去更远的海域猎杀低阶妖兽赚钱。
  车辆检修完毕之后,他们继续出发,林坤从车窗向外看去,原本的盘上公路已经沦为一条泥路,而山脚下原本有一个村庄,现在全部淹没在了洪泽中,看得是触目惊心。
  岩生此话一出,林坤立马就跟了上去,岩生做事稳重,他说这话肯定是有理由的,这时候,只见前面的岩生和许倩两人先后停下了脚步,做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
  那个指挥官大声说完,便以雷霆万钧之势,身体就势一滚,便是朝着那一片阻挡住追击路线的雷区的滚去。他的这一动作,惊天地,泣鬼神,也无法比拟。
  身影仰起头,喉咙里发出一道叫声,身体下意识往沈炼的身上凑。
  吕中天吁了口气,重新闭上眼睛,端坐不动。耳听得外边百姓的呼喊声潮水般的传来,吕中天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来。
  英子抚摸她的羽毛笑道,“他在我们完占据云霞山脉那些青峰峡谷的凶兽后也闭关了。”接着把她闭关以后的经历简单地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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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北虎山大阵
  活捉了女贼之后,刘小楼听到了山顶上一阵嗡嗡声,带着几分凄厉的尖啸,这是护山大阵全力发动时引起的真元和灵力乱流声,表明山顶正斗得激烈。
  一座由筑基中期山贼主持的,能够困住金丹中期和一群筑基的护山大阵,刘小楼实在想象不出,这是哪路贼子,竟然如此了得。
  他没有继续上到山顶,而是在这个距离上环山
  右手无名指上那一枚闪闪发亮的钻戒依然存在,不是她眼花看错,也不是她在做梦。
  南黎川看着那个孤单的身影,皱了皱眉,是不是自己真的说的有点重。
  方家明顿时被这个消息给震惊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就那么瞪大了双眸,蠕了蠕嘴皮,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矣,大总管,你这个时候来做什么?”初七瞟一眼大总管,凉凉的问道。
  知道‘抽’签的那一天,临走的时候,清灵子把他留下,猜测无方子前辈可能已经羽化了,所以那日磐石子才会对林风说那样的话。现在看到林风能够把无方剑诀用的如此绝妙,心里也很是安慰。
  自己的徒弟,绝不能附庸别人、微不起眼,他也在有意的打磨方成,毕竟从一个平凡学生到现在的一飞冲天。
  “好,我们不逃了,不躲了,也不避了。”冷纤凝兴奋的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她原先的期望只是父皇别排斥她就好了,可是现在父皇竟然愿意接受她的感情。这实在是比期望好的太多了,太多了。
  可是母妃的死,让他对那个男人所有的感情,终于逐渐淡了下去。
  “酒店?我想你回不去了,我已经退房了。”之后他们就没再说话,而他吃完早点好,让她准备了他上班的东西然后就离开了。
  “凝儿,可还好?”轻声的问道,却发现这样一个问题问出口该是如何的艰难。
  对男生们来说,傅悦铖那种高智商脑子,以及学识,都是让他们这一辈子都无法企及,只能仰望的偶像代表。
  我点了点头,就搀着奶奶的手,往里面走了,爸妈也跟着走向了里面,我和爸妈走到了一个,大的客厅内,就坐在这里休息,奶奶给我们到了点水,坐在这里闲聊这,怎么长时间和家人见面的喜悦,当然有说不完的话了。
  华辰赢了,但赢了赌约,输了俯瞰天下英雄的豪气。古人的智慧比之两千多年的探索、学习仍不遑多让。
  冷隽睿一想起他年少气盛时所使用过的那条发带,脸色就不由得有点尴尬。
  “欧伯父,恭喜。”此时,跟着刘委员一同前来的刘英莹,奉上礼物后,朝欧震霆打招呼道。
  “薇薇,我这不是被卡住了吗,若是不卡住,我还能继续跑步,我耐性很好的,一定会赢你。”洛林琪狡辩道,她想找找突破口。
  其次,射击环境是绝对动态的状态,无论是高速盘旋的飞机,还是在海面上颠簸的船只,射击目标又是那样细的一根绳索,就算是神枪手,也难以保证一枪即中。
  抬头看向天空,原本晴朗的蓝天,现在已经是乌云密布!正呆呆地看着异样天空的谭维,突然一个踉跄。
  我现在只能沉浸在,美好的回忆里,我想要忘记,我却没有办法忘记。
  他的脸几乎完全被蓬乱的长发和纠结的浓密胡须掩盖了,已经是晚上了,天色昏暗,但你仍能看见他那对像黑甲虫似的眼睛在头发下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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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搜检
  破阵拿人之后,就是搜检山寨了。
  这山寨比较简单,十几间木屋,一看就是新搭建起来的,由此更加坐实了这帮贼子是外来户的判断。
  过去的三玄门经常修葺小院和木屋,对此很有经验,刘小楼判断,他们从外地流窜至此,绝对不超过三个月。
  只是木屋虽然简陋,望之却有一种别样的意趣,屋中大大小小的陈设物
  健壮的体格,发达的肌肉,尤其是块状的胸肌和腹肌,一块块,犹如砖头一样,曲线分明,给人的第一感觉是结实、高大、有力量,步履稳健,壮硕得好像一堵墙似的。
  问题是一个接一个,司蕊好像化身为好奇宝宝一样。看什么都新鲜,看什么都好想问一问,真可谓是孜孜不倦。
  霍瑨深拉着她的手,把她的手指摁到酒杯中,嫣红的酒液浸没了她的手指,凉丝丝的,把她的手指也染红了。
  白刃与金刃在空中相接,巨大的气浪随着轰的一声,在夜空中炸开。
  闪电鸟与佐助相处已久,餐餐吃麒麟、千鸟,只差一些机会,就能成为火影世界的雷之神。
  巨大手掌终于拍下,发出轰隆之声,整个山谷都发生了剧烈晃动,五原山也受到了波及,无数妖兽、野兽不明所以,纷纷逃跑,就连远在冠城的修士都感受到了这里的灵气波动,议论纷纷。
  薛晨从未如此制造过如此大的杀戮,如果一个牙虫算作一个生命,他已经斩杀了十万以上的生命,可以说是非常庞大的数目了,这是他过去想都不敢想的。
  阮拾苏无法想象到,现在她还在用云帝的身份的话,会不会有人鄙夷她,弥家的人会不会找这个借口来伤害她。
  它通体圆润,炙热无比,且处于所有碎片的中心,八方所有的碎片皆围绕之缓缓运作,转动。
  忽而,浴+室里,传来一道道痛苦的哼吟声,将他们的对话瞬时打断开来。
  秦兰见一眼裸着上半身的景蓝泉,登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颊微微一烫,忙别开了眼去。
  “弹劾谁?我又不上朝!那老头?哈哈,敢弹劾那老头的御史绝对是活腻了!”轩辕彻说话间,拂手拨下床幔。
  头因为一直向下导致血全涌到了脸上,在被他这么扛着大步而行,不可控制地一下一下撞在他宽厚的肩背上。这时即使彼此不开口,也能感觉到极浓的火药味,炮火似乎一触即发。
  武奇的目光透着暖意,他盯了秦可两三秒钟,最后还是哈哈大笑了几声转过了头。手背在头后再次躺了下去。
  这不擦还好,一擦之后念声还没喊疼,胤祥就心疼的不行了。只见他慌忙松开念声,满身上下想寻出哪怕一块软布来也好。
  许是得到了教训,又许是也好奇苏静卉为什么这么问,九皇子轩辕璟这回倒是老实的坐了那儿默默吃糕点。
  本来是陈飞在上胡莉压在身下的,陈飞瞬间就变成了自己在地上而胡莉压在他身上,而当其他按摩师和服务员看到了这么暧昧的一幕后,个个面面相觑。
  萧长风相信李云柒不会无的放矢。既然有办法能报仇,那他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毕竟富贵险中求嘛。
  明知道她应该不作任何回应,然后乘着电梯马上离开,可身体却仿佛不受大脑的控制,硬生生将脚步停了下来。
  此时,另一间房间,一名身穿花裤衩的男子看着手机上的一段视频,嘴角划起了一抹阴翳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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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神识锁
  回到乌龙山,刘小楼将缴获的橙色手环取出来,想要清点收获,却发现深识探不进去,似乎有一层什么东西阻挡着自己。
  探来探去寻不到入口,于是加大力道,以神念再次猛冲,这回却有了反应,手环给了刘小楼狠狠一击,神念上的一击,痛得他几乎晕厥过去,当场栽倒,无法起身。
  其间,大白叼来一块灵石放在他嘴边,
  “走吧,哥哥带你参观哥哥的宿舍,刚收拾好,绝对不会熏到你!”笑眯眯的顾晓晨带着赵天琴朝着宿舍走去。
  邱武点着手里的烟锅子,冒两圈烟后,拧着眉头道,“朱老爷,咱都是乡里乡亲,我就说个实话吧,这叫草上飞的,肯定不简单。
  “砰”的一拳,何依彤重重砸在了禹阳右臂上,“你胡说什么呢?”何依彤斥道。
  欧阳兰芝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坐在楚逸风的身边看着,楚逸风跟若曦的接触,她就像个局外人一样面目表情,这个模样看在若曦的眼里,高兴的不知所以。
  “那些死于非命的官员,妳就不怕他们来找妳吗?”似乎是说给胡天听的,但其实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宋欣怡闭上了眼,伸出一双手,捂住了脸,将自己埋进了枕头中。
  转念一想,这两人在玉家也算一号人物,都是炼气高阶的好手,看着年龄都不大,有这么多灵石,也很正常,要是再多一点就好了。
  “你是什么意思?用一个成功者的姿态在安慰我吗?”洛昔话没说完,禹阳便突然冷冷地打断道。
  半年过去,项旭等人终于征战到地狱最后一层,这里的恶鬼真的太多了,同时地狱之门就在眼前,只要推开,就是冥土,也可以说是地府。
  位列大禹皇朝十大仙门之一的万兽谷,传承已经数十万年了,驭兽之道,独步宇内。
  “我记得师尊说过,这次半仙考验,九死一生!所以我们现在,最好还是先探索山脉,免得全军覆没!”伏凌海顿时说道。
  再说楚烙烙和患SALA病毒的孩子们,近三个星期的抢救,虽然病毒未扩散,但孩子们的高热并未退去,合并症状咳嗽咯越来越厉。
  “谁说的,我看看!”郭顺达拿过刘挺手里的那块金色腰牌说道。
  不过这样的顶尖厨师,同样也是极其稀少,不比海贼诞生四皇强者来的容易,而且通常这样的厨师极少会抛头露面,大多数都是潜心于厨师一道,属于世外高人这个类型。
  虽然早就知道扁鹊的药剂可以喂养这两个试验傀儡,使她们获得真实伤害,但是总不能是真的从嘴里灌到她们肚子里吧。
  “毕竟交往了两年了,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打发的,都已经说清楚了,以后不会再有瓜葛。”郝诗丽的话中似乎有一种撇清的味道。
  巨拳和雷枪僵持了约摸五息时间,陶哲就有些撑不住了,那些透过巨拳攻击在他身上的雷电之力有些难缠,让他受了不轻的伤势。没有选择,他狠狠一咬牙,意念一动,就将巨拳引爆。
  郑姨没有将言辰枫一上来就打听沈凌菲的事情并没有告诉她,不过现在看来这黎梦就像是一艘孤船一样漂泊在大海里面。
  苏武听到老夫子答应,似乎有点兴奋,顺手就抽出了长鞭。嘿嘿,打屁股什么的,他最喜欢……擅长了。
  不过饶是以飞马娱乐如日中天的势头也不敢贸然把公司搬到市中心,而是很谨慎的留在了大学城中,只是在南宁大厦又多包了两个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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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响铃草
  在乌巢镇坊市逛了一圈,刘小楼无奈的发现,一切都如景昭,各家店铺中果然没有响铃草这种东西。
  修为越高,修炼时间越久,刘小楼就越是发现一个事实,筑基以上所需的修行材料,尤其是那些常用的,坊市里反而很难寻觅得到。
  几家灵材铺的反馈,都是缺货,他们都表示能弄到响铃草,但却早早就被预定出去了,最近
  围住脖子后,曲南休顿时被一种细密柔软的温暖所包裹,就像把李汤霓抱在怀里一样。夜幕下,感受着她的关怀,对她的思念更加汹涌澎湃。
  李汤霓至今没告诉曲南休,雇人抢劫并弄伤自己的幕后就是邵帅。怕如果告诉他的话,他会为了自己去找邵帅拼命。也没有告诉两位爷爷,怕他们生气,身体吃不消。
  反观大明星,哪怕是在决定参加这次活动之后,情绪也没有丝毫波动。
  萧长歌嘟嘴不满念着反数落着萧永德,又朝夏若云使了使眼神,夏若云瞬间明白萧长歌的意思,连忙走到萧永德跟前。
  经过刚才的脑力劳动,林漠漠突然发现自己现在已经非常非常饿了,就趁着第二局还没开始,打算出去倒杯水喝。
  林漠漠这才发现事情不对,给林锡衡发了一条消息问他在哪里,可一直都没有收到他的回复。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拥有的时候,在身边的时候,却无论如何都感受不到对方的重要性。非要等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
  还有那些孩子,他们也都是无辜的,只要在良好的环境中成长,宋星辰相信他们将来都会有所作为。
  毕竟以后要合作,若是不在皇上面前显露两手,皇上以后,又怎么会信任她?
  只是,他不想说“回家”二字,因为那个住所,实在不能称之为家。
  沈三娘的眼睛里立刻又发出了光,道:“白大哥艺绝天下,无论武功、机智、胆识,世上都绝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他。“你只要看着她的眼睛,就可以知道她对她的白大哥是多么崇敬佩服。
  借助助手的翻译软件,国外玩家可以非常便捷的参与到讨论中,从很多玩家的口气可以看出,帖子里有很多日本玩家在留言,而这些日本玩家的评论中,也从侧面解释了新世界开业当天,为何人气不行。
  原来的八神扮演者当天晚上就出院了,在休息了一天后,模特非常敬业,选择继续参加游戏节,林迪终于可以不用再抛头露面了。
  此刻的怪兽母体本想趁着TPC跟GUARD慌乱的时候逃离,但可惜,盖亚还在呢,真把盖亚当空气了吗,遗漏了盖亚的宇宙忍兽克罗丝沙巴加这下遭罪了,直接被盖亚的量子流线命中而落到了地球上。
  我梦在藤宫醒来以前就恢复了,好在XIG这边表示我梦没问题,。基地检查也给了我梦清白,不然我梦得跟藤宫一起做伴了。
  时间距离盖亚出现也超过了三分钟了,按理说盖亚现在应该能量耗尽消失了才对,怎么会,这是让金属生命体迷莫斯更加疑惑的事了,当然我梦也不会跟它解释,现在我梦只想彻底干掉这个假冒自己的家伙。
  关晓军现在才发现,自己似乎一直以来,对父亲的看法都有点失之偏颇。
  今天下午突然被蔡旭拉出来集训,而后傍晚时分又突然被蔡旭拉出了军营来,虽然一开始还不知道是干什么,或者是以为什么特别的操练,但等大家都到了这里遥望远处的那个庞然大物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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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到处是人情
  下山的时候,刘小楼拉着六管事道:“六管事的外室找好了没?我乌龙山里给六管事新起的别邺很快就要完工了,最多再有一月。”
  “啊,哈哈,小楼掌门当真有心了!别说,哥哥我……老六我还真有一房外室,一直在外地,一年难见几次,始终是个亏欠,到时候正好将她迁置过去,如此就离得近了。多谢小楼掌门了!”
