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9章 醒悟

第1819章 醒悟
　　雁门关上。
　　独孤嘉丽和吴楚楚一众武将指挥众将士收拾战场，尸体被收起抬下去，伤兵扶着下去救治。
　　图支也在指挥手下救治蛮族的伤兵，两边的伤亡都很大。
　　关上士气低落，悲伤的气氛笼罩全军。
　　龙家军建立以来，从未经历这么悲惨的战斗。
　　灭西夏、破南梁，就算是灭国之战，龙家军也从未一战阵亡数万。
　　赵英扶着一个士兵慢慢走下关口，房间里躺满了伤兵。
　　蜂窝煤烧着热水，军医跑来跑去救治伤兵。
　　此时天气非常寒冷，伤兵的救治很麻烦。
　　可以想见，这些伤兵很多会死去。
　　甘辛和墨麟正在充当临时军医，他们学过一些，临时拿来帮忙。
　　吴楚楚看着满屋的伤兵，慢慢退出营房。
　　“武王还没有回来吗？”
　　妙音走过来，吴楚楚微微摇头，说道：“茜姐和婷婷去了，还没有回来，应该不会有事。”
　　不会有事，这话是用来安慰自己的，吴楚楚很担心龙辰一个人出事。
　　鬼族的厉害，大家都看到了，龙辰孤身追杀，万一中了埋伏，后果难料。
　　妙音微微叹息一声，看着里面的伤兵，欲言又止。
　　“我去看看圣上。”
　　妙音进了女帝的房间，影卫的人在房间里站着，有人低声抽泣。
　　影凤的尸体放在床上，女帝正在拿毛巾清洗脸上的污垢。
　　妙音轻轻走过去，看着影凤灰白的脸，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女帝。
　　雁门关南边。
　　图支带着手下抬着阵亡战士的尸体回营地，蛮族见死了这么多人，都很不满，以为蛮族被当成了炮灰。
　　“单于，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阵亡这么多！”
　　“不是有大周的军队吗，为什么会死这么多。”
　　“武王不是武艺高强吗，他干什么去了。”
　　面对族人的质问，图支微微叹息一声，说道：“龙家军阵亡更多，鬼族太厉害了。”
　　跟随作战的蛮族将领说了刚才的战事，众人听得目瞪口呆。
　　他们无法想象那是一场什么样的战斗。
　　“留在草原的族人都变成了恶鬼？”
　　“他们都死了吗？就在雁门关前面？”
　　看起来，族人还是有点不相信，拔思叹息道：“关外还有一些没死透的，你们可以自己去看。”
　　有些好奇心强的蛮子真的骑马往雁门关奔去。
　　图支身心疲惫，他的胳膊刚才受伤了，松懈下来以后，疼痛让他抬不起手。
　　拔思扶着图支回牙帐休息治疗，阵亡的蛮族战士被堆在一起，举行集体火葬。
　　黑夜笼罩雁门关。
　　胡飞扬和仇阔海看着摆在地上的尸体，两人心情都很沉重。
　　白天的战斗，如果不是李承道冲上雁门关，龙家军不会伤亡这么惨重。
　　“皇上他...”
　　胡飞扬刚开口就不知道该说什么，随后长长叹息一声。
　　仇阔海北望雪原，有些自嘲地说道：“大梁已经没有了，大梁的皇帝已经死了。”
　　胡飞扬有些悲哀地说道：“从今日起，我胡飞扬不再是李承道的臣子。”
　　李承道彻底沦为鬼族的先锋走狗，他不是大梁皇帝。
　　或者说，他已经不是胡飞扬、仇阔海想要的那个大梁皇帝。
　　“等龙辰回来..”
　　仇阔海决定接受龙辰的邀请，回京师带领南梁的军队北上抵御鬼族。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鬼族如果攻破雁门关，杀入中原，到时候必定千里白骨，谁都无法置身事外。
　　“等他回来吧。”
　　胡飞扬望着北面说道。
　　...
