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借剑

第三百七十九章 借剑
　　冥轮生死经确实不俗，李青深谙其玄妙，其中后续神通，他尚未全习会，不过此经若未被其他大宗掌控，短时间内想寻得下册，怕是不成。
　　酒楼之内，李青展露完他的无上仙经，就该轮猴子和赤瞳了。
　　结识猴子，真是极大收获，猴子手中宝贝无数，李青可随意挑选，就不知是否可带出古战场，望古在后世毕竟还活着。
　　赤瞳拿出真幻道的无上仙经，名灵瞳幻经，她所在幻宗有两部无上仙经，灵瞳幻经为特殊仙经，需特殊灵体方可修习。
　　“这部经文，外人应该无法修炼，不过，我有幸得过佛宗因果经的部分经文，大哥可看一看。“赤瞳道。
　　这篇经文，仅是无上仙经残篇，名佛因篇。
　　李青稍微翻之，已有感悟，此部分经文，可追溯因果，追寻一物之起源，不过因果牵连过大时，会折损修士寿元。
　　似李青早前所遇因果劫气，修炼佛因篇后，就可理解并施展。
　　猴子则拿出四部法，一为八九玄经，二为姑昧火，三为撒豆成兵，四为朱厌功。
　　“大哥可修八九玄经和朱厌功，此两经都是形相道无上仙经。”猴子道。
　　“大善！”李青翻阅经文，再结合昔年过望古通道时所见幻象，两相结合，大抵明晰了望古的法。
　　两经极为玄妙、高深，需要在形相一道上走得极远，方能大成，朱厌功，甚至还受一些血脉的影响，必须配合八九玄经，方好修炼。
　　八九玄经可化身任一种族，并拥有那一种族的天赋。
　　而朱厌功，为朱厌血脉爆发肉身之力后的极致运用。
　　仙经极好，具体可发挥多大威力，因人而异，修为和形相道的理解，至关重要。
　　对于李青而言，其尚不如冥轮生死经，总归多个手段。
　　以后慢慢参悟。
　　随后，李青又问起猴子的来历，他比较关心的朱厌墓。
　　猴子道：“俺确实从一个叫朱厌墓的地方走出，那墓似乎不同，不仅为墓，似乎还为俺朱厌族的族地，但除俺外，墓中并无其他生灵，俺不知自己由谁所生，醒来时，在一处棺椁，知伦理，且天生神通。”
　　果然是朱厌墓！
　　在星辰仙墟的那个环境下，想突破阴神，必须走一遭朱厌墓。
　　然而出墓者，均为底蕴五破以上的阴神，墓中是何情况，外人不知，出来的阴神，从未道过墓中之事。
　　在猴子描述下，李青大致知道朱厌墓内况，当然，此时朱厌墓，与后世朱厌墓，未必完全相同。
　　后世秘境，多融合了破碎的星域和陆地。
　　“那墓中，机缘极多，俺便是在那破了四道本源至理障关，”猴子回忆道，“最近一段时间，那墓突然裂开了一个小口子，俺心生好奇，往口子一走，就跑到了星空。”
　　“只回头时，再看不见朱厌墓，找不到回去的路，俺好斗，寻人切磋，此后一路打听，便入了紫云城。”
　　……
　　“我知道那处地点，那是一处星空破碎之处！”
　　赤瞳忽脸色一凝，目光深邃，“若没猜，二哥所在大墓，本来隐于世间，不被人知晓，因为星空破碎的压力，导致大墓与星空勾连。”
　　“并挤压出一个裂缝，让二哥降临。”
　　“那座墓，定然极不寻常，二哥来历，或不简单。”
　　“也或许，星空破碎的压力，就源自朱厌墓的出世。”赤瞳旋即又提出新观点。
　　“我看，朱厌墓乃专门为二弟所留，”李青思忖道，“如今星空劫难在即，说不得朱厌墓感应到什么，觉得二弟继续留在墓中是死路，故让二弟来星空求一线生机。”
　　李青这话极有道理，赤瞳也表示赞同。
　　猴子也道：“那墓确实为俺所留，里面破障机缘很多，我不该这么快出来的，墓中有一道极为特殊的本源至理，似专门留给俺，但俺只感知一点皮毛。”
　　“不能悟破那道本源至理，于俺是个极大遗憾。”
　　“什么障关？”李青好奇。
　　猴子摇头道：“不太确定，似乎关于岁月，过去与现在的对比，俺看不透，俺只能看到过去，看不清现在。”
　　过去、现在对比……李青目光一凝，念其早年的顿悟，不由道：“是古今！”
　　他如今对古今的理解，已算入门。
　　“不错，正是古今！”猴子被李青一语点醒，恍然道，“还是大哥厉害，之前俺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障关极为重要。”