  “行行行!我怕了我怕了不行吗?”鳞无奈的摆了摆手,走到闻人晓晓休息的房间门前,轻轻敲了两声,听到屋子里的闻人晓晓邀请他们三人进去之后,他们三人才慢慢的走到了屋子当中。
  目前可以拍着胸口说“原理已明确”的魔法都是些极为肤浅的魔法,例如直接将魔力凝聚后丢出去的‘魔法飞弹’,例如魔力活性化后聚集的‘照明术’,例如以魔力渗出体外形成压力的‘法师之手’。
  火凤凰躲在一旁,笑的前仰后合,连连拍手叫好,“哈哈,活该!”火凤凰推开门,进了布星殿。
  杨彦看了眼售票处,他倒无所谓,坐过山车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整栋大楼没有人回应,难道都死了?中年人急忙下楼寻着爆炸的方向跑去,忽然看到一个乌黑的人影,他立即抬手一指,一根细长的银针嗖的射了出去。
  谢流萤眼覆霜雪,瞳眸一眨不眨的凝视着谢长靖好一会儿,张张嘴,欲言又止了片刻,最终什么都没说。
  “这阿姨的儿子进去了姜氏,那时候她逢人就说,还要把自己的儿子夸一遍。”邓槿溪笑了笑的说着,她就像是聊家常一样。
  在他说出后半句前,凤妤飞心中还多多少少生出几分感动,可听到后半句……刚刚萌生出的感激,顿时消失的荡然无存干干净净。
  木屋的一角,摆了几只巨大的蜡烛,烛光随风摇曳,长生老人躺在摇椅之上,手里拿着一面八卦镜,不时自言自语,甚是欢喜。
  中年男了同样被楚炎的强大所震惊,不过,稍稍稳定下心神,便朝着楚炎开口谢道。
  清理丧尸对应的基础属性点有十四个,每完成五个击杀任务就奖励一个属性点,之前已经奖励完毕,这里没有提及。
  这就奇怪了。难道跟光源的明暗有关,看看我们手里这几把手电确实早已泛黄了。
  濛濛知道这只是叔宝用来哄濛濛开心的一句情话,叔宝心事重重,又怎么只念及濛濛一人?
  这时候曲之学院的曲神院长插了一句,这时候还是应该来谈点正常的事儿了吧?
  看了看一旁的魅儿,当然是发现了她似乎没有什么黑眼圈之类的。
  离子炮将墙体打薄,而随后的坦克撞击更具力道,轰隆一下就把墙体装出了缺口。
  一道道诡异的气息,从南宫柔身上涌动开来,此时的她,千娇百媚,美丽动人,难以言喻的奇特魅力,如涟漪般,荡漾开来。
  “我没话好说,你有什么要求直接说吧,反正如果要是让我去跟主播告白什么的,打死我也是不干!”随风流浪也是很光棍的,既然是没法走了,他也就很干脆的在聊天频道上打了一行字出来。
  “将军,拳脚无眼,张大可不想伤着一个孩子!”张大闷声说道。
  看样子,这六个紫色龙鳞的强者,此刻是拿出了自己最后的实力了,为了龙族的尊严,他们也准备要全力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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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冤家路窄
  很早以前,老师郑三玄接了英雄令,下山为宗门的延续而努力,很不幸的是,他的努力终结在了他的第十七次英雄大会上。
  那个时侯,刘小楼刚满十八岁,修为炼气二层,几乎看不到继续下去的希望,一度倾家荡产,想要在那渺茫的修行路上寻个希望,加入洞阳派,结果没能如愿。
  在他看不到出路的时候,却又迎来了一个
  “唔—”看她没用什么劲头,但倪元却是感到一股触电般的麻酥酥的感觉令他忍不住身子一哆嗦惊呼出声。
  傲霸天几人看着周围的情景,眼中满是惊讶之色,没想到这地牢就在食为天之下。
  不错,此时出现在镜头里的,赫然是鸟巢体育场外面的情形,而镜头则是给到了一条长长的红地毯上。
  刘丽君接过证件。然后仔细的看了一会儿这才递了回去。但仍旧是冷冷的盯着她。不过却是沒有再说话。
  或许,自从在窦围子村遇见凤火娘之后,命运之舟就开始更改了最初的方向,这一切谁知道呢?
  想着对手赧颜而退,自己不战而屈人之兵,平一峰那保养得当的脸上再一次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噢!明明是他先用球砸的我,难道你没看到?”秦俊轻蔑一笑。看来眼前这个蓝眼睛的混血男生并不笨嘛。
  一时骨裂之响频频传出,姜轩闷哼一声,抱着韩冬儿滚落在了山林之间。
  奴役大道的意志出现了一丝漫长的沉默,估计它也极少见到,像鬼师这样能够证见奴役大道,却狗腿气十足,毫无霸气,自甘下贱的奇葩。
  “狐假虎威?”顾锦汐耻笑一声,手臂一扬,邢大人直接被甩飞出去,重重的落在地面上。
  阿生天真地想,等她再大一点,就弄些种子到空间里试试无土栽培。若成功了她就相当于随身良田千万;若是失败了……那这个空间真的就是鸡肋了。
  而这么一想,顿时意识到,沈婷自从上次见面之后,好像就再也没有和她联系了。不是说好要好好观察,然后一有什么消息就和她说吗?怎么到现在还音讯杳无?
  洛天幻走到那个被爆头的玩家尸体前,将尸体上的资源背包取了下来,那背包里面可装着洛天幻需要的资源。
  李嘉玉顿时喘不上气来,她腿一软, 忙扶着一旁的沙发坐下了。
  秋风吹过还是青色的山林,然而汉臣心中已经是一片荒芜。二十米高的坟冢郁郁葱葱,仿佛邙山的一部分,又仿佛枕靠大片寝宫建筑的巨人,俯视着从城中浩荡而来的人类。
  墨绿色的眸子深邃到了极致,却又像是容纳了世间的璀璨,充满着魅惑。
  二当家……阿迪总也改不了这么喊芳芳的习惯,素意不再多问,她默默的起身,穿上了一身运动装——那还是逛街那天一时兴起买的,本来想的很美好,至少在希雅在的时候能督促自己去跑跑步,结果果然只是想想而已。
  再往脸上看……长得那叫一个五官端正,仪表堂堂,双眸漆亮如星,一双剑眉入鬓,皮肤也瓷白光滑,浑没有一般军人的糙气,放到现代,都可以当电影明星了。
  明明只是一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衬衫,在她身上,硬生生的多了一股野性的凌乱美。
  “我也从没有想过要收回。不过现在我没有时间和你聊这些问题。如果没什么事两位就请吧。”洛子修再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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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堂堂正正
  和东方少玉英的交情不知道起于何时,谈不上多深,但这位少掌门对刘小楼的态度却很友好,几次相见,都主动打招呼,人家如此屈尊降贵,刘小楼自然就觉得对方挺好。
  尤其这一次,更觉好得不能再好了。
  有时候他也会想,这位少掌门之所以对自己友善,莫非是因为自己侧脸像景昭?
  不管了,什么理由无所谓,
  丹舒派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服,走到了编剧工会抗议游行队伍的最前面。
  勺子从左至右,切开炒饭上的鸡蛋,金黄色半凝固状态的浓稠蛋液,就顺着饭求的坡度流淌而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许多选手纷纷惊呼了起来,都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呆了。
  无论是纪老还是潘老,亦或是一旁的纪彤月,都被可怕的杀意冲击得摇摇欲坠,脸色苍白无比。
  不过草木之光不仅能促进生长,还能无视其他条件直接治愈植物。
  它就像是银行,因果点的这股源能就如同是只能花在它身上的货币。
  皇国?虽然轩辕瑶在那,但是轩辕孤野心太大,那也不是一个和平安稳的立身之处。
  倒不是因为斯嘉丽约翰逊的人缘不好,正好相反,斯嘉丽约翰逊在圈子里面的人缘还真是不错的。
  在净土乱军中,凡是地煞境,都是将军,而龙虎将军可以看作是杂号将军,是净土乱军内的权贵阶层。
  他之前一直觉得自己喜欢的人是韩先生,对韩先生有了越兄弟情的感情。
  特别是对于修炼者而言,意义更加巨在,比如达到瓶颈而面临生命终点的强者,如果再给他们几十年的光阴,他们极可能就会获得突破。
  老疯子至少应该在少将层次,别看他灵磁和气海皆是在初段,实力上,绝对超过丹中实力的准将丁婆婆。
  “轰!”随着龙易就是直接一掌打出,唐敬元几乎无力抵挡,直接就是被龙易一掌击飞,而唐朝虽然踏入宗师初化境,但是面对强大如斯的龙易,俨然也不是对手。
  他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赵羽凡上前拍出几张符咒,那些警察都垂下头打起呼噜来。
  宁夏深吸一口气,稍稍矮下身体,然后以推车做掩护,避着那些身影,迅速地溜过去。
  火凰脸色一沉,噼里啪啦的向萧墨衍丢去无数个火球,却无一成功接近萧墨衍。
  “什么补偿?”林默看了看舞蹈,摸了摸下巴。它真的很漂亮。他的大材非常动人。
  “那你最好交代清楚一点,省得麻烦。”薄司言冷冷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如果他勤加修炼,如果他实力再强一些,如果他早早的将那流彩八神步练好,或许这次便不会受伤了。
  如果她没怀孕,在来医院的路上,她一定会利用各种的借口,不来医院。可是她却什么都没说,除了在担心他是想要用强硬的手段使她流产。
  五年没见的恋人,而且还有那么多附带的问题要解决,怎么可能会在三刻钟中解决的完呢?
  “苏老临终前,让我好好照顾你,你真的认为你现在做的是他想的吗?”莫离轻声开口。
  “好。”荣少顷拿来外套,将她包裹起来,顺手将她抱出了室外。
  程墨羽答应了豆豆带她出去玩,所以在早饭过后就将孩子都给了叶羽菲,两人换了衣服出去。
  面对二人这样明显的轻视,高礼金并没有很介意,至少脸上并没有不悦的神情,依然很热情的将两人往包厢里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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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把权字拿掉
  晴姐皱着眉将那客人搀扶起来,冲着包房里骂道:“桂娘你作死!怎么对待贵客的?你以为韩先生真怕你?人家是让着你!哪个修行前辈有韩先生这么彬彬君子?”
  屋里的桂娘露出一张俏生生满是红晕的俏脸:“他自找的!每次把我挑起兴致,他就往后缩,搁谁谁受得了?”
  听到这里,堂上忽然爆发出一片哄堂大笑,桂娘
  拓跋曜让常大用扶他起来,“既然你的大名我取了,我也不能厚此薄彼,你阿弟的名我也取了,就用‘昭’字吧,册封为平安伯。”阿生是长宁侯,阿藤是次子,爵比大兄降一级,为伯爵。
  以往锦华殿过冬,取暖用的那都是火盆,而玉芙宫正殿这边,却是直接在殿内地下砌筑了火道。
  以牺牲自己的名誉为代价,段郎挫败了马兰花对他本人发起的第一波战略打击。
  王贵人叹气:“这就是我们要做的事。”不然为何她许自己昭仪之位?
  看破此天,才是他最需要做到的事!可这,却不能立即完成。他,还是太弱了。
  如果这些家伙真的发疯的冲上来,估计就算是能全都杀了,自己也要受伤。
  陈皮皮听着那个耳熟的声音,寒毛骤然间立起,神情一顿,因为瓜子一下吃的太多,还未来得及全然咽下,他咳嗽了起来,问题他不愿将吃进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只能闭着嘴巴闷声咳着,将满是肥肉的脸憋得通红。
  说完,大师兄拿着木瓢,一双草鞋踏破虚空,冲向了那道漆黑的豁口。
  很长一段时间,天极国及下属修仙国的修士都处在恐慌之中,整个天极国都被死亡的气息所笼罩。
  陈留暗想,当然是想让阿菀去求凤生,凤生是连亲儿子都不养的人,怎么能会养初一?凤生最疼阿菀,只要阿菀开口,他怎么可能不答应?她叹气说:“要不然说人善被人欺呢?”阿菀就是心太善,才有这种麻烦事。
  村民们闻言立即会意的大笑了起来,感情不是去折腾人的,只是给他来了一个脚底按摩罢了,只是有些人就纳闷了,这脚底按摩会让人发出那样凄厉无比的惨叫声吗?
  温庭念识一动,当即将之悬停半空,看清楚了之后他略带讶异地道:“精血元气核?你与双翼蛭皇打过交道?”不等凌峰回答,他便毫不客气地炼化了精血元气核。
  安海很后悔,当初怎么没有想到这个事情,以至于给别人钻了空子。
  赵蕙和李振国来到了孔雀园,一只只孔雀在地上奔跑着,它们看到赵蕙的长裙,便展开了绿色的翅膀,一只只孔雀开屏婷婷玉立,婀娜多姿。赵蕙和李振国欣赏着美丽的孔雀开屏,不停地照着照片,简直是流连忘返了。
  星期二早晨,赵蕙来到操场时,看到李掁国又在威风地整队,他督促了好几个同学排好队。
  罐头的制作,以前张牛不太明白,现在却十分的熟悉了,简单有好做,比起传统的步骤要简单了许多。
  即使是现在的林雷也感到了压力,他陡然发现他的对手变得十分的难缠。
  我悄悄的把指甲恰进掌心,痛的感觉才稍微减少,慢慢的扬起微笑,我挽着米亚的胳膊,同她们一起进入世纪游乐园。
  一种张扬的圣洁在她脸上熠熠生辉,宁静祥和的气息如同坐禅的老僧般纯和祥正,浩大磅礴地影响着周围人的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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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现实一点
  刘小楼坐等不久,韩高和阴家的谈判就结束了。
  “来的是阴恭,就是你说的阴蜈蚣,价出得还不错,但他家没有响铃草粉,他说让我等他消息,他立刻回君山求取响铃草粉。”
  “那不用等了。”
  “青玉宗的响铃草粉掌门不要?你不是说青玉宗如今跟咱们三玄门关系极洽么?”
  “正是因为关系极洽,才不用
  这个时候,作为苏暮云的唯一男人,严逸感觉自己不能在袖手旁观下去了。
  “上帝也保佑您。呵呵,我很好奇,你怎么能一下子就认出我。”柏舟同样向这位还了一礼。
  就在少年掐着昔日朋友的脖子高高举起时,一阵恶风从身后袭来。少年回头望去,正是那个和自己假打的异星角斗士,他立着盾牌像是野兽般扑了过来。看着敌人扑来曾阳猛的扔掉手中的罗尔,脚步轻动,闪避对方的偷袭。
  “这可不行,你们才刚刚安定下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现在可还不到你安逸的时候。”菲奥拉的声音现在听起来似乎更“冷”了。
  当星阳解决了第二座茅屋,走到三座茅草病房之时,比松娅蒙着脸,提着某种陶器走了出来,一股腥臭味的从陶器中飘了出来。
  “唉,我也知道,可是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球员之一,你是属于nba的”莱利认真的说道。
  ——逝去的时空,心灵能力,心中想象这过去时空,那么自身便会处身时空夹缝之中,也就是暂时消失在这个宇宙之内,宇宙的时间法则,自然也无法影响到她。
  十七又往后退了两步,悄悄掏出手机,对着她偷偷地拍了一张照片。
  王朝阳忍不住想笑,而他也真的笑了,虽然不是很明显,只是嘴角微微往上那么一抬。
  “不过你放心,哪怕为了我自己,我也会尽全力的。”柏舟现在只能这么说,来安慰一下这个男爵。
  说完,他也没有对陈长胜说什么,就带着黑龙卫离开,看他行走的样子,的确是很潇洒。
  说完,他出手点向了石峰的丹田,将他的修为废了之后,取走对方身上的储物袋,提着他离开了石室。
  好不容易,她才向自己迈了一步。他能感觉的到慕雪芙和他在一起已经慢慢生变化了,难道他希望一切又要回到原地,甚至背道而驰吗?
  他的身边,他的所有家人也都已经到来,目的自然是送他们一程。
  这“接骨草”可是治疗顾晨东腿伤最关键的一味草药,顾玲儿模糊的意识中记得北山长有这种草药,可是她寻觅了一晚上,才找到了这么一株,还是冒着生命危险。若是这株药没有了,那她今晚的冒险不是白费了。
  师妃暄看了一眼张亮,她与对方也算是认识,可师命难违,对方又是邪帝石之轩的弟子,她不得不出手。
  在往出走的时候,阿三见雷啸虎浑身不自在的样子道:“老兄你没事吧?”说着想上前扶着他。
  “我爸爸说什么了。”秦丹丹看着他们结束对话,眼神盯着唐龙问道。
  尽管如此,龙家她依旧要去,她不能给他们任何的对付自己的借口。
  动机被发现的蓝星儿脸上有着明显的尴尬,只好结结巴巴的说道:“这里的气氛太过于压抑,我出去透透气!”说完就像脚底抹油。
  “娘娘言重了,微臣只是略尽绵力罢了,岂敢居功。”胡太医有些汗颜的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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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再话瓜芦堂
  在宋管家的热情邀请下,刘小楼和韩高乘坐苏家的马车,前往神雾山。
  故地重游,刘小楼颇多感慨,一路入山没有说半句话。韩高只在身旁相陪,好奇的挑开车帘向外张望,没有打扰他。
  直到刘小楼说了声:“到了。”然后,跟在刘小楼身后下了车,进入神雾山庄。
  宋管家已经先一步下了前方的首车,站在山门下
  她甚至打电话到酒店前台,问有没有一个找自己的男人,得到否定回答后,不禁又松了口气。
  李星洲斩钉截铁道,这话没错,因为康王封地在南方,平定南方之乱,也让康王府供奉得以恢复。
  想到这里又是一愣,分了心神在史氏身上,有一眼没一眼的细瞧,殿主?二娘?难道二娘就是殿主?
