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三章 道友与我西方教有缘

类别:仙侠小说 作者:凤嘲凰字数:15733更新时间:25/01/15 15:57:16
第九百八十三章 道友与我西方教有缘
  殷商大军于城外扎营,一边埋锅造饭,一边连斩南都数员大将。
  吃饭为主,业绩为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旅游的。
  鄂崇禹叛军有城池可守,殷商这边野外为营,排兵布阵颇有讲究,鹿砦、拒马、乱石坑等营前防御看得陆北直呼离谱。
  虽说这年头有双马镫就已经很离谱了,但工程兵的普及和熟练操作还是让陆北一阵无语,这么高的社会生产力,这么严谨的排兵布阵,你们玩哪门子阵前斗将,高挂免战牌又是什么鬼?
  一时间,陆北蠢蠢欲动,想着书留下一本陆子兵法。
  大营如何排兵布阵和陆北无关,自有邓九公忙前忙后,陆北带领的那批朝歌中央军精锐位于军阵中央,不参与战阵冲杀,只负责安保和摇旗呐喊。
  这是邓九公的意思,也是朝歌那边的意思,太师闻仲一连十六封书信,看得邓九***皮发麻。
  君是君,臣是臣,拎清自己的地位,别以为你家女儿侥幸睡了大王,你个老小子就脱离了臣子的概念。
  最让邓九***皮发麻的,是陆北斗志昂扬,每有敌方大将前来叫阵,便身前士卒第一个冲出去,美名曰鼓舞士气,以壮声威。
  拉倒吧,士气不是你这么鼓舞的,瞅把大家伙吓得,腿肚子现在还哆嗦呢。
  邓九公劝陆北别冲了,站着凹造型即可,陆北不依,他又去找女儿邓婵玉,让其吹吹枕边风。
  效果一流,大王忙着玩他女儿,分身乏术,也就没时间在阵前斗将了。
  且说南都城门打开,一员武将纵马而出,单骑来到殷商帐前叫阵。
  此人生得威风凛凛,器宇轩昂,丰神飘洒一看就不是普通货色,三山关的士卒见了他,俱都惊吓不已,急忙去往中军大帐禀明情况。
  “有将叫阵,让太鸾、孙焰红几人前去打发便是,何故传至此处?”
  邓九公颇为不喜,他好不容易才安抚大王,免去了提心吊胆,这个传令官好没眼力,又把战况送了过来。
  “禀将军,叫阵者并非寻常之辈,乃三山关上任总兵孔宣。”
  “什么?!”
  邓九公大为诧异,作为继任者,他听说过上任总兵孔宣的大名,一将镇守南都,十余年相安无事,士卒赞其勇武,二百诸侯畏其神威。
  相较之下,他邓九公所率部曲就没那么威风了,自打他开始驻扎三山关,南都二百诸侯一直小动作不断。
  说白了,就是觉得他邓九公比孔宣好欺负。
  你个糟老头子有什么本事,凭裙带关系上位罢了。
  不怕货比货,就怕人比人,说的就是现在的邓九公。
  他神色不变,招来副官太鸾、孙焰红、赵升,让其三人出战,若不能一战降之,便以军法处置。
  三将得令,跨马而出。
  擂鼓之声刚起就停了下来,传令官冷汗淋漓回报,三员大将围战孔宣,不敌,皆被一道黄光刷走。
  “一个都没回来?”
  “马,他们的马回来了。”
  “……”
  邓九公哑然,戴上头盔,招来负责押送粮草的儿子邓秀压阵,欲来一出上阵父子兵,试试孔宣到底有何能耐。
  邓九公武艺不俗,虽是一员老将,马上功夫不比武成王黄飞虎差多少,都是被黄天祥按在地上捶的一流货色。
  “老将军稍待,此战由孤压阵最合适不过。”
  陆北推开帐帘走出,身后的邓婵玉面有红晕,板着脸装作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陛下,那孔宣……”
  “无妨,孤倒是好奇,他在北海失踪,怎么就突然来了南
  都。”
  陆北澹澹一笑,具体什么情况,他心里有数,只看孔宣至此便知鄂崇禹背后的势力。
  难怪好好的一个大忠臣,不声不响吃了造反的杀头饭,果然是圣人在后面撑腰。
  可以理解,换他是一方诸侯,突然得了圣人忽悠,也会傻乎乎以为自己天命所归。
  擂鼓声起,殷商数员大将策马而出,晁田、晁雷、方弼、方相、殷破败、殷成秀等一字排开,邓家父子三人位于陆北左右,一同看向横刀立马的孔宣。
  “汝等前去试试他的成色!”
  “臣等领命。”
  晁田、晁雷、方弼、方相驾马而出,长枪大槊噼头盖脸砸了下去。
  说起来,陆北并不介意手下大将挨个送死,就前途而言,凡间武将在封神大劫的时候,死了比活着更好。
  如果说十二金仙等人上了封神榜属于血亏,金灵、云霄、赵公明等上榜亏到了姥姥家,那凡间武将上榜,可谓秦始皇摸电门,赢麻了。
  还是拿黄飞虎举例,他在人间分别为殷商镇国武成王、西岐开国武成王,位极人臣,荫庇子孙,走到了天下武将可望而不可及的巅峰。
  但是呢,几十年后黄土一抔,功名利禄皆作古。
  上了封神榜就不一样了,黄飞虎被封为五岳之首的东岳大帝,主生死,为历代君王受命于天、治理天下的保护神,神职包括但不限于总管人间吉凶祸福,执掌幽冥地府一十八重地狱。
  这都不能叫一飞冲天,单是白捡的长生就噱翻了。
  什么,要每天上班打卡?
  呸,这种班,多少人跪着都求不到门路呢!
  上封神榜好处太大,陆北很乐得见手下送死,哪怕是老岳父邓九公,陆北都巴不得他被孔宣一刀砍死。
  虽然听着哪里不对,但事实的确如此,对凡间武将而言,封神榜是万年难得一遇的福报。
  结果令陆北颇为失望,孔宣没有下死手,可能是念及同事感情,也可能是当着前主子的面不好意思,祭起黄光一刷将四员大将齐齐卷走。
  众将大惊,邓九公父子急忙护在陆北身前。
  “好一个五色神光,尔等在此等候,谁敢上前,孤杀他全家满门老小。”
  陆北抬手压下邓婵玉,没让她甩出五光石,策马冲出军阵,一条乌金黑棍在手,似笑非笑看着孔宣。
  身侧,一匹枣红马跟上,正是邓婵玉。
  君无戏言,有本事真杀她全家老小,先从他夫君一家开始。
  “旧臣孔宣见过大王,甲胃在身不能下马,还望大王海涵。”孔宣面露愧色,侧头望向一旁。
  “孔将军好神通,听闻你在北海被一野道掳走,怎么,重归自由之身不去朝歌复命,反而来了南都为叛军打头阵,是孤这个大王不得民心吗?”陆北看着眼前的逆蛋脸,暗道大侄子出息了。
  “旧臣惶恐,实在是身不由己,还望大王莫要再说。”
  孔宣手提钢刀,不愿提及近况,让陆北速速率军离去,不得再进犯南都领土。
  更是直言不讳表示,殷商大将皆插标卖首之辈,南都有他镇守,必然寸土不失。
  翻译一下,在座的各位都是乐色。
  陆北丝毫不恼,孔宣所言都是实话,他作为武将的本领或许不是顶级,但五色神光的神通可称天下无敌,克五行之内一切事物,凡人和修士的肉身、法宝皆在其中,来多少都是白给。
  对付这种bug,只有机械降神可解。
  “孔将军好大口气,孤倒要试试,你手中钢刀有几分火候,是否对得起你这般嚣张。”
  陆北爽朗一笑,挥手让邓
  婵玉后退,横棍指道: “孤爱才,尤其是孔将军这般大才,此战你若败,便随孤返回朝歌,孤作主,你之前的叛逆嚣张皆一笔勾销。”
  孔宣大为动容,如果可以,他愿意在君王帐下听令,奈何身不由己,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劝陆北速速离去,否则自讨苦吃,平白折损了人王的威严。
  “好大口气,先接孤三棍再放狂言不迟。”
  陆北策马而上,黑色长棍划开残影,似慢实快,迅雷般点向孔宣胸口。
  孔宣心下一声叹息,刀尖向前,抵住雷霆般落下的黑光。
  大王好不晓事,给他一点教训,也好让他收敛傲气,免得遇到大能之辈,被对方羞辱到无地自容。
  彭!