　　鬼胎慢慢行走在冰天雪地中，嘴里时不时喷出一口黑血。
　　刚才大战的时候，鬼胎本想趁机杀掉女帝，没想到龙辰突然出现，自己反而被重伤击飞。
　　龙辰出现，说明高擒虎战败了，鬼胎不敢逗留，趁机脱离战场，把鬼族亲卫军丢在后面。
　　逃出来后，鬼胎慢慢往北走了一段，然后停下来等待消息。
　　自己战败了，但鬼族亲卫军攻上了雁门关，龙家军应该会遭遇重创。
　　还有李承道，他刚才丢下女帝，冲进了雁门关，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在雪山修炼了一段时间，鬼胎的修为提升了很多，没想到龙辰、女帝修为也提升了。
　　鬼胎坐在雪地里，样子非常狼狈。
　　“高擒虎，废物。”
　　鬼胎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把高擒虎骂了一顿。
　　号称武圣麾下第一猛将的亲卫大将高擒虎，居然打不过龙辰，鬼胎非常失望。
　　这支鬼族最精锐的亲卫军，恐怕要留在雁门关了。
　　想到这里，鬼胎有点不甘心，又有点害怕。
　　如果武圣和鬼女醒来，发现鬼胎把事情弄得一塌糊涂，会不会非常生气？
　　呆呆在雪地里坐了许久，终于看见李承道慢慢走过来。
　　此时已经天黑了。
　　“你没死啊。”
　　鬼胎阴阳怪气地嘲讽道。
　　李承道无奈地说道：“女帝的修为也提升了，奴才不是她的对手。”
　　鬼胎冷笑道：“废话，本座拿不下女帝，就凭你也想拿下她！”
　　李承道不说话，心中却冷笑不已。
　　他李承道年过半百才突破帝尊，突破真境的时间更短，打不过女帝很正常。
　　但鬼胎是鬼族的圣子，天生异种的体质，居然也打不过女帝，更打不过龙辰，鬼胎才是废物！
　　“高将军呢？他难道也...”
　　李承道没有反驳，而是问高擒虎的情况。
　　刚才那一战，如果不是龙辰突然出现，李承道完全可以冲上雁门关后，再与鬼胎联手围攻女帝。
　　所以，此战最大的败笔是高擒虎。
　　鬼胎心里当然清楚，这一战最大的问题是高擒虎，但他不好说。
　　“没看到，亲卫军还有多少？”
　　李承道回来了，鬼族战士肯定崩溃了，鬼胎只想知道还剩多少。
　　没有大将压阵，鬼族战士只能对龙家军造成大的伤亡，龙辰和女帝出手，鬼族战士肯定打不过的。
　　李承道回头看了一眼南边，摇头说道：“奴才..没看到有人回来。”
　　鬼胎脸色阴郁，低声说道：“没有吗...”
　　五千鬼族战士，全部阵亡了？
　　“不可能，你再回去找找。”
　　鬼胎下令，李承道不敢违抗，只能回身往南寻找鬼族战士，鬼胎则继续坐在雪地里发呆。
　　这一战，鬼胎本来信心满满，手里五千亲卫军，都是王者、武皇修为，还有十几万蛮子做炮灰。
　　攻破雁门关，灭掉龙家军，斩杀龙辰、女帝，甚至活捉龙辰、女帝都不是问题。
　　没想到最后的结果这么凄惨，鬼胎深受打击。

第1802章 自责
　　鬼胎在雪地里发呆的时候，高擒虎正在雪地里狂奔，像一头饿极了的疯兽，四处寻找食物。
　　和龙辰厮杀的时候，腿上也被龙辰扎了一枪，受伤的部位被挖掉皮肉，高擒虎疼得龇牙咧嘴，但这个还算好，毕竟挖肉就行了。
　　背上那颗子弹停留时间太长，而且靠近心脏要害，龙辰故意纠缠不给高擒虎疗伤的机会，肩胛骨周围的骨肉已经焦黑，甚至有丝丝的烟雾冒出。
　　冲出雁门关后，高擒虎迅速撕裂铠甲，伤口已经焦黑，再拖下去，心脏要被烧焦，高擒虎发狠，拔刀将整个肩胛骨挖掉。
　　挖掉肩胛骨后，伤口还在蔓延，高擒虎看不清楚背后的情况，忍着剧痛将伤口周围的骨头剃掉，疼得高擒虎发出阵阵惨叫。
　　挖掉了肩胛骨，左臂彻底保不住了，身体只剩下右边半臂。
　　身体遭受巨大创伤，亟需吸血恢复，高擒虎发疯一样在雪原狂奔，企图找到蛮子吸血。
　　经过上一轮扫荡，草原的蛮子已经被清过一次，高擒虎狂奔上百里，一个蛮子都没有找到。
　　高擒虎感觉视线逐渐模糊，身体好像越来越干，两条腿不听使唤。
　　“鬼...”