  又苦等十分钟,牧师还在讲个没完,他心情糟透了,干脆决定不捐了。
  在又得到了一次提升后,心情激动的路里斯着手开始准备下一步的计划了。
  在沐灵歌的领域中,她便是主宰,无论是人魔在她的领域都会变得被动。
  苏薇雅和林玲玲齐齐斜了她一眼,这个事已经不需要再重复啦!全天下人都知道他们二姐宠他男人,宠得不得了。
  既然他能看穿弱点那肯定也明白正面与景军交锋等于找死,所以李星洲推断东线应该是佯攻。
  越想越揪心,不过由于是在太疲劳!路里斯还是在躺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在睡梦里,都还是攻城的情形。当自己被韩天养叫醒时,敌人的大军再一次正装在他们的面前了。
  在房间里,陈芸轩深情的望着这一切,就好像自己来过一样,在漫步走过的同时,指尖还轻轻抚过经过的家具。直到在一处婴儿床旁的梳妆台前,陈芸轩坐了下来,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那面闪闪发光的梳妆镜。
  即便是带走对乾坤大陆也没什么影响,说不定还要让圣域的人来养活,他们似乎不喜欢。
  一阵山风吹来,他才察觉到全身上下已经湿透,将外衣脱下,赤裸着上半身,继续修炼魂技。
  柳絮看到自然就知道怎么回事,不过随后就疑惑起来:方玉也是男人,为什么没反应?
  毕竟苏绾是除了白衣非之外,第二个来他们家的人,他和娘亲平时都不会出门的,买菜的时候也会穿上大大的斗篷,就是怕别人认出来。
  所有人,没有一个提议去古堡争抢秘宝的,他们死死地盯着大湖,想要穿过那幽黑粘稠的湖水,找到里面的同伴。
  林溪不解的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地往嘴角处擦了擦,指腹顿时染上了酱汁。
  来回较量了几次过后,宋词听着不断上涨的数字,终于按捺不住了。
  在苏绾说话的时候,皇上的侍卫就把对方脸上蒙的布摘下来了,光看对方的长相都能看出对方绝对不是他们这里的人。
  领头的满脸凝重,其他人听到也都紧张起来,他们竟然忘记现在深渊的状况了。
  对于苏绾这一段时间做出来的贡献,皇上自然也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这个师弟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筑基前也都是由他代替师父教导,那是真的亲。
  又是三声过后,山中亥一傲然的站在场地中央,右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臭屁的昂起了头。
  “呵呵……”秋生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屑地冷笑一声,伸手拿过定身符,贴在自己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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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白龙潭
  神雾山,后山白龙潭。
  刘小楼第一次来到这里,不免多看了几眼。
  潭池不小,五、六亩见方,有一条瘦长的瀑布自高崖宣泄而下,这条瀑布形状奇特,从东南方向望之,便如一条白龙,欲从潭中飞出,龙角、龙爪、龙尾全都活灵活现。
  潭水如墨,水面上漂浮着一丛丛菱叶,便是水蛇凫的食物了。
  水蛇凫,
  大王为了体现出自己的求贤若渴,而谋士则是想要大王知道,自己谦虚,很谦虚,超级谦虚。
  他一开始就在思考,像赵德昌这样的人,该怎么拍他的马屁呢?自己对他全无了解,若是胡说一通,只怕要拍到马腿上。既然赵德昌喜欢云露,那也只好说云露的好话,这样才能让赵德昌高兴。
  他们不敢面对安娜的强势,因为不仅是风巨灵在她那一边,还在于安娜出来之后,就以一种绝对的强势气魄,让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一种可怕的压力。
  飘飘夫人用这剧毒的目的齐阳不难猜到。飘飘夫人就是想要把众人从这儿支开。既然众人已经找到这里,那飘飘夫人极有可能会为了掩饰自己的秘密直接将此地毁去。
  “哎,你跟俺来吧。其实你这个东西对俺来说也是一个新奇的挑战,俺倒是很想帮你做出来的,不过,俺努力过了,实在是弄不出来。”铁匠摇着头叹着气,又是可惜又是懊恼的样子。
  牛婶看到他这副模样掩着嘴贼兮兮的笑了起来,那揶揄暧昧的眼神让木槿曦不禁嘴角一抽。
  陈奥被他说破心事,暗暗心惊,猛地朝铁栅栏撞过去。然而栅栏却是纹丝不动。虽然栅栏上面已经锈迹斑斑,但却是异常坚固。
  现在却因为外祖父说的事相处起来尴尬了许多,连娘都偷偷的跟她说,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和这个大嫂相处了。
  这是网络上的,面向英国、美国、法国、德国、荷兰等等国家,利用网络付费的方式赚钱。
  拳头与胸膛制造出闷响,蜥蜴男的胸口居然瘪下去,爆炸性的力量让他眼珠暴凸,直直喷出一口血,身体更是倒飞三米多远,贴着肮脏水泥地面,摩擦出长长的辙痕。
  林雪做过功课,知道周雄曾经是个黑市拳手,就算好几年不上拳台上,身上攒下的底子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白东听到自家主子喊眼前的老者“师父”也愣住了,他实在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三清道长。
  史蒂夫轻笑,也不意外,他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能持有这么多筹码的机构,谁没有几个特殊的资金渠道。
  我们等下吃过饭直接进山,直接往东南方向走,等出了山再往西走就能到往南的官道了。
  顾祥进城这件事顾云柔母子和上林村那边的人都知道,而且大家一直注意些顾祥这边的情况。
  一个村子都知道他们一家人的底细,而且她侄子资质一般,能考中个童生最后一名也是运气好。
  所以丽华县主想要嫁给有实权的沈穆阳那是不可能的,他绝对不会允许。
  他低头看了一眼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试卷,一股强大的怨气从他体内散出。
  气氛再次僵住了,郑欣用身体堵着电梯门,气呼呼地等待陈斌解释。
  对于老爷子戚光来说,不管是戚武宣还是戚武耀,都是自己的亲孙子,哪个成才,哪个有出息,对戚家来说,都是一件大好事。现在戚武耀取得了成绩,他也不吝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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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就是想问一句
  当晚,刘小楼歇宿于神雾山。
  晴雨芙蓉园肯定是不能再去了,那是他入赘时所居,说白了就是五娘的院子,而若是入住客舍,那又见外了,苏家今日这一番苦心算是白费,所以他和韩高被安排在了烟雨楼。
  这是神雾山东南侧山腰上的一处别院,说是别院,其实没什么院子,由一条山石小径登楼,下楼就是深渊,推开窗户便
  当然他也不是常人,心思通达到难以想象。哪怕在长白山的时候,自己被人家一招秒杀,狼狈的镶进墙里。
  又打开了第二个抽屉,里面有一张纸,上面有一些粉沫,难道是彩蝶以前遗留下来的?
  而一般来说这种酒是不会喝醉的,也就是说君莫惜心情不好,想在逃避现实。
  这边闹腾了一阵,邻居们闻声赶来,见状都吓了一跳。几个后生先围过去,将那老头死死抱住,一个胆大的劈手一砸,咣啷!菜刀掉地。
  “你……什么意思?”李隐空下意识觉得这些人话里有话,难道是江皓月还被人关起来折磨之类的不成?
  果不其然,在她这句话之后,孟正辉的脸色微微一变,倒是隐隐的生出了几分愧疚之意。
  正是因为这样与众所周知的规则偏移的萧涵,所以根本就没有多少人愿意去委托他,他也被人戏称为“二流侦探”。
  这时红光一闪,孟婆回来,左手拿着一株水草,右手拿着黄泉花。
  可为什么在此之前,无论是在宗门内部,还是外界的传言,都根本没有过你的消息?
  况且那家伙下手还真是狠毒,自己差点就真的死在他的手上了,真是可恶的家伙,想不到竟然会是这样的可恶,难道他在下手的时候就不会觉得愧疚么??
  护卫慌忙把门打开,石宗信抬起头看到雷烈谄笑着走来,一脸平静,轻轻摇了摇头笑了下。
  付雅正想要跟他打招呼的时候,安玖连一眼都没有看她。直接就在她面前离开了。
  这里地盘的事情,陈默都交给了赵志强去做,赵志强是一个聪明人,他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
  “对,妈,在火车上估计他也没有怎么睡好,让他睡一会儿吧!”顾雨薇一边把袋子往外拉,一边说道。
  三头狮子同时把目光移向图奇,老狮王本以为是什么强大的助手,没想到是一只耗子,大一点的耗子,眼睛中有些失望。
  沁妃凄厉痛苦的声音,涂着红蔻丹的手指着言欢,在皇帝的怀里哭的泣不成声。
  “我草!”孟凡大惊,这沙僧虽然不如卷帘大将时期,但也是妥妥的地仙以上实力,他的一宝铲自己可受不起,忙一转身进入农场去了。
  打开房间里面的电脑也是没有网络连接的。所以这是一个没有网也没有信号的地方。当然这些事情也是她在这里生活了几天才发现的。
  而且这对陈默来说也是一个荣誉,也更加的容易让徐家接受陈默。
  这一次谈话可以说是不欢而散,我虽然答应了曹无险,但心里确实一百二十分的不愿意。我怕卫二月等的急,于是草草终止了这次见面。出门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曹遇安的车子停在巡捕房的门外,后座上坐着卫二月。
  下一秒钟,他就停下来,然后学着猛火猴深呼吸一口气,从口中释放出一道高温火线,直冲猛火猴而去。
  “那你能告诉我你的全名嘛,我希望能记住你这位天赋极佳的孩子。”教皇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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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亲上何必加亲
  神雾山东北十五里,栖心峡,栖心山庄。
  这座山庄占地不小,足有四十余亩,将整座峡谷的上半段占得满满当当,大小楼堂五十余间,居住着上百人。
  都是宋氏族人。
  作为神雾山苏家的附庸世家,宋家和其他世家多有不同,到目前为止,他们依旧处于世家的第一代。而白云山庄云家、华沟熊家等等,最少的已经是
  不过,以身刻阵,自然间接的与自身修为也有关系,修为越强,身体承受能力便是越强。
  在蓝色光影出现在大伙眼睛的一瞬间,蓝色刀影从这批围上来的食人魔胸口划过,然而恐怖的伤害也跟着出现,毕竟这一次我是开启了被动技能,为的就是冲刺最后的一半距离。
  听到这话,雪初晴也是有些想法,她自然也能够看出来变化,只不过到底李大龙他们要去哪里,却还是很难知道。
  足足过了二十秒我才恢复过来,并不是毒素的效果太强,而是我太弱无法抵御,若是同级别的实力,即使中了毒素也仅仅只是几秒的效果时间吧。
  然而卫所死了好几个同僚,又被劫走了邹一昂,还是在郗浮薇跟于克敌一块去牢房看望邹一昂的时候出的事……那么造成郗浮薇去探监的尚夫人,不被拉着走个过场是不可能的。
  郗浮薇听到此处,神色不动,却下意识的抓紧了帕子:她知道这事儿八成是闻羡云为了逼自己露陷,又或者是离间自己对沈窃蓝的信任,故意为之,甚至干脆就是编造出来的。
  不过在我心里已经有了对方一个模糊的实力大概,与微笑嘻嘻一样,但是绝对不会超过微笑嘻嘻,这是最保守的估计,因为类似微笑嘻嘻这种极具天赋的玩家很少,就算有也都是职业联盟的顶尖之一了。
  当然了,由于这个世界的个性泛滥,相貌奇形怪状的人是比比皆是,密林神威还有死亡赤拳都还算好的,像那些长了一副动物脸,甚至连整个身体都已经动物化的家伙,那才叫真心的让人难以接受。
  因为已经冬眠过一段时间了,它们不免有些饥饿,动作灵活了点之后,就到处游走,寻找食物,以及适合的栖息地。
  只可惜,即便后来三代已经针对性的做出了防范,也依旧避免不了殒命的结局。
  雷克转身想拿点什么,谁知,这慕擎宇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一副虚心学习的样子。
  “没有,税务机关拒绝智伟补交税款。”杨明珠苦涩地摇头,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检方才会对她父亲正式进行起诉。
  显而易见,臭豆腐给他带来的体验更加的美妙,完全就是成倍的。
  这时,东部战区总指挥部的一名参谋猛地跳了起来,伸手拍在操作台上的一个红色按钮上,指挥中心响起了警报声,半面墙的大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星图,上面的两处红点闪动。
  虽然战神没有亲临,但是光是战神之下的几位天神强者,却是让整个阴阳界,永世难忘。
  “那样岂不是在告诉对方,咱们就在这里吗?否则蛇族怎么会突然攻击他们呢?”项羽反问道。
  在已经装修好的行宫附楼的地下室,原本属于核聚变反应炉的一处空间,此时已经改装成了一个简易的会议厅。
  “这首歌很好唱的呀。”洛天依咯咯一笑,她才不会在乎李长林到底能不能唱出其中的意境呢,既然李长林说是学了一段时间,那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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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厚实根基
  在烟雨楼住了三天,刘小楼准备返乡了。临走之前,又去了一趟晴雨芙蓉园,在这座他居住了三年之久的园子门口伫立多时。
  宋管家已经让人打开了晴雨芙蓉园的门,想要陪他进去看看:“小楼进来吧,五娘已经很久没回来过,这园子空了两年半,进来看看无妨。”
  刘小楼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笑着摇了摇头:“不看了,
  她款款深情走进,关好门,坐在铜镜前的椅子上,精心修饰眉毛,香气扑近林松的鼻子,呛得林松差点打喷嚏。
  “今天就带了这么多,你先拿去,把这些全压在落海城的城主身上。”古不缺竟然随身带着三十枚灵果,特么的就不怕被人抢了去。
  梁嫣是越想控制就越去想那天的景象,越想越觉得好笑一笑起来就控制不住,强忍着笑意梁嫣用手背遮着嘴缓缓直起腰刚准备将手放下一看见一脸愁容的李子孝她又噗嗤一声大笑起来。
  冯嬷嬷应下,便出去找丫鬟。林氏的眼中布满阴鸷之色,既然你敢来二房,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世界永远如此喧嚣,我们终将分道扬镳。我不介意那些值得的,不值得的,我只知道你们在我身边,我想守护你们。我有了能力,我有了力量,所以相信我,我可以帮你。我没有一定要束缚你,我没有说要左右你的生活。
  齐鸣尚且感到震惊,尹烈等人看到地面上出现的数百丈长不知多深的沟壑,眼眸中的震撼久久的挥之不去。
  在楼下互相告了别,千期月往楼上走去。刚走两步,千期月猛然回头,身后却只有米色灯光和笑得憨态可掬的门卫大叔。他还冲她眨眨眼询问是否发生了什么事,千期月只是摇头,笑了笑,回头继续往楼上走。
  抱着婴儿来的人空着手回去,练功池只有十几个对闪灵忠心耿耿的手下,肃然而立,连呼吸都尽量轻,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叠浪剑法,程喜的剑柱地,一浪又一浪的剑气直扑赵宇,所过之处尽皆碎裂。
  沈君聚精会神的看着,这些人跟第一批差不多高,实力也应该差不多。
  万东的面貌或许他已经不记得了,可是万东这个名字,却是永远的铭刻在了他的心里。
  她一直以为陈煜并没有得到多少机缘,不然怎么可能修为提升的那么缓慢?而且,之前跟魔尊对打的时候伤的太严重了。
  墨白的力量被削弱了,可依然像个思想时间旅行者,在心境里,他穿梭了一片又一片时空,通过最为精密的演算,演变出了现实世界的模样。
  巨轮忽然被大浪给抖的倾斜了三十度,杨玉初忍住脸庞一白,发出了一声感叹。
  可是,现在他的连锁闪电威力陡增,加上本身的雷系异能已经进阶神级状态,连锁闪电的威力可想而知。
  身为曾经的杀戮天使,愤怒的见识不可谓不广,他或许对洪荒世界的其他事情不太了解,但对于曾经那场迎向了宇宙格局,奠定了佛门,道门,妖族以及现在天庭势力分布的战争,他却有着很深的了解。
  “哼,学校学生这么多,你能认识几个?”柳如眉哪不知道汪强在胡说八道,冷冷地反驳。
  简单来说,鬼王就是能够用魂力影响一切、达成一切、改变一切、可以化形、可以分身……的最强灵异,成为鬼王,就如同成为了灵异的终极形态,这种被称之为拟人进化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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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未能列入门墙
  刘小楼端坐蒲团之上,打量着殿下的年轻人,足足打量了半刻时之久,始终一言不发。
  周瞳就在殿下拜倒了半刻时,屏息凝神,等待着大殿上方的答复,或者说“恩准”。
  直到周瞳几乎快要丧失信心的某一刻,才终于听到了一声:“说说吧,你是哪里人?”