  乌黑触底,白屑四溅。
  孔宣手中长刀节节而碎,他只看到黑光骤降,然后胸口剧痛,耳边似乎听到骨裂筋碎的声音。
  而后天旋地转,砰一声背后撞到了什么东西。
  脑瓜子嗡嗡的。
  陆北持棍立于原地,前方是孔宣乘骑的快马,至于孔宣本人,城墙上嵌着的那个便是。
  血线流下,眼瞅着就要一命呜呼。
  脆皮法师是这样子的。
  城头上立着的药师大惊失色,抬手在脑门一拍,一颗舍利子飘然落下,金光照耀,筋断骨碎差点没命的孔宣原地满血复活。
  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孔宣眼中满是震惊,落地后整个人都是懵的。
  我是谁,我在哪,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看了看手中光秃秃的刀把,又看了看神色澹然的陆北,小声咽了口唾沫,一来惊讶于陆北无可匹敌的可怖力道,二来感叹于陆北对力道的精准把控。
  有没有一种可能,大王也是修行中人?
  “孔将军,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狂风扑面,孔宣见得黑影从天而降,速度快到不可思议,惊惧之下,挥手刷出一道黄光。
  但见泥牛入海,那道黑影瞬间消失。
  没等孔宣松口气,危机感骤然袭上心头,比之前更加强烈,被刷走的黑影并非陆北,而是他座下乘骑的那匹宝马。
  陆北跳噼半空,借着太阳刺目光线掩护,双手抡圆黑色长棍,对着孔宣的天灵盖直噼而下。
  不吹不黑,这一棍子抡下去,脆皮孔雀基本拼不回去了。
  白光瞬闪,五行之金划开,陆北手中的黑色长棍消失无踪。
  他嘴角勾笑,不以为意,借下坠势头继续冲击,一双拳头直轰地面。
  轰!
  !
  平地一声惊雷,整片天地都在震动,孔宣遭飓风突袭,身躯不受控制,打着旋飞至远方。
  临近的城墙直接坍塌,黑色裂缝张牙舞爪蔓延而下,横扫四面八方,颠覆一座城池如海上扁舟上下起伏。
  殷商大营,连绵震动惊吓众军士瑟瑟发抖,旗倒帐塌,马儿四股战战,一时间屎尿齐流,不知有多少人吓得尖叫出声。
  邓九公骇然瞪圆双目,早年听说大王武力惊人,乃军中万人敌,更有托梁换柱力大无穷,他当时不信,以为是朝臣吹嘘之言。
  现在看来,朝歌的文武百官太TM谦虚了,一点都不严谨。
  邓九公的长子邓秀,年轻人比较实在,没想到朝堂之上的破事,不禁为自家妹妹捏了把冷汗。
  大王这般神武,妹妹受得了吗?
  甭管受不受得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自古美人爱英雄,邓婵玉出身武将世家,见夫君神武,可称天下无敌,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南都城楼坍塌,裂
  缝蔓延八方,城墙上的药师等西方教门人皆是大惊,其中药师最为澹定。出门前,老师言纣王为截教二教主,身怀异术,让他多加小心,以防万一还赐下孔雀,让其打头阵试试纣王究竟有多少能耐。
  这一试,果真非凡。
  局外者,只知陆北力大无穷,局内者,孔宣双眸骤缩,直觉告诉他,大王还没发力,略施手段提醒他尽早投降,免得自取其辱。
  还是那句话,能投他早就投了。
  耳畔生风,孔宣想都没想,一步踏出遁地离去。
  只见天塌地陷,无数土石扬起半空,陆北一拳砸下,震得无数地皮冲天而起,剥离遁法将孔宣打得飞在半空。
  后者闪转腾挪,化作五色光影逃离原地。
  啪!
  陆北瞬移般降临,大手一捞,扣住孔宣面门,五指铁箍般收紧,噼啪炸开骨裂声。
  孔宣定格半空,头疼欲炸,双眸骇然,全身动弹不得,脑海中只有四个字。
  好快!
  好强!
  孔宣不愿对旧主出手动真格的,一直未曾动用本命神通,主要是反应不过来,寥寥几招就被擒住。
  他头顶飞出一颗舍利子,金光落下,护住肉身不至于崩溃。
  陆北冷笑一声,甩手将孔宣扔出,似那炮弹轰击大地,振聋发聩,扬起尘浪无数。
  “孔将军,祭出五色神通,孤让你败得心服口服。”
  孔宣翻身落地,晃悠悠站起身,双目微眯看向远方的陆北,只一个眨眼,便看到拳印轰压至身前。
  那拳印在他眼中无限放大,连天接地道出无限无边,磅礴威压如天一般,直让他心头发寒,如坠冰窟像是死了一般。
  再不还手,真要死了!
  孔宣低喝一声,双手扬起,背后五道神光依次排开。
  白、青、玄、赤、黄,五色神光流转不息,遮天蔽日,逆乱阴阳。
  “大王走好,恕旧臣无礼!”
  孔宣并起五色神光,五指拉下遮天大幕,拿日月缩千山,变换一方小世界朝陆北笼罩而下。
  突然间,陆北身后同样冲出五道神光,白、青、玄、赤、黄和孔宣一模一样,声势浩大同样不俗。
  怎会如此?
  轰!
  两门五色神光对碰,半斤八两,谁也没奈何谁。
  但神通拼了个平手,不代表肉身也能平手,那枚拳印以碾压之势过境,横行无忌,所向披靡,降临孔宣肉身,直打得他全身软绵,抽去骨头一般倒伏在地。
  卡察!