　　“我该将那古今机缘悟透，再来星空走一趟，看一看星空的历史，有机会破古今障的。”
　　“古今障，这可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障关，”赤瞳沉吟道：“据传，若能悟破古今障，并一路走下去，能做到极为恐怖之事。”
　　“罢了罢了，”猴子又释然道：“俺的底蕴，如今也只弱大哥一筹，不差那古今障，大不了第七障，再择一道本源至理。”
　　李青却是将朱厌墓中的古今机缘记下，有机会可寻，对于破古今障，他已有一些头绪，若继续耗费百年时间揣摩，再配合朱厌墓机缘，大概率能破障。
　　当然，李青还惦记着猴子破的另一障，有无障。
　　有无道也比较特殊，星辰界并无专精此道的宗门，偶有修士破有无障，多是昙花一现。
　　之前在虚无之城时，李青自甄刺口中听到一则消息，说是有一破碎星域，可感悟有无之理，但破碎星域在哪，尚不知。
　　“此障极易破的，”猴子回忆道，“那是一座看不见的棺椁，一般人找不到，棺椁似为俺所留，俺轻易就发现了，在里面睡了百来年，醒来便悟了有无。”
　　李青将自己将来要去朱厌墓寻机缘的计划告之，猴子大喜：“大哥寻到了，定要通知俺一声。”
　　猴子传了一道有无法力给李青，说理解这道法力后，未通有无道，也可看到那座棺椁。
　　这道法力不难理解，乃猴子专为棺椁演化，半日之后，李青双眼便多了一丝不一样的神采。
　　最后，李青问道：“将来我若去的朱厌墓，能否借二弟的出口出来，那出口是否为永久性？”
　　“这个出来，不是现在这个情况，而是朱厌墓已出世，或被布了手段，或遭自然变故，唯有极强的阴神，方可自墓中走出。”
　　“行的！”猴子脱口而出道：“那是道永久裂缝，在我最初苏醒之地的，大哥拿着这个。”
　　猴子拿出一枚钥匙道：“唯有这把钥匙，方可去我苏醒之地，别人谁也进不得。”
　　李青收下钥匙，这是为以后考虑，好不容易遇上朱厌墓的主人，当多求一些后路。
　　当然，李青手中还有一个乔安给的虚实碑子碑后路，一旦能带出古战场，都为极好手段。
　　……
　　交流完各自机缘和缘法，李青和猴子、赤瞳，就纯互相论道了。
　　道法上，此时的猴子、赤瞳，还不如李青。
　　猴子连战三十四场且全胜，威名大震，几天后，千变宗的一位阴神，寻到猴子，说邀他加入千变宗，授他宗门法，给他后世计划名额。
　　猴子并无强宗门观念，随口答应。
　　再过一个月，猴子便被定为终极名单的一员，随后赤瞳也上了终极名单，两人位列榜一、榜二。
　　终极名单开始定人后，这后世计划终于定下正式名字，就叫猎月。
　　‘猎月’一事，暂只猴子和赤瞳知晓，并严令不可外传，但猴子还是将此事告知了李青。
　　“果然是猎月，所以望古，其实就猎月组织的老大……”李青轻笑，这若是真实历史，他就是猎月老大的结拜大哥。
　　猴子当老大，当之无愧，他现在才六破，就与七破赤瞳不相上下，两人可同为至法洞虚。
　　等猴子七破，或可碾压其他至法七破。
　　好在目前确定的终极名单就两人，李青尚不急，乔安还未出关，后世计划定然没这么快结束。
　　猴子、赤瞳被选中后，没多久便被带离紫云城，进行一些特定的培训，事关后世。
　　李青则一边在紫云城悟法，一边等善恶宗借戮生剑消息，他时而在城中行走，见到了一起入远古战碑的柴厌和魇梦。
　　两人也知道后世计划为避劫的唯一生机，想上终极名单，不过两人实力太弱，与人斗法被碾压，没有半点机会。
　　李青没有与柴厌、魇梦相认。
　　猴子、赤瞳离开后，有修士开始挑战尚为五破的李青，这些都是已经故去的历史人物，李青没有同其斗的心思，他直接变化形相，不被人关注。
　　五破时再怎么表现，也不可能上终极名单。
　　时间如水，紫云城转眼过去一年，外界才过去一个多月，李青终于听到了善恶宗的消息。
　　这日，梅长老亲入紫云城寻李青：“杜泽书，借剑之事已有回讯，戮宗答应借戮生剑，但戮生剑有灵，不轻易被人掌控，唯有契合杀戮道之人，方可被戮生剑附身，戮宗给你一个机会，结果如何，看戮生剑选择。”