  天籁之音!
  于是周瞳开始讲述:
  “晚辈
  他只好迅速伸手抓住孟思淼,另一只手拿出随身的匕首在土壁上划。
  一掌过后,方才还在进攻的赵云连连向后倒退十几步,好不容易才稳定住身形。
  袁珊珊是班花,长得漂亮,人也热情,出手大方,经常请她吃东西。
  当初他自己进太医院的时候千难万难,太医院院正大人看他像是看什么阿猫阿狗一样不屑一顾。自己混了这么多年,如今也是正五品的院正了,凭什么他招个徒弟就要放低身段?
  陆洛汐想了一下救下的人,下意识的觉得沈五已经把事情告诉他了,便没有多言。
  “放肆!区区翰林执事,也敢直呼南诏公主名讳!”绯袍官员冷哼一声,骄傲的目光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竹儿。
  面对系统给予的三个选项,刘辩是很想选择先击败南匈奴,拯救并州六郡汉人百姓的。
  越是如此,秦羽的心里就越担心,盼望着他们赶紧过来。总觉得若是这样拖下去,肯定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刚刚起义时,他对白波军将士们大公无私,掏心掏肺,保证事成后人人平等,白波军将士们自然愿意为他卖命。
  现在自己和孟思淼的命都在人家手里,陆洛汐也不好直说自己刚从陆寻手里逃出来。
  打扫卫生间的服务员已经跑着去喊人了,她认识这个港商,经常来饭店吃饭。
  秦皇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在地上胡乱摸索着的嘉佑帝,片刻,轻轻一笑,声音中透着说不出来的轻松。
  “我们没有找过他,一般都是他找我们,”聂志远道。他们只是普通的寒门学子,所以并不会特意去找世家子弟玩耍。
  虽然他也不信袁兴武会叛国,但是,这是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不是应该直接把他置之死地然后把兵权夺回来吗?
  知道西萝是在直播,再加上鱼之奈良说话那习惯,他只是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
  倪乐卉起身,来到病床边,看着多年不见的许诺,虽然清瘦,但肤色晶莹,眉目如画,那双狐狸眼依旧勾魂摄魄,倪乐卉可以感觉到许诺潜藏在血液深处的高傲,并没因她躺在病床上而减少半分。
  罗烈很少提及他的身世,就连同一个团队的人都只知道他是皇亲贵胄,却搞不清他是哪家皇子,没想到这叶公子知道的这么清楚。
  她也不想走到这个地步,琇儿对林初有好感,她也愿意她们在一起。只是,如果会连累全家,她觉得还是算了。
  休斯顿没能对纽约形成一丝一毫的阻挡,姚明在这场比赛中砍下21分9篮板,从某种意义上,这已经是联盟一流中锋的表现了,虽然与他对位的王治郅也拿下了18分4篮板,但至少进攻端的表现让人眼前一亮。
  怪秦墨麟吗?他只是太爱她了。在这场爱的追逐里,秦墨麟从那个冷王,变得卑微到让她心碎,她如何还能恨得起来?
  也可能真的是时过境迁,回想着从前和现在,认真的是会变的,不仅是何雅连我也在变,变得我们再也不认识,但这对我这个多愁善感的人来说太过于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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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熟悉的背影
  如此数日,成天没什么事做,周瞳就在山门下守着。
  晨起打几套拳,吸收一点细微的灵力,转化为一丝真元,储存于经脉间。
  之后猫长老会给自己送一次饭食,主菜有时候是鱼,有时候是野兔或者山鸡,偶尔也有腊肉腊肠。但不管是什么菜,都有一股别致的香味,令人嗅之而垂涎,是其他地方吃不到的。
  然后午间
  “不来往了。不过,我要是尝到这甜头,绝对停不下来……”蒋南光四处瞅瞅,话中有话地说。
  “什么?”厉安一惊,搂着颜落夕的手臂不由一松,颜落夕跟厉安离得很近,隐约听见了事情的严重性,她知道厉安摊上了比自己更大的麻烦,暂时间,他们谁也不用纠缠谁了。
  他像一道光,指引着她,她的目光总是不经意围绕着他转,以至于她变的贪婪起来,想独自拥有。
  付梦妮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听见玄关处有开门声,以为是阎爵回來來了,立刻正襟危坐,却见慕紫晴从外面走了进來。
  苏锦瑟心中莫名的紧张,她不知所措地陷入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不可自拔。
  唐世渊猛地回头,给吓了一跳结实的,还好他没背着她把石膏模子给脱了,那要是让她看到,他还能有翻身的机会吗?
  然后,她刚放松的身子倏地又绷紧,而他,眸子底下闪过一点点似有若无的笑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这地宫秘境里憋了太久,老者一打开话匣子,就再也停不下来,滔滔不绝的说道。
  “你有什么想法?”虞松远知道细心的刘国栋肯定已经有了成熟的想法,便问道。
  “叔父,我想家了……咱们还要多久才能回去?”长昂的嗓‘门’低沉沙哑,这种步步惊心,一不留神就中招的日子,只过了一个上午,他都要折寿十年。
  苏驰不禁伸手在床单上摸了一把,却没忍心一屁股坐上去,仿佛自己一坐下就是一种玷污一般。
  然后,他进来找穆柠莜,可是,门口的那些保镖居然不认识他,最后逼得无奈他才动手,硬闯了进来。
  对于外面发生的一切,冷奕根本就不知道,他只知道,现在的双生蝴蝶的身上的白光越来越强盛,而且通道内的灵力气旋不断的灌入了双生蝴蝶的体内。
  “也给我们一把枪吧。”兰若和克里斯丁对望了一眼,在他们的眼神透露出了丝丝的坚定。
  而江燕公司在互联网和手机领域的技术投资太大,资金紧张,已经没有多余的资金去做这件事。
  “恩,不要分什么类别的技术,只要有关手机制造的,我们都抓住机会储备技术。虽然我们第一款手机没有一个部件是自主研发的,但是将来我希望公司能自主研发和制造大部分部件。”杭雨说道。
  刘裕摇头道:“只怕科考这种事断了,他们不会在意吧。”世家为官有许多的途径,并不指望着科考。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双生蝴蝶声音竟然有着轻微的颤抖,作为一个个戮仙境界的仙兽,在这一刻,竟然有了害怕的感觉。
  但是众人也依然能够看到段星海发自神魂的恐惧,这一刻,他的神魂,也在颤抖。
  她将左手藏于身后,右手的金铃微微晃动,一圈圈的耀眼的金黄光波自她手上漫出,卷入了正在缠斗着的青紫光环中。
  消灭完这些士兵后,丰和胡两人的心情才稍许平复了些,可这时,一声巨大的咆哮声从街道远方传来,“支那猪!!!”同时,力石猛庞大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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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故人回山
  乌巢镇外的一处河滩边,这里的位置很好,隐藏在岸堤下,河这边的人看不到,能看到的地方只有对岸,而对岸人既少,又离得远,有充足的时间应变。
  那人就在这里等着刘小楼,见面之后将斗笠往上抬了抬,露出一张虽说满是沧桑,却依旧俊雅的脸庞。
  果然是阔别十来年的星德君。
  刘小楼想笑又想哭,不知该说
  听完刘备的解释,众位皇帝都有些感同身受,因为他们也发现,知识垄断对于皇权有利有弊,但是,对于他们这样的明主来说,绝对是弊大于利。
  但是俩人由于不习惯这种场面,被队员们看的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
  两只首领级boss如同两座巨山一般,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气氛压抑地可怕。
  沈嫱听说过江天贶是逍遥镇门下唯一的弟子,但第一次见到两人的相处样子,逍遥镇对江天贶的紧张程度还是让她有些吃惊。
  而他的一切举止,罗敏洪都看在眼里,他直接撒手,撇下王建雄就往外走。
  叶天心就被轰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嘴中都是喷出一大口鲜血。
  双方有过几次交易,路远也不担心别坑,用邮件将装备发了过去。
  卢栩人缘好,虽然一天只让探监一次,卢家送来的东西无论给哪个狱卒,也都能原模原样给他送进来。
  别看闻仲黄飞虎魂上封神榜,成为了天庭大神,但其实,若按照正常发展,他们本就能肉身成神,不受任何神仙的约束,日后成就也会更高。
  魏莪术本就没换衣服,刚好直接翻身下床,跟着那些学长们浩浩荡荡的前往那家据说竟然聚餐的地方。
  男人支支吾吾半天,好一会儿后,才有个高胖的男人匆匆忙忙跑过来。
  两人刚刚还在修炼,直到听说陈川晋升超凡境的消息,这才连忙登上武者之家查看。
  “老东西,别装了,你根本不知道认识慕桥器。他的脸上也没有伤。”落月一阵见血。
  管事的立刻递上,李恪翻开,上面的字倒是挺好看,但是记得太乱了。
  丫的,我来了几次,这只鸟都没这么亲近,一看到美少年,就扑过来了!落月虽然冥想修复,却能感觉到外面的一举一动。
  接下来的两天里,吕河泽拜托霍雨浩制造的辅助行走机甲型魂导器也是顺利完成了。
  李落没有接话,拿出演员证,领两人进入场地。步行一段路后,眼前渐渐多了穿着古装,妆容精致的演员。
  “说道卑鄙,谁能比得过辛巳家!”落月丝毫不畏惧,铿锵有力。
  禾时愣了一下,陈芷珊有这个资本,但其他人没有,为了流量,或许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
  狄澜只是比喻一下,没让禾时坦诚回答,他一口气哽在喉间,上不来,下不去,脸色有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听着郝建的话,范统狠狠地鄙视了郝建一眼,随后坐到了郝建的旁边。
  多年的惨痛教训,让她习惯了对林雷的顺从,再说,宠物怎么也比坐骑好吧。
  四周的混沌虚空在这股威压下,沉闷不已,而冷狐被这股威压所针对,心中竟是感到些许惊惧。
  “什么人,在府上这么没规矩?”樊枫虽是责问,脸上却并不见愠色。
  所以对于这件事情所有人都关注了起来,但是令众人感到不解的是在事情发生的第二天,魏猛既然直接宣布退位,把猛虎堂帮主的位置让给了魏虎,随后便消失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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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盘点
  将阵盘交付孙羊恭后,刘小楼清点乾坤袋。
  乾坤袋中共有如下财物:
  灵石三百六十六块;金锞子、金元宝、金叶等六十多个(片),计二百二十余两;散碎银锭三百余个,计一千二百两;各类玉器、珍珠、贝类、宝石两斤多,价值无法估算。
  价值近百灵石的各色灵材,八成来自于为金庭山赵氏炼制阵盘所得。
  手中仿佛是一片星云,磅礴深邃的力量能够毁灭和碾压一切。五雷化极手伤人伤己,但是老子的这一招,却是实实在在的强大的一击。
  长乔子闻言佯作打嘴,连声道歉,感慨道:“要不然这天底下的英雄怎会那么少呢,看来要当英雄还真是不易呀。”唐西瑶这才横了一眼,不再理会。
  只是兽族撤军,这非常值得庆祝,所以这才让他忘记深究其中的猫腻。
  叶随云无奈苦笑,看他们争的激烈,也不想去打扰,便独自信步前行。走了一阵,冷不丁被路旁一个手持菜刀之人拦住,叶随云第一个念头难道是劫道的?
  叶随云微觉诧异,独自来到大门外。瞧见不远的柳树下站着一个瘦长的身影,竟然是那个神秘人晏鹰。
  陈志凡心中有些五味杂陈,本来乾元镜失窃是自己考虑不周全,现在却要叶诗瑜来帮自己承担。
  他想试试看能不能寻得到陈子华的音讯,照他的想法,国奥队来到法国拉练,只要陈子华还在这里,应该会闻讯赶来观看,这样就能找到了这个少年了。
  最火热的闹市上,不少练气十五层乃至半步巩基初期修士都察觉到这股剑气的强横。
  刹那间进入李奇锋的身躯之中,几乎是瞬间的功夫,李奇锋翻滚的气血便是恢复了平息,在身躯之中暴走的暗劲也是彻底的消散。
  眼里冒着绿光的鬼扑满,看准了鬼灵珠掉落的方位后,尾巴一晃就嗖的一下飘到下面张嘴一脸兴奋的等待了起来。
  胖虎正在湖心亭吃火腿,听到沈飞喊他只是扑哧了一下耳朵,坐在原地不动如山,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架势。
  说实话,王远心里还是有一些恻隐之心的。如果有选择,并不想杀刚生下来的幼兽。
  但理论上,祝央也应该栽个跟头才是,毕竟几年后她和路休辞感情深厚为这事都还闹过一场,现在才交往几天,怎么可能反而就这么风平浪静?
  于是只好硬着头皮下车,迅速跑到副驾打开车门,拽着对方的衣服直接把人从车里拽了下来。
  萧火得意一笑,终于将系统收服了,区区系统,还想和哥斗?不存在的。
  她就好似天边飞来的星星,点亮了繁星闪烁的苍穹,散发着无边的光彩,同时也照亮了夫妻两天的心。
  这样的房间,换做现代社会,专门搭在风景旁边,坐揽最美的景色,一晚上的放假怕是得五位数起。
  几乎现场所有的人,都是一脸鄙夷的目光投向这个假冒R本人的家伙。
  而管梦莹被凌靖成送到门口,可是管梦莹根本醉得不醒人事了,嘴里还时不时念着时若谦的名字。
  第二天一早,梁萱如今完成了设计稿,时间又闲了下来,就准备着过几天去香山了,因此早早就约了安倩,顺便陪着她去产检。
  苏嫣如心一沉,立马回神,“太子放心。”说着,抚着自己肚子的手泛白的厉害。
  郑兴华敬礼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见刘金凤弯腰九十度冲他鞠躬了,在他的角度,恰好就见到她齐脖的短发朝脸颊两侧滑落,露出白皙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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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石脂玉环
  钱掌门具体是怎么死的,以及为什么会死,张小金没说,刘小楼也不敢问,但心下倒是一凛,的确是被“儆”到了。
  “那……我呢?我似乎是这一战的首功?张大客卿,你今天上山,不会是受命而来……”
  刘小楼很是紧张,神念频频与山前山后的两株鬼榕沟通,查看乾竹岭有没有被围,看了多次也没有发现异样,心下稍安
  过了两天,姜离发现林洛的心事可能有点多,仍旧是那副很安静不怎么说话,看着沉默寡言的样子,又过两天,依然沉默寡言。
  但根据她半年来对这里的观察,再加上她本身就具备的思考能力,姜离必须得承认,他所说的这些是有可能发生的。
  等送走了龙明他们后,回到办公室,吴一涵便第一时间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汪安钧道:明日程部攻击石垒,李秀成必令吾等出战,吾若抗令,李、谭必起疑心。
  官方倒是对于御兽师公开已经发现的进化渠道和培养方法极为鼓励,但是人都是有私心的。
  夏蔻当着众人面,气定神闲拿出手机播放了刚才监控摄像头所拍下的一切。
  不确定自己依旧漂浮着还是踩在纯白色地面上,王奇伊往前爬了几步,发现除了自己的灵体以外什么都没有。
  待至,见山门前大摆长龙,好不熙攘;妖修人数,几已逾百;攘臂催发,嚣嚣喧哗。
  “那跟管理没关系,跟卫生有关系吧?那扫地、打扫卫生的清洁员是不是应该得到这个荣誉?”刘巧玲振振有词。
  对于罗弘毅周星并不奇怪,他一个宣传部长,这么大的官来给自己捧场,肯定不可能简单因为自己表演的节目,他曾经一个广电副局长,什么样的节目没见过,什么惊才绝艳的创作人没见过?