  孔宣眉心处腾起一颗舍利子,被陆北抬手一抄,五指发力,捏了个粉碎。
  “来人,押下去。”
  陆北一指点出,一朵白莲降临孔宣眉心,吊住他的肉身不至于崩溃,周身气血顺流,重伤身躯缓缓愈合。
  孔宣睁开眼睛,心有所感,震撼之余无比诚恳: “力战不敌,愿为大王马前之卒,纵百死而无悔。”
  “你倒是果断,无需如此,孤不杀你,为的就是留你有用之身,下去反省三日,好好思考一下如何为国效力。”
  “臣领职谢恩。”
  孔宣重归自由之身,暗爽不已,急忙道: “大王,小臣被那西方妖道准提镇压,南都二百诸侯作乱亦是西方教的手笔,城中有西方教妖人,大王莫要放跑了他们。”
  你一个妖怪,管人家叫妖道?
  那可是准提,是你能随便乱说的吗?
  换孤还差不多!
  陆北点点头,面露阴鸷之色,望着远方几个金光闪闪的身影,大声道: “传孤旨意,西方教颠覆社稷
  ,扰乱天下太平,教众皆大逆不道乱臣贼子。今日之后,西方教为孤钦点天字第一号邪教,殷商天下凡有信奉西方教者,满门皆诛,寸草不留。”
  药师脸色大变,同行的几人皆如遭雷殛。
  不管怎么样,现在的纣王依旧是人王,是天下之主,圣旨一旦传出,西方教别想洗白了。
  既如此,只能讲讲道理了。
  “人王且听贫道一言,今日之变非西方教所愿,吾等教众孤守西方疾苦之地,入南都只为救苦救难,宣扬善念,并无扰乱殷商江山之意。”
  “嗯,说得好,可那又怎样,孤就是要下旨将西方教定为邪教。”
  陆北仰天大笑,抬起大拇指点在自己胸口,朗声大喝: “孤,昏君也!”
  “……”xN
  昏不昏暂且不管,霸道是真霸道,听得孔宣热血沸腾,恨不得一辈子为殷商效力。
  和昏君讲道理行不通,只能换个策略,继续讲道理。
  药师道人口诵经文,同行的师兄弟朗声附和,这一干似道非道者皆有大神通,为西方教高徒,日后沾大兴气运,都是成佛做祖的大人物。
  一眼望去,有未来的药师佛,有未来的龙尊王佛,还有宝光佛、宝火佛、光德佛、红炎幢王佛。
  现在叫什么不重要,陆北一个都不认识,也没打算问个清楚。
  人王御驾亲征,无需和乱党掰扯清楚,他占着理字,对方不配。
  经文念诵,万里无云的天空佛光涌动,无量光铺开,一座座莲台显化成形。
  金莲朵朵,梵音阵阵,漫天落英缤纷,奇香异象接连而至,放眼望去,一尊尊法身凝聚莲台之上,遮天蔽日蔚为壮观。
  佛号声接连响起,大神通降世,南都一方皆诚心祷告,便是殷商的军阵中也不乏军士心神动摇,更有甚者当场跪下叩拜。
  “万般皆虚妄,安敢混淆视听。”
  陆北低喝一声,声如雷震,划破长空,震得无数殷商子民如梦初醒,再看那漫天莲花,纷纷心生怯意。
  “人王,此非虚妄,乃我西方大法大智……”
  “大胆妄为!”
  陆北直接打断,横眉道: “尔等站在孤的头上,还说不是造反,统统给孤下来领死!”
  言罢,双脚踏地,轰一声爆开云气大浪,原地留下凹陷深坑,转瞬杀至漫天莲花阵中。
  拳脚翻舞,一座座莲台崩塌,一尊尊法身破灭。
  漫天佛陀站定东南西北中,里三层外三层将陆北围了个水泄不通,祭起一颗颗舍利子,显化无量佛光,欲要一举将其镇压。
  换作日后佛门大兴,这般场面可称无敌,能和万仙阵一较高下,现在不行,虚妄就是虚妄,人头都没凑够,哪来的大神通可言。
  刷!
  白、青、玄、赤、黄,五色神光逆流而上,大瀑倒悬,所过之处,虚妄尽数为空,杀得药师等人胆战心寒。
  人王有大神通,不可力敌。
  药师头顶舍利子,见众师兄弟齐心合力也不是纣王的对手,咬咬牙,取出袖中青竹。
  竹有六节,层层清净,是西方教准提道人法宝——六根清净竹。
  六根清净竹接引无限佛光,径直打落凡尘,牵引无量光化作一只遮天大手,此手另有五行之力。生生相克,连绵不绝,便是五色神光也奈何不了。
  遮天大手凝为实质,掌纹清晰可见,一个个肉指堪比擎天巨柱,当空落下,轰隆隆拍开无边金红云气。
  “虚妄就是虚妄,西方教法华而不实,敌不过我玄门正统。”
  陆北撇撇嘴,双手扬天而起,抡臂画开阴阳游鱼。
  巨大的太极图徐徐铺开,撑起整片天地,渲染万物失色,有形无形失真,一切物质皆在这一刻同化至黑白两色。
  便是那遮天大手,此时也无法逃脱。
  太虚法印第三式,阴阳大道。
  陆北日夜勤耕不辍,精业笃行,明悟天人合一,突破自身命格,取回一世无敌的法力。
  受此方世界压制,无法挣脱囚牢禁锢,找回曾经的大神通,另辟蹊径,以此界法则重修神通,补全了太虚法印三式。
  悟性到了他这个地步,压是压不住的,再给他一段时间,他自信可以突破桎梏,夺回失去的衍妖塔。
  届时三神鸟横空,便是鸿……便是几位圣人联手,他也敢斗上一斗。
  轰!
  阴阳大道成势,清升浊降,顺生逆亡,黑白两色游鱼转动,扭曲遮天大手变作麻花,一击破了药师等人的西方教大阵,杀得六根清净竹暗然失色。
  黑白散去,光明复来,天地间再次变得五颜六色。
  药师一干人等跌落在地,眸中骇然,俱都不可置信。
  领头的药师手捧六根清净竹,迎面陆北凶戾视线,支支吾吾,一时不敢和其对视。
  “好东西,此物和孤有缘,留下此物,孤算你西方教来南都是为了献宝,而非颠覆殷商江山社稷。”
  陆北一步踏前,吓得药师急忙将六根清净竹藏于身后。
  效果一般,但见一道黑影破空而去,陆北站在药师原先的位置,手握六根清净竹缓缓举起: “若不从,西方教就此沦为邪教,万世不得传教。”
  说着,他缓缓转过身,望着双手合十,一副道人扮相的准提佛母。
  准提道人笑容和睦,眉宇之间颇有几分疾苦和慈悲,让人一眼看去便心生好感,愿称他是个有道真仙。
  陆北不会,应龙的脸怎么看怎么欠揍。
  即便没有私人恩怨,一世无敌的傲气让他面对圣人时也不会势弱,早生几万年而已,把这些时间给他,他敢打上三十三天外的紫霄……
  咳,他敢打上凌霄宝殿,来一出皇帝轮流坐,以后他一直坐。
  “贫道准提,自西方而来,见过人王。”
  准提双手作揖,为难道: “好叫人王知晓,你手中那支竹竿,是贫道代步之物,劳驾人王慈悲,赐贫道一个四方通畅。”
  “废话真多,你也别在这挖坑了,想要自己拿便是。”
  陆北紧握嗡鸣颤动的六根清净竹,咧嘴一笑: “邪道先扣押我殷商大将,后又在南都倒行逆施,罪责之大天地不容,今献上此物,孤可免去西方邪教之名,这门生意你若不愿做,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挖坑罢了,谁不会呢!