　　突然，前方隐约有声音，高擒虎已经看不清了，他凭借最后一丝本能，猛地扑过去，抓住一个蛮子撕开喉咙，狂吸人血。
　　这一队蛮子是从雁门关逃出来的，人数不多，只有五十多个人。
　　高擒虎疯狂吸血，五十多个蛮子很快被吸完，高擒虎左肩的伤口慢慢止血愈合。
　　视力和听觉终于恢复，高擒虎看着满地的尸体，转头看了一眼左肩，心中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身为武圣麾下第一猛将，居然被龙辰一个小辈打成残废，有何颜面再见武圣。
　　高擒虎捡起地上的黑枪，漫无目的在雪原里游荡。
　　...
　　李承道奉命折返寻找鬼族战士，找了很久，才带着八十多个回到鬼胎身边。
　　抬头看着八十多个战士，鬼胎讷讷地问道：“就这？”
　　李承道叹息一声：“圣子，只有这么多了。”
　　“亲卫军虽然斩杀数万龙家军，但不敌龙辰、女帝，退出了雁门关。”
　　“之后龙辰一路追杀，亲卫军伤亡惨重。”
　　活下来的鬼族战士说了被龙辰追杀的事情，李承道并不惊讶。
　　龙辰此人报复心理极强，亲卫军撤退一定会被追杀。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惨，撤退的时候还有差不多一千，回来只有八十多个。
　　鬼胎慢慢站起来，看着所剩无几的亲卫军，不甘心地说道：“你们打不过，难道还跑不掉吗？你们不会分开跑吗？”
　　鬼族战士低头站着，心有余悸地说道：“圣子，那龙辰像疯了一样追杀，我等就是分开跑才捡回一条命。”
　　鬼胎不相信只剩下这么一点，说道：“你们再去找，肯定还有，龙辰一个人能杀多少，再去找！”
　　李承道无奈，只得带着亲卫军再去寻找。
　　...
　　雁门关。
　　龙辰回到关外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时分。
　　昨夜天黑，龙辰和张茜、白婷婷能看清，士兵无法看清路，就在雪地里休息了一晚上。
　　到达关外时，城上的士兵见到龙辰，立即垂下绳子。
　　龙辰看着关前，雪在火油弹的焚烧下变成了冰块，骨灰和火油将冰块染成了肮脏的颜色。
　　城下的蛮族傀儡全部没了，胡飞扬抓了十几个上去，其他全部杀掉了。
　　士兵正在修缮城墙，损毁的床子弩、投石车正在修复。
　　两千鬼族战士冲上雁门关，破坏力极其惊人，特别是李承道在城墙上狼奔豸突，见人就杀，兵器全部打碎。
　　“夫君，上去吧。”
　　张茜微微叹息一声，她知道龙辰心里难受。
　　龙辰微微点头，纵身飞上关口，张茜和白婷婷跟着上去。
　　士兵的修为不够，只能用绳子吊上去，战马和鬼族战士的尸体一起吊上去。
　　龙辰回来，龙家军的将士围过来行礼。
　　“武王。”
　　“大人。”
　　看着带伤的将士，龙辰站在高处百感交集，对着众人拱手拜道：“众位兄弟，本王...对不起你们。”
　　甘震走出来，拜道：“大人，鬼族凶狠，兄弟们伤亡多，这不是大人的错。”
　　身后的龙家军将士也说道：“大人没有对不起我们。”
　　龙辰长长叹息一声，说道：“本王准备不足，估计错误，指挥失当，罪在本王。”
　　上次遇到高擒虎后，龙辰全力准备了防御，但最后还是被攻上了雁门关，龙家军伤亡惨重，龙辰内心非常自责。
　　唐黑子一瘸一拐走出来，说道：“大人何罪之有，大人和我们一起打仗杀敌，鬼族凶悍，伤亡在所难免。”