  这次失误,也被袁西提看在了眼中,袁西提大为恼怒,因为这是队员们自己紧张,才出现的失误。
  林伟天听得了这个回答,也不由的一阵子愕然,这不像是杨元庆的作风。
  莱温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似乎也是很随意的应和了一下叶南的话,但是看她的表情,显然这并不是她内心的想法。
  “谁!谁!”另外一个雇佣兵吓得直接跳起来,拿着步枪四处胡乱比划,但却不知道朝那里开枪。
  当风刃法纹在左手凝聚起来的时候,林子铧就有种想要尝试的想法。
  “你做的恶事虽然不多,但也确实存在。你自己切下自己的左手,事后再去多做善事,弥补你往日所做的罪恶,也就罢了。不然的话,下回见面,我必然取你性命。”沈夜弹了弹指甲,轻描淡写的说道。
  苏媚将林子铧赶走以后,忽然也醒悟到了什么,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了。过去她对林子铧,根本就不会这样子的,怎么换了一个身体,脾性变化这么大呢?就好似变成了一个新的人一样。
  王坤心中羡慕极了,看了看人差不多都到齐了,王坤直接说道:“天赐我们现在去饭店吧,边吃边聊怎么样?”天赐点了点头,随后大家走出了咖啡厅,直接来到了王坤所定的饭店。
  在高空中,这些被摧毁的飞行器不断的爆炸,看起来就像是在放一场绚烂的烟花。
  这短短五十米的距离在众人的心中却比刚刚走过的五十里地的距离还要长。走了这么久都没有累的他们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竟不约而同地都渗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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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女鬼
  送走了张小金,刘小楼在山门处徘徊多时。
  夕阳西下,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一直拉到山坳的另一头。
  竹屋前侍立的周瞳小心翼翼向前挪了几步,察言观色了片刻,开口问道:“掌门......”
  刘小楼被这一声呼唤惊醒,道:“这几日我要外出访友,你且守好山门,不要让人闯山。”
  周瞳点头答应
  “我还真不想听见你的声音,话说又出什么问题了?”艾尼路的声音从另一边传了过来。
  “你升级失败了?”龙雷焱还没搞清情况,只觉得相对于过去的微神,现在新生的这个比较可爱。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之所以会重新归来这个时空中的真正目的缘由。
  将这些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后,林迪又找老妈问了一句,果然,现在他的信息还在公安系统失踪人员名录里挂着呢,乘坐大巴或者高铁可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一旦想要乘坐飞机,公安那边一定会有反应。
  仔细一看这些人年龄都在四十往上,而且很多都有点残疾。龙雷焱抹了一把冷汗,心道这是大叔联盟还是残疾人运动会呀?
  黑红色身躯肌肉鼓起猛然爆震消失原地,贝利亚弯曲上翘的橙红眼眸中杀意闪动,沉声低喝开口,黑色尖锐如刀刃般的手爪抡起千兆格斗仪便对着林淼当头砸下。
  既然有黄金秘典还有白银秘籍这种说法,那么,在普通人中流通的货币就很可能有银币存在。
  何安灵好奇的问道,这里明明从大门一直到这里,就只有一条路,要是有隔壁,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不然自己来的时候也不会轻车熟路的便是来到了这里了。
  瘦三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满头金灿灿的黄毛,转身溜进了洗漱间。乌图尔们的生意大好,黄毛瘦三儿手里也愈发宽裕,总算有闲钱来“持续性”的染头发了。不至于时不时来个“黑黄混搭”。
  杜润那双几乎能看透人心的眸子眨了眨,在月光下越发显得幽蓝、沉静。也愈发显得悲伤。
  “机械世界?为什么?这根本一点线索都没有,你怎么确认出来的?”张伟骇然地问道。
  脑袋太简单了,但是那一句我养你,说得还差不多。可是,她的工资才三千多,他的工资超过她的十倍。这个爱钱如命的筱雅,也只会对待楚翘才会有的。
  虽然同柯米娅星域的所有进出口贸易公司一样受到了政府的限制,但九头鸟却依旧保留有部分的星门使用权。
  惨烈的不只是他金冒和一人,那些绝望的花旗帮人马也都受到了毁灭性的屠戮。他们的棒球棍威风不在,不再有任何活着离开的机会了。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白焰动身前往白府,可是过了又只有一炷香的工夫,白焰就回来了。
  “不是你说和他火拼的吗?”胖子委屈的耷拉着脑袋,这个谭大国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
  黄茜的手臂被刘奎给掐紫了,她想要挣脱可是却怎么也挣不脱,目光不敢直视刘奎的眼睛。
  所有人脸色煞白,整间屋子里都充斥着大天的惨叫和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
  说跟沈翊去?怎么可能?她有喜欢的人了,对其他的异性必须保持一个距离,不能给别人一个假的希望。
  碎蜂和露琪亚等人也在旁边无言的看着这一切,尽管他们和这两人并不熟,严格意义上还是敌人,但是却也不妨碍他们对两人的故事感到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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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夜话
  星月如勾。
  夏夜的北虎山,凉爽宜人。但却是在山顶,而不是崖底,因为山顶有风,风起时,带来淡淡的清香,微醺。
  清香来自篝火对面的女鬼,闻到香气,作为燃香的行家里手,刘小楼忽然感到几分亲切,忍不住就像点燃袖口的迷离香,但最后还是忍住了,没有酿成新的事端。
  “我们好端端在这里住了三个月,
  我一边攒着笑脸把陈鼎丰送到电梯口,一边在心里反复纠结着刚才病房里的画面,不解和愧疚压得我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等陈鼎丰搭乘电梯离开了,我才拎着沉甸甸的食盒怒气冲冲地赶回病房里。
  “干什么?你说……我想干什么?”苏璟舔了一下他的唇瓣,有些跃跃欲试的兴奋。
  这个天使面容恶魔心肠的姑娘,真是如影随形,到哪里都能遇到她。
  霍思静的头发有些凌乱,不知道是刚才跟季凯争吵的时候挣扎中乱成这样的还是睡成这样的,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睛赤红,眼角还挂着泪珠,脖子上有明显的掐痕,手臂上也有明显的淤青。
  从抽屉中拿出几颗黄铜色的子弹,手微微颤动着,将子弹一颗一颗推入弹巢。
  “主人,我刚才有什么可以进步的地方吗喵?”黑猫声音轻柔带着些甜腻的味道。
  路旭东对郭于晴有多信任就有多不设防,郭于晴想在他酒里动手脚,根本都用不着费多少心思,关机,开房,还有她昨晚发的那条朋友圈……我基本上已经能完整地揣测出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他就是来凑热闹的,自然是不会出全力,只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蒲箫说完,就站起身去帮箫默搭鸡窝,他得赶紧搭出来,不然鸡仔晚上还没地方放呢。
  这段时间,他对于夏唯爱,一直就是避而不见,她不理解,他这是什么意思……如果,在乎夏唯爱,为什么还让自己,留在他的身边,如果,不在乎的话。
  她永远记得,在她遭到父母说教,没有同伴陪着玩耍,躲在角落哭泣的时候,是他出现在面前……他鼓励她画画,从最基础的开始,帮着她建立信心,他还带着她,融入到他们的圈子里,让她不再孤单。
  别说苏龄玉如今没有嫁人的念头,便是有,她也不能找血缘关系这么近的人。
  但现在只要她一跟他打电话,就跟查岗一样问他在哪,在做什么她就烦躁死。
  可是话还未落,只看到屏幕上,人物技能一闪,敌方英雄血掉大半……再看着沈墨,修长手指一按,指挥着人物上前,轻轻松松秒掉。
  又加上,巫美云因为一桩谈败的生意,而不得不去酒吧陪酒,这样凄惨的境地。
  “那家伙,守着春香姑娘呢。”姬长生抽空说了一句,语气是浓浓的鄙夷。
  苏龄玉让其风悄悄过去,将杜老带到她这里来,免得杜老被这些人不长眼睛地碰到。
  从地面爬出来的巨型怪物对着天空之中的黑云不断的吼叫着,而且它们那双巨大的手中还长着一张嘴,正在不断的吞吃这从天而降的黑色雨水以及那恐怖的雷霆,似乎这些东西就是这些怪物的食物一般。
  突然,谢长夜眼神一亮,目光停在了一匹通体毛发黑亮,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杂毛的骏马上。
  “莫将军是个聪明人,又何必白费口舌。”段沐风冷冷的打断了莫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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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三件和三百件
  旭日东升,薄雾渐渐散去,鸟鸣花香,北虎山上又恢复了生气。
  刘小楼去林子里弄了些果子,就着乾坤袋中的肉脯和干粮大吃起来。
  吃到一半时,文五娘打开关了一夜的门,走到刘小楼跟前,盯着他。
  盯得刘小楼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将左手里咬了一半的肉脯和右手里啃了半边的果子递了过去。
  文五娘一巴
  但对张家那种底蕴深厚的古老传承家族来说,他们见多了王朝迭起,见多了各方势力争权夺利的事情,所以他们只求自强,不愿意家族的人登入庙堂沾染庙堂的纷斗。
  “格呃事体啥人晓得呢?不过,格个东厢房里呃朱先生确实不是呃好么子。”杜太太至今一想起朱弘达威胁她时的神情,心里就一阵打鼓。
  眼前的黑色巨翅长达数万米,结果其内部却是空着的,上面只是遗留了一些的血迹。
  杨天点头,他突破到领主级之后,并没有进入虚无战场中,确实不知道自己已经不能进入了。
  朱弘达继续在屋子里寻找猎物,他走进里间,发现何三坐在马桶上,脑袋耷拉着,朱弘达用手探了探何三的鼻息,已经断气了。而婷婷却了无踪影。
  冷赫城在浴室里洗澡,林莞尔脱了衣服,换上一套很性感的睡衣,在床上等他。
  高妈闻言离开,不多会就带着景长乐过来了,一般有人来的时候,他和草莓芒果都在那边院子里,没有人会打扰他们。
  林安穿着脏兮兮的校服,坐在地上,拿着白毛巾擦脸,看起来桀骜不驯。
  可是没多久便遇到了黑九,幸亏遇到了他,他包~养了她,并且她家里还了巨额债务,对她算不上好,但是也从来没有虐待过她。
  “让他给我滚进来!”张飞扬的声音充满严厉甚至带着些许愤怒的从里面传了出来。
  这嬴城要是说出什么恶语,倒是看看他的这位姐姐,还有没有脸面继续待在丞相府。
  看完了卷轴上的内容后,波风水门那阳光的脸上,露出了沉重的神色。
  或许是那车间主管起意的,但他们,刚才也默认了他的行为不是吗?
  之前他们两口子也讨论过这事,倒不是因为他们不想要山脚下那块地,而是因为没钱,想来想去还是得分老宅这边。
  而且比起之前的手臂,要更加强壮一些。楚飞惊讶不已,在心里不禁感叹,这到底是多么大强大的力量。
  他走开窗户,金色光辉附着而来,在木屋里拖出一道金色的人形光影。
  他是想换的,工厂里最不缺的就是射钉枪,现在都还有上万把堆在那儿,射钉就更多了,少说都是以亿为单位的。
  我心里有些生气,平时只看到过拼命想逃跑的,从来没见过往别人手里送。
  郑董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妥协了,因为楚肖说的对,就算让他儿子转学了,他也不能这么轻易的脱离这个学校。
  然而,仔细想想,刘琏又觉得,这或许才该是大学问人应有的心胸,而不是让弟子如同奴婢一样侍奉多年,才肯给出一些东西。
  而且他似乎知道许多秘辛,九龙山据说是人力布置的一座绝世大阵,就是为了镇封某种禁忌,可是现在却出了状况,甚至怀疑有生命从中逃了出来。
  看来舞师姐在玉芸星上的踪迹已经被凤凰族找到,毕竟四十多年的时间过去,舞师姐不断转移地方也就罢了,但是只怕她一直在玉芸星上,凤凰族这样都找不到她,反而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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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各得其所
  双方终于各自下注,达成约定。
  赌约没有什么强制约束,全看自己愿不愿履约,但修为越高,履约的意愿就越强烈,如果非要排一个关于赌品的序,大概会是这样:
  炼气修士赌品低于筑基修士,筑基修士赌品低于金丹高修,金丹高修赌品低于元婴大修士。
  到了元婴之后,无论是元婴境里的化生元婴,还是婴化阳神
  赵碧秀睁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嗔怪地推了俞江华一把,捂着砰砰乱跳的靠在椅子上半天没有说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等颜若玖慌慌张张地赶到的时候,蒋霄汉已经被打得有些鼻青脸肿,瘫在地上大喘着气。
  “于是她就因爱生恨,得不到就索性全部毁掉,真真是恶毒!”暮云淽想到傅太后抓到自己时那副丑恶的嘴脸,心中便是一阵恨意。
  这门功法大老师可不止传给了宁次、李、丁次几人,事实上除了八云实在不适合以外,所有人都修行过这门拳法,雏田的活人流柔拳法也同样有部分形意拳的内核所在。
  “就这么定了。”司筠拍板道。从这一刻起,一妖一魔的联盟初步形成。
  面对咄咄逼人的镰刀,香奈儿的这番话说的是超级硬气,一边说话她还一边轻佻的拍手。
  不是蒋正熙没有准备,而是颜若玖昏倒之后就一直双拳紧握,几乎是半僵硬着身子,蒋正熙不舍得下力气去掰开,他怕弄疼了颜若玖。
  只可惜汤米厨师他却做梦也想象不到,自己所谓的好运其实都是被刻意安排的,他一个活生生的人居然成为了一条线索,专门把联合调查团外勤人员,引导到猿人他们所在这条船上来的诱饵。
  “如何,皇帝依旧没有上朝吧。”慕衍迎上从宫中归来的慕云沫,无比自然的接过她脱掉的带着寒气的披风。
  这边的西陵璟攥紧拳头,但还是不打算冲出去,以免自己吓到雪萌。
  “这个。”柳木也不想多作解释了,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只非常细长,这是在船上卷的,护卫之中有手艺非常出色的人。用的是岛上某种非常薄的树叶作外皮,然后用船上的一些干高粱叶卷紧相当于过滤嘴。
  为了最后的那个理由与便利,明诗韵虽然对这个身份感觉颇为不满,但也还是不情不愿地应承了下來,乖乖配合着萧英喆与华贵妃演戏,将自己的身份掩盖得更加天衣无缝一些。
  牌桌上,手上这把牌打完,独孤兰若请卢国夫人,也就是程咬金的新夫人崔氏暂时替自己,自己则起身走到了柳如烟身旁坐下。
  “初七,贱人!你到底有什么好!”夏初春抬脚,狠狠的踩着被她扔在地上的那袋子东西,就好似那是初七一样,此刻正被她狠狠的踩在地上。
  “你先睡吧,我睡不着。”林风心情很是激动,明天就要去主峰无妄山了,不知道哪里有什么不同的风景,而且要在那里住上八天,林风开始憧憬起来。
  烧烤店的老板一看李漠然下了车,连忙将那些他爱吃的东西放进一个烤盘里。
  因为她明明就是担心,明明就是妒忌他们一起出现的事实,明明就讨厌看到他们亲密无间的模样,难道她爱上他了?
  简亦扬笑而不语,就这么毛森森的看着他,看的他汗毛根根直竖。
  萧然自然也舍不得,可毕竟对阮明月向来尊敬,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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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分享
  一夜急行,刘小楼赶到了龙家堡,此间已是乌龙山西北,离着乾竹岭已经不到百里。
  刘小楼放缓脚步,在堡子周围的集市上逛了逛,然后来到最大的酒肆,要了糕饼汤粥,美美的享用了一顿早饭。
  吃罢,又将那欠条字据取出来,反复研读,如饮醇酒。
  他读得是如此投入,以至于有人欺近身旁也不自知,直到来人坐
  之后便是,神界使者自某天后再没来过,一直到现在,已经几百年。各门派中堆积了数不清的天晶石,许多门派都已经不再开采,但私下里,已经有许多人在尝试利用天晶石炼制法宝,但一直无人有收获。
  只听得砰的一声,程天桥身前盾牌所形成的光罩之上,立刻荡漾起无数涟漪,同时咔咔咔的声音响起,那光罩之上迅速的爬上了一丝丝的裂纹好看的。
  听见“红花”两个字,冯妙本能地把手一缩,那是民间用来堕胎的东西。
  腿上一阵阵地发软,冰凉的澄泥金钻上,散出透骨的凉意。“即便如此,这跟嫔妾有什么关系,前一晚,嫔妾整晚都在崇光宫。”她转开视线,不想在他面前流一滴泪。
  “我来!”北斗星走到一头,双手抄到下边的两个面、也没看他如何使力便将血魔玉水晶抬起,中途换了下手竟然竖了起来。
  “不行,我得检查检查。”白虹丽强拉了她进屋,非得亲眼看一看不可。
  “那两个嬷嬷,今早被人发现,已经溺死在碧波池里了。”拓跋宏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冷硬。
  没边没际胡想海猜,很机灵地看着阿曼达的表情变化,说了十几个可能性,都被否掉了。
  西月靳宸话头一收,以为自己看错了,不禁揉了下眼睛,惊异道。
  刘老头这时候的出现,虽然让林风感到欣喜,但是对于他出现的目的,林风又觉得蹊跷。因为现在刚好是唐建豪离开东海的日子,刘老头这时候出现,会不会是为了那盘录影带?这老家伙该不会是想亲自出手了吧?