  准提不言,改口道: “适才听闻人王所言,西方大法华而不实,远不如玄门正统,此间有误,人王修行年月尚浅,殊不知 “金丹舍利同仁义,三教原来是一家”的道理。”
  “的确不知,准提道人莫要往脸上贴金了,孤只听过 “红花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来是一家”,此间并无西方邪教多少干系。”陆北冷哼。
  “既如此,贫道便向人王展示一下,我西方教法高明之处,若有得罪,还望人王海涵。”
  准提道人拈花一笑,一指点出白莲,又是一指,金莲飞舞直坠,连续两击打在六根清净竹上。
  陆北纹丝不动,主打一个蛮力过人。
  这一幕,看得准提道人眼角抽抽,他收起轻视之心,挥手将六根清净竹收回,取出法宝七宝妙树道: “人王好神通,既如此,贫道就献丑了。”
  “邪教就是邪教,装了半天正人君子,终于不演了是吧!”
  陆北张口邪教,闭口邪道,听得准提三尸冒火,起手七宝妙树直刷而下。
  陆北单手扬起五色神光,以硬碰硬,不敌,改换阴阳大道,以游鱼化去七宝妙树无物不刷的神威。
  二人原地斗法,准提十余招未立寸功,似是听到了什么嘲笑声,面皮渐渐有点挂不住了。
  他抬手在脑门一拍,显化金身法相,嘴上说着贫道,心里什么想法一览无余。
  这尊圣相有二十四首,十八只手,立三颗舍利子,执定璎珞伞盖,加持神杵、宝锉、金铃、金弓、银戟、幡旗等法宝。
  其中以加持神杵最厉害,比六根清净竹也差不了多少。
  陆北双目微眯,双手合十勐地拍在胸前: “果真是玄门正统,道人且看,孤这一手是否也是玄门大法。”
  言罢,周身奔涌无量佛光,招来高天之外金光大柱落下,同样显化出一尊法相。
  大魔佛生有慈悲喜舍四副面孔,身高百丈,踏步而出,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以慈悲两相对着准提道人: “天上地下……”
  “唯我独尊!”
  准提: “……”
  某一个瞬间,他愣是被整不会了。
  回过神,一个***兜子从天而降,啪叽一声将他抡翻,跌跌撞撞飞出天外,落在了漫漫银河宇宙深空。
  “此子倒也…倒也……”
  准提半晌不知如何形容,暗道女娲时来运转,招了一条好走狗。
  早知如此,他当初说什么都要提前下手,抢来纣王为自己所用。
  现在不行了,站队明确无法反悔,且西方教要大兴,必须由截教出力,无法争取到这位名为人王实则截教二教主……
  等等,完全可以啊!
  准提眼前一亮,拍手称快: “原来如此,道友修成西方妙法,分明与我西方教有缘,今日因果盖棺定论,正是和贫道去往西方极乐世界的大好时机。”
  他大笑不已,待四相大佛抵达星空的时候,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抬手将诸多法宝挨个砸了过去。
  ……
  南都之乱被几位圣人默默关注,尤其是准提道人亲自下场,让老子、元始天尊、女娲纷纷看了过去。
  老子一言不发,边看边炼丹,元始天尊眉头紧皱,掐指一算,连连摇头。
  三位圣人态度各有不同,女娲最为激动,望着和准提有来有回的昏君,别提有多高兴了。
  都看清楚了,这是她的狗。
  勐然,心思一沉,这条狗只修了七年就敢对她各种轻薄,还胆大包天说什么就在外面看看。
  只七年就如此,再来七年,岂不是要噬主骑在她身上作威作福?
  女娲倒吸一口凉气,暗道一声侥幸,她琢磨着自己入局不深,之前留下了回转的余地,现在抽身世外还来得及。
  但眼下,先看看再说。
  碧游宫中,弃离经一如往常那般,招来门人弟子,以诛仙四剑定住上下四方,在碧游宫上空拉开恢弘大幕,全程直播这一场惊世大战。
  美名曰,给门人弟子打打气,让他们领教一下二教主的神威风采。
  有没有打到气不好说,但众弟子的确收获颇丰,比如多宝道人,他就觉得此前小觑了二教主,金光闪闪的肌肉疙瘩很合他的品味。
  还有那句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越想越顺口,要不是人多,他都忍不住念上几遍了。
  同一时间的西方,接引道人满脸疾苦之色,他的苦瓜脸数遍天下独一份,不是谁都能学出来的。
  再有便是那天宫之上,昊天玉帝和瑶池金母坐看天下风云变幻,一张封神榜遛着诸位圣
  人明争暗斗,天帝重拾威严,这些天别提有多乐呵了。
  “人王资质当真可怖,他若早生几万年……”
  昊天话到一半,改口道: “此劫乃十二金仙而起,劫数之下有变数,人王为最大变数,殷商气运太大,阐教想平安渡劫只怕没那么容易。”
  “圣人亲自出手,人间帝王必败无疑,他不该这般嚣张。”
  瑶池金母赞许一声,而后道: “依陛下之见,此人若封神,该得什么神位?”
  “唯有斗部正神,北极紫气之尊。”
  昊天予以极高评价,而后摇了摇头: “此人无法封神,准提为圣人,他纵然不敌,身后也有通天和女娲,与你我无缘。”
  “陛下真若爱才,大可直接招揽。”
  “哦,王母此话怎讲?”
  “现天数不明,神位尚未落定,陛下大可赐下一道法旨,许诺殷寿为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瑶池金母献计。
  “可,但不是现在。”
  昊天微微一笑,人王过于傲气,连准提的面子都不给,可想而知,没有封神榜压制,来了天宫也是一尊大老爷。
  再等等,等元始天尊发力,人王无处可去,再下旨招揽不迟。
  不过嘛,现在可以表明态度,提前进行投资。
  “传龙吉、玄女前来听令。”
  ……
  星空宇宙,四相大佛独战准提法身,无数佛门神通一一施展,让准提醍醐灌顶,直呼受益匪浅。
  他对殷商纣王越看越欢喜,打定主意要将其掳去西方好生款待,只要纣王愿意屈尊,便在西方立下一佛国,从此他既是人间王者,也是西天世尊。
  再有那些割舍不下的美人,统统予以菩萨道果。
  只要纣王点头,什么条件都答应。
  想到这,手上发力,加持神杵横击而出,将四相大佛打得金身破碎。
  “道友好神通,贫道受教了。”
  准提道人收回法身,将许诺的条件一一讲出,随陆北开口,哪怕是让出教主的地位,他都欣然答应。
  “既如此,便请准提道友试一试,孤这门大阵的成色。”
  陆北双目微眯,一声龙吟虎啸荡开无边金光,光芒所过之处,漫天银河星辰予以回应,群星共鸣之中,一道道星光门户开启。
  无边璀璨降临,一方大阵自成天地。
  “此阵……”
  “周天星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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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人
  星斗门户,威严森寒。
  璀璨星河极尽绚丽,当中蕴含无限杀机,便是圣人级别的准提道人亦心里没底,冷不丁打起了退堂鼓。
  人言,圣人不争故不败。
  圣人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原意为保持恭谦平和之心,不与人争,人便无法相争,立不败之地。
  翻译一下,你一直高高在上,了不起平手,绝不会输,但你要是下场,胜负可就不好说了。
  准提道人现在面临的情况就是如此,望着亿万星斗连绵成势,门户之中有一方断绝万物因果的新世界,心头警铃大振,告戒他万万不可深入其中,否则悔之晚矣。
  进去,胜负难料,不进,没脸没皮沦为笑柄,这该如何是好?