　　“若非大人出手，我们兄弟都要被杀光了。”
　　龙辰叹息一声，对着众将士再拜，然后默默走下关口。
　　所有将士目送龙辰下关。
　　龙辰走进营房，军医正在全力救治伤兵，耳边都是痛苦的呻吟。
　　看完后，龙辰到了女帝的房间，女帝和妙音坐在旁边，床上躺着影凤。
　　龙辰已经知道影凤阵亡的消息了，昨天晚上张茜说了。
　　“回来了。”
　　女帝看到龙辰，淡淡说了一句。
　　妙音起身，龙辰慢慢走到床边，坐在床沿上，轻轻理了理影凤的发丝。
　　“如果影凤也变成半鬼之体，或许就不会这样。”
　　龙辰又是一阵自责。
　　当初影凤想修炼长生诀，变成半鬼之体，龙辰没有答应。
　　因为龙辰想让女帝身边有一个不怕镇魔石的人护卫。
　　女帝微微叹息一声，说道：“怎么能怪你呢，谁能想到事情会这样。”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生死只在片刻之间，谁都无法预料。
　　妙音说道：“你不能把所有的伤亡归于你的指挥，若非你在，伤亡恐怕更多。”
　　龙辰坐在床沿不说话。
　　这一战，阵亡的人太多了。
　　龙家军的士兵，还有很多将领，叶常也阵亡了。
　　过了很久，女帝才慢慢开口问道：“你追了很远？”
　　龙辰微微点了点头，说道：“直到追不动了才停下，杀得差不多了。”
　　女帝叹息一声，起身说道：“你是百战之将，应该接受战场的残酷，不能因为死去的人特别，就一蹶不振。”
　　“这是和鬼族的第一战，后面还有更多残酷的战斗，回去休息吧。”
　　影凤和龙辰关系非常好，大家都知道，女帝更加清楚。
　　所以，女帝也更加清楚龙辰的心情。
　　妙音找到影凤的时候，人已经凉了，要不然可以喂血，让她复活，就像鬼胎复活李承道那样。
　　战场就是如此，上至大将，下到小卒，都在生死的边缘。

第1812章 投靠
　　“嗯，我知道，我陪陪影凤。”
　　龙辰淡淡说了一句，看着影凤灰白的脸，不想再说话。
　　女帝挥挥手，所有人退出房间，留下龙辰在里面。
　　女帝和妙音也出去了。
　　到了外面，妙音担忧地说道：“龙辰这个人太重情义，我担心他过于自责。”
　　女帝无奈地叹息道：“这是他的优点，也是缺点，朕也知道，只能他自己走出来。”
　　“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朕要先振作起来。”
　　说完，女帝大踏步往军营走去。
　　...
　　李承道带着八十多个亲卫军回到原地，对着鬼胎拜道：“圣子，没有找到其他人，只有这么多。”
　　鬼胎看着眼前八十多个鬼族战士，慢慢起身，问道：“高擒虎呢？”
　　鬼胎在等李承道找到其他战士，也在等高擒虎回来。
　　但是高擒虎没有踪迹，鬼胎很失望。
　　李承道微微摇头，说道：“奴才没见到高将军。”
　　鬼胎非常生气，骂道：“废物，都是废物！”
　　手下的亲卫军对高擒虎忠心耿耿，但是经历此次大败，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如果不是高擒虎不敌龙辰，鬼胎和李承道联手，是可以斩杀女帝的。
　　女帝被杀，高擒虎压制龙辰，攻破雁门关，灭掉龙家军就很容易。
　　所以，此次战败的关键在高擒虎。
　　“回去吧！”
　　鬼胎慢慢往雪山方向走去，李承道带着近卫军跟着往前走。
　　...