  如果,她真的回到了原来的世界,那是不是表示。她和他之间,便不再有任何的可能了?
  “双修是什么?对你的身体真的无害么?”即便 是欲火焚身,在仅存的一点理智下,轩凌华还是止不住的担心的问道。
  至于怕不怕利夫人怨恨她反正横竖也不是这边的人,等将来事情一了,老夫人病好了,她自然是要回去的,哪里会在这边呆一辈子?一年到头与莉夫人面前见不了几面,她怕莉夫人作甚?
  田景海等人全力反击,抵抗七大宗主的攻击,怎奈他们此次伤亡惨重,尤其是天台宗所有来此的长老被杀,而对面近千名修士联手相助,七大宗主此时的力量,恐怕能够横扫所有高手。
  当年老爹教自己这一招的时候,貌似他也用了十多天才能轰出稍微像样的一拳吧?
  席天浪看在眼里,恨在心里,真元提升,力量加大,他倒要看看这个年轻修士有什么值得自傲的。
  正当刘老板郁闷的时候,终于是有人给打电话了,有购买超市的意向。刘老板心下大喜,都没敢把价格报的太高,却没想到,对方也没有再讨价还价,说是要在这儿开一个汽配城,专‘门’卖车、修车、给汽车美容等等项目。
  钟离冷哼一声,双手一张,将那道剑气挡住,绝煞天阵内又出现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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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平都山
  平都山地处巴中,比庚桑洞还要更远一些,但在修行界中的地位,却远胜于庚桑洞。
  庚桑洞是名门正宗之一,平都八阵门却是十大宗门之一,更在天下阵法宗门之中执牛耳。
  事实上,在之前彰龙派和庚桑洞之间的争斗中,如果平都八阵门全力支持庚桑洞的话,荆湘各宗是顶不住的,就算有青玉宗撑腰,也顶不住。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我跟老宋接触的场景,好像是白天我离开的时候。
  看着咔咔关闭的骷髅门,姜尚彩一阵惶恐,突然间失去最大优势,让她完全忽略了周铭手里捏着的翻译机。
  打前的骑兵负责开道,手里拿着皮鞭挥舞,街面上一时间人仰马翻,还有两个路人为了躲避撞到了瞎子北的摊位上。
  鬼使神差的,她和斯塔克一左一右的将手搭在艾尔的肩膀上,脸上,也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他微微侧过脸,眸中是说不尽的痛楚,可这远远不及藏在心中隐秘的万万分之一。
  “损失大吗?”钟南知道这里面多少有些自己的责任,若是他仍在东昌任职,至少楼栋那些货物的安全更有保障一些。
  唯有张飞很是不满,一直在抱怨都是这些士卒拖累了自己,不然这会肯定已经抓到人了。
  接着,他又伸出手,指着我的额头,练了几句我听不懂的咒语,念完后用手指在我额头上花了几个圈。
  于是,费尔南德斯打头,其他人随后,众人浩浩荡荡的跟在了纸灰后面。
  墨夜和罗羽宁看似随意的闲逛,其实却有着明确的目的地,芭堤雅广场夜市左手边数起第十二个摊位。
  皇甫雨燕脸上的疯狂之色得到了极致,全身的威严也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力,一个神秘的手印朝空中按了出去。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俱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惧意。如果佛祖座下如大法师这样的法王一抓一大把,就算再多几个卜夷散人和通慈大师一样神通的人也不顶用。
  如果眼前这些晶体可以加工成能量块,可想而知可以创造多少财富,如果可以直接转化利用也是不错耗材。
  可他方才分明看见沈幼芙脸上的表情变化多端,分明像是有很多话要说……怎么说出来的却是这么难懂的一句?
  冷芷云这番话不知说过多少遍,沐秋倒是不敢再笑,神色恭谨地听她说完。
  端木青、冯强二人的攻击在被湮灭的瞬间立刻就感觉到自己似乎猛的撞上了一座坚不可摧的钢铁神山,庞大的反震之力汹涌而来,瞬间将两人震的吐血飞退。
  它所到之处,呼啸的罡风汇聚成一团团黑色的风暴席卷而起,搅动的空间仿佛潮水一样剧烈震荡起来。
  半日过后,赵安义差不多也说完了,便回修炼之地闭关养伤去了。
  原谅一个病人吧!每天吃了药也舒服不了多长时间的人真的好想偷懒搞缩写。
  心里有了这些计较,他却也不再多想,干脆连呼吸心跳,甚至是浑身的血液流动都停了下来,就像是变成了一块儿透明的石头一样。
  “不管那么多了,先干掉它再说!!”眼神一凝,他这个时候根本连想都不想,身形一动,便是直奔这头古怪的灵兽冲杀了上去。
  此时此刻,封华尹的目光中越发的凝重起来,因为他不知道郑泽兰会在什么时候动手,如今看来只能先做好了对策一位防万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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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云峡
  当晚,刘小楼宿于一条石船之中,石船是汉白玉所筑,矗立于茫茫白云之上,取的是个畅游云海之意。
  而这云海,则在两山之间,好似一条天上的云峡。
  这等景致,直让人以为身在天境。
  刘小楼站在船头之上,望着脚下云海流淌,只觉心旷神怡。
  云海来自何处,云峡之中为何没有旁人,这些都不清楚,刘
  让他们知道,想要在今天晚上的这一场比赛里面。战胜了在此前已经是取得了二十一场比赛连胜的克利夫兰骑士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可是,当它吃饱的时候,将它肚皮撑大的时候,它就无力了,它就昏昏欲睡了,它就再也不能进攻任何敌人了,只能老老实实地躺着,只能静待腹部食物的消化。如果这个时候有人上去刺它一刀,就算是一个孩子也能杀死它。
  西斯停顿了一下,他能听出艾克的关切。然后抬起头说道,“你现在是我最好的朋友。”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咖啡屋。
  为了保证那只灵兽会来追击自己,简易必须在第一击给予他足够重的伤害才行。
  其中武技就是炼体者所使用的战斗技能,而法器则是炼法者所赖以战斗的武器。
  这并不是一个偶然的现象,很显然克利夫兰骑士队对于比赛的控制是要远远的超出迈阿密热火队的。
  雪缘直的……已经死了?那,步惊云这回前来西湖寻缘,岂非已毫无意义?
  可以说现在的油价基本接近一个理想值,我们外面的人看起来他们是亏本的,实际上如原油价格高看起来美国会吃亏一样,都不是我们所想象的这一回事。
  将令牌揣入了怀中,跟着一个身影转了过来,那人左手打伞,身穿黄衫,看他模样沉稳,俊脸英挺,正是令牌的主人来了。
  如果仅仅只是后期的话,那似乎也没有好顾忌的了。以他现在的实力,就算遇到了后期之人,没威胁不到他。
  此时听蓝心洁突然用这种冷冰冰的口气和自己说话,自己倒是有些不太适应了,不过一想这才是蓝心洁应有的性格才是。
  现在父母是比之前克制了不少,对待那边的亲戚也不会和傻子一样,只知道补贴了。
  雨水湿哒哒的落下,天空乌云灰白翻滚,高墙下黯淡的灯火在风里摇摇坠坠。两个纤瘦的背影在水汽朦胧里遥遥远去,渐渐与夜色融为一体,消失在深宅内苑处。
  曹操的心思并不在徐州,自从见过邹氏之后,他几乎到了日夜茶饭不思的境界,甚至连这次去荆州会情人,突然觉得蔡夫人越来越不好看了。因此,他发誓要抢得邹氏,但是郭嘉在身边左劝右劝,着实在点烦的说。
  话虽如此,但大臣皇子们都甚少真的来取食,毕竟,此乃专供御食的地方,康熙不下口谕,很少有人敢常来。
  一百多名士兵挡住几百名士兵,这看似很荒谬,但事实就是如此,王洪军麾下的所谓以一敌十的士兵,被一下子就阻挡住了。
  树叶窸窣作响,衬得周围落寂无声。两人各有心事,痴痴发了会呆,待夕阳渐落,霞光斜照,映得两人脸上飞红一片,慢慢的,便显出一丝尴尬来。
  不过其他人就没他这么好的运气了,有不少人都被这些元气涟漪击中,受了不轻的伤,如果不是听到先前的那道声音,恐怕现在这些人已经掉头往城内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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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桃林洞
  一夜奔波,刘小楼随刘道林赶到了刘家庄,此际正是东方发白、鸡鸣犬吠之时。
  远远看见庄子大门前没有挂白幡祭灯,揪着的心立时松了下来——只要人没死,一切都好办!
  刘道林上前敲门,他是刘氏一族的头面人物,庄客自然识得,当下连忙打开庄门,几个管事的匆匆赶到,在门前相迎。
  “见过三爷,见过刘阵
  相望于他那如血赤红的双瞳,不觉停滞住了向后退身的步伐,随之驻足,定睛回望于其,如此半刻过后,方才轻启双唇,做以回应。
  苏暮白一听就急了,自己好不容易从一桩婚事里脱身,怎么可以又陷入另一桩?柔儿已经生自己气了,如果再来一桩赐婚,那他还怎么哄好她?
  “不照。”顾锦宁收起笑意,心下暗叹,她竟也如寻常姑娘般,开始胡思乱想了。
  “你说的没有错,你聪明的师姐也在‘临崖镇’,她还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时转瞬不可否认地说。
  一起把酒言欢,一起抗击风暴修护堤坝,保护岛民,在林傲雪心里冷月凰已经是可以信任的伙伴,好姐妹好朋友,结果突然发现被骗了,这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只一口,赵子平就被火锅俘虏了,三两口就将云悠分给他的菜吃下了肚,然后眼巴巴地盯着锅里。
  妈妈过来无非就是让他睡觉的吧,那他装作睡着了就可以不用听妈妈啰嗦了。
  “嘁,只准她看,不准我们看的意思呗?”程姝瑶嗤笑一声,抿着嘴不以为然。
  不一会儿,苏诚将西贝尔超跑停在不远处树荫下的一个车位上,随后同任贝贝一起,走向313大会议室。
  紫府世界,断愁无念无感,神魂璀璨通透,迈着坚定的步伐,不断拾阶而上,一层灵台,两层灵台,三层、四层、五层,狂嚣的剑气洪流,在他左右汹涌,却无一丝一毫影响左右到他。
  别看天南城城主好像和这几个副会长平起平坐,甚至更高一筹,那是因为他有着地阶宗门的背景。
  “古,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不知道这么做会带来多大的祸端?”来人正是灵子他们,天一见到古,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冷冷的问道。
  虽然分身战斗力极弱,但是在这个时候,齐宝觉得应该能威吓到齐武。
  他真的想不到,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令最强弟子心甘情愿的帮助他们。
  当然,对于自己的这种变化,叶天也很清楚,还能做到收放自如。
  不少人心中暗自思衬,已经打算离开沧澜城,去别的地方避避风头,免得留在城中糟了无妄之灾。
  翌日,陆予思召集众位兄弟在大堂。陆予思说了四人晚上的话,问其他兄弟有没有想法,众人都非常认同那个法子。刘广致、任昭儿和刘广敖都认为是他们引来了敌人,都是愧疚不已。
  “哼……在个屁,肯定回昆仑去搬救兵了!”阴阳门主冷哼一声,脸色有些不善。
  我点点头,从怀中拿出那张藏宝图,因为是上好的羊皮所做的,至今保存的还很完好,只不过有几个地方画的看不清。
  从秦尧的判断上来看,他们已经走出了之前实验室军队所覆盖的位置。
  有关世界异变的交流到此结束,他们在湍急的水流之中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着力点,情形变得十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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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海底礁
  刘道然很快又昏睡了过去,睡得特别香,呼吸也平稳了起来,这是身体在自我保护的反应,是件好事,说明他已经脱离了危险。
  刘道林又查探了他的经脉,向刘夫人表示,可以送回房去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用汤剂滋补、灵丹喂服,将他受损的经脉修补回来。
  安顿完毕,三人坐下来商议,开始寻找原因。
  刘夫人
  看出阿里娅的情况其实并不好的花主轻声开口,微微踏步之间便在高高的雕花木门外刷了门卡带她们进入了那千亩花田。
  楚悦在帐篷里坐好,等了一会儿后,毛球不仅没有进来,还在外面指挥者翟大哥烤什么东西,想到那家伙的性子,楚悦叹了口气,压下出去将她抓进来的冲动,倒头躺下,她也辛苦了,等吃饱了再说吧。
  和余露约定好,恬恬就拿着苏沁需要的资料推门进了她的办公室。
  不过政道毕竟是人造独眼,更是「枭」的试验品,恢复力自然超乎想象。
  “九叔何时做起了算命的本事,不如也给沐瑶算一算?”苏沐瑶挑了挑眉,慵懒开口。
  十年后,此前因遇袭而遭受重创的九渡林,也几近全然恢复至了旧日模样。
  倘若之前发生的事是他们之间唯一的牵绊,那么他在弄清顾锦宁突然转变的原因之前,只能先紧紧握住这一点纠葛。
  唐玖的声音从后方响起,带着一丝有气无力,林羽回头望去顿时吃了一惊。
  顾锦宁不看他,强忍着玄王释放出的威压,仍盯着那观音瓶,仿佛青花瓶身精致绝伦,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此时,一名面目清秀长相并不普通的弟子停在了洛落面前。他嘴唇嗫嚅,吞吐半天终于吐出一句。
  接着两人又走到了隔壁一个停放着诸多电瓶车的棚子里。将事先准备好的电瓶车推了出来,当下两人便骑着车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灾区除了那些直接死亡的,还有个别来不及救援的,基本都活了下来。而且因为有那些古老医术的存在,许多原本已经认定活不了的伤者,也得到了救助。
  花无殇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穿浅色的衣服,平日里都是深色的衣服。
  她想要看看他的腿到底伤到了什么地步,到底有没有可能重新站起来。
  看着床上的人,陌南会心一笑!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连见到她都是那么开心。喜欢看她的笑,看她的动。她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令人回味。
  “他当然不想逐日族覆灭,只不过是一种手段而已,公羊爷爷还记得半年前族里传的纷纷扬扬的那首童谣吗?”凯特琳望向公羊法老。
  连忙打开了造化玉碟信息界面,看了一下目前所拥有的4990的因果点,诸葛云才终于相信,刚才自己并没有看错或者听错。
  跟着还拿出了他刚刚找到的证据,直接指正莲花社就是刺杀李战和皇后娘娘的幕后黑手。
  几人脑袋凑在一起,阿墨特意把声音压的很低,生怕惊着门外二人。
  看着乔安夏的背影,凌若冰拽着床单的手紧了紧,乔安夏,我们的恩怨还没结束,你给我等着。
  「这是…」优菈一时间忘记了莹的存在,看着远处被微风和果酒湖环绕的蒙德城,内心总感觉多了点什么。
  「与其被动等待,还不如主动出击。」优菈朝着丽莎魅惑似的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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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大派气象
  放眼望去,各处礁石上坐着的,几乎都是陌生人,只有一个认识了两天的齐宣,抵足畅谈过一夜,算是熟人。
  齐宣则不然,虽然是新人,并没上过五鱼山,但黄草山齐家庄一直是梅长老的依附世家,和周围一大半人都认识,此刻正忙着应付那些长辈。
  “赵世伯……是是是……侄儿明白……”
  “哎呀,感谢秦叔好意
  有了这个看似玩闹地开头,明王也知李之与翰林院之间关系良好,又见俞太尉似欲有言,便抬手打发掉屋内一众侍候下人。
  因为她明白一个道理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让程家吃点打掉牙齿都说不出来的苦,他们是不会长记性的。
  “我们也不知道,正在巡弋的时候,突然感觉头一昏,醒来就被困在那里。”申屠岸然也是一脸迷惑。
  “我也没有,我早就想找几个伙伴仗剑蛮荒。”李怀若一脸向往。等有了组织后,爷爷再威胁打断自己的腿,就有离家出走的地方了。反抗?跟合体期的大能干,梁静茹又给你唱勇气了吗?