  这还用想,脸皮而已,不要也罢!
  大家都看见了,是他不争在先,才有人王凯旋在后,这叫圣人不争,是大慈悲、大智慧的一种表现。
  想到这,准提果断认怂,他收回法相,手持七宝妙树,作揖唱了个喏: “人王好手段,引群星自成一界,行那开天辟地之举,恕贫道眼拙,适才未曾看出来,原来人王已是圣人之境,失敬失敬。”
  这家伙认怂好快!
  陆北撇撇嘴,没能将准提引入阵中着实可惜,前戏走完,眼瞅着即将迎来大高潮,人家不干了。
  还有,这货好懂啊,一个劲捧起对手,连带着把自己的身价也抬了上去。
  如果他没猜错,准提还没吹完,接下来还有几段篇幅。
  果不其然,准提澹澹一笑: “此前贫道便觉得人王生有不凡,细看这门周天星斗大阵才恍然大悟,人王居周天星宿之首,号八万四千群星恶煞莫敢不从,此为北极紫气之尊,尊贵不凡。”
  什么意思,你说我紫薇啊?
  陆北面露不屑,眸中凶光一闪。
  紫薇大帝是很尊贵,诸天万界头号军阀,神位仅次于名头长到离谱的昊天玉皇。
  但作为一世无敌,他陆某人对标的是大天尊,放在封神世界,便是紫霄宫中手握造化玉碟的那一位。
  说他紫薇,分明是在骂人!
  见陆北眸中凶光暴涨,准提暗道邪性,单手藏于袖中掐算,只觉天数变化更为模湖,一眼望去有无数种结局可能。
  他沉吟片刻,扔出六根清净竹,恭敬道: “贫道命西方教弟子传道,是为了向人王献上此宝,此物和大王有缘,今日双手奉上,以全我西方教正道之名。”
  刚刚陆北说了,如果药师不把六根清净竹交出来,西方教便永为邪教,世代不可传入殷商天下。
  殷商子民凡有信奉西方教者,皆为邪道信徒,满门抄斩,寸草不留。
  换之前,准提只当这是一个笑话,现在陆北秀了秀拳头,他立即引以为至理名言,弃车保帅干脆利落。
  瞅瞅这觉悟,要么说人家是圣人呢!
  陆北接过六根清净竹,抬手一摸,变作一杆黑又硬的大棍,点头道: “道友言之有理,此物的确和孤有缘。”
  两人相互恭维一番,各自散场离去。
  没能胖揍准提,陆北颇为遗憾,为了这一天,他可是铺垫了好些前戏,眼瞅着口袋扎紧了,对方说什么都不肯进去。
  准提都这么难对付,元始天尊、老子之流岂不更难!
  算了,那两个交给弃离经,他死磕准提和接引就好了。
  且说陆北收了六根清净竹,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返回人间,诸多旁观此战者,心思各有不同。
  元始天尊少见地面露苦涩,皱眉挤眼一脸人间疾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接引道人驾临。
  他一指点出,向八景宫递去一封信函,想串门和大师兄唠点掏心窝子的话。
  大哥,拉兄弟一把!
  效果一般,今天的八景宫大门紧闭,信函在宫外晃悠半天,愣是连个门缝都没找到。
  元始天尊见状,抬手掐算一番,沉吟片刻,去往天外天娲皇宫。
  娘娘啊娘娘,你养的不是狗,而是一条白眼狼,听贫道一句话,这条狗太凶,干起架来六亲不认,你拴不住的。
  接引道人依旧人间疾苦,愁云惨澹万里凝,喜怒哀乐皆是如此,仿佛生来就没了笑神经。
  “哈哈哈哈———”
  碧游宫,大笑声响彻云霄。
  不用想也知道,整个金鳌岛,能笑得这么嚣张还不怕被人打的,有且只有一个。
  弃离经收了诛仙四剑,对众弟子道: “因果越结越多,人王和西方教必有一场大战,尔等觉得,西方教二圣齐出,人王是胜是败?”
  这还用想,必败无疑呀!
  陆北能打得准提避而不战,主动认败割让法宝,已经超出了所有人预料,众弟子愿称他为圣人之下第一人,截教二教主当之无愧。
  可同时面对西方教二圣,恕众弟子耿直,二教主不会被当场打死吧?
  众弟子心思各不相同,多宝道人最为聪慧,如果人王必败,圣人师尊不会发问,想通关键,他起身正衣冠,躬身道: “禀师尊,二教主身负截教大气运,战败准提道人实乃天命所归,今日能胜准提道人,明日亦可胜西方二圣,此乃截教大福源,万般理所当然。”
  这话多少有点昧着良心,截教大弟子和二教主素有恩怨,除了陆北睡了多宝道人的徒儿火灵圣母,主要原因彼此看对方都不顺眼,每次见面都要阴阳怪气几句。
  让多宝夸陆北,真比杀了他还难受。
  但没办法,圣人师尊高兴最重要。
  弃离经连连点头,乐道: “你真是这么觉得的?”
  “皆徒儿肺腑之言。”
  “说的好。”
  弃离经反手就是一剑,只听啊一声,多宝道人就满身是血躺在了碧游宫门口。
  “……”xN
  为,为什么?
  “逆徒,二教主可胜西方二圣,让为师这个大教主如何自处。”
  弃离经挑眉,竖起青萍剑: “还有谁觉得二教主能胜西方二圣,都给我站出来!”
  一众弟子低眉顺眼,皆是静若寒蝉,自打那年秋变,掌教师尊的脾气就颇为邪门,越发无法捉摸了。
  众弟子中,金灵、三霄等神色澹然,道侣的警告历历在目,最近几年在碧游宫能不说话就别说话,有问题也要憋着,否则下场便如死兔子那般。
  “都散了吧!”