　　雁门关南边，蛮族营地。
　　图支正在安抚阵亡家属，同时再次征兵，将兵器重新分派给战士。
　　经过这次恶战，很多蛮族将领和首领请求退出战斗，不愿意参加战争。
　　恐惧的心理从将士蔓延到整个部落，蛮族都不愿意成为战士。
　　在以前，蛮族崇尚武力，成为战士是一种荣誉。
　　而现在，蛮族抵死不愿意参战。
　　图支坐在牙帐中，微微叹了一口气，对着底下的将领说道：“你们害怕，本王理解，这次的战斗非常残酷。”
　　“可是你们也看到了，如果我们退缩不参战，我们怎么办？你们告诉我，我们狼族该怎么办？”
　　“草原已经被鬼族占据，我们的族人今日死了十几万。”
　　“大周人可以放弃雁门关，选择往南撤退，我们呢？我们往哪里撤退？”
　　这是非常实际的问题，蛮族的家乡是草原，他们首当其冲。
　　底下的将领和首领不说话，都低着头默不作声。
　　“好了，都回去吧休息吧，这次的战斗太惨烈，等休息好了再说。”
　　图支只能希望这些人休息后能缓过来，重新组成军队战斗。
　　如果因为这一仗杀破胆，那蛮族没救了。
　　众人慢慢起身退出帐篷，拔思留在里面。
　　“武王回来了吗？”
　　图支问拔思。
　　蛮族回来的时候，龙辰还在追杀鬼族，图支担心龙辰回不来。
　　鬼族那么厉害，龙辰独自一人追杀太危险了。
　　如果龙辰出了意外，那就真的完了。
　　今天的战斗可以看出来，女帝和鬼胎不分上下，只有龙辰能压制全场。
　　拔思回道：“刚刚回来，因为影凤阵亡，龙家军将领叶常也阵亡了，武王很受打击，情绪很低落。”
　　图支听了，长长叹息一声，说道：“连武王也消沉了吗，这可怎么办。”
　　拔思叹息道：“这一仗打得太惨烈了，不是死人的问题，而是鬼族太恐怖了，大家怕了。”
　　图支微微点头道：“没事，鬼族刚出现，所以大家怕，等多打几次仗，习惯了就不怕了。”
　　拔思点点头，说道：“但愿如此。”
　　...
　　雁门关。
　　姬章走在军营，看着遍地的伤员，还有摆得整整齐齐的棺木，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他本想与龙辰合作，从中谋取自己的好处。
　　可是从今日的战斗看来，龙辰绝非鬼族的敌手。
　　一个高擒虎就能牵制龙辰，鬼胎和李承道就能攻破雁门关，女帝差点被杀。
　　如果武圣和鬼女苏醒，龙辰和女帝必死无疑。
　　跟谁站在一边，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远远望了一眼龙辰的房间，姬章眼神微动，然后转身离开雁门关。
　　到了附近一个镇子，姬章进了一个院子，里面有一个老仆走出来。
　　“教主。”
　　“拿笔墨来。”
　　老仆立即拿来笔墨，姬章写了一封信，用封泥封好，姬章交给老仆，说道：“立即送往金陵城，给洪齐就是。”
　　老仆领命，连夜离开镇子，往金陵进发。
　　信送出后，姬章穿上厚厚的斗篷，马上离开院子。
　　晚上风很大，伸手不见五指。
　　姬章的夜视能力也不差，黑夜赶路不是问题。
　　而且，黑夜能给他掩护。
　　很快，姬章到了雁门关。
　　看了一眼营地的篝火，姬章悄悄从侧面翻过雁门关，往北面雪原前进。
　　姬章离开的时候，一个影子立即往龙辰的房间走去。
　　到了门口，影子轻轻敲了敲房门。
　　咚咚咚...
　　敲门声很轻，里面没有回应。
　　“大人，属下有要事禀报。”
　　这个影子正是冯合。
　　“进来。”
　　冯合立即推门进去，龙辰坐在桌前，昏暗的油灯照亮周围一圈。
　　“大人，姬章往北过了雁门关，就在刚才。”
　　冯合声音低沉急促。
　　姬章这厮行踪诡异，他到达雁门关后，冯合一直盯着他。
　　北面风雪漫天，冯合出不去，姬章就成了他盯梢的重头戏。
　　“哦..”
　　龙辰淡淡应了一声，随之冷冷一笑：“最后还是投靠了鬼族。”
　　冯合说道：“要不要追杀？”
　　龙辰微微摇头，说道：“帝尊修为而已，反手就可以捏死，不用理他。”
　　“他的儿子和手下还在南梁那边，你去盯着，我要亲手弄死他们。”
　　冯合拜了一拜，立即出去办事。
　　靠在椅子上，龙辰看着昏黄的光晕，外面寒风呼啸，呜呜的风声好像在哭泣。
　　“仁至义尽了。”
　　龙辰淡淡说了一句。
　　龙辰有言在先，如果姬章投靠鬼族，龙辰不会留守。
　　姬章自己去了北境，下次见面杀了就是，姬仙仙也无话可说。
　　“振作！”
　　龙辰擦了擦脸，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
　　影凤是红颜知己，叶常是一手带起来的将领，这两人阵亡，对龙辰的心理打击很大。
　　但是他知道，必须振作起来，化悲痛为力量。
　　让鬼族十倍百倍千万倍偿还！
　　“必须制定新的计划！”
　　龙辰拿出一张纸，开始制定新的作战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