  也许是看到金木也有点被震慑到了,龙昊将凌厉的眼神收了回来,带着一副轻松的口气说。
  丹田之处是灵力的汇聚之处,身体之内的所有灵力在运行的时候都会经过丹田,所以,如果李通天这一掌下去的话,他的丹田被他打成重伤,他百年的修为就彻底的废掉了。
  李长河是无奈,其余的老师和学生则是无语。前一刻还动若脱兔,转眼就静若处子,怪不得人们都说天才和疯子只有一步之遥,生活就是两只脚,你踏出左脚是一个模样,踏出右脚又是另一个模样。
  飞鸿刀不比虚无剑,不能再流云苑祭炼,飞鸿刀暴戾凶悍,这次降服如果出了变故,一个控制控制不住,就可能毁了整个有熊部。
  这其实是牧风说给华云菲说的,苍剑离已经告诉了他。看见华云菲眼睛一亮,苍剑离知道这事成了。
  楚铭感觉到自己周围深深的恶意,不由得一阵胆寒,他被强拉着来到这里,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掉了,他找谁说理去。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楚思暗暗想道:这是一个单纯的姑娘,比段燕简单多了。
  “你别开玩笑了,咱可是接受军令才来的,完不成任务,姓萧的那妞没准还得赶咱俩走,其实走倒是无所谓,关键是被人赶走多没面子呀!”林楚峰带着一份怨气的说道。
  在途中他就已经祭印,一道厚重的银白色笼罩住他的全身,又因为他正全力冲锋,银白色印气便如流星光芒一般,带着银色的尾焰飞向那阴极北。
  黄以一脸色有些苍白地走在后面,看到地上的尸体更是隐隐作呕好在司徒怡扶住了她。
  突然,秦红妆发现,前面有一个十分特别的院子,院子很大,黑暗中看不清楚,不过,这么大的院子,肯定有很多房间,她可以先进去躲一下。
  随后,趁着帝后吃点心的空挡,穆向晚便提起了楚遥同她说的事,原本她是想着单独同婆婆提的,但是想了想,她这个公公对七公主是真的宠爱,要是能得到他的支持,她们以后办事也会轻松许多。
  “那时候我并不太清楚自己对他的感觉,喜欢或是别的什么,但是我当时就想,不管是什么,都要先把人拐来再说。”她从来就是这样霸道的人,对待爱情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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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高下立判
  兴奋过后,自然是考虑炼制阵盘的问题,说实话,半个月时间还是相当紧的,狗大户五鱼峰的灵材不是那么好赚的。
  如果这次炼不成,他当然不会受到什么处罚——简绍也没说要处罚人,但下一次再想来吃大户,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这个机会一定要把握住,不能丢人现眼。
  至少要按照刘道林的要求,完成这张阵图的
  自己也曾想过就这样一死了之,可是当面对死亡的时候,自己更多的是不甘心和恐惧,为什么伤害自己的人都好好的活着,而自己就要为了这些死去呢?自己的心已经变得很坚强,可是却忽略了他的。
  “别胡说!”我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司若,唯一能说也就只有这句了。
  她在电影里饰演的是男主的妹妹,粉丝们便亲切的唤她“红叶妹妹”。
  房间没有开灯,只有外面的路灯隐隐透过窗户折射进来,随后时辰将饭菜放到床头轻轻的拍了拍乔西。
  “那靠着哥身上睡一会吧,我靠着树。”宋阳背靠着一棵树坐下,也觉得有一些倦了。
  那日雷电交加,瓷衣去找谢沉,却不想被谢沉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她想不开,闹了一阵可没成想那一晚瓷衣便失踪了,她死了,谢沉成了最后一个见过她的人。
  虽说这修真界里有人有红薯不稀奇,但是却不会有人跟花枝一样不吃,却去育成了苗。
  她望着天花板,这一刻好像是清醒的,她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事情,眼前浮现着很多的画面。
  乔西并没有来得及想清楚,因为这一次时辰再一次发来了游戏邀请,而这一次乔西却是同意了。
  元神草可是她的蜂蜜来源,姐姐也需要的,不能这个家伙给祸害了。
  “弱弱的问一句,我们在这盘龙大陆之中,还能跟外界取得联系么?”擎天柱挠着脑袋,在那皱着眉头向我们询问起来。
  狐七媚瘫坐在冰凉的地上,身上的衣衫没能抵挡得住常年不见天日的地板的冰凉,这凉与她被刚刚杀死的心苟合在了一起。
  在给任何人伤害他她的机会,况且三界帝君并不是那么的好惹的。
  金猴王吐了好久,以为炎舞被他口吐的火焰所伤,岂料想,炎舞竟然会是毫发无损,金猴王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但口中依旧吐着烈焰,不断的向炎舞袭来。
  “行啦,闭上你的臭嘴吧,好好抗你的怪,我靠,准备撒丫子。”欧阳绝讲到后面,居然抬腿就往远处跑去。
  洛无笙心中大囧,但是装疼的人是她哎,抱着就抱着吧。好像貌似大概是有点儿肚子疼了。
  洞外,鬼面古玉虽扮得一身老态龙钟的道士,但丝毫抵挡不住他潇洒的气质,微风的吹拂中,美景的衬托中,他似乎没有任何尘世间的束缚,犹如飘飘然的仙人。
  至白雪飘伤心离去,天际便有雷声不断,雨水好似泪水,那般伤心落下,看来老天爷闵怀这段不该发生的误会。
  然现在的自己已不是当初的自己,但是现在的天鹰就是楚傲,为他了却最后意愿的人。
  “是,奴婢遵命。”应完声之后,洛无笙便屁颠屁颠的去准备茶水了。
  幸好,三天之内,并无其他武修首来叨扰。裴东来神魂探查周遭,倒是发现过不少想要从此经过的武修,但是那些武修在踌躇之后,便转道而行,并未同裴东来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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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不耻乱问
  刘小楼的第二站是随意选的,说实话,他是真不知道这两位是谁。
  不知道没关系,现场结交便是了,都是水流系一脉的同道,又在为同一个大阵辛苦,天然就具备了结交的基础。
  “二位仁兄请了,在下刘小楼,执掌三玄门……”
  “刘掌门何事?”
  “敢问二位仁兄高姓大名?”
  “在下龙门金长数。
  然后,转头看向路童,低声说道:“巴鲁蒙已经带人走了,现在就剩咱们两哨,还有三营的两个哨。
  至于程锋身上突然变化的气势,三供奉虽然心中震惊,却也没太过放在心上,只当做是一种激发潜能的手段而已。
  “哥哥,打坏人!”美智子第一次主动出手,身形一闪,朝着对面的那人攻去。
  一直来到三狼处,她竟然就那样堂而皇之的开始反野……这也让现场IG粉丝满心郁闷,你丫到底和龙龟有什么仇,连个三狼都不放过。
  可当那上百件神器纷纷回到帝王应天手中之后,玉圣才不会傻到自投罗网,当即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上一次,叶错是靠着苏雅的帮助,最后才赢了秦扶苏,但是这一次他不想再依靠苏雅。
  伊剑锋从百变空间里召出的凶兽大军都非常强大,其中都有那虎头蛟,血爪蜥,金臂猿等等一些实力达金仙境以上的强大凶兽,这些凶兽一出百变空间就与身旁的魔界魔兽厮杀在一起。
  所有这种队伍,如果头目的枪口指向哪个目标,手下会默认为主要目标,阿三这几枪下去,他的手下大部分的人都把枪口对准了阿米尔汗。
  自己的舍友庞梓也是喜欢在游戏世界里当“专职保姆”,不过尽管他很努力,至今在“七彩塔”的“白塔”副本里,也就只能打到约莫0关左右。
  虽然是晚上的十点,在此时的室外温度,应该是不低于摄氏30度。想必此时的室内,那更加是闷热不堪的。这个大学校园位于这个国家的最南部。所以,尽管是九月初了,但是依然很炎热。
  老婆婆似乎与名为方修竹的媲日有些瓜葛,语气中带着愤怒,追逐中带着杀招。
  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那日星辰就是用它暂时弄瞎柴房外的守卫。
  扑通一声,我跟着跳进了黄河水里。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在半夜三更下水,河水还是一样的冰冷刺骨,只是这次的入水要比之前的几次从容许多。
  英子跪坐在王雪身后,伸出纤细的五指替王雪按太阳穴,还有其他穴位。
  “凤郡主……”四儿紧忙起身,又慌忙的拍醒一旁的五儿,她只记得凤于飞给她们喝一碗茶,她们便昏倒了,后面的事情,便都不知道了。
  我的心脏在胸膛里不住的打鼓,那种强烈的视线感就聚集在我的头顶。这短短的几步让我步履维艰,紧张无比,每一步走下去都在更接近那三个古人,每一步迈出都好像背负着一座大山般艰难。
  “烈儿打掉了飞儿的孩子,哀家想,飞儿一定是伤心欲绝了,既然她们之间不再有瓜葛,那么还飞儿一个自由,估计是哀家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吧。”皇太后叹一口气,说道。
  这下可是歪打正着,显然这大胡子老头是完全没想到能在山外碰见我们的。他只是被这山崩地裂的情景吓傻了,赶紧驱赶马队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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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服不服
  某个时刻,炉中一道光华绽放,几乎晃瞎了刘小楼的双眼,眼中一片白茫茫的同时,耳畔听到对面瘦高个的欢呼声:“成了成了!”
  旁边的佝偻背也重重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刘小楼欣喜不已,紧绷着的精神松懈下来,汗透重衫,只觉浑身如同泡在水里。
  短暂的失明之后,眼前恢复清明,就见瘦高个伸手
  男孩眼神一亮,夸奖云茉雨的同时又给她倒了杯。他也不是普通人,家有点实力,于是在外面混了些。不单单是他,今天过来的都是家庭条件不错的。要不然高婷婷也不会特意叫这些人来。
  他知道,眼前这个让他讨厌到极点的人,半点不亚于他的姐姐,甚至更强,这么多年,对方还是半点没拉下修炼。
  他强忍着浑身的疼痛,还在想着法子和魔化后的何云间斗,虽然他横冲直撞完全不给任何人活路,但即使这样,冯继还是在短短的时间内想出了一个比较好的办法。
  姑爸爸还有那么多歌没有唱,还有那么多故事没有给她们讲,还有那么多好吃的没有给她们做。
  陈城远远的就冲了过去,过去就是一脚登向大汉,希望可以将大汉一脚登倒在地,不过陈城还是高估了自己一脚的力量,也同时低估了大汉的力量。
  刚才拳钟交击,混沌钟不愧是先天至宝,他一只肉掌瞬间就被震散。
  “你不是说和戈战仅仅和合作关系吗?怎么你这么在乎他?”柳毅不解的问道。
  本就清冷绝美的她,此刻又呈现了一种安静的气质,如同空谷中一朵静静盛开的幽兰。
  就在柳毅的鲜血滴落时,空间猛的暴动起来,无数原本祥和的光芒顿时化为杀剑直奔柳毅袭杀而来。
  “罗斯柴尔德先生。还有必要在演下去吗。”向华天微眯的眼神突然睁开。低沉的说了一句。
  看到刘天明下班了,李峰尾随着刘天明来到了一家高档的餐厅,在向服务员问清楚刘天明的包间在哪里之后,李峰一脚踹开了包间的门。
  就算是阿克杜鲁门如何城府深沉,此时无论如何也保持不住脸上虚伪的笑容,他脸部肌肉一番不自然地抽搐,憋了半天却始终无法开口,英俊的略显秀气的脸上暴露出阴翳的黑暗。
  想到这里奎托斯也是暗自震惊,欧里庞提德对战争神通的领悟已经达到了极高的程度,放到这个世界中,恐怕与卡德摩斯这种使徒也差不了多远。
  一会儿功夫,雷明顿狙击步枪被她熟练的组装完毕,雷明顿狙击步枪的有效射程绝对达不到一千五百米,虽然它的射程号称有两千米。可是狙击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要考虑风速,空气湿度,重力等等因素。
  西方鬼帝和燃灯的人都出现了,这第三路到底是谁?李旭利用神识仔细探查过,都很陌生。不过这一路最弱,只有一个太仙中期修为的家伙带队。其他的基本上不值一提,十几个真仙后期,三十几个真仙中期。
  然后两人聊了起来,周兰今年刚从复旦大学毕业,在s市电视台工作,是一名记者。
  被动技能:随时启用伸缩模式,盾牌感应到危险时自动开启,15秒内没有得到危险指示将会缩进能量手盾之内。
  这一次我们虽然拿到了跳伞的保守分,但是米国的1队同样的也拿到了跳伞的保守分数,他们的比分,紧咬我们的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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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底线
  刘小楼用三天时间,在各处云峡里逛了一圈,有的收获极大,有的却不仅没收获,还被狠骂了一通。
  对他而言,只要能学到想学的阵法之道,就算被修理一回又有什么关系呢?更别提不疼不痒的斥骂和鄙夷了,都是身外之物,当不得数。
  何况这里是五鱼峰,不是什么荒山野岭,他又有赌约文书傍身,那些真想揍他的,也得
  大约十分钟后,四个男人如饿狼般扑向了谢思云和莫致远,后两者无力反抗,生生被他们做得精疲力竭,连呼吸都觉得累,最后他们晕了过去。
  他知道姜思年在燕京受的委屈和端王府有很大的关系,可是这宅子的设计图不是他画的,是他在众多设计稿中挑出来的。
  平日里,嚣张跋扈,仗着渡劫期的修为得罪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乐观阔达的严国公。
  要是爆开了,那么肯尼迪就是他的下场,你说这个时候要是把监控画面中始作俑者皮尔斯一公布,会发生什么情况?
  但此刻他身上没有穿昨晚那套衣服,穿的是一件并不算合体的男士夹克衫,大概是从许局长那里暂借的吧。
  陆辰俞也跟着进了洗漱间,他在门边靠着,看沈澜怡在浴头下冲洗身体,那目光甚是肆无忌惮。
  三套体系修炼下来,张皓的躯体已经淬炼到非常强大,结果一瓶药剂下去,直接跨越式进步。
  “得,你要胡闹,我也不在这碍你的眼,我回桂林,我这就带着承泽和母亲回桂林。等有一天你想通了,我等着你的结果,或者是义绝或者是和离,我孙延龄绝不皱一下眉头。”孙延龄气冲冲地走了。
  司徒沫看着这样的父亲,这要挤出两滴眼泪企图让司徒家主心软的时候,威严的声音响起,如平地炸起一道惊雷。
  是的,我不敢动了,我怕这样的气氛被打破,我怕我跟他之间的结局会走到离散那一步,我其实是那个最不想离婚的人。
  她就仿若是被命运抛弃的弃婴一般,无论什么时候都在遭遇着不公平的待遇。
  太子殿下无情的下了这种命令。静侧妃和张侍妾的脸上都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评委席的鸿剑侯慕容明冷冷地向侯疾看过来,他的目光仿佛瞬间化作一道寒冰利剑,直接钉在了侯疾的身上,让后者顿时感觉浑身僵硬,几乎难以动弹。
  “这间石室还不错,墙壁弄得满光滑的。”莫玄摸着石室内平坦光滑的石壁,笑道。
  相府势力是大,可是有句话说的没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爹爹如今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却也面临着伴君如伴虎的危险。
  议事大厅内,有资格参与会议的人全部到齐。此刻,全部都正襟安坐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待着莫玄开口。
  白九开始摸起自己的身上所有可以装东西的地方,见此莫玄也下意识的开始摸索起自己身上的口袋。把自己身上找了一遍后,莫玄和白九两人又把衣服倒出来找了一遍,结果什么都没有找到。
  林志刚其实已经是料到了会有这样的局面发生的,所以他在开始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是做好了准备,将自己的墨镜摘下来之后,其实他并不是在看风景,而是在等待着时机。
  之前的事情,就是陆蝶让人找到了安静娘,又找到了肖氏等人才闹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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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交差
  除了阵法一道上的长进之外,炼制阵盘的主要收获如下:
  中阶下品玉珏两块,大约价值二十块灵石;
  五金八石,节约了大概三成左右,价值两块灵石;
  重要灵材上,七叶莲花省下来三朵,紫梅沉金蕊省下来一株,杨柳香行叶省下来一两(压根儿没用),大龙蜻翅省下来一对,竹节琥省下来一个完整的另四条腿儿,
  就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二人步下马车,府内一片灯火通明,所有人似是等待着他们归来。
  我就坐在车里等他们,法拉利这种豪华跑车就停在门口,不时会惹来一些惊讶而羡慕的目光,我却没心思去理会,闭着眼睛准备打个瞌睡。
  那猎物不可能在自己的眼下逃跑,冰旋风将方圆两里都化作了一片平坦的陆地,而在大金雕那双犀利的捕杀之眼,没有猎物能够在它反应过来之前逃开。
  有心算无心,秦斌的这一巴掌带上了八成的灵力,掌风中隐隐有风雷之声传来,巴掌还没到,慕震宏就觉得不妙,凌厉的掌风刮得自己半边脸生疼,急忙一矮身躲过了秦斌的巴掌,紧跟着右脚飞起,向秦斌的腿弯踢去。
  可冰辰根本就没搭理服务员的话,直接拿起白酒瓶,拧开盖子,酒瓶对着嘴仰起头就哗啦哗啦灌进了嘴里。
  此时她立在那里,双臂徐徐张开,双目轻合,迎面吹来的风将她满头的秀发与白裙吹的一律向后,将她前面动人的曲线没有半点遗漏的呈现了出来,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
  闻太师得知十万大军班师凯旋,亲自带众将出城迎接。李云豹骑在牛背上,趾高气昂,好不威风!闻太师亲手给李云豹、牛二披红挂彩,两人打着得胜鼓,前呼后拥进入城内,城中百姓见了皆交口称赞。
  “放屁!明明是我们发现的,他们来抢的!趁我们去找人帮忙的功夫里,他们就把宝贝取走了!”这个九儿依旧还是如此的嚣张,看着苍雷也是不断的怒骂!可是听到这里,六长老的脸色也是瞬间明白了,抢?这算哪门子抢?