　　“你可有把握，这次宗门付出不少代价，要是不成，宗门将强令你感悟怒道，入六破。”
　　(本章完)

第三百八十年 戮与杀
　　“弟子自然有把握！”面对梅长老的问话，李青如是答。
　　从心讲，李青自然不契合杀戮道，但此刻不能怂，机会摆在眼前，如何也得一试。
　　杀戮道很特殊，似生死、因果、虚实、善恶等，皆有两个面，唯杀戮一个面，具体如何，还得破杀戮障后方可知晓。
　　此外，杀戮是诸多本源至理中唯一个将攻击力外显的至道。
　　若是不能破障，李青只能返老还童两次，提升生死道的理解，以冥轮生死经和五破至上法底蕴，强行争猎月终极名单，但那要经历多番血战。
　　“敢问长老，星空如今是何情况，劫难还有多久降临。”出紫云城，李青赶往戮宗驻地，路上他趁机问梅长老。
　　“快了，十大宗门已准备详细计划，终极名单的人选，大概率能避过劫难。”梅长老道。
　　“劫难到底为何？”李青尝试道。
　　“不确定，天灾或是人祸，也可能即是天灾，也是人祸。”梅长老随意道：“好了莫问，戮宗已到。”
　　两人从虚空踏出，便已落在戮宗之前。
　　在戮宗弟子的接引下，李青入得一方大殿，见到如今的戮宗宗门，元婴境的秦深，戮生剑就在秦深体内。
　　“秦掌教。”李青先对秦深拱手见礼，他修为虽高出对方，但地位不如。
　　秦深看一眼李青，便摇头：“杜真君一身淡然之气，杀气不凝，不契合杀道，戮生剑不会择李真君附身。”
　　“先一试吧。”梅长老淡声道。
　　“杜真君一入殿，其实我已唤过戮生剑，罢了。”秦深轻叹，一指点出，便见一道剑光自其指尖射出，化作一柄古朴的木剑。
　　“这便是戮生剑。”秦深道。
　　戮生剑是一柄木剑，让李青好奇，未见有半分杀气，根本不像杀道重宝。
　　“看吧，不行。”秦深见戮生剑没反应，打算将剑收起。
　　李青却没有放弃，拱手道：“听说戮生剑被重创，器灵陷入无尽沉眠，感识弱，秦掌教可能多给一些时间。”
　　秦深看了一眼梅长老，言道：“那给杜真君七天时间吧，一般而言，戮生剑附身，成则成，不成则不成，再多时间也无用。”
　　李青仔细打量戮生剑，心中思忖，此剑可让真灵返生，有着生的力量，杀中有生，或契合生死道中的生。
　　他眼眸一转，浑身散发生的气息，展露生死道生之奥义。
　　“有想法！”梅长老露出赞赏之色，看出李青心中所想。
　　“以生勾引……”秦深皱眉道，“此根本不是杀戮道。”
　　然而，不管生是否与杀戮道有关，但戮生剑确实被引动了，它化为一道剑光，绕李青飞。
　　“这是成了？”李青问。
　　“没有，戮生剑主动附身，才算成。”秦深回道。
　　一刻钟后，戮生剑回归原位，并没有附身李青。
　　“我可至法洞虚，你附身于我，并不亏。”李青沉声道，又展露善恶道的气息，凝聚众生恶棍。
　　这次戮生剑半点反应没有。
　　接下来李青展示虚实道、因果道、形相道，皆无用。
　　“你在此慢慢试，七日后带你去悟怒道。”梅长老随口到一句，走出大殿，秦深也一同离开。
　　大殿旋即被梅长老布下强阵，放止外人侵扰。
　　李青独自在殿中，随意展示自己的神通法，三天后，他将所有神通都演示一遍，可戮生剑，依然沉默。
　　李青知他不契合杀戮道，故而想靠自身底蕴，吸引对方附身。
　　五破本源至理的至法洞虚，这等底蕴，如何也不会埋没戮生剑。
　　……
　　几番努力无果后，李青停了下来，静静思考。
　　白送的机缘，摆在眼前而不能取，实在可惜。
　　“按照乔安给的说法，戮生剑，便是戮宗也难以掌控，就算一般使用，修士也需掌控多种本源至理。”
　　“这把剑，显然看重本源至理。”
　　李青因有这般猜测，才会有展露神通法的尝试，想他五破本源至理，该能成。
　　这个时代，也唯有他五破本源至理障。
　　“五障不行，难道需六障、七障，只我一时，也无法破其他障关。”
　　思索之间，李青又想到什么，轻轻一笑，至法不够，那便至上法！
　　他法身离体，近距离直面戮生剑。
　　“我法身站在眼前，你若瞧不出我的底蕴，那也算不得禁忌至宝。”李青淡声道。
　　话音刚落，只见嗡地一声剑鸣，戮生剑似有所觉，猛地一震，射入李青的眉心中。