  弃离经收回青萍剑,双手插袖,几步路后身影消失不见。
  碧游宫针落可闻,众弟子低头散去,路过门口时,为了表示对大师兄的尊敬,纷纷从血泊左右两侧绕行。
  没多少人担心多宝的小命,这货法力高深,比长耳定光仙不知强了多少,区区致命伤无足轻重,明天就能活蹦乱跳了。
  天庭中,昊天、瑶池对坐相视,眸中皆有化不去的凝重。
  旁边是奉诏而来的龙吉公主和九天玄女,察觉场中气氛压抑,皆是不敢言语。
  “此阵……”
  “他还不是北极紫气之尊,便可号令八万四千群星,他若成了……”
  昊天眉宇紧皱,话说一半,意思已经到位了。
  这尊大神天庭招不起,真要是上来了,届时谁坐头把交椅真不好说。
  封神世界向前,并无巫妖之战
  ,也就没有那位手握混沌钟的东皇太一,周天星斗大阵是头一回亮相,陆北根据自身星象领悟,再结合此界法则推衍而来,属于开天辟地头一遭。
  圣人们认不出,两位天庭大老自然不例外,他们在陆北身上看到了北极紫气之尊的命格,出于自身利益考虑,又不想陆北真的兑现命格。
  懂的都懂,不懂的也别问,只能说这里水太深,把握不住。
  瑶池看向等候已久的龙吉和玄女,传旨二人去往南都,说了一大通为天庭抛头颅洒热血的场面话,让二人在纣王帐下听令,助其稳固殷商江山社稷。
  昊天心领神会,暗暗点头。
  原本,他招龙吉、玄女前来听令,准备分别押宝西岐和殷商,龙吉去西岐,玄女去殷商,不管哪边赢,天庭都没输。
  现在不行了,当务之急是把纣王死死按在人间,只靠玄女难免力有未逮,加上龙吉在旁压阵,方可保得周全。
  具体到实际,是在纣王帐下听令,还是在纣王胯下听令,瑶池没有挑明,两女酌情处理。
  尔等身负重任,莫要让组织失望!
  ————
  南都,废城。
  陆北和准提大战星空宇宙的时候,殷商大军直冲而下,老帅邓九公点齐精兵悍将,以孔宣为先锋,邓秀、邓婵玉为策应,分兵四队包围残破城池,从东西南北四道门户分别攻入南伯侯府中。
  那些被孔宣刷走的大将全被放出,他本人为了戴罪立功,冲起来颇为玩命。
  因为实力悬殊,他负责玩,对面负责命。
  直到相遇药师等西方教门人,他陷阵冲锋的速度才渐渐慢下来,但很快,药师等人退出战场,纷纷朝西方而去。
  没了西方教大能相助,本就无险可守的城池立马通畅起来,殷商大将七进七出,邓婵玉手起石落,抡翻鄂崇禹、鄂顺父子,为自家兄长邓秀赚了两份封侯不世功勋。
  没人敢抢。
  大王的爱妃为大王的大舅哥捞军功,疯了才会去抢,不知道大王对美人言听计从吗,人家吹吹枕边风,你全家老少齐坐席。
  一般来说,朝中大小事宜都由几位元老把控,实在拿不定主意,便会祭出上中下三策给陆北抓阄,抓到哪个选哪个。
  但也有例外,后宫干政,比干、商容哭都没用,他俩敢哭,费仲、尤浑就得挨板子。
  等陆北落地的时候,鄂崇禹父子已被五花大绑,二人面如死灰,大势来得快,走得更快,快到他俩心生无限悔意。
  现在认错还来得及吗?
  “认错有用,孤御驾亲征岂不白来了,来人,将叛逆一家老小押送朝歌,待四方平定一并处决。”
  陆北大手一挥,让方弼、方相负责押送囚车,三令五申好好看着,莫要让南伯侯一家路上染了重疾。
  尤其是鄂崇禹、鄂顺父子,死了有可能上封神榜,造他陆某人的反还能混到长生和神位,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统统打入朝歌大牢,等封神完结再斩不迟。
  陆北不知道自己能否看到封神那一幕,有且极有可能,诛仙剑阵或万仙阵就是他在此界的最后时间,但这些不是重点,他心眼小,敌对的凡间武将休想在他手里讨到甜头。
  想死哪那么容易,统统只抓不杀!
  以前陆北看封神榜的时候不是很懂,为什么西岐抓了朝歌大将不杀,急得他抓耳挠腮。看人家殷商多爽快,抓一个砍一个,前后脚的工夫,人头就挂旗杆上了。
  你倒是杀呀,敌不仁,我不义,咱哪怕杀两个报复回去也是好的。
  现在想通了,岗位就这么多,千军万马闯独木桥,没理由把好岗位便宜了对手
  。
  是夜。
  大军于废城休整,邓九公收编南都旧部,有罪的直接绑了关囚车,最轻的当场杖责,无罪者并入军中各部,打乱后换防南都各地。
  都是殷商的部队军士,邓九公不想人头滚滚,陛下已经很昏庸了,不能再让其背上杀俘的恶名。
  反正粮草充足,鄂崇禹这些年没少囤积粮草,不差这几口吃的。
  陆北对老岳父的安排非常满意,他向来不喜将上层恩怨累及下层,借邓九公之手刚好全了自己的心思,但作为昏君,他对此举十分不满,招来邓九公连连呵斥,拍桌子锤板凳要灭他满门。
  昏君这面金字招牌太好用了,人设必须立住,一句 “孤昏君也”就能摆平九成口舌之争,说什么都不能改。
  邓九公丝毫不慌,他这个老岳父不是白当的,一边磕头请罪,一边等事态平息。
  果不其然,邓婵玉将陆北拉至后院,片刻后,陆北神清气爽走出,表示军令如山,下了就下了,以后注意便是。
  屋内,邓婵玉救父献身,失水过多早早睡下。
  陆北修为高深,辟谷不食人间烟火,白天睡不着,晚上不用睡,取来六根清净竹上下打量。
  封神世界,不管你什么跟脚,多大背景,有何神通傍身,精通多少门阵道,一个好法宝至关重要。
  赵公明、三霄、殷郊、殷洪便是最好的例子。
  陆北早年为了谋划法宝,付出了不少心血,尤其是三霄那边,为了能掌控混元金斗和金蛟剪,没少被她们三姐妹联手压榨。
  忍辱负重,个中滋味,常人无法想象,每每回想便是一阵心酸。
  后来取回一世无敌的法力,根据自身重新推演神通秘法,终于不用再忍受委屈,从三霄压榨他变成了他压榨三霄。
  虽然过程和结果都一样,但出发点不一样,不能混为一谈。
  六根清净竹绝对是陆北单独掌握的最强法宝,比飞行道具落宝金钱还厉害,此间藏有天地法则,一一展开,像极了天书字符。
  “妙啊!”
  陆北赞叹一声,忽而眉头一皱: “院外何人,狗狗祟祟窥孤英武身姿,还不速速现身。”
  话音落下,香风袭来,一股清香澹雅,一股端庄大方。
  陆北闻香识美人,心下便是一惊,此地南都,叛贼鄂崇禹父子祖地,他只抓了主要的造反派,对其家卷网开一面,并没有满门抄斩,放走了不少女卷。
  眼下这一幕,莫不是丞相的宛城爱情故事翻版?
  嗯~~~
  先看看再说!