  萧落心中暗暗闪过一丝不妙的念头,但是却无可奈何,足足有三十人拦截他的阵容,躲不过,只能硬打。除了极其耗费体力和精神的灵爆,他没有其他的手段。
  江遥一脚踏进这方圆之内,细剑寒芒一吞一吐,生生射入那片剑网,不由分说地撕开了冷鹰的防御。
  正常人都觉得此等行径实在太自不量力,竟然跟人仙强者正面硬碰,简直是不知死活。
  当安然的银笛声响起的时候,我全神贯注的盯视着前方的洞口,手中的弓拉的满满。果然,宽敞的洞口出现了蜘蛛们的身影,大约有十几只,它们伸着丑陋的头缓慢的很有节奏的向银笛方向移动。
  恩巴现在已经完全的失去战斗力了,他的部族自然也不可能在没有指挥的情况下,就会与他们开战的。
  当初,天乙剑派举派搬迁,离开总部,躲避林飞,就是他的主意。
  莫莫无声的大笑拿起大红的口红吐了个满嘴照照镜子还不满意又在眉中心点了“一坨”我们暂且称它为美人痣的东西。
  萧凌梦却没有立即跟上去。她低头看着树下,在江遥刚才坐过的地方,旁边有一滩暗褐色的血迹。
  看来,这阴灵教教主的神识力确实有点造诣,同时所施展的灵魂锁链,也应该是一门阶极高的神识武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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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验收
  一座花园,小小的花园,约莫两亩地大小。
  花园中没有亭台水榭,只有一片草地和灌木,花园的围墙上,也爬满了藤蔓和牵牛花。
  几只翠鸟在墙头跳跃着,啾啾鸣叫,婉转动听。
  草厚而花密,躺在上面仰望天际,一派安乐祥和。
  “这是什么曲子?”简绍聆听着鸟鸣声,似乎隐隐成调,不由问道。
  整整一刻后,在谭云前方左侧的大地,出现了六十万只十二爪金龙;右侧地面,出现了七十万只十二爪魔龙。
  这点林枫倒是认同,为了摆脱天道束缚,主动放弃一切求死,一般人谁能做到,不说别人,反正自己做不到。
  张琳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没自信,她的心里也有着隐隐的不安,紧紧攥着吴辰的手,生怕会失去他似的。
  “卑微的人族,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本尊动手?”龙蛇紫瞳兽口吐人言,目露凶光。
  上百枚超音速导弹从十里外的地方朝着吴辰射来,炮弹划过天空的拉着长长的尾巴,画面很美,但在美丽之下,是死神的镰刀。
  嘉佑点点头,这点倒是可以信服,毕竟当初在上古战场的时候,他怎么对的东翰和天若兰,大家有目共睹,没有他的照顾,天若兰必死无疑。
  当秦奋的目光落在水门上面的镇魔水牢四个大字上之后,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只见这四个大字之上,居然有不下一千道符篆。
  但在这个没有法力的世界里,一条真龙的力量,几乎在人类这里是无敌的。
  说话间,阮高飞从包里拿了一套自己的行头,急忙离开了秦奋的房间。
  金色鳞甲如一座巨幕,将上方天空笼罩,将下方土地世界也笼罩其中。
  许梅梅说着的时候,那晶莹的眼泪就已经在眼眶里面开始打转了,炫然欲泣,似乎随时都会哭出来。
  “泽野春树先生!在冯少将到来之前,你哪儿也不能去!”两个德国医生拦住正要向外走的泽野春树,他们在第一时间就已经打电话通知了冯仑。
  “妈,我帮你做饭吧!”安语说着,从墙上摘下了围裙,套在了身上。
  秦墨禹心中大喜,细细回想了自己在紫云宗时学习过的一些低阶药方,将其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夜,而后取出了储物戒指中本来就有以及以前得到的的一些低阶药材递给他。
  加海选的家庭,都是有点舞蹈基础的,不过,参加海选前,都要进行为期两周的专业培训,目的就是为了增强节目效果,而这个电视台指定的培训学校,就是陈伟的舞蹈学校。
  “她不算,她不算,她是我们所有人的老大!”子轩指着蛟后,连忙改口说道。
  “谁知道呢,不过为我倒是多少猜到他在干什么?”修安慰着凯莉。
  这一块原石,从表面看,显而易见品质极好。原石并没有开窗,但一些裸ll露出来的深绿质地,让人怦然心动。
  众所周知,修行界之中最重要的生产资料就是功法与秘法,其次才是灵力,再次才是法器法宝丹药之类。
  还未等他有什么动作,地上的许墨悠悠转醒,看着漆黑的夜幕上繁星点点,听到旁边有火焰燃烧的声音,双手伏地咬着牙坐起了身子。
  这次凯撒罕见地没有加速突破,而是耐心地等到队友们都跑到位置上了,然后将球送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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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调解
  刘道然坐在孤峰之上,白茫茫的云海从身下翻滚流淌过去,那些触及山峰的云雾激荡起来,在夕阳下映射出淡淡的虹桥。
  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四周,看着那虹桥。
  刘小楼从身后走上去,坐到他身边,陪他一起看。
  看了多时,刘道然好似才发现他的出现一般,偏过头来盯着他。
  刘小楼抱以微笑,指了指四下
  “那你要什么?我给你找找。”就怕你不说,系统商店里几乎可以说是应有尽有,不管你说什么,拿出来给你就是。
  “别慌别慌,我沒什么大碍!”,赫连诺吸着凉气,单臂扶地站了起來,他倒是沒怎么担心自己的伤势,反而劝慰牛冲不要自责。
  洛依璇苦笑地说道:“反正就一个星期而已,不要紧的!”她心里自我安慰着反正过了一个星期之后,她就回学校了,合约上面规定的,必须以她的学业为主,到时候一定不会安排她那么多工作的。
  “你……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将银雪神牛驯服!”,裴菲菲仍然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终于忍受不住了,足有个把时辰,这让初次承受的月蓉显得疲惫不堪,夏天才将自己的jing华喷射了出来,带着灼热的温度,让月蓉的腹中一片滚烫。
  七国内有三个地方四季如春,美似仙境,其中一个就是延烜国的香都。这里一年四季都是百花绽放,香气飘飘。这里的调香更闻名于七国,但这里最出名的却是香淮河上的青楼画舫。
  大教室里面从了无生息到爆发雷鸣般的掌声,所有听的屏住呼吸,听的大汗淋漓。
  苏安华和苏权闻言脸色都是一变,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岳隆天会出现在这里,苏权刚要和岳隆天说狠话,却被苏安华拉住了。
  “最近坏消息听得太多了,还是先听好消息吧。”几乎没有考虑,费尔琳娜就选择了第一个。
  黑子正打算把电话交给牧牧,猛然回头被吓了一身冷汗,竟然瞬间就浑身僵硬,动弹不得了。
  “哎呀,知道啦,你干嘛那么怕开车出事儿?每次和我出来都和驾校教练一样念叨个不停,烦死了……对了,你是不是还开车出过事儿?”齐睿对洪涛这个习惯恨之入骨,如果不是万不得已绝不会给洪涛当司机,他太烦人。
  “你懂个屁,保罗说这是巴黎的流行款式,虽然只是香港牌子,那也八百多一件呢,便宜你了!”果然,也就孙丽丽有这种品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询问导演于正一些问题之后,偶尔穿插着询问其他人。不过可以的略过了允灿。所有人都在等。
  时间一直朝前滑,等到二点多,风成凌还没有回来的痕迹。而林可薇前几夜就没有睡好,不断打着呵欠,上眼皮和下眼皮也打着架。
  神石只有主神空间有,至少目前冯睿发现的位面,没有哪个位面能够出产神石。
  面对钱横通和北云毒圣对他的折磨,心里面再也无法忍受下去,既然黑点有了反应,那么他不必再去阻拦,这是他今天化解危机的唯一办法。
  仙味石矿和死灵矿全部集中于山的东面,庄园只能先建造在其他方位了,毕竟建造庄园的时候人多手杂,他不想让人靠近九龙山的东面。
  “七哥,你在做什么?”突然,豹尾不知何时闯了进来,又惊又怒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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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景秀
  “所以,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张欢鹤讲述完后,取出那份书函:“想接就给你,不愿接,我再找别人。”
  刘小楼几乎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珠子:“所以您的意思,我要用一百二十块灵石炼制一座护山大阵,还是困阵!”
  张欢鹤不动声色道:“是这么个意思。”
  刘小楼很是不悦,情绪有些激动:“一百二十块灵
  简单交代了两句之后,我和老孟一路向右,走了不到十分钟,只觉得这地形越来越复杂。
  现在她要问许墨的事情,不就又会勾起江铭川对慕叶的记忆了吗?
  那种味道虽然极其浅淡,但是对于她来说,不存在无法发现的可能。
  薛仁贵目光一闪,这龙门大阵之中的兵士将领立刻开始远转起来,这龙门阵,就好像是一条腾空的蛟龙一般,在一片大地之中飞舞。
  我爷爷和余念祖上还有养鬼术士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能拔起破冰斧,这些都成了缠绕在我爸失踪这条藤上的乱麻,让这件事越来越蹊跷,越来越诡异。
  “这都是我儿子,我孙子,您慢着哈。”甭管人家注没注意瞅,寻思想介绍介绍,在邢捕头那里混个面熟。
  “哼!”袁三爷不服气的哼了一声,也上前翻找起来,但她并不知道要找些什么。
  直到现在,少帮主和齐叔都不能动弹,不管是谁都无法检查出原因来。
  突然间,墨惜白闷哼一声,只见他身形晃动退了三步,脸色变得苍白。
  那毕方口露恐怖之色,云曦虽然不惧怕他,可是也有些心惊不已,竟不敢再出口说话了。
  “我爹娘怕我出嫁时嫁妆太少,被人瞧不起,愣是卖了一头猪,又给我补上了两个箱子,其实里头装的是木盆、杯子这些!”一人道。
  “迟总,您真不让季总进来?”程凉颇感担心地看着紧闭的办公室门。
  漆黑的夜色之中,张帆阳拽着程媛媛在树林间狂奔。可一个从没经历过这些的程媛媛本就不是运动健将,再加上对刚才情况的恐惧,让她没跑多远就脚下一软,往地上跌去。
  学习观摩了几天,今晚是冷煜第一次亲自实践给两个儿子洗澡,陆锦溪在旁边辅助。
  两人往家的方向走的时候,正好看到从前面走来的洪生。虽然离得远,但他走路的姿势杜若真是不能再熟悉了,大摇大摆的跟大爷似的,一看就是欠打。
  郑大娘脸上带着讨好的笑,一个劲儿的夸赞她,并打听孟爷要她画画做些什么。
  “不可能,钺息不会这样做。”丁敏言对于公司里的事,不是特别了解,但是穆钺息确实说过会将股份给舒觅橙的事,她并没有想到,他真的会这样做。
  张珩殷勤的在他们休息得时间端上茶水,希望借此也能让秦沛多休息会。
  杜若连忙伸手托住,这西瓜个头很大,抱着有些沉。不过抱在手里头凉凉的,等会儿吃起来肯定又甜又凉爽。
  正当伙计拿着骰子纳闷的时候,一股风吹来,那骰鈡掉在了地上,结果从里面蹦出了一个开关!两个作弊的竹片,夹着一个珠子连接着骰鈡最上方的一个点,这样伙计就可以用身体来控制这个骰鈡了。
  可是现在,老二说出来,就像是戳破了她心底深处的伪装,让她变得担忧起来。
  这恐怕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违反纪律,他为了弥补过失,忙说道:“我刚才的话没说过,你也没听到,咱们继续谈你跟我伯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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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凤山
  参观完了乾竹岭,刘道然夫妇没有选择住在岭上的主殿区,而是选择了半松坪,也就是之前方不碍的居所,这里的五间房舍被村民们修复一新,位置又相对独立,既不会打扰刘小楼,也不会被刘小楼打扰,正是暂居的好院落。
  刘夫人对这里很满意,当即安顿下来,她和刘道然住了主屋,几个家仆住进了其他几间,有什么缺失的,直
  周五晚上,临近下班公司的人就开始吵吵嚷嚷的说要去庆功宴,苏林语不知道潭城有没有时间,只好跟着热情的同事们先离开。
  付雨眠望着姜隐尘,发现对方根本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甚至只是一心一意地为岳清漓驱散魔性,那认真的眉眼,竟然让她看了都觉得心生嫉妒。
  金家公子全名金正义同辈中的佼佼者与常家的常守山林家的林天德还有最近销声匿迹的王校长并称京城四少,道“没什么排场需要而已”在对等的人面前那种虚情假意的客套话他从来不说。
  飞剑划过虚空,带出长长的火焰尾巴,从司徒寅的身体上一掠而过,扎在了他身后的空地上。
  诸葛墨雪的脸此刻就像煮熟的螃蟹一般红透了,有些惊恐的看着将她拦腰抱起的许三生。
  八苦听他提起五指山双眼不由一红,她的家也在五指山。只是白玉京在山顶上,而她家在山脚下。
  “那宝物在何处?我奉劝你,把它交出来。”云双意对着岳清漓命令着。
  下午,苏林语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调整好状态,准时去了办公室,不难发现在座的人对她投来的不同目光。
  所以,最终叶知枫不得不放弃了很多,如他所喜爱的诗词歌赋、饮酒作对、畅游天下,同样也放弃了和端锦阳一起“归园田居”般的生活。所幸的是,他没放弃端锦阳,而端锦阳也支持了他。
  “呃…你可是兽王哎!能不能考虑考虑弱者的感受!”薛峰一咧嘴,也跟了上去,貌似没有其他的选择。
  所以在那次的逊扈秘境开启后,白展堂就毅然决然的闯了进去,结果不用多说也知道了,最后直到逊扈秘境关闭了也没见他们出来。
  即使离得很近了,依然看不清这些人的面容,就算放出神识,同样被阻隔在外。
  突然,又听天崩地裂“咔嚓”一声,挂在天上的那截山柱也叽里咕噜跌落下来。最后倒塌的一截已经碎成几段散落在山的周围。
  这一次射箭确实奇特,只见那红色的箭头“嗖”的一声就脱弓而出,它呼啸着直冲太阳而去。而且那箭锋不偏不倚正好射入太阳的中心,有一颗太阳冒着金光一下子就掉落下来。
  林空雪明白,都是因为他的关系,游龙十三击已被他完全领悟,巨龙也已化身为戟,所以石壁也就“功成壁散”了。
  进入屋子分位坐好,自有下人送上酒水美食,闻仲一边帮助招呼助拳的五位仙友一边给天子简单介绍出海邀请四圣的经过,子辛这才知道赵公明的大徒弟屈直一起来到汜水关的缘由。
  姜遇骂骂咧咧,冷哼一声,迈步从几人身侧走过,差点让雷族的老者暴走,他们这一族传承悠久,出过一位来头很大的人物,可惜的是传承不完整,无法和祖圣之地这样的庞然大物相比,不然真的会留下姜遇。
  那声音带着冲天怨气,听得冰兰心头一颤:到底是怎样的恨,到底是痛到何种地步,才能发出如此比杜鹃泣血还要令人震颤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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