　　成了！
　　“什么破剑，嫌贫羡富。”李青摇头，他笃定，这把剑择主，确实看修士的底蕴，但跟具体的本源至理障关不相干，主看本源至理障关数量。
　　李青是至上法底蕴，非至法底蕴，这破剑估摸重创后，感识能力大降，一下辨不出他底蕴，直面法身后，方瞧出端倪。
　　戮生剑附身后，在李青体内急速游走，欢快地像个小孩，知李青要感悟杀戮道，它直接住进李青的脑海，毫无保留展露杀戮道的奥义。
　　不过，李青此时没心思感悟，只悠然走出大殿。
　　“成了？”梅长老、秦深见李青走出，而戮生剑不见踪迹，讶然道。
　　两人根本没想李青能成功。
　　秦深更不解道：“我为何完全感觉不到戮生剑的气息，就算附身杜真君，也不会这般，戮生剑以我肉身为寄养。”
　　他心中有一丝不妙，戮生剑似乎找到了更合适的主人，但这怎么可能，几天前戮生剑还是一副爱理不理态度。
　　梅长老看出一丝异状，眼中精光一闪，当即道：“告辞。”
　　不多说，他带着李青直接消失无踪，不给秦深一丝挽留之机。
　　急速遁行中，梅长老心奇道：“戮生剑是否更倾向择你为主，若是如此，此剑不用还了，戮宗此刻也无多大能耐。”
　　“弟子先破杀戮障再说吧。”李青颔首。
　　回到紫云城后，李青直接闭关。
　　不闭关不行，戮生剑现在很主动，大量灌输杀戮道的玄妙，不用李青专门去悟，就有不俗收获。
　　李青脑海，一时仅知杀戮二字，甚至有暴走倾向。
　　……
　　闭关悟杀戮道中，李青意识进入一个狂暴的杀戮世界，在那个世界，他手持木剑，陷入疯狂的屠杀中。
　　同时，他外面肉身，也被杀道煞气包裹。
　　与此同时，紫云城中，依然风起云涌。
　　各路修士在城中比斗，力图获得证明实力，获得更多后世计划考核者的关注，不过，这种有输有赢或质量不高的比斗，意义不大，除非能像望古那般，三日间打出无敌风采。
　　强大修士，仅需出手一两次，便可尽展实力和底蕴。
　　这般日子过得极快，紫云城中，转眼过去二十年，一则消息，引起全程轰动。
　　继望古、赤瞳后，猎月终极名单，再增新人。
　　“果然如我所料，巫庭至法六破的巫女，佛宗上法伪七破的禅阴，成功入终极名单。”
　　紫云城中，大肆议论两人信息，长叹声不少。
　　“巫女一身咒术不凡，她和一种蛊虫共生，寿元和生命力悠长，施展咒术毫无限制。”
　　“禅阴也不俗，因果道上仙资无双。”
　　在修士眼中，上法洞虚能入围终极名单，比至法洞虚还让人惊叹，这说明，该修士在某一道上，走得极远。
　　也有人惋惜：“这十来年，情宗的绝心，连胜十六场，最后和桑木道人战平，此等战绩竟没有入选，桑木道人实力弱于绝心，只是有克制情道之法。”
　　“巫女二十年间只出手过一次，就入选，还是背后宗门在发力啊，情宗终是太弱，门中无尊者坐镇。”
　　又过十年。
　　李青从闭关中醒来，靠着戮生剑的灌输，已明杀戮奥义，又因意识沉沦杀戮世界，为杀而杀，在杀戮道上更进一步，如今已可破杀戮障。
　　“此剑虽嫌贫羡富，但无愧于杀戮至宝。”李青轻叹，此宝在手，破障无关卡，不过助修士破障，对此剑也有不少损耗。
　　戮生剑屠杀一定人数，积累一定杀气，方可助修士破一次障，不是连续可破。
　　当然，由于戮生剑太主动缘故，李青感悟速度，比常人很多。
　　正当李青以为悟道已结束时，戮生剑猛地一震，再发出剑鸣，又开始给李青展示一种全新的奥义。
　　此奥义，与戮生剑真灵返生的手段相关，此手段，正是由这奥义而出。
　　戮生剑展露这种奥义，似极为痛苦，发出厮鸣声，剑上增加不少裂缝，它在自伤。
　　戮生剑这是在干什么，自残也要展示这全新的奥义？
　　这次过后，戮生剑威力，怕要再度下滑。
　　李青连忙感悟新奥义，并顺着这奥义，意识进入一个全新的幻想世界。
　　这个世界，也是杀气凝聚，上个世界的杀，为杀而杀，是无意义的杀，而这个世界不同，一些生灵在行破坏之举，李青意识持剑将这些生灵斩灭，这是有意义的杀，是守护。
　　“杀和戮。”
　　“原来如此，戮本就是杀，但和杀，又为反面。”
　　“杀或称为杀生，但它又不是生道。”
　　(本章完)