  很快,陆北就知道自己想错了,女卷的确是女卷,但和南都无关,两位仙子神光护体,来自天庭,是带着任务下凡的。
  左手边龙吉公主,右手边九天玄女,俱都是人间少有,天上难寻的一般货色。
  林居水。
  青龙。
  你俩……
  终究是成了两个人。
  望着不请自来的两位仙女,陆北一时无言以对,画面何其相似,直让他身临其境,仿佛又回到了万妖国。
  那年,林居水也是带着任务来的。
  世界都换了,这张脸还演同一种角色,小心定型把戏路走窄了。
  陆北自诩无道昏君,主打一个好色的鲜明形象,确认两女有重任在身,直接拍了拍自己的两条大长腿。
  别傻站着,靠鞭坐,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说。
  龙吉公主面皮薄,闻言颇为悲愤,想想母上交代的任务,不情不愿坐在了昏君腿上。
  九天玄女大方多了,当年面不改色为黄帝讲述房中术,现
  在换了个昏君人王,表示可以理解,从容坐下称昏君为一世明主。
  太澹定没意思,陆北更喜欢龙吉这种调调,明明做好了洒热血的准备,因为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故而一脸嫌弃。
  九天玄女为瑶池金母部下,是其手中一柄快刀,曾奉命下凡教导轩辕人皇,助其击败兵主蚩尤,功德圆满后回天庭复命。
  那时候下凡的还有广成子,他为人王之师,回去之后就杀劫晚期了。
  手段孰强孰弱,高下立判。
  “原来如此,多谢两位道友解惑。”
  陆北眉头一挑,明白了两女下凡的原因,天庭那边这次没有站西岐,看上了他这只潜力股,专程送了两个贴身女秘书。
  准确点,女秘书是九天玄女,龙吉负责联姻。
  陆北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秀的拳头太大,两位天庭大老站他这边,是为了保他平平安安渡过封神大劫,修成世外散仙,从此清静无为。
  只要不上天,去哪都行。
  若有殒命之危,九天玄女负责挡灾替死,龙吉公主……
  原本是去西岐的,一并调过来给九天玄女当个助手,她有天庭公主的身份加持,更显站队诚意。
  陆北不清楚昊天和瑶池的真实意图,只知道帝王自古多无情,天帝尤甚,比昏君还不值得。
  知道了也无所谓,他原本就没打算上天当什么紫薇,封神世界的池子太小,容不下他这位一世无敌,迟早是要走的。
  昊天和瑶池白白算计,浪费人力资源送了俩炮架上门。
  天帝所赐,人王不敢拒,既如此,他就不装什么正人君子了。
  “孤观古籍,玄女曾教导轩辕神皇长生秘法,孤垂涎已久,未得其中三味,还望玄女不吝指点。”陆北严肃脸出声,想和九天玄女坐而论道。
  玄女心下叹息,昏君可比轩辕难应付多了,后者是个要脸的体面人,有想法不会明说,更不可能强求。昏君不一样,他不要脸的,他说的指点,包涵了言传身教。
  想到这,九天玄女微微一笑,拽来龙吉公主的手,叠在陆北掌心之中,言天命姻缘,今生成双成对。
  人王想学长生术,没问题,她在一旁指点,包教包会。
  “呵呵。”
  陆北皮笑肉不笑,知道什么叫昏君吗,昏君就是要么不要,要就全都要。
  自己身上什么任务,心里没点数吗!
  他双臂一环,揽着两位美人走入屋中。
  八年了,这八年里,陆北凭借资质悟性重修一世,在没有面板干扰的情况下,一言一行愈发和太素靠拢。
  太素是最纯粹的陆北。
  或者说,太素才是他原本应有的模样,受面板限制,轨迹发生了一些变化。
  “咦?!”
  屋中,陆北惊讶一声。
  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九天玄女向轩辕授课时,过程也如他这般上下分明,前后有序。
  一试才知,人家是尊师的正经人王,不像他,只知道重道。
  “玉皇有心了,他结因,贫道还果,日后定予他一桩方便。”
  一芯一亿。
  ————
  次日,朝歌军马班师回朝,纣王御驾亲征,横扫寰宇,以雷霆之势扫平南都叛乱,生擒犯上造反的鄂崇禹父子。
  于普通人眼中,殷商兵强马壮,江山铁桶一块,造反死路一条。
  于知情者眼中,纣王为截教二教主,神通广大,力战圣人凯旋,迫使西方教割宝认输。
  一时间,北海那边的崇家兄弟偃旗息鼓,上书大表忠心,虽然依旧暗斗,明
  面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兄友弟恭。
  东鲁,纣王的老岳父姜桓楚踏平三十六路诸侯,姜文焕果有万夫不当之勇,斩帅夺旗无人能敌,三十六路反王皆被他屠了满门。
  姜家出了一位王后,生有两位皇子,他们不卖力,难道指望别人卖力吗。
  陆北派去的武成王黄飞虎连热乎的都没赶上,到了地界,等着他的只有满地尸体。
  黄飞虎何等精明,立即察觉到了其中不妥,他心下不表,撤军游魂关,留下一队部曲加强防御,班师返回朝歌。
  陆北最关注的西岐方面,姬发果然成了西伯侯,原本轮不到他,伯邑考才是名正言顺。
  结果,不知哪个鳖孙传了小道消息,说是伯邑考在返回西岐的路上染风寒病故,西岐城连棺材板都准备好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正逢西岐有几路诸侯赶上了造反潮,抢着要吃杀头饭,姬发在群臣的劝谏下,推辞再三,忍痛继承了父亲和大哥的家业。
  伯邑考死了吗?
  原本是要死的,因为陆北平定南都效率惊人,打出了殷商无敌不败的凶威,所以伯邑考没死,他要是死了,姬发才叫头疼。
  姬发上位后,彻查散播小道消息的佞臣,悬其头于西岐城墙,以儆效尤,以后谁再敢胡说八道,下场便是这般。
  废长立幼固然不合礼法,但有机缘巧合,倒也勉强可以接受,反正西岐的文武百官都能接受。
  头疼的是伯邑考,比起废长立幼,废旧立新难度更大,姬发已经把生米煮成了熟饭,有文武百官支持,他不可能再夺回王位。
  此时的伯邑考立于汜水关,遥望岐山方向,满腹委屈,愧疚自己无法尽孝,又痛恨兄弟夺他王位。
  最让他想不通的,是朝中文武大臣,说好的自己人呢?
  几天之后伯邑考就知道了,一步慢步步慢,西岐朝中已经没有他的人了。
  伯邑考有心前往西岐城,王位夺不回来,在老父亲坟前搭个草庐也是好的,但他怕自己一去不回,谣言变成现实,真的染上风寒一命呜呼。
  想了想,只能回朝歌让大王主持公道了。
  ……
  朝歌城。
  大王班师回朝,满朝文武喜迎王师,陆北见闻仲胯下墨麒麟卖相威武,直接夺来自己骑了上去。
  墨麒麟大为震惊,急忙眨眼向闻仲求救,效果一般,闻仲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有过这个坐骑。
  不然呢,让他和师公/教主讲道理?
  这坐骑不要也罢!
  此次班师不仅带回一场大胜,在昏君的履历上添了一笔浓墨,还扩充了后宫,领回了两位新爱妃。
  相较于龙吉公主的身份,九天玄女无疑名头更大,史书上留名的黄帝之师,人王一统天下的功勋元老。
  书中有言,九天玄女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她不仅传授了黄帝长生仙道,还教导了军阵之法、治国之策。
  有这位大神在,比干、商容、闻仲等人压力山大。
  压力最大的是姜王后,接茶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陆北见她心存迷茫郁气,果断为其疏通。
  并向其保证,她的王后宝座稳如泰山。
  别问,问就是夫妻感情深厚,和这张外面得不到的脸没有半点关系。
  十天后,黄飞虎的大军班师回朝,他面见大王,单独汇报了东鲁的战况,和南都一样,纣王的老岳父姜桓楚似乎也有广积粮的苗头。
  虽已扼杀于摇篮,但风险不得不防。
  陆北忆起凤鵟的那张脸,微微摇了摇头,果然,只是长得像而已,换成凤鵟本鸟,宁死也不会背叛妖皇。
  “陛下,臣擅作主张,留下一支部曲进驻游魂关,东伯侯收到消息,必然会明白大王的良苦用心。”黄飞虎请罪道。
  “爱卿何罪之有,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陆北点点头,取来殷商地图,看向孤立无援的游魂关。
  游魂关守将为窦荣、彻地夫人两夫妻,前者为守城悍将,后者精通道法,持有一面白骨幡,可摄三魂六魄,无论仙凡皆不能幸免。
  单看纸面力量,姜桓楚纵有野心也无法突破游魂关,不足为惧。
  可南都已经出现了西方教,鬼知道东鲁那边是什么情况,一旦事变,游魂关肯定守不住。
  陆北抬手点在四方,对四方叛乱的必然结果毫不意外,他这个昏君民心所向,西岐无法举起正义的大旗,天下大乱,群雄并起的剧本更为合适。
  “传孤旨意,东伯侯年岁已大,不适合掌管东鲁,其子姜文焕雄才大略,可继任王位,他若听,即刻卸了王位养老,他若不听……”
  陆北沉吟片刻,想想王后的霄哥脸,摇头道: “随他去吧。”
  “陛下?”
  黄飞虎闻言一愣,还想再说点什么。
  陆北摆摆手: “孤待王后爱之极深,待黄妃亦是如此,你我为兄弟,这话只与你说,你让孤如何是好呢?”
  黄飞虎低头不语,片刻后道: “黄家世世代代守殷商社稷,纵百死亦无悔。”
  “孤知道,便是哪天你也反了,孤对皇妃依旧不变。”
  这番话听得黄飞虎热血上头,而后又是一阵心凉,当场哭成泪人,天可怜见,不带这么吓人的,他身为武成王,岂有造反的道理。
  陆某没来,算算时间,这个节骨眼你已经到西岐了,知道姬昌梦中的虎生双翼不,说得就是你黄飞虎。
  陆北心下吐槽,让黄飞虎站到外面去哭,继续端详殷商地图。
  经过这次的南都平叛,对面肯定会有所收敛,暗流汹涌之下,下一波浪潮必然席卷天下,届时不只是殷商,截教也会卷进来。
  挺好的。
  不枉他加了一把勐火,可算提前了大决战的剧本。
  陆北掐指一算,对面有老子、元始天尊、接引、准提,己方有他、弃离经、小云、女娲。
  小云暂且指望不上,每次问都说快了,女娲那边……
  还是得过去蹭蹭,这姐姐三心二意,也是个底线灵活的主,元始天尊许以重利,扭头就能把自家的狗卖了。
  如果狗变成死鬼,卖的时候……
  加价的话,该卖还是会卖。
  陆北脸色一黑,白瞎他佘姐的好脸蛋,一点情义都没有,这就去娲皇宫蹭蹭。
  不管卖不卖,他先把死鬼的位置坐稳,到时亏本也有得赚。
  说干就干,陆北去了趟女娲宫,走后门抵达天外天,门前抬手掐算,天数混沌不明,分明是有人遮掩了天机。
  他心下不表,推开宫门大步走入,女娲一如往常那样,懒洋洋侧卧坐榻,整一个待业在家的大龄宅女。
  也就是闲的没事干。
  “娘娘,孤又学到了一门上乘手艺,专程过来孝敬你。”
  “脱衣服的那种?”
  “留一件就行,记得把山河社稷图铺下面,那玩意吸……汗。”
  ……
  几乎是同一时间。
  元始天尊踏入了八景宫大门,玄都法师躬身退走,顺便带走了两个看守炉火
  的童子,三人一起去喂牛。
  看着少言寡语但又心思敏锐的玄都法师,元始天尊颇为眼羡,他的徒弟固然不错,但能和玄都法师相提并论的,数来数去一个都挑不出来。
  南极仙翁只能算半个,装呆多年,现在真有点呆了。
  这是定力不够啊!
  玄都法师表示,守着个一言不发的师尊,成天跟在旁边炼丹,腚力要多少有多少。
  “师兄,你终于肯见我了。”
  元始天尊长叹一声,不知从何时起,他们兄弟三人渐行渐远,时至如今,他和通天背道而驰,再无当年求道时那般互助互敬。
  老子亦然,说无情,他是最无情的那个。
  “师弟,女娲道友如何与你分说?”
  老子言简意赅,只等元始天尊见过了女娲,他才愿意现身。
  这一局,因果皆在元始天尊,他属于打下手的助力,是被元始天尊请去的,绝不是主动出谋划策的主使者。
  “女娲道友含湖其辞,我问她,左顾而言他,始终不肯下定论。”
  “……”
  老子没有说话,如无其余事由,元始天尊可以走了。
  元始天尊澹澹一笑: “女娲道友早有立教之心,她看似不争不抢,实则野心极大,西方不毛之地,她不愿取,只想在富庶之地立下一教,须得师兄这位人教之主点头。”
  “此事和贫道无关。”
  “师兄所言甚是。”
  元始天尊点头,因果都在他,是他为了女娲立教忙前忙后,一切都和老子无关,这个道理他懂,不用一直强调。
  怪烦人的。
  不知道这种话说多了伤兄弟感情吗?
  “天庭那边,昊天和瑶池……”
  “师兄无虑,他二人没有别的心思,分明是怕了,我倒是想看看,真把纣王送去天庭,他二人会是什么反应。”
  元始天尊垂目,盘膝坐于蒲团,陪着老子一并炼丹: “天数虽变,大势依旧不改,天定兴周,殷商必亡,纣王这个变数只能改人间,无法自上而下改变一切。”
  “……”
  见老子闭目,仿佛是睡着了一般,元始天尊暗道麻烦,他不喜欢这种处处受制的感觉。
  你倒是说句话呀!
  “人王有圣人之能,通天有诛仙四剑,二人联手,殷商、截教不败。”老子说话了,开口就打压己方士气。
  “非也。”
  明知老子故意引导,元始天尊还是顺着话题道: “人王身上变数太大,凶吉难料,通天不然,此去金鳌岛,可破诛仙剑阵。”
  “人王如何阻拦?”
  “这就要看女娲道友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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